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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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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創](最遊記-悟淨X三藏)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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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介末 从 原创同人文学 移动到本区(2008-03-29)
兩年前的舊作品,現在看起來都覺得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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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淨X三藏
慾海(新年賀文)H



「三藏。」
低沉的聲音呼喚著對方的名諱,悠悠的,帶點急促,帶點情慾。

「幹嘛。」
另一個低沉的聲音回答,冰冷的,卻帶著輕微的喘息。

「交往了這麼久,什麼時候才肯讓我有進展?」

手中搓揉著,感受著身下人的慾望逐漸高漲。每晚這樣的『例行公事』,悟淨不免有些不服氣,三藏總是不讓他全套做完,總是不肯讓他進入他的體內。

「你記憶力很差..」三藏伸手抓住了悟淨開始舔舐的頭,說話停頓了,眼睛緊閉著,喉頭隱約可聽見的細微呻吟,和鼻腔吐出的濁重呼吸,在在說明著他正逼近高潮。

悟淨明白在這挺立上令人燥熱的敏感點,試圖刺激著,三藏的眉頭似乎皺的更緊了,腰桿子緩緩的前挺,灼熱進入了悟淨口中。

攤回床上,三藏閉著眼,似乎正喘息著享受餘波快感。

「三藏,好啦,我想做。」

張開眼,看到的是一片血紅慾望的瞳。
「我說過,除非你有辦法不弄痛我,一切都好。」

悟淨聽著這幾乎沒變過的答案,低頭吻了三藏。
「可是,這樣只做了一半,可都是你享受到呢...」

「喔?」三藏嘴角微扯,看著身上的人。
「0.5加0.5,一半一加一半,不就可以等於全套了?」

聽著金髮人兒的無理判斷,悟淨也露出了笑。
他明白他還不能輕舉妄動,要是他敢硬來的,一旁矮桌上的銀槍可也饒不過他的小命。三藏可是說到做到的傢伙。

「那,我現在要另一半。」
悟淨再度狂吻上三藏,手在精瘦的身軀上游走,最後再碰上微勃的慾望,將自己隱忍已久的一起靠了上去,灼熱彼此交流,摩擦。

悟淨和三藏緊抱著對方,三藏臉上出現了帶有狂喜種巔峰的於那笑容,悟淨則緊閉著眼,舌探著三藏的耳後和頸子,腰動的貳是賣力。

兩人的喘息聲交錯,手臂也環的越來越緊,悟淨擠夾著,灼熱性器和平坦小腹的摩擦,讓他產生不亞於三藏的快感。

可以說幾乎是在同個時間點,兩人的喉頭合音般的低鳴,然後身子頓時鬆懈,兩人的腹部混著對方的濁白。

這種屬於兩個人的時間,在夜晚,除了短暫的對話,只剩下空氣瀰漫的高溫。

※※

被煙味給薰醒了神志。

悟淨張開眼,看見一旁的人腰間繫著銀槍,裸上半身正抽著煙。

無言的靠了過去,抱住了三藏。

靠在耳邊輕輕的說話,還有意無意的哈上幾口熱氣。
「三藏,今天有什麼行程?」

三藏朝悟淨臉頰呼了白煙,紫眸閃爍著一些光芒。
「沒什麼,和平常一樣去罩的場子看看。」

也不理會二手菸的侵襲,悟淨無言的又開始吮吻三藏的頸子。

三藏一手輕輕的放在腰間銀槍上,另一手則將煙再度放回口中。
悟淨再豬也知道這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他苦笑一下,放開了三藏。
他還想活呢,雖然說死在金髮美人的槍下也是好,但是他還不想是在什麼都還沒做到的情況下。

他和三藏交往也有了數個月,大概也是從某一天晚上這樣的行為開始。當時悟淨只是鬧著玩的,但沒想到被三藏當時懵然的紫瞳,和微紅的雙頰給慾火焚身,然後他就一直追求三藏,直到現在。現在他在不可自拔的慾海裡臣服於三藏,但是卻又拉不起強勢直接上了三藏。

