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产生是源于之前看蘑菇的《云满袖》以及自己的一些私人想法。其实故事情节的设置大概是在《转身》结局之后,或者也算是《转身》的番外……这个算是剑子篇,或者以后还会出
龙宿篇。
当然,或者只是或者。
以上,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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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子跟龙宿吵架了。
要说这两位平日抬杠斗嘴什么的,那可不是一日一小斗三日一中斗五日一大斗的地步了。在旁人眼里,他们已经是进入一种无所不斗,没有斗不了只有你想不到的状态。
可是这也只是局限于他们彼此之间。
龙宿从来不跟别人斗嘴,他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闭嘴。
剑子是从来不需要跟别人斗嘴,被白毛乌骨鸡卖了的人基本上还帮他数钱而不自知。
所以说,斗嘴这东西,可是说是他们送给彼此最大的礼物。可是当弦知音来宿舍找龙宿的时候,往日吵吵闹闹的宿舍却安静得可怕。弦知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被龙宿请了过来——你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吗?
是是是,我是有事情问你可是我不想在乌骨鸡杀人的目光下问你,最重要的是你告诉这个算是什么气氛啊混蛋。太史侯你快来接我啊啊啊啊,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鬼地方啊啊啊啊啊啊……
弦知音心里呐喊着,但是表面上还是儒佛双修的翩翩君子一只。他一边颤颤巍巍拿着电脑指着混蛋太学院院长太学主的课件中的疑难处,一边忍不住分心去抵抗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压迫感。
好了拜托了,我的上帝我的耶和华我的佛祖我的孔圣人我的混蛋院长我的太史侯,随便什么都好,请不要让剑子一直散发那种那么诡异的气场好吗?挑这个时候来完全就是因为佛剑告诉自己最近龙宿比较得闲(天知道其实他在得闲什么)所以自己也得闲到拿着太学主考试用的课件来找龙宿却撞了这么恐怖的时候。
龙宿还在谆谆不倦地对着弦知音讲解着,躺在床上的剑子一边念着《逍遥游》一边辗转反侧发出旧木板床依依呀呀的声音。弦知音越听越觉得诡异,那依依呀呀的声音莫名其妙地让他想起龙宿他们宿舍的传说——据说在夜晚,深居内陆远离海洋……哦不,是深居图书大楼远离宿舍区的龙宿宿舍,偶尔会听到哦哦依依呀呀啊啊嗯嗯诸如此类的声音。弦知音用他佛儒双修的人品发誓,他绝对不是看哲学院那班同人女的话剧跟小说志看多了才会有这样的意淫的。
弦知音手里记录不停,余光扫了龙宿一眼,只见龙宿笑容越发的明亮动人,嘴角边那小酒窝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啪啦一声,龙宿忍不住站了起来。
——你依依呀呀依依呀呀个没完没了算个什么啊,嘴里一天到晚就是那句什么“蜉蝣于天地”,背了八百年你还天什么地什么啊啊啊?你没听见我在跟弦知音说题目吗?
——又不是我要那床发出声音,那床又旧又坏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背什么《逍遥游》啊,你早八百年就能将那文倒着背了!
——我忘了,再说我在背书你又说什么题目啊,吵死了!
