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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字數:3680
【布布26種結局】之二 情醉‧春覺 〈劍子×龍宿〉
鳥囀鳴鳴。
他被一早擾人清夢、吱吱喳喳的鳴叫聲吵醒。
揉了揉眉間,一向淺眠的他在鳥兒高高低低的合奏鳴唱後睡意全失,索性披衣翻身坐起,準備下床。
身旁傳來一聲極輕地咕噥,仍在好眠中而頓失暖爐的珍珠龍皺起好看的眉,龍爪胡亂爬上他的腰,而後緊緊攀住。
輕嘆一口氣,他拉起錦被再次窩回炕中,認命地當個成天努力吃飯睡覺、吟風弄月、殤春悲秋的龍宿專屬睡覺用暖爐。
單臂枕在耳旁,他側身研究起龍宿的睡臉。
手指順了順龍宿淡紫色的長髮,一股幽幽梅香纏繞鼻息,攪動他的思緒。
「耶~好友,近日汝沒事總在發呆。」紫扇輕叩他的頭,一襲珍珠華服自他身旁滑過,撥弄起園中梅枝。
「龍宿,你多疑了。」頓了頓,續道。「還是說成天無所事事的龍宿終於找到事做,多餘的時間皆用以觀察他人行事?」舉杯溫茶入口,暗暗吞下一瞬驚慌。
「耶~劍子,即使汝真有隱疾,直說便是,如有需要,龍宿自當全力相助。」紫色人影在林間轉著,聲音忽遠忽近,可以知道答話之人心思幾乎沒在話上,反倒在他瀏覽的林園亭榭之間。
挑眉,劍子一口茶喝入差點沒嗆到,順了順氣息,他微微惱怒地怒瞪著在園中轉得正愉快的龍宿。
會有困擾還不都因你而起!
「耶~劍子,汝在這麼下去可真讓吾擔心啊!」嘆氣,華麗的珍珠龍折了一段梅枝再次轉回他身旁。
「憂心?怎講?」為兩人斟滿茶,他問。
「汝不是發呆,便是翻著白眼直視前方;劍子好友,汝真不去讓人稍作診治?」龍宿一手支頤,橘瞳凝神直直瞅著他。
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他索性站起,背過身,話也不回,拂塵一甩,遊園去。
正在等著劍子犀利回堵他話的當頭,驚見一抹白色道袍轉身離去,紫扇拿起,他趕緊起身跟上。
「慢慢慢,劍子,汝又要做什麼去了?」紫扇橫擋。
「吟詩品酒。觀萬物之興,誌萬物之奇啊!哈,悟吧。」留下一段難以理解的話,劍子突化作一陣光影往豁然之境而去。
「劍子汝啊,這陣子的行為真讓人參不透。又發生何事了呢?」旋身。華扇一擺。「鳳兒,汝說,吾這次該如何做才能幫助劍子?」
「這……鳳兒也不知,但相信劍子先生一定會有辦法排解的。」
唉,怎她家主人精明歸精明,在某些方面卻比木頭還呆。都已有那麼久的一段日子了,怎還沒發現劍子先生目光所及、發呆嘆氣的主因,都是因主人而起呢?
「唔……。」舉杯輕啜,龍宿目光定在滿庭梅樹。「鳳兒……。」良久,又喚。
「是,主人。」
難不成真讓她家主人想開了?
「今年這庭梅樹長的也不錯,擇日在製幾罈梅花甜釀和梅酒吧!」紫扇輕搖,龍宿吩咐剛剛觀樹思忖許久的事。
「是,主人……。」
唉,劍子先生……看來你的前路茫茫,情路坎坷啊。
玩了不少時候,龍宿耳旁兩絡長髮讓他手指纏啊,捲啊,弄得快變形;只是天性努力吃飯睡覺、吟風弄月、殤春悲秋的龍宿仍不見醒來跡象。
唉,罷了、罷了。
他抱緊懷中睡得正熟的龍宿,打了個哈欠,繼續今早被鳥鳴打斷的好眠。
劍子睡下不久,睡飽的龍宿便睜開雙瞳,橘眸愣愣盯著眼前未束起單衣,露出大半精壯胸膛的劍子。
當下未見劍子清醒模樣,珍珠龍開始戳起劍子光裸胸膛,龍爪更是毫不客氣地四處摸來摸去。
劍子,真不公平,明明也沒多見汝練什麼人稱胸肌腹肌六塊肌的,為什麼汝之胸膛摸起來硬是比吾厚實一點。哼!