他曾經目睹過三藏可怕的一面。

※※

那一天,因為死對頭幫派下幾個剛入幫的小鬼頭,不知死活的跑來喝醉鬧場,雖然悟淨和三藏出面調解,但是他們卻拳腳相向,一點不給面子。

『想打架嗎?』

『可以,除非你不怕死。』三藏冷言說著。

『哼..把槍卸下來。』
小鬼頭畢竟還是有意識到三藏身上的凶器,如此要求。

『不要緊。』

悟淨只看見三藏就輕易的卸下了槍,原本想阻止,卻給一旁的八戒給拉住了。
『別去阻止他,讓他一個人來就好。』

對方使詐。
先是虛吼一下,卻抓起酒瓶,往三藏丟過去。

上臂舉起,雖然是擋下了,卻也讓酒瓶碎裂,割傷了手。

全場哄然,一些人慢慢的圍了過來。
三藏原本擋住頭的手放了下來,不顧它正倘著血,臉掛著不算是笑的笑。

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一點不怕被對方反擊受的傷,也似乎沒有痛覺,只是揮拳如雨點下,一下下打在肩頭,胸口和腹部。

『唉呀,死定了。』
八戒輕笑,手靠在一旁準備好的醫藥箱上,露出看戲的表情。

悟淨只是看著眼前的三藏,面無表情,彷彿不自知自己在做什麼..
那是他看過三藏最瘋狂的一面。

◎◎◎◎

『三藏對痛這個感覺很敏感。』八戒這樣說著,看著被打的面目全非送走的幾個小兄弟,還順便派了個人去告知對方,誰叫他們碰傷了咱的三藏大爺。

三藏在這社會裡的名氣誰不明白,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大家都知道惹到他的下場,重傷便是很好的待遇了,就連死對頭的大哥也曾在一場械鬥中給三藏發狂似的砍的差點死掉。這次送幾個面目全非的回去,想必他也不敢怎麼樣。

『他或許像是個不定時炸彈,但是只要他平靜的時候,人倒不錯。』

『他的身體好奇怪。』

『或許吧。但我倒是覺得那或許是發生什麼事情後留下的症狀。』

『是嗎?』

『仔細看著三藏,你會發現他的眼神,其實不是很有生氣。』

『我覺得那是他的本性耶,冷淡的人類。』

『哈哈,別給三藏聽到,他會生氣。』

『呵。』

※※

「喂,快滾下床好不好,我要走了。」三藏站在門口,看著悟淨,催促道。

「好啦,等一下又不會死掛。」

跳了起來,隨便套上一件白色上衣,跟了出去。眼瞟了瞟掛在牆上的日曆,嘴角揚起了絲絲笑容。距離他們大哥──獨角兒出鐵籠的日子,也快到了。

※※

「今天你打算怎麼去接?要帶一點人去嗎?」剛發動了車,悟淨問道。

「不,我們兩個就OK了。」三藏看著車外,一手藉著靠在窗口來支撐下頷。

點點頭,悟淨逕自發動了車子,朝靠近市郊的監獄駛去。

直到監獄門外後,他們發現獨角兒已經在外面等了。
悟淨下車去將他接上來,三藏和他微點了點頭示意,然後就一起回去了。

「最近過的怎麼樣,你看起來瘦了不少。」悟淨問著。

「也還好,那你們那邊呢?最近沒發生什麼大事情吧?」
獨角兒勾著悟淨的脖子,笑問著。

「喂喂喂,這樣會出車禍啦。」悟淨穩了穩剛才搖擺的車頭,緊張的說著。

「三藏呢?」獨角兒轉頭,問坐在副駕駛上的三藏。

「沒什麼,你回來就好,省了我一堆麻煩事。」

獨角兒笑著,躺回後座。
「那麼,你們兩個最近有什麼進展嗎?」

車內一陣沉默,而且看起來是悟淨比較緊張,車速稍微嫌快了些。在他看起來開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三藏卻點了根菸,吸了第一口,然後平靜的回答了。

