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2» Pages: ( 1/2 total )
本页主题: [转贴]乱世情仇 by 小周123 (坑~)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转贴]乱世情仇 by 小周123 (坑~)

管理提醒:
本帖被 介末 从 原创耽美文学 移动到本区(2008-03-29)
作者开放授权~


以下正文:

(平胸,虐,不适者不要进来了)


乱世情仇 1
  大概是一九三九年夏天的事,上海,也只有上海,三七年七七事变,孤岛沦陷,戏园子关了没几天,就又是一片歌舞升平,夜里灯火通明,照亮了半面江水,蓝光鳞火,幽幽的在四周浮动,水是污浊的,让人想起上海的空气,但也是清澈的,国内外一片杀声震天,只有上海不染一丝血腥,戏园子的灯着了又灭,灭了又着,几度青春,转瞬就是一个轮回。
说是夏天,但已经有点凉,许多人加上了长衫,灰扑扑的一张脸,迈着小步,不敢抬头。女人大都穿着压箱底的灰蓝色,整条路都是灰的,满街耗子,一身的鼠皮。
角落处有个男人,在长衫外面又套了件马夹,益发显得臃肿,一手扶了墙,慢慢的往前走,显然是腿脚不大便利,城市大了,像他这样的人随处可见,也就没有人理会。
一转过街角,不远处横了一面招牌,上面三个大字,同乐会。男人把手伸进怀里,用力捏了一捏。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招牌下面的门大敞四开着,有朱红色的帘子,里面的世界秘不可宣。男人一头扎进去,略微踉跄了几步,抬眼一看,乌压压的一片人群,围着大大小小的桌子,脸上神色痴狂,嘴里胡乱吆喝着。男人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对这气氛十分的熟悉,也十分的享受。
他拖着残腿,慢慢的向一张大桌靠过去,忽然有人在他肩上一拍,他吓了一跳,势头太猛,那人也被吓了一跳:“干什么?吃浪药了?”
男人瑟缩了一下,脸上浮起谦卑的笑容:“贺````````贺七爷```````”
“怎么着,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哪,看这意思,是手里有闲钱了吧。”
男人低着头:“等我翻了本,肯定还您钱```````”
“翻本?”贺七爷哈的笑了一声“我说,你这话说了多少次了,你自己也不觉得心虚。”
 男人愄怯的看了他一眼,贺七爷忽然拉住他抓了一把:“拿来我看看,这回带了多少钱,够不够还帐的?”
男人捂住胸口,贺七爷得寸进尺,揪住了他的衣服,一手往他怀里摸去,男人惊慌失措,往后退了几步,却被一个人揽住了肩膀:“贺七爷你这是做什么,我这里是赌场,又不是窑子,要憋得难受可不能到这儿来。”那人说着话,往男人脸上扫了两眼“再说了,这么个货色,也亏得你下得去手。”
贺七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听这话倒笑了出来:“方老板说的是,我太小家子气了,哪天一定请你喝杯酒,让你好好给我说叨说叨。”
“不敢当不敢当。”方老板哈哈笑了两声“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七爷了,改天我们再聚。”
他几步走出门,在门口稍停,车开过来,他却没动,往身后看了看,旁边人立刻凑过去,低低的唤了一声:“老板?”
方老板沉吟了一会儿:“那跛子来过几趟了?”
跟斑的笑了笑:“怕是把家底全都散给老板了。”
“让他接着输。”
跟斑略一点头,方老板顿了一顿又说:“必要的时候给他点教训。”
“要见彩吗?”
“那倒不用,晚上回来我见他。”
“知道了,老板。”
跟班的往屋里一转,见那男人已经回到了桌边,不禁微笑了一下,对付这种赌鬼根本用不着兴师动众,他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整天就会盯着赌桌,比抽大烟的还有瘾。他仔细看那男人,很显然是戏班子出身,举止带了些女气,头发挡着脸,也看不清是什么长相,倒像街面上的激进青年。
男人开始小赢了几把,觉得自己手气不错,胆子就大了,大凡賭徒都有这么个心理,输了就想赢,赢小的就想赢大的,所以翻来覆去,也就把钱都送给了赌场。
男人在外已经欠了不少钱,总想着自己能番本,脑子里微微发着热,庄家又魔音震脑似的不停的吆喝:“押了押了啊`````````”
男人眼睛一红,手蠢蠢欲动,猛的就把钱拍了上去。四周人嗷嗷直叫。群魔乱舞,屋子里一片混沌,和着女人的桅子花油味,香水味,烟味和汗味,男人完全亢奋起来,紧盯着赌盘。庄家一声开,他眼珠子几乎突出来,呆呆盯了一会儿,整个人像扎破的皮球,颓然的扶住了桌子。又一群赌客冲上来,把他挤到了边上,他呆怔着,脸上表情变了几变,见没有人留意,就想从小门偷溜出去。
忽然一个人从斜处窜出来,拦住了他:“兄弟,留步。”
男人哆嗦了一下:“你`````````干什么?”
“干什么?”跟班笑着指了指身后“场子里的钱你也该还了吧,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还没到还的日子,我去想想办法`````````”
“你能想得出什么办法,少废话,把钱拿出来,今儿你要不还上就别想从这个门出去!”
男人向四周看了看,场子里的打手都围了过来,他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我没钱```````”
“喝,亏你说得出口,想抵赖怎么着?”那跟班挥手给了他一巴掌,他站不稳,在地上滚了两圈,一群人一拥而上,拳脚交加,他只抱着头蜷成一团,一声也不敢吭。
那跟班怕打坏了他,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人们这才住了手,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力哥,我看这么着,干脆把他往麻袋里一装,扔河里算了。”
那跟班冷笑:“你就的倒轻巧,钱我找谁要去?”
“让他跟老板去说。”几个人拽起他两手,连抬带拽,拖 到屋后面,把门一开,伸手扔了进去,他爬在地上,半天没动地方,只见一双黑亮的皮鞋,在桌子后面,人仿佛是在打电话。许久才闲闲的问了一句:“什么事儿?”
那叫力哥的跟班点头哈腰的应道:“回大老板,这人借了场子里的高利贷,一直还不清,您说说要怎么办吧?”
方老板走到男人跟前:“是你啊?”
男人看到这老板,原来就是下午给了解围的那个人,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你还真会惹事。”方老板用手扶起他的额头往后一扬,脸露出来,一副木然的神色。方老板向那力哥看了一眼:“你出去吧。”
男人这才显得有些惊恐,把手脚蜷了,往后缩去。方老板笑了笑:“你也别装了,以前干这行的是吧?”
男人没说话,方老板伸手去解他的衣扣,男人反射性的攥了衣领,方老板抬起手,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记耳光,男人捂着脸,整个人都蜷缩到角落里。
方老板倒哧笑了:“我说你,敬酒不吃想是罚酒是不是?”
男人不敢应,老板揪了他的衣领,呲的一声撕开来,男人的身体很白,没什么血色,言老板在他乳头上狠拧了一把,他呻吟了一声,一直用手挡着脸。
方老板为他这种动作感到好笑,但也不想去理他,扒他裤子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他腰非常细,是长期束紧的结果,臀部雪白,眩得人眼发晕,方老板手里过过的男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屁股,用手揉捏了一阵,掰开臀缝,见鲜艳的花蕊紧闭着,方老板没心思跟他玩什么情调,手指沾了些水,就从紧闭的孔缝中插了进去。
男人明显的抽噎了一声,身子开始剧烈的抖,方老板一股子心火冒上来,手指一抽,就想把性哭塞进去。男人惨叫,拼命的往前爬,方老板一手按住他,倒不好再打他,只轻喝了一声:“你老实点!”
男人不敢再动,方老板的手指在他体内搅动了两下,巨大的性器就沿着手指一点点的插进来,男人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呜咽着,用手去抓地板,那东西巨大而烫得出奇,他只觉得涨,身体像是要被撑裂了。
方老板觉得男人不该是头一次,扣住 了他两腿,开始剧烈的抽插,男人痛得牙齿间咯咯作响,唔唔直哭。
方老板并不理他,只顾着自己舒服,男根大力的抽出来,又插入他体内搅捣,男人的肩膀抖的很厉害,却不求饶,也不反抗,只是不住的呻吟。
方老板听他细细的声音,像受了伤的小猫一样,益发的欲火高涨,泄了一次,又把他翻过来,见他两腿间那个物件软爬爬的伏着,不知名的生物一样。方老板用手把玩,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也没什么动静,就笑了一声。
男人始终用手挡着脸,不去看他,方老板想把他的手拽开,他全身僵硬,手劲儿却很大,纹丝不动,方老板冷笑,这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了,猛的又把性器捅进去,男人哀号,仿佛是受不了苦楚,用手去推他,方老板却把他两腿半提起来,狠命的干他,他痛得受不了,整个身子都半仰过去。方老板弄了一个多小时,外面有人不住的敲门:“老板,老板`````乐少爷过来了`````````”
方老板咬着牙骂了一声:“真他妈扫兴。”狠狠的捅了几下,才泄在他体内。
男人已经完全动弹不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被方老板掐出来的印子,两腿间红白交错,血从未阖的孔缝间流出来,大腿上一片狼藉。方老板提上裤子,低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你那钱就不用还了。”
男人在地上爬着,见方老板出去了,天也已经黑透了,他摸着墙慢慢的站起来,从角落处找到了撕烂的衣服。男人脸上却仍然没什么表情,像是这种事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他走出赌场的时候几个跟班都朝着他笑,还有一人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很下流的动作。

