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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再續緣 1-9(完) +番外(佛劍、醉夜、緣續)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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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續緣 1-9(完) +番外(佛劍、醉夜、緣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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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弒…我總算爬來了QQ,曲小思對不起你(淚奔)

其實本來打算三部曲全搞定再照順序貼,但其他兩部…算了(喂)

提醒:本文有文化大革命的背景,如對此背景敏感網友請勿再往下看!基本上曲小思並沒有特別強調文革內容,且曲小思對文革的了解也不是很透徹,請見諒!



(一)

蜉蝣子,天地依,水波不興煙月開。
忘塵人,千巒坡,山色一任飄渺間。


「劍子哥哥,劍子哥哥。」前方,一個小小的紫色身影邁著短短的小腿飛撲過來,身著白色粗布棉衣的高個子孩童在小小身影將要跌倒和地面親吻之際接住那紫色的人兒。

「小心。」拍了拍身穿粉紫棉襖孩童身上沾到的細雪,微皺著眉峰看著因冷風刮紅的小臉蛋將人兒整個攬進懷中。

「喔。」低著頭紅撲撲的粉頰漾起了笑容帶著甜甜的酒窩。

「怎麼?夫子今天沒來嗎?不然怎麼可以跑出來?」握著冰冷的小手更是緊蹙著眉心。

「劍子哥哥…你生氣了嗎?」看著似乎是生氣的高大孩童,小臉由笑轉哭。

「吶,你先說有沒有偷溜出來?我再告訴你我有沒有生氣。」一邊在冰冷的小手呵著暖暖的氣一邊問。

「夫子去參加婚宴,爹說可以出來玩的。」豆大的淚珠已經在眼眶裡轉啊轉的,讓人看了有點心疼。

「嗯,我相信你。」原本冷著臉的高個子孩童總算是鬆開雙眉,溫柔地一邊拉起袖子擦拭著人兒的淚。

「那…」小小人兒淚眼迷濛的看著高個孩童。

「我沒生氣。」輕輕的捏了捏粉嫩的小臉蛋,並輕輕在小人兒頰上一吻。

「嗯。」小童破涕為笑「劍子哥哥,婚宴是什麼啊?」好奇的鳳眼眨啊眨的。

「婚宴是兩個喜歡的人能長久在一起的一種儀式。」

「那…以後我也要和劍子哥哥辦這種儀式。」嬌嫩的童音呢軟地說著,卻引得高個子孩童一陣臉紅。

「你在想什麼啊,這是只有一男一女才能辦的儀式。」作勢生氣嚇到了小童,小童喉頭一緊。

「喔。」嘟著小嘴的小童眼眶再度蓄滿淚水,看著又哭又笑的小人兒不禁笑了出來。

「劍子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寵溺地揉了揉小童柔軟的烏絲。

「真的嗎?」小童一聽一張小臉頓時有了光輝。

「真的。」再次抓著自己的袖口為小童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

「你說的哦!」小童開心的擁著哄著自己的高個子孩童。

「我說的,又下雪了,我帶你回去吧。」將小童整個抱起,小童緊摟著大哥哥的頸項,臉上漾起了笑意。

「嗯。」

那一年,兩人相約在大雪紛飛的冬季。
[ 此贴被曲思在2007-01-09 23:48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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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劍子好友,汝今天可真是貴客啊。」

多年後,昔日的小童已成長為俊俏雅麗的青年,不復當年那用著軟軟童音喊著劍子哥哥的小童,一把紫色的絹扇、一襲薰紫的中山裝,看著口喚的劍子好友有意無地牽著嘴角戲笑著。

微蹙眉,對已帶著官腔的人不滿。

「龍宿,你可真是多年不變,仍是那養在溫室裡的紫羅蘭受人呵護啊。」

「欸,好友客套了,吾只是安於自己的本份、自己的天命啊。」搖著絹扇掩面輕笑。

「只怕今後的局勢再也不容你如此安於室了。」不以為然的口吻透露出對現狀的微言。

「哈,好友真是位憂國憂民的未來希望啊,只是此刻的好友既身在疏樓,就暫且放下一切俗務吧。」將眼前的茶杯緩緩的推到一身素白的劍子面前。

「不用,我尚有要事。」不願再待在這樣醉生夢死之處,冷冷地說完轉身便離去,殊不知此一離別,卻是讓人無力的重逢。

「唉,佛劍好友,汝說這下是誰比較無情啊。」紫衣青年看著固執的身影離開視線,抿著嘴淺笑,對著一旁一直沉默的人說著,沉默的人一身淡雅白唐裝滾著金邊袖口,鵝蛋型臉龐有著細長的雙目和銳利的眼神,那眼神似是看透世情一般的透澈但卻又帶著固執的堅毅。

「……」微闔上眼不做評論

「哈哈,汝還真是惜字如金啊。」紫影放下了手上的絹扇就著桌上原本就擺放著的白玉琴撫弄起來。

輕快的琴音在宮燈幃裡彈跳著,讓這華麗的疏樓更顯得與世隔絕。

*      *      *

「毛主席萬歲、萬歲、萬萬歲,林彪身體健康、永遠健康!」外頭哄鬧著,一群人押著一行綑綁住的人進入,屋內,一高高在堂上的人冷眼看著被押在下面的人們。

「劍子先生,人帶入了。」

「嗯。」看著堂下跪著的人,意外的見著了似是有點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禁一動,而那抹身影也於此刻不支軟倒,身後的一名小紅衛兵大怒地踢開那人。