弦知音瞬间当机了,听过了那两个人为一件破毛衣从“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开始论证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实在不大习惯这弱智到不能再弱智的小孩子式的吵架。
龙宿一把扯过弦知音,快手快脚地收拾好东西,东西随便抓了个袋子丢了进去就走。龙宿开门的时候正好碰见太史侯来接人,他看见龙宿那样子显然觉得很惊讶。他让开身子,任龙宿气呼呼地跑了出去,自己则留在了弦知音在身边。过了半晌,宿舍里头传来一阵轮子滚在地下的声音,没多时,剑子已经拉着拉杆箱出来。
——剑子啊……
——帮我请假,我出门一趟。
说完人就没影了,太史侯跟弦知音两个人傻傻愣愣地站在那里,隐隐明了自己充当了什么角色。
——我说……我想不到,他们吵架竟然是如此没有水平的。
深有同感的弦知音点点头,开始考虑怎么跟龙宿说剑子走人这件事。
被剑子横拉着去四川看望震后儿童的佛剑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一路上剑子说话不多,佛剑一边认真思考需要不需要用佛法的普度剑子这个众生,一边悄悄看着剑子口袋里头不断闪动的手机。
——你手机响了。
——你看。
剑子将手机递给了佛剑,干脆头靠玻璃窗闭眼入睡了。佛剑打开手机,看到的就是剑子跟龙宿的合照——前者一脸笑得一脸灿烂,后者不情不愿但是偏生有了几分淡淡的温柔。
短信1:老蜀没事了,警局那边放人了,你不用找疏楼龙宿了。
短信2:善款已经到账,替我多谢龙总的豪爽。
第一条短信是杜一苇的,第二天短信没有署名,也不知道是何许人也。不过凭着佛剑跟剑子多年合作的经验,大概也猜出跟自家师兄梵天脱不了关系。至于第三条短信,佛剑觉得还是由剑子自己来看比较好。
——剑子,师兄说善款到账了,是龙宿的钱。老蜀没事,现在已经回家了。
——唔。
剑子动了动身子,被佛剑盯着,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取过手机,问了杜一苇几句,确认老蜀没事才放心下来。梵天的短信他没回,目光一直在第三条未读短信上面打转。他悄悄地看了佛剑一眼,只见佛者已经闭上眼睛,一副已然入定的模样。
狠狠心,咬咬牙,还是按下了打开键——
我走了。
整条短信只有三个字。
剑子脑海里千回百转,这走到底是什么意思,离开宿舍?离开学校?还是离开……剑子截住了自己那个可怕的想法,事实上他认识的龙宿也不是这样的人。他没敢松了一口气,心里也纠结着纠结着。
——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个……
剑子苦笑,平时小打小闹什么的,佛剑大多数时候都当做看不着最多闹得厉害的时候就每人一记木鱼敲再酷酷地说句杀生为护生了事。佛剑开口问,证明事情就是很严重了。
——龙宿的公司跟老蜀闹了点矛盾,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老蜀进了警局。这事也是湘音哭着找我我才知道,我跟龙宿说了……
——就这点事?
——有个叫桐文的,受了重伤。后来梵天告诉我,龙宿想用了一笔黑钱……透过苦境基金。我本来是想问清楚他的,不知道怎么的后来就越搞越糟糕。
——唔,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剑子本来想吐槽老子什么都不怕要害怕要担心什么那完全是龙宿的事,洗黑钱、投机套现、搞黑社会这些事随便一件捅出去就够龙宿蹲半辈子的。要是平时,他绝对义无反顾绝对无私不徇私,可是以龙宿的个性,要他不华丽地吃牢饭,不如直接弄死了他了事。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人家说幸福的夫妻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花样。用老广州的话来说,就是“锅锅新鲜锅锅甘”。
一开始两个人弄误会闹别扭闹得够多够烦够让人情何以堪了,磕磕碰碰走到今日肯面对彼此真心还真他妈的不容易。剑子珍惜与龙宿的关系,龙宿在这两件事上面也照顾到自己的面子,然而不安就像是一个用毒气吹胀了的气球——被人一戳就穿了,漫天的毒气入骨入肺,剑子觉得自己跟龙宿的感情早晚要死在那里。
剑子觉得自己这样做也没有什么错,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了。就好像一个睡惯了竹席的人突然让他睡草席又或者是一个天天忙到飞起来的人突然一日在家闲得溜溜。反正他就是不爽不爽又不爽,可是天知道他是不爽自己还是不爽龙宿还是不爽那个……
好吧,他承认,那天看见电视上他跟楚君仪牵着手从后台出来谢幕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点点儿的不爽就是了。设计界的夫妻档要多不多,要少,还很真不少。两个男人的感情能够维持多久?ONE NIGHT STAND他不是不知道,是男人都有欲望,最原始最本能最正常的不就是对着异性相吸么?
就算龙宿是个GAY的,那么以龙宿那种性格,为一个小小的下属至于劳师动众而且一副非置老蜀于死地不可的架势去整老蜀吗?老蜀被西蒙利用去死磕龙宿的,那是老蜀的脑袋也早就在当年跟别人死磕磕老婆的时候磕傻了。但是龙宿能够傻成这样么?
以自己对龙宿的了解,不会。
那么谁能告诉他那个桐文什么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龙宿亲自去看他就算了,那几天日日去医院奔又算个什么啊啊啊啊啊,还一副杀父仇人一样的去死整老蜀……OH,MY GOD!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也仅仅希望老蜀那是杀父仇人而不是杀夫仇人。
剑子郁闷了。
现在龙宿又要说走,走走走走走,别跟我说你要搬到桐文的医院或者是楚君仪那里就好了。
剑子这样想着,突然被佛剑拍了拍肩膀。暴力和尚给他看了弦知音的短信,剑子一开车门就想下车,吓得开车的素小饼一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前前前前前辈辈辈……你要去去去去哪里啊!
