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听春雨(下)
重楼叠嶂,帷幔绕梁。明月带着剑子到了一座精致的小楼前止步。
“疏楼”二字龙飞凤舞,锋芒毕露。剑子一见,随即摇头。这个龙宿,似乎永远都不懂得收敛。
明月恭敬道:“明月身份低微,不宜进入龙宿大人居所,还望师兄你务必照顾好龙宿大人,明月在楼外随时听候差遣。”
姿态完美,语气完美,但剑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恨不能把自己碎尸万段呢?
一撇嘴,剑子也不多想,大踏步地进了疏楼。
那边厢,儒、道两派头头齐聚,提审这次事件主要涉及到的几个身份低微的嫌疑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刻在下面发抖的几位低阶弟子不过是替人当了替罪羊,但是为了能顺利抓出幕后黑手,儒尊抛弃了以往优雅的形象,开始威逼利诱,极尽所能。
“说!是谁在龙宿的茶里下药的?”儒尊淡淡问,眼神却冷冽如电。
下跪之人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儒尊大怒,“啪”地一声,茶盏被扫到地上,摔个粉碎。
众人心惊胆战。
儒尊冷笑道:“以为不说,吾就不能猜到么?吾再给尔等最后一次机会,说!”最后一个说字夹带雷霆之音。
下跪之人,你望我我望你,依然不肯吐露半个字。
儒尊发火了,“好啊,一个一个的,都是硬骨头?那好,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吾了。来人!拖下去,先将手指一根根废掉,再鞭笞三十,伤口先洒盐后洒蜜,扔到后山去喂野兽去!”
有罪的众人一愣,没反应过来。
门外侍卫听得呼唤,二话不说,进来就拖人出去。
儒尊接过道尊为他重新泡的茶,冷嘲地看着众人被拖下去。
终于,在快被拖出门口的时候,那帮子儒生才反应过来,这次儒尊是动真格的了。想不屈服不招认就能混过去那是不行的了。
虽然平日里他们标榜的是义气为先,但是真到这个时候,众人却想着自己上有高堂下有妻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们走了。
于是一个一个的,在被拖到门口的时候就开始死命地往里挣扎,哭喊道:“冤枉啊~~”
“儒尊大人,吾全招了,实在是不关吾的事啊~~”
“大人,都是长老院那帮子人干的,吾等是被利用的啊~~”
儒尊笑着,抬抬手,那群原本还在拖人的侍卫一见,自觉地走了出去带上门。
屋子里,忽地暗了不少。
儒尊笑地轻蔑,“很好。吾还以为尔等骨头有多硬呢!尔等就详详细细地把事情的经过给吾讲一遍吧!”
道尊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帮子儒生,平日里就是养尊处优的,什么苦都没吃过。吓一吓,什么都招了。写点文章倒是花团锦簇,编排别人的不是也是有理有据,轮到自己的时候,叫他拿出点骨气血性来,都难啊!
这边厢,剑子步上疏楼。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了。上一次,还是在佛剑闭关前,他来此寻龙宿同去,因天色晚了,便在疏楼住上了一晚。
那时他住楼下,龙宿住楼上。床又柔又软,枕头更是香喷喷的。第二天起来时,甚至动过念头,让龙宿把那一床的用具送予自己。
打住!!!我可是来探病的,想那些作甚?剑子立即打发掉不合时宜的想法,拾阶而上。
刚推开龙宿房门的瞬间,一把闪着寒光的剑迎面而至,令人措不及防。
剑子整个身体都被笼罩在剑光之下。
然剑却硬生生停在了半分之外的距离,再不前进。
剑子抬头,喜道:“是你,龙宿!”
龙宿剑尖一转,逆风回鞘,低声道:“汝怎会来这里?”
“我听儒尊说你病了,于是来看看你。”剑子如实回答,却蓦然发现龙宿满脸是汗,似乎在压抑痛苦,“龙宿你到底怎么了?看你样似乎很不舒服?”
龙宿苦笑:“吾没事,汝先回去吧。”
“我不走!”剑子一听龙宿竟然要赶人,立马不干,“看你这样就知道你病的不轻,我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龙宿一把推开了剑子伸过来欲扶住自己的手,全身发抖地蹲了下去,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龙宿!你发烧了?”虽然只是瞬间地接触,剑子已经察觉到龙宿的体温过高,再次伸手,想把他弄床上去。
然而这次依然被龙宿推开!甚至于,龙宿这次推开他的力气过大,让剑子摔了个跟头。龙宿一见剑子摔倒,顾不得自己难受,硬撑着起身去看剑子。
“剑子,汝怎么样了?”
“我靠!龙宿你搞什么?我是好心才扶你耶,居然三番两次推开我?”几次被推,剑子怒了,小孩子脾气发作,一把推开靠过来的龙宿,转身就想出门。
“剑子……”龙宿虚弱地唤了一声。他实在没有太多力气可以消耗了。
手放在门上,剑子最终还是没有打开。一脚踢在门上,发泄一下不满,剑子又回过身来,盯着龙宿道:“你要是没个好理由,我马上就走!”
“吾……”后面的声音太小,加上龙宿低着头,剑子听不见,于是他更怒。
“大声点!你是不是想我马上就走啊?”