来找方老板的却不是乐少爷,而是他们家的佣人,穿着短打扮的青色褂子,长的十分清俊。见方老板出来,忙上去行了个礼:“老板好,我们家少爷在园子里听戏,请的是当今最红的四喜班,一个人嫌不热闹,想请您一块过去。”
方老板对京戏是一窍不通,但这位乐少爷却大有来头,是上海市民生银行行长的长公子,方老板巴结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懂也要装懂,只哄得这位少爷团团转,也无非是想通过他的门路,从他老子手里弄出点票子来。
方老板当即换了衣服,赶到戏园子里,台上早已开场,吱吱呀呀的唱的十分牙酸。方老板微吸了口气,那乐少爷远远的看见他,喊了一声:“吉之。”言语间非常欢喜。
方老板迎上去,抓住他的手看了看:“好些日子没见,这是跑哪去了?”
乐少爷笑了笑:“还能跑哪去,家父让我接手银行里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好容易才偷了个空。”
方吉之心里微微一动,忙堆了一脸的笑容:“俊生兄真是年少有为啊。”
乐少爷哈哈一笑:“那比得上吉之兄你啊。”
两个人落了座,见台上摇摇曳曳走出一个小旦,模样秀丽之极,乐俊生知道方吉之对这些东西不是太懂,就压低了声音与他说:“这是锁麟囊一出,讲的是女人出阁前的事,在这儿数嫁装呢。”
方吉之听得好笑:“这戏里头竟有这么多锁锁碎碎的事,倒跟我们过日子似的。”
“可不是。”乐俊生感叹一声,倒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事,默然的不言语。
方吉之笑着指了指台上:“怎么?这么个天仙似的人物,也入不了你的眼?”
乐俊生好捧戏子,这不是什么秘密,大上海有了名的了,那小旦上了装也是个绝色人物,乐俊生却只是叹息:“吉之兄你是不知道,这出戏原有一个人是唱得最好,他要唱别的也就算了,偏偏要唱这出,勾起了我无限心事啊。”
方吉之失笑:“这不是你自己点的,借人怀旧,却来怨别人。”
乐俊生摇了摇头:“完全盖不过那个人的风采。”
“哦?”方吉之倒真有了些兴趣“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
“说来话长了,他原先是长霞班的台柱子,专攻闺门旦,后来成了班主,也不怎么唱了,我追着他从上海一直到北平,又追到了天津,那辛苦受的,他却连个笑脸都没给我。”
方吉之哈哈笑起来:“其实也未必有你说的那么好,只是因为一直没睡成,所以心里惦记着。”
乐俊生拿眼白他:“吉之兄说话不要这么粗俗,那人后来流落了,不知道跑哪去了,要能让我一亲芳泽,就是死也愿意。”
方吉之暗暗好笑,说来说去,还不是睡,嘴上却说:“俊生兄是个风雅人物,我当然和你比不得。”
戏散了场,方吉之就把这事儿记下了,乐俊生将来接手银行,会有大把大把的票子,把他哄好了,也就不愁日后的生计。他回了自己的公馆,一觉醒过来,就让人去查长霞班这位班主的下落。
到下午人才把报纸送过来,方吉之漫不经心的接了:“怎么这么慢?”
“回老板,是四年前的事儿了`````````这是从人家报馆里搜出来的。”
“这么久了。”方吉之有些希奇,乐俊生是个什么东西,说好听叫风流,说难听了就是流氓,他玩过的戏子不以数计,居然会对一个人这么的念念不忘,这可实在是太离谱了。
报纸种类齐全,可见当年那个人的确是红透了大上海,他打开来一看,头版就是硕大的一张照片,模样并不太清楚,只有个轮廓,但莫名的瞧着就有点眼熟。
方吉之往下看详文,无非是这位班主怎么怎么个惊才绝艳,他没什么兴趣,只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忽然间恍然大悟。
方吉之暗地里欢喜,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当下给乐公馆打了电话:“俊生兄,我送你一份大礼。”
乐俊生有些好奇,知道他希奇古怪的玩意儿最多:“你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吉之哈哈一笑:“上天有眼,派我来替你一偿夙愿哪。”
乐俊生有些摸不着头绪,方吉之也不于他说穿了,叫了人吩咐下去。
晚上乐俊生从外面回事,见客堂里放了老大一只麻袋,上面贴了封条,端端正正写着俊生兄亲启。乐俊生暗暗好笑,这方吉之也好大人了,怎么竟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让人解了麻袋一看,里面竟是个人,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衫,灰头土脸的,乐俊生心里好不痛快,这是什么意思,方吉之弄了这么个人来,倒是把他这儿当垃圾桶了。正想让人把他拖到外面扔了,忽然 一转念,既然是方吉之的嗜好,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消受。喊了下人过来,气势汹汹的要把拖出去,忽见他零乱的长发间微尖的下颔,没染上什么污渍,肌肤洁白如玉,乐俊生心里一动,方吉之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物,不会平白无故的弄个丑鬼过来,当下叫住了人,撩开那人的头发一看,只觉得微微一怔,随即大惊失色。
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快快快,你们都下去。”又喊了杨妈和几个仆妇,让他们 人弄到后面去洗澡。
乐俊生在屋里呆着,心里却忐忑不安,揣了个小兔子似的,想起这人当年的风华绝代,如今不知怎么的竟落到了这个地步,说起来不过是三四年的功夫,又想起他从不对自己假以辞色,不管怎么求他哄他,也只一味的装病不理人,哪想到竟有一天会落到自己手里。
几个人把那男人洗干净了,他也有点清醒过来,但也不显得惊讶,裹了件浴袍,慢慢的走去。
乐俊生早在外面等得不耐烦,见他一出来,眼前哗然一亮,几乎呆住。男人目光转向大门口,忽然直冲过去,屋里几个人被他吓了一跳,直到他拉住了门柄,这才回过神,冲上去七手八脚的把他按住了,乐俊生这才看出来,这人已经是残了的,是跛子,他要找的那个绝代人物,早已留在当年不复存在。乐俊生心里恼恨不已,一脚 踩住他的头,狠狠的往下一压,他也不出声,乐俊生倒笑了:“好啊,苏大班主,你好好盾看我,你贵人多忘事,怕是早就不记得了吧。”
他伏在地上,浴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雪白的一段肩背,头被压在地上,颈子修长,让人热血沸腾,乐俊生只觉得下面立刻就硬了,恨不能马上就往死里干他。忽然想起他半残的腿,心里就是一阵恼火,一把揪起了他,硬往楼梯上拽,他拼命的想把身子支起来,腿却不中用,被梯阶磕得全身青紫。
乐俊生将他丢进屋里,他惊恐的向四周望了望,乐俊生用脚踢了踢他的脸:“盾什么?这块地盘,你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见男人不说话,他蹲下来:“我说,苏班主,你还认得我吗?只要你能叫得出我的名字,我就好好的对你,也算个旧相识?”
男人眼睫闪烁,盯了他许久,似乎有些迷惑,却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你行----------”乐俊生不怒而笑站起身从床边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箱子,拿到他面前,打开来,里面各式各样的阳物,居然还有一只玉制的,遍体通透,晶莹可爱,乐俊生拿着它在男人面前晃了晃,看他脸变得雪白,没一点血色,顿时心情大好:“你看你,名字既然叫白,人长得也白,这么白生生的物件,当然也就只有你配用,你说是不是?”
那玉制的阳具足有儿臂粗,长到半尺,男人忍不住蜷缩着往后退,乐俊生笑出来:“你怕什么?当年的威风呢?拿出来给我看看。”一把按住了他,男人挣扎了两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乐俊生大怒,疯了似的狠踹他两脚,扯住他的一条腿,捆在了桌腿上,又将另一条腿扯开来,几乎扯平,男人惨叫,他却笑嘻嘻的把他系在了床上,男人脸已经白成了一片,豆大的汗珠子密密麻麻的渗透出来,乐俊生希奇:“这就不行了,还没上大家伙呢,你先省省吧。”
说着话将两指一并,硬从他紧闭的孔缝间插进去,男人低微的呻吟着,乐俊生用手指搅弄了两下,觉得不是特别的紧,暗想这家伙这些年不知让人操了多少回呢。将手指抽出来,拿着那巨大的玉制物件,从孔缝间慢慢的硬往里插。那东西巨大无比,他又有意不用油质,男人痛得全身都哆嗦起来。
玉势撑开了穴口,微微充血,泛起了鲜红,乐俊生兴奋到极点,把他身子往下一压,硬捅了进去,半尺长的玉势让男人像市面上的活鱼一样挺了几下,就毫无声息的爬了下去。
乐俊生猛然揪起他的头发,他眼睫微抬,波光流转,乐俊生几乎呆了,这几年丝毫也没有摧毁他的容色,真算是个奇迹。他捏着男人的下巴细细端详,想从他脸上找出些瑕疵,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乐俊生觉得自己被愚弄了,这样的一张脸和半残的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忍受,更何况这个身子这些年来一定阅人无数,不知道有多么的肮脏。
乐俊生拍着他的脸颊,逼他张开嘴,男人却紧咬着牙关,乐俊生左右开弓开了几记耳光,男人半边脸肿了起来,却死咬着硬不开口。
乐俊生气极:“你妈的,我还不信玩不了你了。”顺手拿根签子,在他眼皮上轻微一压,男人惊恐的瞪大了眼,乐俊生的手指却也在微微的颤抖,看着他的脸,竟下不去手。轻喝了一声:“你给我老实点儿。”
男人微一启齿,那硕大的性器直冲喉管,他恶的反咽了下。乐俊生捏着他的脸,在他口中抽插了几下就泄了,心里觉得大没意思,把男人甩到一边,往旁边喝了口茶,见他蜷缩在地上,练了许多年功夫的身子,软若无骨,一股邪火就冒了上来,走过去在他残腿上狠狠一踩,只听喀的一声响,男人惨叫着满地打滚。
乐俊生也怔了怔,下意识的往四下里看了看,仿佛是心虚,又仿佛是觉得意犹未尽,他舔了下唇角,高声喊来了下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下人应了一声,人是拖走了,乐俊生却坐在床上徒自发呆,眼前幻像丛生,一会是四前年长霞班万人空巷的盛景,一会儿又是男人灰头土脸的从麻袋里探出头来,他心神混乱,这一夜都没有睡安稳。


再说方吉之,原以为自己是成人之美,做了件大好事,一味的等着乐俊生来感恩戴德,那想到过了好几天,也见一丝动静,方吉之就有些坐不住,暗想乐俊生这小子乐昏了头,一入了洞房就把他这个媒人扔到墙外边去了。
方吉之哪是肯吃亏的人,当下就打了电话,要往乐家去一趟,接电话的正是乐俊生本人,语气却十分的冷淡,不比寻常。方吉之暗想,这又是哪里得罪这位少爷了,难道说送去的人不合心意?
车在半路上,他一味的想着这些事,却没想到路上聚集了许多人,一直堆到路中间来,方吉之一个措不及防,猛的踩了煞车。他心里本来就不痛快,下了车就揪住那人,那人连声告饶:“我这也是看热闹看的,您别生气,往里面看,这可太新鲜了`````````”
方吉之抬了头往人群中一看,一个男人全身赤裸,蜷缩在角落处,身上披了条麻袋,脸被乱蓬蓬的头发盖着,露出的四肢却莹白如雪,方吉之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脑子转的快,立刻就明白这是让乐大少爷给轰出来的,站在原处想了想,一个念头就浮上来。他从人群中挤进去,到那人面前,蹲下来看着他。男人显得神思有些恍惚,方吉之便问他:“还认得我吗?”
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方吉之微笑:“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这是又惹了谁了?“
男人还是不言语,方吉之也不和他计较:“这么着吧,你跟我走,我这个人没什么好的,但也不会太过份,一口吃还是供得起你的。“
男人低下头,仿佛对他的话毫无兴趣。方吉之暗暗希奇,这人是宁愿给人这么看也不愿跟他走了,不过他征寻男人的意见,不过是做个样子,自有他的目的所在。弯腰抱起了他,男人的腿软绵绵的垂着,显然是断了。方吉之咋舌,这乐大少爷可真是够狠的,自己顶多也就是玩玩强奸,他却连刑讯都拿出来了。方吉之小心翼翼的把男人入在车上,看了看他的腿,以前的旧伤在脚腕上,极深的一道刀痕,是伤了筋骨,而新伤看不出来,可能是里的骨头碎了。
方吉之是开赌场的出身,家里有打手,当然也有医生,他的表弟,英国留学回来的,懒得到医院里找工作,就在他这里混天过日子。这人很有意思,明明有个响亮亮的中国名字不肯叫,偏要让人叫他亨利李。人们叫不顺,就成了李亨利。
方吉之把男人放在床上,正好李亨利进来了,方吉之就说:“你给他看看,这条腿还有没有救。“
李亨利操着上海腔的洋话,唔里哇啦说了一堆,方吉之是个不折不扣的土豹子,哪听得懂,李亨利就笑了:“我说表哥,你从哪弄来的这么个尤物。“
“你少跟我胡说八道。”
李亨利低下头去看男人,见他微低着头也不看人,然而还是一阵心动神摇,他是富家子出身,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却忍不住在男人脸上拧了一把:“表哥,我要把他治好了,你就把这人给我吧。”
方吉之希奇:“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他是个男的,又不是女人。”
李亨利是学医的,男女怎么会分不出来,然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双眼睛盯着那人,竟是说什么也移不开了。

