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是殺宴的番外篇,但我私心歸類到自家天空夢的分類去了U U
想說...這篇就貼曉問跟我家就好...
其它地方不貼了,就這樣囉Q^Q
O-O-O-O-O-O-O-O琴聲。
蕩蕩悠悠猶在耳邊,繚繞徘徊,流連纏綿。
畫面倒返,風雨山樹霧夜花。
輕語儒音低喃:『葛生蒙楚,蘞蔓于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
天空瞬間定格。
腳下踏的是花雪玉石板堆砌成的階梯,整整齊齊的往路盡頭的朱紅涼亭而去。
我朝那兒走,那聲音就像在吟唱著詩經裡的句子。
『……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于其居。』
微微抬眼望,染成淺紫色的天,好像就要迸出一條深深的裂縫
『百歲……之後……』
雨迷迷濛濛地飄,仿若嘆息的聲嗓,和風一起送了過來。
好像,有什麼,在隱隱作痛。
我更朝上走了。
撥弄著琴弦的那人,白髮、白袍,無一處不勝雪。
梁柱繫的白紗不斷的遮掩了他的眼眉,而他仍舊垂首,挑弄著絲弦。
灰潤的石桌面上,一張琴,一只玉色盆子。
雖說是盆子但也沒那麼大,大約是一個成年男子的拳眼兒大小,澄澈薄透,外壁邊面雕的是龍飛九天。
裡頭,栽著一株幼小的、圍繞紫氣的曇華。
那光,幽幽地。
曇,生得莖枝細嫩,僅單葉,翠綠花苞冒出一尖白瓣。
引人禁不住,伸手欲碰……
他說,那個彈著琴男人開了口:『不許動。』
很輕,卻包含了全部的嚇阻之意。
『不過是朵花,怎麼就碰不得了?』
我說,全然的不在意,嗤之以鼻。
『做啥當寶似的看。』
『那不只是朵花!』
他聲調酷似冰雪,被惹怒了。雖仍穩穩坐在位置上,但翻騰的雲氣掀得四周飄動的白紗更加不安份。
於是,我瞧見了他的臉。
刀鑿的、石雕的,堅寒的五官。
這樣的一個人,竟說著一口端正儒音,真叫人訝異。
『要不這是什麼?』
我感覺,我不怕這個男人,一點兒也不。
『……』
他沉默下來,目光回到那曇華上……剎那,什麼戾氣都化為繞指柔。
那抹笑容好眼熟,好像在無限制的寵溺著一個人。
他站起身,道:『這是吾……另一半的心。』
才說著,就見他眼角一滴淚,碎在尖頂的花端上。
圍籠的光又開始矇矓,我看見曇華露出更多白瓣的顏色出來……就像是一個故事的開頭,都是潔白無瑕的單純。有著,滿滿的快樂。
吾不信!
氣力已經用盡的那人,先前手中緊握著把劍,現已發狠的、決裂的刺進我的胸口。
或許說,在那劍來襲時,我雙手早奮力的擁住那人……助他一臂之力。
紅色血霧噴灑在夜空。
那一劍,我以為我還能夠撐著跟他說最後的話,但……
才鬆手,我就見那人的身軀慢慢向後倒去。
雲畔天邊,漸明。
那是花瓣零亂飛空,然後墜地,為泥。
『你說謊!』
我擰眉,回著。
『人怎會變做花。』
一邊說,一邊恨自己真沒用。
明明說了不信,為什麼又止不住突如其來的情緒激動,還有……莫名的抽痛。
『是真的……』他眼顫抖地睫動了動,又是兩、三滴的淚,落在曇華的葉瓣。
『吾不騙汝。』
冷冷的花香混在雨水味道裡,寒透肌骨。
『吾已用淚,灌溉「他」百年。』
『不!』
我大聲喊,有烈火燒上的我理智。
『你說的那些,我卻只看見你的不忠!』
我的手掌心,似乎開始疼了。
很多東西又在倒退,彷彿被逆了方向在運轉。
那些是什麼?
我怎麼會這樣的……恨他?
他震驚著一雙瞳子,盯著我,他說:『汝是誰!?』
視線糊成一片,我抄起那只玉盆子,舉得高高的。
我,說著:『不要用這種方式來彌補你的愧疚。』
『住手!汝放下!』
那些回憶,千軍萬馬的踩過我的腦袋。
原來,有些過去……
不能碰。
-*-*-*-*-
我聽見器皿摔破的聲音,好大的一聲,同時,那也摔碎我的夢……
『劍子先生,您又摔破東西了!』
傍晚的光透過紙窗,映出了兩個人影。
一個高大,一個嬌小。
嬌小的那個光影,透著紅艷艷的色澤。
而高大的那個光影,只有灰黑的剪影。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我愣愣看著,直到有人來到床邊,才回過神。
『醒了?』
『嗯……』
『昨夜誰叫你沐浴完就窩在亭子裡賞雪景看月亮,也不多帶件大氅去,還睡在外頭……現在染了風寒可有得你受的。』
聲音的主人,正在用他那粗糙卻溫暖的厚實大掌擰乾浸冷水的溼帕巾,一邊念著。
摺好的帕巾敷上額頭時,我不由得縮了一下,語帶抱怨道:『好冰!』
『那是因為你在發燒。』
男人的臉一下子貼的好近,呼出的氣息暖暖地直往我臉上撲。
溼冷驅走了幾分燥熱的昏沉,我低聲道:『劍子,最近吾總記不太得曾做過的夢。』
我撇見牆邊青花石盆裡栽植的月下美人,每一個花苞都沉甸甸的,貌似,今晚就會開了。
『那是因為你過的太清閒了。』
他脫了鞋子,蹭呀蹭的蹭上床,連棉被帶人的一把抱住。
我往內挪了挪位置,卻躲不掉那毛茸茸的鬢角不斷地摩娑到我的臉頰,一會兒酥一會兒癢。
他似乎察覺到了,換了個方式讓我枕在他那曾經斷過的手臂上。
『劍子,麻了的話告訴吾……』
他沒有說話,只有勻淺緩慢的呼吸聲。
我調了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睛。
他的胸膛暖哄哄的,一年到頭都是這樣,像個自然的大暖爐。
『龍宿……』
『嗯?』我含糊的應聲。
他說:『這一生……我都要抱著你。』
聞言,我微仰起頭,迷濛間卻只能望見他的喉結和下巴骨。
『……劍子?』
『你說這樣……好不好?』
聽著他的心跳聲變快,他將我,摟得更緊了些。
……一生……嗎?
我淺淺淡淡的勾起笑,暗想:這詞,並不壞。
只是……心底,總有種不明的情緒。
是抗拒嗎?
還是……
室內點燃著的香木的氣味薰得讓人昏昏欲睡,我說了那句。
『好。』
窗外,雪下大了。
感覺到棉被細心的拉攏,我貼近在他的頸窩,靜待入夢。
依稀知曉,有些故事,被銀花花的雪,厚重重地給掩埋起來……
曇華,開了。
O-O-O-O-O-O-O-O後記:我也好想要插圖(毆打)
嘎呼.....於是乎給了個好(?)結局...
可貌似有點的....亂OTZ
若有看不懂的我會一一答覆
花了近一天的時間寫完,也沒什麼力氣去修了
想敘述的都有記錄上了吧...
等有力氣再來看有哪邊需要修的好了
于2007/08/06 01:55
[ 此贴被璽珍在2007-08-10 22:13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