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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平胸,虐,不适者不要进来了)
乱世情仇 1
大概是一九三九年夏天的事,上海,也只有上海,三七年七七事变,孤岛沦陷,戏园子关了没几天,就又是一片歌舞升平,夜里灯火通明,照亮了半面江水,蓝光鳞火,幽幽的在四周浮动,水是污浊的,让人想起上海的空气,但也是清澈的,国内外一片杀声震天,只有上海不染一丝血腥,戏园子的灯着了又灭,灭了又着,几度青春,转瞬就是一个轮回。
说是夏天,但已经有点凉,许多人加上了长衫,灰扑扑的一张脸,迈着小步,不敢抬头。女人大都穿着压箱底的灰蓝色,整条路都是灰的,满街耗子,一身的鼠皮。
角落处有个男人,在长衫外面又套了件马夹,益发显得臃肿,一手扶了墙,慢慢的往前走,显然是腿脚不大便利,城市大了,像他这样的人随处可见,也就没有人理会。
一转过街角,不远处横了一面招牌,上面三个大字,同乐会。男人把手伸进怀里,用力捏了一捏。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招牌下面的门大敞四开着,有朱红色的帘子,里面的世界秘不可宣。男人一头扎进去,略微踉跄了几步,抬眼一看,乌压压的一片人群,围着大大小小的桌子,脸上神色痴狂,嘴里胡乱吆喝着。男人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对这气氛十分的熟悉,也十分的享受。
他拖着残腿,慢慢的向一张大桌靠过去,忽然有人在他肩上一拍,他吓了一跳,势头太猛,那人也被吓了一跳:“干什么?吃浪药了?”
男人瑟缩了一下,脸上浮起谦卑的笑容:“贺````````贺七爷```````”
“怎么着,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哪,看这意思,是手里有闲钱了吧。”
男人低着头:“等我翻了本,肯定还您钱```````”
“翻本?”贺七爷哈的笑了一声“我说,你这话说了多少次了,你自己也不觉得心虚。”
男人愄怯的看了他一眼,贺七爷忽然拉住他抓了一把:“拿来我看看,这回带了多少钱,够不够还帐的?”
男人捂住胸口,贺七爷得寸进尺,揪住了他的衣服,一手往他怀里摸去,男人惊慌失措,往后退了几步,却被一个人揽住了肩膀:“贺七爷你这是做什么,我这里是赌场,又不是窑子,要憋得难受可不能到这儿来。”那人说着话,往男人脸上扫了两眼“再说了,这么个货色,也亏得你下得去手。”
贺七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听这话倒笑了出来:“方老板说的是,我太小家子气了,哪天一定请你喝杯酒,让你好好给我说叨说叨。”
“不敢当不敢当。”方老板哈哈笑了两声“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七爷了,改天我们再聚。”
他几步走出门,在门口稍停,车开过来,他却没动,往身后看了看,旁边人立刻凑过去,低低的唤了一声:“老板?”
方老板沉吟了一会儿:“那跛子来过几趟了?”
跟斑的笑了笑:“怕是把家底全都散给老板了。”
“让他接着输。”
跟斑略一点头,方老板顿了一顿又说:“必要的时候给他点教训。”
“要见彩吗?”
“那倒不用,晚上回来我见他。”
“知道了,老板。”
跟班的往屋里一转,见那男人已经回到了桌边,不禁微笑了一下,对付这种赌鬼根本用不着兴师动众,他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整天就会盯着赌桌,比抽大烟的还有瘾。他仔细看那男人,很显然是戏班子出身,举止带了些女气,头发挡着脸,也看不清是什么长相,倒像街面上的激进青年。
男人开始小赢了几把,觉得自己手气不错,胆子就大了,大凡賭徒都有这么个心理,输了就想赢,赢小的就想赢大的,所以翻来覆去,也就把钱都送给了赌场。
男人在外已经欠了不少钱,总想着自己能番本,脑子里微微发着热,庄家又魔音震脑似的不停的吆喝:“押了押了啊`````````”
男人眼睛一红,手蠢蠢欲动,猛的就把钱拍了上去。四周人嗷嗷直叫。群魔乱舞,屋子里一片混沌,和着女人的桅子花油味,香水味,烟味和汗味,男人完全亢奋起来,紧盯着赌盘。庄家一声开,他眼珠子几乎突出来,呆呆盯了一会儿,整个人像扎破的皮球,颓然的扶住了桌子。又一群赌客冲上来,把他挤到了边上,他呆怔着,脸上表情变了几变,见没有人留意,就想从小门偷溜出去。
忽然一个人从斜处窜出来,拦住了他:“兄弟,留步。”
男人哆嗦了一下:“你`````````干什么?”