男人在方公馆住了两天,腿上打了夹板,做什么都不方便,方吉之有时候会让人给他送饭,有时候就会亲自去,男人却对他十分生份,显得畏惧。方吉之笑他:“你怎么跟小兔子似的,别怕我,我没什么意思,说实在话,我是有点喜欢你。”
男人低着头吃东西,一听喜欢这两个字,竟喀的一声,把筷子咬断了,男人吃了一惊,万分惊惧的盯着手里,方吉之连忙哄他:“不要紧,我让下人再拿一双来就好了。”
他见男人脸颊苍白,拿手绢替他抹了抹头上的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不出声,方吉之拿他没办法:“你不说话不要紧,我去满大街问,反正总能问得出来。”
男人头垂得更低,喃喃的念了一声,方吉之笑起来:“听不清,再说一遍。”
男人又说了一遍,隐隐约约是苏白两个字,方吉之就笑:“真是好名字。”想起那报纸上老大的标题,李花怒放一树白,仿佛是倾城之姿,怎么也没想到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不禁微微一笑,苏白不看他,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方吉之摸着他头顶,仿佛是安抚家养的小动物,他头发很软,有点长了,贴在脖子上,摸起来十分的舒服。
方吉看他额头那么白,忍不住亲了他一下,苏白却完全无动于衷。方吉之觉得很好玩,从他两腿间摸进去,捏住了他那软软的东西,在手里晃了晃。
苏白有些吃惊,看了他一眼,方吉之心痒难耐,真恨不能把他直接按到床上,但一想到日后的打算,总不至于这么急才好。但这火头一上来,竟有点压不下去,方吉之觉得狼狈,急急忙忙的从屋里出来,迎面却正碰上李亨利,手里拿了个医药箱,人模狗样的从楼下走上来。
方吉之堵住他:“你干什么去?”
李亨利扬了扬手:“明知故问嘛你这不是?”
方吉之飞了他一巴掌:“你少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里面那个人你别给我乱动,我有用处。”
李亨利咧开了嘴:“表哥,你干嘛这么小气,以前的女人咱们两不都是换着用吗?你想想看,我什么时候跟你藏过私啊。”
方吉之一向跟这个表弟关系好,但好归好,他在苏白身上可是压了宝的,不能让李亨利乱来:“你听我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你嗖我说,这个人你绝对不能动。”
李亨利无奈:“行行行,不跟你唠叨,我进去给他换药。”
“唉。”方吉之又喊住了他“他腿上的旧伤还能治吗?”
李亨利略一沉吟:“难说,就算能治好,也得花一大笔钱。”
方吉之咬着牙喘了口气,仿佛十分肉痛,脑子迅速盘算着,到底值不值。
李亨利已经迫不急待的进了屋,见苏白躺在床上,眼睛半闭着,李亨利走到他面前,也好似没有觉察,李亨利在他脸上拧了一下,他猛一抬眼,逗 得李亨利直笑:“你怕什么,方吉之拿你当宝贝,我可不敢动你。”
他捏了捏他的腿,苏白直往后缩,李亨利按住他:“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他伺候美的。”
见苏白不说话,李亨利笑他:“你是不是哑巴啊?给我看看````````”一手捏了他的脸,硬把他嘴掰开,笑得前仰后合“明明有舌头嘛。”
苏白剧烈的翻腾,李亨利几乎制 不住他,两个人正滚成一团,忽然门一推,方吉之走进来,高喝了一声:“亨利,你又胡闹!”
走过去一把拉起了他,李亨利气喘吁吁的打飞了他的手:“他妈的,这兔崽子力气还挺大,表哥,这人我要定了!”
方吉之的火气也让他呛上来,冷笑一声:“我刚才告诉过你,这个人是我的,你要想抢,拿出点本事来给我看看!”
李亨利哼了一声:“我还就不怕你了,你等着瞧!”甩了手夺门而去。
方吉之把苏白扶起来,见他脸上血红的手印子,不禁皱了眉头:“你这人真是奇怪,有什么事你倒是喊哪,你看今天我要不是多长了个心眼,回来看看,你还不让那小子捉摸死。”他晃了晃他的肩膀:“苏白,你别老这样,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苏白眼角抬了一抬,目光终于落到了他脸上,却又异常涣散,不着边际:“喊---------”
“是啊。”
“哦。”苏白应了一声,却有点心不在焉“没什么,已经习惯了。”
方吉之当然知道他说习惯了是什么意思,却显得痛心疾首,攥了他的手说:“你以后不用怕了,有我护着你,别人休想动你一根手指。”
苏白却不以为意,像是这种话听得多了,麻木了,真把它放在心上,死到临头都不会有人替你叫声冤。
方吉之也不急在这一时,正所谓艳色天下重,现在大上海滩上又兴这调调,他把他攥在手里,不怕日后派不上用场。
苏白却懒得去揣测这个人的心思,总归是没有什么好心思,他这些年见的人事也多了,知道人对你好,总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他所剩下的东西也不多了,无非是一条命一张脸,谁愿意要谁就拿去,完全不用这么费尽心机。不过他也不想说什么,说也没有用,人生就像是一个险象环生的旋涡,把你冲到哪里,你就只就只能乖乖的呆在哪里,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方吉之见他不说话,只以为他是被自己软化了,就说:“你脚上的伤不碍事,等下我去找大夫,给你好好看看,你别想的太多,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苏白微微和蜷缩起来,他宁愿这些人打他骂他按倒了疯狂的攻击他,他受不了这样的柔情。
“你怎么了-----------”方吉之愕然,搬过他的脸,他却用手一捂,方吉之笑了:“你看你,哭什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捧着他脸,给他把水渍抹去了,柔声说“以后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这屋子里都是我的人,就算我不在,他们也会替你出气。”
苏白却固执的把头藏到手臂底下,微微的颤抖着,方吉之强压着不耐烦,难怪这些戏子要让人当成女人一样的干,就跟软到了没骨头似的,活该要被人看轻了。他拍拍苏白的肩膀,说我晚上再来看你,转身主出了门。苏白听他走了,才抬起头来往门口看了一眼。


方吉之手底下有 家赌场一处饭店,最近生意兴隆,正想要扩建,但做生意是动一动就得拿大洋往上面砸,方吉之底子不够厚,心虚气短,也就把这念头放下了。到了晚上他往回赶,刚一进屋,杨妈就告诉他乐少爷来了。
方吉之心里一阵欢喜,大步走进去,叫了一声:“俊生兄怎么有空来看我来了?”
乐俊生手里拿着报纸,听他叫得亲热,却不理会,半天才微抬了头:“方吉之,我倒没看出来,你喜欢拾破烂是不是?”
方吉之略显惊讶:“俊生兄这话是从哪里来的?”
乐俊生把报纸往他面前一扬:“这个人,是不是让你给藏起来了?”
方吉之见那报纸下是前几天自己找来的,却也不着急,神色悠闲的坐了下来:“俊生兄这话说的可奇怪了,我好心好心的给你送上门去,你一脚踢出来,难道 还不许我捡?”
乐俊生一时哑口无言:“果然是在你这里。”
方吉之呷口茶水:“其实我挺喜欢他的,打算跟他做个长久的夫妻,我不像你家里那么多的眼睛盯着,做什么都不能随自己的心思。”
“你敢!”乐俊生一把揪了他的衣领。
方吉之微笑:“俊生兄,他的腿是你踩断的,我现在可正费了心思给他治呢。”
乐俊生略一失神,静了许久才说:“你也不嫌恶心,你知不知道他当初是为什么一头载到地上的?”
方吉之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如今的苏白可是奇货可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对不住,俊生兄,这我不在乎。”
乐俊生气极,一言不发,拿了帽子就走了出去。
方吉之把茶碗一撂,微微冷笑了一下:“走,上去看看我们家的宝贝。”
苏白却已经处睡着了,床是靠着墙的,他就把整个身子都蜷到了墙角里,人显得很小。
方吉之在床边站着,微捏着下巴打量他。苏白仿佛略有觉察,低吟了一声,忽然剧烈的惨叫起来,声音之凄历,把方吉之也吓了一跳,他急忙搂住他,才发现苏白根本没有醒,似乎是做了噩梦,方吉之狠晃了他两下,又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他才猛 的惊醒过来,瞪大了眼睛望着方吉之。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方吉之觉得自己是应该做些什么,就把他搂进了怀里,他全身都在抖,仿佛对这个温暖的怀抱十分贪恋,安静的蜷伏着。
方吉之却感到他身体轻的出奇,随时都可以烟消云散,暗暗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荏弱的人,方吉之看不起他,在这弱肉强食的乱世里,像他这种人注定要被瓜分殆尽,却又有些可怜他,他这么好看,方吉之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记得很清楚的是,手底下的人围着他拳打脚踢,他走过去的时候,他向他抬起了头,他的脸很白,是千山剑气寂寞雪,全无表情,仿佛立刻死了,也不过就是一朵花凋。
过了些日子,苏白伤好些了,方吉之让人给他做了些滋筋续骨的补品。他却说不能吃,只吃得下白粥,方吉之希奇:“这是个什么毛病?”
苏白不说话,他就笑:“我知道了,这叫穷病,没事没事,吃惯了就好了。”
苏白只低着头,半天才说:“胃`````````不好,除了白粥,什么也吃不下。”
方吉之摇头:“你可真是娇贵,这样下去,我养不起你了。”
苏折声音极低,但音色灿然,静下心去细听,就让人心动神摇:“我也想走。”
“啊?”方吉之吃了一惊,他在他身上下了本钱,一分的本还没收回来,又得罪了乐俊生,怎么能让他白白走得了“哈,跟你开个玩笑,别说是白粥,你就是想吃人肉粥,我方吉之也敢拍这个胸脯。”
苏白却本能的畏惧他,不管这些人对他是好是坏,总不过就是为了一件事,这么多年来他已经被弄糊涂了,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个男人,也曾喜欢过台下用手帕掩着嘴笑的小姐,可那记忆太模糊,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习惯性的蜷起了身子:“``````````你放过我``````````”
“怎么说这种话?”方吉之蹙起了眉头“我是为了你好,你看你以前过什么日子,再看看现在,那不是从地上到了天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白微微打了个寒战:“``````````不想在天上``````````”
方吉之气极反笑:“你看你,又说这种孩子气的话。”
“一直在地上,不会觉得苦```````````从天上被踢到地上,是要粉身碎骨的`````````”
方吉之微微一震,急忙堆了笑脸:“你别想的太多,我怎么会对不起你,喜欢 你还来不及呢```````````”
苏白眼光微抬,有些困惑的看着他,仿佛是奇怪这个人怎么会和以前判若两人,他笑得微带着谄媚,人倒是个绝顶风流的人物,可苏白记性再不好,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十来天前的事都忘了。
苏白慢慢的又把头低了下去,方吉之实在不耐烦哄他,不管他以前有过什么事,那跟他没有关系,又不是他把他弄到了这么惨:“好,你先好好歇着,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过两天就给你动手术。”
见苏白还是无动于衷,方吉之没由来的一阵烦燥,这人也太难伺候了,不知道的当真以为他是公子哥出身呢:“你少给我摆那副臭架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知道,我手底下的那些人快睡过一圈来了,到我跟前装什么圣人!”
苏白惊恐的看了他一眼,方吉之才觉得自己失态,咳了一声:“我都让你气糊涂了,净说些混话,你别跟我计较。”
他伸手想去拉苏白,他却往后躲,仿佛是一条见不得人的虫子,尽量的要把自己塞到最渺小的空间里。
方吉之一甩手:“你到底想怎么着?”
苏白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方吉之也急了:“算了算了,没功夫跟你缠。”
他出了屋,心里却堵着块棉花似的,说不出的难受。一时想起那张报纸,说苏白当红的时候,艳惊四座,有多少达官贵人争相追捧,他的脾气却不好,嘴又极刻薄,看不顺眼的就口出恶言,或者干脆不理会。再看看屋子里的那个人,方吉之摇了摇头,只觉得不可思议,暗暗好奇当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会把一个又冷又傲的一代红伶弄成这副样子。
睡到了半夜,忽然听到外面狗叫得厉害,又有人叫喊起来:“什么人,快出来,不然我们开枪了。”
方吉之一惊而醒,迅速套了衣服,几步走下楼,大院里亮起了灯火,几条狼狗冲着墙下面的人不住狂吠,人群正围着看,见他来了,却都让开一条路。方吉之一看就只觉一股火气腾的冒了上来,走过去揪住那人的衣服,左右开弓给了他两记耳光,苏白抱着头,方吉之狠踹了他两脚:“下贱坯子,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就是个男妓,千人骑万人压的玩意儿!”
他喘了口气,见苏白倒在地上不动弹,心里一惊,知道他身体本来不好,这两年更糟蹋的不像样子,难道会被自己一脚给踹死了?揪了他的头发拎起来一看,他脸色苍白,已经闭过气去了,方吉之这才有点慌,忙叫人去请医生。
苏白昏昏沉沉的,听他气极败坏的怒骂,一直悬着的心倒放下来了,他什么都经过,什么也都见过了,只怕人家对他好,稍好一点,他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人家把他卖了,他也觉得是理所应当心甘情愿。
苏白微微苦笑了一下,这些日子他真是被迷惑了呢,迫不急待的想从这里逃出去,但现在却也不急了。
苏白小时候总是做同样的梦,以为这世上从来都只有鲜花弥漫,直到二十岁以后他才稍微清醒了些,然而这天真一直持续着,成为他生命中丑陋不堪的一道疤痕。
[ 此贴被菊一文字则宗在2007-01-21 19:39重新编辑 ]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6-30 02:00 | [楼 主]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2

方吉之只骂自己太沉不住气,眼见这人已经是要服贴了,不知怎么见他一跑,他就气得恨不能一把捏死了他。手术安排到四天以后,钱花的方吉之手都软了,术后康复倒很顺利,算不得十全十美,已经慢步已经看不出是跛的了。
方吉之又请裁缝给苏白做了几套衣服,清一色的雪白长大褂,下摆精绣,往身上一穿,方吉之眼珠子几乎掉下来。
苏白想去解领子上的扣子,方吉之急忙按住他:“别脱,穿着太漂亮了,好好给我看看。”
苏白轻声说:“早晚是要脱的。”
方吉之听这话扑的一笑,捧起了他的脸亲了一下:“宝贝,你太好看了,我情愿倾家荡产打扮你。”
苏白静了一会儿说:“我也就这么着了,你想睡,随便你,用不着花太多的心思。”
方吉之苦笑:“前几天我脾气大了点儿,你别跟我计较,我是个粗人,你也看得出来,一着急什么粪渣都往外冒,以后你要再听我胡说八道,你就打我,我还了手就不是人。”
见苏白不说话,神色黯然,但眉眼清丽绝伦,真是越看越喜欢:“你看你,我都为你这样了,你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总该抬头看我一眼。”
苏白被他逼得没办法,略一抬眼,方吉之只觉得魂飞魄散,一把就把他按在了身子底下。
苏白知道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但方吉之在他身上砸了这么多钱,怕不能轻易的就放过他,心里凉薄的很。
方吉之在他脸上一气狂亲,色急的去扒他裤子。手竟有点抖,拽了几次才拽下来。
苏白却有些怕他,但被他强行掰开了腿,他阳物极大,插进体内的时候似要把人生生的撑裂了。
好在方吉之毕竟不是没以过风月的毛头小子,又存心要温存些,苏白倒不觉得很疼,只是涨,小腹间仿佛要被硬物穿透了,难受得他不住往后缩。
方吉之按住了他,哄他只一会儿就好。苏白呻吟着,方吉之就笑:“是不是还没舒服过?”
苏白被他顶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两手倚着床痛,方吉之就把他腿抬高了些,轻轻揉搓着他腿间那个物件,苏白觉得难受,一手按住他:“你`````````别弄我````````”
方吉之笑起来:“一个人乐没意思。”
苏白有些急了,挣扎起来,但哪敌得过方吉之的力气,被他反复搓弄了两下,身子就有些发热,耳朵里嗡嗡直响。
方吉之眼看着他笔直的一条玉茎慢慢的立了起来,觉得极好玩,用手指轻弹,苏白全身一抖,方吉之忙堵住他伶口:“这可不行。”
顺手拿了个皮套,给他把根处扎起来,苏白涨得满脸通红,双手去抓他,方吉之哈哈大笑,按了他两手,在他体内缓缓抽动。
苏白冷一阵热一阵,嘴里就开始胡言乱语,神智也不大清醒,方吉之以为他是在骂自己,凑近了一听。却原来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方吉之莫名的心头一冷,体下就泄了,拿了条毛巾给他抺了两下,苏白略微明白了点,就去解那个皮套。
方吉之却按了他 的手微笑:“你这样挺好看的,可比平时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可爱多了```````”
苏白两眼发红,方吉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看看这小可怜样儿。”忽然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山下是谁?”
苏白一震,方吉笑了:“怎么,戳你痛处了,你就是为了这个人身败名裂的?可够痴情了``````````````”
苏白哆嗦着,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
方吉之轻叹,把他抱进了怀里,虽然寻思着也不过就是为了个男人,但真的知道了,却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方吉之微微的嗤笑,这世道,真他妈的乱七八糟,而这个苏白,也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个女人了呢,方吉之看着他轻微起伏的雪白的肩膀,怜悯之中,又感到了那么点微妙的厌恶。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6-30 02:08 | 1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3

