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新剧刺激到兴奋了XD~跑来发文>/////<~竟然没写过生物ORZ(不敢下笔)~所以来发吞雪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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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雪] 天帱 [上]
恍惚中,自己的身体随着水声上下起伏,朦朦胧胧,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躺在船上。身在何方,他不知道。孤舟欲飘向哪里,他也不知道。身体的沉重与头脑的混沌使他即便有些许意识此时也不想睁眼,随便哪里去都无所谓,即便不再清醒也无所谓。战死沙场是魔将的终命,他做过自己,够快意了。葬身大海,可能还是种不错的结局。意识再度陷入黑暗,最后从眼皮的缝隙中看到的是湛蓝湛蓝的天,他多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天了,怀念的颜色,以前从谁的眼中看到过?混沌的意识等不及思考,眼睛慢慢合上了… …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再度醒来,吞佛童子通过逐渐聚焦的眼神观察周围的环境。一间普通的民舍,简单的家具朴素的装潢。除了自己躺着的床与两张桌椅,还能看见的就是一个简朴的书架了。不过从书架上满儿整齐的各种各样的书籍看,这间屋子的主人可能是个好学之人。
吞佛童子试图动了动,但是浑身上下完全挤不出力气,真气更是聚不起来。他半撑起身体,突然腹部上方的伤口剧痛,一低头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战袍已经被褪下,伤口也被很好的包扎处理。银鍠战神的创伤真是不容小窥,虽然剑气已被剑圣消散,但是留在皮肉的伤口却也难以复合。没想到还能活下来,显然自己是被这间屋子的主人救了。主人是谁?他知不知道自己所救何人?苦境的人就是这么呆傻,人救魔,可是魔吃人… …
这时关闭着的房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位青年,他看向魔者:“你醒了…”。靠坐在床头的魔亦看向来者,陌生的面孔,平静的气息,不似练武之人。平常人家的打扮,乌黑的头发梳着简单的发髻。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头上带着深棕色的抹额,清爽干净的少年人。
“是你救了我?”
青年走近,将装满汤汁的药碗递与吞佛。
“你是渔人所救,见你昏迷不醒带你上岸。这里是医馆,你便在此了。”
接过药并没有喝,明明是不认识的人,吞佛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紧紧盯着青年的脸,
“你是谁?”
青年也不避讳,大方的回视他。清冷的语调,缓慢的声音。
“医馆的大夫是我恩师。”
不多语,青年示意他趁热喝药。魔看了手中的药又看着站在身边的人,
“吾是魔,汝要救魔?”
青年转身,背对着他,
“医者救命,有何不同。”说着便起步离开。
吞佛看着离去的背影陷入沉默。为何对这个人有种奇妙的熟悉?为何看着他竟然想起那位故人?故人已不再,是他亲手终结。不同的面孔,不同的气息,却让他感到莫名的联系。心中苦笑,怎么可能。当初自己逼散记忆之时,黑莲真元同时尽散,世上已不可能再有剑邪、剑雪无名。后悔么,伤心么…他曾经痛恨过在苦境的经历,否认过那时的自己。吞佛童子竟然被引出人性在苦境闯荡江湖,那是作为魔不愿回首的过去。于是重回魔界的他告诉别人那是一场骗局,告诉自己那是一场游戏。游戏结束时,他亲手计杀了自己作为一剑封禅时那心中重要之人,只为魔胎之血,开启魔界!