「沒什麼,就是老樣子。」

「是嗎?」獨角兒臉上的笑容變的曖昧了些,雙手又靠上前方的椅背,探頭到前方。「那..悟淨可得再加把勁啦。」

悟淨露出了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你是故意的。」

「哈哈,被你發現了。」

※※

在獨角兒回來後沒多久,生活節奏似乎還是沒有變多少。
和往常一樣,悟淨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解除那條界線,似乎有股隱形的抗拒力量,將他和三藏中間硬生生的開了條溝。

要說他是欲求不滿嗎?
他可是一天比一天還想要和三藏完成那檔事。

想到此,他不免嘆他的確是三藏口中的色蟑螂一隻。
但是這有什麼辦法?他只能感到他的精神體被慾海中那巨大的黑色旋渦吸入,在其中那三藏的影子,似乎正赤裸裸的朝他招手,但是當他神志被攪的一團亂,想要上前抓住他的時候,三藏卻化身為海中的海怪,猙獰的似乎想毀掉他。所以他只能遠遠的那著那影子,似乎只有影子才是完美的,因為只要他一靠近,三藏就會露出可怕的模樣。

這是三藏給他的感覺。
一種怎麼也敲不破的心防。

「是嗎?」獨角兒品著好久沒喝到的酒,思考著悟淨對他說的話。

悟淨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很苦惱,而且最近他找他抱怨的次數越來越多。
這..「悟淨..你每天晚上都在搞那事啊?」

這麼一說,似乎打雷一般的擊中了悟淨。
「呃..」他原本想找其他的說辭來敷衍,但只見他眼神看著遠處正在和別人交談的三藏,他又嘆了一口氣。
「我只是想趁他被沖昏頭的時候,再讓他掉入我的陷阱..可是他太聰明了。」

「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只能看你和他之間的造化了吧。」獨角兒擾亂了悟淨的頭髮,並把酒給喝乾了。

「或許吧。」悟淨等的啤酒上來了,他盯著那冒著泡的液體好一會,然後舉起,灌下一大口。

獨角兒把另一杯酒拿起,搖晃著其中的冰塊,發出鏗鏘的清脆聲響。
眼神虛浮著,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卻又沒說。

沉默好一陣。

「悟淨,我不久前去見過電哥。」

悟淨停下了飲酒。
「你去見那小子幹嘛?他不是個毒梟嗎?」

「嗯..我這次回來,上頭派給我一個任務。」

「什麼?」悟淨,心裡頭感到陣陣的不安。

「要我去越南闖關一批貨回來。」

「啊?不是偷渡,是闖關?」

「偷渡太慢了,而且我們上次偷渡的貨有部份浸了海水,分批偷渡的貨還有一艘給海警攔到,大哥說損失太多,這次要嘗試闖關。」

「那也不用找你吧?這種如果是當場被抓到,沒辦法找人替罪的!」
悟淨說著,口氣顯的焦躁大聲。

「悟淨。」獨角兒看著一臉不悅的悟淨,試圖想平撫他。

「紅孩兒沒有幫你說情嗎?咱作咱太陽底下光明正大的事情,幹嘛陪那死毒梟去幹偷雞摸狗的事情,損己又不利己,賺的錢沒半丁點入口袋的,還隨時可能在回去蹲籠子!」
不知道是酒精的關係,還是最近麻煩事情發生的太多,悟淨只覺得氣不斷的衝上腦門,撞的他心情越來越差,頭似乎也開始痛了。

「悟淨,閉嘴。」獨角兒厲聲說著,終於讓悟淨安靜了下來。

兩人這樣互看著,然後給旁邊一個酒杯叩桌的聲音給吸引目光。
「你們兩個在幹嘛?玩兄弟鬩牆的遊戲啊,吵死了。」

三藏在悟淨身旁坐了下來,悟淨皺著眉。
這下可好,兩大他的煩惱來源都在他身邊。

「三藏,晚上的談判我不去了。」

「好,你不來我大概會忙上一整晚。」

這是否意味著,三藏一整晚都不會回家?