转过天来起的就晚了些。方吉之穿了衣服,想带苏白到铺子里把头发修修,见他赖着不肯起,双用一叉就把他抱了起来,苏白睁了眼看他,神色迷惘,方吉之笑得受不了,拿底裤给他套在身上:“少爷,咱们好歹也得找点事做,这么青天白日的,老闷在屋里可不行。”
苏白有些纳闷,这人把自己弄来,收拾的平头整脸,无非就是要往床上按,他也随他的心思,让他玩够了,一脚踢了也落得个清静,不知哪来的这么多花样。
方吉之捏捏他的鼻子:“你那什么表情啊?”
苏白轻声说:“我只求你———不要对我好。”
方吉之微怔:“这话说的———”他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铁石心肠,莫名的就有些酸楚。双手给苏白拢起了头发“你看你,都快成鬼了,咱们不说别的,那太生份了,好歹是同床共枕过的,算半个夫妻`````````”
苏白却轻声打断了他:“要你这样算法,不知有多少夫妻在我帐上呢。”
方吉之被他顶的哑口无言,苏白笑了笑:“不是气你,都是实话,我这人心实,是个痴人的脾气,谁对我好一点,我是要把命都搭上的,你看上了我这张脸,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不在乎,只千万别弄那些虚情假义出来,算放我一条生路。”
方吉之呆了许久,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是什么大善人,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往别人身上砸钱,然而万事俱备,只提了刀要去收租了,那人却挺了胸膛跟他说,你砍吧,尽管来,见血不怕,反正不过是一条命,只别让他流泪。
方吉之屠人无数,这时候举着刀,手竟有些抖,说什么也砍不下去了。
两个人正相对无言,忽然楼下一声吼:“少爷,车备好了。”
方吉之猛的回过神,才想起今天是有正事,忙跟他打岔:“好了,竟说些没边没沿的事,走,咱们去把你的头发收拾收拾。”
苏白也就不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把衣服穿上了,跟着他走到楼下。
底下的人们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哗的一下都抬起了头来,目瞪口呆的盯着他。方吉之心里得意,一手搂住了苏白。苏白骨架轻,个子却不矮,换了一身华衣,修长玉立,倒像个好人家的少爷。
方吉之在他耳边轻笑:“难怪人家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了。”
苏白淡淡的苦笑了一下,穿多好的衣服,里面也是一团腐肉,只可惜这世上的人,永远对外面这层皮契而不舍。
两个人上了车,司机是自家的,只管着开车,目不斜视。方吉之就在后面胡闹,搂着苏白,非要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他不乐意,就解了他衣领上的扣子,手伸进去乱摸。
当着人的面,苏白有些难堪:“别闹了。”
方吉之见他脸都红了,越发的情动,硬要解他的裤子,苏白用手按着,躲也躲不过去,只往门上靠。
方吉之抓着他两手,将他裤子拉下来小半截,揉搓他的屁股。苏白实在抗不过他的力气,也就不躲了。方吉之无非拿他当个婊子,其实他也是,装模做样的,没什么意思。苏白就怕他在车上做,地方小,他力气又大,活要了人的命。
方吉之看他脸色不好看,问他哪不舒服,他却说没有。方吉之是个明白人,一想就知道是自己过分了。轻轻给他提上了裤子,说了声对不住。
苏白一笑,方吉之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拍了两下:“你笑什么,这个难看,不高兴了就打我。”
苏白轻叹:“你快别跟我闹了。”
“我是真心的———”方吉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嘴上“要有一句假话,你让我天打雷劈。”
苏白却想起以前学的那些戏文,张生,王魁,那些负了心的男子,个个都说要天打雷劈,老天爷又哪管得了这么多的闲事:“别说这话,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了。”
“你真的知道?”方吉之惊喜。
“知道———”苏白坐的端正了,方吉之也随他坐过去“我不是跟你说着玩,我家里没有人管,赤条条的光棍一个,以后你在我这儿住着,咱们两做个长久的打算。”
苏白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目光清澈,流水缠绵,却又不说话。
方吉之晃了他两下:“你倒是应一声啊。”
苏白只是微微的苦笑,说了声好。
方吉之大喜:“以后我教你些生意上的事,有哪天我不在了,你也不用让人摆布着,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苏白全身一震,眼盯着他,神色就有些变了。
方吉之只装看不见,他泡女人的功夫那是天下一绝,对付男人,大约也是异曲同工之妙。
车到了剃头铺子门口,是个二层小楼,那伙计一见方吉之,笑哈哈的迎了上来:“方老板,我师傅他等了您好久了,您往上边请。”
楼上果然装典的十分华丽,梳着个小分头的男人显然是老板,迎上来正要说话,忽然一眼搭见苏白,脸色就有些变了。
方吉之对这情形见怪不怪,一拍他肩膀:“哈哈,老李,快把你那贼心收收。”
“啊,是。”那姓李的师傅向苏白点头哈腰的笑道“您坐,想弄个什么样子?”
“你看着办。”方吉之抚了一下苏白的头发“可是这么着,要弄的不好看,你这破铺子也就别干了。”
那李师傅只管陪笑,摆弄了一阵,方吉之等的不耐烦,四下里张望:“你们慢慢来,我先出去逛会儿。”
那李师傅没搭话,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他前脚一走,刚下了楼梯,李师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苏白脚底下。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6-30 02:11 | 2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4

苏白脸朝着镜子,看不出喜怒。
那李师傅跪爬了几步,抱着他的腿:“苏老板,是我对不住你,我不是人,你打我吧,实在气不过,你踹我两脚。”
苏白半天也没有说话,李师傅急了,他哪想到他会有重见天日的这一天,那方吉之是大上海出了名的混球,苏白八上了他,换一万个李放都惹不起,他抱住苏白的腿晃了晃:“苏老板,当年的事,是我丧尽天良,我狼心狗肺,我``````````我压根就不是人,你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他说着话痛哭流涕,苏白不着痕迹的把腿往旁边挪了挪:“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没长眼。”
李师傅以为他是正话反说,愕然的一抬头,苏白却是一脸木然的神色:“所有的报应都是我应得的,跟你没关系,你起来吧,当心让`````````他看见``````````”
李师傅跪了一会儿,听这话见,倒像是十分的平和,并没有要一报还一报的意思,慢慢的站了起来,又拿起了小碎剪。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到方吉之回来,见苏白已是另外一番光景,仿佛这四年来不过是眨眼一瞬间,人物依旧,无限的风流。
方吉之扶了他肩膀上下打量,却见他眼眶有些红,拿手抹了一下:“这是怎么的了?”回头一扫李师傅,他吓得一哆嗦。
苏白笑了笑:“没事,这屋里热,出汗了。”
方吉之骇笑:“没听过拿眼珠子出汗的。”见他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
两个人相携出了门,从楼下一过,仿佛是八十瓦的大灯泡子,那风光劲儿,让方吉之全身的毛孔眼都张开了,苏白见他神色张狂,忍不住微微一笑。
方吉之一把搂住了他:“你笑什么?”
苏白只说没有,方吉之拿手去咯吱他,他却完全不为所动。
方吉之只觉得没趣:“那姓李的是不是欺负你了?”
苏白一怔:“哪来的事,没有。”
方吉之轻哼:“你少跟我来这套,瞒不过我。”他往回头去看了看,扑的笑出来“你别说,我交代下去的事,这帮小家伙还真卖力气。”
苏白莫名奇妙的回过头,见一群人正在铺子里翻天覆地的大砸特砸,拖 出了那李师傅,按在路边上就一顿臭揍。
方吉之放声大笑,却听那李师傅扯着嗓子往街面上吼:“你个姓苏的婊子,你他妈的不得好死,去舔日本人的屁股,你活该让人家轮着操,我呸,不要脸的玩意儿,中国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方吉之愕然,斜了眼去看苏白,他脸上没一点血色,但也不显得慌乱,反而淡定的让人心头一惊。
方吉之碰了碰他:“咱们走,不听他胡说八道。”
苏白跟着他走了几步,只觉得腿软:“你先走吧,我在这儿歇会儿。”
方吉之在他身前蹲下来:“以前的事,别再往心上去。”
苏白苦笑:“你都知道?”
方吉之摇了摇头:“有人跟我提起过,我不想听。”
苏白想笑,却笑不出来,在脸上憋着,几乎扭曲了的表情:“都是大实话```````````”
方吉之捂住他的嘴:“不提了,你是什么人,有过什么事,我都不在乎,咱们两个人好,以后谁再敢说一句难听的,我立刻抽他十个嘴巴。”
苏白被他捂着,只剩下一双眼,水在里面含着,略略一眨,也就掉下来了,方吉之反过袖子,有些笨拙的替他擦了擦眼泪。
苏白轻声说:“我就是傻,没别的毛病,不管谁骗我,我都信了。“他顿了一顿,看着眼前这个人,明知道他也不过是哄他骗他,竟也要信了。
“我这种人,有什么下场,那都是活该,我不怨别人。“
方吉之怔怔的盯了他许久,想说我不是骗你,却又说不出口。苏白的为人他现在也有点摸出来了,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可他们没有苏白好看,也没有苏白这么的淋漓尽致,他好像把这世人身上所有最轻信最软弱的东西都集中到了一起,并且奇迹般的一直保留着,不管以历过什么变故,他都是依然是浅薄的,不堪一击。
方吉之鄙视这种人,是出于生存的本能,这么乱的世道里,这么的脏,你要想一个人干干净净的活下去,那又怎么可能呢。
他攥紧了苏白的手,苏白略侧了头,平静的,近乎悲哀的看着他,仿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了,但是纵容着,无所谓,就因为他对他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好。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6-30 02:12 | 3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5

方吉之倒真的拉起架式来要教苏白做生意,特地请了先生,把几个场子的帐一笔笔的对给他看,苏白长了一副七窍玲珑的面孔,人却并不聪明,只看得头昏眼花,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
方吉之气不过:“你看看你那点出息,我念了三年的私塾,算盘还不是打的叭叭响,现在我方吉之往街上一站,整个大上海谁说我一个孬字!”
苏白苦笑:“我可一年都没念过。”
方吉之拿手里的帐本狠摔他:“好歹认识字不是?”
苏白把摔到了眼前的帐本拿起来,看了两眼,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要从纸上爬出来,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你饶了我吧,各人有各人的天分,我不是这块料。”
方吉之叹了口气:“我平白无故的跟你生这个气,还不是怕你将来没好日子过,有了一计之长,走到哪腰板都是笔直的。”
苏白心头一震,抬了眼去看方吉之,他也正看他,两个人眼神一碰,都有些怔仲,这戏入得太深了,都弄不清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方吉之下意识的拉起苏白的手,放在嘴边上亲了亲,苏白只是看着他,那眼光很干净,让人莫名的激动,方吉把他抱到自己腿上,苏白感到他微硬的东西,十分不舒服,这人在这事儿上也太过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方吉之急忙按住他:“你别乱动,再动我可就不管不顾了,我跟你说两句话。”
苏白被他按住了挣不开:“有话不会好好说?”
方吉之笑起来:“我乐意这样说。”
苏白拿他没办法,也就随他去了。
方吉之搂住他:“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信我,其实连我自己都不信自己,这世道喜欢一个人太难了,得把什么都放下,我放不下,我这人杂念太多,心太大,怕是日后也要吃这上面的亏,但现在我管不了,能抓着就要抓着,我对你真心是有,但不敢说百分之百,你跟着我,能学的就多学一点儿,给自己留个后路,别老不当一回事。”
苏白呆了一会儿,微微的苦笑:“真是```````````你不整死我,算是不甘心了。”
方吉之拉下他的手:“这叫什么话,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一句也听不进去?”
“我知道``````````”苏白想,自己这毛病是天生的,改不了了,不管他是真是假,好歹这么费心的来骗他,他也不过就是一个人,一条命,大不了就全赔进去算了。
方吉之的心里忽然就有些乱,仿佛一定要做些什么来掩饰,苏白却说什么也不肯,方吉之跟他磨叽了一会儿,倒真是想弄了,有些急:“你怎么还这么多的讲究?”
苏折呆了呆,让他一把就拽下了裤子,按在板凳上,苏白只觉得下体一阵刺痛,方吉之已把阳物顶了进来,比平时更要粗暴些,他忍着疼,只求他轻一点,方吉之也不理他。
苏白就不再说什么,挨到他泄了,往下面一摸,果然都是血,他微蜷了手指,心里隐隐的泛起些凉意。
方吉之有些过意不去,拽了汗巾子想给他擦擦,苏白拦住他:“我自己来。”
方吉之越发的心虚:“弄疼你了?”
苏白笑了笑:“没什么,习惯了。”
方吉之听这话份外的耳熟,猛的想起来,神色微微一变:“你别老说这话!”
苏白诧异,他不过就把他当这种人,许他做,竟不许他说,但只是微笑,轻应了一声。
方吉之觉得莫名的难受,憋得慌:“你别什么事都点头行不行?”
苏白被他吼得一怔,方吉之火冒三丈,拿了桌上的花瓶往地上一掷,哗的一声,碎瓷乱飞,苏白退了一步,方吉之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苏白叹了口气,手搭在他手上,方吉之全身一震,反手攥紧了他,猛的将他拉进了自己怀里。

