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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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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贴]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番外 by 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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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介末 从 原创耽美文学 移动到本区(2008-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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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楼的三室二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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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一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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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快点,马上要进场了。佳宜,挽住阿珲的手,抬高些,对对。好,深呼吸,平静,1、2、3,开门……”
  t
  布满鲜花的礼堂响起了乐队演奏的婚礼进行曲,漂亮的新娘和挺拔的新郎缓步走在红地毯上,脸上洋溢著甜美的微笑。
  
  隔壁化妆室。
  “夷,海,这是什麽,戒指?”
  “让我看看,天,伴娘怎麽搞的,连婚戒也忘了……”陈海一边说边冲了出去,他可不想亲爱妹妹的婚礼搞砸,好不容易才能把她嫁出去耶。
  
  终於赶在交换戒指开始之前将重要道具送到,陈海一松了口气,悄悄坐到已在最後一排观礼的叶之羽身边,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幸福,就是这样的美好吧!
  
  
  第 一 章
  
  “叶之羽,快醒醒,考试要迟到了。”
  趴在窗边书桌上的少年在寝室同学的猛烈摇动中醒了过来,“恩……,几点了?”t
  “已经八点了,再不抓紧,早饭就来不及吃了。”胖胖的李峻永远是食物第一。
  叶之羽站起身,瞥到被自己压扁的书本,不禁开始担忧,“糟了,老师划的重点都没有看完。”走到水池边刷牙的时候,他还在哀叹,“早知道有那麽多内容,这两天就不该答应老板娘做到半夜,哎……”
  深刻明了“後悔药”是没有地方买的这一道理,叶之羽只得抱著听天由命的想法随同学们步入考场。
  t
  江南著名学府F大学是许多莘莘学子心目中的圣地,去年夏天,当叶之羽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整个村庄都沸腾了,那是个位於大别山区的贫困村,村里的大多数人连小学都没念完,如今出了个大学生,而且还是名牌大学的热门专业,怎能不让村民们自豪呢!
  只是,对普通城里人来说并不算昂贵的学费,在人均年收入不到1500元的贫困村的庄稼人看来,简直是天文数字。为了支持村里的骄傲,为了圆叶之羽的大学梦,淳朴的村民们硬是七拼八凑地筹足了钱。叶之羽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以什麽样的心情接过这沈甸甸的爱心,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发奋努力,不辜负大家的期冀。
  拖著少得可怜的行李,连著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和七个多小时的火车,叶之羽终於看到了上海蔚蓝却总是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F大学不愧是精英汇聚的地方,尤其是叶之羽所在的法学院,从老师到学生,基本都是千里挑一来著,课业的紧张和竞争的压力,使他根本无暇去感受大都市的奢华。而且,在学校勤工俭学办公室的帮助下,他还在北区宿舍附近找到了工作,平时除了上课、就是打工,人连轴转著,生活虽然有些辛苦和单一,但却很充足。一晃眼,时间已经从热辣的夏天跳到了阴冷的冬季。
  
  考场里同学到得差不多了,几乎每个人都还在用著功,有人低头目不转睛地盯著手中的复习资料,有人抬头瞪著天花板念念有词,陈海一拿著封口的试卷和另一个监考的刘老师走进教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心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还真贴切。”
  清了清嗓子,“请各位同学注意,考试马上要开始了。”站在讲台上发言的陈海一成功地留住了众人惊羡的眼光。
  “哇,好帅,好年轻,是老师吗?”
  “废话,而且还是监考老师呐。”
  “太好了,那我就可以作弊来吸引他的注意咯。”
  “花痴──”
  
  无视底下女生们眼中冒出的粉色心心,陈海一从容不迫地分发起试卷,叶之羽瞧见不断走近的他,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心里默念:“别太难,别太难,老师拜托了。”
  陈海一看著眼前这个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清秀男生,不觉有些生气,“平日里学习不用功,只知道玩游戏、追女孩,考试不慌才怪呢。”
  
  安静的考场里只听得见唰唰的写字声,学生们都埋头在认真地做试卷,陈海一不自觉地又将视线投向了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栗色的头发有些偏长,发尾温顺地贴在颈窝处,线条柔和的侧面对男性来说,显得过於漂亮了点,单薄的身形和细长的四肢,还是未发育成熟的孩子样。
  象是感觉到了胶著的目光,叶之羽下意识地抬起头,蓦然对住了讲台上一双若有所思的黑眸,他惊得一哆嗦,赶紧低头,恨不得把脸埋到课桌里。
  陈海一心里一阵好笑,考生遇上监考老师,就象老鼠看到猫,胆怯、慌张是永恒不变的表情,即使,那只老鼠根本就没做什麽坏事。
  
  熬过胆战心惊的90分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叶之羽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快步走到讲台前,胡乱地把试卷往老师手里一塞,跑了出去。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睛一直紧盯著地板,害得身边的同学也傻傻地跟著往地上狂看,还纳闷道:“夷,没有什麽东西嘛。”
  t
  远离了考场,叶之羽和室友们并排走著,一起谈论刚才的试题,聊著聊著,话题就转到了监考老师头上。
  “今天和刘老师一起的那个男的,一定是新来的,以前都没有见过嘛。”室长张业明下了个肯定的结论。
  “长得挺不错的,就是表情阴了点,装狠吓唬我们吧,嘿嘿。”说话的钱洲齐是班里出了名的“毒舌男”。
  “恩,恩。”只要空下来,嘴巴永远不会闲著的李峻正啃著苹果回应。
  叶之羽低头不语。同寝室的人也早已习惯了沈默寡言的他,如果哪天他口吐莲花,恐怕大家都要趴到地上找瞪落的眼珠吧。
  
  女学生对年轻、英俊的男老师有多高涨的热情,叶之羽终於有了切身的体会。当天晚上,全班同学都在教室进行晚自习时,女同学们一改前两天各自为政、认真背书的情形,而是围坐成一堆,高声谈论,并不时伴之以“哇”,“呀”的尖叫,搞得男生们不堪骚扰,纷纷退场。叶之羽的眼睛虽然放在摊开的书本上,心却已经飞到了女生那里。自己为什麽会对一个陌生的男性监考老师那麽在意?他完全弄不明白。
  从女生兴奋的话语中,叶之羽得知,“他”的名字叫陈海一,今年29岁(汗,摸得可真清楚)。陈老师可不是徒有外貌的花瓶,毕业於大名鼎鼎的日本东京大学,27岁便获得了法学博士学位,期间,还在耶鲁大学做过一年的访问交流。此次到F大学,主要是参与一项重大课题的研究,空余时间,应法学院的邀请,担任客座教授。此外,据来源不明的小道消息,陈海一的爷爷与法学院渊源颇深,老人家退休前曾经是F大学人事处处长,现在的学院院长就是他一手提拔的,看来,尚未成家的陈海一已经成了女生心目中NO.1的王子了。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二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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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里灌满了宪法条文的叶之羽回到男生宿舍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黑漆漆的走廊里闪露点点的光亮,是有人靠著墙在抽烟。
  “小羽,你终於回来啦。”烟一掐,一甩,双手张开,“抱一个……”
  猛地被卷进结实的胸膛中,叶之羽闭眼苦笑,“阿珲,你能不能换个平常点的见面方式啊,我又不是女生。”
  “我当然知道你是如假包换的臭小子,”薛珲的手不安分地在叶之羽的胸口一扫,“否则,我老早把你骗上床吃干抹净了,嘻嘻!”
  t
  从小在偏僻山区长大的叶之羽,念高中前,连县城都没有去过几次,成长过程中陪伴他的唯有书本,因而,养成了内向、不善与人交往的个性。进了大学後,他也只是和同一寝室里的3个男生走得比较近,对於班级大部分同学而言,他是安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存在感很弱的人。所以,这样的自己能和薛珲变成朋友,叶之羽觉得只能用一首歌名来概括,那就是“月亮惹的祸”。
  
  事情的发生是如此这般的:刚开学那会儿,为了尽快赚齐这个学期的生活费,叶之羽几乎每晚都要在打工的餐馆做到11点。有一天,几个小流氓拦住欲返回学校的他,抢走了他身上仅有的十块钱後,还不解气,眼看不长眼的拳头就要落下来了,薛珲突然冒了出来,空手道黑带的他,根本没把这些小混混放在眼里,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正当叶之羽打算好好感谢一下救命恩人时,那个相貌英俊、武姿潇洒的男人竟然一脸呆滞地望著他,好半天才大叫:“靠,怎麽是个雄的啊,早知道,我才不出手呐,敢情白费力了,这该死的月光。”原来,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女生,瀑布汗!!!就算他长的清秀了点,可那高瘦的身材、走路的样子,十足一个男性生物,哪里有“娘”的味道啊,明明就是那个人的眼睛有很大的问题,心思和动机也不纯,关月亮什麽事呀!
  二分锺後,薛珲就从打击中复苏了,虽然充分认知对方与自己同性这一事实,他还是富有侠义精神地护送叶之羽回去。直到进了F大学的校区後,他才发现原来两人是校友。
  “我是计算机系的,三年级。”声音很热情。
  “我是法律系的新生。”声音轻轻地。
  “看在你是我学弟的份上,以後就由我来罩著你吧。”热情加剧。
  “啊?!”看来,那个人不仅眼睛不好使,连脑子也有点脱线。不过,以叶之羽根本不知道如何拒绝人的温和性情,薛珲的自说自话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就自动生效了。
  就这样,叶之羽结交了他到上海、到F大学後的第一个好朋友。
  
  “考试怎麽样?第一次,紧张伐?”薛珲对小学弟十分关心。
  “考得还可以,不过,挺紧张的。”叶之羽脑中掠过陈海一酷板的脸和审视自己的目光,脱口而出,“监考老师有点凶。”
  “没关系,多考两次就好了。”薛珲拍拍他的肩,一幅过来人的样子。
  “你呢,考得好吗?”tt
  “嘿嘿,嘿嘿。”绝对敷衍的奸笑,“对了,寒假回去吗?”
  “不回去。”叶之羽黯然低头,其实很想回家和妈妈一起过春节,可是来回路费的开销太大了,而且他还要想办法筹集下学期的生活费和第二学年的学费呢。
  “那样啊,我就介绍你一份寒假工,白天有时间吗?”
  “真的?有时间、有时间。”叶之羽脸露欣喜之色,忙不迭的应著。
  “我有个阿姨新开了家CAFÉ,还缺招待,我想你一直在餐馆打工,做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
  “谢谢你,阿珲。”叶之羽清澈而晶亮的眼睛中装满真挚的谢意。
  “小羽,你别这样看著我,会忍不住的!”薛珲大声抗议。
  “忍不住什麽?”蹙眉、凝眸。
  “忍不住──吻你!”软弱无力。
  “啊?我-不-是-女-生。”无奈重申。
  “我知道,可是,#¢^*£^@%*¥,……”声音的主人被迫飘走。
  
  情人节这天,CAFÉ特别忙碌,连薛珲都赶来做小工,进进出出运著货。
  匡……啪、砰……
  “啊,对不起!”
  “SHIT!走路不带眼睛啊????”随著一声尖利的怒叫,陈佳宜火冒三丈地瞪著面前这个害她衣服全毁的罪魁祸首。今天一天可真够窝的,一清早就被老板批了一通,中午前台小妹又因为忙著收玫瑰花而忘了帮她定饭,快下班了,准备下楼喝杯咖啡去去霉气,想不到在大堂被个冒失的小鬼头给撞了,什麽奶油、果酱、面粉、可可粉统统飞到了身上,浅灰色的西服套装成了调色板,还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怪味。
  “你骂人干嘛!!!!!!!!!!”薛珲的火也大了起来,“眼睛瞪什麽瞪啊!”
  “是你撞了我,你还那麽凶啊?”简直快被这个小鬼头给气死了。
  “不是道过歉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真是丑人多作怪。”薛珲翻了翻眼,“算了,不跟大妈一般见识。”
  “你,你说谁是丑人,谁是大妈啊?????”声音已经气得发抖了。
  “哼,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女人吗?”
  “臭小子……”
  
  外面好象有吵架声传来,其中一个听著还很熟悉的,“是阿珲。”叶之羽在老板的示意下,赶紧放下抹布,走出去看个究竟。
  “阿珲,啊,小姐,对不起。”瞥见一地的粉末、酱料和陈佳宜的狼狈象,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叶之羽马上弯腰道歉,这是打工半年来养成的习惯。
  “小羽……”t
  “闭嘴,”板起脸的叶之羽也是蛮可怕的,“弄脏的衣服由我们负责清洗,可以吗?”
  “不用了,告诉你们老板,管好他的手下,这种人以後就不要用了。”陈佳宜看著清秀、诚恳的帅哥招待,气慢慢消了下去,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以杀人的眼光目送那个女人的薛珲,心中的怒火可是难平,“好好的情人节给搞砸了,”他忿忿道,不管在那里打扫清理战场废墟的叶之羽,大步走了。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三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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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过完後,同学们都陆续返校,为迎接新学期作好准备,有些与教学秘书关系比较好的人已经率先拿到了课程表,综合前辈学长们的意见,圈出老师要求严的、考试不易过的科目,予以重点关注,必要时可制定具体应对方案。
  “呀?陈老师居然也教本科生啊,太好了。”有女生在课程表的任课教师一栏里发现了陈海一的名字,兴奋地大叫。
  “让我看看,真的闹。”女生们争抢著仅有的3张小纸片,乱成一团。
  “帅哥的杀伤力真是惊人啊!”钱洲齐对著叶之羽感叹道,却没得到任何响应,後者的注意力早就被女生们的叫声给夺去了。
  “他会教我们班吗?”叶之羽被自己莫名冒出来的念头给吓了一跳,脸颊微微泛红,他低头用眼梢瞟了瞟周围,庆幸没人看著他,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表单上。
  “不好、不好,陈老师的犯罪学是经济法系的课,不是我们法律系的。”
  “啊,不要啦!”
  “我们也有犯罪学的课呀,是谁上?”
  “李、侠、明?!有人认识伐?”
  众人均摇头,得知陈海一不能给自己上课後,女生们一下子从活蹦乱跳的小青蛙变成打了霜的小青菜──蔫了。叶之羽的心也沈了下去,脸上显出失望的表情。
  “叶之羽,你怎麽啦?”李峻奇怪地看著神情骤变的他,不解的问。
  “啊?没、没有什麽。”叶之羽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他越来越不懂自己的心了。
  
  开学第一天第一堂课就是犯罪学,大家都早早到了教室,安静地等著任课老师,新学期要有新气象嘛。
  当陈海一推门进来走上讲台时,下面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他望著呆若木鸡的学生们,开口道:“各位法律系的同学们好,我是陈海一,将教授大家犯罪学这门课程。”
  话音刚落,缓过神的同学、特别是女生们的“哇、哇”声此起彼伏。陈海一象是早已习惯於这种偶像明星的待遇。他神色自若地扫视了一周,顿时,大多数女生的心彻底壮烈归降,怎麽有人的眼睛可以桃花成那样,真是电死人不偿命啊!
  叶之羽坐在角落里,眼睛死命地盯著课桌,陈海一进来後,他感觉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便停止了,大脑由於缺氧而一片空白,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课,骤然响起的铃声吓到了他,猛地抬起头,茫然失措地望著前方。
  讲台上,陈海一合起讲义正准备离去,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那双受惊时特别晶亮的眼睛,使他回想起上学期监考时被自己弄得紧张万分的男生,“哦,原来是他啊。”
  
  叶之羽的神志终於随著陈海一帅气身影的消失而回复了过来,对著正在埋头抄笔记的张业明,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提出了心里的疑问:“那个,教我们犯罪学的,是陈老师,不是李老师了?”
  张业明诧异地停下笔,“你上课思想在开小差啊,一开始陈老师就说了,因为原定教这门课的李老师生病住院了,估计要有一段时间不能来,所以就由他来代课。还有哦,陈老师看来很难搞定的。”
  “恩?”
  “你看黑板,这些他列出的书目二个星期内都要看完,并完成一篇心得体会;上课虽然不点名,但随时会进行课堂测验,作为平时成绩,只要有一次测验缺席,那就立刻交钱,等著重修吧。”
  “那麽厉害啊?!”
  “哎,校园杀手“难巴瘟”啊,消灭我们的肉体,摧毁女生的意志。”钱洲齐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重修?”室友们絮絮叨叨的话语传至叶之羽的耳中,只有这两个字听得特别清晰,“那样,就可以多上一个学期他的课了?天哪,我的想法怎麽越来越疯狂了!!重修,那要多少钱啊……”叶之羽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看在室友的眼中,实在让人不放心。张业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舒了口气,“还好,没发烧。不会,我刚说的这些吓到你了吧。”
  “对哦,叶之羽还要打好几份工呢,这麽多作业,他哪有时间做啊?”
  “要不,和陈老师商量商量,毕竟叶之羽情况特殊嘛,学费、生活费都要靠他自己赚呀。”
  室友们七嘴八舌地热心为叶之羽出谋划策,想要帮助他顺利过陈海一这道关。
  “不用了,学生本来就应该以学业为重,我自己会安排好的。”叶之羽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认真学习犯罪学这们课,给陈海一留下好的印象。
  
  法律系大一第二学期的课程排得异常的满,不仅周一到周五均有课,而且基本每天都是从上午8:30到下午5:30都“满”字高挂,任课老师的要求也比上学期高得多,光是完成他们布置的作业就几乎占据了学生们大部分的课余时间。
  叶之羽更是如不停转动的陀螺,虽然学校已经批准了他的助学贷款申请,但对他而言昂贵的住宿费和生活费,还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所以放弃打工是肯定不行的,只能两头兼顾。晚上11点结束餐馆的工作後,叶之羽总是立即背起书包,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通宵教室,打起精神温习当天的所有课程,认真完成作业,并坚持阅读每一本老师列出的参考书,做好读书笔记。每次,当他离开教室时,东方的天空已微微泛白,回到寝室躺在床上不到2小时,就要起来开始新的一天的学习和工作。
  