悟淨想起來了,某一天他也是這樣,和三藏吵架賭氣不回家,不和他一起去逛場子。三藏就也效仿悟淨不回家,聽一些經常在大街上晃的混兒說,他們有看到三藏帶女人上館子。

『你以為只有你才是男人?在我們認識之前,這種應酬我做過很多次了。』
這是當時三藏的說法,也讓悟淨體驗到三藏是根本不可逆。

否則,他會做出令人無法意想到的事情。

「好..我去。」悟淨握緊拳頭,表情很是痛苦。
然後他轉身,緩步的走開。

「悟..」獨角兒原本要追上去,卻給三藏擋住了。
獨角兒看著三藏,似乎有些驚訝。

「和我喝酒。」

獨角兒看了看那身影,再看看三藏。
「...好吧。」

※※

「獨角兒明天要出發。」

在回程的路上,三藏難得的自己開了話題。
但是,悟淨沒有答腔。

三藏自然也不會浪費口舌,他只要這句話確定傳到悟淨耳朵裡就好了,悟淨愛不愛回答..著實也不干他的事。

將車子在對街停好了,悟淨卻沒急著下車。
「三藏,你早就知道我哥要去幹那票了嗎?」

「是,那你要怎樣?」

「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你耳朵生來幹嘛的,我剛才不就告訴你了嗎?」

悟淨鬆開了安全帶,側身,然後扯起了三藏的衣服。
「你這傢伙..」

「你想打架嗎?」
三藏盯著悟淨,但也只是盯著,絲毫不帶怒氣。

悟淨看著那紫眸,在那混濁的目光中搜尋不到半點訊息。似乎有著什麼感覺,緩衝了他的情緒,好像能感受到三藏那種不亞於他的忿怒和些許的無奈,他抱住了三藏,用力的箍著。
「..如果獨角兒被抓,我要讓雜種電好看。」

※※

隔天一大早,悟淨一個人開車去接獨角兒。三藏昨晚喝的比較多,今天應該讓他多睡一會。而且他們家在獨角兒住處和機場之間,雖不會說順路,但卻也離的不遠。所以接完獨角兒再回頭載三藏,也是可以的。

「悟淨,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和你說一下。」在車上,獨角兒看著後視鏡裡的悟淨,輕聲說著。

「什麼?」

「關於三藏的事情。」

看著獨角兒,再看看時間。悟淨將車子停在路肩,車窗放了下來,並點了根菸。看樣子..事情似乎會說的挺久。

「你得要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

※※

人生下來是個懵懂無知的生物,即使有喜怒哀樂,但也不知道該對哪些事喜樂,該對哪些事哀怒,就是這麼單純的生物,是一具等著被開發的軀體,等著被外界所染指、改變,然後塑造出他的人格。

江流的出生,如同剛造好的一張白紙不小心被遺落在髒污的地面是相同的道理。無知的嬰兒被棄在垃圾桶裡,及時的給人發現,然後就給孤兒中心照顧,最後給了一戶妻子不孕的人家收養。

孩子是漸漸大了,但是世事無常,原本公司營運就很勉強的,在最近的經濟低迷衝擊下,就這樣硬生生的倒閉。家庭狀況頓時陷入窘迫的狀況,身體不好的妻子也在這段期間罹病去世,留下了積欠的龐大醫療債務,和先前被解散員工抗議的欠給薪資,就像被詛咒似的,這個家開始敗壞崩亂。

剩下一個人的丈夫,帶著這個養子到處更換住處,逃避債務。從前的好好先生給生活壓力搞的憔悴不堪,甚至還染上了喝酒抽菸的習性,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當然生活的改變,敏感的小孩子一定也有感受到。江流自小就不喜歡說話,更不常哭,在養母死去過後他的眼神更是濛上一層霜似的,不管看什麼都冷漠的可以。這段期間,養父經常沒有飯給他吃,更經常對他大吼,摔東西。甚至連鄰居來關切也會被他趕回去。

江流並不是足不出戶,他趁著養父出門鬼混的時候逃出來,跟著街上的混兒,大部分的混混都不喜歡小孩子,認為是幼稚的『東西』。但他們卻欽佩小小年紀就有著『屌』樣眼神的江流,偶爾會帶他一起晃大街,甚至還跟他一起計畫去宰了他那個白痴的混帳老爸。

