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2» Pages: ( 1/2 total )
本页主题: 《冷火》章1-39 / 15F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抹茶丸子
级别: 江湖小浣熊


精华: 1
发帖: 54
腹黑: 94 点
珍珠: 17875 颗
贡献: 25 点
华丽: 50 点
在线时间:8(小时)
注册时间:2006-07-20
最后登录:2007-07-11

鲜花 [0] 鸡蛋 [0]

 《冷火》章1-39 / 15F

0
冷火




此文情節純屬虛構,除主要角色外,與正劇並無關聯。

事件雖也取自正劇,但時間順序錯亂,僅為寫文需要用之,請各位看官不用太認真追究……|||||



另,文中閻魔旱魃為異度魔界之主。吞佛童子等人皆是魔君直屬之魔將,並無所謂第二層魔界、借調之說。








1



血色殺性在黑暗中孕育,寒鋒映照蒼白鬼面,無盡延燒的是魔之瞳底的冷火。



漫天紅雨落盡,混沌無聲中,只聞死神沈緩的呼吸---

冰冷,壓抑。

深深刻印腦海,是紅蓮四起的殘虐之美。







橙紅的髮披瀉滿手,浸著未流盡的血,糾結…掌中的首級,哀傷的神情凝固在死亡的一瞬。

邪眼掃過,竟是無動於衷的冷漠。



“啪--”

掌聲,極輕、極短;擊出嘉許的回音,空洞、悠長。



踏出腳邊的慘烈,魔望向居高位的王者。

流金倒映出的冷酷面容,魔之主緩緩彎出一個讚賞的弧度:“做得好。”





王者的滿意,於魔,再熟悉不過的語調;他人期盼的認同,在魔心中,是一種理所當然。



“魔君的命令,身為屬下的任務,便是達成。”優雅的傾身,適時表現出忠誠的謙順。

置於胸前的手,一股溫紅順著掌心的痕跡流下,浸透了純白的衣袖。

潮濕的冰冷觸感由手臂擴散開來,小小的不適,卻教魔不自覺地蹙眉:“……”



細微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觀察的眼。

弧綫歸為平直,王者的眼神變得冷殘。強勢的霸主,無法容忍第二次的違逆:寬容,亦要看對象的價值---與過於自我者,一次已太過足夠。



“異心者,不足為用。”



乍聽有些多餘的話,卻又像在解釋什麼。

魔之主需要對屬下解釋什麼呢?心緒紛亂,魔無意細細辨思。

斂下睫,魔聽見自己冷然的語調平緩如常:“是。”





階下,血白的影恭謹肅立,低垂的睫不見一絲情緒的顫動。

“……”利眼微眯,傳聞與現實相較,王者突然對眼前這冷血的魔起了好奇---



他,真無所覺?







--------------------------------------------



陰、晴、雨、風,赦生道的氣候與主人的心情同調。

此刻的天,風雲不見;凝滯的氣流,時間停了腳步。平淡的灰藍色,在視界的極限仍是保持一成不變的冷調---

緩步踏進結界的魔,入眼便是這死境般的寂潦。





依著狼獸,淺眠的影;勾起手指,挑釁的人;灰褐轉為橙豔的妖魅身姿...金瞳掃過空無與死寂,虛幻重重疊疊,融成一張清麗的面孔。



赦生…



名,劃出理智與情感的分界。化影消散,唯留掌中真實的血腥。睜大的眸,凝視愛人的顏;啟合的唇,喚著死神的名。

期盼、失落、了然、哀傷,在朱厭斬落的一刻,消逝。



長身一震,似被一掌擊在胸口,呼吸頓止。

瞬間爆發、排山倒海襲來的壓力,如潮般綿綿不絕,一波接一波,推搡著溺水的身軀沈向無底黑淵。





『赦生---』



脫口而出,竟是無聲。

窒息的感覺延續 ,扭曲的面孔,壓抑、放任的哀與痛;血色勾描青白的唇線,一線艷紅順著尖削下頜緩緩流淌……







無聲滴落的血珠,沾上衣襟的那刻,被一隻如爪的手接下。



“魔的血,要流在戰場上才有價值。”









2



“魔的血,流盡在戰場上,便是值得。”

掌包裹住緊握的拳,沈緩的語調,深植于魔本性中的冷然。



風吹帶起長髮,橙紅髮稍掃過雪白的衣。

消瘦的身子因這親密的接觸震了一下,緊抿的唇仍是沈默。下一秒,卻不甚自在的擰著腕,想要擺脫那只安慰的手。



微微蹙眉。吞佛童子收攏五指,金瞳瞄向線條柔美的側臉。

仿佛被深深吸引,又像是默默的抗拒。平靜、憂遠的視線未曾偏移一瞬。空氣中透著極淡的血腥味,掌心的溼暖吞佛童子了然于心。

冷情的魔似也被喚起深藏心底的情緒:哀傷與不捨……



崖下無邊的黑暗,吞噬,是人兒心中最後一絲親情。

早已想好的下文,在倔強的人前終成無聲。

“……”





魔者的榮耀不需要悲傷來裝點。魔的語意,人兒完全明白;血緣的親近,卻是心中無法磨滅的痛。

偏頭,避開關切的視線,赦生童子鬆開拳頭,固執的,選擇捨棄。





掌心上暈開溫熱的紅是人兒心中的淚,襯著蒼白的膚色,更加觸目驚心。



“赦生?”

“走。”



總算開口,竟是命令語氣,吞佛童子卻沒有漏聼那個單音節中壓抑的顫抖。

微傾身,又一次捉起逃避的腕。環扣的手,不留一絲逃脫的縫隙。



“?!”

一瞬的失神,被捉住的右腕已被高高拉起。掌心上溫暖溼滑的觸感伴著微不足道的刺痛,赦生童子的褐眸因魔出乎意料的舉動,睜大。





被洗去了血漬的手掌上,指甲製造的傷痕細小卻深刻,緩緩滲出的紅艷勾出清晰的輪廓,宛若四個血色的月牙兒。

“……”金瞳微眯,又一次吻去刺目的紅。



擡首,對上人兒錯訛的臉,吞佛童子嘴角揚起幾不可見的弧度。



“魔的血,要流在戰場上才有價值。”







---------------------------------------



慣於隱藏自己的魔,真實的情感被窺見,便是那不知所措的慌亂。

于吞佛童子,則是不尋常的沈默。流金的邪瞳盯著魔之主手中自己的血,愣忡……





冷眼看著吞佛童子踏進空曠的赦生道,高瘦挺拔的身姿依舊、優雅從容的步調此刻卻是踩出心亂的履印。

魔之主深沈的眸,流露出訝異與了然。



訝異。師弟、情人,感情的影響竟如此之劇;

了然。魔果如自己所想,並非真的無動於衷---而不論何種,皆非閻魔旱魃以為值得高興的認知。



魔,該是強悍冷酷的個體。危機時刻,魔界更需要團結與沈著的智慧。

赦生童子之後,又是‘戰神’嗎?



“……”



掃了眼掌心的豔紅,閻魔旱魃擡手拭去魔唇邊的血痕。突出的指節,不經意間劃過吞佛童子冷而薄削的唇。

蒼白的面,因那一抹血色,在黑暗的視界中,妖冶異常。



“魔君。”

吞佛童子退開一步,開口,已恢復了平時的沈著與從容。

縱使心中對魔之主的出現驚訝至極,此刻已再不能從那無懈可擊的正經表情中窺見任何不滿。



魔君……來此爲何?









3



從閻魔旱魃復活至今,別見狂華、元禍天荒戰死,螣邪郎與赦生童子的亡故,魔君失去了鋒銳的先鋒,魔界戰力驟損近半!而武林暗藏勢力立場曖昧,不得以,魔界也只有捨棄初期強猛的攻勢,收翼周旋其間,尋找可能的合作對象。



殿上,鬼知等人正就此時的局面對魔之主提出與毉流合作的建議。吞佛童子聼著,卻沒有一絲開口的意願。





“北辰元凰對吾魔界示好,暗中又勾結談無慾破本座的陣法。”閻魔旱魃冷哼一聲,截斷冥見的話:“立場不定,唯利是圖,非是可以共謀的對象。”



掌上精美木匣內的朱色葯丹,正是北辰元凰一會閻魔旱魃時交於的‘見面禮’。不想前幾日又聞黑龍陣被破,萬聖岩派出的僧人將已被魔化的琉璃仙境等処淨化成功。

北辰元凰的兩面作風惹魔之主不快,閻魔旱魃思及毉流可能的用途,遂將矛頭指向談無慾。

卻不想……



思及此,魔之主冷銳的目光掃向一旁沈默的吞佛童子。

“……”





階下,欣長的身影站的筆直。白衣勝雪,焰髮如虹,濃烈囂狂的色彩對比卻屬於最深沈冷然的魔。

心機深沈、手段狠絕,與自己相較的武力與智慧,絕對忠於魔界的信念才是讓吞佛童子擁有如此地位的緣由---金瞳鎖定虛空中的一點,吞佛童子那種目中無人的姿態,是連閻魔旱魃也僅存欣賞之心的孤傲!





感覺到閻魔旱魃的視線,吞佛童子微側首,雙手背負身後,上前一步。

“毉流勢力獨佔一方,北辰元凰將其一統,地利人和,魔界曾派人攻打未果…”見魔之主頷首,魔繼續道:“吾以爲,此刻不適合與之為敵,難保將來仍有利用之價值。”



“吞佛童子所言有理。”掃了一眼吞佛童子,鬼知接下話題:“能夠做出與慕少艾色澤氣味相同、卻完全沒有療效的葯丹。可見毉流對葯學的研究甚深。”



“葯與毒,相生相剋。”

閻魔旱魃將葯丹拿在手中把玩,忽而收攏右爪,朱紅的丹藥瞬間灰化。

嘴角揚起冷笑,魔者看著細碎的粉末從爪縫中流瀉出來,飄散空中:“正因如此,對毉流更要小心防範。鬼知---”



“屬下明白。”不待魔君說完,鬼知恭敬的彎身。



“練峨嵋死,正道頓失馬首。”話鋒一轉,閻魔旱魃的語調因潛藏在魔之本性質中對嗜血的渴望略微升高:“正是魔界真正進攻的時機!”







---------------------------------



會議結束,魔君一聲‘散’,衆人魚貫而出。

吞佛童子的動作有意無意的慢了些,落在最後。



王者心中有數,表面上卻是不動身色。左手撐著下頜,閻魔旱魃翹起一條腿、悠閒的斜倚在位上,靜等吞佛童子先開口。



待所有人離開大殿,白衣的魔者果然腳跟移轉,對著高位上的魔之主微一傾身。

“魔君,吾有一件私事,想私下商談。”



“…哦?”閻魔旱魃挑眉,語氣中摻上一抹興味。









4



水中的枯葦隨風輕擺,月下,層層銀浪連綿不息。



“脫俗仙子談無慾,魔界要汝性命。”劍尖斜指黑衣白髮的儒生,死神沈緩的語調透出冷冷的殺意。



“夜半攔路,果然非鬼---即魔。”

手腕翻轉,拂塵別於身後,談無慾毫不遲疑,背上古劍出鞘!

龍吟未歇、朱厭已逼上眉心,劍鋒交擊,點點星火的燦爛只在錯身的刹那---



劍氣擾亂風的流向,湖面激出紛亂的水花,葦絮飄散空中迷亂了視線。對立的兩人身不動,殺氣壓得人難以喘息。



“不能一招解決的敵人最是麻煩。”

指撫上頸側,魔似乎還感覺到那股冰冷。吞佛童子勾起唇,輕聲而笑:“汝,屬於這種層次。”



“不才竟勞動吞佛童子出手,異度魔君座下當真無人了。”

劍鋒上一線紅是魔者的血。劍者橫劍身前,墨瞳緊盯魔的臉,不放過一瞬的細微變化。



戰鬥中受傷本是常事,然吞佛童子的實力談無慾早在定禪天就見識過。當日,連劍雪無名那種高手都傷不及魔毫髮,如今爲何……劍者卻似是從中覺出了什麽。





談無慾意有所指,勾起魔心中的隱傷。

那夜,赦生道,魔君便是來交於殺死談無慾的任務。閻魔旱魃本意讓畫魂從旁協助,卻被吞佛童子以魔城需人顧守的理由拒絕。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吞佛童子善用心計,更有高深莫測的實力。獨來獨往的習慣並非有心者所謂的‘目中無人’,而是無需要幫手。

魔界戰神的封號不是浪得虛名。道境玄宗一戰破壞封印據點,孤身去苦境開啓赦道引魔界再臨,以完美達成任務名震魔界的吞佛童子不曾嘗過失敗的滋味。



月才子武學智謀令吞佛童子欣賞,對忠於使命的魔者無外乎任務之外的刺激---

魔亦知,赦生的死,自己心中的壓抑需要發洩。



“魔與人、殺人者與將死的人,今時今地,談無慾必死!”







------------------------------------



魔殿的中心,形狀詭異的岩漿池裏燒著永不熄滅的魔火。火焰與魔城生生相係,是魂魄孕生的地方,亦是魔者靈魂的最終歸宿。



視線越過竄燒的火焰望向高位上的主君,吞佛童子的語調保持一貫的優雅沈緩。

“魔君,吾有一件私事,想私下商談。”



“何事呢?”

移開撐著下頜的手,閻魔旱魃坐直身體,魔性的金瞳透過火焰直視吞佛童子的臉。



毫不掩飾的觀察,吞佛童子以謙遜的垂首避過,開口道:“練峨嵋敗亡,異度魔界有魔君領軍,一統苦境之霸業指日可待。”



“既是私下裏,有話直說吧。”閻魔旱魃右爪一揮,截斷魔的話。



“實乃不情之請,但請魔君應允。”

吞佛童子右手擡至胸前,微傾身:“吾欲請命回歸守地,繼續該做的事情。”







子午交替時分,魔火紅中透紫,漸漸轉化為純青的色澤。

吞佛童子冷白的膚色,沾染上陰寒的冷調,襯著紅艷如火的長髮,竟是種難以形容的魅青。

青,繪者筆下勾勒哀傷淒涼的色彩。此刻,吞佛童子毫無表情的面容,似也因那抹青色,平添些許離殤的情緒……



心機深沈的魔者、實力高深的武將。這便是閻魔旱魃印象中的吞佛童子。

沙場上的幫手、武場上的對手,心中僅有征途霸業與一較高下的魔之主,除卻必要,絕少去留心另一個人的心情。只因那日,赦生道內吞佛童子的‘不同’,引起閻魔旱魃的警覺---誅殺談無慾的任務失敗,與此有關嗎?