  高强度、长时间的脑力和体力的劳动,终於压垮了叶之羽单薄的身体,高烧到39度的他,根本没有力气起床,更别提去上课了。在室友地劝说下,他认命地在寝室里卧床休息。
  上午最後一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陈海一突然分发起试题纸,准备进行第一次的随堂测验,等所有的同学都拿到卷子後,他发现自己手里还剩了一张,不对啊,明明按照人头数印的。
  “今天,是不是有人没来上课?”陈海一的语气有些严厉。
  “恩,陈老师,叶之羽没有来,他,生病了。”张业明紧张地起身回答。
  “生病?”陈海一英挺的眉挑了挑,“什麽病,可以随便缺课?!让他吃完饭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现在开始测验。”
  讲台上老师紧绷的脸和犀利的话语,让同一寝室的人都不敢再开口为叶之羽解释,只能在心里为他祈祷。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四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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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後,陈海一正在办公室翻阅著近期的学术刊物,门口传来蟋蟋嗦嗦的响声,不一会儿,一个男生象是被人推了一下,踉跄地走了进来。
  “陈老师,我是法律系一班的钱洲齐,厄,是和叶之羽同一寝室的。”男生低著头,轻声地说。
  “叶之羽呢,不是让你们通知他到我这儿来的吗?”陈海一看见来的是其他学生,而不是那个有著晶亮眼睛的男孩,心里烦躁起来,不觉提高了嗓音发问。
  钱洲齐鼓起勇气说:“叶之羽发高烧,躺在床上不能起来了,所以……”
  “发烧不能起床了,怎麽会的?”陈海一打断了男生的话,听到叶之羽真的生病的消息,他的眼前立刻浮现出男孩瘦弱的身影,担忧之情溢於言表。
  钱洲齐觉得陈海一的反应有点奇怪,明明上课的时候他对叶之羽的缺席很是恼火。思索了片刻,他用最简短的语言把叶之羽的情况全盘托出,陈海一听完後陷入了沈默,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等他身体恢复了,让他到我这里来,我会负责帮他找一份适合他的工作。”
  “真的?太好了,我代他先谢谢陈老师。”钱洲齐惊喜地叫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被室友们逼著来做解释工作的自己,不仅完成了让老师网开一面的既定任务,还为叶之羽找到了工作机会,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对陈海一的印象也开始改观,这个年轻的、严厉得看似不尽人情的客座教授,其实还是很热心地关怀、帮助自己的学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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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之羽的高烧直到三天後才退了下去,当他可以恢复上课的时候,钱洲齐把那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陈老师说会帮我找工作?”叶之羽难以置信。
  “恩,你快去吧,昨天他遇见我们还问起你好了没有,对了,还说他中午都会在办公室的。”
  叶之羽突然间不知如何是好,到底要不要去陈海一的办公室,这个问题困绕了他一上午。最终,还是慢吞吞地蹭到了陈海一面前。
  陈海一迅速瞥了一眼低垂著头的叶之羽,平静地说,“你的身体好了吗?”
  “已经好了,谢谢老师,上次没能来上课,对不起。”声音如自己预想中一样的清澈、纯净,陈海一的心漏跳了一拍。
  “没关系,身体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养养好,你都那麽瘦了。”关心的话语就这样不自觉地说出了口,“那个工作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我在做的这个项目需要一个帮我查阅资料、整理文档的助手,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或许你可以试一下。”
  “为他工作?”叶之羽的头垂得更低了,双手十指紧扣,不断地绞著,“要不要答应?”
  平时光是上课对著他,自己的表现都不太正常,如果在办公室里两人单独相处,那……突然,叶之羽的心象是被什麽给重重击打了一下,他紧紧地抿住双唇,人轻微地颤抖著,呼吸也变得艰难,“喜欢,我,喜欢他。”
  陈海一盯著眼前低头不语的身影,心里的不安加深,敏锐地察觉到叶之羽在发抖,他冲动地把人拽入自己的怀里,“怎麽了,高烧还没有好吗,头还在晕吗,难不难受?”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蓦然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叶之羽全身的血液急速向头部涌去。脸涨得通红,脑子一阵混沌。他下意识地抓住陈海一的毛衣下摆,托住因受不了巨大冲击而摇摇下坠的身体。一瞬间,时间好象停止了,紧贴著对方,倾听对方有力的心跳声,两个人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触碰所带来的感官刺激慢慢加大,体温缓缓升高,就在陈海一的手指快要抚上叶之羽的嘴唇时,那张泛著病态的潮红的脸,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天呢,他都做了什麽啊?
  理智一旦回来後,陈海一立即松开双手,将怀中的人儿轻轻推开,还处於恍惚状态的叶之羽因为骤然失去环绕的温暖,而微微蹙眉,迷蒙的眼睛半睁著,氤氲的雾气使他看上去美得惊人。“啊~~~~~~~~~”心里长叹一声,陈海一感觉自己的神志又开始不清不楚了。
  “咚咚咚……”门口响起的短促的敲门声,彻底唤醒了房间里的两个人,一个脸唰得由红变白,羞愧万分地迅速退到角落,另一个好似喉咙发痒般的不断咳嗽,大步向门口走去。
  “王老师,是你啊。”
  “陈教授,关於课题的分组问题……哦,你在和学生谈话啊?”
  “如果没有什麽事,我就先走了,老师再见。”叶之羽不等那两个老师反应过来,一闪身就从房间里消失了。踏出办公大楼後,他飞也似的一路蹦跑回寝室,鞋子胡乱地一蹭、一扔,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上床,扯过棉被从头到脚一古脑地裹住,躲在黑暗中,偷偷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这个中午真是过得惊心动魄,先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男人,而且,居然是自己的老师,还没有从这个震惊中缓过来,就半推半就的投怀送抱,更没出息的是差点还瘫倒在那个人的怀抱里,“哎……好丢脸啊,都丢到黄浦江了……啊,不对,都丢到太平洋了……怎麽办,怎麽办呀?糟了,脸好象又烧起来了,千万别来人、别来人啊~~~~~~~~”
  
  “室长,叶之羽他怎麽了?”正在寝室里午休的三个人被叶之羽异常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在那里自怨自艾,不自觉地晃当床铺时,躺在他下面的李峻才被摇醒,大声发问。
  “我怎麽知道,问钱洲齐。”张业明大手一挥,矛头直指自己的下铺。
  “啊?他不是去陈老师那里了吗?难道,又被训了?按说不会啊?”钱洲齐抓耳挠塞,也是完全搞不清状况,三人面面相觑。
  
  那个下午,陈海一的心情也没有比叶之羽平静多少。心不在焉地和王老师说了几句话後,他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根本想不通自己怎麽会有那样的举动。他是个学生,是自己教的学生,是个男孩子啊!!对了,问题的关键是叶之羽是个男生,自己,天,自己也是男的,这,这是怎麽搞的呀?!陈海一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形,“难道,难道是自己最近身边缺女人的缘故?”他的心里萌出了这样一颗小芽。在日本的时候,他一直有几个还算固定的女友或床伴,对那边的人而言,这是很正常的。回到上海後,由於国情的不同,以及工作的性质,他几乎都是一个人生活著,家里偶尔会出现的女性,也只有同样在上海工作的表妹而已。“一定是这样的,欲求不满而形成的错乱,把男生当成女人了。”小芽越长越大,好象在心里扎了根,陈海一就这样勉勉强强说服了自己。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五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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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犯罪学课上,陈海一完全不在状态,眼睛虽然看著讲义,可心早就飘到了叶之羽坐的角落里,连平时引以为傲的板书也错误百出,把犯罪社会学派和犯罪生物学派的理论代表人物颠了个个,至於“龙勃罗梭”这个大名人,他索性给念成了“龙罗梭勃”,害得大家狂翻书也找不到有这麽个人。等到他实在忍不住抬头扫视全班同学时,注意力还是会不争气地落在叶之羽身上不动了,那双被女生喻为桃花的眼中所散发出的热力,连一旁的钱洲齐也察觉到了,他奇怪地转过头,想问身边的人,为什麽陈老师会那样看著他,还未开口,嘴巴就张成“O”型发不出声了,坐在他旁边的叶之羽,大眼睛闪亮闪亮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原先大病初愈後苍白的脸色变成了迷人的淡粉色,嘴角有些上翘,整张脸简直就是──含情脉脉。“陈老师和叶同学居然在眉目传情?”钱洲齐突然打了个寒颤,心里连忙道,“不可能的,肯定是我看错了。”
  
  下课铃响了後,陈海一赶紧收好东西走了出去,他也被刚才的自己给吓坏了,“欲求不满的症状加重了,”他还坚持这个好不容易找出来的理由。回到办公室後,立即打开笔记本,犹豫了一下,毅然输入了一个熟记於胸的网址,屏幕上马上跳出若干衣著清凉的美女,陈海一神情紧张地盯著美图,急切地想要证实自己还是喜欢女人的。
  
  昨天思索了一夜的叶之羽终於肯定自己喜欢陈海一的事实,虽然知道这样的感情是禁忌的,是不容於常理的,即使“喜欢”两个字永远不能说出口,他还是决定诚实面对自己的心,要把暗恋进行到底。
  以後的几天中,叶之羽把手头打的两份工都回绝了,对原有的学习计划也做了调整,选定了某天午饭後,他正式到陈海一的办公室报道做助理了。看到突然出现的叶之羽,陈海一有瞬间的失神,马上恢复过来的他面带微笑的点头表示欢迎,尽管现在的自己对於和叶之羽单独相处还有些担忧,但他完全了解这份工作对那个孩子的重要性,这样一个出生贫寒却勤奋向上、自力更生的好学生,他有什麽理由不全力以赴地帮助他呢?
  经过半个多月的磨合,两人在工作上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叶之羽虽然没有做过类似的事,但他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很强,也很认真、细致,有了他的帮助,陈海一的研究进行得异常顺利,得到了课题领导组的一致好评。而在平时的相处中,那天尴尬的一幕也未再现,他们似乎又回到了老师和学生、教授和助理的正常关系。只是陈海一不知道,每天,暗恋著他的叶之羽是怎样地克制住悸动的心,平静地为他工作,确保不出现差错。
  
  “小羽,”随著关系的亲近,双方的称呼也变得亲昵起来,叶之羽不会忘记,当他第一次听到从陈海一口中冒出“小羽”这个词,心里偷偷笑了半天。“这个,给你。”
  叶之羽的眼前出现了一支簇新的手机,和捧著它的人那双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眼睛,他回望陈海一,表情明显的不解。
  “厄,这个……因为平时经常要找你,没有手机不太方便。”已经练熟的理由,真的到说出来,还是打了格楞。
  “可是,也没有必要让老师……恩,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己买的。”
  “哎呀,什麽也别说了,你就拿著吧,这也不是我私人送给你的,是课题组经费的必要开支之一,快点收好吧。”其实,陈海一从买好手机、想著怎麽送出去到现在,这颗心就一直悬著。那天陪表妹逛街,一眼瞥到卖通讯产品的商店,他的脑子里就现出了叶之羽的影子,对於大学生来讲,别说是手机、就是笔记本也算基本装备了。可那个孩子,连学费、生活费都成问题,更别提买这些个对他而言,绝对是奢侈品的东西了。
  “不如,买一个给他吧,免得老是想见他的时候……啊,不对,是需要他帮忙的时候……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陈海一打定主意後,就拖著表妹作参谋,硬是走了五、六家店,把所有的大品牌的热门机都给试了一通,才选择了这款。
  “那,好吧,谢谢陈老师。”叶之羽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还是大大方方的收下吧。虽然陈海一说是工作需要,公费买的,但还是从他手里送出来的,所以,叶之羽的心里美滋滋的,“他,还是想著我的。”
  “机器的号码在背面,我的手机号码已经存在里面了,好了,现在开始工作吧。”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翻阅书本和敲打键盘的声音。
  二个多小时後,叶之羽突然发现电脑好象有点不对劲,输入的文字老是会跳行,“陈老师,机器出问题了,你来看。”
  陈海一放下书凑了过来,摆弄了一会,也解决不了,“算了,你存档後,拿到我的笔记本上去做吧。”他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钻研面前枯燥的理论书,留下叶之羽一个人对著那台SONY手提电脑发呆,“这,这个怎麽弄啊?”他可从来也没有碰过笔记本呀。用眼梢瞄了瞄陈海一,那个人完全沈浸於砖头书中,算了,自己动手吧,但愿别弄坏了,他可赔不起。
  叶之羽摸到边上的按扭,揿了一下,顺利打开来了,刚想松口气,却在瞬间傻了眼,那个,啥,键盘居然是,日文的?还有……,“陈老师,要,要密码的?”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他只得轻声地开口提问。
  “770416”,陈海一头也不抬,条件反射地报出一串数字。“还真相信我哦。”叶之羽心头一暖,输入密码後,屏幕上跳出了WINDOWSXP的桌面,不过,是日文版的。暗自哀叹一声,他试著找寻OFFICE,在键盘上摸索的手无意识地移到鼠标区,不小心激活了一大堆隐在底端的窗口中的一个,伴随著令人脸红心跳的女人的叫喊声和喘息声,屏幕上迅速出现的是一男一女裸身交缠的,做-爱-的画面!叶之羽完全懵了,眼睛直直地瞪著面前的液晶屏,心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一旁的陈海一也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後“叭”地把书扔到了地上,飞身过来用力地关上了笔记本,淫荡的画面和声音消失了,房间里寂静地可怕。
  叶之羽还没有从视觉和听觉的强烈刺激中缓过神来,又一个念头灌上心头,“陈海一,是正常的男人,喜欢女人的男人,而自己,在他看来,一定是变态!”想到这里,他闭上眼,悲哀地甩了甩头,噌地站起身冲了出去。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叶之羽身上的陈海一,也不假思索地跟著冲了出去。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六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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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夜晚的校园小道上人烟稀少,叶之羽一口气跑到了光华楼下,撞到了人才停住脚步。
  “啊?哦,是你,小羽。”被撞的对象口气还很欣喜。
  叶之羽听音辨人的本领不错,他叹了口气,现在,他真的不想见到薛珲。
  “前一阵我那里忙死了,都没空找你,後来,突然发现找不到你了,连打的工也辞了,寝室里的人说你有新工作了,”薛珲和同学联合开了家小小的软件公司,平时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校外“做生意”,好不容易在学校逮到要找的人,当然要喋喋地问个不休,“小羽,发生什麽事啊?呀!你,你怎麽在哭?”他感觉叶之羽好象不对劲,用手托起他的脸,惊讶地看到上面泪迹斑斑,刚拉过他的手臂准备“拷”问清楚,横空又有一只手拽住了叶之羽另外的一个上臂。
  “你是谁?”
  “放开我。”
  两个声音同时传来,陈海一的耳朵只听得见叶之羽的。该死的F大学,晚上连个路灯也不开,害得有些夜盲的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在灯火通明的光华楼下找到心心念著的人。但是,叶之羽,居然,和一个男生靠著,而且,那个人正准备,吻他,这怎麽可以?!小、羽、是、他、的!
  已经来不及去考虑自己对叶之羽究竟是抱著怎样的情感,陈海一冲过去一把抓住他,坚决不放手,他现在只想带小羽走,离开那个看起来很英俊、很危险的男生。
  “喂,他叫你放手,没听到啊!”直觉眼前这个帅气“冻”人的男人可能就是害叶之羽流泪的罪魁祸首,自诩小羽保护伞的薛珲,是不会放他过门的。
  “不放,倒是你,快松手。”陈海一才不买帐呐,手越捏越紧。
  “哼,那麽横?找打啊!”薛珲眯起眼,说话的口气很挑衅。
  “打就打,我还怕你!”陈海一仗著在日本学的这个道、那个道的,态度很强硬。
  叶之羽瞪著身边两个又高又大的男性,不仅一人一个胳膊的强扭住他,还完全无视他,在那里剑拔弩张地对峙著,火药味十足,简直就是“学生放肆、老师失态”!而且,三个大男人在校园繁华区域拉拉扯扯,就算晚上人再少,也已经引来不少好奇人士的驻足观望。这让极度不习惯成为视觉焦点的他,恨不得当场用脚刨个坑(手已不能用了),闷头把自己活埋死算了!
  如此情势下,脾气再好的叶之羽也发飙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放手!”一声低吼,成功地让四只眼睛同时投向他。
  “我说放手!”咬牙切齿地郑重重申。
  两个男人似乎被叶之羽的怒气给吓到了,都乖乖地松开了手,讪讪地站著。
  稳了稳气息,叶之羽的语调稍微柔和了点,“阿珲,那是我的老师,有事找我,其他的,以後有机会再说。”说完,转身向校外方向走去,离开那两个火药桶一段距离後,才抛来一句话,“陈老师,你不走吗?”
  原本还傻傻矗立著的陈海一闻言,立刻朝一脸阴沈的薛珲摆了个胜利者的姿态,快步赶上了叶之羽。
  两人并排走著,陈海一不时侧身看看叶之羽,後者的头一直没有抬起来,根本就见不到那清秀的面容,只有发丝随风徐徐飘动,挠得陈海一的心痒痒的,再也不想控制自己情绪的他,轻轻拉住了叶之羽的手,出乎意料的是,身边的人儿只是微怔了一下,便顺从地让他温暖的手掌裹住了自己的手。
  陈海一拖著叶之羽走到车库,停在一辆银色的LEXUS面前,体贴地为他打开了车门,把他安置到副驾驶座後,还替他系上了安全带,“小羽,去我家好吗,有话想和你说。”低沈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让叶之羽无法拒绝,一种好象有什麽要呼之欲出的预感,让他期待、又让他不安。
  “好的。”叶之羽用轻得近乎耳语的声音应答。陈海一却听得很清楚,心情大好,跳上车後,迅速启动引擎,车轮飞快地滚动著,不一会儿就从四平路转到大连路,驶进了和平公园对面的一个高档社区。
  
  站在不停上升的电梯里,安静而狭小的空间使心跳声和呼吸声异常清晰,陈海一和叶之羽的脸开始慢慢发烫,空气中似乎漂浮著一丝甜蜜的味道。
  走到门口,陈海一拿钥匙的手有些颤抖,对了好几次,才插进了孔。叶之羽还是第一次见到陈海一紧张失控的举动,不觉一阵好笑,更多的是心底涌出的欣喜之情。
  门终於开了,叶之羽刚想抬脚,突然被人拥住带进了门,熟悉的气息直冲到鼻尖,他贪婪地嗅著,全身心地感受著那个怀抱的温暖和惬意。
  陈海一抱著男孩年轻而柔软的身躯,深吸口气,心里暗自感叹道,自己真是个傻瓜,喜欢别人那麽久了,可能从第一眼瞧见那双晶亮的双眸起,心就陷进去了,居然还木知木觉,难道就因为他是个男的吗?是同性又怎样,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评判感情真挚、纯洁、高尚的标准有很多,惟独性别的界限绝对不在、也不应该在其中,这样的道理,他也才刚刚懂得、刚刚体会到。所以,下定决心,不管结果怎样,今天、此刻,一定要勇敢面对自己的心,要对小羽表达自己的情意,哪怕会遭到拒绝、甚至嫌弃、讽刺、挖苦,也不後悔,绝不!
  “小羽,对不起,我喜欢你。不是老师对学生的喜欢,是……我爱你!”表白的话终於说出了口,可是,却没有什麽反应。再等了一会儿,怀里的人还是静静地,没有任何言语或行动的表示。陈海一的心开始沈沈地下坠,脸色也渐渐变了,混杂著担忧、焦躁、慌乱的情绪占了上风。他一下拉开了双方的距离,急切地想看清楚叶之羽脸上真实的表情。
  “别……抱住我……”随著几近哽咽的哑哑的声音,两只细长的手臂环住了陈海一的脖子,身体也紧靠了过来,头深深地埋在那个结实的胸膛里,再也不想离开了。
  此时,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陈海一心中的狂喜,小羽,接受他了;小羽,真的变成他的小羽了,变成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爱、能抱、能亲的小羽了!情不自禁地,细碎的吻如雨点般的落到叶之羽的发间、额前和脸颊上……房间内的热度不断攀升,两颗缠绵深情的心也越贴越近。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七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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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许多的柔情蜜语要倾诉,但是关键时刻,叶之羽扯了扯那个人的袖口,小小声地提醒他,寝室要闭门熄灯了。陈海一从来没有象这一刻那样痛恨大学的作息制度,无奈下,只得下楼开车送他的小羽回学校。
  “恩,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现在还有公交车的。”叶之羽不好意思让陈海一来来回回地跑。
  “公交车?我不放心。”
  “啊?恩,那我叫出租车吧。”
  “太贵了,”又是断然的拒绝,“还有,已经这麽晚了,外面很危险的。”
  “我又不是女生,有什麽好怕的。”叶之羽心里暗自发笑,最近“我又不是女生”都快成了他的口头禅了。
  “现在这个社会,漂亮的男人比女人还要危险著呢。”陈海一才不会同意让叶之羽一个人回去。坚决把人“绑”进车里,然後以每小时15公里的速度(此为自行车的一般时速)在路上行驶,特别是快到绿灯亮著的路口,车简直是在滑行,似乎等著红灯跳出来。叶之羽瞟了一眼那个开车的人,纳闷地想,怎麽来的时候象屁股著了火般地赶,回去的时候却象乌龟在爬,这车技也太不稳定了吧。
  在路上磨蹭了老半天,LEXUS终於停在了办公大楼下,陈海一奔上奔下地把手机、书本拿了出来塞到叶之羽的手中。
  “要送你到宿舍吗?”用力地搂了一下叶之羽,陈海一在他耳畔低语。
  “啊?厄,不,不用了。”温热的气息拂耳而来,叶之羽顿时心慌意乱起来,呢喃了一句後,便推开陈海一跑开了,高高瘦瘦的身影很快隐没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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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著一堆东西跑回寝室的叶之羽,脸红得触目惊心,象是完全感觉不到室友们诧异的注视,他一屁股坐在书桌前,深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室长,自从叶之羽那次发过高烧後,他好象就开始不对劲了。”李峻一脸担心,连拿在手里的蛋糕也忘了往嘴里送,“会不会,烧坏脑子啦?”
  “恩~~~~~~~再观察一阵吧。”张业明频频点头,口气很是同情某人。
  
  同一时空中,陈海一失眠了,裹著羽绒服,站在阳台上倚著栏杆眺望星空。脑子根本无法停下来,止不住地想念叶之羽的笑容、眼神、泪水,受惊时会闪亮的眸子、激动时会微张的嘴唇、害羞时会颤抖的双肩……关於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心里仔细地、一遍又一遍的咀嚼、回味,直到星星也悄悄地隐身、东方天空渐渐地泛白。
  