仰头将苦涩的汤药整碗吞下,真是良药苦口,从喉间一直苦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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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十天的调养,吞佛童子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这些天一直是那个青年人给他端饭送药、拆包伤口。青年人并不多话,但是照顾他的伤势和生活起居却极为细心周到。仅约莫过了四五周天时,吞佛童子便可下地活动。那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待的地方是个简单的别院,除了自己养病的那个算是书房和卧房,旁边还有个简易的厨房。隔壁大宅可能就是青年人所说的医馆,隔着高墙与小路,这边也极为清静, 倒真的是个疗伤静心的好所在。
吞佛看向厨房的方向,此时青年正在忙碌。说起来一直以来他的饭菜其实都是青年人自己所做,那人虽说自己是大夫的学生,却从来都是自己挑水开火煮汤弄面,而且这么多天,吞佛也从没有见到那个本应是救自己的大夫老师。
不久,桌子上摆好了饭菜。依然是有肉有菜,但无酒。两人坐在桌前开始用餐。青年一如既往的无话,闷头吃饭。吞佛看着他,又是这样,面前的这个人实际上只吃素。那些荤腥好像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吞佛问过他,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说,你吃是为了恢复,我不吃只是习惯。吞佛听了觉着好笑,脱口道,你是和尚吗?怎不见你剃头?一句话令两人都愣住了。望着彼此的眼睛,竟然陷入胶着状态。倒是青年先回神,继续低头扒饭,三下五除二的吃完,留下“一会儿我来整理”这句话起身便走。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不是吞佛第一次问,但是之前都无果。青年停住的背影一时无话,半响,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是说过,医者救人,名字,无意义。”
这次魔并没有同前几次一样放弃,
“相处这么多天,我总该称呼你什么吧?你看,我这伤也不是再有三五天就能好的。”青年沉默,依旧背对他。坚定的背影,沉冷的气氛。在吞佛童子以为这个固执的人这次又会不答而离开时,那人却开口了,
“名字,无意义,你随便叫。”说着便要离开。
“剑雪!”
身后突如其来的呼唤第二次阻止了青年的脚步。这次青年不再背对他,他缓缓转身看向吞佛,表情有些惊异有些复杂,然后微微皱眉,
“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剑雪。”
吞佛看着他低笑了一声,“哈,不,我并不是认错人。你不是让我随便叫吗,我就想叫你这个名字,你适合这个名字,剑雪!”
从一开始,吞佛目光就没有离开眼前这个人。他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个人,青年的神情出现了某种困惑。
“怎么,你介意这个名字吗?你知道这个名字?”
“无,并不知。”
在吞佛探索的目前下青年放弃般地叹了口气,
“随便你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魔的目光紧随离去之人的背影,就是这个背影。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为何有如此令他熟悉备至的背影。是你吗?剑雪!真的是你吗?但是,怎么可能是你!剑雪!!
夜。
初秋的夜并不寒冷。驱走夏天的燥热是别感舒适的凉爽。别院后山,青年医者独自站在山顶望月。漆黑的长发披在脑后,本不健壮的身体在月光下又显消瘦。清凉的山,清凉的月,清凉的人心中却盘旋着错综复杂的心绪。魔悄悄立于青年身后,同样复杂的情绪也缠绕着魔。自己还是过于急躁了,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剑雪,剑雪已亡,就算再度步入轮回,剑雪也将不再是剑雪!从他刺下那一剑,从他决定抛弃一剑封禅时的一切,将来就不会再有剑雪… …
对于这个人莫名的熟悉,可能是他身上的某种气质。就像当年自己见到宵,那种纯净无垢。自己的咄咄逼人可能令医者烦恼,剑雪,世上已无人可使自己唤出这个名字。再度望了一眼前方沉寂的背影,吞佛转身离开。静静的出现与静静离开的魔并没有看到,月光下,慢慢回身步下山顶的年轻医者未带抹额的额头上,那血色鲜红的火样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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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实际上我爱极了阿吞吞唤剑雪时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有感觉啊啊啊~~~吞仔,如在那时究竟在想些啥米啊?不过不管你想啥,偶都素要腐滴XDD
[中]
远离江湖纷争的日子幽静既清闲,除了三餐和换药的时间可以见到青年医者外,平常时整个院落可以说只有吞佛童子一人。于是整整满架的藏书便成了他平日里唯一的消遣。就算偶有交谈,对方也是答得简洁明快。至于医者名为何,两人也都未再提及。
这日,青年如常将饭菜备好,吞佛却发现餐桌上多了些什么。酒,一壶散发着阵阵醇香的美酒。看到对方的迟疑,青年医者解释道,
“此酒有益活血,适量饮,有助你恢复。”
吞佛童子点点头说了声“多谢”,然后略显惊讶的注意到桌上有两个酒杯,问,
“你要同饮?”