閻魔旱魃沈下眸。

“吞佛童子,你與談無慾一戰詳情如何?”



魔君極少過問此類事情,爲何今日有此一問?心中雖是疑惑,吞佛童子仍是將那夜事情說出。

“談無慾與吾對戰重傷之時,忽有刀劍之氣襲來,人即被救走。”



“何人?”

“未見到他們的真面目。從刀劍之氣辨別,應為一男一女。”



“哦…?你就這樣放他們離開?”

閻魔旱魃走下王座,雙手背負身後,站定在吞佛童子面前。“放棄,不像你啊。”





吞佛童子不及開口,鬼知的聲音傳進魔殿。

“魔君,有人送來一封書信。”







5-6





“刀戟戡魔---”話音未落,閻魔旱魃爪中的信碎成片片。



“魔君,信中所指刀戟莫非是---”

“神刀天泣、聖戟神歎。”閻魔旱魃截斷鬼知的話,魔瞳掃向王座下的閻魔荒神斬,冷冷的揚起唇。

“練峨嵋還真是處心積慮。陰陽混流之招無效,又想出刀戟合璧。可惜---人死,看不到自己的再次失敗……哈哈哈!”

笑聲狂,魔之主的氣息卻是越發冷沈。



鬼知一揖,繼續道:“練峨嵋乃先天道者,與她相比,燕歸人與羽人非獍確不足為懼。”



“哦?何以見得?”

忽而冷沈的語調。話,似是在反問鬼知,閻魔旱魃卻是看向身側的吞佛童子。





淡黃宣紙上的墨字靈秀挺拔,起手運筆間暗含精妙的劍招之變化。站在閻魔旱魃身邊的吞佛童子雖只掃過一眼,心中已有計量。



“魔君手刃練峨嵋傷勢未愈,如今再戰刀戟……吾以為,這信極有可能是有心人士所為。”



“哼!既是對本座的公然挑釁,閻魔旱魃怎會置之不理?”



“聖氣對魔界的兵器有頗高的危險性。”

深諳魔主性情的吞佛童子金瞳流轉,一語道破玄機:“然,刀戟何以戡魔?”



“武林傳聞雖不可盡信,但,也是隱憂。”鬼知適時插口,道出閻魔旱魃不願說出的話。



“不論是傳言或有心的計謀,刀戟戡魔的傳聞恐已傳遍武林,自然不能漠視。魔界最終一統苦境,單看此戰。”

擡手理順胸前的垂發,吞佛童子話鋒一轉:“不過,魔君要殺之人只有燕歸人與羽人非獍,無關刀戟。”



“吞佛童子,此話何意---?”



鬼知仍是不解,魔之主卻已開口下令:“鬼知,奪取刀戟的事情就交由你與畫魂去辦。退下吧。”







------------------------------------------



魔殿內又回復詭異的靜默,空氣燃燒的聲音格外清晰。

閻魔旱魃直視面前的魔火,瞳底映出躍動的火焰。森冷的面孔,光暈下的陰影刻著令人捉摸不透的黯沈。

“……”



吞佛童子看了眼魔之主若有所思的側臉,對著閻魔旱魃微一欠身:“魔君,吾也告退了。”



“嗯。”隨口應了聲,閻魔旱魃僅是擡手示意,沒有轉頭:“吞佛童子,你的事情本座答應了。”



“…?!”魔之主的話,讓吞佛童子覺得一陣錯訛。



不敗,是值得誇讚戰績,亦表明絕不可以失敗的嚴苛要求。與談無欲對戰,雖然有人插手致使任務失敗;相對於這結果,魔更在意自身的變化:赦生的死,吞佛童子赫然發覺自己高估了掌控情緒的能力。



那夜滿天的飛絮,頻頻擾亂魔的心神……



此次縱虎歸山,談無欲必成魔界大患。若無刀戟戡魔的傳言,吞佛童子自信失去練峨嵋的正道遲早會敗與魔君之手。申請暫時退回守備,為的是調整狀態,以便適時再出。

以身為魔而自豪的吞佛童子,不允許自己成為魔界征途上的隱憂---



飛書一封,卻改變了魔的想法。

正道手段盡出,魔君縱然心思縝密,卻也因武學超群,難掩與強者相較之心,刀戟與魔一戰無可避免。如此,談無欲、白髮劍者、葉小釵便是最大的威脅……吞佛童子故意不提回歸守地之事,便是有意留下。不想,魔之主卻允了?



“...謝魔君。”





“吞佛童子,你認為畫魂與鬼知非是那兩人的對手?”

似是沒有留心吞佛童子的遲疑,閻魔旱魃轉而問起關於奪取刀戟之事。



“鬼知的智慧與畫魂的異能,奪取刀戟必然手到擒來。但,魔君的意願是與刀戟一戰,親手破除謠言。”



“哈。本座也是好奇---刀戟如何戡魔?”

心思被說破,閻魔旱魃並無不快。吞佛童子與鬼知算是頗能瞭解自己心思的助手,魔殿上兩人的言辭,多數正是閻魔旱魃所想,卻不便開口的話。

刀戟戡魔是空穴來風,亦或正道的圈套,那四字仍是激起了魔者不馴的挑戰意識!



吞佛童子思索片刻,開口道:“刀戟聯手,必然是剛柔並濟之招。且苦境正道擅用以多勝少之方式,魔君請小心。”



“刀戟入手,本座便可以逸待勞。火焰之城屬魔界地域,就算苦境正道聚齊,又能成何事?”

“瀚海被破,白髮劍者曾兩次闖入城內查探,足見目前魔界守備鬆懈---”



“吞佛童子,顧守魔界不正是汝的職責所在?”

“是。”立時反口,確屬出爾反爾之行為,以魔界為首要考量的吞佛童子無從選擇。“談無欲。吞佛童子會完成任務。”



“這麼盡忠職守啊……”滿意的笑浮現,魔性之瞳直望進吞佛童子眼:“汝能保證不再失手嗎?”



閻魔旱魃微揚的語調帶著一絲懷疑,吞佛童子沈下眸:“談無慾絕無可能再次逃出升天。”



“談無慾必死,那吞佛童子呢?”



閻魔旱魃沒有漏聼魔言語中的隱意,質問,一針見血。

魔的沈默,更讓閻魔旱魃的心中升起不快:有如那夜看見吞佛童子踏進赦生道時,了然與…失望。



魔的冷酷無情,是沙場上戰無不勝的先決條件;心亂,則是走向敗亡的第一步。

在閻魔旱魃的心中,除卻武力,赦生童子的能力不及吞佛童子一半,對命令的服從性也在螣邪郎戰死之後,明顯降低---壓逼的情感是魔力量的源泉,但被仇恨支配的魔最是可悲。



人死,便歸虛無。赦生童子對兄長的死無法超脫,閻魔旱魃自知吞佛童子對情人的死,並無怨言……忠誠的言行雖一如既往,唯獨,心亂。



無情,本是用情至深的反照。吞佛童子是閻魔旱魃欣賞的魔將,此時更是魔界不可或缺的戰力。利刃,因一個死人而失去鋒芒,決不是魔之主願意看到的結局。







靜立眼前的魔,白衣上流瀉的焰色,淒艷耀目。一如那夜沾染上薄唇的血色,冷冷的魅惑。

閻魔旱魃微眯起眸,閑閑的扯出一抹笑。



常聽聞,忘卻是脫離悲傷的最有效的方式……









7



“談無慾。以魔界戰神之名,竟會擔心殺不了一個重傷之人?”

閻魔旱魃面上笑意不減,反問的語氣卻透著寒意。



“有實力的敵人,未死,吞佛童子便不會輕忽。”

對閻魔旱魃的追問稍感不解,吞佛童子對魔之主的話卻是應答如流,接的絲毫不差。



“吞佛童子,武學之外,你的冷靜與沈著更令本座欣賞。”

如爪的右手搭上肩頭,吞佛童子擡眼,閻魔旱魃的面孔近在咫尺,青藍火焰的光輝中,笑,更顯詭異:“無愧為魔界戰神。”



“……”

戰神的名號在魔界人人皆知,原本,這卻只是私下裏的玩笑話。保有不敗戰績的吞佛童子雖當之無愧,卻從未對這冒犯主君的稱呼做出回應…爲人臣,魔自是明瞭功高蓋主是何種不可饒恕的錯誤。

今日,閻魔旱魃兩次三番提到,吞佛童子心中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強者的實力與王者的氣度,異度魔界中唯有魔君,兩者兼具。”



王者的氣度---好個明目張膽的‘勸誡’。

吞佛童子一語雙關,閻魔旱魃佯作未聞,青色的右爪扣緊消瘦的肩胛:“吞佛童子的忠誠,對強者或是…王者?”



魔君在懷疑吾什麽?

之前對自己絕對信賴,如今卻句句陷阱,轉變的太過突兀。吞佛童子越發疑惑,卻不能輕舉妄動:肩上魔之主的手,是比言辭更要小心應對的試探。



放鬆身體,卸除平時連休息時也留存體內的最後三成功力,吞佛童子側身、直面閻魔旱魃:

“吞佛童子心中只有魔界。”



“……”

冷然的金眼對上深邃的魔瞳,瞬間,已是生與死的輪替!



“哈哈哈---說得好!”

閻魔旱魃突然大笑出聲,右爪在吞佛童子的肩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下:“談無慾的事情速辦,本座等你的捷報!”



緊綳的神經赫然放鬆,吞佛童子正待開口,只覺後頸一痲---







-----------------------------------------



從容扶住向前傾倒的身體,閻魔旱魃挑眉,只為那出乎意料的…輕瘦。



寬大的衣袖,純白的布料被青色的指爪壓出無數褶痕,掌中的手臂,細瘦,不及一握。

環扣的手略微收緊,隔著薄削的衣衫,魔之主感覺到平滑略帶起伏的線條由肩頭自然延伸至前臂:那是武者長年練就的肌肉,柔韌而緊實,附骨而生,不帶一絲贅肉…若非親眼所見吞佛童子殺戮時的狂態,任何人都絕難想象,這纖瘦手臂中蘊含的力量!





閻魔旱魃橫擋在吞佛童子身前的手臂微屈,修長的白影靠上寬厚的胸膛。失去意識的魔低垂著頭,長髮掩住了冷白的面孔;垂搭在暗色衣襟上的如緞焰髮,青藍的火光中折射出魅惑的紫……



吞佛童子。從這魔出現在火焰之城,一言一行都在創造魔界的神話。對屬下的武力與智慧極度欣賞的魔之主,在不經意間,終於也察覺了魔身上散發出的致命吸引力---



“……”注視的金瞳轉沈,閻魔旱魃自片刻的失神中恢復,隨即擡手點向吞佛童子缺盆、神藏、陽關三処穴道---手起指落,魔者內力驟失九成!





本座從未懷疑你的能力與忠誠,因爲此,更不能接受你的失敗---吞佛童子·戰神。



陰沈的哼笑打破這一刻的詭謐,魔之主抱起白衣的魔,向著魔界深處走去。







8-9



金戈交擊的聲響嘎然而止,緊閉的朱門那頭一片寂靜無聲。

狼獸發出興奮的低吼,輕踏前爪的動作帶動身上的鎖鏈踫撞發出清澄的脆響。雲路天関外一同等待的白衣魔者擡手搔了搔毛茸茸的獸耳,優雅的轉回身---



“封印開啓了。”





手持狼煙,踏出陣法的人兒,囂狂的橙艷取代消沈的青褐色,不疾不徐的步子是蛻去青澀轉爲成熟的沈穩與自信。

以最殘虐的方式修煉功成的青年,此刻,已然是可以獨擋一面、為魔界建立功勳的魔將。



小朋友長大了,連氣質也變得不同。

細細搜尋,唯有那因欣喜而彎成弧形的唇,瞧得出屬於小師弟驕傲的性情。





“吞佛童子!”



與記憶中的清亮嗓音截然不同的嘶啞、從‘師兄’的尊稱改口爲直呼名諱的巨大反差,拉回魔的心思。瞧見那挑釁意味十足、斜斜勾起的指尖,魔者竟生出一股想笑的意願:果真是等不得半刻。



目光觸及清秀臉龐上的咒印,流金的魔瞳有意的,稍稍釋出人兒期盼的讚賞---只一瞬,便轉開了。

魔以他一貫的冷淡掩蓋複雜的心緒。

師門中,長者與後輩的鴻溝,在封印解開的瞬間被跨越,已無意義;而心中所希望的,更緊密的關係卻仍是無人踏出第一步……



是有心,或無意?

魔不願探究。





“魔君在等汝。”

將牽著狼獸的鎖鏈交到人兒手中,魔背起雙手、轉身走進黑洞,半斂的長睫下藏著無人察覺的黯然。



…………

……



陰沈的天空,蓄著黑紫的雨雲。

踏進赦生道的瞬間,魔只見狂風大作、濃雲滾滾。忽而一道閃電打下,暴雨傾瀉---

結界內,卻是無聲!





水順著焰紅的髮稍滴落在頰上,數道細流流淌至尖細的下頜,匯成一股斷續的水流,全數灌進微敞的衣襟。

寒雨打溼了衣衫,更將教魔不適的溼冷擴散到結界的每個角落。風刮起的刺骨寒意,如死境般寂靜的空間裏,淒涼與壓抑漫溢……



手,下意識的握緊,魔觸到比雨更冷的腕。



與魔一樣被淋的透濕,人兒似是毫無知覺般的無動於衷。



微微蹙眉,魔彎身湊近蒼白的臉龐:“赦生,停手。”



“……”



意料中的沒有反應,寡言的人兒本就習慣以沈默作爲回應。魔卻不想再給人兒封閉自己的機會。放開掌中的手腕,橫臂攬上纖瘦的腰,向前一帶,過分輕盈的身體便毫無選擇跌進懷中---



推搡換來近乎蠻橫的禁錮,人兒停下動作,瞅著始作俑者的細長的眼眸寫著不解。



輕嘆一聲,蒼白的指尖撫上金紅的火紋。

描摹的指尖,所及之處,暖,自額間緩緩擴散。蒸騰的水汽在雨幕中宛若煙塵,虛無縹緲中,空洞的眼底映出關切的臉孔。



“赦生,聼吾一言。”



“我絕不會先……離開你。”



…………

……



順應魔主召喚而來的人兒,意外見到白衣的魔,握著狼煙的手一震。



『是你。』

踏近的步調不變,交彙的目光,被仇恨染紅的眸透著了然…及渴望!