「混帳!」小紅衛兵氣得對著倒地的人吐口唾沫,引來了堂上人的喝止。

「住手。」冰冷不帶感情的聲調,堂上素白的身影走下堂「將此人先關至後院柴房,說不定他有什麼傳染病的,其他人帶下去先進行拷問。」

「是。」現場的一大一小紅衛兵將昏厥的人帶入內室,其餘的則不顧被綑住的人的哭喊將所有人拖出屋外。

*      *      *

昏暗的柴房裡,素白的身影開了門走了進來,望著倒在地上綣縮成一團不斷囈語的人。

將手上的水盆放下,拿起了毛巾蹲下來扶起了地上之人輕輕的擦拭著已沾滿污泥的臉孔,懷中之人一陣抽蓄,淚水滑下臉龐卻未醒轉,嘆了口氣,仍是不停止手上的動作緩緩的擦拭著,漸漸的那人原本白淨的臉已經露了出來,但已不復往日的粉嫩紅潤,剩下的只是慘白的削瘦容顏。

果真,是你。

心驚著,卻也不再猶豫將人攔腰抱起,推了門出去,門外站崗的紅衛兵正用質疑的眼神看著自己。

「死了。」依舊是冰冷的無情語氣,將人帶離眾人的視線往外走,緩慢的走到河邊,也明白現下的身後有人偷偷的跟著,暗自冷哼一聲,也不特意拆穿便彎腰將那人置入水中,過了一會才讓人隨水而下。

直到那人的身子已離了自己的視線外,靜靜的站立起來。

身後傳來的窸窣的聲音,代表著監視者已離去才再度彎下腰,從草叢中拉出了本該隨著水而流去的人兒,人兒的身子仍是沾滿污泥,將髒污的衣服一一解下,再褪去自身的衣物只留下裡衣,抱起人兒走入河水中,溫柔地藉著河水將人兒身上的髒污洗去,露出原本乾淨妍麗的人兒,一頭銀色帶紫的秀髮讓劍子心驚,順著那變了色的髮絲,思量著此時的他為何竟變了髮色,一身原本雪白細緻的肌膚也帶著一點一點淡淡的不明紅痕。

直勾勾地瞧著懷裡之人,直到冰冷的河水讓人兒在自己的懷中顫抖著,才驚覺著河水的寒冷,快速的將人帶離了河水,直往河邊的山洞而去。

山洞裡,已備好的柴枝燃起了火,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毛毯,將那人細密的蓋上。

為什麼,你不逃?

看著毫無血色的人,無奈的輕撫著他的臉頰。

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嗎?難道,你真是如此安於天命嗎?

人兒再度抖了起來,慘白的唇微顫,劍子無奈地也鑽進毛毯裡將人整個摟進懷中。

龍宿,你叫我,如何是好?

緊緊地將人兒揉入懷裡,心是疼著的。

洞裡,火堆劈啪的燃燒。

*      *      *

倏地睜大的珀瞳,發現自己身在陌生的地方,一雙手緊緊的環著自己,頭仍是昏沉地。

「醒了?」熟悉的聲音響起,讓那驚地轉過身,卻是讓臉頰碰上了劍子的唇,那整個臉燒紅著。

「汝…」話未說完,劍子的手掩上他的唇。

「不要再用這樣的腔調,危險。」一邊移開環著那人的另一隻手離開毛毯,拿起一邊的外衣穿上。

「為什麼我會在這?」蹙著眉看著正在著衣的劍子,似是忘了先前發生過的事。

「我也想知道,難道你沒察覺現在是非常時期?竟然還敢如此招遙?」

「哼。」悶哼一聲瞪視著眼前的昔日好友「佛劍死了。」

一句話,卻不似扔下一枚炸彈引起劍子的驚訝,只見他聳聳肩。

「我知道,因為他是臭老九。」

「混蛋!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怒氣衝天的拿起身邊的石塊便砸過去,劍子輕輕的避開。

為什麼,他竟能如此的鎮靜,難道真是要如此冷酷才能在這樣的時代存活嗎?

「這是革命必經的。」無表情地看著露出雪白纖細上身的他。

「你…」正要再說,便被扔過來的衣物給打斷,

「穿上吧。」一襲粗布衣,卻是帶了點藕紫色的女裝。

「這是什麼意思?」怒氣沖沖的指著那一堆衣服。

「掩人耳目。」

「哈,可笑,我並沒做過見不得人的事,為何要我如此裝扮?」

「警告你,如果你再不卸下你那高貴的身段,接下來的你會更為淒慘,想活下來就照我的話做,我已經盡力的找了件褲裝了,你再挑的話小心我把你扔在山裡餵老虎。」冰冷的語氣讓人止了話,靜靜的轉過身去將衣服穿上,不再發一語。

「你的頭髮為什麼變成這顏色。」看著他將衣服著上,紮起髮束後才開口問。

「哈,如果你被人家凌虐過,加上整天活在恐懼裡就會知道為什麼頭髮變了色。」微冷的珀瞳轉過來看著站在一邊的劍子。

心,沒來由的驚慟。

凌虐…這…

人兒冷笑著起身。

「您說高貴,我可愧不敢當,我這等卑賤的臭老九現在已成了只是為了取悅在上位者的無用之人,豈敢和您如此尊貴的身份相比?」譏諷的語氣,更是透露著他的恨「我會和那一群人被抓,也是拜像您這樣的在上位者所賜,玩膩了便扔到下面去批鬥,所以餵不餵老虎,都無所謂。」說完便背轉過身去舉步便要走出這山洞。

為了那一席話尚在震驚的劍子發現他走出山洞,急追出去。

「你要去哪裡?」拉住那人的手,人兒也不掙扎,任著他將身子扭轉過去。

「去給老虎餵也可以。」訕笑的語氣,讓劍子的心有種刺痛的感覺,又是一聲冷笑掙開了劍子再度行走,劍子一急舉手便將人給劈昏,紫影暈厥在自己的懷中,無奈將紫影抱起走回了據點。