“干什么?”跟班笑着指了指身后“场子里的钱你也该还了吧,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还没到还的日子,我去想想办法`````````”
“你能想得出什么办法,少废话,把钱拿出来,今儿你要不还上就别想从这个门出去!”
男人向四周看了看,场子里的打手都围了过来,他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我没钱```````”
“喝,亏你说得出口,想抵赖怎么着?”那跟班挥手给了他一巴掌,他站不稳,在地上滚了两圈,一群人一拥而上,拳脚交加,他只抱着头蜷成一团,一声也不敢吭。
那跟班怕打坏了他,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人们这才住了手,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力哥,我看这么着,干脆把他往麻袋里一装,扔河里算了。”
那跟班冷笑:“你就的倒轻巧,钱我找谁要去?”
“让他跟老板去说。”几个人拽起他两手,连抬带拽,拖 到屋后面,把门一开,伸手扔了进去,他爬在地上,半天没动地方,只见一双黑亮的皮鞋,在桌子后面,人仿佛是在打电话。许久才闲闲的问了一句:“什么事儿?”
那叫力哥的跟班点头哈腰的应道:“回大老板,这人借了场子里的高利贷,一直还不清,您说说要怎么办吧?”
方老板走到男人跟前:“是你啊?”
男人看到这老板,原来就是下午给了解围的那个人,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你还真会惹事。”方老板用手扶起他的额头往后一扬,脸露出来,一副木然的神色。方老板向那力哥看了一眼:“你出去吧。”
男人这才显得有些惊恐,把手脚蜷了,往后缩去。方老板笑了笑:“你也别装了,以前干这行的是吧?”
男人没说话,方老板伸手去解他的衣扣,男人反射性的攥了衣领,方老板抬起手,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记耳光,男人捂着脸,整个人都蜷缩到角落里。
方老板倒哧笑了:“我说你,敬酒不吃想是罚酒是不是?”
男人不敢应,老板揪了他的衣领,呲的一声撕开来,男人的身体很白,没什么血色,言老板在他乳头上狠拧了一把,他呻吟了一声,一直用手挡着脸。
方老板为他这种动作感到好笑,但也不想去理他,扒他裤子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他腰非常细,是长期束紧的结果,臀部雪白,眩得人眼发晕,方老板手里过过的男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屁股,用手揉捏了一阵,掰开臀缝,见鲜艳的花蕊紧闭着,方老板没心思跟他玩什么情调,手指沾了些水,就从紧闭的孔缝中插了进去。
男人明显的抽噎了一声,身子开始剧烈的抖,方老板一股子心火冒上来,手指一抽,就想把性哭塞进去。男人惨叫,拼命的往前爬,方老板一手按住他,倒不好再打他,只轻喝了一声:“你老实点!”
男人不敢再动,方老板的手指在他体内搅动了两下,巨大的性器就沿着手指一点点的插进来,男人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呜咽着,用手去抓地板,那东西巨大而烫得出奇,他只觉得涨,身体像是要被撑裂了。
方老板觉得男人不该是头一次,扣住 了他两腿,开始剧烈的抽插,男人痛得牙齿间咯咯作响,唔唔直哭。
方老板并不理他,只顾着自己舒服,男根大力的抽出来,又插入他体内搅捣,男人的肩膀抖的很厉害,却不求饶,也不反抗,只是不住的呻吟。
方老板听他细细的声音,像受了伤的小猫一样,益发的欲火高涨,泄了一次,又把他翻过来,见他两腿间那个物件软爬爬的伏着,不知名的生物一样。方老板用手把玩,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也没什么动静,就笑了一声。
男人始终用手挡着脸,不去看他,方老板想把他的手拽开,他全身僵硬,手劲儿却很大,纹丝不动,方老板冷笑,这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了,猛的又把性器捅进去,男人哀号,仿佛是受不了苦楚,用手去推他,方老板却把他两腿半提起来,狠命的干他,他痛得受不了,整个身子都半仰过去。方老板弄了一个多小时,外面有人不住的敲门:“老板,老板`````乐少爷过来了`````````”
方老板咬着牙骂了一声:“真他妈扫兴。”狠狠的捅了几下,才泄在他体内。
男人已经完全动弹不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被方老板掐出来的印子,两腿间红白交错,血从未阖的孔缝间流出来,大腿上一片狼藉。方老板提上裤子,低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你那钱就不用还了。”
男人在地上爬着,见方老板出去了,天也已经黑透了,他摸着墙慢慢的站起来,从角落处找到了撕烂的衣服。男人脸上却仍然没什么表情,像是这种事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他走出赌场的时候几个跟班都朝着他笑,还有一人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很下流的动作。
来找方老板的却不是乐少爷,而是他们家的佣人,穿着短打扮的青色褂子,长的十分清俊。见方老板出来,忙上去行了个礼:“老板好,我们家少爷在园子里听戏,请的是当今最红的四喜班,一个人嫌不热闹,想请您一块过去。”
方老板对京戏是一窍不通,但这位乐少爷却大有来头,是上海市民生银行行长的长公子,方老板巴结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懂也要装懂,只哄得这位少爷团团转,也无非是想通过他的门路,从他老子手里弄出点票子来。
方老板当即换了衣服,赶到戏园子里,台上早已开场,吱吱呀呀的唱的十分牙酸。方老板微吸了口气,那乐少爷远远的看见他,喊了一声:“吉之。”言语间非常欢喜。
方老板迎上去,抓住他的手看了看:“好些日子没见,这是跑哪去了?”