手拄拂塵,劍子煩躁地來回踱步。
到底是要直接明說呢?還是寫封信差人送去?或是乾脆直接先吃乾抹淨再作討論?
「煩!」爬抓白髮,劍子白眉擰得更深。
「耶~劍子,再抓下去汝小心變成禿驢劍子一枚。」提了兩壺梅花甜釀來到豁然之境,華扇輕搖直說不可。
將甜釀置上石桌,龍宿大刺刺地躺上撲著某動物毛皮的華麗躺椅。「劍子好友,近日汝到底怎麼回事?汝明說便是。如能幫上忙,龍宿自當傾囊相助。幫不上忙,說出,汝也好過些。汝說,是不?」
好個龍宿,好個開門見山,這問題要他怎麼回答?
難不成是要他明講,『嗯,龍宿,我喜歡你很久了,不知你意下如何?』這般難以啟齒的話?
「唉,龍宿,這難關你是無法華麗地介入了。」輕嘆。看來他還是找佛劍禪修定心去好了。
「劍子,汝到底是出了什麼天大的亂子,讓汝堅持不肯告訴吾?」
「不,沒的事,你多疑了。」
「劍子仙跡!」下了華麗毛皮躺椅,龍宿拿著華扇捅著劍子。「快說。」
「不要挑動吾之殺意。」
「唉,這……真難以啟齒,好友你就別逼吾了。」
「再不說,汝將見識華麗龍宿吾的華麗殺人招式。」
「龍宿,真難以開口啊,別……。」
「閒話休說,紫龍宿!」
「慢!吾說……吾告訴你便是。」
「哼!」華扇一擺,他背手靜待答覆。
「唉……。」抬首,目光接觸又是一嘆。「唉……龍宿你是喜歡直接明點的話,還是婉轉的告知,又或是凡事先作,之後再行討論?」
「劍子汝是要說不說?」華麗珍珠龍的耐性已經華麗的見底了。
「那就是選擇一了……。」深吸一口氣。「聽好,龍宿,吾只說一次。」
拂塵背上,他的目光膠著龍宿橘瞳。「龍宿……我喜歡你。」
一臉深情平息不了龍宿額際冒出的青筋。
「劍子仙跡,給吾不殺汝之理由!」
「都說是難以啟齒的話了,你又硬要聽!」
「汝是吾之好友,吾當然也喜歡汝啊,難不成朋友是會互相討厭啊?」
「呃……龍宿……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誤會啦……。
「哼!」拂袖離去。
「劍子,發生何事?」佛劍自外緩緩而入,正巧碰上怒氣沖沖離去的龍宿,他趕忙入內急欲一探究竟。
「唉、唉……佛劍,一言難盡。」
「嗯?」眉間一凜。
該摸的摸了,不該摸的他也附帶摸了;在摸遍劍子全身後,咱們華麗珍珠龍還是不見起身。
探索劍子讓他心安的體溫,他更往劍子懷中攢去。
「佛劍,你認為該怎麼做才好?」斟茶,他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先斬後奏,一開始你明說便是。」眼瞼半垂,佛劍低頭品著茶香。
「好友此話是指一切皆來不及了?」
「非也。待佛劍一探究竟。」茶喝罷,佛劍身影跟著消失。
疏樓一陣光影降落,來者正是佛劍。
「佛劍特來到疏樓西風,是為何事?」紫色身影自梅林間而出。
「龍宿為何事心煩,佛劍便為何事而來。」
「汝直說是為吾因何怒氣沖沖回到疏樓西風便是。」放下華扇,龍宿為佛劍沏上一片香茗。
「因何?」接過他遞來的茶,續道。「劍子的回答不足以讓龍宿你滿意?」
「吾有何不滿?」
「龍宿希望得到什麼?」
「那麼佛劍汝又能為吾解答什麼?」
「劍子的答案夠明瞭了。」放下茶杯。「龍宿,仔細想想。佛劍告辭。」
「請。」
離開疏樓西風,佛劍再臨豁然之境。