回到大屋,眾人圍上前,神色怪異地看著劍子手中之人。

「毛主席萬歲。」一人舉起了手,劍子點點頭。

「毛主席萬歲。」

「劍子先生,這人…」一旁看似隊長的人問起。

「她是我在路上撿到的,看來長的不錯。」一臉不在乎。

「哦。」眾人似是心知肚明的笑了起來便看著劍子將人抱回房裡。

*      *      *

頭痛欲裂地努力睜開了眼,看著直瞧著自己的劍子,面無表情的轉過身。

「你準備好了嗎?」淡淡的語氣和侵上前的身子讓床上之人一驚。

「你說什麼?」轉過身退至牆角。

「噓,外面可是一堆人在等著我們的好戲。」侵近地將人圍在自己臂中,咬囁著紫影精巧的耳垂。

「你…你變態!!」正要舉手推開箝制著自己的人兒,雙手卻被緊緊的握住,身上的衣物也被扯了下來露出上身的一大片雪白,大掌放肆地在胸前的細緻上撫弄著。

「住…住手!」驚叫著不敢相信連這往日的好友也如此對待自己,為著那恣意的撫觸整個人麻軟地難以動彈。

擰眉看著身上帶有點點紅痕的人兒。

「這是那個人留下的?」手輕按在那一點一點的紅痕上。

「哈,是又如何?只是我不知道好友你也有這樣的嗜好。」深呼吸口氣穩定著氣息,冷凝的眼神嘲諷地看著正壓在自己身上的人,那染上怒火的眼瞳卻讓自己不自主打了寒顫。

無語,低頭便將唇覆上那原本便留有紅痕的地方,更是狠力的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不再奮力掙扎,任著劍子在自己的身上放肆的啃咬著,只是緊咬著牙關,不讓幾欲出口的呻吟溢出,淚落下。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是這樣?

看著人兒糾結的眉宇,放緩了肆虐,唇輕吻著紫影的淚眼。

「別哭…」呢喃似的在紫影耳邊說著,欲安撫紫影,但忍不住的情慾讓劍子幾近崩潰,終是分開了紫影雙腿咬牙欺上。

身下那撕裂的痛楚雖然已經習慣,卻還是讓紫影驚叫出聲,緊閉上的雙眼不斷地落淚,任自己墮入那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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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根據曲思查來的資料,臭老九是指知識分子,當時知識份子是排在地、富、反、壞、右、叛徒、特務、走資派之後,稱之為「臭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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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12-07 21:17 | 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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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吾…

驚叫著從夢中醒來,望著四周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房裡。

佛劍好友,此刻的吾,好想追隨汝而去。

只能怪自己太過懦弱,以為只要撐過去便好,才會走到如斯地步。

不輕彈的淚再度落了下來。

佛劍好友,汝可願意等吾?等吾這滿身髒的人?

硬撐起身體,被扯動的疼痛卻不及心中的傷痛,咬著牙下床走到房裡唯一的鏡子前,握拳一擊,鏡子嘩啦的碎裂掉了整地,拾起了片玻璃在手腕上一劃,紫影便靜靜的看著手上如泉湧的鮮血染紅自己一身,意識,漸漸的模糊。

*      *      *

「可惡!你這呆子!」

朦朧中,感覺到被人拉起。

不…

強迫著自己回到那封閉的意識之中。

不要…再醒了,吾好痛苦、好痛苦…

*      *      *

-劍子哥哥,你看我的蚱蜢做的好不好?
-嗯,很漂亮。
-劍子哥哥喜歡嗎?
-嗯。
-那送給你,只要是劍子哥哥喜歡的,小龍都送給你。


你還記得嗎?當初是你說的,只要我喜歡你就送我。

坐在床沿輕撫著躺在床上睜著眼眸卻毫無反應的人的臉頰。

雙手的手腕,是一層又一層的包覆,彷彿害怕他的再次自殘。

「劍子先生?」房外,小紅衛兵的聲音喚回劍子的沉思。

「何事?」將被子拉上後,素白的身影才開門。

「隊長問上一次的那些人怎麼處置。」小紅衛兵一邊問一邊眼神卻飄往房內,劍子暗自冷笑。

「人還沒死,死了我會扔出去,至於上一次那些人,就扔到新疆去吧。」淡漠的語氣讓床上之人眼睫動了動但隨即又恢復呆滯的神情。

甩上門回到床邊坐下。

「你聽得到我吧?」順了順那人略顯長的銀色髮瀑「他們,已經想鬥我了,所以為了保住你,我只好卑鄙一點對你做這樣的事。」

床上的人兒依舊是維持著原來的情況不動,劍子的心抽痛著,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嘆口氣,起身走出房。

不知過多久,一名女子偷偷的溜進房內,試圖喚醒床上人的意識。

「主人、主人…」刻意壓低的聲音似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眼瞳漸漸的回了焦看著叫喚著自己的女子。

「主人…是我,仙鳳。」將床上的人扶起來,一邊拿起自己帶進來的衣物為他著裝。

「仙鳳…」乾啞的嗓音苦澀的重覆著女子的名字。

「是我仙鳳啊,主人。」看著往昔主人此刻的模樣,仙鳳不禁淚下「主人…你還好嗎?」

「仙…鳳…」

「對不起,主人…對不起,仙鳳幫不了你…」

主人,仙鳳不想看你這樣啊。

「無…所…謂了。」低垂著眼,默默的讓仙鳳為自己穿上衣物。

還是女裝…

「主人,因為那天劍子先生是將穿女裝的你帶回來的,所以仙鳳…」

「都可以,汝…快走吧…被他們回來…看到就不好。」無法成句的話,卻也透露出了龍宿對昔日下屬的關心。

「主人,劍子先生是不得已的,他是為了保護你。」看著昔日主人想為劍子解釋,但龍宿卻無任何特別的反應。

「行…了,吾明白,汝走吧。」

「是。」無奈的只好離去。

小小的房裡沒有燈光,紫影在黑暗中維持著原來的姿勢。

-劍子哥哥,你會保護小龍嗎?
-只要小龍被欺負,劍子哥哥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這就是…所謂的保護嗎?如此的羞辱,就是保護嗎?

