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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塵
级别: 江湖小浣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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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贴]难言之恋 + 番外 BY 草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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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介末 从 原创耽美文学 移动到本区(2008-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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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夕阳馀辉缓缓的洒下,照得一屋金黄,日式的卧间异常的安宁,只有微弱的呼吸及间中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喳!」一声,卧间的横门被拉开。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孩急步的走向躺在卧铺的老人跑去。
  
  「爷爷……」两个娃儿齐声呜咽道。
  
  小男孩把老人的手握住,希望只要自己牢牢地握著爷爷的手,那麽他就能留下来,一直和自己及妹妹在一起不会离去。
  
  「月儿啊…不要哭了,爷爷要走了……以後要保护妹妹,更要倾尽一切去保护并帮助少主。知道吗?爷爷离去也不要哭,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一定要记住你的使命,并且一生都不能忘记及遗背我今天所说的话!」老人一口气讲完了这一段话後,精力好像被瞬间揪取乾涸般再也说不出话。
  
  男孩自从出生开始就被灌输的教育,当然明白自己及整个舜家家族都是属於主人的。但是自己现在只有十岁的年纪,能够帮助少主什麽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舜月也什麽没有多想,便重重的点头。向垂死的爷爷作出承诺。
  

  到了今时今日,我终於都完成了您的遗愿。现在少主已经几乎掌握了整个北欧的黑道势力,不知道主人您还好吗,我曾答应过您我会好好的活著直到那一天来临。现在我全都做到了,也终於跟著步伐找您来了,那麽您会来接我吗?
  
  你……还会要我吗?
  
  没有看见孙子的保证,舜楠的双眼缓缓合上。
  
  门外的夕阳已经全部落下,屋内只剩馀有一点日式的烛光。
  
  女孩伏在老人的身边哇哇大哭,而男孩已经用衣袖抺乾眼泪,紧握著舜楠的手喃喃的说著,说著他已经没能听见的保证…
  
  三天後,舜月及舜兰被带到北欧的总馆。整栋的北欧建筑令长期生长在日本的舜月两兄妹大开眼界。小妹更是自从被带进来後惊叹的叫过不停,任其兄长怎样阻止也说不听。
  
  舜月进入大门後眼看见最耀眼的不是华丽的装潢,而是站在前方一个高大的威严的中年男人,虽然明知他便是自己以後的主人,但是他的气势,磅礴的威严却令舜月的危机意识立即开启。
  
  男人看见舜月有所戒备的举动,欣赏似的淡淡一笑。他命人把舜兰带出了房外。并示意舜月走到他的身边。
  
  打开烟盒,吸了一口「不愧是舜楠最为疼爱的孙子,果然是可造之才啊。刚才那个女孩是你的双胞胎妹妹舜兰吧。」没有等舜月回答他便继续说道「舜家的主系一向人丁单薄,虽然楠老是一直扶助我及父亲的人,但是既然楠老把你俩留下,而现在你们都被接进来了,那麽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记著,我不会容许任何的背叛!」说时眼中精光一闪。
  
  「你妹妹就留下来。一会见我会命人带你去见我的儿子蓝廸斯,见过他後就到『暗部』去接受训练!」
  
  「明白。」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说话。
  
  虽然现在看来好像有一点儿小题大作,但是主人已经表明白了妹妹兰儿必需留下来,相信是被当作日後他长大,用来牵制自己的人质吧。
  
  
  如果说第一次看见比努尔主人时感到惊叹,那麽当我第一次看见少主人时便是震惊了。
  
  和主人一样是遗传著家族象徵的火红色头发及暗红血色般的眼眸。
  
  但血红色的双眸所反映出来的除了是聪明睿智,散发出逼人的气势外,更多的是杀意及愤世嫉俗的仇视。虽然身形比我还要纤细单薄那麽一点,但怎样也不敢令人相信,他实际年龄只有九岁多一点,比我还要小上整整三岁。
  
  由於家庭环境的因素,我一直认为自己比所有同年以及年纪比我还要大的孩童都要来得成熟,但是当我看见那个我必须一生追随的主人蓝廸斯後,我不禁问著自己『究意发生了什麽事,可以令一个九岁的男童变得如此的令人心惊胆颤?』
  
  这个问题的其中一半的答案我很快便已经找到。
  
  
  被调进暗部接受训练後,那种可怕的日子实在不敢再次回想。
  
  不曾间断过的特训伴除的是惩罚,不只肉体上的处罚,在精神上的节磨才是更加的令人感到绝望。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在一天之内能够真正清醒的时间不足二、三小时,为了令身体能有低抗药物的抗体,我们被别人强制的注入数不清的不知名的药液在体内。在迷失昏倒时,痛觉神经便会忠厚地把你一次次的从深底里叫醒。
  
  身边的夥伴们全是一些跟我年龄层上下二三年的家伙,最令人意外的是我们的少主蓝廸斯居然也是其中之一。
  
  我的食量也比以前多了整整两倍不止,但是体重却是急剧下降,可见当时所受的苦。
  
  而当我们体能技术和知识等达到一定程度後,便开始执行各样的任务,在各种的任务中暗杀自自然然占了绝大多数。
  
  我们每一个人全身都沾著鲜血,可以说每个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止双手全身,就连内心都是糟污的。
  
  乾净?这是我们连想都不敢想的词语,呵…看遍全身上下也没有一部份可以算得上是乾净的。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怀疑,如果把我的心剖出来,不知是不是也是红色的呢?但我要声明,我的血一定是红色的。
  
  恶梦?当初是有过的,但是在你的精神处长期的受压时,只要有一时半刻可以让你真正的放松下来时,那麽我可以告诉你,你会比尸体睡得更加香甜。
  
  也许我们这一群人都是潜质最高的一群,除却了一部份疯掉,一部份死了,一部份永久的残废了之外,留下的还有整整一半之多。
  
  虽然没人敢明著说,但是打心底里恨著那个把我们推进深渊中的比努尔主人,以及他的儿子蓝廸斯的人也绝对不会是少数。
  
  而蓝廸斯少主对我较其他人是有一点不同的。
  
  後来我发现渐渐的他唯独对著我时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中不会包含著重重杀气。
  
  或许是因为当我在总部第一次见面及暗部第二次见面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都是
  
  『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的』
  
  那麽我恨他吗?
  
  不!这是最为绝对肯定的。
  
  就像命运所注定一样,我永远只会尽忠於他,对他可以有任何的感情,但绝对不会有『恨』。
  
  我对他的忠诚是因为爷爷的遗言?因为妹妹被作为要胁?因为被他的独特的气质吸引?还是对他有著同情怜悯?
  
  不知道。
  
  而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反正『我』是属於『他』的。


第一章
  
  甄翔集团,一个传奇般的名字,在短短五年的时间里急速的掘起。主力是地产及高科技产业发展。
  
  它遍布各国多处的地方都有其子集团。集团每月的营业额已达天文数字,而总值更是每年都以倍数急升。但熟知内幕的人都知道甄翔集团的前身即是『甄氏』。
  
  『甄氏』一个著名的黑道组织,本来位置於北欧一带。但这几年来有逐渐向美洲扩展的趋势。而甄氏现任的家主─蓝廸斯·甄,由於他的手段毒辣及庞大的势力组织,因此更是被黑道们冠名为三帝君之一的──冥帝。
  
  英国
  
  一连三栋平排著的七十二层高,极具高科技及现代感的玻璃屏幕大楼。这便是甄翔集团在英国新设的总部。
  
  表面上是甄翔集团,但是这里的员工绝大部份是甄氏暗部的组织成员,馀下的也是甄氏的旧员。
  
  甄翔的成立,本是为了可以方便地合法使用『黑钱』,现在甄翔的年业绩也占了整个甄氏的年业额四分之一。这是当初创立这一切的总裁蓝廸斯所没有想到的。
  
  相比起金钱,蓝廸斯显然更喜欢权力,更享受被别人恐惧的快感。因此他虽然明知会遇上强敌,但他依然不惜一切把黑道组织─甄氏推向美国拓展。
  
  
  「舜月,你觉得蓝廸斯大人刚才的决定怎麽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硕悟青年向坐在茶水间餐桌上的人问道。
  
  「尚,不要对大人的说话有所怀疑,记著一点,我们没有质疑的资格。」轻轻柔柔的回答。
  
  回答的人是拥有一头墨黑色直顺的长发,用一条像皮筯随意圈著,栗色的瞳孔,秀丽俊美的面庞,这是舜家的特徵。但最令人著迷的是他有种风一般的气质。虽然有著一百八十公分高。却也能给人纤细的感觉。
  
  「是!我失言了。」尚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越了规矩连忙说道。
  
  他和舜月、云妮、莱己四人由小时候便一起长大,更加是水孔交融的好朋友。
  
  由在暗部开始就一直跟随著蓝廸斯大人,他们除了是蓝廸斯大人最得力的助手保镖外,更是甄氏及甄翔的七大巨头中的四大。
  
  虽然大家都是一起成长,但是不知为何他们四个人当中,只有温柔的月是不那麽惧怕蓝廸斯大人。而大人也总是较为亲近月的
  
  其实尚一点也不笨,只是刚才蓝廸斯大人的决议过於武断,令尚感到不安罢了。
  
  留下尚,他拿著一杯香浓的咖啡及手上的一叠资料往总裁室的方向走去。
  
  除了助手兼保鏕外,舜月更是蓝廸斯的随身助理及贴身男庸。
  
  
  不知为何今天的自己总是感到有点不安。
  
  用手指轻拓了一下清透脸上的无度数的银框眼镜,这是舜月这几年来养成的习惯。
  
  虽然和那男人由暗部时相识到现在已经十三年,但是他到现在仍是不能习惯那男人眼中的税利,当见那人的时候总是会不期然的抬了一下这付无度数的眼镜,像是希望它们尽量遮挡一下那人眼中的光芒。
  
  轻敲门则「蓝廸斯大人,我是舜月。」
  
  「进来。」冷傲的声音一如第一次见面时,现在只是更加沉隐。
  
  门内的人和前主子努尔一样的红发红眸,只是比他相较下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比较起来还要凌利慑人。
  
  一百九十几公分高,比舜月还要高了一个头,即使坐下来,他给人的威胁感也绝对不会少。
  
  放下手中的咖啡「蓝廸斯大人,这份是下月和栗本集团的合作建议修订本,而这份是和海蓝的合约,都是等你签署批核的。」放下手上的文件,舜月从口袋里拿了一块黑色的四方磁碟出来。
  
  「这是约定三月後和高文的交易,资料已经存在磁碟里……」说罢眼神也显得更为凝重疑虑。
  
  看见舜月略有迟疑的样子,多年的默契令他知道舜月有什麽话想对他说。
  
  「说!」
  
  「蓝廸斯大人,我觉得这次的风险太大,请您接受我的建议。您不该答应这次和高文的……」话还没有说完,蓝廸斯眼中闪出一刹杀意,他突然在椅上站起来,转身飞踼向舜月的腹侧。
  
  他没有闪避,被直接踢中,跌出几米之外撞上乳白色的墙後便滑坐在地上。
  
  伸手轻按受偒的部位,一丝不陌生的异常痛楚立即传来。
  
  看来有一两根助骨骨折了吧……被一个健硕高大的男人不留情的踼了一脚,如果能够完好无事才是神奇。舜月苦笑的暗暗地想。
  
  好像踩到你的痛处了。
  
  他走到舜月的面前半蹲下来,一手扯著他的长发。舜月本能的抬起头来。接著他另一只手捏著他的下颔。
  
  看到和平时一向没什麽表情的舜月,面上留露出一闪即逝的痛苦表情,不知何故他心中竟然感到一阵畅快。
  
  「你应该最为清楚我的性格。」眼中带著一丝深沉「我不喜欢更改任何我已决定的事!」接著他亳不在意的站起来退後了一步,拿了口香烟燃点著。
  
  「是。」如平常般淡淡的回道,刚才的事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多年的相处使他明白到眼前的男人已经下了火气。但如果质疑他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尚他们的话,应该不是一脚可以了事吧。

舜月暗想,这也是他刚才把这件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的原因。
  
  舜月站了起来略微整理一下自己一身的狼狈,便向他微一躹工,得到蓝廸斯的示意後便转身离去。
  
  才刚踏出房门便看见一个风姿卓越的金发妖艳女人向自己这边走来。连招呼也没有的便走进了蓝廸斯的房间。
  
  她名叫索菲娅,是蓝廸斯众多的情妇之一。
  
  她们大多看不起我们这些蓝廸斯的手下及员工们,总认为凭她们的美貎、智慧、身份等等就能够得到蓝廸斯的心,等迟些日子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手下。
  
  她们都是一心妄想成为冥的帝后,成为甄的女主人。令人意外的是自己的亲妹妹舜兰也是她们的其中的一份子。
  
  她们一个比一个聪明,却也一个比一个固执,怎样也不肯认清事实。唯一的例外,或许只是那一个可爱却已逝去的小女孩......
  
  蓝廸斯,这个人是多麽的冷血无情。他为了自己想得的东西,他可以不择手段,也不惜牺牲所有的人,不论是『她们』还是『我们』的每一个。
  
  
  转身时不料西装的後摆竟然把一畳放在桌子边沿的报告扫跌在地上。
  
  他立即弯下身把文件检起来,正在恼怒自己今天的失常。接著由原本隔音功能很好的门内传来一阵大声过一阵的淫吟喘息,他胸腹突然一阵疼痛。
  
  掦了一下秀丽的眉毛,看来要先包扎一下了。



第二章
 

 
  保镖的工作一直都是他们几个负责轮班进行的。虽然一般他都会亦步亦趋的跟在蓝廸斯身後,但是今天才刚惹怒了他,思来想去今天还是识相点把工作交由莱己及云妮,由他们先代替自己一下吧。
  
  在我们几个当中,只有他的住所是设在区外的。因为他比较喜欢清幽宁静的环境,而当时蓝廸斯也没有说什麽,因此就这样定了下来。
  
  开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於回到家里。
  
  刚洗完澡的关系,被热水薰得一脸绯红的舜月,加上一头披散著的及腰黑色长发衬托下,显得更为妩媚。
  
  他略一包扎一下後便拿起刚刚泡好的咖啡喝了两口。香浓的咖啡冲激著口腔及神经,但今天的不安情绪仍然没有完全平服下来。坐了一会他换了衣服拿起车匙驾车出去。
  
  车开了不久,他便熟练的在一间名叫『草涧』的酒吧停下。酒吧内的装潢清雅高贵却及一点也不会浓俗,能带给进入这餐馆的人心境安宁舒适。
  
  他一踏进这里便吸引了绝大部份人的注意力和视线。
  
  比起外貎舜月更吸引人的是气质,一边是冷淡如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但同时也有著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柔气质。他就像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外表看来弱不禁风,,但有幸见过他随手两下子便在同一时间收拾了几名喝醉了酒,误以为他好欺负便騒优他的壮汉时,所有人才知道他其实一点也不好惹了。
  
  酒吧内占了百分之八十都是男子,只是极少数的女客。这是因为这是一间圈内有名高级同性恋酒吧。而这里是禁止一切淫乱举动的,以此保证酒吧的气芬清幽典雅。
  
  虽说这里是酒吧,但这里没有一点儿急躁的音乐,有的只是柔柔的乐章。比起酒吧,这儿更像一间格调优雅的餐馆。
  
  一个年约三十岁的儒雅俊逸,但身材略显单薄的男子向舜月走来,他便是这里『草涧』的老板。
  
  他叫林靖,是一个气质乾净又随和淡薄的人,某程度上舜月和他有点相似。
  
  「迅,很久不见了,他们都很挂念你,到台前弹奏一曲吧,这是作为赔礼的,谁叫你失踪了这麽久,害大家都担心得很呢。」
  
  其他人见林靖都开声了当然也纷纷附和。
  
  耸了耸肩,舜月没有拒绝,他慢僈的走向那一座白色钢琴前坐下。在这里他能奇迹的放松著一直崩紧的神经。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身份、背景,这里的人都只知道他是一名很会弹琴的男人。在这里他的名字是『迅』。
  
  当初他开著车子时看见一个写著『草涧』的招牌时,他便不由自主停了车走了进来。那时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林靖。
  
  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认识数年,虽然他们仍是完全不清楚对方的背景。但由於他们都属於同一类人,因此一见面时便像相识了很多年的朋友般的了解对方的想法。
  
  像是惯例,每次来到这里舜月都会弹奏一两首曲子。已经差不多忘记了是怎样开始的,好像是某一天林靖叫他弹奏那一部一直都作为摆设,几乎没有人用过,还差点朦上一层灰尘的白色钢琴。
  
  当我的双手开始触碰那个钢琴时,脑内封尘已久的本能便立即散发出来。九岁前自己已经非常喜爱玩弄乐器,而钢琴更是由其为最,虽然加入了暗部後也有一部份时间要学习乐理,要在上流社会装高弄尚,学习音乐又怎会少得了。
  
  虽然到现在也有多年没有接触,但他触碰钢琴,各个音韵便像在他的手指上重生一样。说得夸张一点就是好像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
  
  它们给他一种有如返回了以前在老家时被百般疼爱的快乐温暖。因此每当舜月的心情不再平顺时,都会在这儿弹奏一两首曲子。
  
  他有时也会失笑地想,如果不是碍於自己的身份使命责任,说不定他会是一个演奏家或是作曲家吧。
  
  不经意的笑容,惊艳著场内所有注视著他的雄性。
  
  从回想中醒来,发现了琴椅上多了一个人,而琴键上也多了一双白晳均称修长的手。此时本来略显孤单的音韵也多了一层生气的活跃。
  
  这双手的主人是一个外表长著儒雅面孔,但内里透著丝丝危险气息的男人。这味道对舜月的本能来说,只是用嗅也能嗅得出来。
  
  「你好『迅』,我刚才听见你一个人弹著这钢琴,但是音韵好像孤单了一点,所以只好这个牵强的理由来结识你。」那男人露出温柔的笑容不以为然的道。
  
  他微微一笑续道「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刚才的酒保说的,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名字是白石刚彦。既然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并已经记在心坎了,那也请你记著我叫白石刚彦。」
  
  深黑色头发及深刻的轮廓,看来他是一个日籍的混血儿。看著这个叫白石的危险男人,舜月只想尽快离开,因为他有预感,如果再不离开这个男人,便会和自己的人生牵扯下去。
  
  在酒吧内的人,看见了白石刚彦的主动都纷纷向著白石吹了吹口哨或是拍著手,表示对这个敢於向这个出了名有『清冷王子』外号的人进攻的日籍美男,投以无限量的精神支持。
  
  但舜月没有回应白石,他先一步的走下了琴台,来到了吧桌上前停了下来。白石刚彦紧追其後。
  
  「要喝一杯吗?」白石问道。
  
  「不用了,我就对你明说吧。直觉告诉我你很危险,我们不会适合,而且我不喜欢你,不要再跟著我。」之前的不安果然应验了,今天真的流年不利,不应该出来的。
  
  舜月向著坐在酒吧席内看好戏林靖道「我走了,这阵子都不会再来,不用担心。」说完便走,一刻也没有停留。
  
  白石刚彦拉著舜月的手笑得有点高深莫测并带著霸道的说「你很特别,我想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好吧,我也不是一个不知情识趣及喜欢强迫的别人的混帐,我不是住在英国的,这次到来只是因为工作关系。我不会刻意的找你,但如果真的有缘再相见,那麽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再见了『迅』我期待著下一次的再会。」
  
  甩开了白石的手,他的步伐并没有特别加快,他依然缓缓的的走到门口。心想,希望不要再见。
  
  回到家里,这是舜月另一个比较安心的地方。刚松了口气,手机便响了起来。看著手机上的形模显示出来的名字。舜月想不到打来的竟然是他。
  
  今天不是才把他气得很?为什麽这个时候会打给我呢?
  
  「晚安,蓝迪斯大人,您找我什麽事呢?」
  
  「现在到我这边来,我在总部的卧室里。」话筒传来一声底沉磁性的男音。
  
  「好的,我马上来。」
  
  没有再回话,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已经自行地挂掉了线。
  
  开著车来到蓝迪斯总部里的住处,蓝迪斯没有所谓的自己的家,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很久之前,我曾经问他为何不买一间房子,或是长住在『三楼』?为什麽把总部的休息室当作房子来住?
  
  那时他少有的回答了一句『既然没有家人,那又何需要有家。』
  
  驾车来到卧室的时候己经是晚上十一时了。按了密码进入了房间,这里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深冷且没有温度。这也许就是蓝迪斯的味道。
  
  「晚安,蓝迪斯大人。」
  
  「嗯。」蓝迪斯沉默了一会。「没事吧?」他指的是舜月腹侧的伤。
  
  他有点愣然的说「没事,不严重的。大约过了一星期便会全好。」
  
  「我还在想是否伤得很重,下午开始便由尚及罗索来接替你的工作。」
  
  「不严重的,只是我想在您生气时,您应该不会想看见我的。」
  
  「我还没有吃饭。」蓝迪斯道。
  
  「喔?.......不,请您等一下,我现在到厨房弄一些吃的。」舜月懢介的急道。
  
  冰箱内有很多可以做菜的材料,但是由於现在都已经十二时许了,舜月只是下了两个面并同时快速地煎了一个太阳蛋及倍根便算。
  
  不一会儿,室内便充满了食物的香气。
  
  「一起吃吧。」蓝迪斯倒了两杯酒。
  
  「啊,好的。」接过蓝迪斯递过来的其中一杯酒,他感到蓝迪斯今天好像和平时不一样。怎麽好像比平时的他多了一丝温度?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蓝迪斯,今天烦乱的情绪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蓝迪斯特地叫他来是为了要他陪他吃饭?

或是担心他......
  
  但唯独这个是舜月不敢妄想的
  
  与蓝迪斯核对了明天要用的资料及军火交易安排後再看看手表,不经不觉的已经凌晨三时多了
  
  「蓝迪斯大人,明白一早安排了一个和日向的会议,请早一点休息。如其他吩咐,我也先回去了。」说罢像是往日一样退站在一旁。
  
  「晚了,就在这儿睡,睡在床上。」强势的他从来都不会问别人意见,也不会给别人说不的权利。
  
  也许是因为受了伤或是喝了一点酒的关系,一向浅眠又不易入睡的他很快便熟睡了。
  
  「不要背叛我,我极度的讨厌背叛,尤其那一个人是你。月......」他用手抚摸著舜月光洁的额前,心中充满著自己都不知是什麽的东西,亦不知为何会下意识的说出这番话来。
  
  说出这一番话的人并不了解这话除了警告外的另一个意思,而熟睡著的那一个人也听不见那个男人曾说出的这一番说话。



第三章
  
  正午时分,办公室内舜月一如往常一般亦步亦趋的协助蓝迪斯的每一项工作,不可否认对蓝迪斯来说,舜月的而且确是个最称心称职的助手。
  
  「蓝迪斯大人,明天我想请假,明天是菲菲莉的死忌,我希望到她的坟前拜祭一下。」
  
  「知道了,我会叫凯特来代替你的。」
  
  舜月吸了一口气静下心问道「那您会去吗?」
  
  「不!」他决绝的道。
  
  「是,那我先出去了。」
  
  舜月走出了房间,背靠著门外松了一口气。
  
  实在不能怪他,不知为何每次提起菲菲莉,蓝迪斯的脸色都不会好看得到那里去。菲菲莉已经逝世三年,每年自己都会询问蓝迪斯这一个问题,但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
  
  菲菲莉是索罗的亲妹妹,自小便跟在我们的身边。她红通通的脸颊,灵动的大眼,活泼的个性,就像永远也不会累,永远也不懂得停下来一样,既可爱又阳光得很。
  
  她比我的亲妹妹舜兰更喜欢黏著我,她喜欢我甚至比索罗还多。她是我们的小宝贝。
  
  菲菲莉对我及索罗言而都是特别的存在。
  
  她清净而且善良。
  
  舜兰冷冽而固执无情,她恰恰取代了舜兰的位置,成为我心中的一片净土。
  
  直到有一天,菲菲莉一崩一跳的到我身边来。对我说她爱上了蓝迪斯,她已经和蓝迪斯发生了关系,并且会成为他的情妇。
  
  我还记得当时我的心中冲积压著一种两样的『心痛』。
  
  一种的『心痛』,是当我知道菲菲莉爱上了世上最不该爱上的人,那个像雕塑般的男人,那个不懂情及爱的男人。
  
  另外的一个『心痛』的原因,到现在我都不敢想为何会出现及为什麽会出现。
  
  虽然我们每一个都是蓝迪斯的所有物,但为避免菲菲莉受伤,我及索罗都坚决反对她的决定,但是反对最终还是无效。
  
  而菲菲莉亦在一星期後正式的成为蓝迪斯众多情妇的其中之一。
  
  几个月後,菲菲莉突然对我们说她怀了蓝迪斯的骨肉。但当蓝迪斯知道这件事後竟然非常震怒,并下令要菲菲莉立即把孩子打掉。
  
  其实蓝迪斯把自己的孩子打掉并不是第一次,为免众多的情妇们争权夺利、争竉生事,及日後子嗣的血统及承继权的延续。甄氏的家主会扼杀任何一个意料之外的子女。
  
  像是几年前过身的比努尔主人,经由他亲手灭掉的孩子也有十多个。到最後只留下了蓝迪斯大人一个。
  
  了解理由是一回事,但接受与否又是另一回事。
  
  我曾经多次恳求蓝迪斯留下孩子,但在他的坚决下孩子还是留不住。当时菲菲莉竟然也说打掉了更好,反正她并不爱这个『意外』的孩子。
  
  当时她的神情以及强调著『意外』这个词语的语气,直到现在我还是感到不明和奇怪以还有不安。但在那时,我的直觉告欣我,不是适合问这个问题时机。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
  
  有一天紬西亚财团的年轻总裁古治·舒亚,来到了总部和蓝迪斯开有关悉尼的进口贸易及四幅价值二亿八千万美元的地皮交易的商讨会。
  
  古治就在进入会室的途中遇见了菲菲莉。他和蓝迪斯协议以一个史无前例的优惠与我们交易,但条件是要把菲菲莉送给他。
  
  这样的交易只要是一个生意人就绝不会反对。更何况蓝迪斯是一个可以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
  
  没有任何选择馀地的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菲菲莉哭喊著万分不愿意的被人押上飞机,当作礼物般送给古治。
  
  而一向被当作礼物送人的情妇们,当她们到了新环境一般是不会被准许和之前朋友亲人有任何联络。这是为免她们表面上是自己的情妇,但内里却是对方的间碟。
  
  听到蓝迪斯的决定後我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不舍可爱的妹妹从此离去,但另一方面自我安慰的想如果菲菲莉能慢慢喜欢上古治,渐渐忘记蓝迪斯,这样也许是一个好的结果。
  
  古治·舒亚是一个年轻英挺的男子,虽然经常留连花丛,但名声一向不错。虽进取不足,但做事也很务实。最重要的是我在他的眼光中看见了真诚的光芒。虽然未必是永久的真爱,但他的而且确是很喜欢菲菲莉。
  
  希望往往都会落空,结果经常都是事与愿违,三个月後我们接到了古治传来有关菲菲莉的死讯。她是自杀身亡的。
  
  那一刻我知道我错了。
  
  後来再派多人去调查後才知道她一直都过得不好,但由於消息被封,我们一直都不清楚她的近况。
  
  菲菲莉到达奥大利亚洲,情绪一直都不太穏定。经常哭喊吵闹,古治起初都会很有耐心的陪在她的身边。但渐渐古治的耐性耗尽了,他开始无视她的哭闹甚至她的存在。
  
  而古治的其他情妇情人们看看起初古治对她百般呵护,心中妒恨。看见她失竉了当然免不了齐心一致地纷纷对她冷嘲热讽欺负一番。
  
  最後她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终於都崩溃,她选择了自杀来抗议摆布她的人,用这个方法来争脱这个束缚她的世界。
  
  我不敢去了解一向开朗活泼的她究竟还承受了什麽委屈,最後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当那年在停尸间的冻柜看见她的尸首时,真的无法相信那个脸无血色,双颊凹陷的人,既然是我一直捧在掌心像阳光般的小宝贝。
  
  那时我脑中一片空白,盘旋在脑中的只有一句话『我错了。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累的人,终於都倦了乏了,她终於都停了下来,离开了我们。』
  
  在澳大利亚洲回来时,我代蓝迪斯收到了一封信。身为他的贴身助理,署名给他的信件中,百分之八十都会先交给我过滤的。
  
  打开信件後发现这封信是菲菲莉临死前写给蓝迪斯的。我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麽方法把这信寄出,我在意的是信中的内容。
  
  内容大致上是说她愤恨蓝迪斯背叛了对她的承诺,以为将她送给别人就可以粉饰太平,她咀咒他永远都不会得到那最重要的那唯一的『东西』。
  
  我没有把这一封信交给蓝迪斯,我害怕他会做出什麽事来。我也没有通知索罗,我不想把已经紧张非常的气氛弄得更加不可收拾。
  
  虽然索罗没有表示过什麽,但我清楚知道他内心责怪著蓝迪斯把菲菲莉送给了别人,以至间接害死了她。
  

  拿著她最喜欢的百合、风信纸及无忘我组成的竉大花束走到她的坟前,果不其然的看见本应该在德国工干的索罗也在。
  
  「你也来了。每年你都会来的,也只有你来。」意思是永远都没有看见过蓝迪斯。
  
  「嗯,因为她也是我的妹妹。」放下花束站到索罗的身旁。
  
  「但是我们两个都是不称职的哥哥,我们都救不了她。」索罗伤心的说道。
  
  「……对不起,菲菲莉。对不起索罗……我…」我都不知道除了道歉外,还可以说些什麽话了。
  
  没有等我说完,索罗便离开了。
  
  离开时索罗的眼中闪烁过一抺深冷锐利的光芒。
  
  并没有人看见。




第四章
  
  第二天,一整天忙碌的工作後,看一下手表已经是下午六时多了。由於晚上要参加立弗特家举办的订婚宴会,因此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
  
  「蓝迪斯大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要准备更衣出席今晚的晚宴。」收起手上的文件,在电脑输入十六位的数字密码後便跟著蓝迪斯走进後面的休息室。
  
  休息室即是蓝迪斯的睡房,深色系的格调和冰冷的颜色与他不谋而合。虽然他曾经说过不需要『家』,但是性生活淫乱的他却从来都没有把别的女人带进他的休想室。
  
  稍有洁癖的他和女人做爱的地方不是在车上、酒店就是在这房间外面的办公室。
  
  他残留著野兽的本能,讨厌其他人在他的巢穴中留下不属於自己的味道,夸张的程度就连每天帮他收拾房间的员工,都要在临走时洒上一次杀菌用的空气清新剂。
  
  有时我会想他该不会是把别人当病菌吧?
  