當然並不是全部的混混都會接受他,也有高傲的傢伙看不慣江流的眼神,一起打起來的也有。也因此江流身上漸漸的開始有傷,但卻真實的開始了他街頭生活。

奇怪的是,江流並沒有和熟識的兄弟在外面一起過夜過,他總是會回家,雖然他說不出原因,但就是這樣的習慣。

某天,他回家的時候,他養父正醉醺醺的坐在椅子上抽菸。看著他,眼神頓時變的暴怒,或許是遷怒作用,他把江流叫了過去,面對面看著江流,然後被江流那樣帶點殺氣的冰冷眼神,觸發了火藥。

煙往三藏的肩頭一點,三藏皺了皺眉頭,一把拍掉,然後看著燒過衣服到皮膚的那點傷口,陣陣的刺痛。

「媽的,你這小子還在這裡幹什麼?嗯?養你這麼多年還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啊?原本生下來就該死的..該死的..」

江流臉上多了瘀青,嘴角也留下了血。他一把格開下一拳,惡狠狠瞪著他。
「那又怎樣?我活著,我到現在都還活著!」

「你給我去死!」
不知道哪來的蠻力,他抓起江流的左手,用力的往牆壁上甩。

一種對於『死亡』的恐懼湧上心頭。
江流咬著牙根,因為撞擊的暈眩和刺痛,一下下的打擊著全身的神經。即使已經沒有力氣反抗,江流還是扯開喉嚨斯喊著。

耳邊迴盪著一聲又一聲的『去死』,雜著自己的吼叫,東西框瑯掉落的聲音,鄰居們敲著那與外界阻隔的大門,不斷的大喊著『放了那孩子』。

然後是耳鳴,嗡嗡的,眼前斜而不斷搖晃的地板被白色強光給湧蓋,然後沒有意識。

◎◎◎◎

當一個人的心如同進了絞碎機的豬肉一般時,那灘模糊而血淋的肉醬,真的還能復原嗎?

那個人說,我願意,即使是要這樣花上好幾年的時間,我也會把模糊的碎片,輕巧呵護的,拼裝回你原來的心。

「孩子,雖然我並不是叫你和過往說再見,但是我希望你能用平靜的心度過接下來的生活,我給你起了個名字,就叫玄奘三藏吧?」
這是江流出院後,第一次遇到的輔導人員。

他藉由一些零星的消息,已經知道他的養父在警察趕到之後就立刻跳樓,日前已經不治身亡。不知道為什麼,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他的內心大大的鬆了口氣。

「嗯..三藏。」那個男人輕喚了喚三藏。

三藏有反應,但也只是安靜的看著眼前的人。他是光明三藏,社會局方面派來輔導三藏的人,而三藏現在也和他住在一起。

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若說他有什麼輔導性的對話,卻也沒有。反而像個老爸一樣的寵溺著三藏,帶他出遊,想辦法和他談天。雖然聊的都是雞毛蒜皮的事情,但光明有意無意的迴避著有關過去的問題。

他在等著三藏自己說出他的煩憂,目前整個輔導團隊只剩下他願意來幫助這個孩子了,大家都明白這樣的孩子根本就是鐵石心腸,嘴硬的比地心密度高的礦石還要硬,要真的輔導他,還不如送精神病院比較快。可是他們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三藏還只是個孩子,而且精神一點也沒有問題,只需要慢慢的讓他感受到你不是危險的,他還是願意將事情說出來。

雖說輔導員們都有超出人的耐心,卻也還是無法忍受這樣的人。
也就只剩下光明了。

光明曾經去探查過三藏事發之前的生活,大概的推斷了一下他的狀況。
可能是三藏受的打擊太大了,或是在那樣的生活前就有這樣的人格性質,只是現在越來越嚴重了。

和三藏的些許對話,他明白三藏的頭腦非常清楚又條理分明,甚至他體悟出的生活道理可能比他還要廣。

「光..明。」
雖然聲音細微,但光明卻狂喜的回頭。那是三藏第一次叫他,也是他第一次這樣自己打開對話的開端。

「怎麼?」光明微笑的問道,看著三藏的漂亮紫瞳,似乎正在一點點的恢復清澈的光芒。

如果說這是喜悅,那可真令人感動。三藏心中湧上一股暖流,不是刻意的,他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他多久沒笑了呢?對這種感覺,有著陌生的氣息。
但是看著光明高興的把他抱的緊緊的,卻反而不自覺的掉淚。