無言地看著昏暗的室內。

時間,在寂靜中流過。

夜深,素衣人怒氣沖沖的走回房間關上門,卻在回過身時藉著微弱的月光看見坐在床邊已穿好衣服的紫影不禁一楞。

「龍宿…」

「你回來了。」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

「你…」遲疑著,不明白什麼事讓龍宿再度回復原本散渙的神智。

「我沒事,倒是你看來很生氣。」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般的語氣慰問著好友。

「沒,你沒事就好,需要打水洗個澡嗎?」小心奕奕的問著。

「不用,怕你被人說嘴。」起身走到房裡唯一的桌前點上蠟燭,不意卻為人自身後擁住,心中的恐懼讓自己不禁輕顫一下,卻沒有推開。

發現懷裡人的顫抖劍子此刻的心中充滿悔恨,原本只是希望暪住外面那些人,卻在見著那身痕跡而克制不了自己的衝動。

「對不起。」臉埋入龍宿已轉淺的髮絲裡,汲取著那一直讓自己忘不了的髮香。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吾早該習慣。」任著劍子的動作,直視著眼前晃動的蠋影。

反正,長期以來被當成禁臠都已經習慣,其他又算得了什麼?

「你還在怪我?」龍宿的不再抗拒,讓劍子更是疼惜地緊摟住細瘦的紫影「我只是想去除你的不愉快…」

「沒有怪你。」怕劍子再說下去引起的不堪急忙阻止,不著痕跡的掙脫劍子的懷抱。

「小龍,你應該餓了吧,我帶了點乾糧回來給你。」輕嘆口氣,順著他意轉移話題。

聽到童年熟悉的乳名,龍宿不禁一動,回轉過身看著劍子取出包在懷中的大餅。

「這裡沒有好一點的食物,你忍忍吧。」將大餅遞給了龍宿,一邊轉身到桌上倒了杯水,並扶著他坐下。

龍宿一口一口慢慢的咬著堅硬的大餅,一邊伴著水吞下,劍子在一旁看著。

原本尖細的臉蛋,因為過去那段日子的折磨更顯削瘦。

「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順著龍宿已經變色的秀髮,心疼地說。

「你這樣,不怕他們來查?」轉移話題,不願再想起讓自己恐懼的回憶。

「無所謂,到這時期,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找地方躲開。」

「你呢?」目光帶著詢問。

「我?再過一段時間吧,目前我還有想做的事。」看著龍宿的珀瞳,無奈的說。

「我想走。」被折磨地不復往日晶亮的眼眸回看著劍子。

「小龍,目前不能,我不放心。」緊握著龍宿空出來的左手「記得嗎?我說過如果有人欺負你的話,我會保護你的。」

「所以,你用這樣軟禁的方式來保護我?」低垂螓首。

吾已經快過不下去了,汝明白嗎?

「對不起,你再忍忍。」

「吾累,想休息。」不再多言,抽出被握的發紅的左手放下未吃完的餅回床上拉起被子便縮入牆邊。

看著龍宿的背影,無奈地將餅包好,吹熄蠟燭也跟著上了床。

「汝…」龍宿為劍子的行動驚得轉過身。

「我不會再碰你。」說完便轉過身去躺下,龍宿怔愣一會,將被子分一半蓋上素白身影的身上也背轉過身去躺下。

「小龍,我都是真心的。」

所以,才會想抱你、會那樣衝動地想將你深深揉入自己的身子裡。

只是卻錯了,錯在原來所有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身後傳來的細微言語,讓龍宿心悸。

原本以為,所有一切都只是無所覺的童言童語,都只是朋友間的友誼而已,卻在不經意間變了質?

不該是如此啊…

夜惱人,難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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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12-09 22:42 | 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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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房外人聲雜沓,房裡卻是寂靜的,被軟禁在房中的人無語的坐在床邊發著呆,每天愣愣地看著劍子白天出門、傍晚回來,每日固定由仙鳳帶著粗簡的膳食進入也不敢多談幾句話便匆匆離去,在這樣的環境下,龍宿已經不清楚自己在這樣的地方被禁了幾日。

急切的敲門聲響起,才讓一直發呆的人回過神,一向只有仙鳳輕敲著門和劍子直接的推門進入,如此急切的敲門聲,讓龍宿不解地下床開門,卻在開門的瞬間被人架著走出內堂。

廳堂上,熟悉的素白身影低著頭站在一邊,不敢看向龍宿質疑的眼瞳,龍宿的心沒來由地著慌,直到頭頂上讓自己既熟悉又懼怕的聲音傳來。

「原來你在這啊。」

顫抖著抬頭看到那讓自己日夜恐懼的人,腿不禁一軟,整個人跌跪下來。

「耶,龍兒,你怎麼了?看到我竟然沒有高興的神情反極是害怕,看來是太久沒疼你了吧。」堂上的人狎笑著走下堂蹲在龍宿面前,右手掌輕浮地揉捏著龍宿的下顎。

「不…龍宿…不敢…」極力壓抑住發顫的聲音,緩緩的抬起頭。

「哈哈哈,這才是我的好龍兒啊。」

「混帳,見到北辰先生還不低頭?」一邊一名紅衛兵狠狠的將龍宿的頭給壓下,被稱為北辰先生的人揮了揮手阻止。

「欸,他是我的人,不用低頭也沒關係,再說,這一張漂亮的臉蛋如果是淹沒了,可真可惜,龍兒抬起頭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被欺負。」右手仍是放肆地撫捏著龍宿的臉頰,硬是將龍宿的臉抬了起來,侵上前去便是探入唇裡的纏吻著,龍宿的眼瞳瞬間驚懼地放大。