  当然也会有『特例』的存在。
  
  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麽我是『特例』的,我却认为由於我和他自小便一起生活,在暗部时候更是同睡於一张床上,现在起居饮食、衫裤鞋袜、文书工作那一样不是经过我的手。一天和他腻在一起的时间没有二十也有十多小时。我的体味如果不是与他同化了就是己经习惯了吧。
  
  舜月绕过蓝迪斯走到旁边的柜前,拿出一套灰蓝色正统西装礼服,接著从柜的另一格抽出领带及四方的白色礼巾。
  
  不用蓝迪斯开口说话,舜月便自动的提著衣服回到蓝迪斯的身边,轻灵手巧地为他解开身上的领带,脱掉的外套衬衫。
  
  每次看见他黄金比例般的健硕肌肉和倒三角身材时,舜月都会暗地里慨叹,无论是吃的东西、运动、训练都差不多是一模一样的他们,为什麽偏偏在体形及力量上会有这麽大的差异?当然自己不是一个软懦之人,否则就不能在各面都做到面面俱全,并坐穏七大巨头之一的称衔。但是相比他,舜月只能说他是超人,跟常人是不能比美的。
  
  正准备为他穿上新的衬衫时,他突然将舜月拉到怀里。恍神了一下,舜月意会了他的这个动作。对蓝迪斯的要求,他从来都没有说不的权利。但怎样也该争扎一下吧。
  
  他轻轻推开并站起身来「蓝迪斯大人,时间真的不多了,如再不赶到会场晚宴会迟到的。」表面上做到一百分的淡然冷薄,内心却在垂死争扎。
  
  情动时的他一反常态的没有对舜月的反抗举动作出激烈的反感「反正我到场,已经是给足了那只老狐狸面子。即使不到又如何!」
  
  无时无刻,他都强势地以自我为中心点,将自己比作太阳,其他人都是围绕他来转动。
  
  但不能否认,他的确有这资格。
  
  知道反对无效的他当然不再抗议,想想之前的伤才好了没多久。

人是会懂得由敎训中吸取验成长的生物,何况这个敎训还未久远得令他忘记。
  
  他无可奈何的沉默配合地开始脱掉上衣。并心想这性爱只是一场生理欲望的发泄,不能说是做爱,最多只能称之为性交。

可不是吗?没有情没有爱怎能算是做爱呢?
  
  厌恶舜月慢条斯理的步伐动作,蓝廸斯上前使力的一把抓著他的肩膀,令他再次重心不穏的跌倒在他怀中,顺手扯掉了他脸上的无框眼镜,随手掉到地上。
  
  感到蓝迪斯迫切的欲望,舜月本能的抬头迎向蓝迪斯。
  
  蓝迪斯用力按著他的头,急切的吸吮他的唇。「唔......嗯.....」受到蓝迪斯紧迫强势的挑拨,舜月开始急躁回应。他把湿润温热的舌头向蓝迪斯卷去。口中不停发出暧昧甜腻的喘息。
  
  蓝迪斯双手从领口开始撕开他的衣服裤子。熟练的两三下动作,便把他的衣服全都撕破的掉到地上。他清丽白晳的肌肤开始染上一层瑰丽的桃红。显然他的身体已经被挑拨发热。
  
  蓝迪斯收起热唇,微拉开了一直相吻的艳红,他与舜月的嘴里更是拖出一条细长的银丝,令诱惑的画面更显淫昧。
  
  他把唇移到他的耳垂一直吮括到细致滑嫩的颈脖。一直流连在如丝背部的手转移到他挺挠的圆臀用力的搓揉著。另一只手没有閒著的用他粗糙的手指不停地把嫣红娇嫩的乳尖拉起磨擦按压,他的嘴也沿著他的脖子到锁骨处啮咬,没有停留徒然向下前进,移到他另一边乳尖,一口含下吸吮抚嚼挤硬。
  
  「啊......嗯......」温柔粗暴并存的快感一下袭来。快慰的呼喊不断跃出,急促的绯乱的呼吸伴随身体轻抖,全身洒出艳红绯色,亮丽的双眼迅速染上一层妖媚的泪水,身体的诚实反应向著蓝迪斯作出无言的邀请。
  
  发现舜月的己经动情的肢体动作,蓝迪斯满意的欣赏著他胸前被唾液润择过後的蓓蕾正因为他的逗弄而挺立地娇艳绽放。
  
  恶意的不理会舜月那正在滴著莹液的抖擅分身,他空出一直在捏弄舜月股间的手顺著股沟潜入幽闭的窄小的花穴。浅窄的花径刹时间被挤进了三根修长粗糙的指头,令娇嫩的蜜穴被充血扩张得肿涨通红。
  
  「啊......哼......」被突然其来的异物进入,让舜月忍耐不住吃痛的痛呼瑟缩了一下。
  
  在花径中掻刮律动的手指在最幽闭的一处找到那敏感的一点。他迫不及待的在一点上磨刮按压。
  
  「啊!」接收到强烈剌激的他突然混身一震,短促低哑的喘吟,显示出他的身体正受著莫大的剌激。
  
  蓝迪斯看见舜月不断涌滴出蜜汁并颤抖的坚挺,唇边的笑意更甚。但他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将他推倒在床上,另一只手接著伸延过来,把已经插满了三根手指的密穴洞口拉开,他想看得更多那一直被覆盖隠闭著的花俓风光。

蜜穴受到快感剌激而不停的蠕动。不满视觉效果始於不全,他开始扫抚拉平花道上的绉褶。当每一个绉褶都被他拉平,他终於都满意的看著被拉到最大的密穴穴口开始不停的收缩闭合。
  
  穴口被强硬地拉到最大的极致不可能不痛,忍著痛呼出声。但在快感及疼痛交替的冲刷下舜月仍然保存著取後的一丝清明,他明白如果再不想办法阻止蓝迪斯,他定会更恶劣的玩弄自己。
  
  他出奇不意的拉开在身体内的手指,翻身覆盖到蓝迪斯的身上。加深之前未能完成到最後的深吻,顺路吻到脖子销骨胸腹到乳劣。印下了一个红艳的吻痕,脱掉他身上剩下唯一的裤子。解开束缚的坚挺早已雄纠挺立。
  
  上下套弄一番後,他轻舔那昂扬尖端上的凹漕,将溢出滴落的晶莹舔走,然後把整支粗硕刚扬吞进湿润的口腔。巨大的直抵喉咙深处,即使这动作已经做了不下百次,但他仍摆脱不了本能的呕吐感。
  
  为了使自己能轻松一点,他开始稍稍的移开头,但蓝迪斯明显的对他这个动作不甚满意。他边执起他的头发边不断的使力,将他的头不停的向下压。
  
  感到他的执著的迫切,舜月只有无可奈何的加快速度,用舌尖不停的磨擦挑诱他的昂扬。他知道怎样做能令他的自制力加速崩溃。
  
  果然他的火热变色更为肿胀,未久他便无法控制的喷洒渲泄出来。体液全数喷洒到舜月的口腔,他本能的吞咽了大部份,但仍有小部份白浊沿嘴角流下。
  
  「蓝......嗯......想要,给我好吗?......蓝......」带著迷离的双眼、挂著一丝白浊媚唇、磁性低哑的嗓音,全都带著浓烈的魔性诱惑。
  
  可能连舜月自己都没有察觉,每当到了动情时候,他都会不其然的直接地把蓝迪斯唤作『蓝』。
  
  显然这种诱惑对蓝迪斯来有绝对的冲击性的,他很快又硬了起来。再次将舜月压到身下,曲折抬起他的腿,没有再加添前戏,就这样直接的插到密洞的最深处。
  
  先前的快感仍在,没有丝毫阻碍的把他紧紧咽吞著。
  
  被他紧窒而湿润火热的包围著,令他的快感到了极致。不断的抽插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插到更深处。
  
  
  「唔......啊......再深一点,蓝......快一点......哼.......嗯......」舜月边发出淫荡的呼喊要求,边用尽全力的扭动摆曲著纤细的腰肢,迎合蓝迪斯每一个抽送动作。
  
  「啊!......嗯......哈......」一个猛烈的冲插,迎来了舜月的高潮,他全身抖动,昂扬的热浆不可避免的喷溅了自己及蓝迪斯的胸前,密穴也不受控的紧咬著异物吞吐收缩。
  
  「吼......」蓝迪斯发出充满情欲的吼声,在他紧窒的张合下把灼热全数再次喷洒在舜月的体内。
  
  但在情欲中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一闪而过的两道冷冽目光。
  
  整理好一切,带著浑身酸痛来到会场时已经快十时了,但就像蓝迪斯所说的,对他的迟到没有人敢有丝毫的不满。各人还纷纷过来虚情假意的虚寒问暖一番。
  
  宴会一直如预料中进行,途中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但当到宴会结时,我在入口处看见了一个有点儿眼熟的背影。
  
  希望是我看错了吧,舜月心想。



第五章
  
  宴会结束後,送走蓝迪斯回到家中已接近凌晨,出奇的是迎接自己的竟然不是黑暗。家里透著亮光。家里的灯全是自动感应开关的设定,而这小区虽然不是甄氏核心管辖范围,但也是出了名的治安良好的,况且自己这个七大巨头喜欢长期住在这里的『怪癖』亦是道上出了名的。
  
  这房子的钥匙只有三支,一支在蓝迪斯那儿。没办法如果是『老板』要的连正在穿的底裤都要立即脱下给他。反正连我的命都不能说是属於我自己的。
  
  另一支不用说当然是在自己这里,否则难道要我爬墙回家吗?
  
  刚刚才在蓝迪斯那儿回来,房子内的一定不是他。那麽里面的是谁便呼之欲出了,但那个偏偏是我最不想面对的人。
  
  推开门果不其然,门内的是第二个令我感到压力的人—舜兰。
  
  映入眼帘的画面是一张美艳得天下不可方物的丽容和那个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赛白胜雪的肌肤,栗圆杏眸,和舜月不同的是她是大卷性感的曲发,而舜月则是顺直的长发。可惜破坏画面的是佳人的丽颜带著明显的不耐及厌恶。
  
  「兰,最近好吗?嗯......很久没有见面了。」他懢忦一笑,很没意思的场白。
 
  「嗯。」她冷冷的回以一句。
  
  「渴吗?要喝些什麽吗?」
  
  舜兰没有回答,目光一直都狠狠的瞪著他。他站了起来转到厨房倒了一杯咖啡送到她的面前,後者不但没有伸手接过甚至连眨一下眼都没有,完全的对他无视。
  
  「有什麽事说吧,究竟是什麽事,怎麽突然会在深夜来找我?」,终於忍受不了的问道。
  
  「我讨厌你!」她离题的说出不著边际的话。
  
  不想再纠缠下去,今天他实在很疲累。体力在之前的欢爱中几乎消耗乾尽,之後还要撑著沉重酸痛的身体忍耐到宴会结束,好不容易再狂軑车了一小时才回到家中,现在还要忍受这种来自『最亲的人』的压迫冷意。就算有再高的修养,再好的脾性都被磨光了。
  
  「好吧,你讨厌我。但这跟你突然跑到我家有什麽关系?」反正舜兰讨厌自己并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早在五六年前已经开始了。但他实在奇怪为何她突然来他家说这种话。
  
  「我真的很讨厌你,为什麽凡是属於我的东西你都要抢走?!」她目光凶狠。
  
  「兰,我不知你为何这样说,但现在你需要冷静一下。」意识到她的反常,舜月将站了起来的她重身按回沙发上。
  
  「啪!啪!」舜兰两声用力的拍开了他的手。
  
  「恶心!糟秽!我听见了,今天在门外我全都听见了。你背叛我,你居然和他做那些事!」
  
  「身为男人的你居然顶著和我一样的脸孔和你妹妹的男人搞在一块,真令我想吐!你怎能下贱到这地步!」
  
  舜月的脸色青白一遍,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瞬间便转平淡然。
  
  为什麽要这样的憎厌我呢?我难道不你最亲的人吗?
  
  「没错,与他发生关系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事。几乎道上的人都早已知道。相对的也是所有人都清楚他不是同性恋。而我从小便跟在他的身边,这只不过是生理上的泄欲。我不相信你到现在才知道。」
  
  「而且我与他跟本没有『情』存在,我只是蓝迪斯大人的下属助手,不是他的情人或男竉,根本不用担心。」
  
  「而且你是我的亲妹,我知道你很爱他,就算是为了你我都不会和他发生『爱情』,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背叛你,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有一股苦涩在心中一闪而过,但他硬是故意将『它』忽略。
  
  
  娇艳的冷容稍稍解封迎向他「哥,那你会帮我对吗?这也是为了你好,只要我成为冥后对你也有好处。」
  
  「你在胡说什麽!蓝迪斯大人是我们的主人,他不是尊属於你的更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人,为何你总是不明白!」舜月微怒道。
  
  「你才胡说,他早晚会属於我的,他一定会爱我的,我对自己绝对有信心。」舜兰大声的指著他说。
  
  「幼稚!你什麽时候才懂得清醒!」舜月终忍不住生气的责駡她。
  
  「一句到尾你就是不肯帮我!也罢!反正我从没有当过你是我哥,你不帮我就算了,但你亦不要阻碍我!」
  
  舜月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兰,不要这样,你会後悔的。」
  
  「哼!後悔?这个字留给你吧。」
  
  「我会令你後悔的!」阴狠著脸的她冷笑了声离开。
  
  没有送她回去连门也没有销上,舜月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按在额上摇了摇头「很累,真的很累啊......要怎样做,我究竟要怎样做呢?......」
  
  
  
  黑白分明的明眸配上儒雅清新的气质,几乎完全看不出昨日疲惫及失眠的後遗症。
  
  存档、列印、核对,没问题後舜月便拿著一叠刚制好约一公分厚的文件给蓝迪斯过目。
  
  「你很累吗?」蓝迪斯一心二用的看文件边问。
  
  惊讶他一眼便看出他一直隠藏的倦意「有一点,昨晚睡得不太好。」
  
  话刚说完,秘书便通过电话的扩音器传来通告舜兰来了。
  
  一样美艳得天怒人怨的她带著明显的敌视眼神。他虽然不会感到懢忦,但心中还是不太好受。下一刻她像是变脸一样笑意盈盈的向蓝迪斯的身旁走去。
  
  「喔?这麽早便来了?敢情昨晚还没有喂饱你吗?」大手捏著她一只乳房。
  
  说的话虽然露骨粗鄙,但配合他的声音及面孔,就变成无可匹敌的性感邪昧。
  
  「啊!真坏,我想你啊!昨日弄得人家都要散了,一早起来便不见你了。留下我一个在酒店里,害我一早便想念你得紧的,所以我忍不住就来找你了,我还没有吃早餐呢。」舜兰不依的微嗔道。
  
  「那麽是饿了?需要我现在填饱你吗?」他轻挑的说。
  
  「想得很呢,难道你不想亲自喂我吗」她睬起双眼诱惑的说道。
  
  一声轻笑,蓝迪斯拉过舜兰一手拉开她的上衣,另一手扯上她的裙子,她也没有空闲的解开他裤上的拉链,絝坐在他的腿上,疯狂的扭摆著腰肢。
  
  一声声淫吟娇语不停从房中传出。
  
  不知在什麽时候已经离开的舜月走到洗手间内背靠著门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他喃喃地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以前遇对这种情况还可当作没事发生,但为什麽渐渐越来越抵抗不了呢?是因为今天的主角是舜兰?
  
  其实答案一早便已经出来了,但对象是『他』,我又怎可承认?又怎敢说出来?他是我亲妹妹所爱的人,是我们的主人,是我最不能触碰的人。
  
  是的,我爱他,心中苦涩的感觉再三提醒著我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但爱上一个完全不能掌握他喜怒哀乐的人,这会是一件好事吗?我甚至不知下一秒他会把我致於何地。
  
  『特别』的人在往後的日子可以有更多,我不敢保证我能真正的成为他的『唯一的特别』。
  
  再加上舜兰的关系,我更加不可承认我爱他的这份感情。
  
  为什麽偏偏是他呢?那一个我中心存在的最大禁忌。
  
  没问题?
  
  真的能够没问题吗?
  
  「哈...哈......什麽麻?.......舜月你真是没用呢......」自嘲的轻笑。



第六章
  
  
  正因舜兰今日整天都围绕著蓝迪斯转,那下班後自然就不用自己伴随左右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胸口的苦闷依然没有丝毫减退。
  
  而伴随认清事实的代价是沉重的压力。
  
  离开公司扔下了一直挂上的假脸具,没有在意是否会再遇见那个叫白石刚彦的男人,下意识地来到『草涧』。
  
  感觉到『迅』今天的异常,没有人前来搭讪。酒吧内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想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休息一下。
  
  只有林靖一言不发的整晚陪著舜月喝闷酒。明显的他也有著心事。两个个性相似的人并没有互相慰问关心。
  
  都是一样的,既然对方不说自己又何必去问,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会有著一个禁忌。别人又何必要去探究追问。
  
  由於其中一个服务生临时请假,老板又不招呼人客,坐在一旁喝著酒。全场只有一个服务生,整晚都忙得分身乏术。到了深夜打烊时,终於送走最後一位客人整理好一切後,眼睁睁的望著其中一张桌子上的两个人。
  
  一个已经醉倒正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另一个则是目光呆滞地望向远处坐在椅上发呆。然後他又看见桌子上的四支轩尼斯空酒瓶,突觉一阵恶寒。
  
  他正感到不知所措时,舜月也正好接收到他目光中的无措。
  
  「小洋,你送林靖回去吧,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走便可。」他回过神来说
  
  「但迅你也喝了这麽多,一个人怎麽回去?」小洋担心道。
  
  「放心,没问题的......一切都可以解决的,不是吗?」像是对著小洋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的喃喃细语。
  
  他微微一笑带著醉意摇摇摆摆的离去。
  
  临走时的一个略带涩意的微笑,却令小洋呆恍在那里好一会儿。
  
  刚才坐著时还不觉得有什麽,转了弯走了几十步後却晕眩得要命。虽然他的酒量好得几乎算是海量了,但一次过喝了近三瓶烈酒,却居然没有立即醉倒或是酒精中毒,都算厉害了吧。
  
  
  市值约一百二十万美元的银蓝带黑的Bugatti Veyron 16.4在深夜的公路上风驰而过,驾驶者像是发现了什麽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驶到前面几百米转弯处把名贵得侧目的跑车停下。
  
  「舜兰,下车。」
  
  「呃?你不是说当作今天的奬励送我回去吗?」她不依的抗争著。
  
  「下车,自己回去,不要我说第三次。」没有刻意加强语气,却收到最好的效果。
  
  「是,我这就自己回去了,不要生气。那再见了。」知道不能再惹怒他,她在蓝迪斯的唇上轻亲一记後便乖乖的招车回去,转身前仍不忘对他展出甜甜一笑。
  
  抽了根烟,在她离开後好一会後才道「这麽多的女人中你是最任性的,而我亦是对你最为容忍的。因为你是他的宝贝妹妹啊,而且双胞胎的你们又是长得这样相似。」
  
  
  一辆张扬的跑车在舜月的面前停下,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的男人下了车,站在一旁欣赏观看著一面狼狈的自己。
  
  「为什麽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这两天总是感到很郁闷,便到酒吧喝一下酒,没注意地喝多了些。」
  
  「你会这麽大意吗?」他依然是平板的语气。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舜月不自觉得回避著他的视线。
  
  「我送你回去。」说完便扶起了他,只是两三下动作便将他塞进车厢内。
  
  「谢谢您。」
  
  也许是酒醉关系,在气温怡人的车厢里他不一会儿便睡著了。
  
  轻轻拨开正在恬睡的他雪额上的长发。
  
  「你很有趣,以前都没发现,最近的你越发变的有趣了,是什麽原因呢?」
  
  
  原以为会发生什麽难以收拾的事情,舜月的心情一直不能平稳,怎料接下来的两个月都风平浪静得很。
  
  正当他松了口气,认为能够隠藏起自己的心意一直平淡下去时,刚好筹备了整整四个多月在英国蓝迪斯地盘举办的『三帝会议』示正式展开。
  
  『三帝会议』故明思意是由笼霸了全球整个黑道界的三股最大的势力的三位『帝君』所组成参加的闭门会议。
  
  
  三帝君包括:
  
  『暗帝』修伊·纳弗奥──掌握了意大利及德国全部势力的『奥文财团』。
  
  『冥帝』蓝迪斯·甄──掌控了全英国及北欧亚洲一部份的『甄氏』
  
  『阎帝』立度西维·霍斯特──掌握了全美国及亚洲另一部份的『深泽』
  
  
  依势力的分布以及蓝迪斯一向想把势力侵向美国的趋势。因此最常发生争执的总是蓝迪斯的『甄氏』及立度西维的『深泽』
  
  而事实也的确实如此。
  
  因保全的理由三帝以及他们的头牌手下们的外貎一直都是对外界全数保密的。这次是他们第一次彼此见面。
  
  会议的内容主要是确实未来五至七年间的军火毒品买卖走私以及势力分配发展分布等事项,可说是近这十年来最为重要的一次黑道界大事。
  
  三帝各带保镖手下近百名出入,几百名一看便知不好惹的大汉,里里外外的在酒店外围围了好几个圈。
  
  这一区由昨日便开始戒严行动,在会场五百米处更戒备了多达千人的防暴警察,密切注视著,场面壮观至极。
  
  
  手下们通知立度西维及修伊已经到达,他以机要助理的身份跟随蓝迪斯进入这间备用已久的酒店高级会议厅。
  
  先推开门的舜月混身一震随即呆立当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年约三十多岁,粗犷高大的身材威严压迫感及一种明显是美国人独特的随性。一看便知他是『閰帝』立度西维·霍斯特。
  
  但令舜月震惊的是另一个带著儒雅知性气质的黑发男子,虽然不想承认但凭他超强的记亿力,一定不会认错。他认识眼前的男人,他就是在『草涧』时遇见的『白石刚彦』或许现在该称呼他为『暗帝』修伊·纳弗奥。
  
  不得不佩服自己,看来他的直觉比女人还要灵准,甚至可以和狗的嗅觉比美。如果现在这个场合许可,他真的好想苦笑几声出来。
  
  同样惊讶的人还是修伊,但很快的上一刻的讶然立即被欣喜所代替。
  
  只有在一旁的蓝迪斯霜冷深沉著脸,不动声色地注视他们二人。脸上转变著各种表情。



第七章
  
  
  「你们好,相信这一位便是『暗帝』修伊·纳弗奥,那你一定就是『阎帝』立度西维·霍斯特吧。欢迎你们来到英国,觉得这里怎麽样?」
  
  嘘寒问暖一番後正式进入主题。经过各个项目的利益争判,会议非常顺利的进行了三小时终於都接近尾声,讨论到了最具争议性的事情上。
  
  「好,由於不是由我那边的港口输出,我的危险性相对减底了一点,我这就当作是卖一个人情给你们甄氏。30%这是我的底线。」修伊·纳弗奥一幅懒庸却不容反对的靠著椅背。
  
  「那我这边要40%,否则不要做!」立度西维·霍斯特道。
  
  「没可能。货品由我这边打点,你想一人独占40%?没门!」蓝迪斯讽刺地说。
  
  旁边的舜月忙著点记及整理所有合约文件及会议流情。随时把一份份即时做好的合同文件编制打印并交给正在争得激烈的三人。而另外两个由他们带来不知名的助理秘书也在努力的进行速记打点著。
  
  「好样的!蓝迪斯你这混蛋,每人一半各占35%再少我今天就算掀了桌都不会再谈!!」立度西维愤恨的咬牙道。
  
  「一言为定!」显然他非常满意这结果。
  
  「蓝迪斯大人,计算出来了,按现在商议的数量及分配,预计中东这项计画一年将会有近四百至四百五十亿元的收入。」说完便将资料分别交给他们三人。
  
  当舜月将文件交给修伊时,他别有深意的对著舜月展现一笑。舜月故意装作没看见,但这一刹那偏偏给坐在斜对面的蓝迪斯捕捉到。
  
  已经第二次了,一直维持著虚伪浅笑的蓝迪斯现在也没有心情再伪装。
  
  会议结束,送走了甩门而去的立度西维後,修伊却主动留了下来。
  
  看见修伊主动留下,蓝迪斯显然更加不满。
  
  「修尹·纳弗奥先生,看来你和我的下属好像相识满久的?」依然平缓的语气,听不出说者的心情。
  
  「之前来英国时曾经偶遇过迅,虽然当时不太熟悉对方,但我对迅可是一见如故呢!」他语带著轻松。
  
  「是吗?刚才是你们很熟络的样子,还以为你们已经相识很久了。」他点燃了根烟含进唇边吞吐。
  
  「那蓝迪斯先生你跟迅的关系是?」
  
  「他的全名叫『舜月』,我的一名下属。只是这样。」
  
  听见蓝迪斯满不在乎地敍述,舜月脸色一下子铁青。而看见舜月的脸色骤然一变的人不止蓝迪斯一个。
  
  「那可以请你让出你的『下属』陪我吃个晚饭吗?就当是刚才我让步了的回礼吧,你知道我应该要得到更多的。」
  
  「而且老实说,今天我愿意降低5%,主要原因是迅在场,我可不想让美人难做呢!」修伊别有用心地说。
  
  蓝迪斯贴身地走到他的面前,轻力但阴冷地捏著他的後颈,顺势扯起他的长发,令他正面迎视自己。
  
  「月,那你『今晚』就留下来尽力好好招待修伊·纳弗奥先生。」
  
  「是.....是!我会的蓝迪斯大人。」他的脸色在一眨眼之间已是一面坚决。
  
  望著蓝迪斯从自己面前离开,他清楚地听到来自内心的凄苦叫喊。
  
  终於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他始终都要将我送出去吗?
  