乐少爷笑了笑:“还能跑哪去,家父让我接手银行里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好容易才偷了个空。”
方吉之心里微微一动,忙堆了一脸的笑容:“俊生兄真是年少有为啊。”
乐少爷哈哈一笑:“那比得上吉之兄你啊。”
两个人落了座,见台上摇摇曳曳走出一个小旦,模样秀丽之极,乐俊生知道方吉之对这些东西不是太懂,就压低了声音与他说:“这是锁麟囊一出,讲的是女人出阁前的事,在这儿数嫁装呢。”
方吉之听得好笑:“这戏里头竟有这么多锁锁碎碎的事,倒跟我们过日子似的。”
“可不是。”乐俊生感叹一声,倒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事,默然的不言语。
方吉之笑着指了指台上:“怎么?这么个天仙似的人物,也入不了你的眼?”
乐俊生好捧戏子,这不是什么秘密,大上海有了名的了,那小旦上了装也是个绝色人物,乐俊生却只是叹息:“吉之兄你是不知道,这出戏原有一个人是唱得最好,他要唱别的也就算了,偏偏要唱这出,勾起了我无限心事啊。”
方吉之失笑:“这不是你自己点的,借人怀旧,却来怨别人。”
乐俊生摇了摇头:“完全盖不过那个人的风采。”
“哦?”方吉之倒真有了些兴趣“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
“说来话长了,他原先是长霞班的台柱子,专攻闺门旦,后来成了班主,也不怎么唱了,我追着他从上海一直到北平,又追到了天津,那辛苦受的,他却连个笑脸都没给我。”
方吉之哈哈笑起来:“其实也未必有你说的那么好,只是因为一直没睡成,所以心里惦记着。”
乐俊生拿眼白他:“吉之兄说话不要这么粗俗,那人后来流落了,不知道跑哪去了,要能让我一亲芳泽,就是死也愿意。”
方吉之暗暗好笑,说来说去,还不是睡,嘴上却说:“俊生兄是个风雅人物,我当然和你比不得。”
戏散了场,方吉之就把这事儿记下了,乐俊生将来接手银行,会有大把大把的票子,把他哄好了,也就不愁日后的生计。他回了自己的公馆,一觉醒过来,就让人去查长霞班这位班主的下落。
到下午人才把报纸送过来,方吉之漫不经心的接了:“怎么这么慢?”