苏白的心也就软了,晚上吃饭,方吉之在外面应酬没回来,杨妈做了几个北方菜,给苏白端上来:“苏少爷是北平人吧,这边的菜甜,怕您吃不惯。”
苏白有些惊讶:“是啊,您怎么会知道?”
杨妈掩着嘴笑:“哎哟,苏少爷在上海滩走红的时候,我可是迷的神魂颠倒,不过您场子贵,我买不起,只站个门边票。”
苏白笑了笑,那时候的事都快记不得了,倒是别人比他更清楚。
“不过苏少爷后来怎么不唱了呢?”
苏白一时语塞,淡淡的说:“出了点事。”
“那可惜了。”杨妈似乎是十的心痛“我们少爷不懂京戏,可也迷您迷的要命呢,整天拿着张纸翻来覆去的看,那天乐少爷找上门来,非要跟我们少爷要人,少爷就跟他急了,他们两个人平时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为了您,我们少爷真跟他撕破了脸了呢。”
苏白半天没说话,杨妈笑起来:“少爷不让我跟您说,你看我这嘴,您可别跟他提起这事儿``````````”
苏白点了下头:“这您放心。”
杨妈拿了块毛巾擦了擦手:“菜吃着还行吗?”
苏白微笑:“好的很。”


方吉之的应酬却不是什么正事,他跟乐俊生闹得不痛快,最近花钱又花的太凶,手里周转不过来,正好上海滩的第一大流氓头子杜月风家里办酒会,他也就赶过去,想看看能不能认识什么人,好捞着点便宜。
方吉之在这帮人里是小字辈,上不了台面的,但他相貌生的好,江浙一带少见的高个子,浓眉大眼,颇有几分英雄气,那些人家的小姐都对他十分的倾慕,说他像个男人。
方吉之听得直笑:“什么叫像个男人,本来就是。”
胡小姐是交际花出身,说话没遮没拦的,笑着拿手帕打他:“哟,你哪里像个男人哪,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方吉之在女人面前一向装的正经,何况这里又有杜月风家的小姐,他越发的要做出个样子来:“公道自在人心。”
胡美丽哈的一笑:“你看看这人,真是世间少有了。”
乐俊生也端着酒杯过来:“Miss胡说什么这么开心?”
“什么呀,人家方先生,是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
“是啊。”乐俊生拖长了声音,笑着向方吉之举了举酒杯“寡人有疾,不君子也不行啊。”
他这话一出来,几个枝花招展的女孩子都竖起了耳朵,乐俊生却含笑不语,抿了一口酒:“方先生,你说是不是?”
方吉之哈哈一笑:“俊生兄可真爱开玩笑。”
乐俊生也笑了:“我可不是爱开玩笑的人,也没你方先生那么多的风流事,整个大上海,谁能像吉之兄你一样,把个戏子供在家里当宝贝,偏偏这人还是个烂货,跟谁都有过一腿的````````````”
周围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没等他说完,方吉之拿了酒杯就砸到他脸上,乐俊生大怒:“你他妈的敢打我!”扑上去跟方吉之扭打成一团。
杜月风一看这边打起来了,大感脸上无光,走过来高喝了一声:“闹什么闹,太不像话了,在我杜月风的地盘上,你们也敢这么放肆!”
方吉之松开手,擦了一把嘴上的血,指住了乐俊生:“我就不许你这么说他!”
乐俊生冷笑:“看把你迷得,你还认得东南西北吗?”
杜月风怒喝:“都给我闭嘴!”
两个人这才住了口,杜月风哼了一声,转身走开去,方吉之气极:“下次我非得把他带过来,光明正大的摆在这儿给你们看看!”
乐俊生哈哈一笑:“不怕丢人现眼你就尽管来。”
杜月风听得希奇:“这两个是吵什么呢?”
旁边一人应了一声:“回大老板,看意思是为了个戏子争风吃醋,那姓方的小子是动了真情了,乐家的少爷```````````”他嘿的一笑。
杜月风大为好奇:“这两个人不是头一天出来混了,什么人物能把他们弄成这样?”
那人笑了:“大老板要是有心思,我去打听打听。”
杜月风微笑不语,那人也就会了意。
半夜里方吉之喝的醉熏熏的回了家,脸肿起大半,一身上好的礼服也扯的七零八落,杨妈大惊失色:“少,少爷``````````这是出什么事了?”
方吉之挥开她,摇摇晃晃的上了楼,苏白半夜里睡不好,恍恍惚惚的听见是有人来了,一见方吉之的惨状,也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方吉之倒头就压在了他身上,双手抱紧他:“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你放心,绝不让他们欺负你`````````”
苏白听得莫名奇妙,方吉之忽又低喃了一声:“乐俊生,你要敢动他一根手指,我就宰了你```````````”
苏白这才知道他是在说醉话,呆呆的听着,他压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也就渐渐的睡了过去,苏白借着月光看他的脸,浓眉重目,是少见的北方人的长相,他抬起手,摸了摸他脸上的淤肿,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是什么在心里撞了一下。苏白想收回手,方吉之却似在睡梦中,一把攥住了他。苏白觉得脸热,好在屋里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6-30 02:16 | 4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6

早晨起来方吉之脸上的青紫已退下去不少,但仍显得吓人,杨妈拿了块陈冰,用毛巾裹了,给他敷在脸上,苏白问他是怎么回事,方吉之一挥手:“不提了,让人生气,姓乐的那小子太不是东西了。”
苏白这才知道还是为了乐俊生的事,没说什么,心里却另有一番感触。
方吉之吃着饭,忽然想起来:“对了,他们呛我的火,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过两天杜月风在落雁居请客,你跟着我去,光明正大,看谁还敢说什么。”
苏白却摇头,方吉之咦了一声:“你怕什么?”
苏白笑了笑:“本来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不讨那个没趣。”
方吉之搁着桌子握住了他的手:“我不许你说这种话,听见没有,我喜欢你,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自己要一个劲儿的往泥里扎,谁也拦不住你,可你得为我想想是不是?”
苏白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困惑,方吉之趁机加重了语气:“就这么定下来了,那是个大场面,你好好准备一下。”
苏白自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然而他有他的隐衷,四年的时间不算长,旧事未沉,转头就可以挖出来,把自己摆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玩赏,那种感觉让他在半夜里也汗流浃背,他一直睡不着,闭眼就是当年的情形,他全身颤抖,但又难以启齿,最可悲的是,这些事全是他罪有应得,不能够怪罪任何人。方吉之要带他到人前去,难免没有炫耀的成份,苏白却只觉得惊怖,仿佛不远处正有一只怪兽张大了嘴,等着他一步步的踏进去,死也不过是供人裹腹,没有葬身之地。
这些天他脸色不大好,白衣服穿在身上,虽然是浑然天成的一段风流,却显得有些憔悴,方吉之非要给他打些粉,苏白拧不过他,嘴里却微微的泛着苦味。
两个人架车到了落雁居,,里面灯火通明,人声喧嚣,杜月风主了几个著名的交际花,蝴蝶似的在人群中穿插打诨,能跟杜月风攀上交情的客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时不时在女人身上掐捏一把,引起一连串的尖笑。
杜月风正跟几个人说些闲话,忽然见大门一开,走进来玉树临风的一双璧人,方吉之他是认得的,紧跟着他的那个年轻人,杜月风这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满屋的灯火是白亮了,还不及他一个来的光彩照人。
方吉之紧攥着他的手,他却显得畏缩,不太敢抬头,但往人前一站,别人都自然而然的被他的容色所慑,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乐俊生这些天来是第一次见着他,赫然就是四年前那个名震上海的红伶苏白,全没有一分折损。乐俊生张大了嘴,半天不敢吭声。
苏白被人当好大的一件稀罕物件看着,心里十分不自在,压低了声音央求:“让我回去吧。”
方吉之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向他笑了笑:“要走一起走。”
苏白只是微笑,色上眉稍,方吉之看得惯了,也觉得一阵心惊。
过了些日子,杜月风果然派了人来找他,这是方吉之意料之中的,并不觉得受宠若惊,跟着车到了杜公馆,那杜月风在沙发上坐着,见他来了,也并不礼让。
方吉之欠了欠身:“杜老板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
杜月风微微一笑:“明人不说暗话,你身边那个人我看上了,要多少钱,你看着来吧。”
方吉之也笑了:“大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白出身是不大好,可我却是一个心眼待他,别的不敢说,那几个钱我方吉之还真不放在眼里。”
杜月风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指甲,也不抬头:“你他妈的少跟我来这套,你的那点把戏我还看不出来,说吧,别不好意思,开个价。”
方吉之哈哈一笑:“大老板火眼金晴,瞒不过您,钱我不稀罕,只看着东城的那块码头实在好。大老要是觉得值,就点个头,不值也就算了。”
杜月风冷哼一声:“一晚上换一块码头,你这算盘打的精啊。”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大老板,这钱您不是花不起,买的不就是个开心嘛。”
杜月风哼的一笑:“方吉之,以前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人材呀。”
方吉之微笑:“多谢大老板夸奖。”他顿了顿,又说“对了,还有一个事儿,人我给您送过来,不过您可别漏了馅,我是真有点喜欢他,这回手里周转过来了,跟他过个好日子。”
杜月风瞅了他半天:“你这心又黑,脸皮又厚,前途无量啊,小子!”
方吉之微一欠身:“还得靠大老板提点。”
杜月风挥挥手:“你去吧,码头的事我会交代老彪。”
方吉之从杜公馆出来,在头上一抹,才发觉冷汗已冒了一层,他也是走的个险招,本来是求钱,临时起意,才换成了东城那块码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杜月风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方吉之说的也是不是假话,他是挺喜欢苏白的,但喜欢归喜欢,这东西不能当饭吃,不如钱攥在手里实惠,等有了钱,他会把苏白安置好,让他呆的舒舒服服的,吃穿住用一样不缺。
方吉之这样想着,他做这些事,也没什么对不起苏白的地方,心里却还是一阵阵的发虚,外面天气凉 ,那汗一股股的冒出来,结在脸上,仿佛变成了厚厚的一层面具,方吉之手伸到怀里,碰到那张还有些热度的地契,才总算是踏实下来了。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6-30 02:16 | 5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7