  
  
  整间高级餐厅都被包下,广大的餐厅内人客只有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的一枱。 优雅怡人的烛光配合著高级播放机输出特选的柔美音乐,气氛写意浪漫至极。
  
  可惜的是像情侣般在享受这晚餐的两个人都是男子,虽然二人都是顶级的美男子,但他们之间存在著的暧昧气氛都令餐厅内所有妙龄女待应们无不望而悲叹。
  
  「刚才真的吓了一跳,想不到你的真正身份就是『舜月』呢。」
  
  「我也没想到『白石』先生你就是暗帝。我们组织的情报网看来有待加强,连『暗帝』大驾来英国都没人知悉。」不是故意嘲讽,而且堂堂『暗帝』在自己面前居然恍然不知,而且刚才他摆明的在蓝迪斯面前令人自己难做,他实在难以解气。
  
  「不要再讽刺我了,白石刚彦的确是我的真名,相信你也看出我是混血儿。我的祖母是日本人,我拥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故此我有了这个名字。」没有在意舜月暗中的指责,脸上始终挂著温柔笑意。
  
  舜月心知自己太过,而且没有立场也不该再在这点上纠缠下去,现在修伊退了一步,他也回复冷静,冷硬的面色也缓和下来。
  
  「为什麽要在蓝迪斯大人面前说这种话,我们只是一面之缘,你比谁也清楚。」
  
  「我说过只要再次见面,我不会再放过你的。我从没有主动寻找调查过你,但铭铭中我们再次相遇了。我祖母曾对我说过,这就是缘份。」
  
  「既然喜欢上你了,我便要得到你,我深信我可以得到的。」他自信满溢把握十足地道。
  
  「得到我?我有什麽好让你得到的?是我的身体?能力?还是忠诚?」他感兴趣地问。
  
  「我说喜欢上你是真的,我希望得到你的一切一切,包括『爱』以及『情』。」
  
  「对你我根本不存在情也没有爱。」他认真回答。
  
  「那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打动你的。」
  
  「不,只有今晚。在今晚你可以要我的吻我的身体甚至我的命,但期限只有今晚,你忘了吗,我是属於蓝迪斯大人的东西。他刚才命令我『今晚』留下来,所以你可以做任何事,但你有的时间只有今晚而已。」他冷漠道。
  
  「你很残忍。」依然没有怪责,只是带了点伤感。
  
  「我从来都不是个温柔的人,温婉只是表面的假象。我的人就像我所做过的事一像残酷自私卑鄙而罪恶。」他茫然道。
  
  「FINE,我放弃这个机会。今晚我不会抱你甚至碰你一下。陪我走一会後便送你回去好吗?」虽然无奈不甘,但修伊知道如果利用这机会抱了他,那就会输得彻底,再没有翻身的机会。虽然无奈却只有再退一步。
  
  「…………」
  
  「唉……我祖母曾说过,在爱情的游戏内没有公平与对错。谁爱得早,谁爱得深,谁便注定是吃亏的一方。谁叫我倒楣,先爱上你呢?」他悻悻然地说,说出的话虽然无奈,却没有失落。
  
  是的,看出了修伊对自己是真的动了真情,而自己却卑劣的利用这一点。
  
  
  他说得很对呢,如果这游戏的结局不是美满,那谁先进入这游戏,谁便是输家。
  
  我和蓝迪斯的结局也像是已经注定。那首先进入游戏的我,只是一个输字便可道尽一切了吗?



 第八章
  
  
  「进来找我。」蓝迪斯的声音由桌上的扩音机中传出。
  
  「蓝迪斯大人,我进来了。」
  
  「过来。」他站起身拉过向他走过来的舜月,粗暴的啃吻他的唇。
  娇嫩的唇瓣被啃咬得出血,蓝迪斯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昨晚和他做了什麽?」他眼中泛红阴沉地喝问。
  
  「没有,什麽都没有做。」舜月本能的立即否认。
  
  「没有?修伊·纳弗奥可是以二十几亿的天价来换你一晚啊,可你们什麽都没做?」他满面嘲弄。
  
  「是的,他连碰也没有碰我一下,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冷静坚定的回答。
  
  「是吗?哼......我想他是和古治一样吧。月你可厉害呢,他是爱上你了。」
  
  脸色一白,他立即低下头说「我对大人您绝对忠诚。如果是因为这张脸,我现在立即把它毁掉。」
  
  他吮啜他唇上艳红鲜血「不用毁了这张脸,毕竟它是长得这麽漂亮,连我也不舍得令它受伤。
  
  「蓝迪斯大人,请相信我,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他再次坚决地声明。
  
  「嗯。我记得你很久以前曾经对我这样说过。」他用指尖轻压舜月已经止血的唇瓣。
  
  「是的,永不改变。」
  
  「那脱下衣服吧。我想要,在这里。立即。」他用不容别人抗拒的语调急切道。
  
  「请等一等蓝迪斯大人,真的要在这里吗?」
  
  「有什麽问题?」
  
  「我不太喜欢给别人看见赤裸的身体。」他本能的百般不愿。
  
  突然一发子弹从舜月右边脸颊前二寸擦过。
  
  子弹来自不知什麽时候蓝迪斯手中握著的9毫米92F改装手枪。
  
  子弹略过他的面前,直接命中身後的针孔摄影机。
  
  『嘭!』碎片散了一地。
  
  想不到他竟然急色得拿枪直接毁掉这保全用的监察系统,他几乎目眩当场。
  
  「我也不喜欢让你的裸体给别人看见。」
  
  没有再给他恍神的机会,蓝迪斯粗野地撕掉他身上所有衣物。把他推到落地玻璃前,抬起他的腿没有任何戏,直接把巨大坚挺捅进他的深处,不断抽插。
  
  「啊!......嗯...啊......」违反自然的交合方式,本来承受的一方已要忍受著较大的痛苦。何况这完全没有任何前戏下的交合。他痛得再忍不住地尖叫颤抖。
  
  狭窄的温热的桶道令蓝迪斯感到非常的快感,忍不住更深入快速的向著那洞穴内抽插。
  
  「即是无论干过多少次,你还是像处女般一样极致的感觉。」他邪妄低喘道。
  
  「啪......啪......」淫昧的接合声不断从已经痛得麻木的私处传来。
  
  激烈的性爱做过无数次,但这样粗暴的还是首次。完全没有迟疑故虑,就这样狠狠的用力横桶进来。这次比起八年前在他十四、五岁的初次时那胡进乱撞的还痛得要命。
  
  体内的内脏全都被挤压在一起,呕吐恶心的感觉随著他的冲击下不断涌现。
  
  本身乾涩的窄穴由於他那巨大的冲击而撕裂流血。但鲜血刚巧充当了润滑济,慢慢减轻了撕裂磨擦的苦。
  
  身体的痛楚开始减轻,他开始配合蓝迪斯的动作,寻找自己的快感。毕竟一场只有痛没有快感的性爱,并不受人欢迎。
  
  双手主动抱著他的颈项,双腿也紧紧地环勾住他的腰身,配合他每一个冲撞都将那巨大整根吞咽进他温润的湿穴里。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除非那东西我自动送人。」他低哑说。
  
  人到底可以被物化到什麽地步?
  
  而你今天疯狂的表现,我可否妄想为这是因为你有一点在乎我?
  
  
  醒过来时天色已黑,办公室内没有其他人,而他则赤裸著布满红肿青紫的吻痕咬啃的身子倒趴在地毯上昏睡过去。
  
  被搓揉得最惨不过的是到现在还在剌痛绽放的乳头和差点连腿也合不上的私密处。
  
  臀部腿间一片白浊暗红乾涸了的痕迹,以及胸前满地来自他及蓝迪斯的体液以及斑斑的血积,想起早上他们二人由落地玻璃到桌子地毯上疯狂的彼此需索,连一向自认厚脸皮的他都忍不住感到羞涩。
  
  奋力撑起发麻沉重的双腿,他几乎再次跌坐在地上。钝挫剌痛的私处因他的动作而缓缓流出刚才蓝迪斯射进来的种子浆液。
  
  几场性爱便令身体素质优秀的自己从中午昏睡到现在,可见刚才是那麽的粗野惨烈。
  
  唉……看情况自己是收拾不来这一室的狼藉,还是留给清洁专员来清理吧。
  
  做了决定之後,他谨慎小心地站起来,进入蓝迪斯的房间但没看见他的影子,看来他好像离开了好几小时了。
  
  他走到浴室清理了一身的狼狈後,拿了一套蓝迪斯的衣物换上。虽然大了一点不太合身,但总好过在街上裸奔。
  
  拖著沉痛的腰身到了地下停车场,发现自己的宝马M6不见了,正感到奇怪。会是蓝迪斯开了出去吗?但他有那麽多车,怎会开我的?
  
  刚才的几场欢爱拃乾了他的精力,现在的他根本不想探究。转出停车场拒绝了小弟们的帮助,自己走到大街上准备招计程车回去。
  
  没想到计程车没招到,倒是招到了一辆价值不菲的银色Saleen S7 Twin Turbon。
  
  早知就不要拒绝小弟们的好意了。
  
  「我们又相遇了,你在等车吗?我送你吧。」修伊欣喜地说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便行」他立即回绝转身离去。但身体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肯帮忙,一个不穏脚步伧促了一下。
  
  修伊见状立即下车扶著他关心地问「你没事吧……呃…」
  
  看见他脸色通红「你的手很烫,你发烧了。快点进去,我送你回去。不...还是去医院吧。」他越发著急的说。
  
  甩开他紧抓住的手「我说不用,这只是微烧」再一次转身不再理会修伊向街角方向走去。
  
  修伊担心得紧跟其後。
  
  「好了,你跟够了没?不要再跟著我了。」身体的钝痛加上发热的不适,令他神智开始散换。
  
  「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我知你是真心的,但你明不明白我根本就不会回应你的。」他控制不住高声道。
  
  「为什麽不给我一次机会,一些时间?」他不解地说。
  
  「我的人我的心都不属於自己的了,那我可以给你些什麽?」
  
  「只要你愿意我便能令蓝迪斯放你自由,我愿意用我手上的一切交换。」他认真的说。
  
  「但一个人的心能装得下两个人吗?修伊…聪明如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他隠然欲哭。
  
  「迅,你留在他的身边不会幸福的。一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便猜到你们刚才发生了什麽事。我心痛你啊!」
  
  「…………」
  
  久久双方都没有再说话。
  
  「迅,我爱你啊!如果这真是你最後的选择,那我会祝福你。」他惨然一笑,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你。这不仅是背叛了他,对你也不公平。」低头泣哑地说。
  
  「不要哭,不要伤心了。」他用胟指擦乾他脸颊上晶莹的泪珠。
  
  「我以前不是说过吗,这种事没有公平对错,我迟到了谁也不能怪,不是吗?」
  
  「你看我这麽委屈求存,就当作奖励给我一个吻好吗?在这之後我不会再纠缠你了。当作给我单相思的代价好吗?」不想他自责,他逗趣著他。
  
  他是个温柔的男人,对他的这个请求,他根本拒绝不了。
  
  没有深吻,四片唇瓣轻轻擦过後随即分开。
  
  在送了他上计程车後,修伊语带落漠道。「如果有什麽需要帮忙时尽管来找我。日後你会知道我才是最好的。我……我等你……」
  
  「对不起……修伊你是个温柔的人,谢谢你。」
  
  回应他的是微微浅笑。
  
  你错了修伊,你比他好这是不容质疑的。你温柔得令一向狠心冷漠的我也不想伤害你。
  
  但问题是我的心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啊。
  
  
  
  「可恶!」送走舜月的他不甘心的在自己的跑车上揣上两脚。椅在车门迎望天上那孤寂而遥不可及的月亮。





 第九章
  
  
  按下密码,插下钥匙打开门後,全自动感应的电灯开关没有打开。室内还是一遍黑暗。
  
  系统坏掉了吗?
  
  不!他多年训练出来的本能令他清楚的感觉到室内有另外一个人,而且那味道熟悉得很。
  
  「蓝迪斯大人?」
  
  「嗯。」仍在黑暗中的那人轻声回道。
  
  「您为何会独自来这里?」很奇怪不是吗?扔下自己一个赤裸的趴在办公室的地毯上昏死过去,他却一个人来到他的家里?
  
  「我驾驶你的车来的。」
  
  「呃?」果然是他驶走了啊。「不,我是说电灯的系统坏掉了吗?为什麽没有亮灯呢?」
  
  他凭藉感觉走到蓝迪斯位在茶几的旁边,期间他的鞋子好像是踩踏了什麽碎片似的啪啪作响。
  
  「我打坏的。刚才正在想东西,总觉得它的光线照射得我心烦便把它打下来。」
  
  妈呀,你还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二万多美元的水晶灯,而且是菲菲莉以前送我的新居入伙礼物。就因为它是一盏懂得发亮的灯,就得被毁得死无全尸吗。
  
  他顿时感到哭笑不得。如果凶手不是蓝迪斯,他可能一早便已经大骂起来了。
  
  靠到蓝迪斯身边时,明显感到他的异常。他不禁担心道「蓝迪斯大人,先洗个澡好吗?您...看来好像很累似的。」
  
  「车上有你的味道。」
  
  「呃?」两人多年陪养的默契也无法令他立即明白现在蓝迪斯所说的话是想表达什麽意思。他只知道他的情绪非常不穏定。
  
  「我也疯了吗?」他说出的语气依然平静,但语中多了点仅慎。
  
  执起他的手连敬语也忘了说便紧张的问道「发生了什麽事?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蓝迪斯!」
  
  害怕紧张得抖颤冒汗的人是他,反而被他握著的大手一片温暖穏重。
  
  那双大手的主人反握那正在为他担心得发抖的手。
  
  「他没有碰过你对吗?」
  
  明白他话中所指的『他』是修伊·纳弗奥。
  
  「是的。」
  
  「我知道,刚才我派人查过。除非我不去查,如果我决心要查在这里没有任何事可以瞒得过我。」
  
  「你曾保证过你是我的东西。我一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我更讨厌别人碰你。昨天把你留下时,我从没想过我会这麽介意。」
  
  完事後看见他整个下身及自己的分身全是鲜血白浊及肠道分泌的粘液,应该感到污秽恶心不堪的,但他当时只觉得淫昧欲荡,忍不住要完一次又一次。
  
  不想再继续与他接触而故意扔下他,本想出去走一走,当有意识时发现了自己驾著他的车,来到他充满了他气味的家。
  
  这代了表了什麽?
  
  「月告诉我,我是否也疯了?我一直认为他们不是蠢得过头,就是全都疯了。莱己是、古治是、修伊也是,想不到聪明如我也好像和他们一样疯在一块儿。」
  
  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由蓝迪斯的口中说出,又怕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震声问「那您是为了什麽而疯呢?莱己是因为云妮、古治是因为菲菲莉、修伊也许是因为我,那您呢?那个原因会……会可能是我吗?」
  
  蓝斯迪用力的搂住怀中发抖的男人,他们均没有再说话。
  
  足够了,不在乎了。至少在一刻他不在乎什麽未来、背德、背叛、以及讉责。
  
  过了好一会儿蓝迪斯放开了他,在黑暗中佊此注视著「我不会做些什麽或是改变什麽。只有一点你是我唯一不想放开的人,这也是我唯一可为你作出的承诺。」
  
  肉体上的充满经常都可拥有,但心灵上欢悦欣慰却是他最为向往的,今天的他是这十多年来最为幸福的时刻。那心灵上的满满幸福甜腻是没有形容词足以形容衬托的。
  
  有人说『爱』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在这一刻,我的确自私地不顾一切背弃所有地投入蓝迪斯的怀抱,只愿在乎现在,即是这是个飘渺美丽的梦。
  
  而然曾经拥有过的人,曾经幸福过的人能够不在乎天长地久吗?
  
  我想我做不到。
  
  那个字我们谁都没说出口。
  
  他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敎育令他认为那个字会像魔咒般令人变得软弱,即使心中默认了,但他并不想亲口承认。
  
  我则是为了那诸多的故忌而没说出。毕竟如果说出了那个字,我们这多年来一直维持凝固的关系便会立即被打破。
  
  这层关系打破後我们的结局会演变成怎样,至少这是我不敢想像也是无法保证的。
  
  我从不是个担小的人,在爱情路上我也想不顾一切的争取,我想跑得最快,冲得最前,走得最远,我想走到台上自豪地领取我这多年来辛苦耕耘而得的奖励,但脚上的束缚太深,背负的鉫钥太沉。
  
  这一刻我可以忘了兰,但下一刻或是当我摇了摇被冲昏的头脑时,我和蓝迪斯的关系又会将她至於何地?
  
  爷爷的遗言犹然在耳,然而我又曾经这麽深爱疼宠著她。如果我和他的关系正面的改变,可以预料她必定会彻底崩溃,这是我最不想看见的。
  
  又有人说爱情是自私的,但真的能自私到伤害世上唯一血亲,那尤如自己半身的她的地步吗?
  
  就算自私冷酷如我也无法做到。
  
  我……不想伤害她,即使她除了是我的唯一的亲人,即使她除了是我一个不可背弃的责任,即使她未必值得我的疼爱,即使那注定会被牺牲的人是我。
  
  我也不想去伤害她,那怕只是一丝一毫。



第十章
  
  
  古时的前辈们总是有一些扩世名句,而事实证明这些谚语能名传千古的确不无道理的。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正正是舜月现在最好的写照。
  
  对著电脑萤光幕好一会儿後,他走到厨房拿出已经泡好了的拿铁回到刚才的位子上。
  
  浅浅轻呷了一口香浓的咖啡,他开始整理一脑子的混乱。
  
  刚才他收到了一封电邮,储名是由一个叫『S.N.』的人发来的,而『S.N.』则是舜兰常用的缩写。
  
  电邮内容是几张没有注明日期时间的两个男人正在热吻的艳情照,而照片的真确性是百分之百。而照中的其中一个男主角是他,而令人烦恼的是另一个男主角不是蓝迪斯。
  
  被人拍了好几张照片居然完全没有发觉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是他被人由远距离用军用摄影望远镜从远处偷偷拍下。
  
  因此他和修伊才会浑然不觉。
  
  删除了电邮,再次靠在倚背上静静等待她的来电。
  
  果然不一会後电话便响了起来。
  
  「兰,是你吗?」
  
  「看见那封电邮了吗?」电话传来冷硬的声线。
  
  「看了,为何要特地调查跟踪我?」
  
  「哥,你可真厉害呢,这麽快便和暗帝搭上了。作为你妹妹的我,看见你找了个厉害的靠山也真为你感到高兴呢。」虽看不见她的样子,但也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浓厚的戏谑成份。
  
  「蓝迪斯应该还不知道吧?枉费他那天还特地叫人调查你和暗帝之间的关系时一无所获。想不到上午还一乾二净的你们到了晚上便亲亲热热的腻在一起。我真为调查员感到不值啊。」
  
  她幸灾乐祸的拿著电话说著时突然目光一闪厉声道「你说谎!你说过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会把他让给我的!为什麽现在背叛我!你讲!」
  
  「冷静点好吗?舜兰。」他眉头紧皱。
  
  「你叫我怎样冷静!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从小到大那一样东西不是属於你的!所有大人的眼中都只有你,你是家族里的继承人,所有人对你都是万分关注,对我则是无视!」
  
  「就算到了现正还是没有改变过,蓝迪斯的眼中只有你,外人的眼中也只有冥帝的头号手下舜月!而我呢,美其名是他的女人、情妇,难听的说便是他的众多泄欲对象之一的存在!」
  
  「论样貎、论才学、论聪颖、论手段,我那一样比不上你,你凭什麽夺走属於我的一切!为什麽你可以高高在上,我则要这般不堪。难道因为我是女的就要忍受这不公平的一切吗?你说!你说呀!」她拿著电话的手甚至用力得泛白。
  
  「明明我们彼此都是半身的存在。为什麽偏偏注定由我成为影子。我并不愚蠢的,身为半身之一,我比谁也看得清楚透切。我看得到你对他的感情,他对你的感觉!你叫我如何冷静?你说我怎麽可以冷静得下来!」
  
  「兰,我一向疼爱你,我从不想伤害你,所以请你不要让误会和嫉妒冲昏头脑,听我慢慢解释好吗?」他尽量温和的安抚她。
  
  「什麽都不用说!我恨你!我恨这一切!我会令你悔恨夺走我的一切!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哥,放心不用很久我便会拿回属於我的一切,包括家族、权力、金钱、利益以及蓝迪斯!」
  
  「看著吧舜月,我会令用行动来叫你永远记住什麽是後悔的。」她阴冷的狰狞冷笑後便挂上了电话。
  
  
  因为要配合之前会议内的分配及发展计划,这几个月来甄氏大部份的上层人物都分布世界各地注守安排各项地盘移交及交易等等事宜。
  
  英国这方面则留下蓝迪斯、我及刚由徳国回来的索罗。
  
  本来已经经常同进同出的两人在『三帝会议』後更加形影不离。几乎只要有蓝迪斯的地方,就会有舜月的存在。
  
  这天一封透著古怪的信件由秘书室交到索罗的手中,这信明显的怪异就连秘书处都看能一眼看出。
  
  本来信件等一般的文件都会由舜月亲自过滤的,但这几天蓝迪斯与舜月因为深泽及栗本的事而南下。刚好索罗又来到总部找资料,秘书们便把这封怪异的信交给索罗处理。
  
  就这样这封匿名的信件便辗转来到了索罗手中。
  
  把这信放到扫描器後发现不是什麽危险物品後,他便拆开信件。信封内没有只字片语,只装著几张照片,那些照片的内容和舜月之前收到的电邮一模一样。
  
  他讶异照片的内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快速把信件连照片收好,放进西装的内袋中。
  
  他相信寄件者是内部的人,因为他估计寄件者明白这些一类的信件一向是由舜月过滤的。他特意算中在舜月离开两星期的空档把此信投寄出。
  
  他目的应该就是由秘书把这封信送进总裁室亦即是交到蓝迪斯的面前。好让蓝迪斯回来後亲自拆开,又或是让秘书们感到此信的怪异而拆开,将舜月和暗帝有著暧昧关系的照片由内部开始传开。
  
  寄件者的意图分明,他一则是陷害舜月,进而可能就是把甄氏的势力由内部开始分化。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却阴错阳差下来到了他的手上。
  
  毕竟舜月是甄氏多年来最主要的机要人员之一,而且自己和他的友情又非一般,只是看在菲菲莉的份上,这个帮怎样也该帮一下吧。
  
  再三吩咐秘书们不可把收到此信的事说出去後,他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秘密命令自己的部下暗中调查这匿名信件的来龙去脉。
  
  不出几天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但想不到调查的过程异常曲折,辗转地追查发现这信件竟然在地球上转了半圈才来到他的手中,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各种疑点都直指舜兰是寄件者。
  
  这表示了什麽?
  