「唔…」

堂內,寂靜無聲,所有人都視若無睹地直視自己前方。

好一會,才放開人。

「龍兒,你退步了,看來劍子沒好好教你哦。」滿意地佞笑著看向一旁仍是低著頭的素白身影。

龍宿低垂下頭不想去看也不想去聽,卻不得不回應。

「胤大人…汝近來可好。」

「還不錯囉,只是想煞龍兒你了,許久未見,你仍是甘美如昔吶,早知當初就別那麼早將你外放啊。」懶懶地起身。

「龍宿惶恐。」

「哈哈哈,你真的不明白啊?那今晚我可要好好的教教你囉。」一邊說著挑釁的言詞,一邊目光灼灼地望向了劍子「可以嗎?劍子?」

「…北辰先生說的豈有不行?」抬起頭的素白身影帶著冰冷的語氣和鎮靜的神情說著。

一席話,刺痛了跪在堂下的龍宿。

原來重要的,仍只是這一副可供人使用的軀殼。

緊咬著下唇,硬想將那錐心的痛轉移到別處,卻是痛上加痛幾欲喘不過氣,深呼吸口氣,頓時換了張笑臉迎人。

「胤大人,晚上就讓龍宿好好招待汝。」

「哈哈哈哈哈,好好!」

笑聲,刺耳的鑽進有心人的心裡,如一把利刃劃開一道更深的傷疤。

*      *      *

寂寥的庭院裡,傳來讓人難堪的喘息和呻吟聲讓夜色顯得淫糜,雖只是小而細微的聲音,卻也讓人臉紅心跳。

「…大人…不…不………啊啊…」

「龍兒、龍兒…」

如酷刑般的聲音不知持續了多久才停止,不久開門的聲音響起,客房裡緩緩的走出一道紫色的身影,龍宿微跛的腳步和蒼白的神色顯得特別的憔悴。

空蕩蕩的大屋顯得非常的刻意,龍宿自嘲似的牽起了嘴角也不打算清洗,推門進柴房裡便虛弱地倒在柴房裡的稻草堆上,須臾便陷入沉睡中。

*      *      *

再醒來,太陽的照射已經是正午當空的時候,龍宿吃力地撐起身子,才發現身上不知何時已經蓋上了毛毯,一旁則是一杯清水、一盤青菜和一碗尚有餘溫的飯,不做多想,只是拿起水一口飲盡,才慢慢的扒著飯和那盤早已冷掉的青菜。

放下已空的碗筷,將自身的衣物拉整齊後才收拾杯盤碗筷走出柴房,仙鳳已經在柴房外等候,見著龍宿出來,便將龍宿手上的東西接了過去。

「北辰先生已經離開了。」

「嗯。」似是早已習慣不在意的應答著。

「仙鳳已燒好熱水讓您淨身,稍候仙鳳會帶您到澡間洗澡。」

「好。」下意識又走回柴房,仙鳳迅速地離去。

心如同被抽空一般,沒了感覺,只是隨著外界而動。

澡堂裡,氤氳的水氣薰著龍宿,昨夜被肆虐下所留的血痕佈滿龍宿的身子,讓看著自己身子的龍宿不禁啞笑起來。

「龍宿先生。」仙鳳不安的在外面叫喚著。

「沒事,哈哈,吾沒事,哈哈哈。」

反正早該習慣,也沒什麼好損失的。

起身將自身擦拭乾淨後便穿上了仙鳳準備好的衣裝,那衣,有著仙鳳的體貼。

總算是男裝了。

默默地將那暗紫色的衣物穿上,紮好已披垂在肩的銀髮走出去。

一旁仙鳳看著龍宿欲言又止。

「吾回去柴房。」淺淺一笑,露出本該是甜美的酒窩轉身走開。

*      *      *

接下來的數天,大屋裡的眾人似是有要事一般,幾乎白天不見人影,只有傍晚時,一群一群被帶進來的無辜人的哀嚎,而原本該在大屋裡坐鎮的那抹素白身影,也常常藉故不在。

每天,只有仙鳳照著三餐將粗茶淡飯帶進柴房,和夜間出外的沐浴,此時的龍宿似又回復到以前被軟禁的時候,唯一的不同,是本來一直陪著自己的人已不在。

一日仙鳳如往常進入柴房收拾著吃不到一半的飯菜。

「仙鳳。」數日不曾開口的龍宿啞著聲喚住了正要離去的仙鳳。

「龍宿先生有什麼事?」仙鳳回過身看著坐在稻草堆上的昔日主人。

「吾想去勞改營…」

一席話,讓仙鳳幾乎的要將手上的東西給落下。

「主…龍宿先生,你?」

「吾累了,吾也不想再被關在這。」失去往日神采的雙眸看著仙鳳,原本美麗的金眸,此時卻是呈現死寂的暗褐色。

「拜託…」

一句拜託,說明他的無奈。

仙鳳看著已削瘦得不成人樣的舊主,淚落下。

主人…主人…仙鳳沒用…

「別哭,吾不是好好的?吾只是累了。」微牽起的笑卻讓人更為心傷,此時的仙鳳已經是泣不成聲。

「好…我盡量…我盡量…」已哭花臉的仙鳳轉過身去用幾乎是奔跑的速度離開。

龍宿躺回稻草堆上無聲地望著天花板。

被掏空的心,再怎麼也補不回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它一直空著吧,

也許來世,能祈求別再失了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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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12-11 20:02 | 3 楼
血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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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龜~感恩喔!~XDDD 感謝你還有接收到我的怨念~(喂)
你其它兩部真的不貼嗎~TAT(咬手帕~)雖然前世某姑娘最後是跟著青梅去了~
不過前世的故事還滿有趣的說~(咬~缺~~)
辛苦你修文嚕~^__^/// 考試加油喔~(舉彩球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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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12-11 20:46 | 4 楼
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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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嘎嘎,血小弒你說什麼>///////<
我當沒看到(被打飛)

不過沒有你,我哪來的動力貼,所以真的很感謝你啊~~~~~
至於前兩世哦,我覺得少了點什麼所以還在頭痛啦~
有機會吧(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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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12-14 23:46 | 5 楼
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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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再度被綁縛上手腳,離開的那一天,他沒有出現。

