－－－－一步蓮華、善法天子、天來（名字還沒出現，只有單名）





　　【慈悲與謊言】、一　文／九祐


　　人之將死，其言……


　　◆

　　佛香煙裊，一抹塗上的乖張情緒，幾乎麻醉神經的……呵，謊言。
　　自欺，且欺人。


　　他在精神領域上，摸索，虔誠的侵犯，每一吋佛的心思。
　　又如同，莊嚴的木訥的大愛──一種高尚無情的愛然。


　　唱頌佛歌之前，白髮戚然，他說，那是體諒人性的悲哀與愴然。


　　噯，你信嗎？


　　只有無法追隨慾望的凡人，才會拜信他的滿嘴的慈悲為懷。
　　他說，那也是佛者的固執。


　　嘿，倒不如說者，反面的虛偽笑。你總又說，那是佛者的謊言；對人間的愛心，一滴眼淚，就哀滅了。


　　人性，不過如此；同情心，氾濫的，吋吋心。


　　捏把擱在心頭上，一把，就足夠你笑上大半個月。
　　你說。他，謊不謊？


　　那天，他脫了一層皮、一身肉。
　　他在一旁忙的滿身汗、滿臉土。


　　嘖，說好的，他不幹的。


　　他在底下，蠕動了半分，光白的肉呀、皮呀；看得他，眼睛都險些忘了眨。
　　那層朦朧的水光，像剛剛初潮完後的紅潤，總像個女子的羞態。
　　不一會兒，那粉嫩的紅光漲成豬肝色。


　　錯不了的，這會兒，他看起來像個羞憤過後、惱羞轉怒的魯男子。
　　他可第一次聽到從他嘴中衝出口的穢言。


　　他捂嘴，側眸，難得看一眼，現在成了魯男子身後的一灘黑鴉人肉。
　　那位一貫平常閉眸，懶得睜眼三分的男子，臉上的情緒，大概把十年份的來去都給吐個過癮。


　　「非禮勿視。」


　　他有空，睜眼。
　　睜眼，第一句話，就是數落他的善良好意。


　　他不想搭理他。滿心滿眼，就想好好瞧瞧，眼前這攤人肉的相貌。
　　指尖還沒撥開黑肉的髮絲，貫耳雷鳴，即往他面龐上呼來。他氣道：「不碰就不碰。」好奇你這一步蓮華脫出來的肉身，定倒楣。


　　說歸說，他拂拂身子，正準備起身去撫慰一下，目前急需人疼的一步蓮華大師。人沒走定，他的腳踝，被一個半濕半乾的手掌給擄住。


　　這滋味有些奇特，一時間還真形容不出個大概。


　　他楞了一下，臥趴在地上的蓮華同樣也仰著脖子。
　　蓮華的表情，帶著些喜恐，他看在眼裡，忽然想到尋常百姓婦女剛生產完，也是這麼一臉：『我、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忍俊不住地笑了一笑。蓮華和他是同心同理，心眼一轉，就知道他現下在笑些什麼。


　　他蹲下身，將那隻手掌自他腳踝脫下，黑色的頭顱在他跟前，緩慢地動了動。他伸出手，順著那顆頭顱的弧度，摸了摸。

　　如同對待一隻貓貓狗狗。人對獸畜的優越同情感；只需一個順撫的愛慰，他抬眸的，只有全然的愛意和敬畏。


　　這張臉，和一步蓮華，是同模子。


　　換他的驚嚇，得到不輕。頭也沒看一步蓮華，直言道：
　　「這傢伙跟你長的一模一樣。但比你俊俏多了！」


　　說好，他真沒心機的。


　　大概知道，他在稱讚他，所以這俊俏的大傢伙，撲在他掌心中，磨磨蹭蹭。
　　像條大型犬。善法天子，回了一嘴詭異的笑靨。
　　「我……叫你『來福』吧。」
　　「……」
　　身後立刻傳來抗議的聲音。「天子！」
　　「不喜歡？」他不理一步蓮華，繼續誘哄：「旺福？添福？還是──小黑？」
　　「──」
　　大傢伙生氣的模樣，還挺有魄力的。他抬起他的臉，摸摸他的脖子，搔搔癢，目光真誠的對大傢伙說：「你叫做天來吧。由我的『天字取來』，好不好？」
　　大傢伙眼睛黑澄澄的盯著他望，深切中，好像有什麼扭著腰的鼓動﹔猶如一條熱舞的黑蟒蛇。