  清晨,昏昏沈沈趴在书桌上打盹的叶之羽和室友们被欢快的铃声给吵醒了,睡眼惺忪的三个人起身欲找寻凶犯,赫然看见叶同学呆呆地盯著手中发亮的小屏幕。
  “是叶之羽的手机在响哦。”
  “喔……啊?叶之羽的手机?”t
  三人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胡乱披了件上衣就冲到叶之羽身边。
  “挖,是NOKIA最新的那款。”张业明双眼发光。
  “我本来也想买的,功能多得不得了,就是太贵了。”钱洲齐羡慕万分,“给我们玩玩吧。”
  “哦,”递出了机器,叶之羽抬头问道,“这个,很贵吗?”t
  “恩,大概要7000多元吧。”
  “啊~~~~~~~”叶之羽大惊失色,天,那是他一年的学费加生活费!给他一个打工的小助理配通讯工具,用得著花那麽多的钱吗?还是,根本就是那个人买来送给自己的?“他家难道是开银行的?有这麽折腾钱的吗?!”叶之羽忿忿地自言自语。
  “对了,这手机……”三个人围著心仪的东西兴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问机器的主人,物品的来源,他可是特困生耶。
  “啊?恩──是,那个,那个薛珲借给我玩的。”脸红心跳地说了个谎。
  “哦。”三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於新玩意。
  
  上午第一节课,那个可怜的小机器就没有消停过,短消息一条接著一条地跳出来: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早餐吃的什麽?”
  “在上课吗?”
  “想我吗?”
  “我想你~~~~~~~~~”
  还不会摆弄手机的叶之羽想回个话,也不知道从哪下手,只得对著闪闪发光的屏幕嘟囔,“对不起,我也想你!”
  第二节课,短消息攻势更加猛烈,害得周围的同学都忍不住伸头窥视,讲台上的老教授火大地都快扔粉笔头了。
  下课铃声刚响起,手机便如同定时器般精准的唱起歌来,敢情某人是掐著秒表来电的呀!猜测地按了个绿色按纽,电话通了:
  “小羽,是我。”
  “我知道。”
  “恩,今天顺利吗?”
  “如果没有短消息的骚扰,就还不错。”这句话当然只能在心里说,“还可以。”
  短暂的沈默,“後面两节我有课,就不发消息了。”
  “哦,没关系的。”可算松了口气,接下来是以严厉著名的金教授的刑诉课,在他课上被没收的手机不计其数,他可不敢顶风做案。
  
  上午总算是先混乱後平静地度过了,叶之羽和同学们边抱怨作业的繁重边步入食堂排队买午餐。
  “你们觉得今天陈老师奇怪伐?”身後传来女生的谈话声,回头看,好象是经济法系的。
  “恩,以前他上课很严肃的,今天居然是和颜悦色。”
  “何止啊,简直就是从头笑到尾,嘴角就没有合拢过。”
  “你们说,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不会吧~~~~~~~~”惨叫声四起。
  “我还没有出击呢~~~~~~~”
  “我也没有表白呢~~~~~~~~~”
  男生们几乎可以听见颗颗芳心碎裂的声音。
  叶之羽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恋爱?女生们的直觉还真得蛮准的。不过,要是被她们知道,陈老师的恋爱对象是他这个既不漂亮娇柔、也不性感火辣的臭男生,会是什麽反应啊?估计,会集体追杀他吧。
  
  自从辞了餐馆的工作後,免费的晚饭也没有了,三顿都必须自己花钱解决的叶之羽,在吃的方面更加节俭,几乎就是顿顿淡馒头加蔬菜汤。他快速地买好午饭回到宿舍,准备一边吃饭一边看书,却在一进门就被吓住了,这,是自己的寝室吗?不可置信地看著门上的号码,经过充分确认,这的确是他的房间,堆满吃的东西的那个也的确是他的桌子。
  “这是刚才送来的外卖,是给你的。”张业明善意地为傻楞著的叶之羽答疑解惑。
  走上前,数了下,共有6个盒子,一一打开瞧个仔细,有猪排、红烧肉、鱼丁、叉烧,天啊,居然,还有生鱼片!!!!!!
  “叶之羽,这是谁送来的,会不会送错了?”李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满桌子的菜,口水都快滴到盒子里了。
  叶之羽当然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只是那麽多,难道当他是猪吗?并且,再次确定,那个人绝对和钱犯冲,“别管了,大家吃吧,错了算我的。”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八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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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被告知,叶之羽还没有回寝室,啥?什麽时候回来?不知道!
  薛珲郁闷地走出校门,小羽好象突然就从他的世界消失了,都快两个月找不著人了。想他薛大侠在F大学也算“混”了三年多,但除了注册、考试外,基本就不在校园出没,所以,能够交到叶之羽这样勤奋好学、温柔善良的小学弟,他容易麽他?!可自己居然把那个好宝宝给弄丢了,真是欠扁。
  “算了,还是和公司同事去喝酒吧。”薛珲的小公司最近接了个大客户,本来兴奋地跑来想和叶之羽一起庆祝的,现在,寻人无果的他,只得沮丧地离去。
  
  一帮血气方刚的小夥子扎堆喝酒,不到有人躺下是不会结束战斗的,终於等到散夥的时候,连号称“三中全会”的薛珲也有点头发晕、脚发飘了,踉跄地走出酒吧大门,迎面而来的冷风使人清醒了不少。
  靠!怎麽尽让他碰到美人遭调戏,急需他英雄相救的场景啊?视线虽然对不准焦距,但薛珲还是瞧见了前方阴暗处有几个男人正围著一个女人,是女人?应该是,长发飞舞的。哎,管他是男是女,先出手再说。捏紧拳头,冲进人堆,闭眼一阵乱挥……猛然,自己的头挨了一掌,“哇──────”大叫一声,怒目圆睁,夷?人都到哪里去了?薛珲盯著眼前不断放大的人影,好,这次果真是个女人。
  “臭小子,谁让你管闲事的!吃饱了撑的!气死我了!连打个架也有人骚扰!”虽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美女哦!长长的卷发、微凹的双眼、挺直而小巧的鼻梁、高挑纤细但玲珑有致的身材,最级品的是因激烈运动後白里泛红的肌肤,那个诱人啊!可是,关键在可是,她,竟然比男人还要凶!
  靠!被救的美女不是应当以身相许的吗,怎麽演变成了暴力殴打?!刚想吼回去的薛珲却在瞬间石化,楞楞地看著美女:成串的泪珠,就这麽流了下来,人倚著墙角滑落,脸埋在手臂里,双肩抖动著,压抑的抽泣声在深夜里清晰地直捣人心。
  薛珲心中一动,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泪水,绝对没有一点抵抗能力。轻手轻脚地将身体挪到她的身边,象是感觉到有人靠近,美女抬起了头,泪眼迷蒙。薛珲倒抽一口气,上帝,你这是在考验我吗?
  “他,说爱我,恩,爱,去死吧!敢找别的女人?就是找了,就是,不要我了,呜呜呜……”美女胡言乱语著,浑身散发出的浓烈酒气已经盖过了淡雅的香水味。
  原来是失恋了。“小姐,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放个女人单独留在这里,就算她再怎麽强悍,万一?万一?想到这里,薛珲决定好人做到底,负责将人安全送到家吧。
  “回家?我不要回家,我,我,要找哥哥,哥哥!”
  “好好,我带你找哥哥,那你哥哥住在哪里?”
  “你问我哥哥住在哪里,干吗?你也要找他吗?”
  “……”
  “你瞪我?我才不怕你呢,说就说,恩──”
  “……”薛珲都快抓狂了。
  “恩,大连路和平公寓3号,恩,1801室,恩,不对,恩,对的。”
  “到底哪里啊?小、姐……”
  
  “怎麽那麽重?女人果然不能光看外表啊!”薛珲费力地将喝醉、哭累的美女拖下出租车,拖过公寓大堂,扔进电梯後,才松了口气。
  1801室?就是这里啦,薛珲一只手搂住那摇摇欲坠的身躯,一只手按了按门铃……
  没反应?难道没人?再按一下……薛珲越等越焦急,真的没人的话,她怎麽办?带回自己家?靠!不会那麽倒霉吧!
  正当他几乎要彻底失望的时候,门开了。
  “你是谁?”
  “小羽?!!”
  “佳宜!!!”
  “阿珲?!!”
  “哥-哥……”
  这什麽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安顿美女在客房睡下後,三个男人各怀心事的坐在客厅里,有人脸色阴郁,有人眼神飘忽,有人羞涩低头……
  “厄,佳宜,我妹妹,她怎麽了?”还是陈海一打破了沈默。
  薛珲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
  “打架?”陈海一听到妹妹和人打架,一脸担心,“受伤了吗?”
  “美女,恩,我是说她没有受伤啊。”
  “不是她啦,是别人,那些被她打的人?”
  “啊????????”怪不得那时自己睁开眼都看不到人,原来被美女打跑了,薛珲作恍然大悟状。
  “佳宜可是和德国小鬼头们打架打大的。”
  “佳宜姐那麽厉害啊。”一直低头不语的叶之羽突然冒出的话,吓了两人一跳。
  “你认识她?”异口同声地问。
  “是呀,阿珲,你忘了,情人节,在你阿姨CAFÉ店外,你和她撞到一起,还吵了一通呢,那个就是佳宜姐呀。因为她们公司在搂上,所以她一直来买咖啡的,是店里的熟客,其实阿珲,佳宜姐人很好的。”叶之羽解释道。
  这个美女是那个大妈?对哦,如果用黑框眼镜遮住双眸,换上一身灰色古板的西服,再把长卷发绑成老太发髻……形象完全符合,性格?根本就是如出一辙,凶~~~~~~~
  “可是,陈老师,佳宜姐怎麽会是你的妹妹呢?我记得她,她是混血儿呀。”叶之羽疑惑地望著陈海一,再怎麽看,他都活脱脱一个纯种中国人。
  “是表妹,我阿姨的独身女,姑父他是德国人,所以,佳宜从小在德国长大,性格,恩,野蛮了点。”
  哇,还是德国大妈!这个震撼可真够大的。薛珲一时有些闪神,等他缓过来,准备“严刑逼供”,两个月没见的人,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时,已经被叶之羽拉到门口,和房子的主人道别了。
  “陈老师再见。阿珲,我们回学校吧。”
  
  “今天时间太晚,不能回学校了。”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叶之羽平静地说。
  “恩,去我家吧,反正就在F大学附近。”
  “阿珲,有什麽你就问吧。”
  “……”叶之羽的坦诚反倒让薛珲不好意思开口了。
  突然,薛珲拉过叶之羽的手,从自己的手机塞进他的掌中,“这个就给你用吧,省得老是找不著你。”
  “老是找不著得人是你才对吧。”叶之羽心里暗道。片刻犹豫後,把手机递还给他,“我已经有了。”
  “你有?你自己买的?”
  “恩。”
  薛珲停下脚步,仔细地端详著叶之羽,的确很、漂亮,他真的就是那种容易激起年长的男人和女人保护欲的男孩子,联想到他经常晚归,又新添了手机,还连原来的工作也辞去,心底的不安愈加强烈,该不会?该不会?
  “小羽,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去做,做……”薛珲现出严肃的神情。
  “做什麽?”叶之羽一头雾水。
  “做不该做的事情。”口气异常严厉。
  叶之羽的心“咯!”一下,头微微别了过去,对啊,自己和陈海一的事,在别人看来,确是违背自然规律和伦理道德的,是不该做的事啊!他的这个举动在薛珲看来,简直就是心虚的表现,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揣测。
  “小羽,你怎麽可以去做,做……为了钱,也不能出卖自己呀!”痛心疾首啊,他没有罩好小学弟。
  “出卖自己?”叶之羽迅速抬起头,一脸茫然,阿珲在说什麽呀,他怎麽听不懂呢?
  “你难道不是为了学费和生活费,去做,做鸭啊。”
  “鸭,什麽是鸭啊?”阿珲说的是中国话吗,怎麽他愈加迷糊了?
  “厄,恩,就是,就是和妓女差不多的那种工作。”天,谁来告诉他怎麽解释这个“鸭”呀!
  虽然还是一知半解,但妓女做什麽,叶之羽还是晓得的,他生气了,真的很气,在他最好朋友的眼里,自己就是如此不堪的人吗?
  绷紧小脸,声音也提高了,“薛、珲,我再怎麽穷,也不去做这种事的。”说完,眼眶就红了,转身便走。
  眼看叶之羽委屈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薛珲意识到自己这次娄子捅大了,马上追了上去,忙不迭地道歉。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让肇事者完全忘记,自己本来是想知道小羽和那个陈老师究竟是什麽关系这档子事了。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九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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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之羽从来不知道恋爱是如此美妙的事,每天一睁开眼就会想起他,嘴角自动上翘,从刷牙、洗脸到换衣、吃饭,都这样幸福地微笑著。寝室里的三个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头壳莫名烧坏了”,这是他们下的定论。
  至於另外一位,也好不到哪里去,按照女生们的原话,如果陈老师以前是眼带桃花,现在根本是面泛桃花;以前陈老师的出现是大家的桃花运,现在根本就是大家的桃花劫。
  陈海一站在讲台上,TOMMY的淡绿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至手腕处, AIX的牛仔裤裹住直而匀称的长腿,看得女生们眼都直了,媲美T台帅哥啊!天气转暖,可真好呀!
  他翻开讲义,抬头,搜寻到那双晶亮的眼睛,对视一笑,万般情意融於其中。底下的学生一片哗然,陈老师明明教的是犯罪学,可那表情──简直想让人犯罪。
  
  进入五月後,上海的天气一天热过一天,大学校园的活动也一天多过一天,不过最受欢迎的,当然属校运动会喽!这可是男生吸引美女、女生发掘帅哥的大好契机啊。F大学是著名学府,体育特长生数不胜数,运动会上,其他人基本都属於“众在参与”的群众陪练,但这也不能浇灭大家的热情,十几个项目一会儿就报满了员。
  “还有5000米,谁报啊?”体育委员挥著报名表,大声吆喝著。
  “啊?还有5000米呀?”众人惊愕。
  “今年新增的,是为了克服新时代大学生的骄娇二气,学校特意设立的。”
  “……”众人哑然,这都什麽理由啊。
  “其实,报这个说不定还有名次拿哦,那些特长生也不太敢报的。”体育委员继续王婆卖瓜,连哄带骗。
  “恩,我,我来报吧。”叶之羽环顾四周,看见无人响应,便决定挺身而出。
  “啊??????????????”全班同学的下巴应声而落,只有体育委员一人眉开眼笑,“太好了,这下俺们法律系新生的难题终於解决了。”一不小心,就把真实想法给漏出来了。
  “叶之羽,你真的行吗?”班长还是比较关心同学的,他可不想老实人吃亏,“其实,没人报也无所谓的。”
  “应该,没问题吧。”叶之羽回想自己从小学到初中,每天都要跑20里山路去念书,估计5000米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哇──叶之羽,你好勇敢啊。”“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我们帮忙啊?”
  看到女生都纷纷围到叶之羽身边,嘘寒问暖,男生们那个懊恼啊,早知道有这待遇,这个英雄怎麽著也要硬著头皮做呀!
  
  当天晚上,叶之羽告诉陈海一,他要参加校运会5000米长跑比赛,“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学校的活动哦。”处於激动状态的他,没有注意到陈海一抱怨的表情。
  “小羽~~~~~~~~~”
  “恩?”
  “小羽,你为什麽不和我商量?”陈海一捧起叶之羽的脸,定定地看著,眼神交缠。
  “没想……恩,忘记了。”叶之羽咬著嘴唇,心虚地说。
  “该打。”陈海一作势在叶之羽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小羽,现在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弄伤你的、也是我的身体。”
  虽然话说得很绕口,可是叶之羽的心里却象打翻了蜜糖罐那样的甜。主动靠近那个结实的胸膛,把头深深埋在温热的颈窝里。陈海一的手也环了上来,搂住了他的腰,下颚贴著细软的额发,温柔地低语:“这次算了,绝对下不为例”。看到宝贝为能参加比赛而兴奋的神情,陈海一可不忍心出言反对,要知道,小羽幸福的笑容是他最大的财富,是他用尽一切要守卫的财富呵。
  既然决定参赛,那就得好好的操练一番,於是,每天清晨,都可以看到两个在校园内跑步的帅气身影。一个当然是叶之羽,另一个嘛,是超级陪练陈海一。不过没几天,陈陪练就被叶同学毫不留情地开除了,原因是,他在,沿途不断有女生围追阻截,不仅造成校园交通堵塞,还严重影响训练成效。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随著校运会的临近,校园里掀起一阵抢购运动装的浪潮,在运动会这麽个大舞台上,谁不想好好地秀一下呀!
  “走吧。”办公室里,陈海一正苦口婆心地磨著叶之羽去购置运动服。
  “不去。”叶之羽回答地很干脆,搞什麽呀,公众假期那个人刚给他买了一大堆衣服鞋子,他还烦恼著怎麽穿呢,全是名牌,实在不符合特困学生的身份。他倒好,轻描淡写一句话,“有人问,就说你襄阳路淘来的大卡货。”晕!人家还当他有病呢,没事买那麽多假货干嘛。
  陈海一闷闷地瞅著叶之羽,他爱著他,不能牵著对方的手正大光明地走在校园、走在街头,已经让他觉得很愧疚了,所以,在生活上,想竭尽自己的所能给他最好的,不再让他受委屈,难道这样的自己,错了吗?
  感觉到了陈海一的低气压,叶之羽轻轻地走到他身边,纯净而坚定的目光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海,你买东西送给我,我很开心的,我开心是因为你有这份心,爱著我的心。所以,只要你有这份心给我,就够了。”
  “可是……”
  “如果你真的很想为我花钱,那你就为我把钱捐到大别山区,帮帮那些和我一样的小孩子吧。”
  陈海一望著叶之羽泪光闪烁的双眼,心中一酸,微微的痛。是啊,从小在贫困中挣扎但不放弃自己理想的小羽,是长在野外、历经风雨的小草,弱小、平凡、却顽强,他决不愿意被当成暖房里娇嫩的花朵。自己爱著的,就是这样的小羽啊!
  “我知道了,懂了,真的。”陈海一修长的手指柔柔地抚过叶之羽的眉毛、眼眸、脸颊,到嘴唇上停住了,深深地凝视著这个占据他全身心的人儿,低下头,火热的双唇覆上了那微凉的唇,轻轻地吮吸和碾转。初尝亲吻滋味的叶之羽全身不能抑制的颤抖著,人情不自禁地紧依在对方的身上,脑海一阵晕眩。恍惚中,陈海一不断地加深这个吻,他的舌尖细细地舔著柔软的唇瓣,一遍又一遍,趁怀中的人忍不住张嘴喘息的瞬间,他将舌尖探入对方的口中,在湿热的口腔内转著圈。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刺激,叶之羽不由自主地发出微弱的呻吟声,陈海一浑身发热,舌尖更用力地索取,直到隐约传来纤细的、几乎不可闻的声音,“海,我,喘不气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那甘甜醇美,将对方的额头抵在自己的耳畔,嗓音低沈而沙哑:“小羽,我爱你~~~~~”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十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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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於到了F大学运动会召开的那天了,校园内彩旗飘扬,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5000米长跑比赛是新晋项目,又是运动会的压轴,自然引起全校关注的目光。站在起跑线上,一共有二十几名学生,陈海一一眼就找见了他的小羽,典型的长跑装备,深蓝色的运动背心和短裤,白色的跑鞋,露出修长而匀称的四肢,已经长及颈下的头发绑成一束,正低头在做简单的准备运动。
  “挖,那个9号是谁呀?好灵呀!”女生总是长著发掘帅哥的慧眼。t
  “好象是法学院的。”
  “是我们班的,法律系新生一班的。”与叶之羽同班的女生一脸自豪,毕竟,报名参加这项比赛的,全校只有叶之羽一个是新生。
  “陈老师,你说叶之羽行伐?”随著比赛开始时间的逼近,女生们也紧张起来了。
  “恩,应该可以吧。”其实,陈海一比谁都忐忑不安,“小羽,加油啊!”掌心不断地冒著汗,紧紧捏住的手帕都快湿透了。
  象是感应到了陈海一心中的呼喊,叶之羽抬头向他这边的看台望来。突然间,他挥了挥手,笑著对陈海一作出了“我、爱、你”的口型,整个人在阳光的照射下,帅得光彩眩目。看台上的女生一阵惊呼,立刻自发成立叶之羽亲卫队,誓与“叶帅”共进退。
  陈海一似乎被叶之羽大胆的举动给震到了,大脑缺氧、心脏乱跳、呼吸困难……哎,那真是个磨人的小宝贝啊!
  