“……”

投射在腦中的話,如寫在紙上的墨字,真實卻空洞,不帶一絲情感。魔盯著眼前的人兒,苦澀滿口。

了然,是對吾在此的緣由;

渴望,乃因吾以往的拒絕?



赦生,汝仍是不願暫時放棄仇恨---即便,是死?





閃著寒光的戟尖隨著人兒的擡起的腕緩緩指向不動身色的魔,最後一次挑戰,人兒知道魔無可能再逃避!!



『這次,你沒有理由了---狼煙朱厭,我和你的高下!』



金瞳轉沈,當視線再次對上人兒不馴的眼,魔揚起唇,朱厭上手!

“如汝所願。”



刀鋒相對,殺意沸騰。

對視著,倔強的人、孤傲的魔,彼此間已再無開口的必要!魔焰吞噬紫光,刀鋒劃過纖細頸項,飛濺的紅,刺目灼人……



飛速褪色的畫面,一點點扭曲變形,眨眼間,已辨不出人兒纖秀的輪廓。



記憶,似真亦幻。





“赦生---!!”

爆竄而出的魔氣,震開爬上面頰的冰冷觸手,吞佛童子猛然睜眼。







-----------------------------------------



血的腥稠,混雜著劣等魔物的氣息,更有一股腐敗的酸味充斥。



視線由腳邊難以辨識的汙穢移至爬滿艷紅血脈的青黑石壁,陰森詭怖的暗穴是吞佛童子極爲熟悉的血池---



當年苦境玄宗一戰,無數僧侶道者便是被魔送至此處,拷問或殘殺,更多則是被改造成爲無心無情的魔兵,派上戰場與曾經的戰友廝殺。

宿敵之間的同胞相殘,當時魔眼中的暢快此刻已然轉爲抑不住的苦澀---



『同袍相殘,乃是慘無魔道。』開玩笑的語調,摻著三分的認真,魔總是如此拒絕挑戰。

『那,你的做法,便是慘無‘人’道。』血腥的味道充斥鼻腔,雖無法視之,人兒仍覺出戰爭的慘烈。

『戰場之上,勝,便是目的。對敵人,任何手段皆不爲過。』

『對敵人,你會使出全力?』

『小朋友,挑撥無用。汝是魔,吾不可能對同類刀劍相向。』

『……』

果不其然,人兒即刻賭氣似的一撇頭,不再言語。

魔,無聲的笑開。



切磋武學的目的在於精進自身,義氣之爭的打鬧實無意義。吞佛童子當然也明瞭,那句‘小朋友’正是自己被卯上的根源。

選擇逆修煉之法,人兒的執著與堅忍令魔欣賞。但敵我分明的魔,始終未曾應允。

是對人兒的信心、亦覺得實無必要,或者…單純享受被追逐的曖昧。私心裏的逃避,不曾想,終在那時,一語成真---



『你說過,不會先離開我。』



吞佛童子,絕不食言。



吾…已做到。









感受到魔的氣息轉弱,先前被震開的血脈蠢蠢欲動。血色的觸手順著地面蜿蜒前行,爬上浸在池中的靴面,緊緊地纏住腳踝。

被禁錮的束縛感、隔著衣料滲透進皮膚的冰冷,吞佛童子閉著眼,不爲所動。直到尖細的觸首放肆的掃過面頰,魔赫然出手!



被撕裂成小段的筋脈灑落在池中,激烈的扭曲著,努力遊近彼此。吞佛童子緩緩站起身,淡淡的掃了眼已然汙穢不堪的白衣,挺直了背脊。



借由改造,洗去吾的記憶嗎?

然,僅會回應命令的吞佛童子,怎配得上戰神之名?







10





僅存的一成內力在破除陣法的時候耗去了大半,對上被純烈魔氣吸引而來的低等魔物,吞佛童子唇邊似有若無的笑容是對可悲貪婪的嘲諷。



被本能支配著,劣魔們看不到同類的可怖死狀,如向光的飛蛾,潮水般襲向孤立的焰魔!



紅蓮之焰灼燒不自量力的冒犯者,腳邊堆起的塵埃,是已然灰化的軀體……冷眼旁觀佝僂的身子在面前掙紮、扭曲,戰場上,爲恐怖代言的白衣死神再度憶起殺戮的感覺,‘魔’的認知竟讓那滋味越發甜美---



“魔的血味,也是如此---引魔瘋狂!”



血色迷幻了雙目,被喚出殘虐本性的魔物,殺意更盛!







-----------------------------------------



察覺陣法被破,閻魔旱魃遣退鬼知,心有所想的向著魔殿后方走去。



將吞佛童子送至血池已有三日,在他身邊設下陣法本爲保護的考量。

魔之主自知劣等魔物對純魔血肉有著怎樣的瘋狂渴望……



陣法破,吞佛童子魔氣消失,是何種情形?







酸腐的氣息依舊刺鼻,血腥則更加濃稠,如今又多了股焦臭的味道。

極輕的腳步踏出刺耳的回響,地下血脈流動的聲音異常清晰,唯少了暗處細瑣的聲響,夾雜著怨恨與恐懼的貪婪視線也感受不到---



血池已成一處死地。



“---!!”





閻魔旱魃大步走進其間,一眼,便瞧見了池中孤立的魔:如火的焰發披散下來,發稍滴落的鮮血,浸染純白的衣衫。



“……”緩步靠近,審視的眼光順著纏繞魔者腰身的血脈上移:尋著傷口的血味而去,鮮紅的觸首由撕裂的襟口滑進內中,越加深入的探索,挑開了領口的暗扣,露出蒼白皮膚包裹著的鎖骨……鮮豔的血色中,只見妖惑以極的凝雪。





肆動的血脈在魔之主擡起手的霎那,已急速退開,溜回攀附的石壁。

毫無智慧的生物,對死亡的感應卻有著極爲敏銳的直覺,閻魔旱魃則是看也未再看一眼。



指尖劃過突出的骨脈;掌,流連於纖細優雅的頸。冰涼的皮膚下,隱隱的青紫紋路,流淌著生命的微暖---



殺光所有敵人,浴血的魔終也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卻高傲的不願倒下,倔強的脊骨如標槍般挺得筆直。





“…好氣魄。”

魔之主嚴厲的面孔,揚起讚賞的笑。







----------------------------------------



黑色的魔氣借由接觸的指掌轉至體內,溫暖,喚回魔者些微離散的意識。



“!!”感覺到近在咫尺的氣息,吞佛童子直覺便是出手---





變故發生太快,仍在協助吞佛童子調息的閻魔旱魃不能立時撤手,只有側身閃避,同時納吸、收回魔氣。



一線暖流溢出,傷口已開始癒合。擡手撫上面頰,血迹被抹去,傷痕也消失無蹤。



收回手,瞥見袖口的血印,閻魔旱魃斜挑起眉。

“……”



被傷到臉面的小小的不快,即刻因爲向後倒下的人影轉爲驚訝。

搶上前一步,接住血紅的影,魔之主的心情可說是哭笑不得:好心渡氣的結果,竟換來‘兩敗俱傷’的下場。



……好個吞佛童子。




[待續]

<--喜歡這張表情,拿來貼=/////=
[ 此贴被抹茶丸子在2006-08-14 10:21重新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腹黑:5 (By 千岁) | 理由: 丸子终于来啦~~送上见面礼~
  • 腹黑:2 (By magicianxy) | 理由: >0<~~~亲爱的你终于过来贴了……
  •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天空部落◎
    ◎吞佛童子專署論壇◎
    顶端 Posted: 2006-07-20 09:48 | [楼 主]
    千岁
    级别: 珍珠暴龙


    精华: 8
    发帖: 394
    腹黑: 216 点
    珍珠: 21054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7 点
    在线时间:295(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5
    最后登录:2011-12-04

    鲜花 [1] 鸡蛋 [0]

     

    这篇魔吞的真是经典啊......爽死我鸟.......真是地道的龙虾大宴啊!!!
    虽说最近阿吞被传绯闻...但还是觉得和魔届自己人配对看着舒服啊~(主要是太怨念魔届众美人.....被很惨的收了...).
    当然要是有现在流行的阿吞配对..俺还是按耐不住滴啊....(没节操ing.................)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7-20 16:40 | 1 楼
    mercy
    级别: 江湖小白兔


    精华: 2
    发帖: 33
    腹黑: 89 点
    珍珠: 17853 颗
    贡献: 25 点
    华丽: 57 点
    在线时间:11(小时)
    注册时间:2006-07-13
    最后登录:2006-08-12

    鲜花 [0] 鸡蛋 [0]

     

    這真是怎麽看怎麽愛

    愛到很怨原作爲什麽魔君那麽快就翹了orz

    好像魔君是刀戟勘魔I的18左右才出來(還是21?我還沒下完1,剛看了30),II的25就挂了……情何以堪啊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7-20 23:33 | 2 楼
    抹茶丸子
    级别: 江湖小浣熊


    精华: 1
    发帖: 54
    腹黑: 94 点
    珍珠: 17875 颗
    贡献: 25 点
    华丽: 50 点
    在线时间:8(小时)
    注册时间:2006-07-20
    最后登录:2007-07-11

    鲜花 [0] 鸡蛋 [0]

     

    千歲:
    丸也覺得魔還是和魔在一起最好了~~~~=//////=
    而吞吞果然是要和他一樣強的人的對手戯才有看頭阿~~~~~

    M大:
    刀1的27末尾復活,28集正式出場,那集裏有吞吞獻上長日狂陽(對魔君低頭)的一幕,當初第一次看還很不服氣呢,覺得吞吞不該對任何人俯首的~~~~~結果`~~XDDDD////////

    《冷火》全面修改中,出書以後的内容會有少許不同吧。。。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天空部落◎
    ◎吞佛童子專署論壇◎
    顶端 Posted: 2006-07-21 09:17 | 3 楼
    抹茶丸子
    级别: 江湖小浣熊


    精华: 1
    发帖: 54
    腹黑: 94 点
    珍珠: 17875 颗
    贡献: 25 点
    华丽: 50 点
    在线时间:8(小时)
    注册时间:2006-07-20
    最后登录:2007-07-11

    鲜花 [0] 鸡蛋 [0]

     《冷火》章11-16[重新回鍋,丸子來拜壇(合掌)]

    11


    如火焰之城的魔火煉就不滅的戰魂;血脈之間的血氣,則是異度之魔力量的泉源。
    將吞佛童子帶來此間,泛青的面色,不消片刻便轉爲慣常的冷白---血,於魔物,在殺戮的另面,更有著生命的意義。

    閻魔旱魃俯身觀視因極度疲累睡去的魔:頰上斑駁的血迹已然乾涸,粘著幾縷殷紅的髮絲,也是零亂的糾結著;衣衫被血浸透,深淺不一的絳色,亮眼的白,不復見。
    魔殿上,氣質優雅、完全顛覆人類口中面目可憎的殘虐物種之描述的吞佛童子,此刻,只能用‘落魄’一詞來形容。



    沈靜的睡顔,在嚴厲的魔主眼中,猶是魔焰肆虐時,散發著陰沈冷殘的鬼面。
    並非沒有注意到血池內缺少了屍體的存在,厚厚的、掩去靴面的黑褐粘土已說明一切---如此看來,結界應也是被吞佛童子從內部破壞。
    已十分之一功力誅滅爲數衆多的劣魔,這來路不明的魔,異與他人的外表下,究竟潛藏了多少實力?

    “……”閻魔旱魃暗沈的魔瞳,眼底的疑惑壓下了讚賞。

    三天。
    改造,完成了嗎?



    ----------------------------------------

    裸露空氣中,肢體上細碎的傷痕破壞了得天獨厚的無暇完美;額上一道鮮紅血痕,斜斜劃過眉宇。
    觸目的猙獰,細瞧,倒與那刻意醜化的言辭,稍稍接近了些。

    如此,算得上難得一見的面貌吧?
    高傲內斂的吞佛童子,從未在他人面前顯露過一絲弱勢。
    饒是深可見骨的創傷,閻魔旱魃也不曾見這魔物冷然的表情變調。

    絕對的理智與自我掌控,不敗戰神的名號,掩蓋著多少不爲人見的壓抑與忍耐?


    心念一動。
    青色的爪覆上綻開的皮肉,閻魔旱魃緩緩催動魔力。
    驅除冰寒的魔氣,已炙熱的焰息取代之。接近的屬性相調,血肉模糊的傷口飛速癒合,片刻,見著仍是恐怖的血漬中,只餘淡粉色的印痕。



    冰冷的皮膚因魔氣的灌入泛著一絲暖,粗糙的指腹觸到那片涼滑,被吸附住般的,抽不開去。
    流連摩挲的掌,一點點,蹭掉暗色的血迹。蒼白的面容,飛揚的眉宇、細長深陷的眼、挺直的鼻,俊俏的素顔漸漸顯露,竟是無端勾人魂魄的絕色風姿。

    指移上薄削的唇,尖利的爪描摹平滑的線條,絳色的柔軟隨著魔的動作擠出細微的皺褶,緊合的齒關隱現。
    指尖稍離,改以突出的指節掃過,輕若鴻毛的撫觸,似是唯恐驚擾了睡眠般的小心翼翼……

    貼近的面孔,平緩粗淺的氣息交融,深邃的眼染上迷惑的色彩。

    不知吻上,會是何種滋味?



    “!”

    被自己的想法驚醒,閻魔旱魃直起身。
    冷銳的魔瞳盯著沈睡的魔物,心中竟生起隱隱的殺意!!

    強悍、魅惑的魔。
    與王者,已然是極度的危險。





    “……”

    刻意避開惑人的面孔,眼光卻不自覺的瞥向那纖細的鎖骨。
    身體脫離意識的掌控,閻魔旱魃再次壓低身子,洩忿似的,張口咬下!