　　蟒蛇，蛇牙一張，即想把獵物吞骨吞肉，一滴不剩的，完全的飽足在蛇囊裡。
　　而蛇類通常是最冷血的變態。


　　看著大傢伙，善法天子聯想到大蛇，而且是油亮亮的漂亮黑蛇，蟒科。
　　一股心血急湧，他二話不說抱起天來，瀟灑走人。


　　一步蓮華，不敢相信，善法天子居然拋下他一個人……走了？走了？

　　別懷疑，一步蓮華。那是正確答案。


　　◆

　　善法天子將他的大傢伙，用偷渡的方式，帶回他所屬的大日殿。說重嘛，其實也挺沉。約莫是剛從一步蓮華體內脫出，整個人也有些軟綿。
　　黑色的大團棉花，抱在懷裡，那雙新奇又防備的魔眼，嗯……嚴格說，其實他不喜歡大傢伙的眼睛。


　　為什麼？


　　噯。別問了。
　　就算他死，也不會從嘴裡跰出他的真心話。

　　回到齋房，善法天子俐落的將天來丟到蒲團上，依勢，天來被丟的眼花了一陣子。
　　坐定之後，俯仰著黝黑的臉龐，那身模樣，入目在善法天子眼中，他的心情，冷不然地，似是被毒蜂螫了一口。


　　哼，一步蓮華，你家的瓶頸就待在我這兒。看你，惱不惱！
　　說什麼修行遇到頸口，試試把惡念分化褪身，也許會好點兒。
　　別以為我不曉得你那點齷齪心思，心啊、肝呀、脾呀、肺的，哪吋頭兒上是他不明瞭的？
　　何苦做這等罪差……他真是瘋了，才會連幫著他善後。
　　『善法──不如你幫我善後吧──』
　　我……！渾身發抖，他氣的連他最引以為傲的最高等訓佛法，嗯哼不出半個字兒，砸腿！


　　真有你的，一步蓮華。正當他嘴裡念念有詞的當頭，背後的天來，抱住他背腰。這動作，令他訝異。
　　他立刻變臉，回手就是一掌，熱辣的遷怒的執法鞭，一揮，就這麼在天來的臉上留下一道跟天來襯配的血色。
　　天來，沒想到善法天子會對他發兇，一張初生的臉，惶惶恐恐。大概他現在就給當頭棒喝的人生第一堂課。


　　咳，他，善法天子，未來目標是成為大日殿的即導師。對於現行犯，他有義務在第一時間糾正現行犯的人生觀。
　　歹念初來，悔行猶未晚也。

　　「天來，聽好。你與我兩人都是男性，像你剛才那舉止是不恰當的。」
　　「為什麼……？」天來睜大眼，黑色的眼底，有什麼剛竄跳出來的笑；大把刀的鋒利笑。「一步蓮華這麼做，我才跟著做的。」

　　一刀劈去，剖心開肝，同喝水一般容易。


　　善法天子像冰雕一樣，杵在原地，心跳瞬間停止後，旋即又飛快的像成群在荒野上奔跑的野馬，狂亂的跳躍、狂奔。


　　嘖，安靜點。別這麼不給他面子。


　　天來，陰沉沉地，陡沉了一張好看的臉，臉上侷狂圖騰的紋路，似是發怒、如是不滿──抿著嘴，顯示他的情緒。
　　複雜的視線，緊鎖著眼前人稱嚴肅不阿的善法天子。原來，一步蓮華的謊言都在他身上。


　　他自己，又算什麼？急欲撇清關聯的廢物嗎。


　　自一步蓮華佛魔雙心分化後，千萬的惡性僅在蓮花一指，彈瞬間，成形結果。
那惡，那性，那念，那魔，這身﹔即是他。


　　所以。
　　總有一天，我會吃了你。極其疼愛的，把你吃的乾淨。


　　這是他最純粹的惡念，不干涉一步蓮華的惡；單純的，唯有他自己。
　　他，也該自淫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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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CP,太有意思了.继续啊继续，要看后文呢!
虽然有想到蛇蜕这种东西,还是忍不住觉得这样子的袭灭很可爱.

这个调调
九佑的文就是那个好啊
让人忍不住拍桌叫好！！
“让……让我看看我的孩子”我华丽丽的喷了
刚出生，就算可爱大抵也是恶
你能这样想袭灭，你实在是进步的很快阿~~（捧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