剑子心急,一时说不出话来。倒是佛剑体贴,一击黯然销魂掌打开了车门,将人丢了出去以后就三下五除二地把剑子的贴身行李丢了出去。
——开车。
暴力和尚从不废话,素小饼犹豫了一下,还是踩了油门就走。剑子看着满街上的人流拥挤,马路上一时三刻竟然都没一部没载客的计程车,心越急,人也好像被火烧着一样火烧火燎的。他满脑子都是弦知音那几个字——龙宿要退学。
退学退学退什么学什么啊,老子一日没毕业你都不许退学!
剑子心里发狠,拿着行李就在大马路上狂奔,别人看他都觉得是神人奇人。毕竟大热天在马路上狂奔了半小时还一副火力十足的模样就算你说你是运动员我也觉得跑在马路上的运动员你好你真神啊那个奇。
要是一个不小心没被人当做神人奇人的话,估计剑子现在在别人眼中要不就是个躁狂症的疯子,起码还是个甲亢。
剑子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着跑着他觉得自己轻松了,自在了,舒爽了——说白了就好像高潮完一样。就算这个比喻不恰当不正确,请也原谅作者这个混蛋腐女好吗?就在剑子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轻松,越来越不自在,越来越不舒爽的时候——他闻到了熟悉的鸡汤味。
于是他看见了鸡汤。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鸡汤,就好像这鸡汤是他几百年前的情人一样。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保温瓶上微热的温度。淡淡的香气氤氲着,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发出了“咯咯咯咯”的笑声。
——你不要一脸淫荡地看着我的鸡汤好吗?鸡汤会害怕的。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打扮,只是一手汤匙一手筷子的模样实在让这位君子远庖厨的君子顿时满身人间烟火。真是要怎么看,就怎么好看——这人,果然是我最爱的人。
——你不是走了吗?
龙宿本已经将鸡汤从保温瓶里头一勺子一勺子倒出来,听见这话的时候冷冷哼了一声,搁下勺子筷子转身就要走。
——别走别走!
剑子扯住龙宿衣角,却不敢看他的目光。他怕那目光不复是他熟悉那琉璃暖光,而是尖锐得像刀一样的目光。
——你要说什么?
龙宿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那天不是都说完了吗?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的人我放了,你要的钱我也给了。疏楼龙宿已经没有东西可给你大慈大悲的剑子大仙了,你说,你想怎么样,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剑子抓紧了龙宿的衣角,抬头凝视着龙宿。
——你要我?
龙宿不惊讶,不感动,反而笑了,露出了那天弦知音看见的那两个小小的梨涡。
——你那天不是说了吗?我为求金钱不择手段,心狠手辣毫无仁慈之心。无分善恶,凡事只求结局不求过程……
——那个是你,可是我喜欢的就是你。
——以后你的朋友跟我冲突上了,该用的手段我一样用。疏楼要发展,黑钱白钱我都花,只要有利于疏楼的事我就会做。
——那没关系,你照做好了,反正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剑子拉过龙宿的手,那只手柔软白皙,一看就知道是上位人的手。可是那只手随着手的主人与世浮沉,早已经染上了泥泞。
——你未必阻止得到的,剑子。
龙宿声音软了下来,幽幽叹了一口气。他坐在了床沿,伸手扶剑子起来。将早已经凉了的鸡汤递给对方。剑子没有接,反而顺势抱住了龙宿。龙宿一手回抱着他,一手将鸡汤放回原位。
——我喜欢你。
剑子埋首在他颈窝中,闷闷地说。
——再没有人比我更加喜欢你了,龙宿。不管你是什么人,无论你要走一条怎么样的路,我都陪你。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有多喜欢?
——喜欢到……就算你将剑子这一身白衣染黑也没有所谓的。
知道剑子所言意有所指,龙宿叹息一声,顿时丢盔卸甲投降。
——你呢,龙宿?
——你想要个什么答案呢?
剑子笑了,他搂住龙宿,一个转身将龙宿反压在身下。两个人贴在一起,鼻子碰着鼻子,呼吸之间的热气喷在彼此的脸上。
我想知道,你有多喜欢我?
要有多喜欢,就有多喜欢。
BY:猫兄 2010-6-1 1:38
[ 此帖被think在2010-06-04 23:08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