  他一阵哼笑「真想不到是她呢?虽然手法做得很隠密,但没有正式学习过情报收集的她又怎可瞒过由暗部出身的耳目们呢?」
  
  「真幼稚!居然为了这种事连亲生哥哥都可陷害,但又想在蓝迪斯面前装可怜扮无辜的,这种作法简直有够无耻。」
  
  「做物主真是神奇,除了相貎相似外,你们这对双胞始兄妹又有那一点相像呢?舜月啊,你这个妹真令人不敢恭维啊,她可真的想除了你呢……呵……」望向远处的夜景,眼框中闪烁著一阵又一阵的精光。



第十一章
  
  
  与蓝迪斯南下了两个星期,今天才正式回到总部。堆积如山的待处理文件令他整天忙个不停,待完成时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没想到远处看到一个老朋友的背影「索罗?」
  
  「舜月!你这麽晚才回家,我可是等你等得腿都酸了,而且又冷又饿,你可要好好保偿我啊。」他不停地碎碎抱怨。
  
  噗吱一笑「还说呢,已经这麽晚了为什麽还在我家门前?先给我打个电话才来,那你也不用等这麽久了,快进来吧。」
  
  领著索罗进屋後,他走到厨房问道「要喝杯咖啡吗?」
  
  「给我一瓶啤酒就可以了,你都说现在深夜还喝咖啡,那今晚我就不用腄了。」
  
  「你刚才不是说冷吗?」他莞尔地说。
  
  「这次南下处理有关深泽的事情办得怎麽样?」当作没听到舜月的戏谑,他把话题轻轻带过。
  
  「事情总算进展顺利,但立度西维那边频繁的小动作令人不安,我和蓝迪斯大人都密切留意那边的举动,看来将会发生什麽大事似的,要好好防避一下。」
  
  「我也看出有问题,但总是捉不住方向,你们既然已经有了准备便行了。如有什麽需要尽管扬声。」他一付好兄弟的样子。
  
  「我会的,你也要小心。希望不要在这种非常时期发生什麽大事才好。」
  
  「你说需要把这顾虑告诉尚和伊廉他们吗?」
  
  「嗯,及早通知好让他们有个防备也好。」他担忧道。
  
  「由我通知他们吧,你这几天可忙得很呢!」
  
  「那麻烦你了,索罗。」
  
  他面色一变正容道「舜月,其实今天我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来找你的。」
  
  面带疑惑舜月正等待他说下去。
  
  「你和暗帝到底是什麽关系?」
  
  「是朋友,可说是在不适合的时间、地点、背景下所认识的朋友。」讶然他会突然这样问,他立即肃然道。
  
  「只是这麽简单吗?舜月不要瞒我。」
  
  「他喜欢上我。」他叹了口气「他是个温柔得令人心动的男人。」
  
  「那你就为了他背叛了蓝迪斯大人吗?」你怒目瞪著舜月。
  
  「没有!我永远忠心於蓝迪斯大人,我对他甚至……总之背叛这个字永远不会发生在我对蓝迪斯身上。」他严厉地重新道。
  
  他注视著舜月每一个脸部表情「我相信你,因为你一早便已经爱上了他,以你的死心眼,的确不会轻易移情变心。」
  
  「索罗,你为什麽会知道的?我……」惊讶於索罗竟然早已发现了自己感情。
  
  「这话题稍後才讨论。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吗?」他从口袋内拿出几张照片。
  
  看见了照片,舜月反而一片平静,像是一早便已料到「为什麽这些会在你手上?还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你、我、寄件者及已经死於非命的偷拍者外,暂时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
  
  他继续道「因为寄件者亦即是那个主谋人是以匿名把信寄出,以及他把偷拍者灭口这两点看来,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一切均都是他做的。」
  
  「至於为什麽其他人不知道此事,这是因为恰好由我接收了此信。当我收到这信後立即封锁消息。」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他真视舜月不再给他机会回避自己的目光。
  
  「索罗,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吗?」
  
  「不要再逃避了,我相信你早已知晓。既然你不想说,就由我代你说好了。」你悻然地道。
  
  「这的确是舜兰寄出的,我起初还猜想主谋者是为了分化甄氏,但现在看来她主要目的是想把你置於死地。」
  
  「我明白的。如果那个人不是她,我已经先下手为强了,但那个人是她啊。无论如何我都不可伤害她的。」他难过的道。
  
  「真可笑!这算是愧疚吗?因为你和蓝迪斯的恋情,你觉得对她愧疚所以放任她?」他露出讽笑。
  
  「不是愧疚,是责任。爱是自私的,我不需要也不会为了和蓝迪斯大人的事而去愧疚什麽。这完完全全是责任,我所能做的是最起码不能再加深对她的伤害。」
  
  「放屁!你这是藉口,你早已知道她不并纯真,她恨你除了因为蓝迪斯外,更多的是金钱权势的欲望。聪明如你怎会看不出来,你这是逃避!再放任她疯下去,她早晚一定会害死你的。」他忿然愤道。
  
  「索罗你疼菲菲莉,我也是这般疼她。但我这个做哥的实在做得不称职,我在她最脆弱最需要我时离开了她,她变成这样子,我是间接的元凶,谁也脱不了责任。」
  
  「索罗,我知你是懂我的。如果立场对换菲菲莉这样对你,你也绝不会伤害她的,不是吗?」
  
  「不要把菲菲莉拉来说,她就是死也不会想过伤害你!」索罗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索罗?」
  
  「她爱你啊!由始至终她都是深爱你的。她根本不会希望你有丝毫委屈。」
  
  「你胡说什麽?她爱的人是蓝迪斯!」
  
  「你错了!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她爱的人是你,成为蓝迪斯的女人只不过是个约定。」
  
  「其实在很多年前她已经爱上了你,但敏感的知道在你的心中只有蓝迪斯一个。她一直认为虽然不能真正的拥有你,但能够留在你的身边一直陪著你也会满足。」
  
  「她从不希望看你难过,她善良得从未想从中介入或是破坏你们,她以为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但她也错了。蓝迪斯根本容忍不了她,蓝迪斯知道菲菲莉爱著你,而你也特别疼爱她。他害怕了,他想把你和她分隔开。」
  
  「那天菲菲莉对蓝迪斯说她不会对你表白,更不会与你发生关系,并提出愿意成为他的情妇,好断绝她和你有机会发展的可能性,只求能留在你的身边。」
  
  「蓝迪斯也答应了,除了是为了解除威胁外,更是为了惩罚她爱上你的罪。」
  
  「我不断反对并多方阻挠,都不能阻止她这个任性的决定。可能你会奇怪她为什麽会坚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这下你明白了吗?因为她一点也不爱这个孩子,更恨他的父亲。」面带嘲谑的笑容,但眼框却不断涌出泪水。
  
  「蓝迪斯小心谨慎的个性造就他不信任任何人,更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於是他利用古治的机会把菲菲莉送出,前後甚至不给你们见面的机会。最後她自杀死了,我就是这样看著他一步步走到绝地却什麽也做不到。没错蓝迪斯是凶手,古治也是,而你我也是帮凶啊……」他哭哑地低鸣著。
  
  晶透的泪不停的在舜月苍白的脸上滑下「我不知道啊…我一直把她当是妹妹的…为什麽偏偏是我最後一个知道的….菲菲莉…」再也说不出话来。
  
  「舜月我不怪你,但我真的无法原谅蓝迪斯。」他调整一下呼吸再道
  
  「这张碟是我前天命人在舜兰那处偷来的。这该是最後的母带,要怎样处理由你自己决定。正如你所说,如果是菲菲莉我也下不了手的。」说完索罗孤寂地离开。
  
  望著索罗离开,他倚在墙角跌坐在地上。
  
  「月?」电话的另一端传来蓝迪斯独有的低磁声线。
  
  「月?」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突然发现自己下意识地拨了电话给蓝迪斯。
  
  「啊?没什麽……」
  
  「怎麽了?」虽然是简短的询问,但话中充斥著少有的关心。
  
  「没什麽…只是刚才睡著时梦见菲菲莉,一愣神下竟然打了给你。抱歉这麽晚了还搔扰了你。」
  
  「不要胡思乱想些什麽的,早点睡!」说完他立即挂了电话。
  
  舜月依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未久一个男人粗鲁的把门打开,并发现他坐在地上。他快步向他走来,紧紧的搂抱把他拥入怀中。
  
  呵…这个男人啊。
  
  足足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只用了短短二十多分钟便軑车赶来了,真难为他啊!
  
  舜月回抱他,下一刻男人把他横抱著走上了二楼的睡房。
  
  把他轻放在床铺上,自己脱了外套上床。在舜月的额上恪下轻轻一吻,再次拥抱著他。
  
  「不要胡想,快点睡!」他霸道的说。
  
  满足地笑,舜月把头移到蓝迪斯的怀中,闭上眼睛。
  
  刚才的伤感在他的怀中渐渐淡化,在这宁静的一刻他感到了安穏、平静和幸福。
  
  如果我的爱是由他们这麽多的不幸育成,我会比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珍惜。
  
  我必会尽力竭力地保护这份『爱情』。



第十二章
  
  
  
  正如索罗所说,我一直逃避著。在菲菲莉的事被揭发後,令我有了新的觉悟。
  
  我开始明白到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忍耐也不是无止境的。当她再做些什麽过份的事时,我决不再纵容。
  
  否则我担心的不单是舜家会被她弄絝,最怕的是她的下场未必会来得比菲菲莉要好。
  
  菲菲莉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我绝不希望她会步她的後尘。我祈求著舜兰不要因为感情或是其他东西弄得理智全失。
  
  人们说如果爱得理性,相等於爱得不够深。
  
  因为爱是一种令人迷失又冲得昏头昏脑的甜蜜毒药。
  
  但我反对这个说法。我的爱是坚忍执著而理智的。
  
  例如有些会有因为得不到爱情而去自毁、自甘隋落或是了结生命什麽的,我认为这不是因为爱得伟大爱得深,这是愚蠢。这是我永远做不出来的,与其做这些蠢事,倒不如好好的活著,再把握机会乘虚而入争取回来还要来得好。
  
  而当理性告诉我不可再逃避时,我这次选择了正面面对。
  
  
  
  甄翔集团在英国市中心建有三栋平排著的七十二层玻璃全幕主楼。
  
  其中一幢是作为日常甄翔企业用的『一楼』。
  
  另一幢的其中一半是甄氏的专职医院及医疗用的,另一半则是甄氏秘密会议或执行什麽机密时用的『二楼』。想想看一个有名的黑道怎能没有专属自己的医疗组织。
  
  还後一幢则是『员工宿舍』,它的用途是给甄氏内部高层居住的『三楼』。除了我之外的八大龙头,蓝迪斯的情妇们以及一些其他部们的高层都在这大楼中各自占据了一层。
  
  其实能在这里霸占了一层的,多核心要员,因为长期都不在国内,因此内里多是扔空挂名的。
  
  而像所有大人物一样,蓝迪斯占了这里的最顶层的第七十二楼,但他几乎没有进去住过几次。我看他较喜欢总裁室後的休息室多一点。
  
  甄氏的成员们都以能进住这『三楼』为毕生的目标,削尖脑袋都要钻进来。其实也不难解释,钻得进来即是表示名成利就,代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会不令小辈们趋之若鹜?
  
  说来好笑,我天天在隔壁的『一楼』上班工作,但几年来都没有再踏触过这幢大楼。
  
  升降机停在三十七这楼层的数字後,电梯门打开。还没踏出脚一步,一室的华丽已经闪进眼前。
  
  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设计,维多利亚式的风格。华丽得就像公主的寝室。四周都是古典的味道及蕾丝花边。
  
  舜月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掉到二次原空间,尤其是那张挂上沙帐的豪华大床,他头上不禁生出了几天黑线。难怪他的情妇们房间、地方多的是,蓝迪斯还是比较喜欢进入酒店或是车床族的地方办事……
  
  是否女孩子就是喜欢这样的风格?就像菲菲莉送他的大型水晶吊灯……
  
  而破坏这一室华丽梦幻画面的是个直瞪著他怒目而视的女人。
  
  「你来是有什麽事?像刚才般在电话说不就行了麽?你该不会还不知道每当我看见你时有多想作呕吧?」
  
  「有些事想当面和你说。」他黯然道。
  
  「我不找你麻烦,倒由你来找我了?」她嘲謯道。
  
  「关於之前的照片……」
  
  「不要妄想,我不会还给你的!」话未说完舜兰便斩断他的话
  
  果然对她是没法子沟通的。他从衣袋里拿出索罗交给他的母碟及照片,递到她的面前。
  
  「我想说的确是关於照片的事,但现在不用你操心了。我现在拿著的是由你寄出,足足绕了地球半圈的照片,而这张碟则是偷拍的录像母碟,现在他们全都在我手上,当然在你电脑上的存档也因为被入侵而全数消掉,而且你手上已经没有备份了,不是吗?」
  
  「果然是你!混蛋!」
  
  她向舜月冲过来,但他轻巧的闪身而过,并在身上掏出打火机。
  
  『擦』一声在她面前把照片燃点後他也没有闲下来,再快速地把手上的母碟拗断成几份。甚至保险的将其中一份留在自己身上。
  
  「舜兰,你听著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已经到了我的界限,我不会再对你纵容下去。这是最後一次。」
  
  「冇错,我对你的容忍更多的是源自兄妹的责任。爷爷死前的遗言是要我好好疼爱照顾你,但我没有忘记他下一句话是『更重要』帮忙保护蓝迪斯及甄氏。所以请你不要再做任何有损甄氏的事情。现在我已作出了决择,下一次我决不会手软。」
  
  「你为了你的爱做得卑鄙,我为了我的爱也能作得自私。要除去你我只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请不要给我理由的机会。不要忘记你曾说过我们彼此是半身的存在,你能下得手做得出的事,我做起来不会比你迟疑手软。」
  
  「最後再说多一遍,不要挑战我。这是我给你最後的忠告。我的狠辣不会比不过你。」
  
  望著她呆愣备受打击的样子,舜月心想这该足够了,他离开辉煌夺目的房间。
  
  决绝的狠话都已说尽,希望她会懂得想不要再加添乱了。尤其在这非常时期,他实在分身乏术,无法再特地看管舜兰,就怕她再干些什麽蠢事出来。
  
  
  
  世界各地多处地方,都在这半个月内不停地发生大少不一的枪战狙杀。这处处暗示著黑道界将会即将迎来一个重大的势力改动。
  
  前两天得来了消息,八大龙头之一的伊廉在菲律宾与深泽的头号手下发生大规模的枪战中不幸阵亡。而域他也在瑞士受了重伤,现在赶回英国。
  
  这两天的事故令所有人都战战兢兢。而一时间处处碰壁,这都表示了甄氏的内部高层里出现了『内奸』。
  
  总部的保安加强了不止一个级数。我和索罗更是陪伴在蓝迪斯的左右片刻都不敢离开。
  
  到了停车场,我走在蓝迪斯的前面准备打开车门,索罗则紧跟著蓝迪斯的身後。
  
  突然感到一丝异样,还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有了反射的动作。
  
  「Shit !扒下。」飞快回头,冲向蓝迪斯把他压到在地上。
  
  『轰!叭!』
  
  狗屎!是炸弹,为什麽能避开保全队及各个系统在车内装到炸药的!?



第十三章
  
  
  
  「蓝迪斯你没事吧?索罗呢?」舜月著急地问道。
  
  「没事,你怎麽了?」蓝迪斯皱眉问。
  
  「我也没事,索罗?」
  
  「我很好。」索罗异常平静地道。「你说是谁做的呢?」
  
  各人都快速地站了起来。
  
  「索罗,我们快点送蓝迪斯大人回去,回去再说。」说完他便先行转身带头返回总部。同时他突然感到一阵杀意略过。
  
  『呯!呯!』
  
  连闪避都未来得及,耳际传来两下枪声,同一时间一个温润的身体把他推倒,蓝迪斯把他直接扑到在地上。
  
  下一刻他推开蓝迪斯并立即掏手枪向子弹发出处连开三枪。
  
  他拼命压抑立即去查看蓝迪斯伤势的本能,先一步狙击偷袭者,并把偷袭者因受伤而掉在地上的手枪一脚踼得老远。因为他清楚知道在这种时候如果还浪费时间在查看蓝迪斯的伤势,即使他事後能被救活,但下一刻必定会被人狙杀掉的。
  
  没时间惊讶,发现索罗虽然还保持清醒但已没有反抗能力,他刻不容缓的折返到蓝迪斯的身边检查他的伤势。
  
  「蓝迪斯!蓝迪斯!你醒醒,你要支持住!」一手颤抖的轻拍他的面颊,另一手抖震的拨打电话急召医疗组赶来。
  
  「你...还好吗?」蓝迪斯艰难虚弱地说。
  
  「我好的很!倒是你一定要撑著啊!」他看见蓝迪斯的口中不停溢出鲜血,而且意识开始陷入昏迷。
  
  
  糟毙了!蓝迪斯中的两枪全都在胸部,一枪打了肺部。另一枪却在心脏的位置附近,而且他明显有严重入出血的现像。
  
  「该死!医疗队怎样还未到!?」他怒吼著。
  
  他拼了命的压抑住抖过不停的双手,忙著为蓝迪斯止血,但鲜红的血浆就像喷泉一样的不停涌出,根本就止不住。
  
  该死!他不停的在内心咒骂著。
  
  舜月从没想过这几分钟的等待竟比好像过了十年还要久。
  
  好不容易医疗组风风火火的赶来,立即在蓝迪斯的两只手各吊了每边两包的血浆,冲锋陷阵的把抬著蓝迪斯的担架推走,然後一拼把右手腕及左脚中枪的索罗一同带走。
  
  他紧跟在医疗组员後面万分注意著蓝迪斯的情况,并同时封锁消息不让蓝迪斯受伤的事传出。
  
  
  
  蓝迪斯的伤势跟我预料的差不了多少,严重的内出血,肺叶被射穿出现气空现像。而他天生心脏比平常人要偏右一点,本应是直接命中要害的一枪幸运的没有直接击中心脏,否则就是神仙都难救。不幸的是子弹留在心藏与肋骨之间,位置非常不好,取出弹头的手术危险度很高。
  
  索罗则是非常幸运的被我的92F直接射穿手脚。手术相当简单快速,只是止血和缝合伤口,连取出弹头的功夫都可省了。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我的心没有片刻安宁,嘈杂的心跳声不停地在我耳边响过不停,我从未试过这麽害怕。
  
  紧张的情绪和束缚的神经一直崩紧拉扯著我的思绪。不用照镜,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现在出了这麽严重的大事,但在身边的却没有一个有资格有能力的人可以和我商量,虽然我很害怕在我这不穏定的情绪下会判断错误,但我已经等了三个小时,绝对不能再拖延下去。
  
  当索罗做完了手术,我命人把他带到我的面前。此时我位於医院内的另一间护理室内。
  
  「为什麽要这样做?」我质问。
  
  「月...我对不起你......」他低头,而一直呆滞的双眼此透出一点懊悔。
  
  「不要对我说这种话!你竟然做出这种事......你始终放不下她的死......」舜月悲凉道。
  
  以你所作的事,即使死十遍也死不足惜。但为什麽我遍遍像是没有立场指正你的泄泄气?
  
  「是啊,我放不下啊!...呵......我从小就像你们一样被敎导薰陶长大。忠诚这两个字就像己经植入我的灵魂一样,但菲菲莉被蓝迪斯害死了啊!你知不知道她的生命比我更重要宝贵,她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我一直把他护在手中疼在心尖,我也曾经很是争扎......但最後为了她我背弃忠诚信义,就因为我放不下她的仇她的恨......」索罗低泣著哭诉他的矛盾。
  
  「我不会求你原谅,因为当时我确实想杀了你。说实在比起立即杀了他,我还比较想看到他因为你的死而悔恨终生的表情,所以我当时才会朝你开枪的。令人意外的是蓝迪斯竟然为你挡子弹。」他又调侃的说。
  
  「炸弹也是你放的吗?怎样做的,本该在D区停车场值班的第三小队怎麽了?透露消息到深泽的内奸也是你?」他一本正经的问。
  
  「第三小队我已经先行解决掉,而且一个不留。今天D区根本没有人驻守,而车里的炸弹当然也是我的直辖属下装置的,而出卖甄氏的内奸我也是其中之一。」
  
  「你的直辖属下该已经离开英国了吧?」舜月特意的问。
  
  「谢谢你,他们的确并不知情的。对於命令他们根本不能问,就只有执行的份。我也不想害死他们。」他黯然道。
  
  「我明白,这是我最低限度可为你做的事。」舜月续道「你刚才说装置,那引爆的是谁?虽然那时千钧一发,但我的确没有接触到车子的任何一个部份,以体温引爆的条件也不成立。」
  
  索罗轻轻一笑「果然瞒不过你呢!的确是有人利用闭路电视的监察系统,当看见你打开车门时才引爆炸弹的。」
  
  「长期的洗脑灌输,即使是你的部下也不可能会直接谋害蓝迪斯,而且你刚说过你是想看著蓝迪斯因我的死要懊悔,即是说按下引爆键的人应是知道你全盘计划,而且他是知道车中只是微量的炸药,至少不会伤害到蓝迪斯。」
  
  「结论是他的目标也是我。而你让他进行这个计划中的重要一环,这代表了他除了按引爆键外,也曾协助你令这剌杀计划进行得更为容易流畅。反过来说他不会是一般的机层人员,而且也是内奸之一。」
  
  「是『她』吗?」深吸一口气按下冲动他眯起双眼危险的问。
  
  此时一阵高根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向舜月这边急速接近。
  
  『呯!』一声把门打开,舜月与索罗同时向门边那处望去。那儿有一个脸色异常难看的艳丽女人站著,她是舜兰。
  
  两人均没有把太多的关注继续投注在她的身上。

  「呵......虽然我一早便知道你是英日籍的混血儿,但你和金田一是亲戚关系吗?令人不得不钦佩呢!」半是佩服半是嘲弄的道。
  
  果然是她..........
  
  上天......你...也太残忍了吧!



第十四章
  
  
  
  「索罗!你在搞什麽!为什麽会这样的,蓝迪斯为什麽会受伤?!」她尖声的问。
  
  刚说完的同时,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五六个大汉向舜月这边快步走来。
  
  其中一个明显是他们这群人的头目道「舜月大人,我是B组第四队队长─安东尼。很抱歉!我们阻止不了舜兰小姐进来。刚才我们在楼下入口处拦截舜兰小姐,想不到她竟突然朝我们兄弟们射杀,我们又不敢开枪还击!我们有三个兄弟当场死了,另外一人重伤!」那人眼泛红光,怒目直瞪舜兰,恨不得即场把她毙了 。
  
  「那又怎样?你们又能奈我何?」她嘲笑一声
  
  舜月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他低哑的道「你们先行出去,各自返回驻守岗位,那个受伤的队员,安排他接受最好的治疗,这是我受权的。现在不可再乱了,稍後...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覆。」
  
  「是的!」前来的一行忿忿不平的人这才不得不退出离开。
  
  待安东尼他们退出房门後,舜月冲向舜兰的面前使劲地扇了她两个耳光。居高临下的看著她跌坐在地上怒喝道「你还敢问怎麽?!怎麽?这是我问你才对!你他妈的做了什麽!」
  
  他愤怒得失控地把四周的医疗用品全扫到地上「你想杀我不是第一次,但你这次做了什麽!疯了!你竟出卖背叛甄氏,还草菅人命!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麽?简直鬼迷心悸!」指著她怒喝。
  
  她抚摸著被打痛的面颊怒目相向的道「是,我是!你一日不死,我就没有存在的价值!蓝迪斯受伤是意外,我根本没想过会令他受伤,刚才你就在他的身旁,他受了伤你还好意思怪责我?!而且杀了那几个死人又算得什麽,你不也是双手沾满了血?!你怎麽有资格说我。」
  
  「放屁!他们是甄氏的人,是我们的兄弟们,你竟然因为他们阻止你进来了而杀了他们!!」
  
  「他们刚才还顶撞我!」
  
  索罗则是冷眼旁观看著这一切,嘴角甚至还带一丝冷笑,像是一早便已料到。
  
  舜月气得差点吐血「好...好...反正你也没得救了。」
  
  「我说过杀你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现在这个理由太充分了。我今天不杀了你就是对不起甄氏,对不起刚才被你杀了的人。我留你这种人在世上甚至对不起上天!」他红著眼眶坚决的道。
  
  「你不会的,因我......啊!!!」
  
  舜月没等她说完便向她开了一枪。
  
  装了灭声器的92F并没有发出庞大的声向,此时传来的反而是一阵女人的尖声嘶叫。
  
  这一枪并没有直接击中舜兰,子弹只是擦过她左边的脸颊,在她漂亮美艳的脸蛋画上一道五六公分长的灼伤伤口,一点点的血丝慢慢浸出。
  
  「不............我是你妹妹,你竟真的为了那几个死人杀我!?」
  
  「到了这一刻,你还不觉悟自己错了吗?呵......你是什麽构造的啊。」
  
  「人是一种很容易隋落的生物,当你狠得下心开了第一枪後,那开第二枪就不会是什麽难事了。」从新把枪再次举起,枪口对著舜兰。
  
  没有争扎也没有痛苦,此时的舜月冷静得令人吃惊。
  
  她首次感到真正的害怕,因为她终於知道舜月这次是铁了心要除去她。
  
  「不能....你......你还不能杀我.......」她震声道。
  
  「永别了......兰......」
  
  「我有了蓝迪斯的骨肉!」她尖声叫道。
  
  他和索罗都呆愣住。
  
  舜月怒问「你说什麽?!」
  
  「我......我有了蓝迪斯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你不会也不能杀我!」她嗯吞了一下口水深呼吸道。
  
  她本来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才会斗胆来到舜月的面前叫嚣。
  
  意识到优势从新回到自己身边,她嘲嚣道「我怀著蓝迪斯的孩子啊!」
  
  「他可是你的小侄子,而且是你最爱的人的亲生骨肉,你不会忍心杀我们母子的,而且就算你不念亲情和爱情,但未经蓝迪斯的许可,你也不能伤我一点儿。不是吗,我亲爱的哥」她指著自己还没有隆起的肚子。
  
  「凯特进来!」舜月大声向门外叫道。
  
  「是,什麽事舜月大人。」凯特恭敬道。
  
  来人是舜月班底中最为信任的头号手下凯特·班戈。
  
  「立即带她到隔壁做验孕检查,然後要医生带著报告来见我,要快!还有你要守住她,一步也不可以让她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内,也不要给她和任何人有通讯联络的机会,完事後带她和医生回来见我,快去!」
  
  高科技的设备,高质素的医生及效率,只稍用了十多分钟报告便已出来。
  
  其实结果他一早便已知晓。
  
  这种事是骗不了人的,舜兰确实怀有了蓝迪斯的孩子,已经有了十一个星期。
  
  呵.....真讽刺,他们和蓝迪斯正式一起才两个月,虽然蓝迪斯什麽也没有说,但他知道除了自己外,在这段时间蓝迪斯没有和任何人上床。
  
  如果现在有人说她怀了蓝迪斯的孩子八个星期或以内的,那他绝对不会相信。除非那个怀孕的是他自己。
  
  但事实往往都是残忍的,以时间来计算,那的确是蓝迪斯的。他连否认的力量都没有。
  
  「凯特,把她关押到高层的单独狱室,时刻派人监视她。一日三餐不可少,不可让她有丝毫闪失!」
  
  「是。」凯特回道
  
  「舜兰小姐请走吧。」他的眼光望向舜兰时带著鄙夷的目光。
  
  「哼,不要碰我!我懂得自己走。」她依然如进来时一样高傲的抑头阔步地离开。
  
  「舜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迟早你会裁在她手上的。如果你起初听我说的立即除去她,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呵......女人真厉害呢!居然怀孕都可以这麽恰巧的成为她的武器。」索罗对著舜月富有兴趣的道。
  
  「好了,现在碍事的人都不在了,你也要解决我了吧。菲菲莉是天主敎徒,她不喜欢看见我自杀的。你就给我没有痛苦的一枪吧,这样你就再也不欠我和她的什麽了。」他续道。
  
  「索罗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支,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大哥......」
  
  他含笑的看著舜月。
  
  我的好兄弟,请原谅我这个坏心眼的哥还有两件事隠瞒著你,既然铭铭中我始终都杀不了你,那我相信这是因为菲菲莉不希望你出事,她一直在天上保佑著你。
  
  那麽请你让我看一看,让我在天上看看你和蓝迪斯大人的感情是否经起我最後给你们的考验,用结果来告诉我是否值得用我们的不幸,以我们的鲜血和性命来为你们的这份感情灌溉。
  
  索罗带著笑意闭上双眼。
  
  血花四水溅,鲜血喷得舜月一身满地。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整个房间。
  
  舜月脸上的血混和泪水渐渐滑落,闪著通透的妖异的红光掉落与地上的鲜血再次混合。



第十五章
  
  
  
  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蓝迪斯的情况依然令人万分担心,但甄氏的情形却更加的使人忧虑。
  
  处理好索罗的尸身及安排好他的手下後,有关甄氏的坏消息接二连三的不断传来。
  
  蓝迪斯重伤的消息不知什麽时候被人传了出界。
  
  甄氏及甄翔无一例外的受到各方面的严峻打击。
  
  甄翔的资产值及股票一下子全都一泻千里,而且暗中竟然有人以纯熟的技巧趁机大量吸纳,明显意图不轨。
  
  而甄氏那边受挫更大,阻力更深。有二个秘密的军工厂被严重炸毁,根本修复无望。而发生在世界各地的枪战械斗进一步地升级,严重情度甚至惊动了多国的元首,他们全都趁蓝迪斯重挫,甄氏群龙无首时纷纷向甄氏施压。
  
  这情况下的甄氏就像一大块的肥肉,试问有谁不想参一脚来瓜分?
  