隨著要外放到東北的一群人往北方行走,愈往北走,天氣愈形寒冷,一路上陸續有同行的人被凍死在路邊,勉強撐到了東北的邊境,紫影此刻也已凍僵地倒在地上,隨行的押解員見又一人倒地,便一刀割斷繩子將人扔在原地繼續押解其他的人沿著邊界走。

大雪落在紫影的身上。

-劍子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
-真的嗎?
-真的。
-你說的哦!
-我說的,又下雪了,我帶你回去吧。


劍子好友,又下雪了,汝可好?可別像吾一樣,將自己給弄丟了。

朦朧間,只見銀白色的光芒在眼前閃起。

佛劍好友,是你嗎…

溫暖的包覆,讓紫影陷入了沉沉的夢鄉裡。

*      *      *

華陽初上鴻門紅
疏樓更迭 
龍麟不減風采
紫金簫 白玉琴
宮燈夜明曇華正盛
共飲逍遙一世悠然


共飲…逍遙一世悠然?

如果說,該有人犧牲,那會是誰?
那個人,不會是我們三個。

*      *      *

「劍子先生,主…龍宿先生失去蹤跡…」紅著雙眼的仙鳳低著哭啞的嗓音,一身素白衣裳的人早已將指甲掐入掌心,紅色的血絲緩緩的順著手的縫隙流下。

「我…知道了。」困難地說完一句話後,隨即轉身離開外堂。

無意識地,走到那熟悉的河畔。

小龍,你在哪?

紊亂的心情已失了方寸,只想著那一抹自己親手放掉的紫影。

-劍子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
-真的嗎?
-真的。
-你說的哦!
-我說的,又下雪了,我帶你回去吧。
-嗯。


天空落下的飛雪,似在提醒著人不要忘了那曾經擁有的過去。

小龍,對不起,我毀了所有和你的約定。

一幕又一幕的往事,連紫影臨去前那堅決不回頭的背影都在撕扯著自己已經殘缺的心。

你恨我嗎?

我無法面對背叛你的自己,所以,才不敢見你。

莫名地,兩行溫熱滑下兩頰。

小龍,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風捲起雪花片片,將那冰冷吹進了已空了的心。

「劍子先生。」仙鳳拿著一襲外套由身後披上呆望著已凍成冰的河面的白影「回去吧。」一手拉著白影。

「嗯。」無意識的應和著。

再度下起的風雪淹沒兩人的身影。

*      *      *

額上的溫熱觸感讓龍宿從惡夢中清醒過來,突然瞪大的眼瞳映入眼裡的是有著金髮、雪白皮膚、深刻的輪廓、高挺的鼻樑和微聚的眉心,嚇得想坐起身子,卻被按住。

「你還在發燒,多休息吧。」帶著外國腔調的漢文讓龍宿更是驚訝。

「你…」因病而帶啞的嗓音,帶著倉惶的神色打量著陌生的室內,純白的蕾絲床帳、白色的絲被和不同於所熟悉的暖柔軟床。

「我在雪地裡看到你,把你救回來的。」拿著重新濡濕後再扭掉多餘水份的毛巾覆上了龍宿的額,湛藍的眼瞳透著溫柔,讓龍宿不禁安心地閉上了眼。

「睡吧,睡一覺醒來會更好的。」又細又柔的聲音讓龍宿再度的進入夢鄉。

希望你能做個好夢。

無言地看著因發燒而炙紅著雙頰的人。

睡醒,又是另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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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12-14 23:47 | 6 楼
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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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再度睜眼,那雪白的身影仍是坐在自己的床沿。

「醒了。」一把將人給扶起,拿取一杯水遞過去。

不語,接過杯子緩緩飲盡。

「你的腳凍壞了,所以暫時無法走動。」接回空杯子,起身走到房裡那張鋪著白色蕾絲桌巾的桌子再倒杯溫水過來。

「不…用…」多日的無語和風寒讓龍宿的聲音整個啞掉,說起話來有些許吃力。

「好吧,那我不留在這,你有什麼需要叫一聲,我在隔壁的書房,叫我褆摩就可以。」

「謝…謝。」

雪色之人再度笑了笑轉身離開房間。

*      *      *

多日的養病,龍宿的雙腳已經漸漸的恢復只是行走尚有困難,一人坐在床上環顧著四周對自己已不算陌生的房間,整個房是乳白色系的,用大量的米白蕾絲和絲綢讓房裡顯得溫暖,床角的暖爐終日不斷,讓龍宿不禁懷疑是否在自己睡著時有人仍不時進來。

門外斷續傳入主人的大吼聲讓龍宿起了好奇心側耳傾聽,卻因為聽不懂外文而作罷。

直到最後一聲的怒吼和甩門的聲音後,主人紅著眼眶進房,龍宿看著那白影默默的抱著一綑柴走到壁爐前添柴。

不一會,主人仍是背對著自己,卻開了口。

「剛剛真對不起。」

「啊…不…還好我聽不懂。」龍宿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急忙解釋,卻讓主人一楞氣氛一時凝滯。

龍宿察覺自己失言,赧紅飛上雙頰。

「對…對不起,我…」

「不關你的事,其實也是我表現的太明顯。」揮揮手苦澀地笑著「只能說,誰人不苦?」

誰人…不苦?

龍宿一時怔愣著,多日的思緒有如被人敲醒一般,淚不聽話的狂落。

原來…是誰人不苦?

所有人,都是掙扎撐過來的吧…

白色的身影緩緩的上前摟住尚在靜靜落淚的龍宿。

劍子,你也是很努力的在撐著吧?