  正式比赛的发令枪终於响了,选手们飞快地冲出起跑线,看台上顿时想起了震耳欲聋的加油声,几乎所有的师生都跑到了操场,为选手们呐喊助威,陈海一也成了其中的一员,“叶之羽,加油!”叫得比谁都要响亮。
  一圈、二圈、三圈、四圈,1500米後,原本挤成一堆的队伍渐渐分开,形成了若干梯队,不少选手的步伐明显变小,陈海一急切地找寻那抹蓝色的身影。
  “陈老师,你看,你看,叶之羽在第一方阵里哦!加油啊!”女生们兴奋地大叫。
  五圈、六圈、七圈、八圈,已经有人陆续退出了,叶之羽,还在领先的队伍里。
  九圈、十圈,好象进入了胶著状态,选手们的速度慢了下来,看台上也略微安静了。
  十一圈,十一圈半,“叮──”随著提示铃声的响起,终於还剩下最後400米了,选手们开始加速,看台上沸腾起来了。陈海一的视线只落在叶之羽的身上,他牢牢地占据第三的位置,步伐还是很稳定。只是,陈海一隐约感到不安,直觉告诉他,小羽似乎忍耐著什麽。随著四起的欢呼声,第一名已经到了终点、接著是第二名,第三名──是叶之羽。看著冲过终点线的他,陈海一有种马上跳下看台,把他搂进怀中狠狠亲吻一番的冲动。心思晃动中,竟然有人已经替他这麽做了,是阿珲。
  靠在薛珲怀里的叶之羽面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珠从脸上滑落。脚踝大概受伤了,这钻心般的剧痛,从4000米的时候就开始了,为了取得好名次,他坚持跑到了最後,现在,他实在撑不住了。
  看到“叶帅”轰地倒在了操场上,表情十分痛苦,叶之羽亲卫队的成员坐不住了,一阵风似地冲到伤员面前,忙前忙後地用担架把人抬向校医院。
  人群散去後,陈海一依然静静地站在看台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眼里,看到小羽摔倒在地,他猛地一惊,冷汗唰地就流淌下来了;而叶之羽躺在担架上焦躁地不停转头寻找自己的那幕,如同重重砸下的锤子,心,生疼生疼的。小羽是他的恋人,但是,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不能冲上去给他依靠,这算什麽?!难道他们永远要这样偷偷摸摸地下去吗?他们一直都要做对方背後的人吗?如果以後小羽结婚了,他还要到场微笑祝福吗?不行,坚决不可以。他,陈海一认定了,小羽就是他要守护的人,绝对不再让他受委屈,虽然不能让所有的人都接受他们,但至少要得到家人的认可,他要正大光明地牵著小羽的手回日本。
  
  经过确诊,叶之羽是左脚踝肌肉撕裂,幸好不严重,不需要动手术和上石膏板,简单的包扎後,他被薛珲和室友们搀扶回了宿舍。一路上,心神不宁,“都没有看见那个人,他知道我受伤了会生气吗?肯定会的,本来他就不同意自己去跑什麽步的。怎麽办呢?”著急回寝室的他,单脚跳著,居然比身边人体拐杖的行进速度还要快,害得大家从扶著他变成了拽著他,不禁集体感叹,“不愧是跑5000米的健将啊~~~~~”
  
  好不容易一格一格地跳上三楼,叶之羽在走廊里就被传来的女声给吓住了,这、这、这可是男生宿舍呀。听觉的冲击还未过去,视觉的冲击迎面袭来。一群花枝招展朝他围了过来,还没明白是怎麽回事的叶之羽就被她们推著进了寝室。夷?自己的东西已经从上铺转到了下面?
  “小羽~~~~”轻柔的女声听著很舒服。
  “我们都帮你弄好了,干净伐?”看著女同学们期待的目光,叶之羽手足无措地杵在那里,脸烫得都能煮鸡蛋了。
  哇,害羞的叶同学简直太可爱了,红仆仆的小脸,长颤颤的睫毛,肉嘟嘟的嘴唇,还挂著可怜兮兮的表情躲在一边,低垂的眼梢不断地瞄向自己的床铺。顿时,女同胞们的母性如开了闸的水,一泻千里。争先恐後地把叶之羽安置到床上,有的为他到水、有的替他擦汗、还有的跑去帮他买饭,如此白马王子的待遇,惹得室内其他男性生物们眼冒妒火,磨牙霍霍。
  叶之羽很配合地在众目睽睽下喝好水、抹好脸、吃好饭,女生们才心满意足地离去,深深地舒了口气,生平还是第一次和那麽多的异性有亲密接触,可他只感到心慌,还有,异常强烈地想念陈海一。
  室友们也都下去吃饭了,终於单独一人的叶之羽迅速把早就握在手中的小机器凑到眼前,蜂拥而至的短消息都快把信箱给撑暴了。
  “小羽,你怎麽了??”
  “小羽,你要紧吗??”
  “是不是脚受伤了呀??”
  “手机不在身边吗??”
  “回寝室了吗???”
  “怎麽还不回消息啊??”
  “???????”
  “你还好吗,还在吗??”
  “不行,我要冲过来了!!!!!!!”
  叶之羽一条一条翻看著,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还甜甜的、麻麻的、酥酥的,一闭上眼,仿佛看见了陈海一略带紧张却遮不住宠爱的神情,手指不自禁地触上屏幕,逐字逐字轻抚过去,如同抚在陈海一帅气的脸庞上。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十一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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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之羽坐在陈海一家的客厅里,闷闷不乐。
   “还在生气啊?”某人讨好的笑脸不断在他眼前晃动。
  “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地把你带回来。”同样的道歉话语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了。
  “算我求你,别再生气了,我该打,好伐?”
  沙发上的人儿终於有了反应,皱眉望向他,目光中的不满清晰可见。那个人到底知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啊?!陈海一这次完全没有、也根本不想征求他的意见,就找到学院的领导,说是叶之羽担任他的助理很出色,又是为学院争光而受的伤,加之本人是特困生,所以作为与他关系密切老师,愿意承担起照顾好他的责任,每天负责接送他上下学,并安排他住在自己家,较好的环境有利於伤病的痊愈。而领导同志居然也没有听学生本人的想法,就欣然同意了,官僚作风害死人啊!因为他──叶之羽同学根本就不、愿、意搬家。天,和陈海一住在同一屋檐下,光是想,他就快要晕过去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陈海一虽然嘴上一刻不停地说著“对不起”,可绝对不会让他再搬回寝室的。思及这里,叶之羽认命地拿过身边的书包,掏出一个大袋子,甩掉欲搀扶的手,起身一跳一跳地向浴室方向前进。
  “小羽~~~~~~”很委屈的声音。
  “我想去洗澡。”
  关上门,叶之羽好奇地打量著面前宽敞的盥洗间,他的牙刷、他的剃须刀、他的毛巾……,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感受浴室中充斥著的陈海一的味道。
  “吱呀──”,门打开的声音一下惊醒了沈迷中的叶之羽,“你,你进来做什麽?”一把用手中的袋子挡住上身,慌乱地发问。
  “帮你洗澡啊!”陈海一坦然地打开沐浴的水龙头,“你受伤了怎麽自己洗,”说著转身取下那个碍人的大袋子,便要开始帮叶之羽脱衣服。
  “啊!!!!!你干嘛?!”手忙脚乱地按住那只袭来的手,“我只是脚伤了,手又没事,我自己可以洗的,你出去啦!”叶之羽羞赧地用力推搡陈海一,後者根本不为所动。
  “别乱动,否则我不能保证会做出什麽事情。”暗哑的低语配上轻柔的抚触,使叶之羽静了下来,仿佛著了魔似的,任由那双手褪去自己的上衣、长裤、内裤,然後,停在了胸口。四目相对,在对方明亮的眼眸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象是受不了如此的暧昧,两个人同时咽了下口水。
  “哎呦!”受伤的脚踝禁不起长时间的站立,叶之羽因为痛楚而叫出了声。
  “怎麽了?”陈海一急忙蹲下身,慢慢抬起那绑满绷带的脚,用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轻轻地揉按著。
  好舒服,恩,好舒服呀!身体,怎麽身体变得好热,好烫,啊!!叶之羽突然惊地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用手遮住最私密的地方,那里、那里涨得好难受,自己居然在陈海一面前……他,他羞得简直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陈海一似笑非笑地看著怀中全身都布满红晕的人儿,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孩子,用自己的手覆上了他的肿胀。“不要,求你~~~”近似呻吟的拒绝声除了诱人犯罪外,根本起不到其他作用。
  “放松,小羽,把你,交给我吧……”
  同居的第一天,就从浴室开始了。
  
  再也受不了陈海一的咖喱饭,已经吃了一星期了,现在只要一看到黄颜色,立即就作呕吐状。叶之羽决定就算金鸡独立,也要自己弄顿饭。心动不如行动,趁陈海一在书房用功,他跳、跳、跳进了厨房,洗、切、炒、煮,穿著围兜的他忙得不亦乐乎。
  听到外面有异常动静的陈海一来到厨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走上前从背後轻轻地搂住了叶之羽的腰。“啊?????”正专注於品尝小排汤的“大厨”根本没感觉有人靠近,小小地意外了片刻後,叶之羽开心地转身,眼睛忽闪忽闪,“今天我做了饭,想不想尝尝?”
  “可不可以先尝你?”陈海一在他的鼻尖啄了一口,就识相得飘走了,不是怕被某人打杀,而是心疼他一跳一跳追赶自己的吃力样子。
  不一会儿,饭厅的圆桌上就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和汤,抢著盛好饭的陈海一不客气地把每样都尝了一遍。
  “怎麽样,好吃吗?”叶之羽满怀期待地看著细嚼慢咽的陈海一。
  蓦地,陈海一站了起来,快步朝卧室走去。叶之羽吓了一大跳,怎麽了,难道他烧的菜难吃到要抛筷弃碗吗?紧盯著关闭的房门,心里象有面小鼓打著,惴惴不安。几分锺後,陈海一手上拿者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脸上有一抹神秘的笑容。回到餐桌旁,陈海一握住了之羽放在桌子上的手,深吸了口气,英俊的脸庞微微有些泛红,“小羽,这件东西本来准备我们一起去日本,见了我父母後,才给你的,”握紧的双手变成了十指交缠,“可是,我改变主意了,想现在就给你,不管今後有什麽样的困难拦在我面前,都不会再放开你了。谢谢你为我做得一切,”笑著用眼角瞥了瞥饭菜,“我的胃以後就要拜托你照顾了,它对你,实在很满意。”
  叶之羽当然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小小声但很坚定地回应:“我也是。”
  陈海一望著他的小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伸手打开了小盒子,取出了一根铂金项链,细致而闪亮,最别致的是那个链坠,居然是二把小而精巧的钥匙,每把匙柄上都镶嵌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散发出纯净的光彩。
  “喜欢吗?”
  “恩。”
  陈海一走到叶之羽毛身後,为他带上了项链,银色的金属光泽衬著浅蜜色的肌肤更显迷人。双手扶住端坐著的叶之羽的肩,下巴轻靠在他的锁骨上,嘴唇贴著他的耳廓,“那二把钥匙,是用来打开彼此心门的心灵之匙;而上面的水晶就是你,一样的纯净美好。小羽,你一定要好好地保管著,可以吗?”
  “我会的,一定、一直。”心中装满陈海一给的柔情,叶之羽觉得人轻飘飘的……不过,刚才好象有句重要的话,他说了,是什麽呢?抿著嘴唇,恍恍惚惚地回想著,啊~~~~~~身体一震!“海,去日本?见你父母?这是怎麽回事呀!!”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十二章)
更新时间: 09/0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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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虽然空调大开,但里面的人还是在不停的抹汗,神情焦急不安,并不时用眼角偷瞄紧闭的房门,心中哀号,“怎麽小老板还没有到啊?再不来,要出人命了呀~~~~~”
  陈佳宜双手环在胸前,严厉的目光直盯著布满图表的投影布,搞什麽?这就是全新的演示版本?!公司近期在构建新的管理系统,可技术支持部居然把她领导的人力资源部给“选择性”遗漏了。为了这件事,她还冲到对方的办公室,愤然拍桌,与主管争了个面红耳赤。
  事情闹开後,技术部不得不立即采取补救措施,第一时间通知了制作系统的咨询公司,快速度的交出全新的演示版本。可是,陈佳宜的眉不禁挑高,都改到第三版了,怎麽还是老样子,员工资料数据库不能共享、无法自动升级,传输工资报表的步骤过於繁琐,诸如此类,让人不满的地方太多,她实在忍不住,自以为婉转地开口批评了一通,但在那些小男生听来,喻为河东狮吼也不为过。
  “对不起,我迟到了。”伴随著明亮的男声,推门进入的是一名年轻俊朗的男子,额头上隐约有细小的汗珠渗出,看得出是匆忙赶过来的。
  “经理~~~~~~~~”端坐在笔记本旁的几个人集体舒了口气,红色警报终於解除。
  “薛珲,”自从晓得公司找来的ERP制作方就是薛珲的公司後,陈佳宜就甩掉了客套礼仪,直呼其名、直言不讳,“你们的版本怎麽越改越差,该加的没加,不该减的倒都减了,这样,我这里实在无法PASS呀。”
  众人再次嘴角抽动,人和人果然不能比啊,虽然言辞还是不留情面,可凶悍的女主管,对著他们的小老板,口气明显缓和了许多,有时,还能让人觉察到些许的温柔,汗~~~~~
  “内容、程序都是根据你们提供的资料和提出的要求,进行增加和修改的,技术部也都认可了。”三番四次地被找来“堂审”,薛珲心中有些恼火。每次,他们连夜赶工出来的操作系统,一路顺利过关後,到了陈佳宜那里就毫无回旋余地地被毙了,这严重打击了开发小组的积极性,也害他暗中猜测,是不是这两个部门有仇,把气都撒到他们头上?!
  “技术部认可有什麽用,今後的系统都要由各个部门操作的,当然要部门主管点头才行咯,反正这一版我绝对不满意,请你们继续改进。”又是斩钉截铁地不同意。
  薛珲直视著眼前这个表情、举止都非常强势的女人,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出现那晚,她蹲在墙角泫然欲泣的样子,心头一颤,突然冲动地想问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陈佳宜。
  “薛珲,我等你的答复。”t
  “系统,我们可以再做一版,但在此过程中,我希望得到的资料和工作的要求,是由人力资源部和技术支持部共同确认、一并提出的。毕竟,项目时间拖得越长,我们双方消耗的人、财、物就越多,有害无利啊。”薛珲迅速把思绪调整到谈话中。
  陈佳宜闻言,露出赞赏的目光,外表看来还稚气未脱、青春飞扬的大男生,工作起来,却有著与其年龄不相符的从容和敏锐,连她这个“大妈”,好象也有些心动喽。
  “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合作愉快。”两手相握,肢体接触的熟悉感使两人同时一怔,揣摩著对方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忆起了那场意外的相遇,脸,情不自禁地红了。
  
  
  星期五下午的课,总是人心涣散,大家都在合计著怎麽过双休日呐。叶之羽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咬著铅笔头发呆。和陈海一同居已经一个多月了,说是同居,其实两个人各自住在不同的房间。只是,每天早晨,自己都是在他的亲吻中醒来,晚上又是在他的怀抱中睡去,简直象妈妈的小娃娃一样。这段共处的时间里,叶之羽生平第一次真正品尝到了,什麽叫被人溺爱的滋味,夜里念书累了,那个人会放下手中的事,又是为他按摩、又是准备夜宵,还要喂到嘴里才罢休;不小心受凉发起高烧,那个人整夜地守在床边,不断为他更换额上覆的冰袋,哪怕第二天还有好几堂的课要上。清朗的晚上,那个人会拉著他的手,一起靠在窗台边,眺望熠熠发光的星空,轻声地在耳畔唱著温柔的情歌……所有那些醉人的甜蜜,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随著他沈沦。
  “叶之羽,叶之羽──”钱洲齐的轻唤,把他拉回了现实的课堂中。
  “恩?”
  “你看,陈老师的车已经在那里等你了。”
  顺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那辆LEXUS静静地停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前排的女生也探头张望著,不断发出“啧、啧”声。突然,有人转过头,羡慕地盯著叶之羽说,“陈老师对你可真好呀!”还没等他回话,又有两三个脑袋“叟”地回了过来,
  “早知道,我就主动申请去做老师的助理,嘿嘿。”
  “哎,你们说,如果叶之羽是女生,陈老师会不会喜欢他?”
  “说不定哦。”
  “挖,师生恋哦,好浪漫啊!”
  “其实,就算叶之羽是男生又有什麽关系,现在BL那麽流行。”
  “对哦,两个都超美型,要是真的在一起,我要激动死了。”
  “打住,打住”,叶之羽心里大叫,女生你一嘴我一舌的,说出口的话越来越劲爆,瞥见她们一脸兴奋的表情,他奇怪了,难道在这些女生看来,两个男人谈恋爱是正常的?
  “喂,叶之羽,你们是不是在交往?就是BOY LOVE啦。”
  “啊?恩,当然,不是。”这麽单刀直入又契合现实的问题,让叶之羽惊得冷汗都出来了,赶紧矢口否认。
  “不是啊,太可惜了。”
  “就是,明明那麽暧昧。”女生们一边失望地叹息著,一边又眼神飘飘地酝酿更具攻击力的话题。幸好,下课铃声适时地响起来,叶之羽一古脑地将桌上的东西扫入书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女生的围攻。在他身後,全班同学都侧目专注於他兔子般跑路的背影,不知谁嘀咕了一句:“叶之羽的脚不是好了吗,怎麽还要陈老师接送回家呀?”
  女生们倒吸一口气,然後面面相视,用眼神达成了一致的结论:“这两个帅哥,绝对的,有问题。”
  
  跳上陈海一的车後,叶之羽狂跳的心还没有恢复正常,“交往?BOY LOVE?”,他再一次折服於女孩子们的直觉。
  “怎麽了,慌里慌张的?”陈海一趁著看反光镜,瞄了瞄叶之羽,男孩的眼中明明白白地写著“提心吊胆”四个字。
  “啊?没什麽。”算了,担惊受怕就留给他一人就好。
  “马上要考试了,准备的怎样了?”
  “恩,没有把握呀。”
  “谁让你上课不认真。”
  叶之羽瘪了瘪嘴,扭头看窗外,“还不都怪你啊,讲课的时候老是那样盯著人家。”心里小声地抗议。
  “扑哧”,陈海一忍不住笑出声来,小羽在自己面前,真是越来越藏不住心事了,“在怪我?呵呵!要我帮忙吗?”
  “真的,你有时间帮我?”意外的惊喜哦。
  “有时间,只要小羽需要我,永远都有时间。”陈海一停好车,宠爱地捏了捏宝贝的鼻尖,“考完试,你就去办护照和签证,我打算7月中旬带你回日本。”
  “……”,石沈大海,毫无反应。
  哎,每次谈到这个问题,小羽永远是沈默以对,陈海一无奈地苦笑,自己是不是太著急了,不但要他许下终身的誓言,还要他翻越矗在前面的一座座高山,难怪他一直低头不语,毕竟,小羽连20岁也不到,还只是个孩子。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十三章)
更新时间: 09/1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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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叶之羽昏昏沈沈地睁开眼睛,床头柜上的电子年历,清楚地显示现在是星期一上午十点。破天荒的,他没有出现在教室里和同学一起上课,而是躺在床上──养伤。稍微挪动了一些,“啊~~恩~~~”,身体象被卡车压过一样,痛得他忍不住低喊出声。深呼吸、再深呼吸,两只手支撑著,叶之羽一咬牙,坐了起来,还是疼啊~~~~,尤其是下半身,如被火灼烧过般的刺痛,让他浑身直淌冷汗,真想手一松,倒下再也不动了。可是,不行啊,别的都能忍,上厕所可忍不得呀,挣扎著下了床,一寸一寸地挪到浴室。解决了紧急问题後,叶之羽有气无力的靠在冲淋房的玻璃墙上,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烫烫的。垂下头,赫然看见裸露在睡衣外的肌肤上,有几个深红色的小肿块,好象是为了提醒他十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而特意冒出来的。
  昨天晚上,本来好好的,一个温习功课,一个撰写教案。不知是谁先诱惑了谁,两人手上的书本、钢笔、笔记本统统被丢到了一边,从拥抱、到接吻、再到爱抚,然後,就一不小心地上了床,陈海一紧紧地把叶之羽压在身下,再也克制不住地说著,“小羽,我要你,让我爱你……”之後的记忆,除了痛觉外,其他的都很模糊。只是隐约中,感到自己被抱到了浴缸里,轻柔而温热的水流环绕著,挡不住的睡意一波又一波地袭来……
  
  突然,有人轻轻敲著浴室的门,叶之羽一惊。
  “小羽,你在里面吗?”很温和的女声。
  “佳宜姐,是你?”
  “是,我可以进来吗?”
  “恩。”虽然很想自己走出去,可是,现在的他,根本连一步也蹭不动了,叶之羽只得红著脸应了一声。
  
  刚由佳宜扶著躺回床上,电话铃就响了,叶之羽拿起听筒,陈海一的声音迫不及待地传了过来,
  “小羽,你怎麽样啊,药吃了吗?”
  “药,什麽药啊?”
  “你在发烧呀,退烧药我放在卧室的桌上。”
  叶之羽张望了一下,啊?居然有5、6个药瓶堆著,都是为自己准备的吗?
  “那个,都要吃吗?”叶之羽光是想,嘴里已经开始发苦了。
  “对,这都是医生定的。”
  啥?他居然早有预谋,拿那件事去问医生?!真是羞死了!
  略微急促而不稳的喘气声,从话筒中逸出,陈海一“嘿嘿”地笑了两声,他的小羽,难、为、情了!
  “小羽,今天课题组有很重要的会议,我不能照顾你,所以叫了佳宜来帮忙。”
  “佳宜姐已经到了,恩”叶之羽有些犹豫,“她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是呀。小羽,你会不会怪我,告诉她?”陈海一小心翼翼地问。
  “……”
  “小羽?”
  “再见。”不等对方再开口,叶之羽抢先一步挂断了电话。这一段时间来,自己不是不明白陈海一的心意,说实话,象他那样优秀的男人,倾慕的人肯定很多,但却偏偏选择了自己,一个从山区出来的贫困男孩,将来的路有多难走,他有思想准备吗?害怕啊,很害怕,怕他的世界会因为自己而轰然坍塌、支离破碎,那样的爱,要的起吗?
  