    焰魔的冷豔之魅,在發覺的刹那,便已深深烙印,毀之不去---





    12





    魔君自殘林取回神刀天泣、將聖戟神嘆封印在磁芯源,這是鬼知特來告知的消息。

    吞佛童子聼罷,只是微一頷首,並無更多的回應。



    來者一貫審慎的態度如常,顯然不以爲吞佛童子前幾日的蹤跡全無與此時隱而不出的情形有絲毫不對勁---

    身為魔君的心腹,魔的任務總是秘密而艱巨的;加上獨來獨往、不喜他人過問隱私的性情,吞佛童子的行蹤詭秘已是眾魔眼中見怪不怪的理所當然。





    鬼知離開後,心緒再次回轉。

    平擧的掌輕握成拳,暗自運功,感覺到內力已恢復過半,吞佛童子稍稍松了一口氣:再數日,應可完全恢復。



    功力無損自當慶幸,但更麻煩的問題卻接踵而來---

    吞佛童子,要如何應對魔君的‘希望’?

    順從,或是……違逆?



    魔君對自己已開始不信任,送至血池改造,是因察覺到吾受情緒影響過甚,致使關鍵的任務失敗……吞佛童子自知,當時以一敵三,心亂的自己幾無取勝的可能。

    重創目標,卻最終放虎歸山,此擧無疑給魔界的征途埋下重重危機---

    不論魔君,就連魔者自身也將之視爲不該有的失誤!





    不問過程,單看結果的強勢作風,任務的成功與失敗足以改變一切。

    赦生的死,追根究底,因他被仇恨蒙蔽了心眼;吞佛童子的過失,在魔主看來,恐是同樣。



    『異心者,不足為用。』

    赦生死時的一句說解,吞佛童子此刻終於明白,那是閻魔旱魃未曾因任何人事而動搖的冷漠與殘酷!







    閻魔旱魃行事一向手段直接、目的明確:封鎖內力是為防純魔的氣息逆向影響,改造失敗;陣法則是為阻止劣魔的侵擾,護吾周全---



    所以,魔君要的,只有‘戰神’的實力。

    吞佛童子的人格,一旦成爲阻礙,便該被抹殺?



    ……

    呵。那種不堪的記憶,沒了---也可。







    『自欺欺人最可悲!』

    長大的小朋友,第一次,對自己擺出強硬的指責態度。

    印在地上的七字,無聲無息;質問,犀利如刀。再次想起,被一語刺中內心的感覺,吞佛童子記憶猶新。



    “赦…生……”

    名,輕喚出口。窒息的感覺湧上。

    蒼白的手爬上領口,鬆開緊束的結扣,卻化不開胸口的抑悶。

    瞳,掃過在室內的陳設,漫無目標的搜尋,止于前方對視的修長白影。





    鏡中的人,散開的衣襟,鎖骨上兩排齒痕,如烙印般鮮紅。

    指尖觸到醜陋的印記,吞佛童子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種被噬咬的痛楚……血脈之間,昏暗視界中的背影,魔只記得那黑衣上的白髮,飃狂以極。



    魔君。







    --------------------------------------



    鑲嵌翡翠的刀鍔鑄成優雅的弧形,純鋼打造的刀身細窄而輕薄,鋒利刀刃透著森冷的寒氣。

    神刀天泣此刻正在閻魔旱魃手中。



    刀戟戡魔。復念著這句挑起滿腔怒火的預言,青灰的爪貼著彎曲的刀背遊走、停駐在細長的刀尖。



    憑它,就妄圖殺吾嗎?



    兩指捏住尖端,手腕下壓,薄削的刀身便擰了過來;再施力,千焠百煉的精鋼展現出絕佳的韌性,竟向外彎成一輪盈月---

    閻魔旱魃猛然鬆手,銀光閃過一瞬,破空聲落,手中神兵已然恢復原狀,感覺不到絲毫顫動。



    好刀!

    閻魔旱魃眼底寒光隱現。





    魔之主也用刀,閻魔慌神斬詭異沈穩的外形彰顯王者之氣;刀背寬厚、利劈砍,亦是驍勇驃悍的強勢。

    神刀·天泣。雖不合自己的品味,拿著也不甚趁手,閻魔旱魃仍承認這是一把極美的兵刃。



    美的事物,人皆喜好;若加上‘器利’二字,佐以玄奇的傳聞,便成了不可多得的珍寶。

    而趨之若鶩的人群中,又有多少,想到過見血封喉的鋒利?



    奇妙的組合,恰如誘惑一詞的前綴總是致命---敗亡的危機與戰勝的快感,較之前者,自信的異度魔君,更有意一嘗那種遊走生死邊緣,征服的刺激!







    “...嗯?”
    從容自信的腳步聲漸近,閻魔旱魃放下手中的刀,微微側首。

    沈冷如冰的火焰之氣,只屬於那個魔---





    應和魔之主心中所想,高挑的影投上門扉,低沈的嗓音隨後響起:



    “吞佛童子求見。”





    13-14





    “請魔君賜回朱厭、狼煙。”

    案上銀綠的窄刀自是傳聞中的天泣。吞佛童子不經意的一眼掃過,轉向閻魔旱魃直説來意。



    魔之主左手輕揚,化出朱厭,交到魔手中:“吞佛童子,朱厭本已屬於你,討回無可厚非。但如今,你要用什麽理由來求狼煙戟?”



    故意貶低的用詞,陰陰的話語,蒼銀的刀鋒映出王者森冷的面容。





    心知此行目標絕不可能輕易達成,有所準備的吞佛童子對魔君的質問並不意外。

    右手橫過胸前,蒼白的指尖撫上心口:“以吾忠誠之心換取。”



    “嗯。”調轉視線瞥向白衣的魔,一眼便轉開了。

    閻魔旱魃神情冷漠,似乎是對這答案毫無興趣:“吞佛童子心中只有魔界,本座早已明瞭。”



    “沒有魔君,就沒有異度魔界與衆人。”接下魔之主的挑釁,吞佛童子擡頭,道:“吞佛童子此刻全然盡忠的對象,乃是---異度魔君。”



    “哦---?”輕揚的語調,再次看向吞佛童子的閻魔旱魃,眼底閃過異樣的冷色。

    “有何不同嗎?”明知故問。



    “在此之前,魔君只是魔界的領導者。”

    白衣的魔,面無表情的微傾身。恭順的態度卻是對應足以引來殺身之禍的直率---



    『你,非是不可替代。』

    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話,兩人心知肚明。



    “哈哈哈---”

    縱然心中早有七分明瞭,吞佛童子的直言不諱,仍刺到閻魔旱魃不可一世的王者之心。

    面色忽沈,魔之主抓起神刀天泣,直刺向前---







    “……好膽魄。”

    刀尖抵上冷白的咽喉,魔之主話中的讚賞掩不住眼底的冷:“不閃避,不出劍,是以爲本座不願殺汝嗎?”



    “魔君說過---魔的血,流在戰場上才有價值。”

    波瀾不驚,吞佛童子雙手背負身後:“吞佛童子的性命縱在掌握,魔君自是希望吾為魔界的霸業衝鋒陷陣。”



    “本座也講過---異心者,不足為用。”



    “吞佛童子以身為魔而感到無上光榮!”



    “……”瞳,危險的眯起。

    閻魔旱魃盯著眼前高傲的魔物,若有所思。

    自血脈之間後再見吞佛童子,優雅的舉止搭配一絲不苟的整潔裝扮,魔冷然自信的神情依舊,敏銳的魔之主卻從如冰火的氣息中察覺到一些不同:宛若重生的火凰,那眼神,是立身絕然的高度俯瞰天地、藐視一切的冷漠;細究,王者卻覺得更似蛻變中的蛹蛾,吐絲自縛---封印了逝去的過往,無波的澄金魔瞳,如早春的薄冰,隨時可能碎裂。



    改造失敗,閻魔旱魃卻似毫不在意,忽而一笑:“那,就讓本座見識一下你的決心吧。”







    -------------------------------------------



    靜。

    靜得連呼吸聲也不存在似的,房間裏,只有金屬在布料上劃過的聲音。



    魔之主的手很穩,極緩慢的運腕,天泣沿著相曡的衣襟邊緣遊走,寸寸下移;刀尖所到之処,細密的縫綫盡數斷去,裁減合身的純白武服,像未著好般,隨意罩在高挑的身上…



    似是享受利刃割裂絲帛的聲音,閻魔旱魃刀式轉回,尖刃斜挑起一邊衣襟,向側旁撩開。握著刀柄的左手輕送上前,冰寒的刀鋒險險擦過腰際,從吞佛童子身後穿刺出去---

    手腕一擰,天泣橫斬,破碎的衣料落上鮮紅的靴面。





    “生死一瞬,面不改色,好。”

    反手一擲,天泣深深嵌入身後的牆壁。閻魔旱魃冷銳的視線未曾離開過魔者毫無表情的面容。



    “魔君欲考驗屬下的膽識,吞佛童子自然不可教主君失望。”



    魔之主挑起眉,吞佛童子接道:“天泣刀身細長,利於刺擊,羽人非獍刀法必是輕靈迅捷路綫。戡魔之法,應是由他搶攻,牽制魔君。”



    “僅依照刀的外形便看出用刀者的特性。思維敏捷、眼光獨具,不錯。”

    青灰的指爪描摹纖秀的耳廓,在小巧的耳垂輾轉留連一會兒,移向勾挂在耳骨上的晶飾。水晶打磨的珠子晶瑩剔透,用紅色的細緞串起,繩結的末端綴下長長的流蘇。閻魔旱魃勾起指,好玩似的反復撥弄著。



    銀綫輕擺,有意為之的碰觸,輕若柔羽,有一下沒一下的,晶石撞擊的脆響應和著越漸沈懶的氣息……



    “依吞佛童子所想,聖戟神嘆的持有者又如何?”

    玩膩了清涼的晶飾,閻魔旱魃兩指輕捏住吞佛童子尖削的下頜,半帶強迫的擡起魔的臉。



    俯低的陰沈面孔,冷硬的暗金中寫著毫不掩飾的戲謔。此時的門外若有人,聽到這正經的話題、語氣,絕無可能想象得到房中的兩人正如此曖昧的貼近---





    漫不經心的動作,濃濃的挑逗意味;肆意輕薄,刻意加深羞辱的感覺。

    吞佛童子身不動,對上的冷漠眼神亦不曾移轉。



    “聖氣對魔的威脅性遠遠大於戟本身。魔君與燕歸人曾經交手,吞佛童子無可置喙。”



    “擅辨局勢,知進退。很好---”

    進一步的侵犯,竟是舔吻上纖細柔白的頸項。對著同一處反復噬咬,一次次加重的力道,閻魔旱魃心中升起欲要將那血肉生生撕下,吞食入腹的渴望!



    魔,熱愛血的腥甜滋味。

    而,唯有同類的血液最能勾起生殘的本能!





    沈眸,長睫半斂:“魔君…可滿意了?”

    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著,青白的指縫滲出絲絲血紅。吞佛童子極力壓下逃開的念頭,卻已幾乎控制不了聲音的顫抖。



    “哈。”滿意的放開遍佈咬痕的頸,魔之主偏頭,笑得諷刺。

    陰沈的笑聲未落,閻魔旱魃卻已伸手捉出吞佛童子左腕,帶到眼前:緊握的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與肉的鮮紅,刺目異常!



    “一個死人,對你當真如此重要?!”



    “……”

    閉目,掩去心底無可言喻的苦楚;再睜眼,善辯的魔,竟只有無言一笑。







    精致的髮冠掉在地上,猩紅的髮瀑,飛流直下;血跡斑斑的右手逐顆解開褻衣的盤扣,褪下肩頭的衣衫,柔白的膚色,昏暗中透著炫惑的魔性之美。

    血脈之間的印記,吞佛童子當然明瞭那其中的含義---





    冷眼注視。

    冰雪的冷魅、烈焰的妖冶,卻不及那蒼白面容上淒然勾起的薄唇,攝人心魄。



    “吞佛童子,你真是讓本座……失望!”

    狠狠吻上,緊錮的臂膀,開啓沈醉與哀思交織的禁忌之章---







    15-16





    落在唇上的力道極重。吻,帶著憤恨的情緒。

    意料之中的對待,吞佛童子不以爲意,甚至有些小小的嘲諷:爲自己的不擇手段與接受誘惑的人。



    輕啓齒関,放任強橫的侵入。口中肆虐的舌,是由主導者施與的懲戒。

    略微猶豫,魔輕挑舌尖,即刻被含吸捲入……脫不開的糾纏,忽來切痛,吞佛童子嘗到一絲血味。



    被咬破的舌尖舔過雙唇,鮮血勾描單薄的唇型。

    擡手抹去嘴上的濕潤,魔者蒼白的面頰添上一抹殷紅。



    掃了眼手背上血,吞佛童子轉回視線。鉗住後頸的手正威脅性的收緊,逼迫著瞳,一瞬不移的對視。

    貼近的面孔,佔據彼此的視界---







    盯住被推撞上牆壁的人,閻魔旱魃看到的,是面無表情的冷。

    “……”稍覺驚訝的挑眉,隱隱的對魔的反應有些理解。閻魔旱魃擡起手,五指爬過冷白的面頰,自耳後插進披散的髮瀑。

    絲滑流瀉滿手,愛撫式的梳理,帶起炫目的紅艷光華,如波蕩漾。

    手停,餘波未盡。眼光稍移,唇,印上吞佛童子頰上的血痕,品嘗似的舔吻。



    “!!”一瞬的微訝,吞佛童子薄唇輕啓,只教刻意施為的人得了機會---掌心微壓,蒼白的顏自然擡起;閻魔旱魃偏頭吻住,再次滑進的舌,順著齒齦撫觸描摹,不急不緩的舔舐,與胸前來回撥弄乳首的指爪合出令人難耐的節奏……





    眉頭深鎖,拳松了又握,卻始終垂在身側。

    粗暴的對待,魔可以忍受;如女子般被調戲的境遇則讓吞佛童子控制不住的顫抖。

    羞辱與憤怒交織,亦只有選擇順從的接受,束縛住自由雙手的繩索是深刻心中的名字……





    僵硬的身子,感覺得到全身肌肉都緊綳著,被困在臂膀中的人沒有任何抗拒的動作。

    全然接受,甚至,連眼也沒有閉上:冷凝的金瞳,如冰塵封。



    自己挑起,心理仍無法接受嗎?

    再次確認,王者黯金的邪瞳流露出些許了然及興味---那種接到挑戰時,隱隱的興奮。





    撤離了唇,右爪卻繼續胸前的逗弄,左手順勢滑下優雅的頸項來到光裸的背。涼涼的膚觸,並非第一次感覺,仍如在血脈之間那次,教閻魔旱魃抽不開手……掌順著挺直的脊背滑下,柔韌的肌理包裹住倔傲的骨,纖瘦卻是線條優美;細膩的皮膚,時有難以察覺的凹凸破壞指尖下的絲滑,魔之主即刻便明白,那是---疤痕。



    魔者榮耀,生於殺場,戰勝沙場,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的堅強意志。

    傷痕,則是這一切的最直接的印證。



    先前稍稍的迷亂,在接觸到這些光榮的印記時,冷靜的魔之主竟已跳脫。



    有所求的順服,挑起王者更深沈的怒。

    吞佛童子,魔界戰無不勝的傳奇,竟爲情墮落如斯!!