「劍子……。」緩步進入,劍子背身立於桌前。「夜襲應管用。」
「耶,佛劍……何時你也轉性說起冷笑話?」
「嗯?佛劍只是說出劍子內心思量。」
「哈!」拂塵掛上。他凝望滿天白雲。
這一題,無解。
「問吾想要什麼?」手搖華扇,人又晃進亭林中。
「劍子汝呢?汝又希望得到什麼?」
這一廂,同樣無解。
月滿西樓。
白色道袍闖入華美的疏樓西風。
一步之遙。透過窗外滲入的月光,靜佇直瞅龍宿睡臉。
「罷了……。」嘆氣,他轉身欲離去。
「劍子……汝有事?」
一愣。「你未睡?」
「睡下不久。」將頭髮攏至身後,他起身爬下華榻。
手臂環上劍子,小臉深埋衣間。
聽著劍子平穩的心跳聲,龍宿嘴角彎著幸福。
他是睡飽了,要起床也可;不過想來起身也無事,他還是喜歡賴住劍子。待在這讓他放心的溫暖懷抱。
「你這樣……會著涼的。」他低頭,看見環抱著自己的手臂外僅罩著一件薄薄單衣。嘆了一口氣,他解下自己的外袍欲蓋上他。
搖了搖頭,推卻他的衣裳,他點燈自一旁衣箱中拿出外袍穿上。
靜坐案前,他看著龍宿縮著光潔的腳丫子,屈起膝蓋,窩在床帷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常常不懂,也忽略了龍宿藏在扇下的會是怎樣的表情,不懂龍宿在想些什麼;但龍宿卻明白他的抱負、他的理念,未曾忽略過他真正的希望。
他很喜歡和龍宿在月下煮酒談道,論今宵;也很喜歡跟著龍宿在山林之間閒逛,品花木,觀奇草。
他喜歡龍宿,單純地,很喜歡這個人。
從何時起,他的目光開始不自覺地跟著他,心裡總想著在他身邊多待片刻也罷。
只是他沒膽對龍宿說出他愛他。多少的相處,他明白龍宿好惡分明。
在被佛劍察覺他的心思時,他驚覺到在如此任憑自己心緒逐流,龍宿遲早會發現。
唉,自爆就自爆。
與其讓龍宿發現,倒不如自行坦白還比較瀟灑。
床邊流蘇垂著,微微擋去他的臉,他就著眼角餘光,偷偷看著靜待一旁的劍子。沒讓腦袋閒著,他仍在思索佛劍的話。也想著,為何自己剛剛會不加思索地上前抱住他。
只是那時,他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如果任由劍子就這麼走了,那他會錯過很多。
他喜歡劍子,也喜歡佛劍;但對劍子,是否又多了那麼一點不同的喜歡?是不是,多出的那不同的喜歡,就是他所害怕錯過的答案?
不管佛劍在隱隱暗示什麼,也不管到底怎麼做才能得到他最滿意的答案,只是今晚,他不想,就這樣讓劍子離開。
在劍子神遊四方的時候,床上龍宿開始有了動作。他褪下自己的外袍,輕輕地下了床。
捻熄燭火的同時,神遊中的劍子正巧回神。
之後,他感覺到龍宿涼涼的手指撫上他的臉,脣上傳來的觸感讓他不自覺的彎了嘴角。
伸手勾下傾身吻他的龍宿。
今夜……還長──。
懷中人的動作打斷劍子的淺眠,眸子半睜,龍宿正努力要攢個好位置繼續睡下。
他健臂一箍。「龍宿……日上三竿了,你還睡的下?」
聞言,龍爪更努力地巴著他。「暖暖的,睡得比較舒服啊。」
「唉……你真是……。」眼見懷中努力吃飯睡覺、吟風弄月、殤春悲秋的珍珠龍沒任何起床打算,他只好認命地繼續陪他睡到骨頭散。
扉外鶯啼陣陣。
唉,春天嘛。
有道是:春眠不覺曉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