  “小羽,怎麽了,”陈佳宜放下手上端著的粥,坐到床边,伸手把眼圈发红的叶之羽抱进怀里,成熟女性独特的气息,使男孩的情绪逐渐安定了下来,“是害怕吗?觉得我哥哥太好了,怕自己配不上他?”一语中的。
  “……”叶之羽不敢抬头。
  凝视著叶之羽年轻的脸庞,佳宜正色道:“为什麽老是把自己想成别人的负担呢?我哥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也需要爱人的呵护,你的身躯虽然单薄,但却是他最想依靠的地方。既然你们选择了这条荆棘路,只靠一方的勇气、信心、坚持,是走不到底。如果你没有胆量与整个世界抗争,那,请你放开他,放开我哥哥。”
  叶之羽离开了佳宜的怀抱,靠著床头,安静地坐著,许久,才轻轻拉著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口项链的吊坠上,“这是海给我的,我答应他,会一直带著,我会做到的。”声音还是小小的,很坚定。
  
  陈海一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叶之羽已经睡著了。以最微小的幅度触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太好了,小羽的烧退了。痴痴地望看床上人儿恬静的睡容,陈海一提了一天的心放了下来,忍不住吻上那还有些潮红的脸颊,呢喃道,“小羽,对不起,对不起啊~~~以後再也不会弄伤你了。”想到自己答应宝贝,帮他整理本学期所有课程的学习笔记时,陈海一起身,准备到书房开工,却无法迈开脚步,低头看,衬衫的一角被纤细的手指扯住了,叶之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好象有两簇小小的火焰跳动著,“我,我想抱……”,话还未说完,便被陈海一狠狠地箍进怀里,堵著了嘴。
  
  七月中旬的校园,炎热却宁静,学生们都欢欣雀跃地去过暑假了,留下“小狗小猫”几只,或打短工、或念辅导班、或做爱做的事(嘿嘿!)。叶之羽骑著车,一阵风地从小道上窜过,今天是出发前的最後一天了,可从放假第一天起,他就一直忙著在KFC打工,什麽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呢。想到考试结束那天,两个人正在吃晚餐,自己突然没头没恼的说了一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对伐?”,陈海一瞪著眼、撅著嘴,一副发傻的样子,叶之羽的嘴角露出了开心的笑纹,脚下的车轮转得更快了。虽然下定了决心,但对於叶之羽来说,签证是个大问题,他一个穷学生,日本领事馆凭什麽签给他?还在心神不宁著,陈海一一把夺过他手上那本崭新的护照,放进了已准备好的快递信封中,不以为然地说:“直接送到外务省去办吧。”
  “外,外务省?”不会吧,要搞到中央政府?!
  “对啊,那里东大的校友很多,我早就打过招呼了,三天就能办好。”陈海一自信满满。
  叶之羽蹙眉斜眼瞟著他,心里嘟嘟囔囔,“哼,真阴险,早在算计怎麽把我骗到日本去,又上当了。”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十四章)
更新时间: 09/1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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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坐上了关西机场到难波的南海线高速铁路,叶之羽还感觉做梦似的,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好象那麽的不真实。陈海一在他身边微笑著,看到男孩伸手想摸摸圆圆的车窗,却在指夹快要触到玻璃的刹那缩了回来,抿紧嘴唇犹豫的样子,他了然地捏了捏叶之羽红红的脸颊,“疼吗?不是做梦吧,”说著,又提起那有些微凉的手掌,贴上了窗子,“真的,都是真的。”洁净的车窗玻璃,投射出叶之羽和陈海一环绕相依的身影,男孩的嘴角开始上扬,美滋滋地笑了。
  “第一次到日本,叶同学有什麽感想啊?”陈海一故意逗他。
  “恩,感想是──我终於看到蜡笔小新的家啦~~~~~~~”叶之羽扒著车窗,紧盯著一幢幢飞逝而过的小楼房,兴奋地说。室友们都是小新的超级粉丝,叶之羽平时跟著他们瞎看,所以,他印象中的日本除了富士山和樱花外,就只剩蜡笔小新的全家。
  满头黑线的陈海一无奈地瞅了一眼车门顶部的小新版房产广告,不得不承认,对小孩子(未满20岁)来说,那个土豆脑袋远比自己有蛊惑力啊!
  
  “大阪是日本的第二大城市,是日本的经济、贸易、文化中心……”
  “大阪濒临濑户内海,自古以来就是古都奈良和京都的门户……”
  “大阪心斋桥、道顿掘的章鱼烧最出名啦……”
  这几天,两人就在大阪市中心闲逛,叶之羽从陈海一的谈话中才知道,原来,他父母以前一直在大阪生活,每年暑假,他就会从上海飞到这里。
  “其实,就算我到了他们身边,也是没人管的。那个时候,爸爸刚刚入了股,和东伯伯,就是现在会社的董事长,忙得昏天黑地,妈妈要照顾他还来不及呢,我就每天被放羊,到处乱晃。日语又说不好,撞到人连对不起也不知道怎麽讲,就为了这个,还和不良少年打过架呢。幸好,混了那麽久,我倒没有被那些什麽组的拉下水哦。”
  尽管陈海一说这些话的时候,口气很平常,听不出什麽埋怨和不满,但叶之羽还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孤独和寂寞。眼前,不禁浮现出小小的陈海一,一个人孤零零矗立在街头,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是啊,就象佳宜说的,他的海其实并不如外表那样的独立、坚强。叶之羽想快点长大的欲望突然强烈起来,他要象自己允诺的那样,真正成为那个人可以依靠的爱人。
  
  即将要离开大阪的前一晚,叶之羽的心七上八下的,陈海一也不告诉他,下一站究竟去哪里。难道,直接到东京,见他父母吗?不要啊,自己好象还没有准备好呢。
  第二天一清早,叶之羽被拉著匆匆赶到JR难波车站,晕头转向地跳上了一列停靠在站台的电车。
  “阪、急、线──京、都。”盯著车厢内贴满的风景图片,一字一顿地念著认识的汉字,叶之羽惊喜地低叫,“去京都吗?不是去东京啊。”
  陈海一心头泛起丝丝的苦涩,小羽无意间流露出的慌张,正是他最大的不舍和羁绊。
  看到身边的他渐渐隐去了笑意,叶之羽敏锐地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知如何补救的他,无措地低下头。
  陈海一怎麽忍心他的小羽为难呢,宽大的手掌握住了那双纠结的手,摩挲著,似乎这样,就能把勇气、信心传递给自己心爱的人儿。
  
  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在两人的沈默中过去了,走出列车,抬头看见JR京都站,叶之羽掩饰不住羡慕之色,怎麽同样是火车站,这个就那麽,恩,漂亮呢。
  “京都美丽的地方多著呢。”明白小羽惊豔於车站空中都市般的景观,陈海一在他耳畔低语。
  一只手拖著行李箱,另一只手很自然地与对方相握、十指缠绕,这样地走在京都街头,让人不注意也难啊。尤其是叶之羽,典型的杰尼斯男生的外形,引得路上年轻女性频频侧目,再加上高大、英挺的陈海一,简直就象BL漫画书的真人版。走过“四条”的时候,终於有一群胆大的女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好象在问什麽,叶之羽完全的日文小白,不过她们激动的目光和陈海一涨红的脸,让他隐隐约约猜测到谈话的内容。天,这次真、的是丢脸丢大了!情急下,想要甩掉缠住的手,偷偷开溜。可预谋根本没有实施就被扼杀了,手被越缠越紧,叶之羽恼怒地瞪了那个人一眼,却引来惊呼声一片,陈海一红著脸,“善意”地提醒他,“被再抛媚眼了,否则真的走不掉了。”啊~~~~~~~欲哭无泪。正当叶之羽心里不断默念,“色狼,一百遍,一百遍,”一个长发苹果脸的女孩突然开口,不是很纯正的中文却是很真挚的语气,“请你们,一定要幸福哦!”说完,女生们笑著跑了,留下深情对视的两个人,握紧的双手似是再也不愿分开。
  
  到了京都,怎能不去金阁寺呢?估计每个游客都是抱著这样的念头,所以,这对可怜的情人,几乎排了20分锺队,才挤到了镜湖池边。看著水中央金光闪闪的建筑,陈海一赶紧拿出相机,“小羽,和小鸡拍张照吧。”
  “小鸡?”叶之羽纳闷地四处看,除了人,就是人,哪有什麽小鸡啊!
  陈海一指了指他身後金阁寺的顶端,“那就是小鸡啊!”
  叶之羽当场石化,他的海居然把屋顶那只飞舞的凤凰,叫做小鸡?!还,还真有创意!
  
  和那只美丽的“小鸡”合过影後,耳边飘来了熟悉的台式中文,原来是一支台湾旅游团。导游小姐正在做著讲解,叶之羽不禁驻足聆听,他可没寄希望於那个把凤凰也能说成小鸡的人,来给他作介绍。
  “三岛由纪夫的小说《金阁寺》,让金阁寺成为京都最负盛名的景点。金阁寺的故事是根据真人真事改变,描写一场发生在1950年、导致金阁寺全毁的的火灾。那位纵火的和尚在被捕後曾说,金阁寺太美了,我无法想象它是否会永远这样美丽,我希望它能在烈火中涅磐。所以,现在我们看到的这座寺,是那以後重建的。”
  叶之羽楞住了,那句“金阁寺太美了,我无法想象它是否会永远这样美丽,我希望它能在列火中涅磐”不断地在脑海中回旋,太美的东西不能永久吗?那爱情呢,是不是也要在烈火中烧成灰烬才能涅磐吗?!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十五章)
更新时间: 10/0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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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着关西转了一圈,陈海一和叶之羽蜜月般的度假之旅终告结束。东京,是他们最后的目的地,上野公园、明治神宫、浅草桥、新宿、银座、迪士尼……几天内,几乎逛遍了所有的景点,深夜,躺在陈海一公寓床上的两个人,想着要面对的事,神情各异。
  “我给妈妈打过电话了,说明天回去,你……”陈海一有些犹豫、有些不安,也有些期待。
  “我,和你一起去。”叶之羽顺口了接话,很自然,很平静。
  “小羽!”
  “恩?”
  “我爱你。”
  “我知道。”
  “可我还要说。”
  “说吧,说吧,反正你是老师,就喜欢说话。”
  “啊?小坏蛋,那我以后就在课堂上说,我爱你!”
  “你敢说,我就敢应。”
  “什么时候胆子那么大了,恩?!!!”
  “我连公婆都敢来见,胆子早就大得没边了!”
  “……”
  “……”
  “我,爱你!”
  “我知道……”
  
  第二天傍晚出门的时候,陈海一象是想到了什么,蹲下身一把抱住正在穿鞋的小人儿。
  “啊~~海,怎么了?”被他抱得紧紧的叶之羽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你,你还是别去了,我怕,我……”
  轻轻推开他,叶之羽认真地看进那双混杂着爱怜、不忍和些许摇摆的眼眸,“来都来了,终归希望有个说法。而且,我真想见见你父母呢,不管怎么说,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我爱的你。你……”话还未说完,温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车驶到了东京大都区的田园调布,周边的建筑从高楼逐渐换成了独幢别墅,直觉陈海一家里挺有钱的,但是,叶之羽还是被眼前的所见一震,哎,自己和他的差距还真不是一点点啊~~~
  穿过日本园林风格的花园,走进了主楼,客厅里,端庄秀美的陈母已经等候多时。陈海一快步走到母亲身边,标准的日式鞠躬后,是一连串的日语,叶之羽安静地站在一旁。不知母子俩说了些什么,陈母的脸色骤然一变,愁眉不展地望过来,带有上海口音的普通话虽然清柔、温婉,却好象石头一样压向他,“不好意思,是叶先生吧,初次见面,没什么好的招待,如果……恩……请一定见谅啊。”美丽的眼睛中,叶之羽读出了惶然和担忧,一阵酸涩突然堵塞了喉咙,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陈海一见状,急忙走来拉起他的手,牢牢的揉进自己的掌心,沉声道:“妈妈,去饭厅吧,我想见爸爸。”
  陈母眼中的忧虑更深了,象是害怕儿子一时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她跟在两人身后,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是劝阻的话。
  “妈妈,小羽不懂日语,我不想造成他的误会,请说中文,拜托了。”陈海一在跨进饭厅时,出言提醒着母亲。听到儿子客气但生疏的语调,陈母眼眶一红,却又怕被看见,低垂下头,默默不语,气氛开始变得压抑。
  屋内的低气压在陈父出现后达到顶值,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神情严肃的中年人,站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海一,带着为人父所独有的威严。
  “爸爸,您好,好久不见,我回来了。”深深的鞠了一躬,从小接受日式教育的陈海一,对父亲的敬重是自然流露。
  “恩,在上海好象很努力,做得不错。”陈父赞赏地说,聪明上进的儿子自小就是他的骄傲。但是,他瞥了一眼儿子身边的男孩,视线故意跳过那紧握的双手,看来,传言是真的。
  觉察到父亲的眼神移到叶之羽的身上,陈海一暗暗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令人心慌的要崩溃的沉默后,陈父终于开口:“你回来,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陈海一抬头与父亲对视着,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小羽,就是他,我爱他,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请您和母亲理解我们。”曾经在心中煎熬了无数次,也演练了无数次的话,就在这几秒钟内说完了,脑海一片空白。
  四周寂静得可怕,一切好象被冻住了,而房间中央的两人无畏地挺立着,象是即将投入战斗的武士。陈父突然走向陈海一,抬手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室内,清晰地象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啊~~~~~~~~”一直守在两人身后的陈母一声尖叫,脸色发青,手足冰凉,拼命忍住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上前从背后死死地抱住儿子,“告诉爸爸,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和爸爸说呀。”
  “妈妈,对不起。”陈海一温柔地掰开母亲的手臂,虽然妈妈从小对他的照顾很少,但他知道其实母亲很爱自己,也一直对自己心存愧疚,面对善良的她,除了对不起,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她。
  叶之羽望着陈海一脸上红肿的掌印和嘴角渗出的血丝,胸口闷闷的,掏出手帕,很慢很轻地为自己的爱人擦拭着,“海,疼吗?”
  “只要你在,什么疼都受得了。”
  陈母用手捂住嘴,眼泪流得更凶了,陈父的眼神愈加阴沉,冷冷地投向相拥的人影。
  
  拉开叶之羽的手,陈海一缓缓地双腿跪下,伏下身,头磕在地板上,“我已经铁了心了,这辈子要定了他,如果您不谅解我,我也不会放弃他的。”陈母已经哭得不能自已,陈父的愤怒似克制不住了,纂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根根暴了出来。“说什么混帐话,你想毁了自己,还是毁了公司,我没有这样自私的儿子,滚!”他叫嚣着,一脚踹了下去,陈海一重重侧翻在地,他咬了咬呀,爬起来,继续伏跪的姿势,陈父也不罢休,红着眼扬起了拳头,陈母一下扑了过来,死命地拉住那只高举的手,“小海,走吧,你们走吧~~~~~~~”母亲夹在固执的丈夫和倔强的儿子中间,根本无法劝说任何一方,只有暂时的分开,才不会两败俱伤。
  
  叶之羽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陈海一身上,看着他的海竟然为了这段感情而下跪,即使挨打也不退缩,他的心揪紧了,对着爆怒的陈父,他轻声地说:“难道,我们的爱情就如此羞辱了您吗?”说完,走到陈海一面前,用力地拽起了他,“海,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清楚地看见男孩眼中的哀伤和决然,陈海一知道继续待下去,他的小羽受到的伤害会更大。微微点了点头后,两人转身,手牵手步履坚定地走了出去,一如来时。
  “小海,知道他在做什么吗?”陈父望着那相扶相依的身影,以自己才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十六章)
更新时间: 10/0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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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代官山公寓的途中,陈海一开车极不专心,害得叶之羽用手抓紧安全带,实在忍不住了,大叫,“我们要徇情吗?!!!”
  车靠边噶然而停,被责怪的驾驶员无精打采地说着对不起,叶之羽心一酸,今天,那个人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他,可他,最对不起的人是他自己啊!
  “小羽,害怕吗?”陈海一神色黯然。
  “当然不害怕,就是,有点生气和难过。”叶之羽板起了小脸,打开车窗,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在他们的眼中,爱情就那么,那么,算了,不说了。”
  陈海一看着嘟起嘴的小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虽然明了自己的父母对于儿子爱上了同性,肯定不太能接受,只是,完全没有料到会遭受如此强烈地反对,甚至辱骂和拳脚相加。
  “你爸爸真的、挺凶的。”叶之羽抬眼看夜空中皎洁的月亮,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以后,会不会变成那样啊?”
  陈海一叹了口气,他的小羽是故意扯开话题呢。
  “不害怕,为什么要拖着我走?”
  “不拖走,等着被打死吗?看你父亲的样子,再闹下去,只会一发不可收,我总结了,不打无准备的仗。”叶之羽转身盯着陈海一,既然他要说,索性就说说清楚,“到你家,我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佳宜姐曾经告诉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荆棘路,一定要两个人充满勇气,坚定地走下去。所以,不管今后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要和你并肩战斗。今天,只是第一场战役,我可不愿出师未捷身先死。”
  陈海一明白了,男孩眼中的哀伤是因为他们的爱被人鄙视、轻贱,而那份决然是下定决心战斗到底的勇气和信念,他的小羽是个坚强的爱人啊!
  “海,还痛吗?”手绢又覆上了红肿的脸颊。
  陈海一重新绑好安全带,用手指了指嘴角的淤青,故作嗲声,“人家这里痛呀~~~~~~”
  叶之羽似笑非笑地瞄着他,“那怎么办呀???”
  “亲一亲就好喽~~~”
  “亲一亲啊,”叶之羽媚笑着,一拳砸向某人色狼般的脸,“用这个也可以亲的哦!”
  重新开车上路,原本阴霾的心情已一扫而空,陈海一在心里轻声地说:“小羽,只要每天一睁开眼能看到你,无论那条荆棘路上有多少的障碍,我都不会停下来的,一定要带着你找到幸福。”
  