    憑藉敏銳的觸覺找出其上的每條傷痕,閻魔旱魃用尖利的指甲一一劃過。在心中默數著,不輕不重的力道漸漸轉爲近乎虐待的摳抓,淡紅抓痕滲出了血,流淌在雪色的背上細細紅線,是僅依幻想便令人迷炫的妖異……



    被動的承受,吞佛童子沈下眸,長睫半斂。背上的壓力使身體微向前傾,眼看就要靠進閻魔旱魃懷中,蒼白的手抵上黑冷的衣襟。



    斜倚的身體,輕顫,非是不能忍受刻意加注的痛楚,而是隱忍著更深的悲傷。

    閻魔旱魃冷眼瞧著,突然抓住吞佛童子抵在胸前的手,帶向緊束的領口:

    “自己來吧。”



    懷裏的身子一震,把急欲撤回的手拉向更高處,王者湊近了些:“怎麽?本座已經接受了你的提議,殺人不眨眼的戰神卻不敢兌現嗎?”



    喚出那個代表無上榮耀、此刻則是極端諷刺的稱號,閻魔旱魃笑的冷殘。

    複雜的情緒,交織著失望、憤怒卻又有一絲期待---高傲的魔,怎可如此?!怎會如此!



    “……”

    眼睫擡起一瞬,視線只到被強迫拉高的手,又垂了下去……這次是緊緊的閉上,微啓的薄唇、昔日凝著冷酷殺意的飛揚眉宇似也動搖;慘白的面容,血色盡褪,泛著淒冷悲涼的青。





    深深長長的吐息,是徹底的覺悟與放棄。從粗糙的爪中抽回手,吞佛童子摸到突出的盤扣,手指一勾,解開束縛。不給自己一絲退卻的機會,對自己與對敵人同樣冷酷無情的魔,靈巧的手指順著冰冷的布料一路下移……黑暗中,魔之主青色的皮膚散發出金屬的冷光。

    抽出別再腰帶裏的衣擺,冷白的手又爬上寬厚的胸膛,捉住涼滑的布料向兩邊拉開…如雪的身體貼上,膜拜似的親吻,點點落下。



    閻魔旱魃的呼吸一頓。



    冷豔的魔物,心理抗拒卻無法逃開的矛盾與掙紮,是比欲迎還拒更撩人的邪魅之姿---



    心中厭惡至極,揚起的左手卻不自覺地撫上柔順的髮,將那顆鮮紅的頭顱用力壓向胸口。

    享受柔軟的輕觸,閻魔旱魃的右爪則再次抓起吞佛童子的腕,探向腹下……



    魔君的意思非常明白,已然選擇捨棄尊嚴的吞佛童子,並無表現出魔之主意料中的違逆。

    曲膝半跪在地上,雙手隔著衣褲輕握已然挺立的欲望,緩緩套弄。感覺到掌中之物更加硬挺,魔毫不猶豫的低下頭,湊上唇---



    “夠了!”



    紫色電光閃耀,狼煙戟已在腳邊。

    被一掌擊在肩頭,狠狠撞上門扉的吞佛童子歪著頭,將冷峭的笑容藏匿在深沈的暗影中。



    魔,遠遠超越人類極限的生命,孕育極端複雜與深沈的智慧。

    欺騙與迷惑,令人捉摸不定的生物,彼此閒的瞭解絕不亞於對生死相搏的敵人。



    魔者的高傲。吞佛童子知曉自己越是表現的忍耐與屈從,越能夠挑起魔之主的怒意,全身而退的機會就越大。

    以異度魔君的身份與地位,閻魔旱魃實無必要太過爲難自己,畢竟,邪戟狼煙對他已無疑廢鐵,而吞佛童子還活著---長於用人的王者,自然明瞭何者的價值更高。





    冰火般的魔物緩緩的站起身,拿起腳邊的戟。掃了眼地上的淩亂,吞佛童子又彎身拾起自己的髮飾與衣裳抱在懷裏,轉向狂怒的閻魔旱魃,深深一揖:

    “謝魔君。”



    “……”

    冷獰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緒,魔之主身上卻散發出極寒的氣息。黯金的邪瞳盯著吞佛童子,是放任,亦是觀察。



    如此情形自在意料中,魔亦知曉危機尚未完全解除,即刻離開正是上策。套上外衣,狼煙斜背身後,蒼白的手搭上門扉,吞佛童子抓著門閂,向內拉啓。





    門開啓的霎那,一隻爪抵上暗色的門,兩指寬的縫隙又被合上。

    “吞佛童子,你的目的已達到。現在,本座與你,已是互不相欠的立場。”

    閃電般的出手,閻魔旱魃扣住吞佛童子的脈門!逼近的魔之主,陰沈的語調令人不寒而慄:“為達目標,不擇手段。玩弄心機,甚至將自己做為籌碼。”



    “不愧是魔界的戰神---這樣的你,值得征服!”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天空部落◎
    ◎吞佛童子專署論壇◎
    顶端 Posted: 2006-07-21 09:18 | 4 楼
    抹茶丸子
    级别: 江湖小浣熊


    精华: 1
    发帖: 54
    腹黑: 94 点
    珍珠: 17875 颗
    贡献: 25 点
    华丽: 50 点
    在线时间:8(小时)
    注册时间:2006-07-20
    最后登录:2007-07-11

    鲜花 [0] 鸡蛋 [0]

     

    17-18





    對渴望征服的一方,反抗正是快感和滿足的催化與來源。

    善辨情勢的魔,放棄無用的掙紮,選擇迎合投入;心情,卻是無法言繪的苦澀與矛盾。



    地面再度歸於淩亂。

    黑曜石面的桌案上,曡交的青白肢體,是另一場意志的較量。





    雪白身軀上散著焰色長髮,襯著漆黑的桌面,宛若一幅雪焰交織的畫卷。

    視覺上的冰冷和火熱,融合掌下涼滑的膚觸與欲望前端接觸到的差別對比,引出王者掠奪與佔有的想念。



    緩緩推入,持續感受火燙緊窒的包裹,閻魔旱魃扶著膝蓋、將吞佛童子的雙腿分得更開些,雙手即而扣住窄瘦的腰,用力一挺,毫無預警地、狠狠貫穿身下的人。

    就著深入的狀態繼續向內刺探,閻魔旱魃不容拒絕的擠進,直到欲望的根部也被完全吞下。



    強烈的異物感,身體自然的反應便是排斥。不斷緊縮的內壁,刺激敏感的分身,帶起一波波酥麻的感覺。

    而製造快感的人,此時卻是連呼吸也覺得困難的顫抖著---



    “……”

    似是感覺到身下人的痛苦,魔之主眯起眼、緩緩退出兇器,緊接著,卻是更迅猛的挺進!!





    被壓躺在桌上的吞佛童子,傷痕累累的背直接接觸冷硬的石面,腰部以下卻是懸空的,修長的雙腿曲起、挂在強健的手臂上,隨著閻魔旱魃抽插的動作來回搖擺。

    青色的手爪由腰部轉到肩頭,將吞佛童子死死釘在原處,確保每一次灌注的兇猛力道都被完全接受……僅靠閻魔旱魃的雙臂支撐的下半身,則因這自上而下的衝撞,向內彎折;擡高的臀位,無意閒也讓侵入者的攻擊更加深重。





    被貫穿的感覺不同於刀鋒刺入身體的冰冷尖銳,那是一種被撕裂的鈍痛,帶著灼熱的溫度,從身下延燒到指尖。

    于吞佛童子,則是身體與心理的雙重傷害;下身已近麻木,唯有流出的血,同樣鮮紅。



    交合,以及一種緊緩而激烈的節奏進行著。







    沈醉于初夜的緊窒與溫暖,閻魔旱魃卻對吞佛童子被動的反應似有不滿。有意放緩了頻率,魔之主俯身,舔吻起白皙的胸膛。

    以舌描繪肋骨的形狀,條條水痕折射出淫糜的光輝;唇覆上粉色的乳尖,忽輕忽重的含吮,不時用牙輕咬住扯向旁邊;原本扣著肩頭的右爪,此時也來到移到另一側,尖甲在肉色的乳暈範圍內劃著圈,卻刻意不去觸碰已然挺立的櫻色……



    急速起伏的胸膛,是受不住挑逗的直接反應;

    徒勞的推著自己的雙手,透著冷傲魔物未曾有過的慌亂。





    “你早已衝破禁制,不想被這樣對待,何不一掌打過來?”

    單手捉住骨感的雙腕,壓在吞佛童子頭頂;閻魔旱魃盯住身下的人,似是有些期待的開口。

    進出的分身,在話間不自覺地放輕柔了動作,愛撫式的律動著。



    “……”察覺到魔之主突然溫柔的對待,吞佛童子擰起眉,沒有出聲。



    不很介意的,魔之主竟自答道:“因爲你已經效忠於我,所以,汝不允許任何人對本座出手---包括,你自己?”



    魔依舊沈默。

    沈默,有時候、在某些人眼中,便是一種回答。



    “哈。”魔旱魃忽而一笑,黯金的邪瞳卻是冷寒:“只一柄狼煙就換得吞佛童子,本座可算是賺到了。”

    尖刻的嘲諷,將赦生童子與吞佛童子作比,魔之主直言不諱兩者在自己心中的差距。

    嚴厲的王者,眼中只看得到有實力的戰將,無意去揣摩所謂的情感。今夜,吞佛童子的言行,卻喚起閻魔旱魃的迷思:爲了死人的遺物,魔,不擇手段,甚至連自己的感情也加以利用……

    險些沈淪的魔主,憶起斜靠進懷中雪白的身體情不自禁的輕顫,沈下眼眸。



    完美的演技,是注入情感的呈現;就如鏡中的影像,真實存在的投射。

    先前的掙紮與矛盾,以吞佛童子對同門師弟的感情,又怎能說,那些,僅僅是‘計謀’?!



    利用自己的感情,換取目的的達成。而那目的又正是魔可以毫不猶豫利用之的情感的現實寄託。

    吞佛童子。

    這個魔,究竟是深情或…冷酷?



    不屑於使用脅迫手段得到的臣服;忠誠,在不可一世的魔主心中,是須以自己的手腕贏得。

    眼前的魔,雖然已經宣誓效忠,此刻更被自己佔有。閻魔旱魃卻有種越來越強的不確定感:無法完全掌控的焦慮……







    被刺到內心最深刻的傷痛,吞佛童子閉上眼:“人不同,價值不同。”



    “那汝…就只有任本座宰割了。”

    眼光掃向前幾日自己留下的印記,閻魔旱魃對準白皙鎖骨上的齒痕,又一次狠狠咬下!



    “---”全身肌肉瞬時綳緊,雪色的魔物微仰起頭,咬牙吞下一聲悶哼。



    相同的位置,第二次卻是清醒的承受。加倍的痛楚,近乎被撕裂的想妄中,新一輪的衝擊已然開始。

    溫柔轉爲激烈的進犯,越近殘虐的對待,怒已然變調,摻上閻魔旱魃尚未體悟的……嫉妒。







    --------------------------------



    再次施加在肩上的鉗制,限制了雙臂行動的範圍,偶因重重頂入的動作,反射性擡起,即刻又落回桌面;吞佛童子蒼白的五指摳抓著光滑的石面,找不到借力之処,只有緊握成拳,血跡斑斑的掌心再添新痕。

    剛才因挑逗引出的反抗已經消失,任王者再如何做,身下的人仍是毫無反應。



    因爲心死,所以連知覺也完全失去?

    魔之主突然停下動作,青色的手撥開繪著淡青色眼影的眼瞼:吞佛童子流金的眼眸,流露與往常一樣自信驕傲的神采。



    挑眉,閻魔旱魃幾乎失笑。



    “吞佛童子,你很瞭解本座的心思。”手撫上蒼白的臉頰,玩弄著柔軟的唇:“征服的樂趣,在於對方的抗拒。”



    “吾的目的已達到,爲何還要自找苦吃?”

    冷汗浸濕了額前的髮,唇也褪去了血色,魔卻笑得極動人。



    “哦?如此,這是所謂…回報?”



    “是吾錯了,理應承受的結果。”

    現在的情形,確實已超出最壞的預想。自信的吞佛童子,唯一低估的是自己的魅力。





    “本座訝異的是你會如此在意。”

    不明白自己爲何執著於這個問題,閻魔旱魃卻極自然的問出口。



    相同的問題,吞佛童子此回沒有絲毫遲疑:“魔,對於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冷白的臉孔,總是凝著殺意。而在被引出魔之高傲本性的時候,卻又異常邪魅動人。



    想要的東西,就去奪取---這,便是魔物。



    “不錯。”

    兩字說出口,閻魔旱魃的視線沒有從吞佛童子的臉上移開一瞬。







    19-21





    居高位的王者,對生活起居並不在意。冷硬的床卻是極例外的要求---自律的魔之主明瞭,安逸舒適是堅定意志的大敵。



    被放上這件寢具的瞬間,雪色身體弓起、逃避著冰冷與火辣交織的痛楚;接著,別無選擇的跌回床面,傷口撕裂滲出的血染紅了被單。



    魔閉著眼,緩緩的深呼吸。

    意志因痛苦保持著清醒,而之前的對待已消磨了大部分的體力,身體處於本能的支配下,艱難維持的只有唇邊的淺笑。

    既已發生,就沒有必要再去感嘆。吞佛童子只是在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如此單純,無關其他---

    思想卻不受控制,憶起那個倔強的人兒。

    斷崖邊,沾滿鮮血的掌,被舔去血痕之後又變成了印象中的樣子。結束之後,自己,想來是一樣的。只是如此而已,肉體上的傷害相對于内心的苦悶,的確,可謂微·不·足·道……







    “……”居高臨下的,閻魔旱魃的視線從擰起的焰眉落在微彎的薄唇上,邪冷的眸帶上難得的訝。



    王者喜歡笑,狂放的笑是來自于對自身的絕對信心,同時,也是對敵手的心理戰術;螣邪郎挂在臉上的冷笑,是他對多數事物所抱有態度的直接反映;而吞佛童子又不同,他的笑並不是表現自信、也沒有譏誚,卻總是帶著高深莫測的悠遠意味,讓人捉摸不透的冷淡與疏離---

    這種情形,他也能那樣笑,閻魔旱魃突然明瞭:那,根本是,早已凝固的表情。



    不願被人看透,所以選擇隱藏。

    魔的心思之所以複雜難解,確實,也是因爲隱藏的太深,深到……無所覺。



    迷思,有了最可能的答案,卻依然未解。激射的快感持續沖刷著腦海,魔之主卻不覺得滿足。



    面具存在的意義就是等人去揭開,一窺其下的真面目。全身投入愛欲的吞佛童子又是何種風姿?