請原諒我的任性,我實在…不敢再待在你的身邊,那只會污了你的一切。

將臉埋入那白影的肩窩回擁住同是孤獨的人,淚眼模糊中,只記得那抹白影似是化成自己心中的那人。

「劍子…劍子…」不再強忍心中的思念,泣不成聲地喚著那人的名字,卻說不盡自己的萬縷相思,此刻才明白,那人在自己的心中,已經超越一切。

只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這樣一身污穢,連自己也無法忍受。

相思成災,夢已斷。

爐火劈啪地燃燒著。

*      *      *

原來,他和自己一樣,都愛錯了人。

一個,是冷血的王者。

一個,是無能為力的摯友。

褆摩,也有著和那人一樣喜歡素白的嗜好,但卻不同那人,他是任性的。

但他的任性,卻是為了阻絕那王者的再度糾纏、為了那王者著想。

褆摩說,他已經結婚,不該再來。

褆摩說,他既然要有後代,就不能再碰自己。

這是他只肯給的兩條路。

只是,自己也已經傷痕累累。

王者最後一次出現,狠狠的要了他一夜,不容他的拒絕。

看著褆摩要他別插手的眼神,手足無措地和管家維特躲在房間緊鎖著房門不敢出去。

那一天後,王者不再出現,而褆摩也躺在床上一個月。

除了那肆虐過的傷,還加上了心傷後的重病。

一個月中,褆摩只是不斷的發燒、囈語著聽不懂的語言,只知道他一直叫著不。

爾後,褆摩便一直是虛弱的。

兩個心傷的人,只能為彼此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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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腹黑:2 (By hiroma) | 理由: 目前到10744字~~感謝您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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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6-12-18 22:04 | 7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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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北國的冬天,比一般還漫長,好不容易冬去春來,城堡花園裡的花,似是因為經過歷練一般特別的妍麗,紫色的人兒身著著西式的繁複服飾,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褆摩走出躲了一個冬天的城堡。

    陽光照射下,似是顯得褆摩特別的蒼白,不安的停下將蓋在褆摩身上的毛毯再往上拉。

    「龍宿,你知道紫羅蘭代表的意思嗎?」

    不解地望向直勾勾看著花園溫室裡那一片盛開著紫羅蘭的褆摩。

    「紫羅蘭代表著永恆之美,讓人迷戀。」

    永恆之美?

    「你喜歡那個叫劍子的人吧。」

    盤據在腦海裡的名字再度為人提起,讓龍宿心慟。

    「或…許吧,但,我也搞不清楚。」

    「男人間的友誼,就像我們一樣,淡淡的,卻是深深的交心不需要特別去強調,但一旦變了樣,有更強烈的渴求,只想見到對方、只想著對方,就超出了原本的界限。」

    所以,自己才會不停的想著劍子嗎?

    自嘲著自己的傻,明知到了現在已經不可能,卻還是想著那已遠在天邊的人。

    文革已經快告一段落,而昔日校園出來的那些紅衛兵們因為毛澤東主席一席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話,掀起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熱潮。

    劍子,汝在何方?

    褆摩靜靜的看著心緒波動低垂著首的龍宿。

    「有機會,你就回去找他吧,該確定的就要確定。」

    逃也無用,曾逃到中國的自己,仍是無可救藥的陷落。

    波瀾不興的湛藍眼眸看著龍宿。

    龍宿抬起頭。

    「嗯。」

    「回去吧,回頭維特見不著我們,又要找人了。」褆摩淡淡的笑著,卻顯得更為慘白。

    城堡裡,維特的聲音早已響起。

    「Master褆摩、Master龍宿,你們又跑哪去?這樣維特會擔心的。」

    「他是很可愛又很貼心的管家。」龍宿聞言,不禁也微微笑了起來。

    暖風吹來,或許這樣的日子也是不錯的。

    *      *      *

    在第三個春天來的時候,褆摩在陽台日光浴的睡夢中走了,帶著微笑安祥地走的,龍宿看著褆摩的笑臉,知道他已經從這惱人的塵世脫離。

    褆摩將城堡裡的所有財產均分贈予龍宿和維特,也給了龍宿一個新的身份。

    葬禮上,那王者帶著妻兒,一身黑衣遠遠的在褆摩家族墓園的一旁看著。

    那妻是溫柔嫻雅的,一頭金黃色的髮瀑和溫柔的水藍眼瞳和褆摩很是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能為西蒙傳宗接代。

    一身紫衣之人在褆摩的棺木下葬後深吸了口氣走到王者的面前,那妻明白地立刻抱著懷裡的嬰兒走開。

    「他,很幸福。」

    聽著龍宿用著生澀的俄文說著,王者一楞。

    「他說,他不後悔認識你,希望來世,能以不同的身份,以大家能接受的身份和你相守。」說完,龍宿終究是忍不住那男兒淚。

    「你,很了解他…」王者慢慢的說著。

    「你比我更了解。」溫潤的珀瞳氤氳著水氣看著王者,王者看似要垮一般卻仍是強自撐著。

    「這一世,我是王者必需有所取捨,下一世不管如何,我一定會找到他,也不會再背叛他。」閃著王者的霸氣眼神,讓龍宿放下了心。

    「我知道你一定會。」微牽起嘴角轉過身走向一邊不安地等著的維特。

    回過頭,看到王者攬著妻兒往另一個方向離去。

    「Master龍宿?」看著人龍宿緊張地問著。

    「沒事,只是和他說褆摩的遺願,走吧,我們回去吧。」笑著拉起維特的手坐上車。

    事情,該有一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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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7-01-03 14:51 | 8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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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賣掉闍堡,因為維特不習慣孤身帶著大筆錢,再加上因從小就為褆摩父親收留早已沒了親人,便在維特的堅持下,帶著維特一同離開俄國回到中國。