苏白不好动,可能也是腿脚不利落的缘故,方吉之没时间陪他,就让杨妈带他出去转转。杨妈正好也要去买菜,就跟苏白说:“少爷,您这样可不行,在屋里呆着都闷出病来了,您看看您那脸色,那能叫人色吗?跟我手里的抹布似的。”
苏白不怎么想动,但也不想听他们唠叨,也就跟着杨妈出去了,好在他们只往卖菜的小胡同里跑,也没什么人看他。苏白觉得自在了些,在拐角处看着杨妈跟人讨价还价,争得一张老脸通红,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那菜贩子十分凶悍,争着就急了,破口大骂,苏白一看情形不对,正想过去帮忙,忽然 被人从身后勒住了脖子,向上一扭,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哼都没哼一声就昏 了过去。
方吉之交待人把这事儿办完了,心里却觉得不安宁,他倒不怕杜月风食髓知味,霸着苏白不肯松手,他们这等人见多识广,无非就是图个新鲜,只是这一夜春宵,他开了这么高的价,人家必定是不往死里折腾就不划算的,方吉之在屋里坐不住,早早的就跑到方公馆门口候着。
天还黑着,苏白只觉得身上疼,迷迷糊糊的有点醒的意思,只以为是方吉之,就拿手去推他,那人却按住了他的手,往后一拧,他惨叫一声,剧痛之中睁开了眼,见那人有些眼熟,他记性不好,一向不怎么认人,只呆呆的看着他,那人把阳物从他体内抽出来,在他身下垫了个枕头,又开始疯狂的干他。苏白疼的头皮一阵阵的发炸,拼命的想把自己蜷起来,那人拉住他两腿,将手指一并塞入他体内,他猫似的低叫了一声,肩膀不住哆嗦着,就爬了下去,不再动弹。
眼见已经是大亮了,方吉之没怎么合眼,等得有些焦,场子里还有事,他不能总在人家门口耗着,正驱车想走,忽然大门一开,扔出个什么物件来,方吉之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抱住那人一看,果然是苏白,,脸上白的完全没有人色,眼睛紧闭着,方吉之心头一颤,探了探他的呼吸,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将他拦腰抱了放在车上,他完全没有知觉。
方吉之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他长这么大没心疼过什么人,大上海像个老虎机子,不是你吃他,就是他吃你,但对苏白,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手里经的龌龊事儿也多了,还没有像今天这么恶心过自己。
他把苏白抱到床上,解了他裹在身上的衣服,竟嘶的一声,发出粘腻的声响,方吉之汗毛都竖起来了,苏折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衣服下面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却像是用指甲掐的,往外渗着血。
方吉之拿毛巾给他擦了一遍,又把他抱到水里,用温水浸着,苏白这时候才有些清醒,半抬了眼皮,瞅了方吉之一会儿,仿佛是不怎么认识他,方吉之摸了摸他的脸:“别怕,是我,我找了你一晚上,总算是从杜月风那儿把你给抢回来了。”
苏白没说话,眼睛又要闭上,方吉之怕他一睡不醒,轻摇了摇他:“你别睡,跟我说说,你那儿不舒服?”
苏白眼睛闪了闪:“疼`````````”
方吉之心都疼了:“我知道你疼,你撑一会儿,我给你把药上上再睡。”
他拿毛巾一抹苏白,他就疼的直哆嗦,方吉之尽量把手劲儿放到极轻,用毛巾抹完了,都是血渍,方吉之有时候也弄把个人玩玩,却从没有对人下过这么狠的手,何况苏白又生的这么美,他放缓了声音:“你要是疼,就哭出来,哭出来好一些````````”
苏白却只是轻微的抽搐,半天也不出声,方吉之不敢碰他。拿止血生肌的药膏一点点的往上蹭,苏白低吟:“疼``````”
方吉之觉得古怪,见他不住的捂着下腹,小心翼翼的掰开他的腿,穴孔微张着,手指探进去,苏白呻吟着按住了他的手,方吉之哄他:“别怕,我给你弄出来````````”
往里面探了极深,苏白全身僵直,才碰到那东西,却像是块石头,方吉之略一狠心,硬按住了他,把那东西抽了出来。苏白惨叫,这才看见封在里面大大小小的血块,让人不忍睹。那物件原来是鱼缸里的山石,恐怕是玩的性起,随手拿过来就塞到了里面。方吉之又打了水,给他把下身清洗干净了,上了药。
苏白一时醒一时睡,方吉之怕他出什么毛病,等他略微清明些了就问他:“认得我是谁吗?”
苏白似是笑了一下:“方吉之。”
方吉之心情激荡,竟比得了十万块大洋还欢喜。苏白却又恍恍惚惚的,问他出了什么事,方吉之只说没有,苏白笑了笑,有什么事像是想不起来了,却又明明记得。
方吉之却真有些后悔了,忍不住骂自己:“都怪我。”
苏白手在他身上轻微的搭了一下,向他一笑。
方吉之知道他并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更加的心虚。苏白却反过来安慰他:“没什么的,这种事,我都习惯了。”
方吉之全身一震,眼眶发热,一把搂紧了他。


苏白半夜里醒过来,脑子里是空的,总记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方吉之怕碰着他,不敢跟他睡一张床上,就在旁边搭了个铺。
苏白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方吉之睡的轻,朦胧见一团人影,心里一惊,琢磨着苏白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只在暗中盯着他,万一有什么举动,方吉之寻思,这个人就不能留了。
但苏白一直站着,月光自窗帘的缝隙间透过来,映在他身上,仿佛整个人都是透明的,碰一下也就化了。他在屋里转了一圈 ,像是要找什么东西,但又找不着,没抓没落。
方吉之松了口气,知道他是无心,恐怕是有点吓着了,犯癔病,正想起身把他拽回来,却见他慢慢的爬到了窗台上,打开了窗户,方吉之大吃一惊,二楼不算高,但以苏白的身子骨,跳下去那肯定是活不成了。他扑上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将他从窗台上拖下来。
苏白细微的挣扎了一下,方吉之劈头就给了他个耳光:“你疯了?”
苏白捂着脸,似乎是有点反应不过来。方吉之抱住他:“你别胡思乱想,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苏白这才明白了:“没有,我不是想寻死——”
方吉之却不信他:“那你爬那么高干什么,赶明我让他们把这个阳台封了。”
“别。”苏白思忖着,仿佛也在想自己到底是去干什么,想了半天,才有了点头绪“屋里黑,外边月亮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方吉之摸摸他的脸,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苏白,你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咱们去看医生```````````”
苏白笑了笑:“没有——”想了想又说“很疼。”
方吉之摸 了摸他的额头,也并不十分的热:“你真是想去看月亮?”
苏白也不是很笃定:“应该是吧——”
方吉之左右看他,拍了拍他的脸,苏白一哆嗦,就往后躲,方吉之赶忙说:“你别怕,我不是打你,你要想看月亮,我陪着你看。”
他搬了把凳子,把苏白抱到窗台上,当初小楼赶时下里流行,建成了西式的,窗台极宽,怎么也没想到会派上这个用场。
方吉之拥着苏白,夜寒露重,份外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苏白往他怀里靠了靠,像个小动物一样。方吉之心里就一阵阵的发软,他也很多年没能静下来好好坐一会儿了。见那月亮水洗似的,露了半张圆脸,皮肤晶莹剔透,隐隐泛着光,天又是难得一见的清明,所以星光闪烁,仿佛铺了一地的水晶石头,让人觉得奢侈。
苏白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往上看着,方吉之觉得可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苏白也没有动静。
方吉之忍不住问他:“真有这么好看?”
苏白应了一声,像是记起了什么:“以前跟他看过````````”
方吉之心头一跳:“他?”
苏白又闭上了嘴,方吉之不禁追问:“他跟你说过什么?”
苏白微蹙了眉头:“晚上看月亮最好了。”
方吉之让他气得笑起来:“白天想看也没有啊。”
“白天也有,天快亮的时候,一边挂着月亮,一边挂着太阳,比着谁更红,流血似的。”
苏白打了个寒战,方吉之轻声问:“你喜欢他?”
苏白对这个问题感到很纳闷:“为什么要喜欢他?”
方吉之暗想,你不是为了那个什么山下才变成这个德行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谁也别嫌弃谁:“别老想着他了,日本人都他妈的不是好东西,我对你好,你心里以后就只能想着我一个人。”
苏白点了点头,却说:“我没喜欢他。”
方吉之微笑:“以前的事了,我也不计较。”
苏白想了半天:“那时候还没打仗,他老去听戏,就坐在最后面,他拦了我几次,我都不想理他``````”
方吉之笑了:“是,那时候你大牌嘛。”
苏白自言自语似的说:“他还是个学生,在中国念书-——”他顿了一顿,方吉之倒想听了:“后来呢?”
“后来——”苏白迟疑着“后来他就回去了。”
方吉之失笑:“就完了?”
苏白没说话,方吉之搂着他的腰:“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多少年前的事,不管他是死了还是活了,咱们的日子还得过下去是不是?”
苏白说:“我真没喜欢他。”
方吉之急忙应声:“好好好,你没喜欢,我喜欢你还不行吗?”
苏白若有所思,方吉之陪着他坐着,心里宁静,别有一番乐趣。眼见天是一点点的亮了,两个人都有些困倦,偎着打了个盹,偶尔听见鸡叫声,仿佛就在不远处,方吉之一惊而醒,抬眼看过去,见那太阳升起来,鲜红如血,而月亮还未褪去,在旁瑟缩着,猛的想起苏白说的话,像攀比着要流血似的,心里莫名的惊悸。再低下头去看苏白,他已经睡熟了,脸色苍白,仿佛没有呼吸,方吉之有些感慨,他要是一直这样睡下去,不再醒过来,在这乱世之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转瞬之间,那火热的太阳已跃上了半空,终于又是新的一天了。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6-30 02:18 | 6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8

方吉之看苏白睡的难得的踏实,不忍心惊动他,把他抱到了床上,自己穿戴好了,新码头接手,有许多事情要办,但这码头是以苏白换来的,免不了肉体的痕迹。
方吉之自然是要瞒着苏白,他也让人可怜,方吉之心里倒渐渐的真有了这个人,随时惦记着,交代杨妈给他做些易消化的东西,他肠胃弱,怕吃不了硬的。
杨妈沉了一会儿,却说:“少爷,我倚老卖老,劝你一句,这事要让他知道了,以后不知要生出多少麻烦,不如给他点钱,现在赶出去就算了。”
方吉之不是没想过,但苏白一心一意的依赖着他,那种温软的态度,让他十分的不忍心:“回头再说吧。”
杨妈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苏白半睡半醒,听他们在楼梯的拐角处,说这个事那个事,脑子里乱轰轰的,觉得十分的头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外面一阵车马轰鸣,方吉之走了,他才慢慢的坐起来,呆坐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杨妈推门走进来,见他已经醒了,就有些心惊,喊了声苏少爷。
苏白看了她一会儿,仿佛才认出来:“杨妈?”
杨妈试探着问:“要不要吃些东西?”
苏白想了想才说:“我胃里不舒服,想出去走走。”
杨妈眼瞅着他说:“不舒服才要吃东西,出了冲了凉风那不就更坏了。”
苏白迟疑着:“哦。”
杨妈觉得古怪,给他端了小碗的粥,不敢让他吃多了,苏白却只喝了两口,就再吃不下去。
杨妈看他瘦的离谱,轻飘飘的,人跟没了魂似的:“苏少爷,你这样不行,不管好歹,总得吃东西,,不还得活着是不是?”
苏白点了点头:“是———”想了一会儿又说“我好像有什么事`````````杨妈你记得不记得?”
杨妈也纳闷:“我不知道,苏少爷,你有什么事,告诉我,我让他们去给你办。”
苏白又说不出来,等杨妈走了,他穿好衣服,慢慢的下了楼,也刚好下面没有人,他就出了方公馆,在街上站着,往来的人都看他,他不大自在,往前走了两步,边走边想,也不知道上自己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大晌午头上,车马人流正热闹,苏白往旁边闪了闪,见一家店正开着门,没挂帘子,里面人头涌动,看得清清楚楚。苏白下意识的往怀里摸了摸,居然还有几个大钱,就跨过门槛走了进去,赌场一向只认钱不认人,也没人招呼他,他找了个押盘的摊,没一会儿就把身上的钱输了个精光。
苏白输的眼红,但再没本钱,只好退下来往旁边蹲着,却有人在他肩上一拍:“嗨,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苏白有些疑惑,并不记得他,那人笑了笑:“我是李亨利。”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瞧瞧这模样,可让我表哥收拾的越来越体面了。”
苏白只是蹙着眉头想,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李亨利从怀里掏出一把洋钱票:“拿去用,赢回来了,你再还给我。”
苏白赌钱是种下了瘾头的,眼瞅了半天,却不敢接。
李亨利一把按在他手里:“你怕什么,运气一转过来,这点钱还叫钱哪?”
苏白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又聚到赌桌上。
李亨利在后面看着他,俗话说十赌九输,真要让这帮小憋三们给赢了,那赌场还弄个什么意思,所以并不担心,只等着张开了网收一尾大鱼。