“回老板,是四年前的事儿了`````````这是从人家报馆里搜出来的。”
“这么久了。”方吉之有些希奇,乐俊生是个什么东西,说好听叫风流,说难听了就是流氓,他玩过的戏子不以数计,居然会对一个人这么的念念不忘,这可实在是太离谱了。
报纸种类齐全,可见当年那个人的确是红透了大上海,他打开来一看,头版就是硕大的一张照片,模样并不太清楚,只有个轮廓,但莫名的瞧着就有点眼熟。
方吉之往下看详文,无非是这位班主怎么怎么个惊才绝艳,他没什么兴趣,只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忽然间恍然大悟。
方吉之暗地里欢喜,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当下给乐公馆打了电话:“俊生兄,我送你一份大礼。”
乐俊生有些好奇,知道他希奇古怪的玩意儿最多:“你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吉之哈哈一笑:“上天有眼,派我来替你一偿夙愿哪。”
乐俊生有些摸不着头绪,方吉之也不于他说穿了,叫了人吩咐下去。
晚上乐俊生从外面回事,见客堂里放了老大一只麻袋,上面贴了封条,端端正正写着俊生兄亲启。乐俊生暗暗好笑,这方吉之也好大人了,怎么竟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让人解了麻袋一看,里面竟是个人,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衫,灰头土脸的,乐俊生心里好不痛快,这是什么意思,方吉之弄了这么个人来,倒是把他这儿当垃圾桶了。正想让人把他拖到外面扔了,忽然 一转念,既然是方吉之的嗜好,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消受。喊了下人过来,气势汹汹的要把拖出去,忽见他零乱的长发间微尖的下颔,没染上什么污渍,肌肤洁白如玉,乐俊生心里一动,方吉之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物,不会平白无故的弄个丑鬼过来,当下叫住了人,撩开那人的头发一看,只觉得微微一怔,随即大惊失色。
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快快快,你们都下去。”又喊了杨妈和几个仆妇,让他们 人弄到后面去洗澡。
乐俊生在屋里呆着,心里却忐忑不安,揣了个小兔子似的,想起这人当年的风华绝代,如今不知怎么的竟落到了这个地步,说起来不过是三四年的功夫,又想起他从不对自己假以辞色,不管怎么求他哄他,也只一味的装病不理人,哪想到竟有一天会落到自己手里。
几个人把那男人洗干净了,他也有点清醒过来,但也不显得惊讶,裹了件浴袍,慢慢的走去。
乐俊生早在外面等得不耐烦,见他一出来,眼前哗然一亮,几乎呆住。男人目光转向大门口,忽然直冲过去,屋里几个人被他吓了一跳,直到他拉住了门柄,这才回过神,冲上去七手八脚的把他按住了,乐俊生这才看出来,这人已经是残了的,是跛子,他要找的那个绝代人物,早已留在当年不复存在。乐俊生心里恼恨不已,一脚 踩住他的头,狠狠的往下一压,他也不出声,乐俊生倒笑了:“好啊,苏大班主,你好好盾看我,你贵人多忘事,怕是早就不记得了吧。”
他伏在地上,浴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雪白的一段肩背,头被压在地上,颈子修长,让人热血沸腾,乐俊生只觉得下面立刻就硬了,恨不能马上就往死里干他。忽然想起他半残的腿,心里就是一阵恼火,一把揪起了他,硬往楼梯上拽,他拼命的想把身子支起来,腿却不中用,被梯阶磕得全身青紫。
乐俊生将他丢进屋里,他惊恐的向四周望了望,乐俊生用脚踢了踢他的脸:“盾什么?这块地盘,你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见男人不说话,他蹲下来:“我说,苏班主,你还认得我吗?只要你能叫得出我的名字,我就好好的对你,也算个旧相识?”
男人眼睫闪烁,盯了他许久,似乎有些迷惑,却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你行----------”乐俊生不怒而笑站起身从床边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箱子,拿到他面前,打开来,里面各式各样的阳物,居然还有一只玉制的,遍体通透,晶莹可爱,乐俊生拿着它在男人面前晃了晃,看他脸变得雪白,没一点血色,顿时心情大好:“你看你,名字既然叫白,人长得也白,这么白生生的物件,当然也就只有你配用,你说是不是?”