“吾被人下了药!”龙宿干脆眼一闭,大声吼了出来。
剑子被吼的一愣,半天没反应。龙宿又气又急,药效发作更快,那雪白晶莹的皮肤也慢慢转红,那从体内燃烧的火让他几乎忍不住呻吟出声。然他又不愿意在剑子面前如此丢脸,立即咬住自己手臂,以疼来止住那份燥热。
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瞪大眼,指着龙宿道:“他们给你下了春药?!”
儒尊喝着上好的顶级大红袍,一派悠然地道:“照汝等所言,是长老院对吾一人独大不满,希望能通过这次的丑闻事件,废除掉龙宿的继承权,好让他们中意的那傀儡去当下任儒尊?”
“是,儒尊大人,我们只是不得不听命行事,我们也不想的啊!”
“谁知道尔等想不想?吾也不打算追究尔等这个,只要尔等在等会的儒门大会上,替吾做人证,将长老院意图谋害继承人之事揭发,这事也就算揭过。不过该说的才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许说。尔等也是聪明人,知道吾的意思了?”
下跪之人们细细想了下,便明白了儒尊的意思。
他既要除去和他作对的长老院,又要保住自己徒弟的名声。等会他们只需强调长老院意欲下毒谋害继承人之事,不需说是如何谋害的。只要保住了龙宿声誉,他们的几个的小命也就保住了。否则……儒尊睚眦必报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众人想通之后,连连点头,发誓自己决不泄露任何不该说的话!
半个时辰后,儒门天下大堂,道尊隐身一侧,儒尊气势如虹,证据如铁,以雷霆手段,处置了长老院!
而这个时候,剑子龙宿还在疏楼,对发生的这些变乱,一无所知。血腥的夜在两人眼里只剩下彼此。
“……我说龙宿,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啊?”剑子看龙宿一动不动,轻轻推了推他,可是毫无反应,龙宿全部的理智都投入到压抑欲火中去了。
剑子搔搔头,想了个办法:“不如我出去帮你找一个……”姑娘二字还未出口,便被龙宿冰冷地眼神打断。
“呵呵~~”剑子干笑,“你不喜欢是吧?”剑子来回走动,忽然想起了道尊给他的药丸。连忙打开一看,剑子大喜,“龙宿,你不用忍地那么辛苦了!这是清心降火丸!道家秘药!总之你快吃掉!”
“吾不要!”龙宿坚决摇头。
“都什么时候了,管你要不要,给我吞下去!”剑子一脸黑线,不顾龙宿反对,硬是给强行灌了进去。可是不到一会,龙宿全给吐了出来,这样一弄,龙宿更难受了。
剑子恍然:“龙宿你吞不下药丸?”
龙宿脸一红,默认了。
剑子一阵烦躁,来回走动,又想到了一个下三流的方法。他看了看龙宿,将药丸倒一粒出来,塞进了自己嘴巴里嚼碎,再喝了口水。
“剑子你……”龙宿讶异,然不等他说完,剑子猛地垂首,吻了下来。
刹那间,斗室里,似乎星光满天。
龙宿睁大了眼,唇微微张开,脑子里一片混乱。身体的热度瞬间退下又提高!
剑子辗转于他的唇间,唇舌并用。
那苦涩的液体连同蜜一样的感觉同时流进龙宿身体。
龙宿无法动作,全身僵硬。
药汁大多还是从两人唇舌间流了出去,不然就是进了剑子的肚子。
剑子大怒,“你倒是喝呀!”
龙宿这才明白过来,脸又红了。
剑子翻了个大白眼,再倒出一粒药丸,和水嚼烂,再次给龙宿度去。
这次龙宿终于明白了,也学着剑子唇舌并用,吸取药汁。
当这样剑子反而开始脸红了。
打住打住!!!我是在帮人!帮人!不要乱想!不要乱想!
到后来,药早已咽下,但两人依旧没有分开。唇舌间的纠缠不知是欲或意乱情迷。
等到药丸药效发作,龙宿体温下降,分开的两人衣衫都半凌乱,在在显示方才的迷乱。
龙宿还可以说是被药物控制,自己是怎么会事?剑子有些郁闷,将衣服一整,道门心法使他尽快恢复了平静。
窗外天色已晚,剑子起身就往外走。
“剑子,汝去何处?”龙宿一把拉住他。
“我下去告诉明月你吃了药丸已经没事了,然后今天就住你楼下。”
“楼下平日无人,未及收拾,今日吾的床借汝一半。”龙宿早已经红透了脸,却故作大方道。
剑子一见,忽而一笑,到下面吩咐明月后,就往龙宿那柔软到不行的床上一躺,不客气地睡下了。
楼外雨潺潺,春意阑珊。楼内相拥而眠的两人一夜好眠。
那一年儒门内乱肃清。
那一年龙宿正式为自己取名为疏楼龙宿。
那一年剑子和龙宿之间有些东西开始萌芽…… 天罪第三集,10分16秒。我看到了剑子
那个激动啊~~
剑子一个人在弃天手上救了伯藏主还有赭衫君。
一上来就是那招曾经将闍城轰的稀巴烂的万引天殊剑归宗!
那叫一个帅!!!
因为很激动,于是我想起我还有这个大坑没平。我来厚道地更新
庆贺剑子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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