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繁华,片刻间便化为凡尘,原以为会相随一世的情谊,竟也会像浮华般瞬间而灭。只是,刻进心底的伤,会在时间的洗涤下消退吗?
只需剑子仙迹一个不信任的眼神,疏楼龙宿,万劫不复!
“但愿此招过后,永不相见!”不相见,相见使人愁;但相思,相思催心肝。
挥剑,极招相对,扬起漫天沙尘,掩去了龙宿脱走的身影,掩住了剑子愤然的眼神,却掩不了心碎的声音,掩不尽一声无奈,不散的叹息。
落英漫天春褪时
前情已亦去
纵在红尘尽逝后
怎教不思君
(元千岁——《惜春去》)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肆意的飞花,渐迷人眼,却是生命的挽歌,再绝美,最后亦难逃化为春泥的命运,“纵然华丽无双,若无人欣赏,也不免抱憾。”华扇将俊秀的容貌遮去大半,流光的眼眸透着狡猾,龙宿仔细观察着剑子每一丝的反应,“好友,汝若不来,相信春风再暖,也吹不开一枝桃花。”
“花开花落皆有时,与剑子何干!”很认真地(?)去不解风情,剑子只好全神贯注地对付着面前的香茗。
“呀,难道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似乎是很失望地摇着头,龙宿的脸上却挂着不变的笑。当剑子窥视般地微微抬眼时,他只能看到紫龙扇华丽的扇面了。沉默中,剑子慌了神,数百个寒暑的相知,剑子习惯了从华扇掩不住的明眸中去猜测龙宿的心思。
——龙宿微蹙眉头,可以让他感受一丝腹黑得逞的喜悦。
——龙宿若有所思地闭眼,可以让他也酝酿一下言语,展开下一轮的嘴上之争。
——龙宿越是笑得很无辜地看着他,那他剑子就该考虑是在紫龙发威前脚底抹油,还是腹黑无双地发挥拐人功夫了。
……
可是,现在,他只看到了扇面,耀眼却没有任何意义地扇面。
“龙宿……”小心翼翼地唤着对方的名,同时腹中黑水激荡,将数百年来的拐人经验温习一遍,只待华扇移开的一瞬。
“剑子,”悠然轻摇着紫扇,面上平静无波,龙宿的视线也是追逐着漫天的飞花,“汝觉得,哪一种背叛才是不可原谅的呢?”
“龙宿……”突来的问题震荡了不安的心弦,一直以来徘徊在脑海的关于叛龙的疑问蓦地扩大,剑子只是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风停,落花委地,心,乱了。
“哈,能把天下无双的剑子仙迹问到哑口无言,吾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下呢?”无所谓地调侃的口气,仿佛刚刚的沉重只是错觉。
“龙宿,你刚刚的问题很有深意啊!”剑子的脸色并不好看。
“有吗?”学着剑子一贯的口吻,龙宿玩笑似地反问道。
“龙宿,你明白我的意思!”焦急写在了剑子脸上,既为那一句叛龙的预言,也为着眼前猜不透心思之人。
“好友,吾疏楼龙宿决不做违心之事!”龙宿的态度突然认真起来,“就不知好友汝的心意如何?”
“剑子亦然!”紧张的神经也应着这句话放松大半,剑子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或者自己多虑了。
“好个亦然,那剑子之心又在何处?”龙宿仍像是在开玩笑地问着,只是略显迟疑的声音隐隐泄露了紧张的情绪,“侠刀吗?”
“呀,这话有点酸啊!”心情放松,剑子的腹黑因子也开始作祟,“剑子一心乃为天下苍生,龙宿,这多的醋,小心酸掉牙啊。”
“耶,会觉得酸,也是因为剑子汝身上的寒酸之气过重吧。”将红霞翻飞的脸藏在华扇之下,龙宿熟练应对,心中却不免有几分失落——可是,剑子,汝可知道,龙宿心中所念的只有汝一人而已!
“咦……”似是心有所感,剑子竟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龙宿,很安静,很安静地看着……
“绝不做违心之事,龙宿,你的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想起当日的情形,剑子只余阵阵心寒,而归于尘土的疏楼西风,又让他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空,人已去,楼已空,疏楼西风,空留断垣、残壁,风吹满地落红……
(字数 1409)
吾就不多说了,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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