莫名其妙的,它就這樣滑過了臉頰。
能令眉頭糾結的那種心臟的緊窒,以經消溺於無形?
心似乎正在胸腔裡面安然的跳動著。
這是他的生命,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沉沒了。

這或許是個新的開始嗎?三藏想著。

◎◎◎◎

如果說兩人的相遇是命中註定,那我能否請問你,為何你總是將人拆散。


『孩子,我有事情必須回家一趟,這段期間可能必須麻煩你了。』

有什麼好麻煩的?
三藏面無表情,只是點點頭。
一個人的生活他也不是沒有走過,更何況這次只是短短的一個禮拜。
光明說他必須回美國一趟,他有個親戚家裡發生了一些變故,必須由他去處理一下,也不會很久,就是幫忙安排一些身後事,就會回來。
反正三藏很久以前就已經學會如何自己一個人生活,兩個人都沒有想太多。

光明走後,一直都沒有回來。
三藏不想嘗試去詢問任何人,他知道,那些輔導員也只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只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要說光明食言,卻從來也這麼嚴重過。

其他的輔導員找上門,試圖說服要把三藏帶走。
三藏怒瞪著他們,一句也不說的蹲在床邊。即使他餓了很多天,但他還是支撐著。他並沒有在心裡咒罵,只是有種莫名的擔心,而且彷彿身體裡面抽走了什麼東西,一直一直無法自己。

這些個輔導員,不僅請了警察來,連救護車也在外面候著了。
他們看見三藏手持著槍,那是他從光明的床頭底下翻出來的。
他答應過光明會等他,他不會讓任何人將他帶走。

舉著槍,對著眼前的人。
即使警察都包圍住自己,不但不恐懼,反而揚起了恐怖的冷笑。

『江流,夠了,你不知道光明已經死了嗎?放下槍,跟我們走吧。』
他們這樣說著,他們這樣說著。

然後,三藏發了一槍,趁著大家驚慌閃躲的時候,他從窗戶跳了出去,死命的奔逃著。不段的往後面發槍,也不管是不是有人中彈而唉叫,就是這樣拼命的跑著。然後他跑到一個好似熟悉的地方,原本聚在街邊聊天的青年們都回頭看著他們,直看到三藏身後的警察。

幾個人似乎是驚慌的跑掉了,但是大部分還留在原地,睨著眼前的人。

三藏看著這些熟悉的街口,他倒是想起來了。
這是他以前住的地方。

一個不留神,前面有個人就從旁竄了出來,抓住他。

『啊──混帳,放開我!』
三藏終於難得開聲,他又提起槍想打人,身子又亂扭想掙脫這雙箝制的手。

警察也隨後趕到,但是他們全都止步了。

『焰..把那孩子給我們。』

『恩?』抓住三藏的人說著,但三藏才不管他們在幹嘛,他只想脫手。

『他射傷了我們幾個警察,好歹你也得給個交代。』
警察們似乎意識到身旁的人越聚越多,這四、五人只好用較緩和的口氣說著。

闖入焰的地盤抓人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好。』他這樣說著,旁邊就有個鼻上有傷的小夥子跑了出來。

『我跟你們走。』

※※

「..哥。」悟淨看著他,一臉的驚訝。「那個人是你?」

「嗯。我倒是沒想過會判這麼久,怎麼你不知道?」

「你看我像是知道嗎?我比三藏還要晚進來這個地方,我只知道他幹起架來狠的要命,誰知道他有這麼多的淵源事。」

「或許是太多的事情留下的後遺症,他才會這樣。」

「可是,光明是怎麼死的?」

獨角兒微笑著,眼中閃著光芒,看著悟淨。
「這麼大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的。只能說是光明他自己運氣不好了。我們快走吧?還要去接三藏。」

「嗯。」

※※

在回家要接三藏要去機場的時候,三藏卻反口說他不想去。
或許是隱隱知道些什麼,兩個人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悟淨。」