那人略看他一眼,为两人共同斟满,
“美酒佳酿,当然。”
看着熟练拿起酒杯动作自然连贯的举杯饮下美酒的医者,吞佛童子略带微笑的摇头低语:“汝果然不是伊。”语毕,仰头灌下杯中物。
青年停下手中的动作,
“伊,指何人?”顿了顿,又道,“剑雪无名?”
握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吞佛童子不禁举目再度凝视眼前的青年人,
“你知道剑雪无名?”
察觉到对方言语中的试探,医者默然,然后轻叹了口气,抬眼对上那双锐利金眸,
“北域双邪与吞佛童子的故事,亦有耳闻。”
从容的回答,平和的神态,魔看不出丝毫动摇。于是魔问,
“汝既看得出吾是吞佛童子,可有何看法?”
“你在意旁观者的态度吗?”青年反问。
“旁观者吗?哈,抱歉,我又急躁了。”收回目光,再度斟满两人酒杯的魔笑的有些无奈。“尽管你们相似,但你终归不是他。”举杯相敬,两人共饮。
“那人,无论我从前如何相邀,从不饮酒。固执之极,无人可比。”预抬手再斟却被阻止,医者道:“适量即可。”
吞佛点头,收回被对方握住的手。
“嗯,我明白,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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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屋内,隔窗远远地望着青年在院中为他配药煎制的身影,魔的内心再起波澜。明明知道他不是,为何相处的感觉却如此熟悉。不同的气息、不同的样貌,但是却给人同样的平和之感。这是惩罚么?剑雪。究竟是我总碰上与你相似之人,还是我总从遇见之人的身上找寻与你相似之处?
当初,吞佛童子最终选择舍弃一剑封禅,选择继续坚持从前不曾质疑的魔者之路,于是他再度舍弃自己,斩杀不留情,就像当年在忘却关的试炼一样,冷酷的彻底而坚决。只是这次,他在舍弃自己的同时,也舍弃了唯一的朋友,加之完成任务的砝码,于是朋友不再,唯剩魔胎。
记忆空白之时,他旁观圣尊者圣恶体之争,佛魔一线,善恶一念。不执著于过去不执著于魔界的吞佛童子再次作了选择。借由诫神宝典恢复的记忆伴随着痛苦吗,究竟谁才是悲哀的失败者,谁才是得利的欺瞒者?然后,面对袭灭天来,他说,也许吾只想看到汝的结束。是不该存在的结束,还是自我质疑的结束?这样的结束,他追求的是什么…是谁说天堂地狱之间,才是人间道么。
“吱呀”突来的开门声打断了魔者思绪,吞佛转头,原来不觉中医者已经从他的视线离开进入屋内了。
“药好了,你躺下。”
“嗯。”
宽衣解带,然后在床上躺靠好。青年坐在床边,暂将新药放置一旁,伸手慢慢揭开缠绕在吞佛童子腰身的白色布带。细心的用湿巾擦去旧药的痕迹,看了看已经逐渐愈合的伤口,道,
“这济药需热敷,之后一个时辰之内你不可行动。”
语毕,便开始熟练操作手中的工作。吞佛低头看着青年认真细致的在自己腰间包来裹去,那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再度袭来。一缕漆黑柔亮的长发从医者活动的肩膀滑至吞佛童子手边,不自觉地撩起握在手里。那一瞬间,他仿佛闻到一股隐约的梅香,仔细辨别,却又不见。
包扎完毕,青年正准备起身,突然一只苍白劲道的手掌无预警的扶上自己的脸颊。医者惊,抬头望向对面的人,猛然对上一双执意要看进自己内心的金色妖瞳。魔毫不避讳自己的窥视,一种难以控制的情绪促使魔执意要去确认心中那股无法压制的疑惑。察觉到对方要别开头时,迅速转掌为握,强硬的固定住眼前人的下颌,不许他逃。
无法摆脱魔的桎梏,难得的,青年医者首次显出了自己的愤怒,
“放手。”
依然平淡的语气,却充满不容置疑的坚决,坚定的眼神迎接对方突来的探寻。时间在彼此对峙的目光中流走,此刻两个人仿佛都不约而同贯彻自己的坚持,一个预探,一个慎防。
半晌,魔者选择放弃。敛回金眸,松开手掌。被放开的瞬间青年立即起身,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两人一时无语。看着青年的背影,吞佛轻叹了口气。闭眸,心中百味陈杂,欲言,却又止。
“你休息吧,我明日再来。”不着痕迹极力平复了气息的医者打破紧皱的气氛,说着便起步欲行。