方吉之从外面回来,苏白却并不在,问杨妈,杨妈也说不知道:“还吃了些粥呢,一转眼就不见了。”
方吉之埋怨她:“你怎么不早让人告诉我。”
杨妈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方吉之正折回去打算出去找,这一开门,却见苏白在外面站着,方吉之哭笑不得:“你干什么去了,让人们替你着急。”
苏白微打了个寒战,方吉之见他穿得单薄,拿衣服给他披上,拥着他上了楼,苏白坐了半天,呐呐的问他:“能不能```````````借我点钱?”
方吉之一楞,回头看了他一眼,打那天回来,他一直觉得他不大对劲,那神态气色,都不像十分的周全,但想着这人从来也不是很灵透,所以也没往心上去,这时候 年服务部说话的神色,更有些疑心:“你干什么去了?”
苏白被他声色俱历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方吉之放缓了口气:“你要是不舒服,我带着你去看医生,别在外面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苏白低下头,方吉之又有些可怜他,坐过去搂了人他的腰:“要钱干什么?”
苏白摇摇头,方吉之知道他有好赌的毛病,拿了钱塞在他口袋里:“别玩太狠了。”
苏白却瑟缩着,方吉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能出去混了,也没事了吧。”
一手解了他衣扣,苏白直往后缩,方吉之压住他,按住他两边的乳尖,轻轻的揉搓。
苏白身体极敏感,耐不住这些手段,微微的抽噎着,方吉之退下他的裤子,见他笔直的玉茎已经立了起来,轻声笑他:“看这点出息。”用手握住,给他弄了一会儿,苏白全身一颤,泄在了他手里。

方吉之将他两腿分开,他整个人就开始抖,见方吉之栖下身来,他哆嗦成一团,方吉之见他情形不对,摸了摸他的头,并不觉得热,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方吉之耐烦,性哭压在他穴口处,一顶就进去了,苏白低低的呻吟了一声,仿佛是痛到了极处,剧烈的抽搐着。
方吉之吓了一跳,忙抽身出来,将他抱起来,看了看穴口处,也并没有裂伤,手指慢慢的探了进去,苏白就只呻吟,方吉之低声问他:“痛得厉害?”
苏白摇了摇头,方吉之伏在他身上:“那你让我怎么办?”
苏白想起那夜杜月风的疯狂,心里怕的要命,但跟方吉之又不敢说个不字,他始终是有些怕他,仿佛是在潜意识里,已经扎了根下去。
方吉之见他平静了些,又慢慢的自他身后顶入,苏白哀叫,不住的呻吟,但声音极低,让人更加兴奋,方吉之怕弄得他太狠,他受不了,只抽插了几下就泄了,伏下身去看他,他眼睫微颤着,方吉之轻声问:“你怕我?”拨弄了他几下睫毛“为什么?”
见他还是不说话,方吉之轻叹:“你才是铁石心肠,我怎么对你,你都不往心里去,只管躲着我。”
苏白这才微抬了眼睫,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却笑了一笑。
方吉之大喜,他极少会看见苏白笑,这一闪神间,也就明白当年烽火戏诸候的典故由何而来,那一种灿然光华,令人心荡神摇,方吉之想去亲他,忽然心思一动:“你亲亲我。”
苏白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方吉之笑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方吉之脸皮之厚那是无人能及,他说不好意思,那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但隐隐约约的还是有些羞赫,这让他自己都觉得希奇。
苏白略起了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方吉之哈的一声笑出来,捏了捏他的鼻子:“傻瓜,你这叫蚊子啄人呢。”


苏白在家里闲着,也没什么事做,偶尔出去,方吉之明知道他去做什么,也不想管他,寻思着小打小闹,只随他去玩。
苏白一进了那场子,就觉得全身都舒服了,对了劲儿,仿佛大病的人得了灵药。李亨利说里面乱,给他找了间屋子,几个人聚在一起打麻将。
苏白手气不好,总是输,李亨利就让人把帐都记到了自己头上,这一来二去,有小半个月,李亨利跟苏白也十分的熟了,摸准了这个人懦弱无为的脾气,叫赌场里的人拿帐单给他看。
这一看之下,苏白也傻了:“怎么会这么多?”
赌场里的人笑着说:“苏少爷您玩的起,那里一个筹码都是上千大洋,平常人哪敢迈进去一步。”
苏白手脚冰凉,也没想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只雪思着要怎么还这笔钱,他脑子里空空如野,一想就觉得头痛,昏昏沉沉的,只见李亨利一个劲儿的朝着他笑,苏白想问他笑什么,李亨利却先开了口:“这么一大笔钱,表哥未必肯替你还,他是白手起家。吝啬的很,不如我这败家子儿````````”
苏白心思转到方吉之身上,微微的打了个哆嗦,一想到他声色俱历,他就觉得害怕,什么事也不敢跟他说。
李亨利见他神色游移,一把抱住了他:“好人,我想你多少天了`````````”
苏白吓了一跳,拼命的想挣开他,李亨利笑起来:“你装什么,钱我不会替你白花,卖给跟卖给方吉之,有什么不一样?”
苏白被他按在墙上,一时也挣不脱他,脑子里恍恍惚惚的,这些人的脸孔交错混乱,一会儿是方吉之,一会儿又是杜月风,他分不清到底谁对谁,只觉得身体痛得厉害,仿佛被人撕开了,硬生生的塞进了什么东西,他低声哀求着,也没有人理会他,他疼得全身都在抖,好久才渐渐的明白过来。
这时天已经黑了,苏白茫然的站起身,是哪里也弄不大清楚,他向四周望了望,仿佛是有些熟悉,摸着墙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方吉之见天色黑到六点多钟,苏白也一直没回来,心里暗骂这人是玩野了,回头一定得骂他两句。杨妈给他热了饭,正吃着,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方吉之有心让杨妈别给他开,但想他身体不好,天又凉,怕他在外面冻出病来。这时候却听杨妈惊叫了一声:“苏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方吉之心头一惊,冲出去一看,见苏白呆呆的站在外面,衣衫凌乱,到处都是血。
方吉之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是谁干的?”
苏白想了半天:“李亨利。”
方吉之双手卷了袖子:“他妈的,这王八蛋,我劈了他!”
他抄了外套就跑出去,杨妈在后面喊了几声,见他不回头,叹了口气:“苏少爷,快别站着了,进去洗个澡吧。”
苏白被她推进屋里,一边放着热水,一边暗暗的想,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在热水里泡着,见身上的血一点点的冒出来,在水面上浮成了血花。苏白歪过头,就有些困意,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 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来,苏白吃了一惊,见方吉之大步走进来,他有些惊恐,想把自己藏到后面去。
方吉之气极,劈头就给了他一记耳光:“你个下贱的东西,自己喜欢卖,还跟我装什么纯情!”
苏白楞了楞,一手慢慢的捂住脸:“我没有装。”
方吉之冷笑,他气势汹汹的去找李亨利算帐,却被人拿一把帐单摔回来,人家说的也有道里,他妈的花这么多钱嫖,还嫖不起他个破烂戏子。方吉之把帐单摔到苏白脸上:“这是什么东西?”
苏白看了许久,方吉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拖到了门外:“你给我滚出去,从这个房子滚出去!”
苏白挣扎着站不起来,方吉之抱了衣服丢给他:“滚!”
苏白呆站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杜月风,乐俊生,包括李亨利在内,有什么不一样呢?苏白想他,却被他一记耳光番到了门外,他在地上一连滚了几圈,听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才慢慢的爬起来。
苏白看着里面的的灯火,桔红色的,仿佛是很温暖,不相信自己在里面呆过。天气凉,水在身上迅速的凝结了,他打着哆嗦,把衣服穿上。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6-30 02:19 | 7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9

薄薄的一层衣服裹了水,贴在身上份外的助纣为虐。苏白不想动,也没那个力气,在墙角处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他还是觉得困,仿佛耗费了太多的精神,一时也缓不过劲儿来。
方吉之一投怒火烧过去了,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杨妈想劝他,却又不敢开口,见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终于是渐渐的有了人色,悬着的心这才有点放下来。
方吉之是在气头上,这念头转过来,就有点心惊,他亲手把苏白送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苦为了这么点小事大动肝火,俗说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难道他还盼着苏白为了他立个贞节牌坊?
方吉之在红尘中打滚,那是成了精的人物,略略一想心里就明白了,暗暗的寻思着,这样的念头绝不能动,苏白是浪荡惯了的人,真要拿出一片真心来对他,还不得让他活活气死。
方吉之和衣睡了一会儿,听外面嗖嗖的凉风,吹得门前的挂帘不住的轻响,想起苏白的身子一向不好,也总算跟自己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不能让他真就这么冻死了,起身拿了被子和衣服,想了想,又拿了些钱,走到楼下,想把杨妈叫起来,但天已经太晚,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自己推开门走了出去,眼光在院墙边上一搭,果然苏白瑟缩在那里,脸上白的没一点血色,一动不动,方吉之几乎以为他是死人了,在他身前站了一会儿,轻轻的给他把被子盖上。
苏白却缓缓的睁了眼,觉得身上暧和了些,呆呆的看着方吉之,他眼光清澈,毫无瑕疵,让人想起初生的婴儿。
方吉之心头一动,却强行压制住了自己:“我们两个,到这儿也就算缘尽了,我不是不喜欢你,你太伤我心了,苏白——”方吉之摸了摸柔软的鬓角“你自己好好的,别在让人欺负,钱你拿着,回去做点生意`````````”
他见苏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莫名的觉得心慌,站起身来就想走,忽然苏白拉住了他的衣角,慢慢的几他跪了下去:“我改。”
方吉之这辈子大风大浪也见惯多了,此时却惊慌失措:“你别这样,咱们好聚好散,弄得太难看就没意思了。”他逃窜似的进了屋,心里碰碰乱跳。
苏白却一直跪着,脑子里空空如野,仿佛是一定要找些事来让自己痛楚才好,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活着,要是活着,那到底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方吉之是这些年来唯一对他好些的人,这好虽然微不足道,火盆里的残灰一样的荏弱,却也让苏白贪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伸出手去想抓住些什么,那些东西就都会从他的指缝间溜走,苏白觉得自己是不应该幸福的,然而又本能的挣扎着,努力的想去挽留。
他把被子裹到身上,不住的打着寒战,有时候抬头看看楼上,那灯火熄了,阴沉沉的一片昏暗,他没了方向,黑色整个的笼罩下来,他觉得窒息,绞痛,然而最深切的,却是迷惘。
早上起来方吉之没吃什么东西,只喝了碗茶,猛的想起来:“杨妈,出去看看,人还在不在?”
杨妈没动地方,叹了口气说:“一早就去看了,在那儿呢。”
方吉之也觉得伤脑筋,做的太绝,他又下不去狠心,但让他死在家门口,也怪麻烦的,他也只好打定了主义,视而不见也就是了。
一出门就见苏白跪在地上,人显得极单薄,仿佛风一吹也就没了,方吉心里酸楚,寻思着这人怎么就能拉得下这个脸来,难免又有几分轻蔑,好歹也是个男人,离了他还真就不能活了是怎么着?
方吉之没理他,上了车赶往新岸码头去了。
这些日子码头上的事都折腾的差不多了。货船入港,都要从方吉之这边过手,他踌躇满志,定要做出个样子来给人们看看。


