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人神形鬼祟,被劍子一喝,更顯猥瑣。
“畫中有畫虛中景,一筆靈犀點玄音。作畫人,以畫為生。”那人答道。
雖然他未報自己名字,但劍子顯然也不是很在意。
“你為何攻擊我二人?”
“是你們擅自闖入我的畫境範圍,怪不得我。”那人狡辯說。
劍子看了看,不遠處果然有一副畫,畫中正是此處之境,濃霧中兩個人影,依稀辨得是自己與龍宿兩人。
“好不講道理。大路朝天,各人來去自由,怎能說是吾二人闖入。”龍宿在一邊開口。
“我與二位素不相識,若不是二位闖入視線範圍,怎有機會入畫。”
“既是素不相識,便是肆意傷害無辜了。”劍子說道。
“只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你們又沒有受傷。”
“若是受傷,恐怕就不是玩笑了。”劍子說。
“總之,我們並未怨仇,一切是誤會一場。你們現在無事,該放我離開。”那人狡黠地說。
“龍宿,你說呢?”劍子看向龍宿。
龍宿看了那人幾眼,扇子輕搖。
“劍子這樣說,便是打算放過了?”龍宿神情悠哉。
“龍宿這樣說,是打算計較了。”劍子言道。
那人一聽,趕緊看向龍宿。
“你想怎樣?”那人問。
“耶,龍宿也不想多做為難,不過,所謂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吾有一件事問汝,只要汝能解答,立刻放汝走。”龍宿說道。
那人微微一愣,隨即問道:
“是什麽事?”
“汝可有聽說過,泥梨之地鬥技場?”
還未等那人反應,劍子先是覺得意外。這個鬥技場,他從未聽聞過,他不知道龍宿怎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你為何要問那個地方?”那人似是有些警覺。
“看來,汝是聽說過了。”龍宿說。
那人臉色變了變。
“那是一個傳說中的地方,聽說倒是聽說,但從未見過。”
“喔,是真的麼?既有傳說,必有源頭,不會空穴來風。這個地方,看來一定存在。”龍宿說道 。
“那個地方,我也非常嚮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畫出傳說中的勝景。可是,無論是傳說,還是真實存在,我都不曾去過。”
龍宿嘴角微微勾起。
“汝是否進去過,吾並不關心,吾只關心吾如何才能進去。”
“你想進去,為何?”那人問道。
“好奇。”龍宿只答兩字。
“只是這樣?”
“汝不需要問太多,只要說出答案。”龍宿不愿回答他。
兩人談話間,劍子一直立於旁邊,並不插話。
“即便是被你知曉方法,你也無法進入。”
“哦,說來聽聽看。”龍宿顯得饒有興趣。
“要進入鬥技場,必須通過考驗,成為鬥者。看你二人……”那人話說一半,打量劍子與龍宿。
“哈哈,汝不必擔心,說來就是。”
“既然你們偏要一試,好,我就告訴你們。但是,能否進入,我也難保。”
“汝說就是。”
“百柳川西北方,富家府,富山高富老爺。”
龍宿與劍子走在路上。現在只剩他二人,劍子自然要問。
“鬥技場?”
“是啊,吾也只是聽說,沒想到真的存在。”
“如何聽說,又為何想去?”劍子又問。
“日前,一個青年人向吾問起,吾才有此印象。那個地方據聞甚是神秘,吾確是有一點點好奇。因今日在北隅境內,所以吾想說隨口一問,沒想到真的有所收穫。”
“如此說來,真是好巧。”劍子意味深長。
“是啊,好巧。”龍宿也說。
“只是,這實在巧得好奇妙。”劍子轉向龍宿,“龍宿,這該不會是汝故意。”
“耶,劍子,汝想太多。”龍宿擺擺手。
“是我想太多嗎?哈,希望如此。”
兩人到了富山府,通報過後,直接進入。
一個看起來非常精明的老頭子坐在大堂中。
“你二人有什麽事。”
龍宿不與他多言。
“吾二人想進入鬥技場。”
富山高迅速掃了他二人一眼。
“要進入鬥技場,需要出賣自己成為鬥士,你二人可愿意?”
“吾一介文人雅士,怎可做如此粗魯之事。”龍宿眼帶笑意看向劍子,“這種事,捨劍子其誰?”
劍子即刻搖搖頭。
“我可不如龍宿你禁得住拳頭。”
“唉,爲了能進入一觀,汝就犧牲一下嘛。”龍宿笑著靠近劍子,小聲在他耳邊說。
“想看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劍子偏過頭。
“耶,汝若真無興趣,又怎肯跟吾來此。”
“龍宿你若是犧牲一下,倒是我所樂見。”
“唉,”龍宿停止與劍子耳語,轉向富山高,“汝看,他不愿意,所以此法不可行。”
“那你們二人就不能進入。”富山高氣定神閑地說。
龍宿搖著扇子走近。
“吾知道,至少還有另一種方法進入。”龍宿遞過薄薄一張紙。
劍子與龍宿離開富山府,剛剛已與那富山高約定,到了時間便派車來接兩人。
“你剛剛用什麽方法,讓他同意我們進入。”出了門,劍子才問。
“傳聞鬥技場是以生死豪賭之所,既然有鬥士,自然也要有觀眾。只要取得觀眾得資格,不就可以進入。”
“哦?那你剛才給他的可是……”劍子看向龍宿。
“銀票十萬兩。要讓他相信,吾有賭的本錢,才可進入啊。”
“錢。”劍子頓了頓,“龍宿,你不是自詡文雅,現在竟也變得如此俗氣了。”
“錯錯錯,大俗大雅,本是雙極兩化。像吾這種,出手散金也是風雅之舉。”龍宿自在得很。
“整日不事生產,卻愛隨意揮霍。儒門奢靡作風,在你身上體現到極致啊。”劍子一臉不以為然。
“劍子,汝對此總是不平也。”
“怎會。龍宿出手大方,與我也是好事。你我好友一場,自然不分彼此。”劍子毫不客氣,“日後若有需要,就要仰仗你了。”
“耶,劍子怎會為這些身外之物所擾。僅劍子仙跡四字,可值萬金。”龍宿今日似乎很有閒扯的興致。
“只有萬金,龍宿,你低估我了。”
“喔,劍子,汝還真是從不看輕自己啊。”
“好說。”
龍宿聽聞微笑著湊過來。
“若有一日汝待價而沽,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吾。劍子仙跡,奇貨可居也。”龍宿目光灼灼地看著劍子。
劍子瞪了龍宿一眼。
“只怕你付不起。”
“吾絕對不惜代價,即便舉儒門上下之力。”
“喔,我絕不會開出你付得起的代價,你可以死心了。”
“耶,世事無絕對。”龍宿笑道。
“好,那你就等吧。”劍子甩下龍宿,快步向前。
龍宿止不住笑意,搖著扇子跟上,還是與他並肩,兩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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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許是兩人口水比較多的緣故,我寫的時候,腦中就是兩人用黃大的配音在說話這樣。結果沒想到這導致了一個問題,有些書面詞不自覺就寫成了口語化的。例如“是真的嗎”→“真是的嗎”,等等。我發現的就改過來了,但是可能會有漏網的沒發現,大家知道它原來是什麽意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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