“慢!”魔睁眼,似是做了内心最后的挣扎,紧盯着眼前人企图再度消失的背影,一字一句不容拒绝地说道:“解下头巾,转过身来。”
Tbc…
[下]
“解下头巾,转过身来。”
低沉的嗓音沉稳的叙述,带着浓浓的压迫从背后袭来。开门欲出的人未动,拉开一半的门停在那里,没离开却也没回头。魔看着青年的背影,不仅仅是看,而是盯,牢牢的盯,金色瞳孔发出的视线仿佛企图要穿透那坚毅的背影直抵心藏。他要看穿什么,他要看透什么。想要验证心底那份惴惴难安的猜测,时时鼓动,如此难以自制吗。得到答案之后他能怎样,他又想怎样?心中所想是要放弃那份猜测,但是,那句现在让两人僵持的话语却不受理智控制的脱口而出。
青年依旧背对他,抬头,通过半开的门仰望夜空的月亮,良久。他仿佛知道身后的那个魔人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便不会放弃,于是他道,“何必执意,远离问题,问题就不是问题。”
“你会逃避吗?”魔问。
“看问题不是问题,正是接受非是逃避。”
“你接受了?”魔再问。
“接受便是勘破,勘破,迷障消!”
魔沉默了,没有继续问。
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令青年医者暗暗松了一口气,自背后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就在他再次要开门离开的时候,突然,一条手臂从身后越过肩膀,将方才还半开的门在自己眼前慢慢的合上了。熟悉的炎热气息从背后整个包过来,耳边再次想起了魔的声音。
“既已堪破,既已接受,那就转过身来。”
在门板与手臂的狭小空间,青年难以控制自己僵硬的身体与紧绷的神经。狡猾的魔在战场上善用心理战,就算于平时也是心机深沉。只是,如今,何事还能在他心中再起波澜?心静,水止。心静,风停。心静,万事空,万事同。短暂的沉默后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无必要。”
“剑雪!”
魔的耐心已经在一次次的静默中消失殆尽了。他知道,如果是那个人,自己的步步为营只会令他对自己一层一层加设心防。如果是那个人,自己的回回试探只能使他再次一点点远离。如果是那个人,那么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截了当、直取核心!扳过对方的身体令他面对自己,眼神再次凝聚,魔说:“看着吾的眼睛,告诉吾,汝,接受什么?”
“吞佛童子。”
或许是魔的感情太过直接、太过强烈。从那双金色瞳孔逼进过来的视线无疑已经了解了一切,不疑的眼神不疑的语气,那是他曾经熟悉曾经拥有过的。只是,当一个人的身份变了,原来的那个人也不再只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一剑封禅如是,吞佛童子如是,剑雪无名亦如是。既然避不过,那就顺天而行吧。于是青年医者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直截了当的问题,直截了当的答案。
看着回视过来的明净眼神,无避讳,无踌躇。首次,令魔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抬起手,慢慢扶上眼前人的头巾,青年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只逐渐逼近的手指在将要碰触时,停了下来。
面前这个人的眼睛依旧如此纯净、如此清澈。不一样的外貌,却是一样的灵魂,只是,迷惘不再。剑雪,你已寻得过往并且拥有可期的未来。回头或是前进,全凭一念,要舍弃或是纠缠,但看手法。或许,这回,真正该放手的人,依旧是我。
汝所求便是吾所愿,平淡,清和,自在逍遥,新的人生不该再为过去纠缠,吾愿为汝守得一方青天。天待魔不薄,至此,魔已无憾。
下一秒,魔消失在眼前。然后剑雪望向床的方向,看到吞佛已乖乖的躺在床上,闭目,不再看自己。心中暗感宽慰,不再执著过去与未来的魔,不再压抑自我唯命是从的魔,一剑封禅、吞佛童子,魔之邪人之邪,虽难,难上加难,但天下间还是有可从头开始之事… …
End
[ 此帖被sakira在2008-10-25 00:26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