  离回程的日期还有两三天,陈海一决定和叶之羽一起去横滨的中国城玩,一清早就出了门,直到晚上才赶回来,原因在于叶同学憋了半个月的中文瘾和中餐瘾一次过了个够,真是费时费力费钱。叶之羽终于了解陈海一的大手大脚是如何养成了,这个小地方,居然连碗青菜都要100多元人民币,在山区都快能买块菜田了。
  拖着发酸的双腿走进公寓,两人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报警,有小偷!”
  “看看少了什么吧?”陈海一整理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抽屉,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好象什么都在嘛。
  “啊?”脑中一个念头闪过,难道,难道……
  急切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陈海一拉开了书桌最底下的抽屉,果真,他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自己的护照不见了。
  “怎么了?”好一阵没动静,叶之羽担心地跑到书桌边,跳入眼帘的是一张失神的脸。
  “护照没有了。”
  “啊?小偷要那个干吗?噢,噢,是,是,不会是你父亲吧?”叶之羽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还有扣压护照这一招。
  “除了他还有谁。”陈海一脸上现出一抹苦笑,“他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吗?”
  “什么?”
  “小傻瓜,法律白学啦,护照没了就报失呀,最快十个工作日就能补好了。”
  “那明天就去申请吧,要赶不及回去了。”叶之羽放下了心。
  “小羽,”陈海一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该怎么说才好呢?!“你可不可以一个人先回上海?”
  “恩?”叶之羽有些不解,不一会儿又象是想通了,“飞机票?是机票的问题吧,都定好日子了,所以我得一个人先回去。”
  “不是,机票签得是OPEN,随便定回去哪天都可以。”陈海一站起来揉了揉宝贝的头发,无限宠爱的,对着他的小羽,好象永远都不会腻。
  “那是为什么?”叶之羽真的搞不懂了。
  “爸爸那是摆明了向我挑战,我怎么能临阵脱逃?!他要我留在东京,我就留在这里,这场仗,我一定会打赢的。”
  “可是,海,万一……”万一他们根本不能接受我们,你会如何呢?
  “万一他们根本不能接受我们,我会如何呢?”陈海一象精通读心术,把叶之羽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用手捧住那张清秀的脸,他认真地回答,“在你和他们中硬要我选择,我想说我选择你,可是,可是……”
  “可是,那毕竟是有养育之恩的父母,没有他们的谅解和祝福,如何能有真正的幸福。”叶之羽完全明白陈海一的困境,不仅如此,还有自己的妈妈,还有学校、社会,这都是等着我们的困境啊!心情压抑着,捍卫爱情不能作为伤害亲人的借口呵。
  “小羽,所以我要留下了,放心,我会象你说的,不打无准备的仗,你就在上海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
  “对了,要打电话给佳宜,我不在的时候,让她照顾好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照顾。”低声抗议。
  “反诉驳回。”陈海一不理会小孩子的“乱语”,果断地拨通了电话。
  
  半夜十二点,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内特别得刺耳。
  陈佳宜勉强睁开眼睛,搞什么,这么晚来电话骚扰她?手刚伸到电话边,铃声嘎然而止。
  “SHIT!”恼火地骂了一声,准备扯下电话线后继续赴周公之约。
  “靠,半夜还吵,让不让人睡觉啊~~~~~~~~”
  男性沙哑的声音传来,佳宜恍惚地想,电视机怎么没关?不对啊,回来有看电视吗?头好疼啊,酒喝太多了!酒,酒?!被喝酒的记忆所冲击,她猛地跳了起来,打开了灯。
  “啊?啊!!!!!!!!”先是震惊,然后是懊丧,酒后乱性估计就是指她现在这样的情形吧,佳宜无力地向床上陌生人望去,由于灯光亮起,男人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眼睛。
  怎么这么眼熟啊?裸露的性感胸膛、漂亮的古铜色肌肤,还有乌黑的凌乱短发,天哪,那,那不是薛珲吗?佳宜轰然倒向大床。这下可好,身边的人终于被折腾醒了,四目相对,大眼瞪大眼。
  “那,那,你的,恩……”薛珲先咿咿呀呀开了口,手还朝佳宜的肩比划着。
  佳宜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整个人立即变成煮熟的龙虾,浑身通红通红,赶紧拉高床单,别说是胸部,就连头部都快要盖没了。
  “这样子的她,倒挺美的”,要是薛珲知道此刻躲在床单下的女人正在咬牙切齿地抉择,到底是打得那个男人失忆,还是直接挖掉他的眼睛,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咯。
  “酒,果真不能乱喝啊!”两个手足无措的熟女涩男,同时在心里检讨。今天晚上,原本为庆祝人力资源部的项目终于架构完成,陈佳宜和薛珲带着手下杀到新天地的酒吧,喝了个痛快。结果,3瓶JOHNNIE WALKER就让他俩走到了床上,“哎,居然和客户,而且还是个男、孩,怎么办呀??????”女人还在那儿捶胸顿足、深刻反省,“男孩”轻手掀开床单一角,那个傻瓜,准备闷死自己吗?
  “干吗?”露出的脸含羞带嗔,自认为恶声恶气的话,在对方听来,完全是小女人发嗲。
  “哎,”薛珲暗自长叹一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会当众对着别人大声斥责,但又会躲起来悄悄流泪的女人,她认真工作的样子、真挚关心员工的话语、坚持原则毫不妥协的倔强个性,不知不觉在自己的心里烙了印。喜欢就喜欢呗,索性认了吧,“请,与我交往吧!”
  “啊??????”那个混小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敢情把她当成清纯小女生啦,一夜情陪上身体就算了,难不成还要陪上感情啊?!
  “我才不要你负责呢。”佳宜的语气闷闷的。
  “谁说我要对你负责,”晕啊?那女人到底怎么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呀,简直苯得可以,他那一句话、那一个字有要“负这种责”的意思啊,“还不知道是谁用强的勒,凭什么要我负责呀!”
  “那你……”佳宜张大嘴,瞪着他。
  还是有代沟啊,交流困难,算了,反正沟也不宽、也不深,自己跳过去得了,薛珲的手指抚上了女人的嘴唇,声音蛊惑力十足:“我说,喜欢你,想要你做我的女人,这句中文,你懂吗?”
  佳宜看着他,象是被吓到,又象是被诱惑,无意识地点着头,表情迷茫而——该死的性感,薛珲惊觉全身的血液急速朝下半身涌去,“哎,”再一次叹气,这个女人,果然是上天派来祸害他的妖精啊~~~~~~~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十七章)
更新时间: 10/0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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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成田国际空港。
  叶之羽正在JAL的柜台换登机牌,站在旁边的陈海一环顾着人潮涌动的候机大厅,第六感告诉他,他们被人跟踪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父亲大人还真是想24小时全掌控他哦,既然对他们的发展那么感兴趣,就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
  “海,我要过关了。”叶之羽大大的眼睛中满溢着不舍和难过,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的海啊?明明只有3小时的航行距离,却象是南北极那样遥遥相望而不可及。
  面对这样的离别,陈海一也不好受,感觉象是有把尖刀在心上来回的划着,一阵阵的刺痛。伸手搂住男孩纤细的脖子,他用力地想把心爱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能分开。全然不顾经过的人诧异的眼神,低头吻上了那因为伤心而有些苍白的嘴唇,怀中的人一颤,却没有丝毫往外挣脱的意思,反而用温软的舌头微微试探地触了一下对方的舌尖。陈海一心一紧,更加疯狂地加深这个吻。周围,无数件行李从众人手中跌落,法式热吻哦,而且是两个男人的现场演绎啊,也不管观众的心脏受得了受不了,虽然是同性,可一点也不恶心,实在是由于两个太美型了,甚至还有人左顾右盼,探询摄象机隐藏在何处,把这当成了拍摄偶像剧的现场呢。
  “快走吧,”陈海一终于放开了叶之羽,暗哑、压抑的嗓音有着异样的魅惑,“否则,我不保证你今天是否能走成。”
  深深地,再度攫取那熟悉的气息之后,叶之羽乖乖离开了温暖的胸膛,一步一回头地入了关,“日本,再见!陈海一,我等你!”
  
  陈佳宜看了下手表,飞机马上要到了,加了油门,车速不断提升。薛珲提心吊胆地窝在副驾驶座上,大小姐不愧是舒玛赫的同乡,不仅开车起步是“叟”地飞出去,连转弯都是以40公里/小时行进。他一边抹汗,一边嘀咕,当这个人的男朋友一定一定要有强健的心血管系统做支撑啊~~~~~~~
  等候在浦东机场的国际到达口,耳畔传来甜美的女声:“迎接旅客的各位请注意,由日本东京飞来的日本航空公司JL796次航班已经到达本站。”薛珲的疑惑再一次冒了出来,小羽和陈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要好到一个带着另一个去日本旅游,搞不懂啊?!
  拖着行李箱出关的叶之羽神情忧郁,薛珲见状,赶紧上前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回答的声音也是毫无生气的。
  还想提问的薛珲被陈佳宜拉住了,后者用眼神示意他别再开口,讪讪地退到一边,只是担心的目光还追随着瘦弱而孤寂的身影。
  回学校的路上,叶之羽始终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风景不断向后飞逝。“海,我回到上海了,好想你哦,没有你的上海算什么呀!”泪水,还是没能忍住,模糊了双眼。
  此时,身在东京的陈海一打开了笔记本,屏幕上跳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看着画面中被微风吹拂飘扬的发尾,喜、怒、哀、乐混合在心头,纠结着。
  
  深夜的新宿歌舞伎町霓虹闪烁,美得颓废而淫靡。陈海一跌跌撞撞地从街角的酒吧出来,一转弯,又进了另一家俱乐部。
  田园调布的别墅里,陈父握着听筒的手越捏越紧,指尖已逐渐泛白,“我知道,请你继续盯着他。”啪地挂断电话,书桌上摊放的儿子和爱人牵手并行、深情凝视、相拥亲吻的照片中,孩子们脸上的幸福无法言表,他陷入了沉思。
  
  清晨的阳光照醒了和衣倒在床上的陈海一,习惯性地伸手想搂住什么,怀中却依旧空空如已。心酸地一笑,想着叶之羽离开日本一个月了,学校也已经开学,课题研究可以在家做,课只能让其他老师代上,不知他的小羽还会不会在课堂上魂不守舍?!
  起床推开窗,瞥见楼下角落的人影,陈海一一下来了精神,战斗仍在继续呢,看来光是在红灯区花天酒地、夜夜笙歌还不行,刺激度不够,得再下些猛药哦。
  
  晚饭后,陈母趁丈夫不在家,叫司机开车送她到代官山的公寓。走到门口,陈母不禁踌躇起来,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掏出钥匙,推门进去。儿子的房间十分凌乱,衣服、被子、酒瓶、书本,抛得到处都是,桌子倒在了地上,洒落的食物更是溅了满地,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母亲的眼泪“哗”得就涌了出来。放下手中的皮包,女人立即动手整理起屋子。突然,视线被角落处的一个小纸包所吸引,好奇地打开一看,陈母皱起了眉,这是什么呀?一颗颗象冰糖一样透明的结晶体,心思一动,她拿起一颗舔了舔,微微的苦味渗入口腔。闭上眼,回味着,陈母瞬间明了,这是毒品,手彻底无力地垂下来,纸包里的东西落到地上,四散开去。
  陈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双脚迈进客厅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沙发上,昏了过去。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丈夫焦急的神情,她抽泣着低语:“请,请放过他吧,毕竟,那是我们的儿子,是我的骨肉啊~~~”母亲对孩子的爱,使她无条件的站在了儿子这边,只要他幸福,是同性恋又怎样?!
  陈父脸色一沉,安抚地握了一下妻子的手后,大步走了出去。
  
  陈海一隐身在常去的酒吧后门角落里,和远在上海的妹妹通着电话。
  “哥,你的苦肉计进行得如何了?”这个计谋还是佳宜想出来的,听妈妈说,舅舅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只要她的海哥小小的自我放纵、自抱自弃一番,铁定降伏“冷面孔”。
  “我升级了,光是沉湎于酒色是行不通的,我,我换了更厉害的。”
  “什么更厉害的?”
  环顾四周,陈海一的声音压得更低:“冰毒。”
  “啊~~”话筒里传来尖叫声,“哥,你居然碰毒品,你疯了。”
  “我就是要让他们觉得我疯了,才有希望。”
  “天,你不会真的碰吧,只是买来做做样子的吧?!”
  “做样子?怎么骗得过我爸爸。毒品我是昨天搞到手的,他一直找人跟踪我,估计今天就会得到报告了。所以,要时刻准备着等他来找我,刚刚已经,恩,恩,过了。”
  “恩,恩是什么呀?”电话那端的人都快急晕了。
  “就是,就是注射,静脉注射。”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陈海一,你真的疯了,你知道吗,冰毒静脉注射,一次就会上瘾啊,你竟然去挑战禁区,我……”
  “我早就挑战禁区了。”说完,陈海一挂掉电话,默默地靠着墙壁站立。不一会儿,头开始断断续续地发晕,胃部恶心想要呕吐,视线也开始模糊,他清楚,这是典型的初次过量服用毒品的症状。为了缓解不断加剧的不适,他返回店堂,一杯一杯地灌着烈酒,直到意识逐渐涣散。之后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好象自己冲上了街头撞到了人,然后打了起来,又然后手臂被刺了一刀,记忆再度恢复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父亲坐在床边,无表情的脸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十八章)
更新时间: 10/0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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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海,你,是用自己作赌注和我赌一把吗?”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如同往日一般的威严,只是,陈海一眼尖地瞟到他放在腿上的手指极其细微地颤抖着,泄露了内心的不宁。“好吧,我承认,你赢了。”
  “爸爸……,您,一直都知道?”
  “你是我的儿子,怎能不知道。在困难面前,你只会越挫越勇,哪会自甘堕落啊!”父亲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骄傲。
  “那您……”陈海一有些惭愧,对于父母,他真的了解得太少。
  “你的事,我早就有所耳闻。但是没有想到,你那么快就把他带回家,让我们毫无思想准备。我生气,是因为你的卤莽,这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该有的举动。”
  陈海一低头,全神贯注地聆听父亲的话语。
  “在日本那么多年,我和你妈妈的思想绝对没那么僵化,对于自己儿子的性取向异于常人,并非不可接受。可是,我不希望,更多的是担心,你只是出于猎奇、寻刺激的目的,或者一时的性冲动,如果是这样的话,不仅害了你自己,也害了那个孩子。”
  “爸爸……”
  “我要的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并且能坚持到底的儿子,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带给别人幸福。这一个月,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你的决心和坚持,所以,”父亲的声音顿了一下,“我和你妈妈会谅解、支持你们在一起。我输给了,爱情。”
  “爸爸……”
  “爸爸也曾经年轻过哦。”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父亲全身一松,“但是,这次你太过分了,竟然去弄毒品,如果今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绝不饶你。”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陈海一发自内心的向父亲道歉。事后,他才从一直跟着自己的私人侦探口中得知,那天晚上,他醉酒撞倒的那帮人是新宿一个黑社会组织的成员,双方打起来后,对方掏出了匕首,幸好只是擦伤了手臂,没捅到要害。但更庆幸的是,父亲及时赶到现场拖走了他,而且是在警察到达前,因为有路人打电话报了警。如果那天自己被弄进警局的话,打架斗殴,再加上携带、吸食毒品,论谁都救不了他了。一想到这里,就不禁后怕地冷汗涔涔,他要是出事的话,小羽怎么办?生平第一次,陈海一为自己的莽撞而后悔不已。
  手臂的擦伤虽然不要紧,但冰毒给身心带来的危害确是陈海一没有预料到的。由于初次接触就采取了静脉注射,又加之烈酒中的酒精刺激,虽然只有一次,但已显现出上瘾的症状。每天几乎都有段时间,会出现情绪亢奋、并伴之以焦虑、烦躁,整个人陷于幻觉状态。不得已,医生只能使用大量的镇静剂,这样二个星期的反复后,身体才慢慢地从毒品的魔爪中摆脱出来。出院的那天,陈海一把病床旁摆放的小羽的照片牢牢得箍在胸前,再一次深深地忏悔。
  
  已经是9月底了,上海依旧酷热难挡,可叶之羽那颗不平静的心温度比气温还高。差不多有两个多星期无法联络到陈海一了,写去的电子邮件没有回复、手机和住宅电话也没有应答,人好象凭空消失了,他的海,怎么了?
  上午第一节课,叶之羽的思绪就飞了出去。
  “叶之羽,叶之羽……”,张业明见叫了老半天也没有反应,重重地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
  “啊~~~”
  “手机,手机响了。”
  叶之羽拿起放在桌上的小机器,凑近一看,突然“哗啦”站了起来,全班同学都被他吓了一跳,正在讲课的老师也怔住了,大家就眼睁睁地目送他飞奔出去,好久才反应过来,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叶之羽用力摁下通话键,把手机紧贴在耳朵上,一口气跑出了教学大楼。
  “小羽,小羽,你在听吗?”
  “恩……”拼命克制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叶之羽只能咬紧嘴唇。
  “我明天的飞机到上海。”
  “恩……”
  “小羽,为什么支支吾吾的呀?哦,现在是上课时间,我都忘了,待会再打来。”电话断了。
  叶之羽还象做梦似的,手机也不舍得从耳畔移开,一会儿是怎么样也找不着人,一会儿又说马上回上海,分开的这段时间里,陈海一究竟在做什么?
  
  整个晚上辗转难眠,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叶之羽吃完早饭后,就直奔浦东机场,置室友们苦口婆心的劝阻为耳旁风。
  “叶之羽胆子也太大了,连四大名捕的课也敢逃。”
  “还有昨天,就这样冲了出去,气得王老师脸都绿了。”
  “哎,可怜的小孩,这学期要被关了~~~~~~~”
  
  叶之羽挤在第一排,目不转睛地盯着出口处,扳着手指一分一分地数着流逝的时间,终于有一群日本旅客走了出来,他双眼放光,海,快要来了!
  一抹熟悉的身影随着人流而出,叶之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微笑着站在了眼前,再也不顾及什么,一头扑到那个思念许久的胸膛中,狠狠地抱住,幸福的泪水根本不想去克制,让它尽情地流淌着,很快便沾湿了那个人的衣襟。陈海一宠溺地搂着怀中的人儿,他的小羽一定想死自己了,否则,依他怕羞的个性,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有如此的举动。
  “小羽,你瘦了!”陈海一摸着叶之羽手感更清晰的肋骨,心酸酸疼疼的。
  “你也是。”头还是埋在他的胸前,叶之羽想着刚刚看到陈海一那削瘦的脸颊,眼泪又涌了出来,他们两个人,已经不能再分开了,在日本发生了什么事,变得不再重要,只要他的海现在能陪在身边就好,那种折磨人的相思只此一次,就够了。
  
  回到和平公寓的家中,陈海一惊讶地发现,二个多月没人住的房间,异常干净和整洁。“小羽……”疑惑地向叶之羽求证。
  “我每天都来的。”叶之羽红着脸说。
  “骑车?”
  “恩。”叶之羽不好意思告诉海,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几乎天天都会穿上他的衣服,躺在大床上,感觉就象是被拥抱着,那些激情的片段不断在脑海中翻滚,光是想,已经兴奋得不能自已。
  当天晚上,叶之羽第一次主动倒在陈海一身上,分别重逢后的欢爱,滋味美得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两个人都毫无保留地释放压抑已久的欲望,直到凌晨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第十九章)
更新时间: 10/0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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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海一重返F大学校园,最开心的是无疑是法律系的女生们,说是奔走相告也不夸张。
  “知道伐,陈老师回来了。”
  “真的,太好了,校园美丽的风景线可不能失去呀。”
  “我发现一件事哦,自从陈老师回来后,叶之羽的奇怪症状都消失了。”
  “对哦,我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
  “那,我们跟踪刺探吧。”
  众女生纷纷点头,脸上带着“居心叵测”的笑容,路过的同学不禁毛骨悚然,男生们更是再一次告戒自己,千万别得罪这些女孩子啊!
  