  远水不能救近火,多个地方都发出求救及伤亡被毁的报告。但舜月仅仅能够作到的事只有藉著电话来了解情况及作出远距离的调配以及和不满的各国元首们作出调停及提出好处,务求以最少的伤亡争取到宝贵异常的时间。
  
  他首次感觉到什麽是手足无措。
  
  电话响起,域已经到达停机坪,但伤重昏迷不醒的他什麽忙也帮不了。
  
  按下通话结束键,他知道是时候要给安东尼他们一个交代了。下定决心後,他一把摘下脸上的无框眼镜随手抛到地上然後阔步走开,心中暗想一定要设法安抚他们,否则连这里都乱了时,那一切都会完了。
  
  那个孩子也一定要保住,先不要说蓝迪斯的意思会是怎样,就是我也过了不自己的心中关卡。
  
  「我记得你好像是叫安东尼是吧?」他柔声问道。
  
  「是的,舜月大人。」安东尼道。
  
  虽然他们众人全都极力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但当知道了舜月之前所说的交代就只是把舜兰暂时看顾禁闭时,所有人都有了被骗的羞愤。
  
  因此他们的语气及眼神目光全都流露出不信的愤怒和悲凉。
  
  「那个受伤了的兄弟现在情况怎麽了?」舜月依然没有计较他们的冒犯。
  
  「不知道!还在进行手术中!」他犯上气味浓郁的回道。
  
  「你们已经知道了吗?」舜月问的话是指舜兰的事,但其实这已经不是问句。从他们一开始到现在的表现,都代表著他们已经知道舜兰只是被自己以轻程度的禁闭起来。
  
  「是,我们全知道了!」安东尼气道。
  
  「你们想知道原因吗?还是想要交待?」
  
  「两项都想要。我们全都想知道为何那个女人做了这种该死的事後,还只是把她轻度的关禁起来。她不代表甄氏也不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的主人一直就只有蓝迪斯大人一个!」
  
  「她没有权利滥杀我们任何一个人!假公济私难道这就是舜月大人你的作法?这样包庇那个女人就是因为她是你的亲妹?!我们全都不敢苟同。」已经是完全的以下犯上了,为了手足兄弟的伤亡以及公道,他们连性命都抛了出去,全都不在乎了。
  
  有胆色重义气,而且进退有据适中。安东尼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舜月甚至有把他们一行人,特别是安东尼纳入麾下的念头。
  
  「你说得没错,她的确该死,甚至该死一万遍。但因为某种原因导致我不能除去她,甚至我还要全力保护她。」
  
  「你!!」安东尼他们个个瞪大发红的双目,就只差破口大骂。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一段长时间内我必须保她周全,不让她受丝毫损伤。请紧记这不是因为她是我的亲人,我才决定放过她。我知道你们一定很想知道那个原因是什麽。但非常抱歉,我不能说。」他依嘘的道。
  
  听见舜月的回答,他们气得差点没即场吐血。
  
  舜月续道「我不是愚弄你们,而我是真的有苦衷。我知道你们全都悲愤不平,但在这刻我所能做的事确是有限。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
  
  说完舜月跪在地上,并向他们行了一个九十度躹工跪拜後这才站了起来。
  
  他们各人先是惊讶舜月跪下以作道歉,但又觉得以一跪来换了数命人命也未免太便宜了。正当这样想的同时,忽见舜月後腰处拔起手抢。
  
  他们大惊,一些人呆若木鸡,有些人甚至跟著舜月一同拔枪,打算孤注一掷拼过了再说。
  
  但令他们更加惊愕呆愣的是舜月之所以拔枪不是为了向他们攻击。
  
  舜月拿起他的爱枪没有丝毫犹豫的用枪头贴著自己的左边肩膀开了一枪。子弹直透而过,没入他身後的墙壁中。
  
  整个过程流利得令人发毛,当被子弹击中後他只退了半步,连哼一声也没有。鲜红的血由伤口不停涌出,斑斑的血浆不一会便把白色的衬衣染得整件通红。
  
  「舜月大人!」凯特一直站在门外,看见这一幕他不由得大惊冲了进来扶著舜月。
  
  「凯特,我没事的。你先站到一旁吧。」
  
  「但……」「是,大人。」他担心的退到一旁道。
  
  舜月看见他们每个人都呆愣愣的望著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窃笑。
  
  他想这次真的是苦中作乐了,他突然感叹佩服自己的神经大条,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开得起玩笑来。
  
  
  「我从不觉得自己的性命比别人宝贵分毫,这一枪不是交待、补偿、利息仰或是条件交换。这是我个人的请求,我恳求你们能给我一点时间。事情被人有意散播,现在几乎全都通天了,我恳求你至少给我一点时间,在这时候我必须站出来处理这一切而且现在甄氏绝对不可再乱。」
  
  「我不可用甄氏来作赌注,我也不想看到你们成为压死骆驼的背上最後一条稻草。现在给我安静下来明白吗?在这事结束之後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至少我可做到任你们处置。这样你们能接受吗?」由於失血他的脸色开始泛白而额上也痛得冒出冷汗,但他仍面带微笑真诚的问。
  
   先是震惊舜月的举动,之後他们都被他的委曲求全及晓以大义的忠诚感动。

  「是!我代表他们答应您,我相信您有著非这麽做不可的原因。我们不会再扯您的後腿,请您收了我吧。我希望能为大人做些什麽事!」安东尼含泪的说。
  
  「我也是!」
  
  「我也想留下。」
  
  「我也和队长一样!」
  
  「是啊!」
  
  看见他们一群大汉都被感动得个个眼泛红光,毎个争相想进入舜月的麾下。这就是舜月大人您的惑力啊!凯特暗道。
  
  「谢谢你们!」舜月激动的道。
  
  「凯特,你先把他们安排到我的内部中,他们暂时交给你负责。」他的脸上灿开一个欢慰的笑容。
  
  「大人,是到『内部』吗?!……」凯特皱眉道,没有查清他们会否会是其他巨头暗中的人就把他们安插在内部难道不怕……
  
  「凯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我信得过自己的眼睛。我先到隔壁找医生止血便行,你们先走吧。我也要看看蓝迪斯……」
  
  听见舜月对他们是完全的信任付以真情,他们再次感动得一塌胡涂。
  
  「明白!」凯特异常爽快的回道。而且他还勾搭上安东尼的肩膀一付难兄难弟的好哥们样子,领著他们一行人离开。
  
  「不用送舜月大人过去吗?」安东尼咕噜道。
  
  「不用,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他刚才就是要我们赶快滚蛋呢!何况如果连这样的伤口也难到他,那他就不会是我们所敬仰的人了。」
  
  「放心吧。高斯还在呢!」
  
  「高斯是谁?」安东尼问。
  
  「笨!我是你们的队长,高斯则是副队长啊!他的追踪术可利害呢。」



第十六章
  
  
  
  等医生把伤口缝合包扎完後,他并没有休息再次返回办公大楼,处理其他接种而来的问题。
  
  各个消息中令人最为震惊的是八大龙头里除了舜月自己外,其他人大部份都非死即伤。
  
  索罗死在他的枪下。
  
  伊廉在几天之前的械斗中阵亡。
  
  威尔完好的正在法国赶回来。
  
  云妮因受伤也在被送回来的途中。
  
  莱己,身为云妮丈夫的他更是抛下一切,跟上云妮的直升机一起赶返回来。
  
  尚则是被困在泰国,他那边正打得火热直通了天,根本无法分身赶回英国。
  
  八大中一下子被毁了泰半,甄氏简直可说元气大伤,一不小心就永远也反不了身。
  
  现在这里舜月是唯一可以主事的人,除了他自己外根本没有人能交接他手上的事。他只能祈祷凯特能够赶快回来,好在蓝迪斯醒过来前帮忙支撑著大局。
  
  暂时交待完手上最迫在眉睫的事情,他又急忙赶到手术室外等著门内的消息。
  
  木立呆企的舜月此时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已经过了九个多小时了,怎样还没有好?!他担心怅恼的暗想。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进行中的灯熄灭了。一直被关上的大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的医生先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他快步走到医生的面前紧张得张开了口,但怎也发不出声,说不出话来。
  
  他望见医生那露出满足而疲惫的笑容。
  
  不用问出这个一直困扰他足足九个多小时差点他压垮的问题了,因为他从医生脸上的笑容中,看到了他所希望的答案。
  
  一向给人温文傔礼的他这次激动得粗暴地紧抓著医者的前襟。
  
  他咬著唇道「啊!……谢谢你,文叔!谢谢……」一直被自己完美的伪装压抑的情绪,此时再也禁不住心中的狂喜尽情宣泄出来。
  
  他抓著医生的蓝色手术衣摆,跌跪在他的面前,哑然低泣。但这次他流出的是欢喜的泪。
  
  身为叔父辈的文医生一直把老朋友舜楠的遗孤视如己出,他慈爱的拍拍舜月的肩膀。
  
  「放心,没事了。虽然手术中途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失血过多令心脏停摆,导致脑部轻微缺氧以及麻醉药的关系,他大既要昏睡三天左右才会醒来。但放心吧,以文叔多年的专业作担保,蓝迪斯大人的体能只要三天,三天内他一定会醒来的。」他掺扶著舜月站起来,微笑的敍述。
  
  「快起来,等一下你进去看看他吧,但不要太久。你也要休息一下了,看你的脸色也不比他好多少。」
  
  「嗯,我会的,没事的了。」无论是甄氏还是蓝迪斯都会平安无事的。
  
  看见蓝迪斯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及乾枯般的双唇。舜月心中泛起一阵阵的酸涩疼痛。
  
  「笨蛋!谁叫你帮我挡子弹的,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可以独活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没有躺在这里,甄氏如果有你坐阵就不会像现在般一团糟了。你的命可是宝贵的很呢,正蠢材。」
  
  他拿著沾湿的棉花,轻按在蓝迪斯乾裂的唇上。
  
  俯身向前,舜月在他单薄紧闭又略显乾涩的唇瓣上烙下轻柔一吻。
  
  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凌晨时分,载著云妮及凯特的专机终於抵达了停机坪,在移交转接後,舜月发现云妮的情况比想像中还要差。莱己更是抛下所有什麽都不管的寸步不离的守在云妮身边。莱己这样的反应也是舜月最为头痛的事。
  
  当莱己他们前脚刚到,另一个八大头之一的威尔也在後脚抵步。
  
  其实威尔一直是蓝迪斯心中的一条剌,但由於他一直表现得安守本份。蓝迪斯也出於爱才及游戏之心而没有除去他。
  
  蓝迪斯自信可以完全驾驭他,没错蓝迪斯一直做得最为成功。
  
  但现在蓝迪斯倒下了,舜月却没有足够的权力办法调动蓝迪斯班底的人,以致所有事都做得不全面,也有很多事都执行不到,但他更害怕的是在威尔这里阴沟里翻船。
  
  而威尔和舜月的关系更是一向不佳,争锋相对总是少不了。
  
  其实威尔从来没有正眼的看待过舜月,他的眼神带著鄙夷和厌恶。
  
  他总认为舜月得到的权势是由於他用自己的身体躺在蓝迪斯下换来的。偏偏舜月却得到了蓝迪斯的宠信重用,不单在八大中独占鳌头,甚至有压倒其他人的趋势。
  
  「你这是越权!你不比我高位凭什麽要我听你的!」威尔指著他道。
  
  「是,我是越权。但在蓝迪斯大人醒来前我必须牢牢的控制著这一切。」
  
  「我反对!而且蓝迪斯大人是在你身边受袭的,你说什麽都可以,而且你的嫌疑最大!」他指责的怒道。
  
  「不要欲加之罪。威尔,我们需要的是讨论解决目前燃眉之急的应付方法,而不是继续无谓的争吵!」舜月肃然道。
  
  「但我就是信不过你,请你立即交出兵权!」
  
  「说得好,懂得怀疑猜忌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也同样对你不放心。我不会要你交出手底下的军力,但在蓝迪斯醒来前请留在这里,并什麽都不要做。」舜月的面上平静无波,完全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
  
  「可恶!都已经到了这个存亡的时刻了还在等什麽!等到什麽时候!他醒不来怎麽办!?」
  
  「三天,只需再等三天。请不要再说出不敬出格的话,刚才那一句我可当作没有听见,但请你自重。还是你有什麽有效可行的见议?那请你尽快提出,否则请不要阻止我的行动,谢谢!」他高傲决绝的道。
  
  他望著气得甩门离去的威尔,舜月暗自叹息著。
  
  
  「莱己,醒醒!你不能再消沉下去了。」他望著好友消廋不少的脸孔好声的劝说。
  
  「月,不要吵我,我要陪著小云。」他的眼神片刻都没有从妻子身上移开。
  
  「云妮会没事的,快起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我要陪在她的身边,我才不管他妈的甄氏!」他怒吼著舜月的不谅解。
  
  「云妮小产了,孩子保不住,我何尝不知道你现在有多伤心、自责、难过?但云妮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你守在这里也没用,过来帮我,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你根本就不明白,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最爱的人啊!」他愤怒的推开舜月。
  
  「躺在这里的人你最爱的人!那躺在隔壁的就不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吗?!」舜月激动的反质问那个一脸愤相的男人。
  
  「但是……我不想离开她一步啊!而且我心中一团乱……我真的帮不了你啊,让我留在这里陪她好吗?」他哭丧著说。
  
  他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好!我答应你,我必须离开一至两天,你一定要答应我在这段时间里帮我好好照顾蓝迪斯及尽力帮助凯特,还有请记紧小心威尔。知道吗?」再三叮嘱莱己,虽然不知他真正听进了的有多少。



 第十七章
  
  
  「凯特,在这里我唯一可信任的只有你。我会把一切暂时全都交给你。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二天。你要小心威尔那老狐狸,还有兰那边我也不放心,她比我想像的还要来的厉害奸狡。」
  
  「我已跟莱己说过,万一出了什麽事时立即找他,他会尽力帮你的。总之我不在的期间,我的一切全都归你管辖,不用理会其他人说的闲话,出了事我返来後必定会帮你承担。蓝迪斯那边有他自己底下的亲卫看管,而且文叔会看著的,我反而担心的是你们。总之一切小心!」舜月轻拍凯特的肩头,交待临行前的一切。
  
  「舜月大人,要对付你的人不少,你还一个人到意大利,我们是怎也不放心的,请让我跟著你吧!」凯特反对舜月的一意孤行。
  
  「这里我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了,就只有你。怎样也要有人压著威尔,否则他必定会做反的。明白了吗?」舜语重心长的说。
  
  「至少带高斯一起走。」
  
  「不能,你会需要他的情报能力的。」他再次拒绝凯特的见议。
  
  「比起甄氏,您更重要!就算是蓝迪斯大人都一定会反对你冒险的!」
  
  「唉......好吧,我会带高斯一起走。你帮我安排一下吧。」知道怎也说不动那个固执的手下,舜月也只好就此作罢。
  
  「是!」凯特满意的道。
  
  
  
  搭上专属包机,从英国出发到意大利,只是用了半天的时间。
  
  事前没有通知修伊,等到了意大利国境後,舜月才致电给他说已经到了他的领地。
  
  接机的人不多,只见修伊和两个保镖在停机坪上等候。
  
  看见修伊身上头顶布满的雪花,他该是一接到电话便来到这里等著他的吧?
  
  一个一直用这种深情却又温柔得滴水,从没有变改的人一直的等著你。明明是无望的结局却始终如一的痴情。
  
  世上没有人会不动心的。
  
  但在舜月的观念里,动心和动情是两码子的事。
  
  修伊兴奋的紧搂著舜月,但又怕他会介意反感,下一刻松开了手。
  
  感到怀中带著寒意冰冷的身体,舜月再一次暗骂自己的卑鄙,竟为了自己的利益,再一次利用他对自己的情意。给那个对自己万分温柔的人希望,但又在下一刻告诉他希望的尽头必然是无尽的绝望和无止境又没有结果的等待。
  
  「你憔悴了很多。」修伊带著担忧的视线从没一刻离开过他。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舜月指示高斯留在门外等候。
  
  「我知道,听说蓝迪斯中伏。」
  
  「是的。」
  
  「那他还好吗?」
  
  「还好,只是要休想一下。」他默然轻声的说。
  
  「是吗?我还日盼夜盼他快点从这宇宙上消失,好让我夺得美人归呢!」他的脸容唏嘘夸张的得令发笑。
  
  「第一我不是美人,第二他顽强得很,才不会这麽容易消失在宇宙的。」他逗趣的对修伊笑道。
  
  连他都没有发觉,在这几天内,他是第一次发出会心的笑意。
  
  「他真幸运,因为他拥有了你。」
  
  突然他正容的说「我听说他中伏的时候你正在他的身侧,而另一个和你们在一起人现在却失踪了。」修伊别有所指的望著舜月。
  
  「那个人死了,死在我手上的。」一点就通的舜月当然明白修伊所指。该死!真是有人模陷他了。究竟是谁?会是威尔麽还是……
  
  「所以你现在还在我这里出现,你的处境会变得更加危险的。」
  
  「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只能找你帮忙。」对於这一点舜月真的感到很无奈乏力。
  
  「你为何不先致电给我商量呢?」他奇怪的问。
  
  「那是因为我除去了所有对外的通讯,更改了整个联网的通讯和接收系统。想不到弄巧成拙自作自受,被误导的消息依旧被人传了出去,反而在向外界调度上产生了更多的麻烦。」对於这个情况他感到非常无奈头痛。
  
  「而且我必须亲自过来一趟,这个要求太过份也太重要。我需要你卖这个天大人情给我,并且绝对要确保你是真正的实行而不是口头上的答应。」
  
  「你担心我会反口吗?」他突然非常富兴趣的问。
  
  「我只是担心,我明白你的为人,我知道只要你答应我的话,99.9%都会做到,但我怕的是万一,只有千份之一的可能性,甄氏都必定永无反身之日。」他歉疚的对修伊说出自己的隠忧。
  
  「我要做什麽?」
  
  「所有吃力不讨好的事。」舜月续道。
  
  「第一,我要向你借兵讨将。」
  
  「第二,请你以奥文及暗帝的名义正式向立度西维的『西泽』宣战,以减轻他对付甄氏的势头。」
  
  「第三,经过这一仗後甄氏的元气必然会大伤,因此无论到了最後立度西维或是深泽的结果如何,五年之内你们都不得做出任何有损甄氏的事情。」
  
  修伊叹息了声「唉!其实刚才我收到通知说你到了我的领地时,大既的我都已经估计到。但想不到的是你要的比我想的还要多,你还真狠呢!」他呷了口放在茶几上的烈酒,表示出自己的无可奈何。
  
  「虽然看见你时我真的很开心,但听见你的要求後我不禁感到为难了。这些就是你要我为甄氏为那男人做的事吗?」他依嘘悲楚的说。
  
  「你说错了,这是你为『我』所做的事。」没有心虚,只有歉意。
  
  「好,为了你的这句话,我可以答应你。本来我可以不参与此团糟乱的,但我已对你的承诺了,而然这会做成对我奥文非常巨大的损我,那我可以要求等价交换我的损失吗?」
  
  「一如以往,除了『情』外什麽都可以。但我相信我身上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值得这个天价。」说完他只能无言的对望修伊明显灰暗悲凉的表情。
  
  「这个『情』字你由一开始便吝惜给我,如果是为了一个完整而属於我的『迅』,就算要我现在立即放弃一切,我也会二话不说的照做,就怕你会反口。虽然我很想说为了你值得的,但没有『情』的你,或者该说心里完全没有位置可让我企站的你值得这两字真的难以启齿。」他平静而没有私人情感的陈述。
  
  「这是我欠你的,修伊。」
  
  「那个混蛋,那个幸运的臭蛋!如有机会在下一次见面时,我必定要把他揍得不成人形!」他突然愤愤不平的咒骂著蓝迪斯。
  
  「除了说道谢,我真的不知可以和你说什麽......谢谢你修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曾在我最无助时奋力的帮我。」握著修伊的大手,舜月感恩的说。
  
  「呃?不要再说了,我可受宠若惊呢!我明白你不会在我这儿过夜的,那就陪我吃个饭才回去吧,为了等你,我可还没有吃晚饭呢!」
  
  「还有外面那个阴沉的黑衣男人,你不要再走来走去的偷望了,吃亏的人可是我呢!」他痞痞的说。
  
  「不要胡说八道了,他是我的左右手之一的高斯。」他轻声微笑的反驳修伊故作的胡闹。



第十八章
  
  再一次感激修伊的仗义相助及千般委屈後,我和古斯便告别了他踏上飞机。
  
  好景不常天气也像是要和我们作对一样,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原是微雪冷意的天意,突然骤变成强烈的狂风暴雪。
  
  执意的起飞万分小心的勉力控制飞行,与大自然拼搏的结果是他们必须多用四份之一的时间才能回到英国的甄氏总部。
  
  也许是心理作用,或是环境因素。他的心忐忑不安静不下来。
  
  他很想趋促高斯再驶快一点,但他知道如果真的这样做,就和自杀根本没有两样。他亦只能祈祷风雪快点停止,祈求甄氏和蓝迪斯他们一快安好。
  
  时行时停战战兢兢的驾驶著,抵达总部时已经是第二日中午时分,比预计的还要迟上好几个小时。
  
  在停机坪的上空盘旋,因为当然只想著要尽快到修伊那儿完成这件事回来,因此才会选上这种完全没有战斗能力的快速运送航行的小型飞机。由在修伊那儿回来开始到全面进入了甄氏的领空航轨为正,即使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联络得上凯特或是莱已他们。
  
  完完全全的被封锁隔离,相信是整个通讯系统被切换掉。不要说普通的电话,就连使用卫星定位收发的信号都无法传递出去。
  
  望见停机坪底下黑压压的一群穿著大衣的人,不需预感也知道绝对不祥。他甚至眼利得看见那个混在一大班保镖打下里的威尔。
  
  「糟了大人!果然是陷阱,我们真的不该进入的。」高斯著急的道。
  
  「其实之前都已经猜测到了,现在只不过是由猜测变成事实。」他把秀长披散的头发,扎成一条黑长的马尾。
  
  「是我的错,我空出了绝佳的机会好让他趁机反咬我一口。我更害惨了凯特,他还真的压不住威尔,我想他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我也不应带著你到意大利的,至少你没有离开的话,也许能够伴在他的身边帮他的忙,事情或许不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他悲伤自责著当初草率的决定。
  
  莱己他家伙究竟在干什麽的?!
  
  「这明摆著就是一个陷阱我不能让你冒险啊!倒不如我们先驶走,从後才再算吧—」高斯解说著。
  
  「不能!首先我们燃料不足以飞离甄氏的领空再降落,其次是我无论如何也不可以退後,我必需知道蓝迪斯大人的情况如何才可以安心。高斯,你跟凯特待在我身边最久了,我不想继凯特後也看见你出事,你驾著飞机走吧。虽然不能离开甄氏的范围,但威尔那老狐狸要的人是我。他不会把你追迫得太紧,只要小心点你会安全的。」
  
  「还有如果你真的能够走脱,也千万不要搬请救兵或找暗帝帮忙。第一,就算你真的找到了救兵也会太迟,我不相信他会让我活著等你来营救我。否则他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生存的。第二,就是你即使执意要这样做也只会死得更快。所以我降下去後,你立即走吧。面对死亡根本不需要别人相陪,而陪伴别人一起死亡却是一件最为愚昧的事。」装好弹夹检查完自己的佩枪,舜月语重心长的道。
  
  「既然我不是去搬救兵,那我怎也不会离开大人一步的。至少我还可以为大人你挡下几发子弹。」
  
  「蠢材!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不用别人陪伴,你也不要作无谓的牺牲!」他忿忿的骂著高斯的不受教。
  
  「舜月大人,别人会说好死不如赖活,但我们所有的人都被敎导为情愿轰烈的死也不苟且的活。这已经成为了本能一样。所以请您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好吗?」他无奈但坚决的说道。
  
  「为什麽呢?明知这样会害死你我也无法反驳你的说话。是我太心较?还是太狠心呢?」他欷歔叹息。
  
  相视一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飞机无声的降落,机会从里面向外推开。
  
  舜用首先下来,但高斯却不著痕迹的靠在他的身前,希望尽可能的为挡著一切的伤害。
  
  十数支头向著他们二人,根本就无法动弹分毫,更不用说抵抗。
  
  「舜月,我可等得你很久呢?」威尔惬意的指著舜月。
  
  「蓝迪斯大人和凯特他们怎样了,你又做了什麽?!」他勉强压制愤意。
  
  「我不得不赞扬你,这麽万全的保护即使你要做到出外借兵,也绝不动用蓝迪斯的保护网及他的死卫们,就是为了他的安全。的确我完全动不了蓝迪斯大人,但你的好手下可没这麽幸运了。」挑挑眉欣赏舜月及古斯的跳脚。
  
  「果然死了吗?」他一反刚才激动,一面平静淡漠的问道。
  
  「死得绝不痛快哩,尸体也找不到了,你知我不会留下证据给你的。」
  
  舜的眼中闪过一刹血色的红光「莱己呢?」
  
  「你所托非人了」威尔幽默的说。
  
  可恶,难道连莱己也糟映了?......不!不会的!就算意识到为时再晚,但以莱己身份及能力和他手下以及我给他额外留下的人数绝不会连他都......
  
  威尔只是误导我?!
  
  「不要迫得我鱼死网破。」舜月眯起晶灵的双眸危险的道。
  
  「呵,我的网可硬的很呢!」他嘲笑著挥手作了一个讯号。
  
  枪声一遍向起,先是威尔面前有二个男人倒下了。
  
  高斯也倒在他的身前,不知中了多少枪,但出奇的是没有血流出?
  
  他也紧接著的跌倒在地上,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他和高斯所中的是麻醉针。他的背肩及腿上各被射中了一针。
  
  头抵在地上眼前已经发黑,耳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鸣叫,但怎麽也分辨不出他们在说些什麽。
  
  混蛋!他不是想要我的命,他究竟打算著什麽主意……可恶!大脑也昏沉沉的一团,意识模糊沉没。
  
  
  
  动不了!
  