「嗯?」

「這次..如果我回不來,就別找電哥麻煩了吧。」

悟淨不答,要他放過整件事的禍首,害到的還是他的大哥,他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要知道,我這次提早出來,是他去買通的。」
這麼一句話,打的悟淨啞口無言。

「我走了。」獨角兒丟下這句話後,拿著機票,頭也不回的走了。

──凶多吉少。

※※

「三藏。」
抱著裸著上身的三藏,悟淨有意無意的輕撫著,左肩的那小小疤痕。

沉默著,三藏安靜的都不說話。

「痛不痛?」

這樣一個問句,在空氣中回盪了好久。

在一陣的擁吻後,三藏輕撫悟淨的左頰,眼神中帶點黯然。
「你說呢?」

悟淨捉住了三藏的手,帶到唇邊輕吻。
「嗯..我知道了。」

有的時候會輕微的疼痛,痛在心裡。
那是一種無法抹掉的傷痕,在生平第一次渴望或是曾擁有的一小段溫暖,濃縮在其中。帶著哀傷,帶著回憶。
是否在掄著拳頭打人,和拿起刀槍砍殺的時候,都會這樣呢?

「三藏,我愛你。」

憐惜的抱著三藏。
這一晚的色彩,帶了點淡淡哀傷。

※※

「他被抓了。」
悟淨自街上回來,一臉怒不可遏的說著。坐了下來,點根菸想平緩情緒。

阿電接走了量最多的一批後,最後分散的幾批在警犬的嗅覺下被發現,策略失敗了。悟淨可以看到電視上的新聞畫面,獨角兒帶著銬子,又要再一次回到那種地方。

「這下可好。」悟淨緊握著拳頭,「他又叫我不要動那死家伙。」

三藏原本正在看報紙,說實在的,其實他早就從昨晚的晚報知道了這個消息。
「管他去死。」三藏冷冷的說著。

這批咱大哥和阿電批的貨到手後,時候就到了。

悟淨看著三藏,臉上表情帶著一點疑惑。
似乎能夠感受到三藏有他自己的計畫,卻又有種奇怪的氣氛在蔓延?

※※

「三藏,是你做的吧。」
悟淨看著滿身是傷的三藏,問著。

前天,阿電在送貨給另一區零售混混的時候,在路上給警察臨檢車廂抓到了。
警察聲稱,是一名叫江流的人報案的。

剛才還有人來通知三藏去見老大,大概就是因為這樣被揍了一頓。
阿電可以說是和大哥交情不錯的毒品仲介商和來源大倉,這樣活生生被撤掉,損失肯定也不小。

「是又怎樣,又沒叫我不要動手。」

或許是想報答還是怎樣,三藏的表情似乎很平靜,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討厭看你受傷。獨角兒又回去籠子裡了,你也想要離開我嗎?」
悟淨雙手搭著三藏的肩,一臉的認真。

