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敲完了,請大家看吧……我去生第四章~~~
(其實我是很喜歡那個説書先生的……)
踏莎•天涯 3
恰恰就正如船夫說的那樣,才剛入傍晚就刮起風來.遠處濃黑的云從低空席捲海灘,海浪越來越激烈的拍打著已經沒過水面的劍子的腳.
劍子苦笑.
海是出不得了,這個時候運氣飛上天是找雷劈……附近又似乎沒有人家的樣子,即使回到鎮上,身上唯一的,翻遍了整個豁然之境才在桌腳下發現的幸存著的銅板,今天坐船時也稀里糊塗的付出去了。
……
這下可怎麽好. 本打算仰頭看看還有沒有時間可以趕回鎮上,卻在臉對上天空時被傾瀉而下的瓢潑大雨狠狠洗了臉.
仔細回想了一下,今天早上從拿傢客棧出發時除了老闆臉色黯淡了一點,應該是沒有踢到土地公的.怎麽會那麽倒楣呢?
小小在心底怨嘆了下,劍子找了塊石頭坐下。
——既然找不到避雨的地方,乾脆給他淋個痛快好了。這麽大的風雨即使躲到樹下去,也難保天公又看他哪裏一個稍不順眼轟個雷下來那可不好。……
有多久沒有置身于這樣磅礴的雨中了。印象中的宮燈緯只有淅瀝的小雨飃飄灑灑,亭内那人輕撥琴絃,吟這詩,笑對自己。
香爐縹緲的煙氣散出,在上房轉轉出一個個優美的曲綫,轉瞬即逝……
正想著,只聼得鏵然巨響,劍子尚不及反應,一個大浪劈頭蓋臉打下來。
出門不利,出門不利啊……
無奈嘆道,算了……既然都溼了,更溼一點也無妨。只是……海水好咸……
小鎮上還算繁華的地段,龍宿跨進了一家客棧的門檻。
“哎喲,客倌是住店哪?”仿佛那一身珍珠能照亮整閒客棧似的,掌櫃老頭親自從櫃檯后迎了出來。
袖上的紫砂輕揚,華扇半掩,龍宿將客棧上下打量一番,開口:“掌櫃的,上房可空著?”
“空著空著!客倌請!”笑得如花燦爛的掌櫃轉身吆喝小二,“帶這位客倌到天字一號房!好生伺候著!”
“來啦——!”搭著白布巾的小伙子急匆匆跑過來,“客倌請跟我來。”
龍宿信步上樓,忽略了身後掌櫃邊打算盤變絮絮叨叨的念著:“這倒像個有錢人,菩薩保佑可千萬別再來一個昨天那樣的白毛牛鼻子老道,端了幾個盤子就當房錢跑了……哎喲~客倌要打尖住店哪?”
儘管鎮子不大,客棧的房間還是讓龍宿頗爲滿意的。寬敞又不失華麗。從窗口望出去恰好是對面酒肆的戲臺,説書的正天花亂墜的口沫橫飛著。
“想這清香白蓮素還真,不出手則罷,一出手!迅如疾雷快若閃電!眼睛還沒眨過只聼一聲轟響和素還真低吼:‘怒火燒盡九重天!’——您猜怎麽著?您猜怎麽著?——那魚已經烤好了!豈止是魚,就連一旁脫俗仙子談無慾抓著的山雞,都一併烤得是裏香外脆,肉嫩多汁啊!……”
不知日月才子聼了會作何感想……龍宿汗顔,感情世間太平了,武林絕學就是拿來這樣用的。
“客倌,您的水燒好了。還有這是您要的酒。”小二推門進來,回報著龍宿交代的事,“啊,還有這個,客倌請看。”
一個籃子遞到面前,是雪白的梨花辦:“這是小的妹妹近日去隔壁鎮子採的,説是放入洗澡水中可以去乏,客倌要不要試一試?”
真是周到。龍宿一笑:“試試無妨。”
“那我先將花瓣倒進澡盆去了。”行了禮,小二轉到屏風后去,一會兒便出來了:“可以了,客倌。”
“好,汝先下去吧。”
“是!”青年退到門口,“對了客倌,待會入了夜就會刮起颱風,要先幫您把窗子關上嗎?”
“不必,汝去吧。”揮了揮手,待小二關上門離開。龍宿步到浴桶旁除去一件件華麗繁瑣的衣服,放下髮髻。將自己浸到溫熱的水中去,驅除一整天的疲頓。
梨花鋪滿了水面,更借由熱氣散發出清淡的香味,讓勞累的身子更加放鬆。
還真的有效果。龍宿想著,聽見外面開始刮風,不多會,便是大雨傾盆而下。
直泡到水都涼了,龍宿才起身,隨意著了裏衣,披散著發走出來。
風是順著吹的,並沒有將雨刮進屋子。龍宿端了酒坐到窗臺邊。
神形具備的説書人已經不在了,換了個妙齡女子在臺上撫著琴唱曲。風聲太大,龍宿聼不見她唱的是什麽。只是不由想起三十年前的日子。
他離開時並沒有帶上白玉琴,只因不願再想起,不願讓自己心軟。不知他知道了沒有。若是知道或許該失望透頂。天下太平之約,也不會在傻到去履行了吧。
這樣最好。
劍子有劍子的人生,早在三十年前,世上就無疏樓龍宿此人。讓他一個人就這樣度過以後的日子,再好不過了。
……再好不過了……
盤膝而坐,望著黑暗中洶湧翻滾的怒海。猶豫了下,再次從背上將白玉琴抱進懷中。
這一度代表了他和龍宿之間感情的象徵,他曾以爲無論發生什麽,龍宿始終會帶著它,如同自己縂將紫金蕭放在身上一樣。從前每當它們共同鳴奏出樂曲時,是他和他不用言語而知心的交流。劍子縂有一種恍惚著認爲這場景可以天長地久的幻覺,就算是龍宿離去,也不會將琴留下。
但是當仙鳳將白玉琴交給他時,劍子如此堅定的信念被徹底動搖了:原來待天下太平的約定,不過是一個藉口……
你想用這三十年的時間來改變什麽?我的看法,還是你的思想?抑或,我們中間沒有人啓齒的……感情……
龍宿,你究竟在哪裏……究竟在哪裏……
礁石上孤單的身影抱緊懷中的琴,任暴雨襲身。只聼得在狂風呼嘯下被立即掩蓋的細微呼喚,竟哽咽不已。
“……龍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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