  度过几天的甜蜜时光后,叶之羽终于还是从陈海一的口中套出了失踪事件的前因后果(至于怎么套出的,嘿嘿,嘿嘿),结果,当然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个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学人家酗酒、打架也就算了,居然去碰毒品,他究竟想毁了谁呀!!
  连着十几天和陈海一冷战,在校园无意遇到时,叶之羽也是别过头当作没有看见,这次是铁了心的要给他一个教训。对于小羽的冷淡和漠视无法再忍受的某人,每天晚上都跑到男生宿舍楼下傻站着,眼看满脸粉红心心的女生有包围此幢楼房的趋势,叶之羽无奈地舍身取义,绷着脸跑下来,一把拖走罪魁祸首。
  “小羽,我真的知道错了,也晓得你肯定很生气,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求你。”陈海一的口气无比可怜兮兮。
  “海,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不允许我弄伤已经属于你的身体,现在,我要把这句话还给你,”手摸上了脖子上的项坠,眼眶开始发红,“你说爱我,可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想到我吗,有想到你的父母吗?万一……万一……”,嗓子象被什么堵住了,再也说不话来,只能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忿忿而忧伤地盯着那个傻瓜男人。
  被小羽有些凄然却也美得惊人的神情所震撼,陈海一情不自禁地抚上了那还停留在脖子上的修长手指,喃喃道,“宝贝,请原谅我,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到永远。”
  是啊,那个男人就是爱他爱惨了,才会做傻事呀!叶之羽慢慢闭上了眼,扬起头等待着爱人的拥抱,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冷战?等下世纪再说吧。
  皎洁的月光下,两个修长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此时,他们身后的灌木丛中一片喘息声,有人瞪大眼打了个手势,暗示大家别打扰到那对恋人。蹑手蹑脚从现场撤离的女生们个个面色潮红,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唯美,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小说和漫画,心神荡漾啊!不知谁悠悠地说了句:“这世界上还要女人干吗?!”众女生愕然。
  
  仿佛如雨后春笋般的,叶之羽身边突然冒出了一群的女生,无论上课、吃饭、晚自习,都跟着、围着,还笑的象花儿似的,室友们戏称,运动会时的“叶帅”亲卫队又开始行动咯。煎熬了一天,总算等到“洗洗睡了”的时候,叶之羽暗自松了口气,刚拿出手机准备和他的海情话绵绵呢,楼下传来了整齐划一的口号声:“叶之羽,叶之羽,我们爱你,永生不渝~~~~~~”天,什么世道呀,这些女生还让不让他活啊!
  不出三秒种,整幢楼一片愤愤的磨牙声,室友们满脸同情地“凝视”着目瞪口呆的叶同学,哎,人民公敌的形象就此树立,不知这小子何时、何地、怎么得罪了女生们,要遭受如此惨无人道的惩罚啊?!
  
  女生宿舍,晚间卧谈会。
  “恩,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某位还算有“良知”的人惴惴不安地问。
  “不会呀,为了他们两个的幸福,我们连自己都牺牲了!”
  “可别人的家事,我们哪弄得清啊?说不定,陈老师很喜欢叶之羽呢?”
  “那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大家都看到了,陈老师一开学就抛下叶之羽在日本不回来,我们小羽多痛苦呀。所以,要本着无限怜惜小受的同人女精神,让陈老师也尝尝吃醋的滋味。”
  “对啊,顺便为他们的爱情填柴加薪,让那把火烧得更旺哦,嘿嘿。”
  
  书虽然拿在手上,可陈海一的心早就从办公大楼“跳”到了男生寝室。一周啊,七天的时间,叶之羽的“桃花运”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有越来越强的趋势,害得他这个正牌男友只能靠边蹲,别说搂搂、抱抱、亲亲,连看看的机会都觅不到,亲卫队的保卫可真是滴水不漏啊。幸好,世界上还有手机这个好东西可以夜夜传情达意,但后果是,电池板不堪重负、英勇阵亡,所以今天晚上连讲讲、听听都办不到了。脑中浮现出宝贝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陈海一浑身就象被猫挠着心一样的难受,太想见小羽的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的疯长着。只是稍微内心斗争了一下,陈海一便已经走到了爱人的楼下。
  正在刷牙的叶之羽被室友告知,管理员大叔打来电话,让他马上下去,说是有人找。叶同学的心一抖,简直是欲哭无泪,那些女生居然连他的睡觉时间也要挤占啊。心不甘、情不愿地磨叽到楼下,却在看清眼前的人后,欢喜雀跃地扑出门外,一边跑还一边叫:“大叔,我马上就回来,五分钟、请别关门!”陈海一快步跟在男孩的身后,幸福的滋味溢满心头,看来,这个星期也把他的小羽给憋坏了。
  无法再冷静、再克制的两个人,贴在楼房阴暗的外墙上,紧紧拥抱着,肆无忌惮地宣泄多日来的思念之情,五分钟早已过去,熄了灯的男生宿舍渐渐安静了下来,对方强烈的心跳声在此刻听来特别清晰。
  “小羽,我想你,想你,想你,想……”直白的话语低低地在耳边回旋,叶之羽象着了魔似的,大胆的吻上了陈海一的嘴唇,热烈而又疯狂,让人欲罢不能。黑暗里,谁也不愿先松手放开对方,就想这样地拥吻着,直到天荒地老。
  
  新的一天又是从陈海一怀中开始的。昨天被激情冲昏头的叶之羽,理所当然地被管理员大叔给锁在了门外,不得已,只能回到爱人的小窝。
  有气无力地起床穿好衣服,突然想到今天班主任要搞早训,叶之羽赶紧楸起身边的睡美男,飞车飚至学校。急不可待地下了车,叶之羽一瞧时间不对,撒腿就跑,抬头看,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真是美好的一天,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21章
更新时间: 10/0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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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上午,叶之羽的好情绪都挥散不去,爱情的魔力真是惊人啊。满脸笑意地随人流走进学生餐厅,一切似乎和往常一样,排队、买饭,可身边的室友却隐约地感到有些不寻常,四周不时有奇异的目光投来,还有断断续续的议论声。钱洲齐和张业明端着餐盘坐下后,笑着挪喻:“怎么样,成为人民公敌的滋味不好受吧!”心神出窍的叶之羽只顾低头扒饭,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焦点人物。
  回到寝室,李峻边喝着酸奶边打开电脑,进入校园BBS,看看有什么好笑的帖子放松一下心情。
  挖,一个上午没来,竟然有个标题为“特大新闻:F大的不伦之恋——恶心呀”的帖子点击率超过了5000次,好牛啊!瞧瞧去吧。
  “啊~~~~~~~~~~”
  刚刚倒在床上准备小憩片刻的三个人,立刻向某人发射出怨恨的电眼波。
  “不会吧。”李峻还不知觉地喏喏自语。
  “搞什么呀!”三个人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来,向着闪光的屏幕围来。
  “啊,这~~~~~~~”绝对百分之百的震惊,虽然贴出的照片暗了些,但仍然可以清晰的辨别出,是两个男人靠着宿舍楼下的墙壁,在接吻,而且,室友们转向叶之羽,他竟然是主角之一。
  目光飘向电脑的瞬间,叶之羽仿佛被当头浇下了整桶的冰水,从身到心都冻得僵住了。室友们也是心情复杂地楞在一旁,他们知道叶之羽和陈海一很好,也一直为有人那么关心照顾小羽而高兴,但是,完全没有料想过,两人会成为一对恋人,师生、同性,无论搭上哪个,都是禁忌呀!
  电话铃刺耳地响起。
  “喂……奥……李老师……好的,我知道了……老师再见。”放下话筒,张业明走到叶之羽面前,突然不忍再看那双惨淡的眼睛,低头很小声地说:“叶之羽,系主任让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次,现在、马上。”
  叶之羽默默地点了点头,在大家担忧的目送下走出了房间。
  
  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系主任办公室的,叶之羽神思恍惚间,又来到了科研楼下,呆呆地盯住那扇熟悉的窗户,突然好想冲上去,仔仔细细地看一遍他的海,因为害怕自己空白的脑子会再也记不得他的样子,可是,脚下却象扎了根,连半步都挪不动。
  
  接到钱洲齐电话的陈海一,发了疯地在校园里寻找叶之羽。事情,怎么会变成那样?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小羽,他的敏感、内向、怕羞的宝贝儿,如何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绕着学校兜了一整圈,陈海一垂头丧气地向办公室走来,人不见踪影,手机也不接听,小羽,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好吗?远远地,忽然有抹身影晃过眼帘,陈海一紧张地屏住呼吸,“小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停下脚步,死死地,把目光锁定在那个伫立的人影上。慢慢地,他移到了男孩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个人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真的,真的,是他的小羽!低吼了一声,陈海一把宝贝抱在了怀里,不断地收紧手臂,彷若害怕这只是个梦,心爱的人儿会随着梦醒而消失无踪。
  
  中午时分,校园里人来人往的,大家都被科研楼下的这一幕给弄傻了,直到系主任铁青着脸匆匆赶来,围观的人群才不情愿地散去。
  
  严厉地瞪着面前的人,50多岁的系主任火冒三丈,老师当了30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半个小时前,鉴于陈海一的特殊地位和关系,自己才克制住怒气,还算平静地谆谆教导了一番,可这个名叫叶之羽的学生根本不知悔改,居然又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不堪入目的举动。师生恋、同性恋、再加之轰动全F大学的情色照片,整个法学院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叶之羽同学,你究竟把大学当成什么地方,这里是神圣的学堂,不是可以随便乱来的夜总会。”
  
  经过最初的慌乱,已经逐渐平静下来的叶之羽昂起头,毫无惧色地回望着暴跳如雷的老师,倔强地抿住嘴唇,不想和他争辩什么,但也绝不低头认输。
  被男孩的坚定和无畏所怔到,系主任一下觉得自己缺了训人的底气,一脸戾气地沉默不语。
  “老师,既然你没有话要和我谈,那我先走了。”看着主任已气得无话可说,叶之羽反倒愈发冷静,这一次,是抬头挺胸离开的。
  短短十分钟,对于等候在楼下的陈海一来说,简直度分如年,好不容易盼到宝贝走了出来,他一步冲上去,狠狠地抓紧他,从上到下地摸了一遍,叶之羽“噗”地笑了。
  “你干吗?难道老师会打我啊?”
  看到小羽的笑容,陈海一更不安了,“小羽,到底发生了事,你快告诉我,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啊!!”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叶之羽深深看着陈海一,清亮的眼睛没有一丝惊慌,“明天就是双休日了,我想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好好地思考一些问题,暂时不要来找我,好吗,海?”
  “……”陈海一的心还是悬在半空。
  完全了然爱人担心的是什么,叶之羽主动拥抱了一下陈海一,“放心,我会挺住的,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永远是恋人间最好的镇定剂,陈海一稍微松了口气,对啊,他的小羽是个坚强的爱人呵!那他呢,那个下定决心要为心爱的人挡风遮雨,无论如何艰难也要带给小羽幸福的自己呢,应该要更加坚强、更加清醒,全力以赴地保护好他的宝贝。
  “我知道了,等你。”
  
  周一早晨,叶之羽刚走出男生宿舍,就被他的亲卫队给围住了,平时总是对着他嘻嘻哈哈的女生们,此刻表现地非常认真、非常郑重,“叶之羽,我们无条件支持你,希望你能勇敢地走下去!”
  “我会的。”叶之羽充满勇气和自信的微笑着。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朝教室进发,不去理会路上的各色眼光。
  
  这个周末,陈海一也在忙碌着。只一天间,他和小羽的恋情已经闹得满校风雨了,F大学是名校,自然无法容忍有这样出格的事情发生,为了怕传开去影响学校的声誉,校方一定会拿当事人之一的学生开刀,勒令退学无疑是惯用的,并且最有效的手段。陈海一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羽被推出校门,那是小孩拼了命考上的,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平安的念到毕业。两天内,他几乎动用了家里的一切人脉,直到父亲从日本打来电话,向他保证,和自己曾经同窗四年,并由小海爷爷一手提拔起来的法学院院长亲口允诺,不会对叶之羽采取任何的处罚措施,陈海一的一颗心才算落进了胸膛。
  
  走进教室,和平日一样,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待着上课铃声响起的叶之羽,拿着手机,给陈海一发了条短消息:“海,我很好,室友们都能谅解我,还有许多女生罩着我,请放心。”
  不一会儿,小屏幕闪了闪,“对不起,没问过你,我就自作主张的决定了,从今天起,我不再是F大学的客座教授,课题研究也不再参与。我想,你能原谅我这样的妥协吧?!”
  叶之羽盯着这条消息瞅了老半天,才键入三个字“谢谢你”。他清楚的知道,陈海一为了让自己能够继续留在F大学读书,甘愿放弃了理想和抱负。“海,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这些代价的,这两天,好好想清楚了,我要做的,就是象以往一样的生活。”
  
  虽然陈海一辞职离开了学校,但校园BBS上师生同性恋的追踪报道一直不断,叶之羽已经成为名符其实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会引起骚动。一开始,上学生餐厅吃饭,只要他坐下,方圆三章桌子内没人落位;上学生浴室洗澡,只要他进来,里面的人铁定仓皇而逃。而对于这一切,叶之羽都是一笑而过,他可没当自己是异类,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甚至有人传出,他是为了钱才赖上陈海一时,也不动气,倒是谣传中的“金主”忿忿不平道:“我哪一点长得象包男人的样子呀!”
  “好啦”,叶之羽忍不住笑着安慰他,“他们说得也有些事实根据,我的学费、生活费确实是你给的呀!”
  “什么?你承认被我包啦?”陈海一郁闷得想暴走。
  叶之羽满头黑线,真是个猪脑袋,“我的意思是,管别人怎么想,只要你知道我不是看上你的钱,就可以啦,ENJOY YOURSELF!”
  
  叶之羽能潇洒自如地无视那些蔑视的目光和举动,可他的亲卫队员们却咽不下着这口气,哼,搞什么搞,这些人居然敢看不起男人间纯净的爱情,还给让人无限怜惜的小羽脸色看,不给叶之羽面子,就是和她们过不去,当然要奋力反抗咯。
  所以,BBS上多了许多关于支持、拥护BL的帖子,只要一旦有“同性恋是心理疾病”、“学校里不应该允许同性恋存在”之类的主题出现,立即有人冒出来摆事实、讲道理,绝不让这些个说法有茁壮成长的机会。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学校里越来越多的同学被叶之羽的勇敢、坦然、执着、坚定所折服,无论认不认同他的性取向,都不再把他当成病毒和细菌看待,校园终于又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021
更新时间: 10/04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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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期末考试时节,同学们都郁淬地狂啃砖头书本,只有叶之羽心情大好,掰着手指,天天倒数着距离“初见钟情”的周年纪念日还有多少天。
  自从离开学校后,陈海一就被父亲“押送”进会社,着力筹办上海事务所,经常在上海至东京的天空中“飞翔”。眼看后天,翘首以盼的纪念日就到了,叶之羽是电话问候、电邮提醒、暗示、明示,什么方法都用上了,就是为了让身在东京的某人准时回家。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叶之羽心里美滋滋的,脑子突然冒出个念头,那么甜蜜的日子,是不是该买个蛋糕呢?甜上加甜哦!主义打定,立即行动,他骑上车,飞快地出了校园,趁着晚上打烊前,赶到最近的西点房预定了一个大大的粉色心形蛋糕,看着模型,叶之羽就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回来的路上,叶之羽一眼瞥见有个5、6岁的小男孩偷偷摸摸地钻进了新闻学院旁一个废弃的工地围墙里,那里晚上可是很危险的。心里一急,他便跳下了车,往旁边一放,就跟着进去了。
  工地里黑漆漆的,幸好小孩穿的衣服上有白色的荧光条,叶之羽马上向他跑了过去,“小朋友,这里很危险,快点跟哥哥走吧。”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小男孩挺倔强的,还想往里面走。叶之羽一把拽住了他,用力地往外拖,“再不回去,爸爸妈妈要着急了~~~~~~”话音刚落,马路上驶过一辆重型土方车,路面重重一震,叶之羽站立的上方,用来搭建脚手架的铁管由于没有固定住,“轰”得砸向一大一小两个人……
  
  薛珲是以火箭发射的速度,开车从公司飚到长海医院,冲进了急诊重症监护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拉住站在门口愁眉紧锁的张业明,焦急地问道。
  望着这个接到自己电话后十分钟就赶来的学长,张业明象抓住了救命稻草,“叶之羽是被工地的钢管砸到的,他为了保护那个小男孩,扑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伤到了头。”语无伦次的述说,薛珲听着一知半解,只是几个关键字印入了脑中,“钢管、砸落、伤了头。”
  “哪位是,恩,叶之羽的家属啊?”监护室的医生拿着病例表高声喊道。
  “啊,我是。”薛珲急忙应答。
  “请你签收一下病危通知书。”医生递来一张纸。
  “病危?通知书?”室友们惊呼出声。
  “是啊,刚送进来就作了CT,脑出血很厉害,而且出血点紧靠视神经,现在根本无法动手术,病人处于生命危险期。”医生简单解释了一番。
  转身走到病床旁,叶之羽脸上的血污还没有拭去,眼睛紧闭着,嘴角还留有呕吐的残迹,整个人看上去形状可怖。薛珲颤抖着,在薄薄的纸片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学长,现在怎么办啊~~~~~~~”
  “听天由命吧!”
  