    經過一番的重創和重整後,中國已是漸漸的回復的原狀,因為一頭銀紫色的長髮和身邊維特的關係,讓龍宿被人誤認為是外國人而備受禮遇地南下回到了故鄉。

    故鄉人事已非,昔日的朋友和親人死的死、傷的傷、外放到各地去的也不少,能認得自己的人已經全部不在,連那曾經是自己惡夢的北辰胤也在混亂的鬥爭中失了性命。

    看著原本的疏樓舊址已是改建為公寓住家,心中不禁唏噓。

    已經變了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吧。

    帶著維特投宿到鎮上最大的旅店,正要將隨身的行李拎上樓時,卻聽見身後的驚呼。

    「主人!!」

    龍宿轉過身,看見了昔日的兩個下屬。

    「仙鳳、言歆?」

    仙鳳顫抖地上前,一旁言歆則是默默無語。

    「主人…真是你?」淚珠滾在仙鳳的眼框中,龍宿微牽起嘴角淡淡一笑。

    「吾回來了。」一把握住了仙鳳尚在發抖的雙手。

    「仙鳳…仙鳳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低垂著頭淚如雨下,顧不得一切便是擁住那讓自己掛懷的舊主。

    「吾這不就在你的面前嗎?」輕撫著仙鳳已帶著銀絲的髮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主人要定居在這嗎?」抬起淚花的臉問道。

    「…不,我只是回來看看的,我還是會離開。」

    因為不想再待在這讓自己傷心之地,只想過新生活,有個嶄新的人生。

    「那劍子先生…」怯怯的問著。

    「欸,人各有志,今後我只想過著自己的生活。」再度牽引那一抹笑「我們進入再聊吧,對了,這是維特,他是我的好朋友。」笑著指著身邊忸泥不安已久的維特。

    「Master龍宿,我我…」

    「我說是好朋友,這兩位則是我故鄉的舊識仙鳳和言歆。」

    「主…主人…」這下不但維特不安,連一旁仙鳳和沉默已久的言歆也因龍宿的稱呼而惶恐著。

    「吾已不是你們的主人,這一點你們早該知道,還是你們嫌棄吾?」溫笑著看著被自己弄得忐忑不安的三人。

    「不…不是…」

    「那好,我們先入內再談吧。」笑著一手拿著行李,一手推著三人進入旅店之內。

    是夜,旅店裡的一角廂房通宵敘舊。

    原來,自從自己失蹤後,發生那麼多事。

    自己,算是最幸運的了。

    看著仙鳳身旁已失一臂的言歆無言。

    那人,可好?

    一旁的維特則是站在一旁隨時添加茶水,任龍宿要他休息,就是固執著站著。

    「劍子先生,他自請下鄉,後來也失去了他的行蹤,只聽說後來到了海外。」仙鳳小心奕奕的提起話題,見昔日主人沒有反應便大膽地說下去「劍子先生一直掛念著主人。」

    聞言,龍宿回過神。

    「吾…明白。」淺笑著卻讓人看不出此刻的龍宿內心正在想什麼。

    「主人…」

    「仙鳳,吾說過,吾已不再是你們的主人了。」

    「是,龍宿…先生。」

    「仙鳳,現在帶你們離開中國很困難吧。」微蹙雙眉看著兩人。

    「龍宿先生,現在是封鎖的,除了像您這樣的外國人可以較為自由的來去外,一般百姓是沒辦法自由出入的。」仙鳳惶恐的說著。

    「嗯,看來得再等等。」

    「龍宿先生,夜已深,仙鳳和言歆不便打擾太久影響您的休息,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和言歆住在舊日疏樓的那棟民宅裡。」

    「也對,你懷孕實在不能太過勞累。」龍宿似笑非笑地說著,引得仙鳳紅暈飛上雙頰。

    「龍宿先生…」

    「希望你們幸福。」笑著緩和著仙鳳的羞赧挽起兩人的手「啊,對了,這麼晚,你們兩個就勉強在維特房間睡一下吧,維特,可以嗎?」回頭看看維特「只是要苦了你和我擠一張床。」

    「沒關係,只要Master龍宿說的,維特沒有意見。」恭恭敬敬的低垂著頭看得人兒好氣又好笑。

    這呆頭,都說了不是他的主人,還是改不過來啊。

    「這不好吧…」仙鳳回過頭看著言歆,言歆只是搖搖頭,一手搭上了仙鳳的肩對著龍宿微微欠身。

    「多謝龍宿先生。」再抬頭,是溫柔地看著仙鳳,仙鳳見事情己定也不想違背言歆的意見點點頭便要下跪,累得龍宿急忙上前接住她。

    「仙鳳,不要這樣。」

    「謝謝主人多年來的照顧,仙鳳此生無以為報。」

    「仙鳳…」將仙鳳拉起,仙鳳已是淚漣漣地,龍宿輕輕的擁住仙鳳「謝謝妳,妳才是真的救了我的人。」

    如果不是妳,現在的我不會安然的站在這的。

    「別再哭,言歆會心疼的,快去休息吧。」將人送到隔壁房後才放心返回,維特已經規矩地在地上鋪好另一床被,人也安穩地躺在被裡,只在龍宿進房時坐了起來。

    「呵,維特,你還是要這麼堅持嗎?」龍宿抿著嘴笑道。

    「Master龍宿和Master褆摩一樣,永遠是維特服侍的主人。」維特恭恭敬敬的說著。

    「那好吧。」人兒也不再說,卻是將床上的被子整個拿了下來鋪到維特的身旁。

    「Master…」話未說完,龍宿已笑吟吟的阻止維特。

    「維特,兩人一起睡比較安心吶。」在維特的身旁躺下來,維特無奈只好先吹熄桌上的蠟燭後也躺下。

    昏暗中,龍宿低著嗓音。

    「維特,我終於知道褆摩為什麼喜歡讓你陪了,你給人的感覺好溫暖。」頭不客氣的偏向維特的肩窩,維特開心的咧嘴笑。

    「如果Master龍宿喜歡,維特也願意一直陪著Master龍宿的。」

    身邊的龍宿已經沉睡沒有了反應。

    維特,也喜歡Master褆摩和Master龍宿,因為只有你們不將維特當下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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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7-01-04 16:29 | 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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