「你到底為什麼愛我?」三藏問著,眼神中真實的,露出疑惑。

「...」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給你任何回應。只要你動我,我就會殺了你。」

「難道你真的想殺了我?」

三藏立即掏出槍,抵著悟淨的頭。

悟淨冷笑,握住了槍桿,等待三秒確定三藏沒有扣下版機的意思,就奪去了槍。

「你要知道,我自制力不好。我已經忍了好久好久..我今天晚上一定要你。」
悟淨說著,臉越來越逼近,沉重灼熱的鼻息噴到三藏臉上。

「你敢的話。」三藏這樣說著,然後先湊上了自己的唇。

悟淨此時才明瞭,原來在慾海中沉浮的,原來不止自己。


一樣的前奏,在兩人第一次釋放後,悟淨沙啞的說著。
「三藏,我要開始了。」

手指在穴口徘徊著,終於深入了一指。
三藏的呼吸變的急促焦急,他抓著悟淨,眼神中透出些許帶著情慾的痛楚。

「喂..」

悟淨不理會三藏的話語,另一手也附上了三藏的慾望,他明白要如何逗弄,可以讓三藏爬到說不出話的境界。

緩緩的,三藏的眼神變的迷離,喉頭也開始不自覺的呻吟。
悟淨嘗試的加入了二指,抽動,還不時的旋著。
三藏眉頭輕皺,看著悟淨,眼神又起了變化。

「別動了,悟淨。」

「噓。」悟淨吻住了三藏,阻止他繼續說話。
感到自己越來越難按奈,悟淨輕抬三藏的腿,緩緩的刺入。

「嗯──」三藏緊閉眼睛,喘著氣,悶哼著,手緊抓著枕緣。
「沙悟淨,我叫你放開我──」

悟淨卻裝做沒聽過,如果說還有什麼比待在三藏制熱的體內還能讓他瘋狂,他可想不出來。

但是三藏急於退出,往後動著,讓他感到更可怕的慾望波浪拍打著全身。
兩手抓住三藏大腿,不讓他動作,卻讓三藏空著的雙手揮了他一拳。

「三藏,你可真暴力,學不會控制一下嗎。」
他開始慢慢的律動,三藏瞪著他,卻不時發出無法忍受的鳴聲。

「我要殺了你,沙悟淨。」三藏說著,眼內已經給淚霧佔據。
悟淨的衝擊越來越強,三藏舉手臂捂著嘴,一把把無法控制的掉下眼淚。

帶著悲憤和不可言喻的快感,然後緩緩失去意識。
只記得,悟淨在他耳邊說著的,我愛你。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是被一陣機槍掃射般的聲音吵醒的。

張開眼,就看見悟淨正盯著自己。

從來都是三藏比悟淨早醒,看來這次是例外了。

悟淨發現他醒了,把他的銀槍給丟了過去。
「你剛剛一直喊著說要殺我,現在你可以如願以償了。」

原本稍止歇的鞭炮聲又響起。今天是幹什麼的日子?
三藏提起槍,舉向一付臨死表情的悟淨。

「原來在三藏大人裡面真的是這麼舒服的,我只需要明白這點就好啦。」
悟淨說著,眼神中也帶著笑意。

「你是真的找死。」三藏說著,隨即開了一槍。

不知道是應喝還是怎樣,隔壁的鞭炮也開始鳴放。
幾聲匡鋃,悟淨心有餘悸的看著身旁的玻璃窗被打的碎爛。

「哇靠,你想嚇死人。」

「你死了最好。」三藏這樣說著,卻把銀槍收了下去。

悟淨跳到了床上,用力抱著三藏。
「我知道你捨不得我死。」

「屁。」

「哈哈..」悟淨吻了吻三藏的面頰,在他耳邊輕語。
「你好了嗎?」

三藏興許的臉紅。
「不知道。但如果..或許多幾次會好些。」

悟淨燦笑著,隨即給了三藏深吻。
壓抑如此的夜,放開後,竟是如此狂放激情。



【三藏。】

【幹嘛?】

【16年後..不管多久,等獨角兒出來後,一起去接他吧?】

【隨你便。】

【那約好了,一起喔!】


悟淨看見了,那海面上的影子,已經被大浪打的模糊不清,最後消失。
側頭一看,三藏正在他的身邊,對他輕笑。而當他伸手去摸時,雖然是給三藏怒的打的回來,他卻咧開了笑嘴。
他知道三藏已經回到他身邊,不會再變成那個虛幻的噬人海怪,而他也下定決心,要一直陪著三藏,不會離開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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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贴被風宇狼在2006-02-25 21:39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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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多來劍龍文版晃晃,不要忽略這個好地方呀!XD
    他沖著手上的茶,靜默的臉上有著一絲出神。
    抬頭遙望著天邊,輕輕的微笑。
    腳下踩著入秋後的枯枝乾葉,輕微撕裂的聲音,搔癢著聽覺。
    涼風清清的吹送,他彷彿可以聽見誰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呢喃。
    松鼠俏皮的越過身旁,飛鳥的翼尖擦過了臉頰。
    他的瞳孔仔細深凝;嘴角,不經意的彎曲著溫柔的弧度。
    這種感覺叫做 思念。
    已無法自拔。
    顶端 Posted: 2006-02-25 21:24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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