那玉制的阳具足有儿臂粗,长到半尺,男人忍不住蜷缩着往后退,乐俊生笑出来:“你怕什么?当年的威风呢?拿出来给我看看。”一把按住了他,男人挣扎了两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乐俊生大怒,疯了似的狠踹他两脚,扯住他的一条腿,捆在了桌腿上,又将另一条腿扯开来,几乎扯平,男人惨叫,他却笑嘻嘻的把他系在了床上,男人脸已经白成了一片,豆大的汗珠子密密麻麻的渗透出来,乐俊生希奇:“这就不行了,还没上大家伙呢,你先省省吧。”
说着话将两指一并,硬从他紧闭的孔缝间插进去,男人低微的呻吟着,乐俊生用手指搅弄了两下,觉得不是特别的紧,暗想这家伙这些年不知让人操了多少回呢。将手指抽出来,拿着那巨大的玉制物件,从孔缝间慢慢的硬往里插。那东西巨大无比,他又有意不用油质,男人痛得全身都哆嗦起来。
玉势撑开了穴口,微微充血,泛起了鲜红,乐俊生兴奋到极点,把他身子往下一压,硬捅了进去,半尺长的玉势让男人像市面上的活鱼一样挺了几下,就毫无声息的爬了下去。
乐俊生猛然揪起他的头发,他眼睫微抬,波光流转,乐俊生几乎呆了,这几年丝毫也没有摧毁他的容色,真算是个奇迹。他捏着男人的下巴细细端详,想从他脸上找出些瑕疵,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乐俊生觉得自己被愚弄了,这样的一张脸和半残的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忍受,更何况这个身子这些年来一定阅人无数,不知道有多么的肮脏。
乐俊生拍着他的脸颊,逼他张开嘴,男人却紧咬着牙关,乐俊生左右开弓开了几记耳光,男人半边脸肿了起来,却死咬着硬不开口。
乐俊生气极:“你妈的,我还不信玩不了你了。”顺手拿根签子,在他眼皮上轻微一压,男人惊恐的瞪大了眼,乐俊生的手指却也在微微的颤抖,看着他的脸,竟下不去手。轻喝了一声:“你给我老实点儿。”
男人微一启齿,那硕大的性器直冲喉管,他恶的反咽了下。乐俊生捏着他的脸,在他口中抽插了几下就泄了,心里觉得大没意思,把男人甩到一边,往旁边喝了口茶,见他蜷缩在地上,练了许多年功夫的身子,软若无骨,一股邪火就冒了上来,走过去在他残腿上狠狠一踩,只听喀的一声响,男人惨叫着满地打滚。
乐俊生也怔了怔,下意识的往四下里看了看,仿佛是心虚,又仿佛是觉得意犹未尽,他舔了下唇角,高声喊来了下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下人应了一声,人是拖走了,乐俊生却坐在床上徒自发呆,眼前幻像丛生,一会是四前年长霞班万人空巷的盛景,一会儿又是男人灰头土脸的从麻袋里探出头来,他心神混乱,这一夜都没有睡安稳。
再说方吉之,原以为自己是成人之美,做了件大好事,一味的等着乐俊生来感恩戴德,那想到过了好几天,也见一丝动静,方吉之就有些坐不住,暗想乐俊生这小子乐昏了头,一入了洞房就把他这个媒人扔到墙外边去了。
方吉之哪是肯吃亏的人,当下就打了电话,要往乐家去一趟,接电话的正是乐俊生本人,语气却十分的冷淡,不比寻常。方吉之暗想,这又是哪里得罪这位少爷了,难道说送去的人不合心意?
车在半路上,他一味的想着这些事,却没想到路上聚集了许多人,一直堆到路中间来,方吉之一个措不及防,猛的踩了煞车。他心里本来就不痛快,下了车就揪住那人,那人连声告饶:“我这也是看热闹看的,您别生气,往里面看,这可太新鲜了`````````”
方吉之抬了头往人群中一看,一个男人全身赤裸,蜷缩在角落处,身上披了条麻袋,脸被乱蓬蓬的头发盖着,露出的四肢却莹白如雪,方吉之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脑子转的快,立刻就明白这是让乐大少爷给轰出来的,站在原处想了想,一个念头就浮上来。他从人群中挤进去,到那人面前,蹲下来看着他。男人显得神思有些恍惚,方吉之便问他:“还认得我吗?”
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方吉之微笑:“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这是又惹了谁了?“
男人还是不言语,方吉之也不和他计较:“这么着吧,你跟我走,我这个人没什么好的,但也不会太过份,一口吃还是供得起你的。“
男人低下头,仿佛对他的话毫无兴趣。方吉之暗暗希奇,这人是宁愿给人这么看也不愿跟他走了,不过他征寻男人的意见,不过是做个样子,自有他的目的所在。弯腰抱起了他,男人的腿软绵绵的垂着,显然是断了。方吉之咋舌,这乐大少爷可真是够狠的,自己顶多也就是玩玩强奸,他却连刑讯都拿出来了。方吉之小心翼翼的把男人入在车上,看了看他的腿,以前的旧伤在脚腕上,极深的一道刀痕,是伤了筋骨,而新伤看不出来,可能是里的骨头碎了。