  有意识时的第一件事是身体不单止沉重得不能动弹,双手更被拉过头的吊起。睁开眼睛发现绳子的另一端被縳紧在天花板的柗梁上。
  
  「醒了吗?你和你的手下都是中了两针,但看来你的体格比那手下还不如呢!」威尔单手托起舜月还有迷离失神中的脸孔。
  
  两针?而古斯比我早醒过我?那按时间来说应该过了八至九小时,即是说现在应是晚上七至九时左右?
  
  一阵呻吟声伴著威尔的话传到了舜月的耳里。无视威尔的存在,他眼里只有脚边那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身上。
  
  古斯……他在心中呐喊著。
  
  像是听到舜月的叫喊,古斯一度昏去的神智,突然清醒过来。
  
  『对不起……舜月大人……我不能保护你了…月……我好喜欢你的……』眼中带著浓浓的歉疚不忿。他已经被拆磨得出不了声,满是鲜血的唇,夹著嘴形向舜月无言的诉说著这生最後的情意。
  
  被用药後的乾渴感他哑声的说「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已经够了古斯,真的。你很累了,睡吧。什麽也不要想了。」腹中的大动脉被切断,内藏也严重出血,二分钟内无法抢救他便必死无疑。
  
  眼看著古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唯一可做的是希望他尽快离开这个世界,不要再多受一刻的痛苦。眼泪不受控的接连掉落,为了那个傻傻的自愿被牺性都坚持要留在自己身边,却又一直不敢向自己表示爱意男人。
  
  已经足够了。眼见自己偷偷爱上的人为了自己的狼狈伤心留泪,又见他已经听见了自己最後的表白。什麽都不用再做了,虽然还是不甘,但他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带著幸福的闭上双眼,嘴角微扬,笑了。
  
  「真了不起,老实的说,我也真佩服你有如此尽忠的手下。我从没有鄙视你,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但你的存在也成为我的绊脚石。厌恶鄙视都是我故意装出来,其实我很欣赏你的。」他招了招手,门外有二个男人走了进来。
  
  一个人手中拿著针筒,而另一个则是拿著DV录像机。舜月心中泛起一阵恶寒。
  
  「知道我要做什麽吗?」威尔故意逗弄他。
  
  「卑鄙!」他咬牙切齿瞪视站在一旁的威尔,没有理会那个拿著针筒向他走近的男人。
  
  熟练的在他脖子上刺了一针,只是一瞬间沉重的身体骤然变得轻松但却完全无力,虚无,这种感觉就是虚无,他甚至连头也抬不起来。出奇的是意识却异常的清晰。
  
  感觉到威尔脱掉了他的所有衣物,他疙瘩得战栗一震。
  
  「放心,我不会弄伤你的,否则我心不会在缚著你的布条里塞进棉絮。」
  
  他在舜月刚才被注射了药物的针孔处故意重重的印下吻痕。他满意的看著他本能的轻抖。
  
  『哨』他吹了一个口哨「身材真好呢,想不到你脱了衣服後这麽美艳,看来我不会感到闷了。」本来已经修长纤细的身躯,现在双臂被吊了起来,腹腰及胸侧的肌肉更被绷紧。在威尔看来,这真是性感艳丽得很。
  
  他继续辛勤的在他身上各处啮咬刻印上深浅大小不一的吻痕。
  
  为什麽要这样做?还找人把这恶心的过程都录像了下来?他不会相信这是威尔的恶劣趣味。
  
  「哼……」像是已经玩腻了,他猛把粗大的分身硬塞进他浅窄乾疙的密道,突然其来的剧痛和恶心感令他忍不住的哼叫了一起。
  
  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他咬紧自己已经没有血色的双唇。额上布满一片汗水。
  
  威尔用尽方法即是舔弄磨擦亦无法令舜月的性器官勃起,他更为愤恨的在他的体肉用力使劲的冲刺抽插著。
  
  「看看镜头才行麻,它可是把你的淫乱全数拍进去了呢!」
  
  悲愤的瞪了威尔一眼,想不到却更加挑起他的残暴相对。没有拳脚相向,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加剧了性器官互相之间的恶心磨擦冲刷。
  
  夜还有很长……



第十九章
  
  
  「你看!他刚才好像在动耶!」一个陌生的男声。
  
  「你看错了吧!他之前被注射了麻醉药和强力的肌肉松弛剂加上又被威尔大人操得这麽惨,才刚过了才几个小时,不用说动了,能醒过来就该偷笑了!」另一个陌生的男音吱声笑道。
  
  「也对啊!」
  
  耻辱,完全的耻辱。
  
  才刚回复意识便立即想起刚才发生的屈辱,令舜月差点没气得再昏死过去。
  
  停下一切身体的本能,完全静止不动。细微缓慢的呼吸,装作还在昏睡中留心的听著那两个男人的说话,希望能够从中得到对他有用的情报。
  
  「但就这样把他反绑著,不怕他会逃走吗?」那男声又道。
  
  「没关系的,威尔大人根本就没想过,亲自要他的命。刚才我们不是已经把他从内到外清洗得个一乾二净了吗?大人就是要他哑子吃黄连。」
  
  难怪他被下药做了那种可耻的事,但现在他虽感到无力但身上也清爽了不少。而且之前一直被吊起的双臂也被放了下来。
  
  说来好笑,他居然只是被反绑的在靠在窗边的地上,而且一身整齐清爽。
  
  他这样做是什麽意思?
  
  「但大人刚才不是叫你拍片子吗?那不是证据吗?」那男声又道。
  
  「那里会是证据。刚才我拿的DV根本没有带子的,我想威尔大人可能只是想吓吓他吧?」
  
  什麽?DV没有带子?
  
  唯一肯定的是他不会是为了吓我而拍这种该死的影片!
  
  要说吓,那刚才那污秽苟且之事还不够把我吓坏麽?!
  
  该死!威尔!我一定要杀了你!
  
  慢著,他是在赌?!
  
  一方面他在赌我不会向蓝迪斯抖出被他强暴的事,因而以此来要胁我。
  
  该死的!我痛恨这个词语!!
  
  但另一方他又怕我会揭发出这件事,所以他没有把任何可足以指正他的证据留下。
  
  做了这麽多事,威尔不止单单是为了要胁我,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值得这麽做,这点不能构成理由。
  
  那又是为了什麽?
  
  头痛!什麽也想不到,脑子里一团乱的......
  
  先要考虑的是如何逃离这里吧!
  
  舜月轻微的挪动被反绑的双手。
  
  很幸运!虽然这种绑法一般是挣脱不开的,但他恰好就是懂得怎样在受制时仍能解开这种绳结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嗯.......」等了一会後他故意发出声音,吸引房间内那两个人的注意。
  
  跟预料的一样,那两个人惊讶他竟然这麽快便能醒过来。
  
  看见舜月睁开依然迷离茫然的双眸,更因他被反绑著,他们便大意的完全没有作出防卫戒备的动作。就这样大意的真接走到舜月的身前蹲下。
  
  迷离的眼眸闪过一刹精光。早已被挣脱,放在背後装作还在被挷著的双手突然伸出挪向面前的男人,在他的脖子上猛然使力。
  
  咯!咯!两声,那个男人刚刚露出惊愕神情的面容便顺著头颅以一个怪异扭曲的角度胸贴地,面朝天的望向舜月。
  
  在那个枉死的男人跌在地上前,舜月已经快速的在他的腰际把掏出了他的佩枪,同时左脚也以最大的力度扫向後面的那一个还在弄不清状况的男人。
  
  那男人还来不及惊讶时便已跌在地上。
  
  很好!那个歪七扭八了头的男人所带的枪是有装设灭声器的。
  
  吱!吱!
  
  舜月举起才刚到手的枪,朝那个现在才懂得惊慌的男人的心脏位置飞快的开了二枪。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两个高壮的男人便在他的手上死於非命,而他的身上并没有沾上一丝的鲜血。
  
  没有发出过大的响声,舜月就这样幽幽的把在门外把守的守卫们逐个击倒。
  
  舜月比预计早醒,这是因为他们全都错估了他的体质,因为他们都用了高斯来和他作比较。
  
  之前高斯的确比他更早清醒过来,但是因为这二天他完全没有休息而且压力过大,身心都疲惫不堪,因此当时的麻醉药便发挥了超过平常一半的药效。否则从小就接受药物抗体训练的他怎也不会比高斯的清醒来得迟。
  
  亦正是同样的原因,虽然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但在精神层面上份度的追迫崩紧,令他的身体反抗本能的在他们意想不到的短时间内尽可能地恢复过来。
  
  事实证明他很幸运。
  
  正当舜月暗自庆幸一切顺利的逃出E区的时候,一个转弯面前出现了五至六个高大的男人,当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也同时发现了舜月。
  
  莱己?!
  
  相视一眼,他们给对方一个深深的拥抱。
  
  「我对不起你,我发现时已经太迟了!你交给我的事我全都弄恗了,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如果......如果当时我有听凯特的话,那他们也不会死!」双手掩面的他极度愤恨懊悔的道。
  
  「是,你的确太过份了!我对你完全失望。但幸好你还平安,否则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或许我真的不该离开......那蓝迪斯和云妮现在怎麽了?」他含泪的说。
  
  「她很好。但这儿发生了反天地复的变化。只是两天,我已经完全处於被动,我唯一能做的是送小云离开,怎料他却从中拦截,而那混蛋竟然用小云来要胁我,没办法之下我只能只眼开只眼闭。从没想到竟然给了他只手遮天的机会。等我接回小云并发动反击时已经太迟,就连凯特他们都被他给害死了。」
  
  「不要再说了,你也不想发生的。蓝迪斯呢?他也该没事的吧?」
  
  「他两个小时前醒过来了,但......」莱己欲言又止。
  
  「又发生了什麽事吗?」他草木皆兵的问。
  
  「蓝迪斯大人很好,威尔现在在他那里。但听说他醒来後便发了好大的一场脾气。因为我的人全被隔离,所以完全不知里面发生了什麽事。我刚才突然听说你其实几小时前便已经回来了但被威尔禁锢著,我便立即带人来这儿救你。」
  
  「停口!不要再提那个人!不要再提那件事!......对不起…莱己,我失态了。我太担心蓝迪斯大人了,他还在C区吗?我要立即赶去。」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连忙补救的说,但激动的微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一面冷静的他。
  
  虽然莱己感觉到舜月的异常,但在这个时候他也不便继续深究。「不要去,我立即救你离开这里及离开甄氏!你绝不能让他们找到!」他坚决又为难的说。
  
  「为什麽?你还有什麽事隠瞒我?」舜月无力的问。
  
  「我也不知道详情,但…好像是他们一致说你背叛了甄氏还和暗帝有......什麽的。总之你暂时离开这里,我已安排好了。快点走」他拉著舜月。
  
  用力甩开他的手「放手!发生这种事我更不能走,我绝对不允许他们蒙陷我!而且你有没有想过,蓝迪斯如果真的怀疑我,而你又偷偷放了我的话,那後果会变成怎样了?你们会死定的,而且一个都走不了!」他平静的说。
  
  「我去见他,无论如何也需有个了结。我会让蓝迪斯相信我的。而且我和修伊是一清二白。」舜月试图安抚著他。
  
  「我可以问这两天你......做了什麽事吗?」莱己停下来担忧的道。
  
  「不要再问了,迟些再说吧。」舜月回避著他的问题。
  
  拗不过他的固执,他只有跟在舜月身後。在必要之时,希望可以尽可能地助他一臂之力,他们四个始终都是最好的朋友。






第二十章
  
  
  失算了!无论是我比预计中要迟回来、蓝迪斯比预计中要早醒来或是完全裁在威尔的手中。所有的事我都失算了。
  
  发生一件的叫意外,但同时发生了这麽多的意外,这就是我的失算、失职和错误。
  
  我本已预料到需要为此付出代价,但没想到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踩进了陷阱之内,在我使尽全力都反不了身、抽不出来时,才突然醒悟这个陷阱比我的想像中的还要深邃得多。
  
  当我放弃挣扎後,我才明白到这个深渊之所以这麽深这麽阔,原来是因为我一直都在间接的帮他们完成这个完美得叫人拍案叫绝的阴谋。
  
  这叫作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完全的自作自受,而最可笑的是我却是当中跌得最痛,伤得最重的人。
  
  刚抵达了C区,就有一大群人不知在什麽地方突然冒了出来围困著舜月他们,那群人衣服上的标志说明他们均是威尔的人。
  
  「已经包围了叛徒了,立即通知威尔大人。」其中一个身材不高的男子向手持对讲机的人喊道。
  
  舜月认得他是威尔的爱将之一。
  
  「让开!我要亲自见蓝迪斯大人,你们不要碍事!」舜月的眼中略过一闪而逝的杀意。
  
  「快!先把他锁起来再带他去见蓝迪斯大人!」那个男的向众人喝令。
  
  莱己本想阻止他们,但被舜月挡下。
  
  这时不宜再把事情闹大,先见了蓝迪斯再算吧。舜月用眼神无声的示意莱己不要冲动。
  
  
  最後只有他和莱己两个人被带进房间内,而他则被上了锁。
  
  蓝迪斯已经清醒,而且可以下床走动了。除了脸上仍是苍白了一点外,他几乎让人完全看不出曾经刚刚在死里逃生。
  
  感谢上帝!感谢他的仁慈,因为他救了的并不止蓝迪斯的命还有他的。
  
  他欣慰的向蓝迪斯浅笑,但没想到蓝冲斯回视他的眼神中道透出舜月从没有看过的阴霾冷寒。他不禁浑身一震。
  
  而蓝迪斯的背後站著一男一女。
  
  女的是被他关在牢房的舜兰,男的果然是那个男人!
  
  威尔!我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望看舜兰和威尔,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直只是都像是一片迷雾中的阴谋,在这刻他好像已经渐渐地拨云见日。
  
  「放开他,谁叫你们锁住他的。」蓝迪斯说出的话没有丝毫的温度。
  
  「是。」回应的是威尔。
  
  「你的味道真不错,令人一试难忘,怪不得蓝迪斯离不开你。是啊,暗帝修伊也好像很迷你呢?真贱!」他走在舜月的面前一边解开他的手扣,一边在他的耳际小声道,他背著蓝迪斯,声音也细得只有舜月听见。
  
  但他没留意站在舜月身後的莱已刚好看见这一幕。
  
  他的气息,他的靠近,他的话语全都令舜月的理智突然崩溃失控。
  
  尤如亲人的索罗,知己好友般的凯特及高斯都相继在这短短两天死去,再加上被耻辱拖暴的对待。神经再粗的人都受不了。
  
  威尔的说话刚好扯掉了舜月最後的一丝理智。
  
  他的脸瞬间变得更加冰冷,眼光血红就像要择人而噬。
  
  才松绑了双手舜月衬威尔一个不留神时,从他的胸前偷走了枪枝。
  
  一阵枪声响起。明显的是这柄手枪没有装上灭声器。
  
  十多下的枪声,才能换回舜月的理性。
  
  房间里除了一个死不闭眼的人和舜月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愣住的望向他。
  
  死了!十多枪分别击中了威尔的心胸腹部及头部。
  
  他死得很难看,尤其是他的头浠巴烂的,恐怕并都并不回来吧。
  
  混白的脑浆血水溅得他全面一身满地。
  
  哈......错估了吧。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吧?!没想到一切都按你的计划进行时,没想到就要得到你要的一切时,没想到终於能羞辱并除去我时……你却因为一个大意以致所有努力都付之一炬。
  
  真可惜!努力了这麽久,煮熟了到了手的鸭子你却没命吃进口。
  
  既然你可以设出这个局让我撼进去,那就是有了万全而充分的办法和证据除去我。否则你是不会让我有机会见蓝迪斯的,更何况是由你的人押我到蓝迪斯面前?
  
  只怕我不趁现在杀了你,我一生都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因此就算会令他误会,会加重我的控罪都不可让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在我面前白白溜走!
  
  他冷寒的笑容映在满是鲜血脑水的脸上,极致的血腥邪昧却又是致命的妖艳。
  
  「啊!!哇!!」
  
  此时传来一阵阵尖声叫喊的女声。舜兰看见了这个画面顿时吓得哇哇大叫。
  
  真可笑,一个随手就杀了几个人的狠辣女人有资格在这里尖声乱叫吗?!
  
  蓝迪斯没有理睬舜兰。他惊讶的眼神一闪而逝後便只专注看著舜月。
  
  「为什麽?」蓝迪斯沉声问。
  
  「蓝迪斯我爱你更甚过任何一个人,真的!所以请相信我好吗?」抺掉脸上的血渍,他走到蓝迪斯的面前。
  
  「这个时候你还要我相信你什麽?」蓝质问的怒道。
  
  「是啊,你讲!」舜兰回过神来,见机不可失的插话。面上的灼伤处正贴著一片白色纱布,看上去却比舜月更像受害者。
  
  「住口!你给我待到一旁,不然就立即滚出去!」他向著舜兰怒喝。
  
  「所有的事。」他喃声的说。望向舜兰,他感到一阵的可悲,这个可悲的感觉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他无解。
  
  「呵……所有的事?那你就给我所有的证据!」
  
  「没有证据,我撤底失算他却做得天衣无鏠……但我从没有背叛你!真的,这一点只有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他的眼神异常的坚决。
  
  「你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但我却有很多证据证明你不会是无辜!」他用力把一叠照片甩到舜月的脸上。
  
  他定眼一看。相当眼熟麻,他已经是第三次看见这些照片了。但为什麽呢?舜兰那儿已经确定没有照片或存档了,索罗也一早便把取回的一切给了我。
  
  不!是索罗,是你把照片复制後再趁机送到舜兰或威尔手上吗?原来你一早便知威尔的反心,这麽一来便所有一切都通了。
  
  甄氏之所以会倒下得这麽快,内部之所以出现了急速的分化,还有只有我、索罗及蓝迪斯才知道的通讯系统会被别人入侵操控,我想封锁的消息却传得比预期还要快。全都是因为你们三人……我不是自喻聪明吗?真蠢!为什麽到了这时才会发现呢?
  
  「为什麽!」已经不是问句了,比起问话更多是责备。但蓝迪斯激动的语气也藏不了被最深爱信任的人背叛的心痛。
  
  「什麽为什麽?」舜月自嘲的反问。
  
  心痛的不止蓝迪斯你啊。你为什麽不肯相信我呢?!那怕只是一点点的信任。了解你的人如我又怎会不清楚呢!虽然你还是表面上问著我原因,叫我给你证据但心底却早已经判定了我的死罪。
  
  难道我爱你还爱得不够深吗?!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我遇到的事还不够惨吗?!
  
  看见蓝迪斯眼框中不信任的悲痛的眼神,在心底一股陌生却又很难形容的酸涩感悠然而生,是心痛?还是心淡?
  
  我已经什麽也说不出来了。



第二十一章
  
  
  「舜月!不要再在我的面前玩文字游戏!为什麽要背叛我!」蓝迪斯双手抵在桌上怒喝。
  
  「我没有!你单凭这几张照片就要定我的罪吗?!我一直以来的忠诚、承诺以及对你的情意,你就可以这样抺杀掉吗?!」生气的人也不止蓝迪斯一个。
  
  难道我的爱就这麽廉价,这麽多年的爱恋,连一点的信任也换不来吗?
  
  我们果然是同一种人啊!我可以对修伊狠心,你也可以对我残忍。
  
  「好!说得真好听!如果只是几张照片我也不会怀疑你!你想知道我为什麽会怀疑你吗,我这就告诉你!但你可要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他走到舜月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襟,再使劲地把他推开。
  
  舜月稍稍地被他推得退後了两步。
  
  蓝迪斯充血的红眸看得莱己心惊胆战。
  
  「索罗是你杀的?!舜兰是你伤的而且你还把她关起来?!这些照片全是真的?!在我昏迷时你到了意大利并和修伊在一起?!」他咬呀切齿的质问。
  
  「是。」能够否认麽?他悲哀的想。
  
  「那还有什麽要说!还有什麽理由可以让我相信你」他震声怒道。
  
  蓝迪斯伸手快速的抓著他的前胸衣领使力一扯。
  
  被撕烂的一角衣服碎片缓缓飘落,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注视著舜月的胸口。白晳的胸部一片青紫嫩红的咬吮吻痕,充满了欢爱的痕迹。

  这绝不是他留下的,蓝迪斯绝对可以肯定!
  
  是啊!还要说什麽好呢?说我被别的男人强暴了,就是为了好让蓝迪斯大人你误会吗?说那个上了我的男人,就是地上的那堆希巴烂吗?说我的好朋友,我的亲妹和地上的那堆东西就是计策划出这一切的人吗?说那些照片以及我与修伊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吗?说你现在的神情和做法,正巧是按著他们的计划进行著吗?
  
  说我从来没有背叛你吗?说我是爱你吗?
  
  还是我该跪在地上求你,求你给我一点信任?一点怜惜?
  
  「可以相信我吗?」虽然他问了出口,但却没有丝毫的期待。这问话的答案他甚至比蓝迪斯还要更早知道。
  
  「可恶!」蓝迪斯倾前右手使力的给了舜月的左脸一记硬生生的勾拳。
  
  没有闪躲回避就这样受了他的一拳。
  
  舜月暗想幸好他还没有恢复过来,否则连下腭都要被打碎。他控制不住的伧促退後两步,但最终都失去平均,跌在地上前他的後脑撞到了身後的床柜的柜角上。眼前一黑,一阵晕眩。
  
  後脑吃痛得很,他下意识的抚了一下後脑,感到一片血红的温缓暖湿润。鲜血从後衣领处开始染湿那件只剩背部雪白的衬衣。
  
  感到自己的狼狈不堪,他暗自嘲谑。
  
  蓝迪斯,我也只是爱上了一个人罢了,为何会这麽悲惨?是因为我们的爱情牺性了太多人麽?这就是报应麽?
  
  那就结束吧!
  
  在你怎也不肯再相信我时,我倦了,我决定放弃挣扎。
  
  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我一个人背负得太多让我喘不过气来,或许是我对你的质疑感到失望,也或许这是我对你的惩罚,因为你始终不肯相信我。
  
  爱情可以经得起考验,却经不起情人的质疑。
  
  我可以忍受各方面的压力和考验,但我襟不住你冷冽的眼光和尖锐的质疑。爱情如果只由一个人苦苦的努力经营和维持是远远不够的。
  
  你总是不明白,总是还没有成长。在爱情的国度,你依然一如以往如小孩般任性。
  
  我比你年长三年,但这足以作为籍口麽?
  
  我真的累了。
  
  就在这里结束我俩的『孽缘』吧。
  
  舜月下定决心抺掉嘴角的血渍「蓝迪斯你还少说了两项很重要的事。其一,我当著你们面前亲手杀了威尔,而且全没解释。其二……」他拾起地上刚才杀掉威尔的枪支对准蓝迪斯,微嘲一讽「其二,我会掉向枪头攻击你。」
  
  嘭!枪声再次响遍整个房间。
  
  子弹擦过蓝迪斯右边脸颊,和舜兰如出一辙的伤势,没有命中只有灼伤。
  
  同时蓝迪斯的大脑也本能的向舜月发出攻撃命令。
  
  「哼……」他吃了两记枪伤。一枪打中了肩膀,和他之前自行射伤自己的位置并没有多远。另一枪则是射伤了大腿。
  
  这麽多年的苦总算没有白涯。
  
  即是处在盛怒抓狂的状态,但他射向自己的两枪还是本能地避开了要害。
  
  我不明白,既然彼此都是有『情』的,为何我俩现在却要走到这个地步?
  
  「你们真不错,很相衬啊!一人一边,天生一对。」虽然他突然很想像狗吐电视剧一样指著蓝迪斯及舜兰大骂一声『混蛋!你们这对狗男女!』但想想他还是决定积点口德吧。而且如果他真的说出口,气氛也会变得太怪异吧?
  
  「你!」蓝迪斯差点气得透不过气来。
  
  「谁也不许救他!」蓝迪斯把手上的枪用力的掉到地上後使劲的踼开没有上锁的门,气冲冲的冲了出去,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他一眼。
  
  舜兰则是带著高傲姿态和轻快的步伐追著蓝迪斯的脚步。
  
  舜月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那就不要觉得悲凉啊!但他还是不自觉的按著正在发痛的胸口暗自苦笑著。
  
  莱己此时才惊觉的回过神来,短短几分钟所发生的事令他的神经一直仍未回神,
  他差异的蹲下来,用力的按住他不断出血的伤口。
  
  头在流血、肩膀也在流血、连大腿也是!救命,他只有两只手啊!
  
  「混蛋!我真搞不懂你!你这是何苦……早说过带你离开你偏不走。好了,和蓝迪斯大人当面对质时又什麽都不说……尽在做些陷自己於不义的事!」莱己嘴里罗罗嗦嗦个没停,手中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舜月出口气多入气少,看得他的心尖吊到半天的老高「喂!不要死!撑下去啊混蛋。你当初不是打胜了尚,争到了要当我孩子的乾爹吗?虽然这次出了意外,但我和小云可是打算再接再励的,所以你要一定支持下去啊!」他双眼通红的道。
  
  呜……脑子又再昏昏沉沉一片混沌,又要再度昏过去了吗?但好像有什麽东西闪过,但却想不起来?我忘了什麽吗?
  
  这两天昏过去的次数比这十年加起来的还要多。今年犯了中国太岁吗?
  
  还有莱己刚才说什麽孩子的……
  
  孩子?
  