  那一夜,大家都陪在监护室里,谁也不愿离开,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都明了,万一叶之羽撑不住,那便是最后一眼。在与室友们断断续续的谈话中,薛珲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原来小羽和陈老师果真是情侣哦,看来自己隐约的预感很准。只是,他顾着忙项目和谈恋爱的这段时间内,这两个人都经历了怎样的波折啊?!
  “爱得那样惊天动地的一对,就要永远分开了吗?”薛珲的心说不出的痛着,泪水滴滴落在叶之羽的脸庞上。
  
  已经五天了,叶之羽还是那样静静地躺着,连每天巡诊时总是面无表情的医生,也渐渐流露出焦急和失望的神色。
  陈海一坐在病床旁边,痴痴地看着心爱人儿的容颜,“小羽,你还要睡多久啊?你再睡下去,我要生气喽……我会挠你的,你最怕痒,呆会儿别求饶哦……小羽,快点醒吧,求你,求求你~~~~~”不知不觉的,泪已满面。
  “陈老师,”钱洲齐实在不忍心唤醒沉浸在两人世界中的陈海一,“叶之羽的妈妈来了。”
  陈海一慢慢回头,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身影,直到确定那是自己的儿子,单薄而瘦弱的身躯突然瘫倒在了地上。守侯在一旁的钱洲齐急忙扶起她,并唤来了护士小姐。
  陈海一还楞着,叶妈妈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想到那天的自己。满心欢喜地下了飞机,却被拉到了医院,只一眼,永生难忘的一眼:惨白的墙壁,冰冷的仪器,病床上了无生气的脸,他被击倒了,双腿一软,就这样跪在了叶之羽的床边,手指紧紧纂住床单,任谁也拖不走。忽然,视线被床边的银色闪光所勾住,那是他送给小羽的定情信物,链子已经断了,链坠却完好无损。
  “听医生说,小羽被送入医院的时候,手是死死捂在脖子上的,进CT室前,他有一瞬的清醒,只碰了护士的手说了一句话,‘把项链还给他,我没有弄丢它’。”薛珲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毕竟,那是小羽陷入深度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陈海一只发出了很低很低的呜咽声,整夜不断,一下下地捶敲着心脏,砸出了无数的洞,血淋淋的。
  
  叶妈妈来的当天晚上,小羽的情况急遽恶化,高烧一下到了40度,药片和针剂都起不了作用,不得已只能用上物理方法。陈海一每隔二个小时就为叶之羽换一次全身各处绑着的冰袋,叶妈妈也坚持守在床边,时时为儿子涂抹酒精帮助降温。一天、两天、三天,体温还是在37—40度间波动,医生的话越来越少,少到只说:“现在就完全靠他原有的抵抗力了,如果后天再不退烧的话,基本就没有希望了!”但是,奇迹还是发生了,在陈海一和叶妈妈“决不放弃”的细心照料下,叶之羽的高烧终于退了,当护士不放心地再一次确认体温表上的水银柱时,陈海一哭着握住了小羽冰凉的手,“宝贝,你还是舍不得我,舍不得我啊~~~~”
  
  得到叶之羽脑部受伤的消息时,陈佳宜正在德国和父母一起度假。
  “叶之羽?是小海的男朋友呀,出这么大的事啦!”佳宜的妈妈,也就是陈海一的姑姑也十分担心。
  “就是,听说还不能动手术,要靠自身把出血收掉。但是,他脑部损伤很严重,左侧颅骨骨折,颅内高压、水肿,绝对处于危险期啊,随时都可能……”佳宜的声音哽住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要这样离去,再也看不见世间的一切,那让爱他的人情何以堪啊?
  “对了,我记得你爸爸的GOLF CLUB里不少是医生,不知道有没有脑科方面的哦。”
  “真的吗?那这件事要拜托爸爸了。”
  在叶之羽陷入昏迷的十天后,陈佳宜带着慕尼黑大学医学院著名的脑外科专家Mr.Kruse,登上了从法兰克福到上海的飞机。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 第二十二章
更新时间: 10/08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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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就一般的临床案例来说,出血点如此压近视神经,确实不适合动手术。但是,他的脑损伤和颅内出血情况非常严重,送入院时已伴有牙龈出血、鼻出血、呕血、血尿,以及呕吐、视力模糊、意识障碍等症状,如果不动手术的话,生存的希望至多只有10%。”Mr.Kruse认真看完了所有的报告,并亲自对叶之羽做了检查后,很慎重地说。
  “那动手术呢?”陈海一听到10%的时候,差点疯了,他绝不能没有小羽的,绝不能。
  “生存的希望可能会增加到50%,但是,成为植物人的几率非常大,这就是脑外科手术的风险。”
  陈海一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叶妈妈,“伯母,请您决定。”
  “恩?”
  “您是小羽的妈妈,是生他养他的人,也是他最亲的人,所以,请您决定。”
  “陈,恩,小海,伯母有些话想对你说,可以吗?”女人抬起清秀的脸,语气平缓。
  “您请说。”
  “小羽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的爸爸啊?”
  没有料到叶妈妈的开场白居然是关于小羽父亲的,陈海一一怔:“倒是没有。”
  “他的爸爸是F大学化学系毕业的。”
  “啊???????”
  “毕业后在县城工作,我当时在县城念师范学校,想做名教师呢。”女人叙述着自己的往事,来上海以来一直愁苦的脸,瞬间闪过幸福的光芒,“偶然的机会,我们相识、相知、相爱……后来,就很俗套了,我怀孕,他结婚,娶的是别人,跟着那人走了。家里人要我把孩子拿掉,可我不肯,也不晓得为什么,当时,就是很想生下小羽。所以,被赶了出来,县城也是待不下去了。幸好有个远方舅妈看我一个小女孩,又大着肚子,流浪街头很可怜,把我送到了她的家乡,就是大别山区,说是我被人拐卖后又仍弃的。村民们真淳朴啊,他们毫无芥蒂地收留了我。我念过师范,在那里就算知识分子,大家就让我当乡里一所小学的老师,我就是这样,把小羽养大的。因为没有父亲,他从到乡里读小学、到镇上读初中,一直到县城念高中,没少被人嘲笑、蔑视、鄙夷过,还经常被人叫成野种、野孩子。”说到儿子曾经受过的委屈,女人的眼角慢慢有泪水渗出。“我对你说这些个很隐私的事情,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小羽的爱人。”
  “伯母?”
  “这些天,我看着你为小羽所做的一切,放心了,我把小羽交给了一个真正爱他、保护他的人。只要小羽幸福,就够了。至于你是男是女,是有钱人还是穷光蛋,我这个做妈妈的,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陈海一听着叶妈妈的话,百感交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以一个拥抱表达自己的情意,“伯母,妈妈~~~~”
  慈爱地拍了拍陈海一的背,叶妈妈象是做了抉择,口气很坚定“动手术吧,我们就和老天赌一把。”
  “好的。”
  “小海,伯母还有一个请求。动完手术后,只要小羽活着,你就带他走吧,去国外。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虽然被压下来、没有处理。但是,今后类似的事一定会避免不了,反复出现的,在中国这样的环境里,‘公序良俗’四个字就能压垮你们。所以,请带他离开吧,到更自由的世界去好好生活。”
  “我答应您的要求。”陈海一深深看进那双相似的清亮眼眸,做出了郑重的承诺。
  
  手术由Mr.Kruse主刀,进行了六个小时,还算比较成功,经过一周的配合治疗,叶之羽日日更新的CT图片显示着他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到了第七天,教授宣布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过,这个手术毕竟是在叶之羽已昏迷长时间后才进行的补救,虽然生命是保住了,但他的小羽毛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教授,手术不是做好了吗,怎么他还不醒啊?”陈海一看着仍然象在沉睡中的叶之羽,心急如焚。
  “我说过,手术的风险之一,就是他成为植物人的概率较高。”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也许很快,也许一年、三年、也许……一辈子都不能恢复意识。”Mr.Kruse实话实说。
  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的沙发上,陈海一想着:“只要小羽一天还在呼吸,他就一天还有生命,他就一天还是我的爱人,曾经答应他两个人要勇敢的走下去,一定要做到。”
  征得Mr.Kruse的同意后,陈海一办妥了出国的手续,也办妥了退学的手续,他要带小羽去德国,更好地接受各类治疗。
  走的那天,叶之羽班里几乎全部同学都到机场来送行。
  “叶之羽,你要加油啊!”
  “你答应我们的,要勇敢呀!”
  “小羽,你要走着回来看我们哦!”
  同学们激励而直白的话语让陈海一不禁热泪盈眶。
  “小海,要照顾好小羽哦,他一定会醒来的,因为,他那么爱你,怎么会让你难过呢。”叶妈妈一手握住陈海一,另一只手抚在叶之羽的胸口,想把自己的勇气和力量传递给两个孩子。
  
  3个月后。
  虽然德国还是寒冷难挡,可毕竟已是初春时节,花园里光秃秃的树枝上,渐渐有新芽暴出,小小的,在凛冽的寒风中勇敢地挺立着。
  一大早,陈海一就在房间里忙碌起来,墙上的壁画换成了明快的色调,一张放大的叶之羽在金阁寺前微笑的照片,被贴在病床的对面,每件家具上都摆放了紫色的鸢尾花,“相信者的幸福”,陈海一默念着花语,眼神执着而温暖。
  “小羽,今天你有没有好一点?薛珲打了电话来,那个小男孩已经出院了,身体恢复得很好。其实我真心地想和他说声,谢谢你,小朋友!虽然,你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可也是他勇敢地跑到马路上,第一时间找到援兵,否则,你就真的回不来了。”完成家居布置后,陈海一如往常一样,坐在叶之羽的床边,拿起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的按摩,然后是手臂,再到全身。虽然有专业的护理员,可陈海一坚持要自己来做,为此,还专门上了相关的课程。
  手上的动作不停,嘴巴也不停,娓娓道着一天发生的事,有身边的、有报纸和电视上的,还有网上看见的八卦消息,因为医生说,与患者交谈他感兴趣的话题,可以完成听觉催醒和刺激记忆力。陈海一庆幸自己有过为人师的经历,能絮絮叨叨地说上一整天。
  
  又是一个月滑过,气温不断回升,德国的春天真的到了。
  
  “小羽,今天你又要洗澡了,要洗得香喷喷的,才会讨人,不是,是讨我喜欢哦!”
  陈海一在宽大的浴缸里放好热水,又滴进了薄荷油、桉油,帮助刺激小羽的嗅觉。每次洗澡,他都会和护理员一起,一遍又一遍的清洗叶之羽极短的头发,他知道,平时宝贝最喜欢自己宠溺地抚摩他的头发,这可是触觉催醒的有效方法。
  “陈先生,你看~~~~”护理员象发现新大陆似的,突然高声惊叫,“叶,他的手动了!!!”
  陈海一盯着叶之羽平放在浴缸边沿上的手,果然,手指微微地颤动着。他的嘴角上扬,舒心地笑了。
  护理员奇怪地看着这个中国男人,怎么完全没有惊喜若狂的表现,如果是自己,一定会高兴地发疯的,哎,亚洲人果然很含蓄呀!他心中感叹。
  陈海一察觉到身边诧异的眼神,不想去解释什么。现在,他只想俯下身,对他的小羽说:“宝贝,你确定要回来了吗?欢迎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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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结,还有一个番外:求婚。







只有我才能叫你宝贝(番外 求婚)
更新时间: 10/16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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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  婚
  
  “叮呤呤呤……”电话来电声响起。
  翻身,遮头,不理会。
  “叮呤呤呤……”铃声充分发挥了弃而不舍的精神。
  叶之羽睁开眼看看身边的人,似乎完全没有要接电话的打算,他只得爬出温暖的被窝,越过某人,拎起了话筒。
  “哥哥,是你吗?我,我太高兴了,薛珲刚刚向我求婚了,求婚呵!喂、喂,你在听吗?我一口就答应了,我要出嫁了,呵呵,好了,再见!”一通没头没脑的话,换来的是叶之羽对着电话发呆的神情。
  “半夜,谁啊?”无法忍受“抱枕娃娃”长时间的置之不理(作者擦汗ING,才一两分钟而已!!),陈海一撑起上半身,忿忿地问道。
  “好象是佳宜姐哦,告诉我们阿珲向她求婚了。”
  “啊?”陈海一简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陈佳宜为了这点小事,就破坏了他和小羽的温馨浪漫夜(作者再度擦汗ING,明明是某人的贪睡夜!)。阿珲和她,根本早已是一根绳上栓着的两个蚂蚱,不娶她大小姐行吗?难道等着被痛扁呀?!
  “佳宜姐,她很幸福啊!”叶之羽回过神来,思及那两个人终于冲破了世俗的偏见,决定终身相许,不禁由衷地为他们感到开心。
  陈海一的睡意在看到小羽一脸的憧憬后,顿时醒了大半,结婚,宝贝是期盼着的吧,可是,他们……
  t
  大阪道顿掘商店街上的“星巴克”咖啡店最近生意特别好,尤其是女顾客暴增,据说,都是为一睹某位帅哥的温暖笑容而来。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陈海一走进了摩肩接踵的店堂,面色一沉,柜台上两个收银机前的情形,是冰火二重天的真实写照。不理会甜美女生的招呼,他也排到了叶之羽“粉丝”团中,亲眼证实了宝贝的受欢迎程度,心情极度纠结。
  晚饭时候,陈海一满脸媚笑:“小羽,最近你功课很忙吧”。身体复原后的叶之羽考入了日本著名的大阪大学,为了将来代替陈海一到会社工作,他放弃了原来的法律专业,改念经济学,现在还是一年级的新生呢。
  “恩?不怎么忙啊。”叶之羽暗暗好笑,深谙爱人禀性的他,联想到下午陈海一到店里探视后臭着张脸,就知道他说这话的目的了。
  “啊,不忙?!怎么会呢,你又要补习日语,又要学这些以前都没碰过的数学呀、统计学呀,肯定忙不过来的,那个,为了你的身体,打的工就辞了吧。”
  “我、不、要。第一,我的身体很好,只是每天多做2个小时的收银员,绝对没有问题。第二,学语言最好的方法就是多交流,在店里有那么多的客人陪练,我的口语水平已经进步很多了。”叶之羽极力克制不笑出来,还故意装着和陈海一作对。
  “……”哑口无言的某人不得不承认,小羽拒绝得很在理。但是,“交流交流,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是把宝贝‘交’出去,自己‘流’下来了。”不行,无论如何都要想个好方法,明确自己是小羽唯一的“产权人”,陈海一下定了决心。
  
  可疑,非常可疑,陈海一非常可疑。
  叶之羽一边回想着最近陈海一奇怪的举动,一边推开了书房的门,“打扰了~~~~”
  不出所料,坐在电脑前的男人迅速切换了窗口,原来的画面一闪,变成了HELLO KITTY的主页。
  “小羽,”陈海一转过头,表情很别扭,“这阵子我有个关于互联网案子要办,在书房的时间会比较长,你就不用天天来整理了。”
  叶之羽都快憋出内伤了,太好笑啦,“互联网的案子要办”?什么时候KITTY猫成了他的当事人?!
  “哦,我知道了。”垂下头退出了房间。
  “刚才,对宝贝是不是太凶了。”陈海一自动把叶之羽的低眉顺眼解读为委屈不满,心里有些愧疚。哎,管不了这么多了,那件大事还是要抓紧办呀。
  
  “这个不行……恩……啊,那也太老土了……哦?这也可以啊……没有了?咦,就这点???”陈海一躲在浴室里,拿着张纸,手舞足蹈地在上面划划涂涂,嘴巴也不空闲地嘟囔着。
  “海,海,你怎么了,还在浴室吗?”叶之羽瞪着紧闭的门,不放心地发问。
  “啊?我还在洗澡呢~~~~~~”
  “洗澡?”叶之羽摇了摇头,都洗了一个小时了。他的海,究竟在搞什么花样呀?
  
  惠子已经看了一个多星期陈海一的苦瓜样,不断提醒自己要忍耐的秘书小姐走到还在神游太虚的某人身边,无视他拉长的脸:“先生,下午预约了阪神电气的法务部长,那个资料……”
  “惠子小姐,”陈海一突然打断秘书的话,“你有什么关于求婚的好方法吗?”
  “啊?求婚?”
  “恩。”
  “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方法。啊~~~对了,上次好象在网上看到,说是有人跳PALA PALA舞求婚来着,呵呵。”
  “PALA PALA 舞?这个主义不错,我,当然不行咯。”陈海一眼睛发亮,对着秘书不怀好意的一笑,“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负责把事务所内的所有人都召集齐,一起学跳舞蹈,三天后检验成效。”
  “啊~~~~~~~”惠子嘴张得老大的楞在原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句中文话是这么说的吧?!
  
  
  一大早,陈海一就兴奋莫名,尤其是那笑容,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小羽,今天和我一起去事务所吧。”终于切入主题。
  “恩?为什么?”叶之羽这回是真的纳闷了。
  “有意外的惊喜哦。”
  叶之羽就被这句话“骗”到了陈海一在梅田的律师事务所。一走进大门,就见十几个员工排成二行,微笑地立在那儿。
  陈海一使个了眼神,挖,叶之羽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一大票人居然开始边歌边舞———整齐划一的PALA PALA舞哦。
  好不容易等到“歌舞汇报演出”结束,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处于提心吊胆状态的叶之羽看着逐渐靠进的陈海一,脑中灵光乍现,脱口而出:“海,今天是OPENING DAY吧,怪不得有意外的惊喜呢。”
  陈海一前进的脚步一下子停住,啥,今天是啥日子啊?他千挑万选就定了这个“好”日子?!
  “对啊,先生,今天是事务所开业的纪念日,原来让我们学跳舞是为了庆祝OPENING DAY啊”,员工们先是数着日期,然后恍然大悟地七嘴八舌起来。
  陈海一象是泄了气的皮球,望着似笑非笑的叶之羽,有气无力地说:“大家都辛苦了,非常感谢这二年来对事务所的支持,今天,就请尽情地欢笑吧。”
  结果,浪漫的求婚日变成了狂欢的派对日,哎,企划方案彻底失败。
  
  深刻检讨了二天的陈海一,决定放弃跟随啥子新潮、另类,还是回归传统,鲜花、烛光、悠扬的小提琴声随着乐手的缓步移动,回旋在两人耳旁,多美丽的画面啊~~~~~
  心动就要立刻行动,定好酒店的包房,陈海一提前一天告诉叶之羽,明晚对他们而言,将会是永生难忘的一夜,瞥见宝贝困惑的眼神,某人心里小小得意了一番,暧昧啊暧昧,绝对是求婚前必不可少的调剂品哦!
  结果,陈海一亲身体会了刹羽而归的含义,留叶之羽在酒店门口,他一人呆在地下车库垂胸顿足,真是个猪哥脑袋,戒指,最最关键的东西在最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找不到了。懊丧中,眼前还不断浮现出那尴尬的一幕,鲜花、烛光、悠扬的小提琴声随着乐手的缓步移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沉醉于宝贝温柔的注视,他掏啊掏啊掏,咋掏不到呢?自己明明出门的时候把小盒子放进西装口袋里的呀?再掏啊掏啊掏,还是掏不到,眼看对面的人,由期盼变成迷茫,再慢慢变成失望,陈海一只想当场用头撞墙已谢重罪!
  一路无语,开车飞回家后,陈海一连鞋也来不及脱地奔进书房,翻箱倒柜地搜寻了一番,戒指,宣告离奇失踪!!!
  
  被两次失败打击到的陈海一消停了几天,趁着叶之羽和同学去神户的有马泡温泉,他抓紧时间补做落下的工作,客厅里开着的电视机传来搞笑节目的喧哗声。
  “叮咚,”熟悉的灾害提示音响起,陈海一闻声走到电视机前,看看是哪个地区又出事了。
  “神户六甲山附近刚刚发生5.6级地震,已有数间房屋震塌,人员伤亡情况不明。”电视画面上方滚动的字幕条触目惊心,陈海一的心急剧下沉,六甲山?有马温泉就在那里。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1995年阪神地震的惨烈情形,一把抓起沙发上的车钥匙,心急如焚的他一口气冲下楼,跳上车飞驰而去。
  
  叶之羽站在饭店的门口,反复地拨着家里的电话,无人应答;换成陈海一的手机,也是无人应答,那个人,到哪里去了?算了,还是回房间睡觉吧。
  正当他死心地转身进门时,猛地被拽入一个厚实的怀中,耳边传来急促的喘气声,熟悉的胸膛竟在微微颤抖。
  “海……”叶之羽惊讶地侧身唤着爱人的名字,剩下的话语隐没在陈海一的唇齿间。
  紧紧搂住他的宝贝,陈海一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吻上柔软的唇,才让他有爱人陪在身边的真实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瞪眼张嘴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感受到背上聚集的灼热光线,联体婴儿般的两人不得不依依不舍的分开,陈海一拉着满脸通红的叶之羽一路小跑,钻进了阴暗的树丛中。
  “小羽,你没事吧。”
  “我很好,想打电话给你,可找不到人。”
  “啊?手机?忘带了!”
  “地震是在六甲山南侧,我们只是有些震感。”
  “小羽!”
  “恩?”
  “嫁给我吧!”
  “……”
  “嫁、给、我、吧!”
  “为什么?”
  “啊?”
  “为什么要我嫁给你,不是你嫁给我呀?”
  “那个、那个……”
  “海,PALA PALA舞是为向我求婚准备的吧?!”
  “恩???”
  “还有酒店的玫瑰、伴乐、烛光晚餐,也是为了那个目的吧?!呶,这个还给你。”
  “戒指?怎么会……”
  “那天早晨出门的时候,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我捡到后藏起来了。”
  “小坏蛋!!!”
  “你才是大坏蛋呢,求婚就求婚嘛,弄什么形式主义啊,你的心思我早就明了,无论有没有你的那句话,我都不会离开你,死也不会。”
  “小羽!”
  “其实,我是不喜欢你搞那些个花花玩意,所以故意装傻呢,现在想来,也是你的一番心意,对不起。”
  “小羽,我知道了!那你还要嫁给我吗?难道,真的要我嫁给你?!”
  “随便。”
  陈海一牵过叶之羽的左手,慎重地把戒指套进了宝贝的无名指。羞涩的小羽也低头照着做了同样的事。两个细细的铂金男戒轻轻触碰了一下,深情对视的恋人,许下了一生相伴的誓言……
  
  “没有最多,只有更多”,这句广告语在道顿掘的“星巴克”得到了印证。自从某位桃花眼帅哥顾客隔三差五的到店里报道,并且不时与温暖牌美男店员眉来眼去后,多了几倍的女粉丝们蜂拥而至,都快把门给挤垮了。
  “看来店要扩大了,可地方?没有地方可用了,怎么办呀?!”店长看着都排到外面的长队,愁眉不展,这真是个甜蜜的烦恼啊!!!!!!
[ 此贴被冰塵在2007-01-17 13:42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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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12-02 21:31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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