方吉之是开赌场的出身,家里有打手,当然也有医生,他的表弟,英国留学回来的,懒得到医院里找工作,就在他这里混天过日子。这人很有意思,明明有个响亮亮的中国名字不肯叫,偏要让人叫他亨利李。人们叫不顺,就成了李亨利。
方吉之把男人放在床上,正好李亨利进来了,方吉之就说:“你给他看看,这条腿还有没有救。“
李亨利操着上海腔的洋话,唔里哇啦说了一堆,方吉之是个不折不扣的土豹子,哪听得懂,李亨利就笑了:“我说表哥,你从哪弄来的这么个尤物。“
“你少跟我胡说八道。”
李亨利低下头去看男人,见他微低着头也不看人,然而还是一阵心动神摇,他是富家子出身,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却忍不住在男人脸上拧了一把:“表哥,我要把他治好了,你就把这人给我吧。”
方吉之希奇:“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他是个男的,又不是女人。”
李亨利是学医的,男女怎么会分不出来,然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双眼睛盯着那人,竟是说什么也移不开了。
男人在方公馆住了两天,腿上打了夹板,做什么都不方便,方吉之有时候会让人给他送饭,有时候就会亲自去,男人却对他十分生份,显得畏惧。方吉之笑他:“你怎么跟小兔子似的,别怕我,我没什么意思,说实在话,我是有点喜欢你。”
男人低着头吃东西,一听喜欢这两个字,竟喀的一声,把筷子咬断了,男人吃了一惊,万分惊惧的盯着手里,方吉之连忙哄他:“不要紧,我让下人再拿一双来就好了。”
他见男人脸颊苍白,拿手绢替他抹了抹头上的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不出声,方吉之拿他没办法:“你不说话不要紧,我去满大街问,反正总能问得出来。”
男人头垂得更低,喃喃的念了一声,方吉之笑起来:“听不清,再说一遍。”
男人又说了一遍,隐隐约约是苏白两个字,方吉之就笑:“真是好名字。”想起那报纸上老大的标题,李花怒放一树白,仿佛是倾城之姿,怎么也没想到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不禁微微一笑,苏白不看他,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方吉之摸着他头顶,仿佛是安抚家养的小动物,他头发很软,有点长了,贴在脖子上,摸起来十分的舒服。
方吉看他额头那么白,忍不住亲了他一下,苏白却完全无动于衷。方吉之觉得很好玩,从他两腿间摸进去,捏住了他那软软的东西,在手里晃了晃。
苏白有些吃惊,看了他一眼,方吉之心痒难耐,真恨不能把他直接按到床上,但一想到日后的打算,总不至于这么急才好。但这火头一上来,竟有点压不下去,方吉之觉得狼狈,急急忙忙的从屋里出来,迎面却正碰上李亨利,手里拿了个医药箱,人模狗样的从楼下走上来。
方吉之堵住他:“你干什么去?”
李亨利扬了扬手:“明知故问嘛你这不是?”
方吉之飞了他一巴掌:“你少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里面那个人你别给我乱动,我有用处。”
李亨利咧开了嘴:“表哥,你干嘛这么小气,以前的女人咱们两不都是换着用吗?你想想看,我什么时候跟你藏过私啊。”
方吉之一向跟这个表弟关系好,但好归好,他在苏白身上可是压了宝的,不能让李亨利乱来:“你听我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你嗖我说,这个人你绝对不能动。”
李亨利无奈:“行行行,不跟你唠叨,我进去给他换药。”
“唉。”方吉之又喊住了他“他腿上的旧伤还能治吗?”
李亨利略一沉吟:“难说,就算能治好,也得花一大笔钱。”
方吉之咬着牙喘了口气,仿佛十分肉痛,脑子迅速盘算着,到底值不值。
李亨利已经迫不急待的进了屋,见苏白躺在床上,眼睛半闭着,李亨利走到他面前,也好似没有觉察,李亨利在他脸上拧了一下,他猛一抬眼,逗 得李亨利直笑:“你怕什么,方吉之拿你当宝贝,我可不敢动你。”
他捏了捏他的腿,苏白直往后缩,李亨利按住他:“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他伺候美的。”
见苏白不说话,李亨利笑他:“你是不是哑巴啊?给我看看````````”一手捏了他的脸,硬把他嘴掰开,笑得前仰后合“明明有舌头嘛。”
苏白剧烈的翻腾,李亨利几乎制 不住他,两个人正滚成一团,忽然门一推,方吉之走进来,高喝了一声:“亨利,你又胡闹!”
走过去一把拉起了他,李亨利气喘吁吁的打飞了他的手:“他妈的,这兔崽子力气还挺大,表哥,这人我要定了!”
方吉之的火气也让他呛上来,冷笑一声:“我刚才告诉过你,这个人是我的,你要想抢,拿出点本事来给我看看!”