  对了!是孩子!看来我果真剩一口气也要撑下去呢。
  
  那孩子绝对不可以给舜兰抚养!如果那孩子由她带大,後果不用想就已经一阵恶寒,甚至连蓝迪斯也不行。
  
  扬起一丝嘴角,他向莱己轻轻一笑,微一点头。
  
  刚才还不太感到疼痛,但现在全身的伤口却痛得要命。
  
  我答应!我必会撑下去的。
  
  从前的我一直是为了他而存在,从今以後我会为了那孩子努力生存,不单止生存,为了我那小外甥我会努力好好的『生活』。
  
  相信他会是一个长得很像他又很可爱的孩子吧。



第二十二章
  
  
  「文叔,他怎麽了?!」
  
  「不要吵了!我真不懂你们做什麽的?人好好的没两天就弄成这模样。蓝迪斯也是,他们发生了什麽事!?」中年医生温怒的说。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有什麽误会吧?」如果我知道就不会让事情演变成这样子了。 莱己努努嘴忍气吞声的暗想。
  
  「头部和肩的伤口已经暂时止了血,但问题是肩处的枪伤!弹头夹在肩膀的主要神经,稍有不慎他的手就会废掉的。而且他刚才已经出血过多,血压又一直下降,幸好他求生意志很强,但我可不敢在这个要命的关头勉强把弹头取出!」
  
  「而且蓝迪斯那孩子下了什麽鬼命令,现在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人敢帮忙做手术!你也帮不了什麽忙,我一个人根本做不过来!难道叫我看著他废掉吗?!没办法了,立刻送他走!」他已经几次求见蓝迪斯,但他好像吃了铁砰子似的,什麽人都不见,什麽事也不听。
  
  「好!这个建议最好不过了!其实舜月昏迷前曾告诉我有关和暗帝的联络方法。刚才我已经准备好了。既然现在稍为隠定了,我们秘密送他走吧。只是怕蓝迪斯大人那一关不好过!唉……」莱己本来得知舜月暂时平安而稍升一点的心情在想起蓝迪斯时当头又沉下谷底。
  
  文叔嗤之以鼻「他们俩人的情愫我看得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还要透彻,果真他误会了月儿和那个什麽暗帝有关系而背叛他时,他一定会气得失去理智。所以他现在才会躲在一角,什麽也不闻不问。」
  
  「而这件事亦会成为他心中的痛,过几天等他平服下来後,你就告诉他月儿死了。我相信蓝迪斯一方面会生他的气,另一方面又会内疚月儿的死。因此他该不会细心追查这一切的前因後果,以及你这段时间做的小动作。」他叹气续道。
  
  「你只要小心一点,不可做得太可疑令他发现就行了。毕竟他的轻轻的一句『不可以救他』的命令,就杀了自己一生之中最爱的恋人。」看著舜月的痴傻,他不禁想起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温文如风的男人。舜月的爷爷,他年少时憧憬的对像,长大後的好友。
  
  值得吗?为了一个情字就赔了自己的一生。
  
  
  
  「虽然我不信任你也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如何,但这是舜月自己的选择。我相信他不会信错人,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但你务必要好好照顾他!」莱己深沉郑重的道。
  
  「放心,我会的。我不会令他失望後悔的。」修伊回他一个坚定可靠的眼神。
  
  舜月,正如刚才所说这是你的决定,希望你没有选错。看到修伊深情怜惜地凝望舜月的眼神中,莱己明白到这是暂时最好的选择。
  
  假如爱情能被利用,相信舜月已经用得彻底了。
  
  看来这个暗帝也真的动了情。他竟然视危险如无物,连武器也没多带就这样二话不说的越境赶到敌人的枢机总部过来。他就不怕这是个陷阱吗?
  
  幸好他千般隠瞒万般小心,否则若给蓝迪斯大人知道,真不知会发生什麽事!
  
  虽然这样,但莱己始终都觉得不安,希望舜月不要刚出了虎口又落入狼窟。
  
  
  
  「醒了吗?感觉怎麽了?」扶著他靠在床柗上修伊欣喜的问。
  
  「好累…好喝。」舜月扬起一丝乾涩的嘴角哑声的道。
  
  他赶紧倒了一杯温水快步走过来「啊…什麽都忘了,让你看我笑话了。」
  
  「没有。」
  
  「喔?」
  
  「没有笑话,我很感激你。谢谢你一直都接受这些无理的要求并无条件的帮助我。」接过温水轻呷了一口温声道。
  
  「你这样和我客气让我很不高兴。」他微嗔的说。
  
  「喔?但礼多人不怪麻。」舜月幽默的开了个玩笑。
  
  心情明显比之前轻松,可是不单是修伊的平和温柔影响他,主要的是他的心境改变了。
  
  当心被人决心的扔下来遗落了後,那心就不会再完整。痛楚的根源被除去就不会再有剧痛。但缺失一角随之而来的是麻痹。
  
  不会再有死去活来的剧痛,麻痹的感觉却令人不能忽略,曾经的刻骨铭心也是一刻都忘记不了。
  
  「这是那里?」
  
  「意大利,我的家中。你康复後打算再立即回到他的身边吗?」
  
  「暂时不会。无论是英国还是他的身边。」他比谁也知道修伊的心意,但他只能做到回绝。
  
  「留在这里吗?」带点希望的问。
  
  「只暂时留在意大利。」
  
  一室突然沉静下来。
  
  「唉……想不到童话全是真的。美女不爱王子,却爱上那野兽。你弄得我心情很低落呢!英俊的王子没望了,嗯…他要考虑买只白马找白雪公主了或是带把枪去轰掉结界吻醒睡公主好呢……」他扁嘴作状的故作正经道。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的追求大计,但我的视力好像有点问题,你知怎麽了吗?」
  
  「迅……你才刚醒来,我实在不敢告诉你……因为你头上的伤……」他正容但依嘘小声的道。
  
  
  
  由於暗帝修伊的暗中帮助,在泰国的尚也脱困,并在这几次争夺战中占尽上风,最後当然大捷而归。这时莱己才终於知道舜月偷偷暗中和暗帝修伊见面是为了什麽。
  
  他既羞愧又感激,他突然觉得把舜月交给那男人果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当尚回到英国中得知道舜月的事後,他表现得既悲痛又愤怒。莱己当然不敢告诉尚他所知晓的一部份真相。
  
  尚为人正直冲动近乎鲁莽,如被蓝迪斯大人知道他胆敢隐瞒了舜月还在生的消息,只怕他们怎样死都不知道。
  
  依照文叔的建议及指示莱己争取时间在这两天里,迅速又低调的办好了舜月的『身後事』,然後赶紧把不知那里找来的尸体火化後把骨灰洒到大海中,就怕蓝迪斯心血来潮来验证,这样做他连『灰』都没有可以给他验了。
  
  他起初还担心蓝迪斯会在灵堂看『舜月』最後一眼,所以特意要云妮帮忙把那不知名的尸体易容成舜月的模样。
  
  他还刻意的经过蓝迪斯的下层手下们低调的把舜月已死的消息传到他的耳边,当作知会一声便算。就怕他会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什麽蛛丝马迹。
  
  幸好不知是蓝迪斯气疯了,还是他的下层的手下们没把这消息传报,或是他真的不在意。总之整个过程中蓝迪斯都没有出现,也幸好如此。
  
  一切安排下来後,他终於可以喘一口气了。
  
  同时间暗帝那边也偷偷传来了由舜月发出的报平安的通讯,并告诉他一些重要资料。另外舜月说他在离开甄氏总部到意大利时,他特意暗中开启了一个新式的秘密摄录系统。
  
  还说其实他有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但当时他一下子忘了,後来又因个人问题不想再争辩下去。现在叫他把片挑出来并毁掉,是因为那里有他不想记起的事。还要他不要伤害舜兰至少这一年内,因为这是他决定的。
  
  这些话中,莱己能听懂的没有六成,但他还是按他的要求指示去做。
  
  把舜月指名的片子挑了出来,但他并没有毁掉。因为他和云妮都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後果,无奈当时人的口比蚌还要硬。
  
  录像一播放时两人均呆若木鸡。
  
  是两个男人在交沟的画面,那个被强暴的人双手被环吊起来,他双眼呆滞而空洞……,另一个禽兽般的在施暴的人是……威尔?!!
  
  终於明白那时舜月为何会那麽狠辣的干掉他…那畜生!!!他愤怒的站起来使劲的把茶几踢翻到地上口中不停喘息。
  
  第二天,一个跟随了他多年的忠心下属也从中挑了几只形迹可疑的影碟出来。
  
  其中一只是威尔的人到了关禁舜兰的地方,杀了看守的守卫。属下还说那几个死了的人中的有一个头深棕发的男人好像叫安东尼什麽的。
  
  另外几张全是凯特和舜月的其他直系手下们被狙杀掉的画面,而凶手全是威尔的人。
  
  这表明了什麽吗?!
  
  该死!!!除了诅咒那个死人外他还能做什麽吗?!



第二十三章
  
  
  「後脑的这个位置有一血块积聚,恰好压到了视网膜神经,引至你现在的视觉受影响。」年轻的男医生在灯箱下指出几块脑却的X-Ray的片中阴影部份。
  
  「所以我看东西时显得蒙糊及出现残影吗?」他皱眉的说出问题所在。老实说他实在看不消也分不出那几张片中的黑糊糊是什麽。
  
  「不止这样。这情况会续渐恶化,大慨在几年之内会恶化到视觉全失。」
  
  「简单的说,我将会在两年之内完全失明,是吗?」平静的说,像说的那个人与自己完全无关痛痒似的。
  
  「是的。」
  
  「可以做手术把血块拿出吗?危险性很高吗?」一定很高,否则修伊不会闪烁其词的。
  
  「非常高,我们不赞成现在做这手术。成功机率只有二至三成左右,现在是暂时性失明,也许三五年左右血块会自行移位,那时再做手术情况也会比现在好。而且现在因位置不好下刀,勉强做恐怕不单会令你永久失明,更怕会令你另一边的脑部精神受损。那时不单是失明或是失亿那麽简单,严重的有可能会一睡不醒。这些都是我们忧虑的地方。」
  
  医生老实的回答著,但他的眼光却小心望著坐在舜月旁的修伊身上。看到修伊明显的温怒,他不禁全身起了疙瘩。
  
  「这血块不会对生命有任何危险性吗?」
  
  「相信是不会的,但有可能会引至头痛或晕眩等的症状。」
  
  「明白了,谢谢。」他依然温和的道。
  
  「你不担心吗?」修伊终於问了出口。
  
  「既然改变不了,它又不会影响我的生命安全。只是慢慢的完全看不到而已,我相信我可以完全的照顾我自己。所以没有好担心的,不是吗?」他逗趣的反问。
  
  「你很坚强,我很佩服你。」为他感到惋惜。
  
  「我这是打不死的顽强,任何事都板不倒我呢!」全然的不在意。
  
  他轻松的到旁边泡起香浓非常的咖啡来慢慢品嚐。看到修伊嘴馋的表情,他非常好心的施舍他一杯什麽都没有加上的黑咖啡。
  
  看到修伊很享受的感恩表情,他顿时觉得很好笑。这个人就是暗帝?真是说出去都怕没有人相信。
  
  而那个双眼发光口水直流的医生?很可惜,没有!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服侍照顾别人的滥好人啊。
  
  
  
  
  要命!脚呀看在老哥我这麽多年都视你为好手足好兄弟的份上,等一下你千万不要在蓝迪斯大人面前抖擞起来啊。
  
  「蓝迪斯大人,我进来了。」深深吸一大口气,轻敲门後便挺身进门。他死命的在神情上表现得带憔悴伤感。
  
  一室凌乱,玻璃碎和文件掉满地,连茶几都翻转了.......他们说他留在这里已经三天没有出过房门,而且也不准别人进来。
  
  他真的能在这里生存三天吗?!
  
  莱己心惊胆跳的把目光转到那男人身上。如果说他的面容是憔悴,那蓝迪斯便比他更頽废十倍了。
  
  明显的消瘦和憔悴双眼无神,眼眶下青暗一遍。他几乎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一贯站於顶锋的男人。舜月,你给他的打撃比我们想像中的还要厉害百倍。
  
  晕啊,他这双天没睡过吗?他的直系属下们怎麽搞的?!
  
  「您还好吗?蓝迪斯大人您的面色很不妥。」莱己皱眉的说。
  
  「没事!我叫你来是要问你......他现在怎麽了。」蓝迪斯小声的问,他的眼中已经没有那天的盛怒但现在却多了不安及迷茫。
  
  来了!
  
  他立即精神百倍。不用说也知道那个『他』是谁。
  
  则头、皱眉、瞪大眼他摆出惆帐愕然又伤心的表情「蓝迪斯大人......我把他洒到大海中了......」很好演技一流。
  
  「什麽?你讲清楚点!」他急问。
  
  「三天前我曾亲自来告诉您这件事的,但门外您的直系们说您什麽人都不见,所以我只好叫他们代为转告您的了。啊!您......您难道不知道吗?难怪那天.......」他急急续道。
  
  「不要废话!你刚才说他什麽?!!」他急怒得跳脚那还有心情听他废话连篇。
  
  「他......舜月他已经死了。」他坚定的道出一早已经编好的谎言。
  
  什麽!!
  
  蓝迪斯不敢相信莱己的话。
  
  他死了?!不会的,不是没有打中要害吗?!
  
  他才不会死的!!
  
  绝不会!!!
  
  「你竟敢骗我!他怎可能会死的!!」说罢他使劲的挥牶打向莱己的面上。随即他迅速的骑在莱己倒地的身子上在他脸上再挥几拳後,再死命的揑著他的脖子。
  
  「不......咳...咳.........」双颊胀红他完全透不过气来,又不敢还手。
  
  「...死...死了...他真...死了......失救的......他是失救至死的......」好不容易才说完一句。要命!可以让我昏过去吗。真的要死了,但那个不是舜月是我啊!
  
  松开紧揑著他的双手,他茫然悲楚的站起来喃喃自语。
  
  「啊!啊啊啊.........」
  
  他苍凉疯狂的惨嚎,听得莱己的心中一阵抽缩。他的悲鸣就像一根根冷冽的冰柱不停的击打著莱己的心脏。
  
  「大人?发生了什麽事?!」一群人冲了进来,但被蓝迪斯发著红光的双眸吓得呆立当场。
  
  「出去!谁叫你们进来的出去!!」
  
  回答都没有,他们全都吓得不轻,立即以最快的步伐走出房间。
  
  「在那之後......在我走了之的事,全说出来......」充血的瞳孔揪著莱己,但说话的声线却明显低哑颤抖,全没有刚才的强势。
  
  「严重出血,头上的血止著了,但二个枪伤的血都流过不停。只有我和文叔两个人,其他人都因为你的命令......我们只能把手术勉强简化地做。虽然都不是要害,但他全无求生意志。他知道我们尽力後就说...不用了放弃什麽的後来就拜托我和文叔在他死後把他火化,然後把骨灰到大海中......後来我们便照做了。」你低头心慌的说。
  
  蓝迪斯因太哀痛而迟钝得大意,加上又主观地认为莱己是因为和舜月多年的友谊而伤心。因此没有为意莱己露饴方乱之举。
  
  他至死都想不到莱己是因为对自己说谎要吓得颤抖。
  
  「哈.......死得好!死得好哇......」他在笑,苍凉的笑。笑容比哭还要难看还要令人哀痛。
  
  舜月,原来那个男人也是脆弱的一刻,因为你。
  
  良久......
  
  一室沉静,除了那男人的轻微微喘低泣。
  
  心脏的传来的那种强烈痛感令他痛得卷起身体,双手掩脸眼中的景物全变得模糊,泪由指缝中缓缓流出。
  
  莱己终於明白舜月的死和背叛就好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的深刻刻划在他的心。
  
  永久的伤。
  
  就像文叔所说的,他轻轻的一句话,杀了他一生最爱的人。
  
  而他也後悔莫及。
  
  莱己开始後悔的想,就这样把舜月带离他的身边这究竟是否一个正确的决定。



第二十四章
  
  
  
  「舜月!?」闪身进他房子的私人浴室,他拿著手机小声的说。
  
  「显然是啦。」那边有趣的道。
  
  「你近况怎麽样?」他的声音听来很精神。
  
  「很好。你们呢…还有他?」迟疑停顿一下他还是问了出口。
  
  表面上虽然括达但他还是放不下。
  
  「莱?你在里面吗?」一把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入。
  
  在纤细娇小的身材和清爽甜美的丽容下,谁也想不到她便是外号女魔头的云妮。
  
  她用凌厉的眼神指责莱己的鬼鬼祟崇。
  
  莱己把她抱起转身把门关好锁上,他用口形对云妮说了『舜月』二字。
  
  「啊!」嘺呼一声。她立即住口,左手按住还在张大的樱粉小嘴,右手则是极速地抢过莱己手上的手机。
  
  「你还好吗?该死的,说!你死了那里去,整整一个月了现在才懂得打给我们。不知我们会担心吗?!还有你这混蛋竟然只联络那个混帐莱也不找我。报平安那天也是……可恶!枉我还当你是好姊妹……」之前的气愤已经被饮泣声代替。
  
  大姊头,我就是怕你这样子才不敢致电给你啊。不知是否後遗症他突然感到头痛起来。感到亲切的关怀,他还是心中一暖。
  
  「不要哭了,莱己会嫌弃你丑的。」他哄著她。
  
  「我还没嫌他马脸猪样尖嘴猴腮他还敢嫌我?!看我不暴打他一顿!!」莱己听见立即跳离她三尺远,全神戒避著。
  
  「哈……才不是姊妹呢,我是男的好吗。」不用看也想像得到等下莱己可惨了,谁叫他偏偏爱惨了那个强势到不行的女魔头呢。
  
  「话说回头,你打算怎麽了?继续留在那儿吗?」眼神仍然狠厉的瞪著那个差不多躲进浴缸去的男人。
  
  「不了,我打算移居到丹麦长住。」
  
  「丹麦?怎麽会选择那儿呢?」那里不是修伊的范围,但也不是甄氏的管地啊。而且在日後要探望他时会很麻烦的。
  
  「我很多年前曾到那儿旅行,很美丽舒服和平静。我很享受那种写意得彷佛时间都停止了转动的感觉。」他向往的道。
  
  「那我可以偷偷的来探望你吗?」
  
  「只要小心一点,无任欢迎。」顿了一下「过了一个月了,他还好吗?」
  
  「你也知道过了一个月吗?」一想起他整个月都音讯全无她就气冲。
  
  「对不起了,大姊。」他先投降的说。
  
  「算了!没有下次了。唉……他的情况算不上好。他在你『死』了三天才知你死了的,当时他气疯了,还差点捏死莱呢。」
  
  「你都不知他的样子有多惨兮兮的。三天里没有吃饭洗澡,我们都不知他在房里做什麽。三天後他叫了莱去见他,得知你死後他就昏倒了。文叔说他胃酸倒流和胃出血、身上的伤口又爆开流血还发炎了。」
  
  「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怒气攻心,总之他是刺激过甚的昏迷了三天。莱还说他那天哭了,好不凄惨的……醒来後他对所有关於你的事都只字不题,性格却比之前还更暴戾狠冷,现在我每次见到他也怕得要死,各人都在人心惶惶呢。」
  
  「云妮,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话中透出浓浓的歉意。
  
  「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如果不是我,那麽莱那家伙也不会蠢得中计,凯特他们也不会死,你也不会被…….嗯…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子,所以…」话罢眼眸再次通红起来。
  
  「我们都不要把责任抢著往身上揽了,都过去了。我不会怪你,而他们也不会怪我,不是吗?」
  
  「你还是知道了吗?」
  
  「对不起,我和莱看过那只片子。」她歉声的说。
  
  「不用道歉,我不也是一直欠你们解释吗?这正好。」他假意轻松的说。
  
  「但……」
  
  「如果你还是觉得欠了我,那再帮我做两件事好吗?」
  
  「啊?我明白了!你打给我们就是为了这两件事的!如果不是要我们帮忙,我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杀千刀到了丹麦都未必会给我们电话!」她肯定的说。
  
  舜月白晳的脸上染上一点桃红他略显监忦心虚的说「才不是,但我真的有事要你们帮忙。」
  
  「得了吧。你说的话我一定会帮到低。」她拍心口的保证。
  
  「嗯…事情是这样的。舜兰有了蓝迪斯的骨肉,我太清楚他们二人的个性。蓝迪斯一定不会给她生下来,舜兰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打掉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与杀掉一个已经出生并长得和自己相似的骨肉完全是两码子的事。」
  
  「这是她的武器,她必会牢牢紧抓这一点。我和她是双生子,她的心意我还是能猜得出七八成。我想她会以和我有关的藉口向蓝迪斯要求离开一阵子,利用这段时间生产。如果孩子最後能保下来,她那冥后的宝座就会穏固得很了。」
  
  「但一个人誓必力弱,她很有可能会找上你们或是尚,告诉你们她有了孩子的事,以我们的交情上求你们帮她隠瞒和帮助。在我死後你们没有针对或是伤害她,那按照常理来说,这就代表你们不知道她在这一阵子的事件中所充当的角色和她曾经做过的事。」
  
  「那就是她所要的,必要时她当然要你们充当帮手,甚至向他面前进言,好让她可在蓝迪斯的眼皮底下溜开。而我要你们做的是其中一件事就是这个了,帮助她隠瞒蓝迪斯,好让她顺利生下孩子。而另一件事,在孩子出生後帮我把他偷出来并送到丹麦给我。」他沉声的说。
  
  「而且他们二人都不适合抚养这小孩,我不想也不敢把我的外甥交给他们。」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云妮的回覆,他加把劲的说动她。
  
  愣了一会儿,她终於回神
  
  「好样的舜月!干得好!这个忙我们帮定了!」终於有扳回一城机会,她兴奋的说。
  
  通了!
  
  当她知道舜兰是内鬼时差点没想立即毙了她,但舜月却千叮万嘱的不可伤害她。她那时还在生舜月偏袒她的气,想不到原来却是有这一个内幕。那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云妮,你们都不会明白我有多珍视这孩子。
  
  因为我和蓝迪斯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属於我们二人的孩子,而我本身就已经很喜欢小孩。
  
  现在上天告诉我,他找了一个孩子给我了。
  
  虽然他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和舜兰是双生子,而且我们的相貌几乎一模一样。
  
  他是一个体内流著我和他的血孩子,一个长得不是像他,就会像我的孩子。
  
  其实说什麽为了孩子将来好,都是门面的藉口。
  
  我想自私的拥有他才是最重要的。一个长得像他又有我的血液的孩子。那是一样除了蓝迪斯的爱和信任之外,我最渴望能拥有的『东西』。



第二十五章
  
  
  
  舜月说过她的肚子会越来越大,再过不久便无法再隠瞒下去。因此她不会再等,很可能再过几天就会主动和他们联络了。
  
  果不其然一切就和他所料的相去不远,在他们通话後的第十三天,她便主动的联络了云妮他们。她把该说的话全无保留的道出,并请求帮忙。
  
  如同剧本制订的情节一样地演出,他们不但答应她的要求,更万分保证会帮忙照顾她这个舜月的亲妹和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莱己不断赞扬舜月的先知,但舜月却回他这是因为蓝迪斯及舜兰都可算是他的两个半身般的存在,所以对於他们二人的想法,他几乎可以捉摸得七七八八。
  
  他们中一人是出身前後亲不可分的另一半,虽然现在应该说是曾经了。
  
  另一人则是硬生生的挖去他半夥心,只说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比起他的爱比起他的爱和性命,甚至是世上任何人或事都更为重要的存在。
  
  
  
  这天由莱己跟在蓝迪斯的身边,按照计划等一下舜兰便会进来向他提出暂时离去的请求
  
  望见蓝迪斯右颊的伤,他感到一阵泄气。
  
  本可不留痕迹的灼伤却因为他那几天的疯狂行经,加上又没有处理好伤口,令它发炎最後现在这个脸颊上有点凹凸的伤如不做整形手术那根本就不会自动消除。
  
  这是舜月亲手在他的脸上烙上的刻印。它代表了一个永远的伤痕。每天他都会看见并想起的一个不会消除的烙印。
  
  即使每天都会看见这个痛,他还是没把它消除的意思。
  
  一个可怜的男人。
  
  他根本不知道他本能的想保留所有舜月留下的。包括他的人、他的东西、甚至脸上的一道代表耻辱和背叛的伤。
  
  只要是舜月曾给予他的。
  
  
  「谁?」
  
  「蓝迪斯大人,是我。」清雅的女音响起。
  
  「进来,有什麽事?」蓝迪斯面无表情的问。
  
  「我想暂时离开一下……」面容消瘦了不小的她双眼微红,语带哭音。
  
  「原因。」依然是简短的说话。
  
  「我……我看得出你很伤心,哥他竟然做出了那些事……我根本不该再厚脸皮的留在这里。但是我的真很爱你啊!」
  
  「我舍不得离开你的身边啊!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已经一个月了……我忍不下去了,我实在不忍顶著这张和哥一样的脸在你的身边转来转去让你心烦…呜……所以…请给我一个机会暂时离开一下,在这件事平服一点後让我再回到你的身边好吗?蓝迪斯…..」她抖震的躲进他的怀里啜泣。
  
  蓝迪斯看她的眼神异常柔情。
  
  他伸手抬起她的头,用指拨开脸的黑发,细致的轻轻吻乾舜兰脸上眼角的泪水。他罕见温柔的说「不要哭了,我听你的还不好吗……月…我很想你。」
  
  莱己及舜兰因他的误认而呆若木鸡,愣神过後舜兰一闪而逝的阴冷恰巧被莱己捕捉到。
  
  反而那个男人却全没感到有什麽不妥的亲腻地拥吻著舜兰。
  
  
  可不是吗,她的样貎正正是舜的翻板。
  
  舜月对他来说的确是又爱又恨,但对於舜月视如珍宝般的亲妹,蓝迪斯还是禁不起伤害她的念头,尤如他从未想过真的要伤害舜月一样。
  
  他曾经多次偷偷的跟踪过蓝迪斯,看他独自一人走到洒下舜月骨灰的海边,吻著他仅有的几张照片发呆流泪。
  
  对於你的不信任,这是舜月给你最残酷的惩罚。
  
  每次看见蓝迪斯苍凉的样子,他都很想告诉蓝迪斯事实。但想起那几只影碟、想起舜月当时的惨况、想起他那万念俱灰眼神,最後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说不出来。
  
  
  
  黑道经过一系列重大的变革後,甄氏在蓝迪斯以霹雳的手段及雷霆万钧之势在短短的七年之内重振其鼓,和暗帝合力把立度西维的深泽连根拔起并一同互相瓜分。
  
  黑道界的势力亦从此改变,由他冥帝及暗帝两股最大的势力顶立对持。他们双方像是一早便已有了共识地出奇的没有过大规模的争执对战。
  
  
  在丹麦七八月的盛夏气温一点都不会闷热,气候温和宜人大地一片绿草如荫。
  
  清明微露的早晨中一个清丽修长的身子从矮丛林中步出,纤细清秀的容颜在削薄的墨黑短发映衬下比实际年龄更显年轻。
  
  上帝像是对他特别的倦顾,七年的时间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烙下丝毫的痕迹。
  
  「小胤、奥斯卡你们在哪?福嫂烹好早餐了快点回来。」
  
  汪!汪!
  
  几声的雄厚狗吠声伴著童音的笑语从舜月的背後传来。
  
  「爸!早安。」
  
  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从一只非常巨大可怕的黄色藏獒身上跳下来,他跑到舜月的身前,示意他弯下身,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还早?十时多了,现在才出现。」竉溺的回亲男孩的额上。
  
  相似度极高的脸庞,一样的黑发栗眸,不难猜出他们有著血亲的关系。
  
  「是奥斯卡嚷著要出来散步,我怕它吵醒你才勉为其难地带它出来的。」男孩正在推卸责任。
  
  「汪!呜!呜……」大型藏獒趴在舜月的脚边不平的磨蹭著。
  
  「听,奥斯卡说你在贼赃架祸它呢。」轻拍著它柔顺的长毛。
  
  从他清明的双眼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他是看不见的。
  
  「哈!它是妖怪吗,怎麽人说什麽它都听得懂?!爸,你当初怎会买这个狗精怪回来的?」他嘟嚷著嘴。
  
  「汪!汪汪!!!」它反驳的骂著少主人。
  
  「不要这样说奥斯卡了,他是我拜托你修伊叔叔由中国西藏带来的。他可是被我们称之为东方神犬的天狗呢。」他微笑的说系著舜胤的小手走回大屋的方向,奥斯卡摇著他特有的菊花尾巴脚步沉稳的跟著大小主人的身後。
  
  「我知道,他还价值三万多美金的天价呢!等那天缺钱时就卖他,嗯…还可以撑上一阵子呢!」
  
  「不要胡说了,它可听得懂的,等一下你睡著时它报复的跳到你身上,我可不会救你啊!」你轻笑打趣的道。
  
  「呃?不要!上之我差点给他压扁了,它可是有七十多公斤重哩!」回想上次差点给它压成一块扁平的肉饼经过,他心里还是怕怕的。
  
  宁得罪小人,莫得罪灵狗!
  