    魔之主突然極有興趣知道。







    ----------------------------------------



    流金盈著蠱惑,如絲眼光纏上陰沈的視線。吞佛童子指尖挪移,如羽輕拂;撩人卻又教人不耐的細癢由手肘延續到肩頭。

    手順勢攀上頸背,五指插進濃密的髮中;邪魅的魔微微一笑,竟學起王者先前的動作,以指為梳、一下一下的順著蒼銀的白髮。

    指閒的髮絲並不如吞佛童子天生的絲滑順手,忙於征戰的魔之主也無興趣花太多心思照料;就讓它們隨意披散開,襯著詭怖的面孔,卻正合王者的氣質:囂狂不可一世。



    指尖偶然碰到鰭形尖耳,奇異的形狀引起魔物的好奇。伸出食指,吞佛童子以一種撥弦似的動作玩弄著四根軟骨,偶爾輕捏一下,甚至湊近了細瞧……





    微涼的氣息吹拂耳畔,貼近的身體混合著自己的味道與魔物本身的淡香,淫糜的氣氛急速擴散,閻魔旱魃的呼吸變得粗重而短促。異度魔界之主,不論在戰場上或是床第閒一直都擁有絕對的主導權;面對有心的挑逗,表面上雖是一幅不爲所動的冷漠王者,宣洩過的欲望早已再度高昂。

    而魔物捉摸不定的天性,讓魔之主並不急於再次進入。不動聲色的接收撩撫,閻魔旱魃享受的非是青澀的調情,而是跪趴在身上的高傲魔物,‘主動奉獻’的那種無奈。



    『吞佛童子,本座能將狼煙給汝,就可以再收回。』

    極端無恥卻非常有效的威脅,結果,不言而喻。



    魔想要的,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不屑用脅迫取之。曾經,王者的堅持,在吞佛童子爲了狼煙獻上忠誠的時候,已不復存在。魔界與魔君並非等同,自信的閻魔旱魃卻相信吞佛童子終會臣服。而被打擊的自信,激化了沉藏在王者本性中、固有的對外來者的不信任---欣賞與信賴的眼光一旦變質,就是通過只有近乎殘忍的‘考驗’,才可能抵消的疑慮!





    “你學的很快。”

    淡笑,在薄削的唇貼近自己的時候,閻魔旱魃伸手捉住吞佛童子的下頜,細細端詳那對冷凝的眼。



    “魔君做事,不是一向講求效率?”

    吞佛童子當然也察覺到王者心理上的變化,不服輸的魔依然反其道而行。低啞的嗓音慵懶而性感,而與閻魔旱魃對視的金瞳,卻是毫不介意的讓對方了解自己的‘有意為之’。



    “……”閻魔旱魃幾乎失笑。只要是本座期待看到的,吞佛童子就絕不去做?汝可知,不論是掙扎或者順從,對吾來説都是一種享受?

    獵殺的樂趣,在於追捕的過程,而非最後那一刻的鮮血淋漓;正如賭骰子,在下注后,聽著清脆的聲響漸停到莊家揭開甕蓋那一瞬間的刺激,最是美妙……心機莫測的魔之主隱藏起更深的目的,回以接受挑戰的眼神。

    “對你,本座有足夠的耐心。”





    撥開糾結淩亂的長髮,右爪撫上溼澀的背,閻魔旱魃以魔力一道道消除自己划下的傷痕。左手則從吞佛童子窄瘦的膝蓋摸上大腿,經柔韌的腰身再到精瘦的胸膛。靈活的五指所經之處,竟是依照不同部位換用各種手法:輕撫、揉捏、壓按、抓搔……魔,以手指品嘗眼前的‘美食’。

    吞佛童子的唇幾乎被咬成白色。相對于前次玩弄似的挑撥,這種火燙的觸摸卻是一種令魔物欲逃離卻又不覺想要感受更多的矛盾。背上的右爪以一種與左手的挑逗相違的、極緩慢的節奏繼續著治療:粗糙的指腹先是摸索到傷口的所在,抹去傷口上的已經乾涸的血跡,然後貼上掌心,極熱的魔氣烘烤著創口,加快愈合的速度。從肩胛到腰側有十數道傷,自上往下的治療,吞佛童子的背上已印上無數粉色的掌痕,這些溫暖印記接觸到清涼的空氣,竟是無法忍耐的刺癢。



    雪色的身軀控制不住的顫慄。閻魔旱魃的左手卻是不肯輕易放過地向下移去,流綫型肌理自胸部延展到下腹,青色的五指繼續探索,不意外的埋進一片柔順的纖柔中---



    “!!!!!!”



    吞佛童子驚跳起來的身體,在第一時間被環住腰身右臂壓下,死死扣在魔之主身上。翻身壓下,相曡的青白肢體,下半身因卡著閻魔旱魃的左手,露出一絲縫隙---就那一瞬間的掙扎中,吞佛童子的下身已被握在無情的魔掌中。







    屈腿壓住修長的雪白下肢;前臂橫過吞佛童子的鎖骨,右爪扣住肩頭,閻魔旱魃利用自身的重量壓制住所有可能的反抗。黯金的邪瞳,用欣賞的目光掃過雪色魔物的隱忍扭曲的面孔。



    抓住柔軟肉莖的手指動了起來,技巧的刺激著魔物身體最敏感的部位,察覺到吞佛童子不能自已的變化后,閻魔旱魃卻放棄了最初玩弄的目的,兩指急切的更向后探去,找到緊窒的入口,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向内刺探著……



    四肢被完全制住、欲望更被身上的人完全掌控;只能順應身下的挑撥,本能的反應,毫無反擊的可能。

    高傲的魔,第一次體會到羞辱中的絕望無助。



    赦生,他離開的時候……你也是這樣?

    絕望,無助。

    即使……有我在?





    “第一次,有人這樣對你?”詢問的語氣,說的確是早已發覺的事實。

    “……”

    此時的沉默,魔既是不願開口,更是不可能開口。



    血流出青紫的唇,流淌在慘白的頰上。

    那痕跡,若是從魔緊閉的眼角滑下,真的,會像極了……苦澀的淚。







    “上次,本座期待你的反抗,也給了你機會。”舔去那抹艷紅,舌尖流連在撕裂的唇角,意猶未盡。



    “這回,本座要看你沉淪---”

    湊近吞佛童子耳邊,閻魔旱魃說著,卻突然將白玉雕琢般的溫軟整個含住!



    “!”雪色的魔物扭轉頸項,卻怎樣也逃不開火燙的包裹……



    “吞佛童子,你已沒有選擇的權利。”

    再次含住的濕熱的耳,用力的舔咬吸吮,甚至將舌頭伸進其中。閻魔旱魃抽出手,用硬挺的欲望摩擦起吞佛童子的分身,前後的律動更似在有意無意閒配合著舌尖探入的節奏,沒有間斷的‘插入’。

    極具暗示的行爲,魔之主意在引出吞佛童子之前被強迫接納自己欲望的記憶……







    受不了這種極度的刺激,吞佛童子身體猛然綳緊!崩潰的瞬間,細微的哼吟溜出齒唇:“唔---”



    感覺到身下的人完全放鬆,那是已然宣洩的特徵。閻魔旱魃起身,雙手擡高吞佛童子癱軟無力的下身,將勃發的欲望再次深深埋進---



    “唔,阿……”緊閉的口一旦開啓,便再也無力閉上;一度隱忍的呻吟,被一次次深重的頂入壓出胸腔。

    倔傲的金瞳則悄悄失了抹神彩,雖然冷銳依舊,卻如冰塵封。



    內心冰冷,身體的反應卻是火熱。是演技或是其他,魔之主已然不在乎。

    完整的擁有似是將之前的打擊沖淡了不少。經驗豐富的魔之主,在因高潮而變得極度敏感的身體上,撩撥起一波波連綿不絕的情潮。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天空部落◎
    ◎吞佛童子專署論壇◎
    顶端 Posted: 2006-07-24 10:26 | 5 楼
    抹茶丸子
    级别: 江湖小浣熊


    精华: 1
    发帖: 54
    腹黑: 94 点
    珍珠: 17875 颗
    贡献: 25 点
    华丽: 50 点
    在线时间:8(小时)
    注册时间:2006-07-20
    最后登录:2007-07-11

    鲜花 [0] 鸡蛋 [0]

     

    慶祝魔界封印開啓,一口氣把H都貼了.........XDDDDDD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天空部落◎
    ◎吞佛童子專署論壇◎
    顶端 Posted: 2006-07-24 10:27 | 6 楼
    见心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
    级别: 江湖小浣熊


    精华: 1
    发帖: 52
    腹黑: 87 点
    珍珠: 17175 颗
    贡献: 25 点
    华丽: 50 点
    在线时间:10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3-08
    最后登录:2009-12-05

    鲜花 [0] 鸡蛋 [0]

     

    阿啦,今天魔惑终于封印开启么?真好^^
    情色满点人物又不破格选词也恰当的描写喔,这样的吞吞真是太、可、口、了=ˇ=(被巴)
    果然是传说中的魔吞文阿,莫测高深的魔君VS高傲邪魅的战神,强强对抗中,又透露一些谨遵上下级界限的严谨(禁欲气息<爆>)很棒的文文阿。果然丸子文中阿吞吞还是原汁原味的那一只阿,真好⺷﹏⺷
    目前还没有剧情明线的走向,不过剧情明显隐藏这吞赦这条暗线阿~希望阿吞吞在魔君这样的可以为之下,能够摆脱乱心阿!
    [ 此贴被见心在2006-07-24 18:55重新编辑 ]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人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杯酒論交,貴乎一心

    七佛滅罪·無余涅磐
    顶端 Posted: 2006-07-24 18:33 | 7 楼
    抹茶丸子
    级别: 江湖小浣熊


    精华: 1
    发帖: 54
    腹黑: 94 点
    珍珠: 17875 颗
    贡献: 25 点
    华丽: 50 点
    在线时间:8(小时)
    注册时间:2006-07-20
    最后登录:2007-07-11

    鲜花 [0] 鸡蛋 [0]

     

    22-24





    那兩扇門極少上閂,昨夜閻魔旱魃關上它的時候也沒有很用力。不知何時,原本只是合上的門扉,滑開了一條縫。

    從縫隙中看去,一眼便能瞧見床上瑩白與青灰相曡的身體:貼合的下身、腿似籐蔓般的絞纏;強健的臂橫攬在精瘦的腰上,禁錮的動作中透出佔有的姿態。

    如瀑的紅髮披散在雪背上,髮稍自床沿垂落到地面,宛若薄紗輕覆,昏暗中的朦朧之美更顯香艷。

    一夜縱情後的沉靜,旖旎的畫面並沒有第三者得見---異度魔界之主的起居之処,無人敢擅越半步。







    屋內沒有一絲光影變化,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流逝。沉睡的魔,已轉醒。

    極端自律的性格,養成吞佛童子幾乎一塵不變的作息。即便是開啓封印後、留在魔界修養的那幾日:雖無法起身,魔仍在每日此時醒來。



    空氣流動帶起微冷的風,身下規律起伏的胸膛與腰上的手臂卻透著偏暖的溫度。

    今晨與往日的不同,讓早已習慣清冷孤單的魔,一時間,心神恍惚。



    和衣而眠並不舒適,僅為即時應變的考量。吞佛童子的起居習慣只為完美迅速的達成目標---與魔之主同樣,無心享受;甚至,有些刻意的迴避。

    不知是否因爲自己的影響,那人兒也是如此:每次去赦生道,總會看到抱著狼煙、靠躺在狼獸背上的纖瘦身子,也是穿得整整齊齊、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戒備。



    赦生有生死相依的夥伴。偶爾,渴望將喜歡的人擁在懷中的魔也會心生嫉妒,而向來不苟言笑的師兄只是將雙手背在身後,走上前幾步,用一貫平靜沉緩的語調喚出人兒的名字……







    碧藍的天空艷陽高照,曬得人兒灰褐色的髮,淺亮如金。垂落頰邊的淡金髮絲,在黑色的襯托下,是一種不遜與魔者炙烈焰紅的眩色---自信的光彩。



    小朋友還是小朋友,雖然性格較初入師門時沉穩不少,有心的魔仍能夠發覺人兒的內心所想。

    『由赦生道的場景看來,可以發現你的心情。』



    揚起的唇,抹去了平日裏的意味不明,極難得的真心笑意,單為眼前高傲的人兒展現---只是,魔,沒有自覺。



    興奮的人兒亦沒有留意,從與自己一般高的雷狼背上躍下,長戟斜挑,直指負手而立的白衣戰神!





    無需言語,魔也將那副挑戰的姿態瞧的清楚。

    前來的路上就已經料想過這樣的情形,魔自然也準備好了拒絕的説辭:『除非是任務,沒背負生死價值之戰。我不打。』



    封印開,兩人首次聯手的任務算是成功。琉璃仙境被毀,石天王、雜詩郎的死,‘異度魔界·赦生童子’必已成爲令苦境正道極爲頭痛的名號。

    于魔者,則是欣慰、驕傲與一點點煩惱摻雜的心情:得到印證的實力,人兒想來會更期望瞭解所謂同門之間的高下吧?



    執著是魔的本性,小朋友的任性與韌性倒是讓自己另眼相看過的品行---果然,狼煙降下幾度,人兒抿起唇、毫不掩飾的將不滿寫在臉上。



    恢復意識以來,攻佔瀚海、殲滅聖域的任務都完成的很漂亮,加上修煉功成,人兒正是志滿得意的時候。諸事順心,易生出自大的心理,縂要有些鬱悶的情形中和一下?