李亨利哼了一声:“我还就不怕你了,你等着瞧!”甩了手夺门而去。
方吉之把苏白扶起来,见他脸上血红的手印子,不禁皱了眉头:“你这人真是奇怪,有什么事你倒是喊哪,你看今天我要不是多长了个心眼,回来看看,你还不让那小子捉摸死。”他晃了晃他的肩膀:“苏白,你别老这样,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苏白眼角抬了一抬,目光终于落到了他脸上,却又异常涣散,不着边际:“喊---------”
“是啊。”
“哦。”苏白应了一声,却有点心不在焉“没什么,已经习惯了。”
方吉之当然知道他说习惯了是什么意思,却显得痛心疾首,攥了他的手说:“你以后不用怕了,有我护着你,别人休想动你一根手指。”
苏白却不以为意,像是这种话听得多了,麻木了,真把它放在心上,死到临头都不会有人替你叫声冤。
方吉之也不急在这一时,正所谓艳色天下重,现在大上海滩上又兴这调调,他把他攥在手里,不怕日后派不上用场。
苏白却懒得去揣测这个人的心思,总归是没有什么好心思,他这些年见的人事也多了,知道人对你好,总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他所剩下的东西也不多了,无非是一条命一张脸,谁愿意要谁就拿去,完全不用这么费尽心机。不过他也不想说什么,说也没有用,人生就像是一个险象环生的旋涡,把你冲到哪里,你就只就只能乖乖的呆在哪里,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方吉之见他不说话,只以为他是被自己软化了,就说:“你脚上的伤不碍事,等下我去找大夫,给你好好看看,你别想的太多,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苏白微微和蜷缩起来,他宁愿这些人打他骂他按倒了疯狂的攻击他,他受不了这样的柔情。
“你怎么了-----------”方吉之愕然,搬过他的脸,他却用手一捂,方吉之笑了:“你看你,哭什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捧着他脸,给他把水渍抹去了,柔声说“以后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这屋子里都是我的人,就算我不在,他们也会替你出气。”
苏白却固执的把头藏到手臂底下,微微的颤抖着,方吉之强压着不耐烦,难怪这些戏子要让人当成女人一样的干,就跟软到了没骨头似的,活该要被人看轻了。他拍拍苏白的肩膀,说我晚上再来看你,转身主出了门。苏白听他走了,才抬起头来往门口看了一眼。
方吉之手底下有 家赌场一处饭店,最近生意兴隆,正想要扩建,但做生意是动一动就得拿大洋往上面砸,方吉之底子不够厚,心虚气短,也就把这念头放下了。到了晚上他往回赶,刚一进屋,杨妈就告诉他乐少爷来了。
方吉之心里一阵欢喜,大步走进去,叫了一声:“俊生兄怎么有空来看我来了?”
乐俊生手里拿着报纸,听他叫得亲热,却不理会,半天才微抬了头:“方吉之,我倒没看出来,你喜欢拾破烂是不是?”
方吉之略显惊讶:“俊生兄这话是从哪里来的?”
乐俊生把报纸往他面前一扬:“这个人,是不是让你给藏起来了?”
方吉之见那报纸下是前几天自己找来的,却也不着急,神色悠闲的坐了下来:“俊生兄这话说的可奇怪了,我好心好心的给你送上门去,你一脚踢出来,难道 还不许我捡?”
乐俊生一时哑口无言:“果然是在你这里。”
方吉之呷口茶水:“其实我挺喜欢他的,打算跟他做个长久的夫妻,我不像你家里那么多的眼睛盯着,做什么都不能随自己的心思。”
“你敢!”乐俊生一把揪了他的衣领。
方吉之微笑:“俊生兄,他的腿是你踩断的,我现在可正费了心思给他治呢。”
乐俊生略一失神,静了许久才说:“你也不嫌恶心,你知不知道他当初是为什么一头载到地上的?”
方吉之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如今的苏白可是奇货可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对不住,俊生兄,这我不在乎。”
乐俊生气极,一言不发,拿了帽子就走了出去。
方吉之把茶碗一撂,微微冷笑了一下:“走,上去看看我们家的宝贝。”
苏白却已经处睡着了,床是靠着墙的,他就把整个身子都蜷到了墙角里,人显得很小。
方吉之在床边站着,微捏着下巴打量他。苏白仿佛略有觉察,低吟了一声,忽然剧烈的惨叫起来,声音之凄历,把方吉之也吓了一跳,他急忙搂住他,才发现苏白根本没有醒,似乎是做了噩梦,方吉之狠晃了他两下,又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他才猛 的惊醒过来,瞪大了眼睛望着方吉之。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方吉之觉得自己是应该做些什么,就把他搂进了怀里,他全身都在抖,仿佛对这个温暖的怀抱十分贪恋,安静的蜷伏着。
方吉之却感到他身体轻的出奇,随时都可以烟消云散,暗暗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荏弱的人,方吉之看不起他,在这弱肉强食的乱世里,像他这种人注定要被瓜分殆尽,却又有些可怜他,他这么好看,方吉之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记得很清楚的是,手底下的人围着他拳打脚踢,他走过去的时候,他向他抬起了头,他的脸很白,是千山剑气寂寞雪,全无表情,仿佛立刻死了,也不过就是一朵花凋。
过了些日子,苏白伤好些了,方吉之让人给他做了些滋筋续骨的补品。他却说不能吃,只吃得下白粥,方吉之希奇:“这是个什么毛病?”