方吉之家境不好,偏偏几个亲戚又都是大富人家,他自小被人接济大的,所以自觉低人一等,在许多事上都只讲利不讲情,深知人是有了钱才能有体面,有了体面才能算个人。
方吉之坐在粉刷一新的小屋里,泡开了茶水。他没有念过几年书,在这些事上也不是很讲究,如今自觉身价是长了一格,要学人家的风雅。那茶叶是粉红色的花,被水泡开了,一朵朵的浮上来,十分的引人暇思。方吉之想到了苏白,心头微微一乱,愉好有人来敲门,这他找到了借口,也就把思绪差开了。
进来的人是码头上的管事老张,黑黑瘦瘦的一个汉子,前几天一直在外面公干,方吉之还是头一次看见他。
这人也不客套,略微欠了身,表示行礼,就凑近到身边来:“方老板,跟您说个事儿。”
方吉之没说话,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他也就笑了:“这事儿不大不小,您自己看着办。”
方吉之那是什么人物,在十八里洋场滚遍了。听见风就是雨,话里的滋味一咂就出来了:“呵,来头不小啊。”
老张哈哈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大伙都这么着,方老板也不能太糊涂。”
方吉之脑子转的飞快,如今这天底下,说话敢这么硬气,无非就是仗着青天上一个白日头,方吉之不想跟他们沾上边,趁这人话没说出口,打了个哈哈:“老张,咱是生意人,生意人不谈天下事,这事儿啊,咱没的商量。”
张管事楞了楞,没想到这方老板一身的痞子气,却把场面摆的这么清:“老板,您心思要放明白了,我刚从东北过来,现在皇军已经是大势所趋,用不着两天咱头顶上就该换旗子了。所谓找了东家好吃饭,只要`````````”
“好了好了。”方吉之笑着打断了他,心里头厌恶的很。他虽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到底也能听到个一星半点,到底也要把自己当个中国人,东三省的惨况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界商贾,本能的想趋吉避凶,这老张是东北人,自己家乡出了事,竟然还要偏帮着日本人,方吉之暗地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不露:“咱这码头小,能不沾日货就不沾,你就说我目光短浅好了。”
老张楞了一会儿:“方老板,你这样固执,是要惹上麻烦的。”
方吉之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还不得仗着老张你在外面多周旋。我姓方的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老张想了想,这批货是从长洲运过来的,靠咱们岸最近,大老板要不想沾,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方吉之笑了笑:“是啊是啊,怎么说咱们也得靠着中国人吃饭,不能惹起众怒是不是?“
老张没说什么,跟方吉之坐了一会儿,也就起身出去了。
方吉之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势小力薄,跟日本人对着干,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处,但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想到杜月风一向对日本人也没企么好感,就寻思着改天往他们家里去坐坐。
折腾了整整一天,到晚上回家,方吉之心里仍然忐忑着,如今这局势明眼人都能盾得出来。码头上到处是日本人的暗哨,南京政府隔海相望,萎萎缩缩的挂了一面半黄不黄的旗子,方吉之不沾政治,但国破家亡,在他人的屋檐下,又怎么能够梗着脖子一味的装雄?
半夜里天气凉的很,方吉之裹紧了衣服,遥遥的就望见家门前一个人影,他心里咯噔一下,有心想避开来,但转念一想,家是自己的,没道理要躲着他。
方吉之知道苏白这种人,就是戏文里唱的此后生,一身的痴气,满脑袋不切实际的幻想,人家给他一个大子,他就得倾家荡产来把命都搭上,方吉之不是不心疼他,却总觉得自己这种人跟他合不来调,早散伙早好。他想把话说开了,走到苏白身边,见他一缕幽魂似的,半坐半跪,人显得心不在焉。
方吉之轻声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苏白略垂了眼帘:“我等你。”
方吉之叹了口气:“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钱不是也给你了你要是嫌少,以后来找我,省得你都拿了钱去赌。”
苏白声音极低:“我会改。”
方吉之有些头痛:“这不是你改不改的事```````````”
苏白把手递给他:“我会改的。”
方吉之跟他夹缠不清,不大想理他,刚转过身,忽然身后刀光一闪,他反应快,猛的向苏白扑过去,但那刀落的极狠,方吉之头皮一炸,心思全乱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却听苏白低低的轻吟了一声:“我说了我会改。”
方吉之一把抱起他:“你疯了?”
急急忙忙的去堵那伤口,但两根手指鱼儿似的飞了老远,卧在台阶上,毫无生气,方吉之大声叫了杨妈:“刀是谁给他的?”
杨妈见不得血。头都晕了:“不知道啊,少爷了,快往医院里送吧。”
方吉之这才想起来,忙让人叫了车,手忙脚乱的把苏白弄进了医院。
方吉之在外面等着,心乱如麻,以前只觉得苏白软弱善良,一味的任人欺凌,哪想到他对自己竟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又想这人大约是脑子不大对劲儿,让医生一并给他看看,医生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吉之带他从医院里出来,他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手指没接上,这就算是肺了。
方吉之怎么也不懂这个人,左右看他他许久:“你是真的喜欢我?”
苏白脸白的透明似的,眼睛深不见底,让人莫名的心痛,他许久没说话,方吉之又问了一遍,他却抬起了头,轻声反问:“你不是喜欢我吗?”
方吉之苦笑了:“你为了我把手都废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我?”
苏白思忖着:“我喜欢你。”
方吉之心思一动,见他神色凄迷,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轻轻的把他搂进了怀里:“我也是,只喜欢你一个人。”
苏白微微僵直着,脑子里很乱,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区别,仿佛有很多事都不过是他的臆想,许久前疯狂的强暴,难以忍受的痛苦,之后的含情脉脉,还有他的誓言,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或许是,他记得的方吉之,只有温情的,和蔼的,放纵他的一面,其余的所有的一切,不现实,都只是他记错了。


方吉之心里却有另外的一番打算,苏白貌美,天下无双,但太痴太拧,如果没出这档子事,他可能还会觉得他软弱比较好欺负,在身边呆着也无所谓,可看这情形,活活的是要把人吓死了。
方吉之只拿言语先稳住了他,等着日后有机会,送了人也就了事,方吉之这样寻思着,却未免心虚,拿眼去瞄苏白,他伤手在胸前悬着,血把新裹的纱布全浸透了,却像完全不觉得痛苦,神色十分的平静。
方吉之下意识的碰了碰他,苏白一楞,旋即就笑了:“没事的。”
方吉之心一阵抽痛,忙别过脸去,苏白轻声说:“也不算什么伤,你不用放在心上,没有脚 痛。”
方吉之倒想起来了:“一直没问过,你这脚——”
苏白低下了头去看自己的脚,目光平和,近乎冷漠,仿佛那并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什么关系似的:“脚怎么了?”
方吉之想问他个究竟,但总觉得这一问出了口,两个人就有什么甩不脱的关系,所以踌躇着,不想去张这个嘴,苏白却自言自语似的说:“我自己下的手。”
方吉之吓了一跳:“为什么?”
苏白想了想,仿佛好久以前的事情,有些记不得。
方吉之觉得不可思议:“你干嘛总和自己过不去,这么狠得下心,何苦来跪在门口苦苦的求我,拿刀子一割不是一了百了?”
他说的是气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苏白好像也没往心里去,楞了一楞:“我不能死。”
方吉之赶忙一笑:“我说胡话的,你别计较。”一手搂住了他说“我怎么舍得你死。”
苏白听不出他话里的真情假意,只觉得这一辈子没有人这样温存的对过他,真的也是真的,假的也全当了真的,向方吉之微微的笑了:“我喜欢你。”
方吉之全身一震,手几乎飞开来,不敢再碰他:“苏白``````````”
“啊?”
方吉之有心说他,让他多长几个心眼,别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可是一想到他要真长了心眼,处处防备着自己,方吉之就有些不是滋味。
回到家里,杨妈已经把东西收拾妥当,扶了苏白躺下,想起他们还没吃饭,叫了方吉之出去。杨妈埋怨他:“少爷,我说这人留不得,这回出了事,下次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
方吉之烦不胜烦,但杨妈自小是和母亲一起长起来的,不好跟他太过份:“是是,我会安排,你放心就是了。”
杨妈见他心不在焉,怕他再心软,又说:“少爷,你不是问那个刀是哪来的?我刚才问了厨子,才知道是厨房里丢的,他这是砍他自己,谁知道他会不会砍别人?”
方吉之也寻思着这事儿,自己做的不是多么的光明正大,大上海说大也大,说小不过就是那么个圈子,得不知哪天就让人捅到他跟前去了,到那个时候```````````
方吉之摇了摇头:“这事儿我记着呢,不过杨妈,这些天主算你可怜他,照顾他好了再说。”
杨妈叹了口气:“我不是为我自己,还不担心少爷你吗?”
方吉之苦笑:“杨妈,你把心放一放,我方吉之是那么容易让人放倒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杨妈把粥碗往他手里重重一墩“失了血,得多补补,我做的瘦肉粥,,你得让他都吃下去。”
方吉之看着那碗粥,微扯了嘴笑,你说这世上的人,到底谁好谁坏?谁向着谁,谁算计谁呢?方吉之世情冷暧看得多了,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把粥端到床前,苏白手是伤的,他做这些事到不觉得难为情,轻轻的吹冷了,送到苏白唇边:“杨妈特地给你做的,你多喝点儿。以后别这么倔,这世上有几个人是真心的,还得说自己爱惜自己。“
苏白却问:“你不是?“
“什么?”
“真心的?”
方吉之一楞,哈的笑了:“是是是``````````”暗地里却叹了口气,苏白这个样子,搁到谁手里,怕也只是玩腻了,弄死就扔了,这乱轰轰的世道,死个把人那都是闹着玩。他拿着汤匙楞神,苏白问他:“你怎么不吃?”
方吉之笑了笑:“我等你吃完了。”
苏白说:“你对我真好。”他神色坦然,说这些话反而有一种天真的,小孩子似的淡薄,仿佛只是随口而出,没有一丝谄媚的意味。
方吉之老厚的脸皮,竟有些尴尬,怎么听都觉得讽刺,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低下头去,连连唤了几句:“苏白,苏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6-30 02:22 | 8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10


这说话就是小半个月,苏白手上的伤一天天的好起来,指节处结了疤,肉微翻着,看上去十分狰狞。
苏白有时候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方吉之知道他的心思,就哄他:“上不了台也没有关系,日后我养着你不就完了。”
苏白微笑了一下:“我五岁学戏,八岁登台,十四岁名满天下,想起来真像是上辈子的事。”
方吉之一时兴起:“这也容易,请个戏班子,你在里面串个角,过一过戏瘾,不也是挺好玩的。”
苏白却只低着头,方吉之本来没几分耐心,见他不应,心气也就低下去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不逼你。”
苏白没说话,方吉之哼了一声:“摆什么架子。”
苏白略抬了眼帘:“不是````````”顿了顿才说“祖师爷有训,三种人是登不得台的,我````````我不配。”
方吉之一楞,他对戏文也不是太懂,不知道苏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见他低垂着眉眼,十分温驯,吧了口气,摸了摸他头顶:“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我不提,你也别再想了。”
苏白点了点头,方吉之这一细寻思才想起来,自打他见过苏白,就没听他唱过一句戏,他是脚跛,嗓子又没毁,这情形未免太不寻常了。
下午张管事过去,跟方吉之谈到起货的事,又在话里话外的试探他,方吉之只跟他打太极,一会说小庙接不了大神,一会儿又说人太活跃了只怕闪着腰。
张管事也是个精明的人,笑了笑说:“这么着吧,我给你引见一个人,方老板对皇军似乎有偏见,见了面您就知道,大家都是大东亚子民,没什么亲疏远近之分的。”
方吉之听到大东亚子民,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一阵阵的泛着恶心:“哈哈,老张,咱乡下人,见不得大世面,让人家外面人笑 话。”
老张含笑不语,方吉之并没把这事当真,转过天来,正忙着跟人讨价还价,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混乱,方吉之正想出去看看,一个却已经碰的一声撞了进来:“大老板,不好了,鬼子`````````皇军带着兵来扫荡咱们了````````”
方吉之吓了一跳,上海沦陷至今,也就是在四郊进入的时候大规模交战,因为租界众多,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市内动过火,难道竟是要拿自己这块微不足道的小码头开刀?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他一脚已踏了出去,张眼一望,却见那人咋咋呼呼闹的什么“皇军领兵”来扫荡,不过是一辆军车,载了四五个人而已。
打头一人正面朝着海,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身姿挺拔,方吉之略一失神,那人已回过头来,竟是一个清秀绝伦的年轻男子,神色是万丈高山上的那一点雪,将要融了,却又微凝,似笑非笑,令人自惭形愧。


方吉之一向自诩面貌俊秀,但比起这个人,真成了上不了台面的瘪三。苏白也算倾国倾城,然而是女性化的美,缺了英气,沦为下筹。
那人向方吉之略一颔首,彬彬有礼,开口竟是非常标准的北方官话:“方老板,初次见面,还请多关照。”
方吉之见惯了大世面,这时却呐呐无言,不知道高怎么应对,幸好张管事从旁边跳出来:“哈哈,方老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登陆部队政治工作处的山下大佐,他对中国文化十分倾慕,也非常的精通,可不像方老板想像中的那样。”
方吉之刚想笑一下以示明了,猛的听到山下两个字,耳朵里轰然一声响。张管事见他不说话,只以为他心里还是有芥谛,笑着打了个圆场:“山下大佐虽然身居要位,但并不喜欢战争,也不想动武,在中国的这片土地上,他希望能和中国人民和平共处。”
方吉之恍然回过神,勉强咧开嘴笑了笑:“山下先生在中国呆了许多年了吧,话说的这么好。”
那山下大佐只是微笑:“方先生过奖了,我少年时在中国求学,四年前回日本报了军校,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寻找一个故人。”
方吉之心里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暗暗冷笑,难怪苏白会这么的魂不守舍,原来竟是为了这么俊俏的一个人物,他脸上堆着笑:“不知道山下先生要找什么人?”
“呵。”山下轻叹了一声“说来话长了,不过听说方先生人面颇广,有机会也请帮个忙。”
方吉之自然是随口应着,一股火气郁积在胸,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再见那山下大佐一身军服,英姿飒爽,更觉得心里窝火。
几个人寒宣了一气,只说些表面上的客气话,那山下大佐似乎对码头上的事情十分感兴趣,绕了几圈,问东问西,方吉之只陪笑着给他说明白了。
到晚上回家,方吉之那口气 已经在心里闷成了雷,逮着谁就能炸谁了。杨妈叫他吃饭,说苏少爷也没吃,一直等着他呢。
方吉之就冷笑:“等我?杨妈,你记错了吧,不知道是在等谁呢。”
苏白一向懂得察颜观色,但好赖话还是听得出来的,呆呆的看着他。方吉之一时火起,一把丢了碗筷,苏白被清脆的击碎声吓得一哆嗦,方吉之甩手上了楼。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6-30 02:22 | 9 楼
« 1 2» Pages: ( 1/2 total )
帖子浏览记录 版块浏览记录
曉問·霹靂劍龍主題論壇·古生物王道 » 原[桃源仙榭]旧帖库存

Time now is:05-03 09:21, Gzip enabled
Powered by PHPWind v6.3.2 Certificate Code © 2003-08 PHPWind.com Corpo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