    唇邊的笑意不減,這會兒是為達成目的的滿意。對人兒有了別樣的心思,魔便喜歡上這種逗貓兒般的遊戲:欲擒故縱的若即若離,是一種心理層面的私密享受。





    『你真正期望的對手,是曾經攻入魔界的羽人非獍與白髮劍者---這兩人才是對你最具價值的爭戰。』

    小朋友畢竟還是長大了,不滿歸不滿,倒也沒有就此動起手來。該是多少有猜到自己的來意吧?魔適時說出正事,順帶提點兩句。

    『你以殺僧來修業,不就是為了不再結束的殺戮?』

    『鬼知冥見的新任務。而新的敵人,交你一人應該就夠了。』

    兩人之間的高下就算分出了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已經存在的事實而已。魔心回歸、魔君復生,對苦境的全面進攻在即,身為先鋒的首要任務自是盡可能多的消滅敵人!

    同樣都是戰鬥,在魔的心中,殺敵顯然比所謂的比較更有價值---





    『修業,不止為殺戳!』

    聼出魔話中有話,人兒帶著幾分辯駁之意開口。

    殘酷的修煉讓本就沈默的人兒變得不會説話,惜言如金的七字,已是極限。



    『你終於要說明爲何使用這種以生命為賭注的鍛練之因嗎?赦生童子。』



    小朋友有時候也是很倔強的。對人兒虐待自己的修煉方式,雖然心中疑慮,卻始終沒問出口的原因便在於此。

    師門中,兩人是前後輩的關係,魔卻將對彼此的尊重看得很重---想要保留自己的隱私,首要便是不要去刺探他人的內心。



    唯一一次越界,換得不歡而散的結果。

    竟說吾……無聊?

    此回既是由人兒自己提起,魔沒有理由放過這個機會。而平緩的語調,冷淡的恐連魔自己聼不出其中的關心與擔憂;像是問起師尊佈置的課業是否完成那般的‘順口’,心裏卻是期待著解答。





    視線從冷白的面孔移至手中的邪戟,眼上咒帶掩不住人兒褐眸中的冷意---

    『…有力量,才能阻止改變!』



    話音落,揭開的咒印、橙豔取代了淺金,赦生道內驟現另一抹囂狂的紅!



    清秀的面孔透出邪氣、眉心的血紋閃耀著妖異的金紅;殺體模樣的人兒,比赦生道內的豔陽更烈、更豔!

    魔眯起眼,毫無表情的冷峻外表下,心醉神迷。







    --------------------------------------



    眼睫依然合著、身體保持放鬆的狀態,唯變得沉短的呼吸洩漏思維運轉的事實;不知不覺中已過了半刻。

    飃遠的思緒被遊移腰間的指掌扯回,吞佛童子擡頭,對上閻魔旱魃的視線。



    近在咫尺的面孔毫無表情,有過情人般親密接觸的兩人無言相對。

    雖沒有期待什麽,但眼前的魔的反應仍是讓魔之主覺得莫名不滿:蒼白面孔上一對貓兒似的金眼,流金的色澤清澄華美。

    昨夜浸染情欲的迷亂時刻,極致的魅惑,連王者也不禁沉迷……此時,它們卻是沉凝如冰,除了魔的冷酷與狡狤,瞧不出一絲別樣的情緒。



    “……”如刀眼光鎖住冷凝的金瞳,閻魔旱魃意圖探出冷漠外表下的真實;卻也同昨夜那般、心中生起無法掌控的不確定---

    權傾魔界的王者,不喜歡的感覺。





    昨夜激情的熱度已然消退,幽暗的室內,彌漫著詭抑的氣氛。



    無言的對視終結在雪色魔物起身的意圖裏。斂下睫,用手撐起身體。溫暖的皮膚接觸到冷冷的空氣,魔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來,隨即又體會到令人不耐的鈍痛。

    飛快的皺了下眉,魔並不以爲意;腰上緊扣的力道則讓吞佛童子的動作一頓。正欲掙脫,接著卻被閻魔旱魃擁著坐起身。





    撤回手,身體後移斜靠上床頭,閻魔旱魃好整以暇的打量起跪坐著、因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愣忡的吞佛童子。

    修長的雪色身軀,除去滑落肩頭的一縷紅髮外沒有任何遮掩,縱欲的痕跡、點點青紫與鎖骨上的鮮紅齒痕一覽無遺……剝去理智的外衣,魔竟是有著極度性感誘惑的氣質。黯金的邪瞳以一種發掘的眼光掃過吞佛童子的面孔,再度回想起這冷傲魔物承歡身下不能自已的姿態,火熱而直接的回應。魔之主扯動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征服,並非只有一種方法。

    臣服,也不是僅有一條途徑。







    無意再承受帶著冷酷意味的曖昧注視,吞佛童子側身向床邊挪去。赤足踏上地面的瞬間,只覺得一腳踩空的頭重腳輕。穩住身子,比痛更難以忍耐的酸痲從腳踝疾速蔓延至脊椎的頂端。

    咬牙強撐,厭惡示弱的魔物,腳步沒有停頓的走到桌邊。彎身拾起散落的衣物、堆在桌面上,吞佛童子揀出白色的裏衣套上,用雙手一顆顆的扣好扣子。

    内衫、長褲,外套……魔依序一件件穿上,仿佛剛洗浴完畢,換上乾淨的新衣般的有條不紊。



    “……”

    閻魔旱魃環臂看著吞佛童子冷漠的背影,挑了挑眉。忽而也坐起身、披上外衣,向屋裏的一扇小門走去。





    門邊的墻上插著一柄銀綠的窄刀,魔之主停步:“將神刀天泣放入妖獨池,由你顧守,直到它被毀。”



    吞佛童子回身只看見房內通往浴閒的窄門開著,下命令的人已不在。







    取下神刀天泣放在桌案上,魔拿起手邊的狼煙。

    不同於倒乂邪薙的輕靈,由鋼鐵打造的邪戟分量偏重,漆著沉穩的墨色;造型亦有別于朱厭的簡潔,除去似槍的戟尖,還有一柄倒勾的設計。附帶的雷之屬性,與雷狼獸配合,可以說,正是為人兒專門打造。



    『有力量,才能阻止改變。』



    赦生,汝仍是太過單純。

    力量,並非無所不能。

    不想要改變,唯一的方式,只有在一切發生前,斷絕所有可能性---



    略施內力,邪戟爆出紫色的電流!吞佛童子雙手緊握長柄,一聲脆響,狼煙竟被硬生生折斷!!



    感覺到狼煙的力量正無可挽回的消弭,魔者眼底透著恍然的冷意。



    是吾錯了。

    主人既已不在,留汝何用?



    『本座能將狼煙給汝,就可以再收回。』

    吞佛童子,又怎能允許‘弱點’的存在?!





    將斷柄放回桌面,吞佛童子抓起神刀天泣,轉身拉開虛掩的房門。

    修長的白色魔影,披著及膝的長髮、裝束亦沒有昨日那般整潔;而冷白面容上,高傲的神情卻沒有絲毫改變,唇邊的笑竟添一縷殘酷。







    25-26





    風拂過滴水的白髮,吹起一陣涼意。

    隨意抓了一把,閻魔旱魃用手濾出髮閒的水。斷續的細流落在臂上,順著隆起的肌理流淌而下,在肘節処凝成水滴。

    邊走邊如此打理著長髮。應著前行的節奏,豆大的水珠由高処砸向石板,萬分精准的落進兩步的間隙,擊出聲聲空響。







    回到屋裏,不意外的,已是空無一人。

    門大開著,空蕩的院子,曜黑的石墩映著魔火鮮紅的色彩。



    寅時。未曾留意,今日竟晚了好些時候。

    莫名閒,體會到一種蕭然的意味:成爲異度魔界之主、率領衆人四處征戰的間隙,偶爾,會讓嚴于律己的王者想要大醉一場的空乏。



    万聖岩、道境玄宗、苦境正道;翳流、鬼梁天下、罪惡坑、黑暗之間。

    一時間,腦中冒出這些個名字,閻魔旱魃沉下眸:暗藏的黑手、針鋒相對的敵人,苦境霸業未成,鬆懈不得。

    練峨嵋雖死,魔界亦有耗損。刀戟戡魔的傳言適時由正道傳出,緩兵之計或真實的威脅,皆是王者必須直面的挑戰。如此拖延下去,豈非又要陷入當年的苦戰?

    魔之主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





    視線掃過簡單的呈設,石桌上的東西讓魔之主黯金的邪瞳猛然緊縮---

    暗淡的光澤,感覺不到力量的存在,折斷的狼煙已然‘死亡’!



    費盡心機要得到的目的,只為毀去?吞佛童子的作風,不會去做無意義的事情。

    『人不同,價值不同。』

    心思細密的王者隨即有了最接近事實的答案:被他人掌握的弱點,無異于武者的死穴---不可留!



    “……”

    尖利的目光投在斷成兩截的兵器上,閻魔旱魃挑眉:親手毀去,又將它們留在此地,是意在向本座示威嗎?

    如此看來,‘改造’仍有所成;又或者,被吾引出了更深層的魔性?



    對敵人的趕盡殺絕基於不共戴天的生存意念,而對自己的無情才能真正稱之爲殘忍!



    關於冷酷與多情的猜測,心底的答案又有了相背的選擇。閻魔旱魃滿意地微揚起唇,卻猛然覺得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吞佛童子。高深的實力與心計、完美的忠誠,本就是極難得的人才。

    不知來歷、沒有背景,卻在吾與玄宗聖域陷入僵持的時候突然出現,相助的原因爲何?目的呢?





    『黑暗世界的人,是容不得光!吞佛童子意願加入魔界,成就魔者的榮耀。』



    冷漠、高傲,以實力為藉口,優雅的將排擠自己的衆人贏得口服心服。不可否認,連跟在他身邊的赦生童子,以及後來的螣邪郎,也是類似的情形。

    而直到此時,閻魔旱魃才初次察覺,魔物那狠絕的性子,竟是與‘她’如出一轍!



    這樣……怎教吾不生出直接的聯想?





    “哼!”

    揮手將狼煙掃落在地,金屬刮上石板的刺耳聲響,被晨閒的寂靜無限放大。

    微光在王者陰狸的面孔上投下的影,斧鑿般的綫條冷硬犀利,形成一種陰沉的調子。







    ----------------------------------



    需要顧守的不僅有陰氣漫溢的深潭,更包括了瀚海的入口。接受任務的魔忠於職守,未曾離開一步。

    責任重大,卻也略顯枯燥。吞佛童子恰利用此刻靜養調息,十日,功体已完全恢復。



    十日閒,魔君獨自殺上萍山之巔,遭遇万聖岩陣法,陷入困戰;苦境正道聯合鬼梁天下乘機刺探,被畫魂阻殺于瀚海外圍。爾後的騷擾也被盡數解決,如此,終待到魔君脫困而歸。

    十日后,浸泡在妖獨池内的神刀天泣仍是絲毫未損,吞佛童子便知‘刀戟戡魔’並非無據虛言!而更讓魔在意的則是罪惡坑之主的來訪。狂龍一聲笑的態度莫名熱絡,引人生疑。練峨嵋死前挑撥的言辭,想來對性情莫測的狂人影響甚劇,須存防範之心。

    再由笑蓬萊傳回的消息,苦境正道似也對練峨嵋的死產生懷疑。假藥丹出自翳流,北辰元凰的低調暫不必擔心會被敵人拉攏,眼下引而不出的組織還有……黑暗之間。

    穢百刺的交易已了,鬼知冥見與夜重生密談的内容,魔亦略有耳聞。

    或許,他是可以拉攏的合作對象。



    身在戰事之外,給了魔思考的時間。這十天裏,吞佛童子更將現時的局勢細細思考過數回。

    縱使原先的主君非是閻魔旱魃,異度魔界也同無間大不同。在白色死神殺進魔道混戰的封雲山時,魔已將自己的生死與流著魔性之血的同類放在一起!



    戰勝沙場的魔者榮耀是吞佛童子所追求,而加入異度魔界又有何者比並肩殺敵更有效的方法?

    主君的希望,就是給魔物的命令---



    『吞佛童子不會讓您失望。』

    『你已非吾之屬下。記下,異度魔界是汝最終的歸処。』

    『……是。』



    轉身離去的孤傲魔影沒有絲毫留戀,卻在邊界被一道紫電攔住步子。

    眼見,竟非那清秀的人兒。雙眼上的咒印覆住了靈動的褐眸;蓬亂的髮,瞧得出一路奔波的急切;座下的狼獸竟也是滿身符咒,用粗重的鐵鏈鎖著---



    『特地來送吾一程?是該多謝汝。』平靜的語調難得的帶上一絲笑意,壓下可能永遠別離的苦悶,魔將視線定在人兒的頭頂。句末那微揚的調子,經由這個刻意的小動作,變得好像在笑指那亂糟糟的髮型。

    『……』

    又是令魔稍感意外的,人兒沒有開口。卻是駕著狼獸向邊界走來,站定在修長白影的身側。



    『赦生。作何?』蹙眉,不解終于問出口。忽冷的語氣,有一半是對人兒不理會自己的悶氣。

    忍不住回想上次見面的情形,魔不解自己如何又讓小朋友怨恨了?

    來送別,竟連話也不願說。

    既是這樣,又何必來?



    『吞佛,赦生與你一同前去。』

    問題的答案以一種很特別的方式到達。直接投射在腦海的語句,直呼魔的名諱。

    吞佛童子挑眉掃向身旁的人兒,金色眸底是難掩的詫異與……欣喜。



    『赦生和你先行出發,之後還有一人會去與你們匯合。』



    爲什麽讓赦生跟來?他的功体怎會變化甚大?還有一人,難道是他?

    一句話帶出更多的猜疑,魔沒有問出口。不論是師尊的安排或者主君的授意,接受任務的魔,眼前的目標只有達成。

    『吾明白了。』



    以後有機會,問赦生吧。



    結果,那緣由,小朋友始終沒有説明。

    如今,已是魔不必再去追尋的答案。

    逝去的愛戀,也如一劍封禪在苦境的過往,封印、深深的埋藏。







    “……”

    緩緩自池中收回視線,魔者金瞳中的冷靜與睿智依然。



    異度魔界。往後,便是你的最終歸処---

    吞佛童子絕不會讓您失望。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天空部落◎
    ◎吞佛童子專署論壇◎
    顶端 Posted: 2006-07-26 09:17 | 8 楼
    抹茶丸子
    级别: 江湖小浣熊


    精华: 1
    发帖: 54
    腹黑: 94 点
    珍珠: 17875 颗
    贡献: 25 点
    华丽: 50 点
    在线时间:8(小时)
    注册时间:2006-07-20
    最后登录:2007-07-11

    鲜花 [0] 鸡蛋 [0]

     

    27-28





    血脈之間。異度魔界裏,除閻魔旱魃起居之所外,又一処非請勿入的禁地。而所謂的格殺令,對深受魔君信賴的吞佛童子全無效用;看守的士兵見魔來到,恭謹的行禮后便讓出了路。

    “……”

    雙手負于身後、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的走進。吞佛童子·魔界的不敗戰神,有那目中無人的資格!