苏白不说话,他就笑:“我知道了,这叫穷病,没事没事,吃惯了就好了。”
苏白只低着头,半天才说:“胃`````````不好,除了白粥,什么也吃不下。”
方吉之摇头:“你可真是娇贵,这样下去,我养不起你了。”
苏折声音极低,但音色灿然,静下心去细听,就让人心动神摇:“我也想走。”
“啊?”方吉之吃了一惊,他在他身上下了本钱,一分的本还没收回来,又得罪了乐俊生,怎么能让他白白走得了“哈,跟你开个玩笑,别说是白粥,你就是想吃人肉粥,我方吉之也敢拍这个胸脯。”
苏白却本能的畏惧他,不管这些人对他是好是坏,总不过就是为了一件事,这么多年来他已经被弄糊涂了,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个男人,也曾喜欢过台下用手帕掩着嘴笑的小姐,可那记忆太模糊,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习惯性的蜷起了身子:“``````````你放过我``````````”
“怎么说这种话?”方吉之蹙起了眉头“我是为了你好,你看你以前过什么日子,再看看现在,那不是从地上到了天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白微微打了个寒战:“``````````不想在天上``````````”
方吉之气极反笑:“你看你,又说这种孩子气的话。”
“一直在地上,不会觉得苦```````````从天上被踢到地上,是要粉身碎骨的`````````”
方吉之微微一震,急忙堆了笑脸:“你别想的太多,我怎么会对不起你,喜欢 你还来不及呢```````````”
苏白眼光微抬,有些困惑的看着他,仿佛是奇怪这个人怎么会和以前判若两人,他笑得微带着谄媚,人倒是个绝顶风流的人物,可苏白记性再不好,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十来天前的事都忘了。
苏白慢慢的又把头低了下去,方吉之实在不耐烦哄他,不管他以前有过什么事,那跟他没有关系,又不是他把他弄到了这么惨:“好,你先好好歇着,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过两天就给你动手术。”
见苏白还是无动于衷,方吉之没由来的一阵烦燥,这人也太难伺候了,不知道的当真以为他是公子哥出身呢:“你少给我摆那副臭架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知道,我手底下的那些人快睡过一圈来了,到我跟前装什么圣人!”
苏白惊恐的看了他一眼,方吉之才觉得自己失态,咳了一声:“我都让你气糊涂了,净说些混话,你别跟我计较。”
他伸手想去拉苏白,他却往后躲,仿佛是一条见不得人的虫子,尽量的要把自己塞到最渺小的空间里。
方吉之一甩手:“你到底想怎么着?”
苏白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方吉之也急了:“算了算了,没功夫跟你缠。”
他出了屋,心里却堵着块棉花似的,说不出的难受。一时想起那张报纸,说苏白当红的时候,艳惊四座,有多少达官贵人争相追捧,他的脾气却不好,嘴又极刻薄,看不顺眼的就口出恶言,或者干脆不理会。再看看屋子里的那个人,方吉之摇了摇头,只觉得不可思议,暗暗好奇当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会把一个又冷又傲的一代红伶弄成这副样子。
睡到了半夜,忽然听到外面狗叫得厉害,又有人叫喊起来:“什么人,快出来,不然我们开枪了。”
方吉之一惊而醒,迅速套了衣服,几步走下楼,大院里亮起了灯火,几条狼狗冲着墙下面的人不住狂吠,人群正围着看,见他来了,却都让开一条路。方吉之一看就只觉一股火气腾的冒了上来,走过去揪住那人的衣服,左右开弓给了他两记耳光,苏白抱着头,方吉之狠踹了他两脚:“下贱坯子,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就是个男妓,千人骑万人压的玩意儿!”
他喘了口气,见苏白倒在地上不动弹,心里一惊,知道他身体本来不好,这两年更糟蹋的不像样子,难道会被自己一脚给踹死了?揪了他的头发拎起来一看,他脸色苍白,已经闭过气去了,方吉之这才有点慌,忙叫人去请医生。
苏白昏昏沉沉的,听他气极败坏的怒骂,一直悬着的心倒放下来了,他什么都经过,什么也都见过了,只怕人家对他好,稍好一点,他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人家把他卖了,他也觉得是理所应当心甘情愿。
苏白微微苦笑了一下,这些日子他真是被迷惑了呢,迫不急待的想从这里逃出去,但现在却也不急了。
苏白小时候总是做同样的梦,以为这世上从来都只有鲜花弥漫,直到二十岁以后他才稍微清醒了些,然而这天真一直持续着,成为他生命中丑陋不堪的一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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