    鮮紅的血脈攀上偉岸的身軀,閻魔旱魃靜坐在巨岩上,閉目凝神。

    聽到腳步聲,王者已知吞佛童子的到來;前腳剛踏進此間,魔之主黯金的邪瞳已盯上冷白的面容。

    “神刀天泣已毀?”



    “妖獨池的魔氣對聖器毫無影響。”將來此的第一件事情說出,吞佛童子恰好走到閻魔旱魃面前。

    火焰之城的炎氣與自身性質接近,三步閒,魔極自然將氣息調整得與此處相協調。感覺到血脈之間的血氣循環流動的速度偏快,眼見閻魔旱魃略顯蒼白的面色,吞佛童子已知曉主君的傷勢頗重。



    “魔君正在調息?”



    萍山之戰有三日之久。魔君雖脫困歸來,血色浸染的白髮,猶可看出戰事慘烈的程度。

    從聖域天座到練峨嵋。獨挑實力相當的對手,正是異度魔界之主獨有的作風與喜好:『在戰場上殺死敵人,比陰謀者暗中施為來的刺激愜意!』

    不由想起數百年前,道境封云山的那場苦戰:朱厭與狼煙的增援打破了僵持的局面,白衣死神之名享譽魔界;而吞佛童子自身卻也被閻魔荒神斬銳不可擋的氣勢所震懾!

    戰場上身先士卒、浴血殺敵的異度魔君,是與冷靜睿智、在幕後運籌帷幄的女后完全不同的行事風格---

    閻魔旱魃,是將殘酷的戰場看成榮耀之地的強者!



    來到異度魔界之前,魔並不知即將面對是怎樣的人。身負輔佐的任務,卻不可教人看出自己的來歷;換言之,一切皆要從頭開始。

    女后說出召喚的目的時,語氣並非命令、而是詢問。吞佛童子會接受,除去忠誠,也有挑戰自我的期待:抛棄已有的名聲與地位,自信高傲的魔物亦想證明自己沒有如那傢伙所指,變成被眷養的猛獸。



    『岩石在你劈開它的時候不會有感覺,拼命求生的狼卻一定會找機會反咬你的咽喉。』

    冷笑浮上邪俊的臉孔,同僚話語中的尖銳比那諷笑更深的刺進魔者的心:『吾會記得汝今日之言,螣邪郎。』





    赦天封印,魔落得在苦境徊百年的孤單境遇。

    從吞佛童子到一劍封禪,園教村,魔胎之血最終喚醒無可能磨滅的冷殘本性;回歸的死神、長久壓抑后的爆發,是愈發冷沉而殘烈的魔焰!



    魔君復生,練峨嵋死。魔知曉等待的機會已然到來。

    外表冷漠如常,心中卻已有些按奈不住報復的渴望---







    “血脈之間的血氣,是最佳的力量。”

    待真氣在體内運行一週天完成,閻魔旱魃站起身:“吞佛童子。神刀天泣之外,你的其他來意呢?”



    腳步虛浮,氣息微亂。身體上的傷口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内愈合,但經脈受創的内傷,強悍如魔君,亦需要相當時間的靜養。

    刀戟雖落入魔界手中,瀚海卻屢遭入侵,火焰之城已非牢不可破。移轉魔域是最可行的方法,但這樣卻也是給正道喘息的機會,先前的犧牲便是白費……吞佛童子沉眸,思考著怎樣開口。



    “或者,對失敗者的諫言?”

    魔的若有所思勾起閻魔旱魃的不快。一方面是被蒙在鼓裏甚久,偶然識破真相的悶氣;還有一點原因竟是因爲吞佛童子的‘正常’:一如往常的冷靜,對不可一世的王者來説,是同留在桌上折斷的狼煙同樣的示威意味濃厚。



    “?”為魔之主話中隱含的自嘲感到稍稍驚訝,敏感的魔即刻發覺主君的心態有了些原因不明的轉變。

    吞佛童子收斂心神,語氣也變得謙恭起來:“魔君此去萍山,必有收穫。吞佛童子請問接下來的行動。”



    “哦?‘萍山的收穫’,本座想先一聼戰神的看法。”

    “魔君奪取練峨嵋的遺物,不正是爲了試探刀戟戡魔傳言的可信度?”

    “哈哈哈。身在瀚海,吞佛童子知曉的事情竟然不少---你的結論?”

    “真!”

    “……”

    話題突然結束在此,傾刻閒,血脈之間安靜的近乎壓抑。



    魔與道,數百年前的一掌之仇,以練峨嵋的死為終結;而新的傳説也由此誕生。挑戰魔威的不自量力,此時在王者心中的認定,是與已死之人最後的較量!!

    黯金邪瞳掃過壁上暗紅的血脈,閻魔旱魃看向自己的手:青色的右爪屈起、緩緩握緊,像是要用力捏碎某個看不見的東西,指節透出淡淡的青白。



    “刀戟戡魔……好個萍山練峨嵋!”越發冷沉的氣息,是怒極、更是殺意!



    “……”

    異度魔君並非魯莽無智之輩,能夠與女后並駕齊驅的王者,自然有他的一套手腕。而吞佛童子一直不願全心效忠的原因,也正在于戰場上初次見面時、對閻魔旱魃的欣賞:縂以爲,那種以身犯險的彪悍作風,有時候只能用‘衝動’來詮釋。

    萍山歸來,主君顯然又被挑起好勝的心理,吞佛童子心下明瞭,不覺有些擔憂。異度魔界是吞佛童子的最終歸処;此時,魔君更是全心效忠的主君。魔應對局勢的思維方式也有了相對的調整:『沒有魔君,就沒有異度魔界與衆人』在吞佛童子心中,並非虛言。



    強勢與逞強,一字之差便有可能造成完全不同的結局……



    “魔界佔據上風,但苦境正道素來喜用示弱的欺瞞手法。況且魔君也需休養,瀚海目標太過明顯,吾以爲可將魔域移轉至參廖靜院,再做計劃。”

    “吞佛童子,你是要本座遁逃嗎?螣邪郎等人的犧牲,汝以爲不值一提?”



    眼光如刀,王者的話則是尖利的匕首,刺向吞佛童子的胸口。盯著冷白面容的邪瞳卻看不到一瞬的動搖。

    冰封的情感已無法再影響魔物的理智與判斷,吞佛童子微傾身:“吞佛童子偺越,請魔君責罰。”



    “……”嚴守君臣之別,不帶絲毫情感的表達。‘請罪’兩字竟教閻魔旱魃無話可說。

    傷人自傷。連王者自己也不清楚,此刻心中的鬱悶有多少是因爲吞佛童子疏離的言語;或是沒有順應自己的期待,流露的錯亂。貓兒般的金眼,清澄無波;忠誠是那裏最鮮亮的色彩,亦是唯一。



    調開視線,閻魔旱魃又像是在解釋什麽的,道:“武人的勝負針對練峨嵋;而王者的霸業,不能輕忽腹地!”



    “武人的作風,與王者的手腕,魔君乃是兩者兼具。”仍是不苟言笑,心中另有打算的魔物施禮請求告退。

    “你離開吧。神刀天泣本座自有打算。”

    “吾明白。”





    與來時一樣從容平穩的腳步,魔之主看著吞佛童子高挑的背影,竟有些移不開不光。

    披垂在雪白戰衣上焰色的長髮,鮮紅如血;血色,正是‘她’的最愛。



    言永世不再相見的兩人,想念的感覺從未消失。赫然發覺身邊有如此相像的人,更甚,又是與她有所關聯。一瞬間,閻魔旱魃只有種喚住吞佛童子的念頭---



    問:在吞佛童子眼中,閻魔旱魃比之九禍如何?









    29





    盯在背上目光終于被空間阻隔,吞佛童子穿越垂首的衛兵,擰著的眉仍沒有放鬆。

    不過數句的對談,魔之主的眼光卻始終讓吞佛童子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嚴厲中帶著一抹異色,如芒在背。

    ‘已经过去的事本就和从未发生过沒什麽两样’,對那件事抱有如此想法的吞佛童子並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形。十日裏,想了太多的事,直到面對閻魔旱魃的時候,有意無意閒被抛諸腦后的記憶鮮明起來……以絕對理智控制自我的魔,那夜的放縱是除去戰場、初次完全被本能支配身體反應的經歷。被動的承受與反應、痛苦與快感摻雜的刺激,青紫印記漸漸淡去的同時,亦無可避免的、在心理上留下了痕跡。

    而魔之主對自己態度的細微轉變,則是壓力的另一個來源。雖是不經意閒流露出的情緒,敏銳的魔在當時就已經察覺到的不尋常的氣息,既無法判定好壞,也只有謹慎以對。




    獨自一人走在通往魔殿的路上,吞佛童子又回想起閻魔旱魃怪異的用詞:‘失敗者’,通常是相較于另一人使用。

    認知中,會讓閻魔旱魃如此在意的也只有無間之主、吞佛童子前代的主君---女后·九禍!

    這便是說,魔君已經有所察覺了?
    吞佛童子默念著這個幾乎已不用懷疑的推測,有點想要苦笑。

    九禍與閻魔旱魃之間的過往,吞佛童子由師尊的口中得知。並非宣揚主君的隱私,事實上,這是無間史學無法剔除的一部分內容:實力相當的兩人,強者之外更有旗鼓相當的心計,是在位者非常看好的繼承人選。如此的身份造成的競爭關係,卻非常難得的、摻雜著對彼此的欣賞與尊重---終於,在一連串事件之後,這種良性競爭發展成更爲緊密的相互扶持。在位者看著自己一手促成的結果,欣然交出大權,自己去當起了退隱的高人。
    史冊中的記載比這簡略許多,魔所知卻是接近隱私範疇的細節。原因,自不必多說。而讓吞佛童子必須隱瞞身份的緣由,則是數百年後的另一段歷史……





    “吞佛童子。”
    一聲招呼打斷吞佛童子的思路。在魔殿入口等候的鬼知見魔出現,走上前:“如何?”

    “……”吞佛童子垂下眼眸,答案不言而喻。

    鬼知似乎已經預見如此結局,並沒有表現得很失望,只是略帶無奈的吐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移轉魔域在短時間内不可能完成,好在魔君脫困歸來。”


    那天,鬼知因魔君前去萍山兩日未歸,請吞佛童子出戰。
    『職責所在。』魔回絕的理由充分,心態卻非單純。離開血池時自己已經體力透支,而後又…吞佛童子自知前去萍山的結果只是平添異數---‘相信魔君’這四字是對鬼知說,亦是講給自己聼。

    略帶諷刺的是,鬼知的不解也是魔物心中的疑問:魔將仍有蟠兇與魔刺兒,畫魂的異能亦可派上用場,魔君卻將看守神刀天泣的任務交于自己,可否算作‘刻意’?
    吞佛童子不願深思,既是被交于的任務,達成便是。如今功体更得以完全恢復,對魔來説,已非常足夠。


    “魔君傷愈,需要不少時間。”
    與吞佛童子不同,鬼知等人對閻魔旱魃的忠誠像是與生俱來般的堅定不可動搖。帶點安撫同僚的意思,魔開口道。

    “這…?!”

    這同之前面對練峨嵋天外一掌而採取的示弱方針不同,魔君的傷勢直接影響到作戰的時機。

    鬼知沒有掩飾心中的想法:魔君面對刀戟戡魔的傳聞變得有些急躁。未知的對手遠比交過手的敵人可怕,這一傳言更在實質上打亂了進攻苦境的節奏,想來魔君也是壓抑了頗久的怒氣,尋機發洩?

    “佛劍分說和談無欲都是正道的高手,魔君一人前去,真的是太過……冒險。”
    將心中大不敬的‘衝動’換成更爲妥當的‘冒險’。對閻魔旱魃前去萍山的用意並不十分清楚的鬼知說著,語氣中的無奈似又多了一分。

    “……”無心解釋什麽,吞佛童子再次沉默。
    雙手背在身後,金瞳瞅著獨自煩惱的鬼知,腳下倒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吞佛童子,魔君認爲接下來該如何做?”
    “魔君沒有指示,應是以處理刀戟之事爲首務。”
    “聖戟神嘆被封印,暫時不用擔心。神刀天泣究竟是如何打造,妖獨池竟然沒有效果。那魔君---”
    “魔君自有打算。”
    “我明白了。”鬼知點頭,想起什麽似的追問道:“另一件事……”
    “吾無機會提起。”

    吞佛童子嘴角浮現莫名的笑意,鬼知心中奇怪,卻識相的沒有問出口。心念流轉閒,就見魔物正色對自己道:

    “魔君調息完畢便會出來血脈之間,就由汝去說吧。”

    “這……”連吞佛童子都無法説動魔君,鬼知更覺得難以勝任。

    “尋找外力協助又不是‘臨陣退縮’。吾尚有事情待辦,一切有勞。”
    說了一句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反諷,吞佛童子徑自離開,把鬼知一人涼在了魔殿的入口……





    就算鬼知無法取得魔君的同意,魔仍要與‘他’一會,確定彼此的立場。
    天蠶蝕月夜重生,由魔界取得穢百刺、完成進化的異邪,未來將是比苦境正道更難纏的野心家。

    “……”斂下眸,魔需要謹慎思考措辭與試探的方式。


    一路走著,十日未歸的居所已近在眼前。
    擡頭瞧見緊閉的朱門,忙碌了十日的吞佛童子此刻腦中只有好好梳洗一番的念頭。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天空部落◎
    ◎吞佛童子專署論壇◎
    顶端 Posted: 2006-07-26 09:18 | 9 楼
    « 1 2» Pages: ( 1/2 total )
    帖子浏览记录 版块浏览记录
    曉問·霹靂劍龍主題論壇·古生物王道 » □潇湘雅卷□

    Time now is:04-29 20:35, Gzip enabled
    Powered by PHPWind v6.3.2 Certificate Code © 2003-08 PHPWind.com Corpo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