  不!更正!
  
  是『宁得罪小人,莫得罪贱狗!』才对。
  
  「爸,不用送了,我已经六岁了懂得自己上下学的。」虽然很享受舜月的溺爱,但自从他发现了每当舜月出现时,他身边的众多男男女女阿姨阿叔老师家长们均会对他的亲亲爸爸投以猴禽色欲的精光後,之後他便每天都要聚精会神的见招拆招,唯恐他的亲亲老爸会给别人拐走吃掉。
  
  而且爸的眼睛全看不见,虽然奥斯卡会跟著他进出,而他的身手也利害得吓人,不说出来根本没人相信他是双目失明,完全不用担心贞操、迷路或意外等等的问题,但他始於会不安啊。
  
  「但之前是你说过如果我不送,你就不上学的。」舜月故意的逗他。
  
  「那是小时候了好不好。唉……」他没好气的说。
  
  「汪!」奥斯卡看见小主人舜胤在它崇拜的美丽大主人身上吃亏,它可是高兴的很呢。
  
  「死狗!你在起什麽哄!」他厉瞪著那只狗精妖物。
  
  「汪!…汪汪!」奥斯卡飞身向前一扑,便把舜胤的小小身体扑倒在地上。它还大刺刺的用它的七十公斤尊臀坐在他的身上。
  
  「哇~~~~!走开臭狗!救命……妖怪杀人啦!爸~~~救命,你的好儿子要死啦!」舜胤差点没给它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微笑的听著那二个一人一狗在亘相打骂。
  
  满足吗?
  
  失去了爱,以舜月一贯的执著来说,这不能说是完满。
  
  心虽然还是缺了一角,但他现在的确很幸福,很满足。
  
  一种温情的甜腻溶入他的心中,沾在那缺失的一角上,用它特有的温暖填补者他中心的残缺。
  
  所以现在他拥有了亲人般的快乐平静和满足。
  
  那麽总合起来是什麽?
  
  嗯……是幸福,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残缺的幸福。



第二十六章
  
  
  
  相对冬季空气湿润但寒冷多雨,七月份的夏季气候更是凉爽,听著CD里清雅暖和的琴音,稍微好一点的心情,因为舜兰的出现,再次转为阴沉。
  
  「蓝迪斯大人,家族们都在问了,您真的不考虑吗?」她悠悠轻问。
  
  清雅的女声,依然甜美得令人心动。相比起七年前的清嫩,现在的她更是风韵得治艳迷人。
  
  蓝迪斯的转变才是最大的,他把如火炎般的头发留长,七年来几乎没有修剪。秀发长度差不多及臀。尤如一把闪耀著火光般的瀑布。
  
  长发使他的气质转变成较为清雅,但火红的发色却又加添了野性的凶暴。如同他的人一样,一个表里不一的矛盾综合体。
  
  比起多年前,现在的他光芒内歛,没有了当初的锋头却更显锋利尖锐,一看之下甚至有人觉得他有带几分的智性儒雅。但他深沉的心计比起以前的更是狠戾残绝。
  
  「家族们的话在什麽时候需要你转告我知了?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命短的人吗?需要由你们来给我指指点点?嗯?」温和的声线嘴角在微笑,但眼中却没有温度,眸里冷意一闪而过,他用手指卷起玩弄著她的卷曲秀发。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想大人您今年也三十岁了,差不多是时候有个继承人会比较好……最重要的是我很爱您,我真的很想有一个属於你的孩子啊!」看见蓝迪斯的面色不到劲,她急忙的道。
  
  「那麽我的事又在什麽时候需要你来操心?舜兰不要妄想那不会属於你的东西,也不要让我生气,明白吗?」他可不能让代替品的野心继续扩大啊。
  
  「不是的……我只是…」她急著伸辩。
  
  「不要再说了,乖,快点出去。我开始有点生气了。」轻抚她的细致的脸庞,蓝迪斯望著她那正在怕得闪缩的栗色眸子,冷意浅笑著。
  
  手感不一样,气味也是……跟他还是不一样的。
  
  越来越不像了,如果和原来的不再相似,那代替品就会没有了它需要存在的价值。
  
  我一直坚信我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但为什麽还要经常想起他呢?
  
  七年了还不够让我忘记一个人吗?
  
  这些年来经常梦见你,昨晚也是……你既然来见我了,但为什麽要走呢,为什麽这七年来你都不肯让我抱一下?那怕只是一下啊!
  
  你是气我杀了你吗?但不是你先背叛我的吗?
  
  还要我做什麽?!还要我相信什麽?!
  
  我承认当时我是气疯了,但我从没有怀疑你出卖甄氏出卖了我。
  
  我只是气疯了你竟然真的和修伊有一腿!
  
  我曾掉下尊严想承认你是为了甄氏的危机而卖身给修伊的。但那些照片的日期却证明这只是我编给你的最合理谎言......
  
  你为什麽要背叛我,为什麽当时什麽都不说?
  
  那怕只是一句否认,那怕只是一句欺骗我的谎话,我也会接受的啊。
  
  修伊的暗中协助,我又怎会不知道。但我实在不想承认,我不但输了尊严,我连你也输了给他!
  
  我……感到很屈辱!!
  
  但这都比不上我心中的痛。
  
  我一直以为我的情感比一般人淡薄,我没想到你的存在比我想像中还更重要得多。
  
  我也从没想到一生自负自傲的我会有後悔的一天。
  
  当时我的一句重话竟然害死了你。
  
  房间中依然转来一阵阵动人的琴音乐章,没人主唱只有琴音,舒缓而且暖和。
  
  一开始他每天晚上怎麽也没法入睡,医生们开了安眠药给他,但有抗药性的身体即使服了比常人还要多上两倍的药量,还是不能安份的熟睡。勉强入睡的後果是每天都会梦见舜月死时狰狞的脸孔,满身是血的指责痛斥他这个凶手。
  
  可怕又心痛的映像,还有那一阵阵有点像他却又不全像的凄厉叫喊,每次都把他从梦中惊醒。长期的睡眠不足令到精神不佳,加上惊人的工作量,差点儿就把他弄垮搞疯了。
  
  直至有一天,莱己送来了一只CD,说可以让人心情放松,还建议他边播著音乐边睡。而这CD的作曲人的名字是『信』,是个刚刚才雏起的作曲界新秀。
  
  记得当时莱己还不停的吹捧那个叫『信』的人,说他的曲子就像绕梁三日般的天赖琴音,吸引了多的是的音乐商想购买他编的曲子,好给旗下的歌手主唱。
  
  但全都给他拒绝。因为『信』曾说没有歌词,只有单纯的琴音才会令人放松。
  
  如此有趣的人,确实令他感到新奇。
  
  一开始只是感兴趣的听听,想不到他还真的喜欢上那种恬静,就好像他在身边一样。在这之後很多时梦中还是看见他,但出奇的是他没有再满身是血的狰狞,每次看都他都是脸带笑意,像是竉溺寛容的看著他浅笑。
  
  但如果他一走近,他便会如烟雾般消散,那样便会有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在梦中再遇见他。
  
  看到自己挺喜欢的样子,这些年来莱己再送了几只『信』的CD给他。他的曲风依然没变。听著曲子的同时,他有一种舜月正在他身边的幸福错觉。
  
  
  月……我真的好想你……
  
  我後悔了,但有用吗……
  
  月……告诉我……
  
  
  
  关上门,在刚才的恐惧消散後,她暗自愤恨著。
  
  她还能穏占据著他多久了?
  
  她现在最大的敌人是索菲娅,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之所以能成为她们众人之首,穏穏压倒索菲娅,全是她那张长得像他的脸孔。
  
  在蓝迪斯不止一次下意识的将她错叫了他的名字,最终她都不能否认这可恶的事实。
  
  但她从来没有後悔过当初的决定,在这世上是不会需要有两个相同的人。
  
  既然有一个存在了,那另一个就是没有存在的必要,这是唯一的选择。
  
  不需要其他的理由,既然自己不想消失,那消失的人就必须是他!
  
  可恶!
  
  究竟是谁作的!!
  
  要不是她的孩子被人偷走了,冥后的宝座一早便已是她的囊中物了。那用现在这样的战战竞竞。
  
  真该死,究竟是谁干的,本是天衣无鏠的计划竟被人识破了?!
  
  不会的,如果是索菲娅或云妮他们做的,一早便已摊牌了,何必等了这六年之久?!
  
  蓝迪斯更是没有可能!那麽是在那里出了问题?还是只是单纯的倒楣给人拐卖了?!
  
  简直荒谬!
  
  莱己他们追查了这麽多年都没有结果!
  
  更该死的是她偏偏不敢把骗了他躲起来生产,以及不见了他的孩子的事如实的告诉蓝迪斯!
  
  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了,她实在不敢担保她还有多久时间能够一直吸引他,将他的目光继续停留在她的身上。
  
  实在不能等了,再多过几年甚至连生育都不会再适合。
  
  那时她就彻底的输了!
  
  
  
  「他还是会来吗?」舜月的嘴角掦起一抺不知是悏意还是苦涩的浅笑。
  
  「什麽来了?」舜胤小小的身躯转到他的身前,挡在那部可供失明人仕使用的高级优秀电脑前面,然後趴在他的身上。
  
  真不明白失明的老爸,为何还会是一个世界排名前十名的刻客。
  
  「是你的亲生爸爸蓝迪斯啊,他好像决定亲自来这里签定一份重要的买卖,过几天便会到哥本哈根了。」轻抚他红嫩的脸上,一手提起舜胤把他按坐在他的腿上。
  
  「那个大叔?!他要来了吗?!」他睁著大眼嘟嚷著。
  
  「不是大叔,蓝迪斯是你的亲爸啊!我的年纪比他还要大呢!」浅笑的轻抚他的红嫩带著些微奶香的脸颊。
  
  「不要啊!!!小胤的亲爸只有您啊!那个未老先衰的工作狂大叔才不是我爸呢!」他哗然的否认。
  
  「啊!快!我们快躲起来,才不要让他发现我们。」舜胤急急的说道,夸张的表情逗趣著舜月。
  
  「哈!傻瓜,不用太紧张吧。虽然也是哥本哈根但我们住在近郊位置啊,想碰见也不容易吧!但你真的不想见见他吗?」他缓缓的轻声说。
  
  舜胤皱著眉从容的说「也不是完全不想,毕竟血浓於水啊,对那大叔我也是带著好奇的。但当我在莱己叔他们口中知道当年那些事,包括爸的眼睛之所以看不见了,都是拜那大叔直接或间接做成的时候,我就恨得牙痒痒的。啐!好想咬他一口!」他忿忿的又切齿的说。
  
  「不说那大叔了!爸,刚才邮箱又有几封信都是邀请你做他们公司的专职音乐人,是不是像往日般回绝就好了?」拿著那厚厚的一叠信件,他侃侃的说。
  
  「唉......又来了,这个月第几次了。还真是不死心的,下次再收到时直接抛掉了就行了。」
  
  
  蓝迪斯......如果经过七年我们之间还是有著某种羁绊,如果我们能够在这丹麦的这个最大的首都城市重遇,能在一百四十多万的人口中再次相见。
  
  那麽我不会再反抗,不会再挣扎,
  
  我会原谅你。
  
  因为那是『命运』。



第二十七章
  
  
  
  「蓝迪斯大人,签下了订立的条款,这地总算也被纳下我们甄氏的版图下了。几个月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呢!」
  
  蓝迪斯微点一下头便当作回应了莱己。
  
  「那我们马上准备回总部吗?」在这儿他可谓一步一惊心。由其事情已经办得尾声的时候,他可不想到了这最後一刻还让他们两个冤家碰见。
  
  「不,我想出去走走。」他不容置疑的带头离开向外走去。
  
  「咦?为什麽?在这个时後突然决定出去不怕有危险或是意外吗?」莱已还是冒死的进谏著。
  
  「他曾说过喜欢这里,所以我才会把这个没大用处的小国纳入甄氏的旗下,我想看看这个他喜欢的国度。」
  
  蓝迪斯少有的好声回答别人对他命令的疑问。但下一刻他又立即变脸的道「而且确保我的安全不正你们的责任吗?」他挑眉冷笑的不屑道。
  
  莱己立即低下头,对蓝迪斯的命令他们这些身为下属的怎样也不该作出质疑。
  
  唉!看来蓝迪斯这类人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可以阻止得了的,那个唯一可以阻止得了的人或许正在剪草插花呢!他真命苦,现在只能祈求一会什麽都不要发生才好。他侃侃的暗道。
  
  
  蓝迪斯驾驶著丹麦皇室供给的欧式豪华房车,舒适而稳定,虽然速度却比他开惯的跑车类要慢上一倍,但却完全没有影向他的雅兴。
  
  房车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但他还是执著的沿著公路直走。再过不久後,面前出现了一条较窄小的分岔路。没有再直走,这次他拐了进那条小路。
  
  妈的!他是一早便已知道了吗?他怎麽好像比他这个来了好几次的人还熟悉似的?虽然他被吓得瞠目结舌,但表面上的面表仍是一如既往的沉著,完全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顿时蓝迪斯在打开了的车窗外听到了一阵耳熟的琴音。那一阵阵隠约又熟悉的音韵,完全勾起了他的兴趣,那首是被他常当作催眠曲来用,听得耳熟能详的曲子。
  
  步下了车,远处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幢米白色欧式房子。房子前有一大块青翠嫩绿的草皮,阳光洒下,令那幢只是柔和舒恬的房子多了明媚和生气。
  
  踏上青嫩的草皮,他的背後跟著了莱己和尚,一同向那琴音的传出处走近。
  
  顿时一只身形巨大的黄色藏獒不知从那里蹦了出来,警戒的凝视观察著蓝迪斯他们。
  
  突然它发现了蓝迪斯身後那个已经来过数次的莱己,它随即放松了戒备,兴奋的走到他的身前转了好几圈,并高兴的大声吠叫,通知屋内的主人出来迎接客人。
  
  但它却不知道莱己此时正满头黑线,冷汗直冒又无奈的看著那条正在兴奋莫名的巨狗─奥斯卡。
  
  藏獒?
  
  这里竟然会出现藏獒?看来这房子的主人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有趣的多。蓝迪斯对那个还未出现的人可谓另眼相看了。
  
  但藏獒会这麽亲人吗?这个念头在蓝迪斯心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遗忘。因为他被眼前的一个人正确来说是一个小孩吸引了他的全部目光。
  
  「臭狗,你在吵什麽的?啊!?」舜胤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拨开矮树丛正想斥骂奥斯卡不知道它自己的声门大,还在不停的制造噪音时,谁知却看见了三个不能算是完全陌生的陌生男人。
  
  一个是他没有从没亲眼见过,只从舜爸的照片中看过,好像他的是四个好友中的常被莱己说最冲动没脑的人,名字好像是『尚』的壮硕男人。
  
  一个是已经来过几遍的莱己,他不像修伊叔般一年来过好几遍,在他的记忆中他好像只来过两次,但这两次的到访他都会和一个漂亮的阿姨和一个很可爱的糖娃娃一同前来。否则他都差点会忘记这个男人。
  
  最後一个……是…他的亲生老子……
  
  吼!那个大叔果真找来了,我都说要躲起来了。
  
  舜胤迅速的收起惊讶,立即向他们回以一个甜笑。
  
  「你们好,你们是在找谁吗?我的爸妈刚好外出了。要进来坐坐吗?」他灿烂的笑故意装得乖巧的奶声奶气地说。
  
  如果说舜胤遇见了蓝迪斯他们是惊讶,那蓝迪斯和尚看见舜胤时便是呆立当场了。当然除了莱己正一个人躲在最後,忙著抺冷汗。
  
  由其蓝迪斯,他瞠目结舌的睁瞪著那个彷如舜月的浓缩版的舜胤,一样的五官,一样的发色栗眸,除了气质和年纪外,他们根本是同一个人。
  
  蓝迪斯几乎要认为眼前的小男孩就是舜月的转生了。
  
  「好!」没有丝毫犹豫,蓝迪斯立即答应到这小男孩的家到访,并一手的抱起他这个十足十舜月的翻版。
  
  
  靠!这麽厚脸皮!?
  
  懂不懂什麽是客气呀!
  
  没有父母在家你还要进来?!不怕别人说你是强盗绑架吗?!
  
  以为你是黑帮老大就可以犯法吗?!这……这里有法律保护的啊!
  
  也不要抱著我走,虽然你的肩膀胸膛很寛很舒服啦!
  
  臭老头!不要随便进别人的家啦!那是我的领地啊!
  
  喂!还走?!
  
  该死的!莱己叔正笨蛋还快不阻止他啦!
  
  舜胤的心中正在哇哇大叫,但他脸上还是挂上牵强的虚伪假笑。
  
  
  大家都没有留意,房子传出的琴音已经中断了好一阵子。
  
  突然蓝迪斯愣然的呆立,脑子一片空白,因为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小胤?你在哪?奥斯卡?」舜月正向另一个方向走著。
  
  听到主人的叫唤,它立即奔跑到主人的边。吠叫二声,引领著舜月朝蓝迪斯他们的方向走来。
  
  舜月敏感的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他停下脚步正在猜测面前的状况。
  
  粗鲁的掉下手中这个已经对他没有多大用处的小孩,他快步走向舜月。一声不响的把舜月紧紧抱入怀中。
  
  他激动用力的搂住舜月纤细的腰肢,力度大得快要折断他的腰际。他彷佛是要把舜月整个人都搓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舜月则是浑身一震,从气息中他就可以立即分辨出这个无论再过多久,他永远都没能忘记的爱人。
  
  舜月本能的伸手环搂他的腰际,轻轻叹息。
  
  一会後,蓝迪斯从熟悉不过的感觉中再次确认眼前的人是他的月,是属於他真正的月,不再是那些替代品或是虚无的梦境,不再是那些没有生命的东西。
  
  蓝迪斯低下头,索求的吻上他依然红嫩红昔的唇。
  
  舜月则是自然的闭上亮眸,仰起头加深这个久违的深吻。
  
  他们此时都忘了彼此的立场,两人都在对方的身上索取多年来的思念,不停加深这个曾经那麽熟悉的深吻。
  
  
  
  
  『如果经过七年我们之间还是有著某种羁绊,如果我们能够再次相见,那麽我不会再反抗,不会再挣扎,我会原谅你的。因为那是『命运』。』
  
  很久没见了蓝迪斯……
  
  久别七年的爱人,久别七年的拥抱,久别七年的….深吻。



第二十八章
  
  
  
  清晨的特有清香缓缓从窗外传入,舜月翻了一下身。一种久违的气味充斥他的大脑。意识渐渐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他们互相疯狂的需索著彼此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缠绵向对方释放出多年来的思念。已经数不清昨天究竟昏睡了多少次。
  
  这张明显比他这七年来睡惯的床相去甚远的手感,令他意识到这里不是他那在丹麦的房子。
  
  慢慢的坐起来,温软的被子从身上滑下来,被子底下的是温润如玉的白晳肌肤,跟本就不是男子会有的滑腻细致。
  
  腰际及双腿的酸软,还有臀部的钝痛和全身的无力感,都令舜月想起昨日他和蓝迪斯从中午到傍晚一整天的疯狂。
  
  但身上没有该有沾腻,出奇的清爽。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蓝迪斯帮他清理过了。想到此,他不禁会心一笑。
  
  凭著记忆和感觉他一丝不挂的慢慢度步走向书柜前的茶几。渡
  
  一阵的摸索。
  
  很好,杯子和水壶都找到了。房间和以前一样,几乎没什麽改变。他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两口。
  
  这是他最为的熟悉的房间。不容置疑的这里就是英国甄氏的『一楼』而且是蓝迪斯专用的休息室。
  
  唉……他竟然全无知觉的在睡梦就被人从丹麦打包回到英国了。
  
  他的行动力未免太快了吧!
  
  喀!一声开门音。
  
  一股男性的特有香水和他的体味传来,毫无疑问进来的是昨天和他欢爱了一整个下午的男人。
  
  「你醒来了吗?不多睡一会?」蓝迪斯一进门便看见他赤裸著身子秀色可餐的在他的眼前恍来荡动。
  
  「好像睡了很久了,便站起来走了两步。这里是一楼吗?」舜月被蓝迪斯拉到床前待著。
  
  「是的。来,我给你穿上衣服。」他抽出刚才拿进来的衣服,亲手为他续粒扣子的扣上。
  
  「我来便可以了,我不会连穿衣也要麻烦别人的。」舜月温柔的说。
  
  蓝迪斯此刻对他的温柔,令他感到这七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抱著他坐在床上,蓝迪斯把他带入怀内,他的下颌抵在舜月的颈侧,温热的气息规则的喷在舜月的脖子上。
  
  舜月的脖子及脸颊顿时像是感受到蓝迪斯的情欲而开始透出桃红的瑰丽。
  
  「眼睛发生了什麽事。」蓝迪斯忧心的问。
  
  「发生了些意外,几年前便开始逐渐的看不见了。」没有将真相说出,是因为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七年,是我给他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蓝,我回来的事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吧?」他侧头倚在身後的蓝迪斯身上。
  
  「是的,除了我们几人。」
  
  「不要让兰知道,我暂时不想『见』到她。」舜月黯然的说。
  
  蓝迪斯从他的话中嗅到不寻常的味道,但他还是决定暂时抛开故意忽略这个疑问。
  
  这刻在他的眼中没有其他事比以下的问题来得重要。
  
  「修伊他怎麽了?」比起那小孩的身份,他更在意的是暗帝修伊和舜月的关系。
  
  「蓝…你真的好笨,我和他只是一个好朋友。硬要说,的确是我负了他。那次我只是给他一个吻别,没有别的意思。而且如果没有後来一连串的事发生,我相信和他这一生都不会再见。」
  
  「难道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吗?」他用那没有焦距的美丽双眼凝望著蓝迪斯,语气中不但没有悲伤,反而多了点揶揄。
  
  舜月当然『看』得出蓝迪斯还是心存怀疑的,但掉转来说他虽然心存怀疑,但还是如此的低声下气,和颜悦色,这不正正代表他对自己,是有多麽的在乎吗?
  
  他变得成熟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冲动暴怒,懂得先行忍耐,懂得顾及我的感受。
  
  我也不同了,以前的我总是躲在自己的建立的尖塔里,认为自己是最终的受害者。自私的决定了一切,甚至没有给他真正的选择权利便直接的判了他的死刑。
  
  现在的我明白到建立『信任』是需要比破坏它花多千倍的时间及心力。
  
  当时的我一再的怪责他没有信任我,但我却忘了我也不够信任你。我自以为的了解他而将一切都决定好,硬要他朝著我安排好的道路,踏上我预留给他的脚印。以致到了最後事情更加的偏向无法力挽的地步。
  
  所以错的人不止是你,而我的确也需要付上一半的责任。
  
  
  「小胤和奥斯卡在哪?」到了现在才想起自己的两个『孩子』,他真是个不负责任的老爸啊。
  
  「是谁?」蓝迪斯虽然明知的但仍是反问著。
  
  「我的小孩和狗。」舜月好心情的和他玩著文字游戏。其实当时莱己也在场,所以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舜胤和奥斯卡。莱己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他的母亲是谁?!死掉了吗?!」顿时想起这个问题,蓝迪斯突然凶恶粗声的问。
  
  「蓝迪斯?你怎麽了?」蓝迪斯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令他感到一阵不安。
  
  「我没事!那女人在哪里?!」立即干掉她!就算留下小孩,但那女人也要立即干掉,即使舜月日後会恨他一辈子,这也是绝对要干的事。他愤怒的暗想。
  
  「她……」一时之间舜月也弄不清楚该从那里开始向蓝迪斯说起。
  
  看见舜月欲言又止,他更加生气,发泄的在门上踼了几脚後便匆匆离开。既然从他口中问不出答案,倒不如自己调查吧!
  
  他留下舜月一个人在房间内独自呆著。
  
  他……蓝迪斯是在呷醋吗?
  
  他以为我和逃离英国後便立即和孩子的母亲有染?
  
  然後生下了小胤?
  
  哈,他突然感到一阵失笑。
  
  第一次发现他其实满可爱的麻。
  
  嗯……等一下要叫莱己好好保护小胤才行。虽然他不认为蓝迪斯会伤害那个和他长得一个样子的舜胤,但小心点总是好的。
  
  呃?就这样走了出去吗?数场久违的激烈欢爱几乎渣乾了他所有的能量。好歹也拿点吃的给他吧!他饿得很,几乎到了前胸贴著背的程度了。
  
  看来要自力更生了。叫别人拿点吃的给我吧,快饿死了。
  
  电话……电话……
  
  嗯…我记亿中好像在这个方向的。
  
  他涉手涉脚的再次走下床,但这次他已经穿上了衣服。
  
  
  
  「尚,你在生什麽气?」莱己没好气的问。
  
  「没什麽!」
  
  「才怪!」踼反了二张桌子三张椅,打破了一个花瓶四只杯,还有其他林林总总六、七样因为他而提早了结束性命的装饰和摆设,瞎子都知道他正在发飙。
  
  「你才怪!为什麽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是啦!我还差点忘了,当年是你办理舜月的『身後事』的!那你不是和舜月欺骗了我们所有人吗?」他顿时恍然大悟的说。
  
  「好,好,!先收起你的拳头,我认了还不行了吗?你可不要对我拳脚双向,虽然我不一定会打输你的。但我真的没有和红了眼的蛮牛对打的兴致。」莱己对尚的性子可谓知之甚详,他不屑的说。
  
  「我是牛?!你才是畜生!」尚气得满脸通红。
  
  「你不是想知道吗,那就不要再吵了。又不知自己的雷公声门大得吓人。」莱己啐声说。
  
  「那你还不快讲!舜月的事究竟是怎麽样的?他不是死绕绕了吗?」
  
  「你很想舜月死了吗?」莱己忽然挑眉问道。
  
  「混蛋!谁想的!他是我的好朋友啊!虽然他背叛了我们,但我却因为他的死不知多麽的伤心还…还…….总之我比你这没血没泪的畜生还有人性得多。」他怒视莱己那张欠揍的脸,抬起右手合成一个拳头,在莱己的脸前挄动。
  
  「呵……放下,别冲动。我立即说还不行吗?」莱己禧笑的说。
  
  「其实舜月并没有背叛甄氏,为了甄氏他亦已经做得太多了。硬要说就是蓝迪斯大人,我们以及甄氏都负了他。由其是我,当天他一再叮嘱我要小心威尔,如果我有把舜月的话听进脑子,那他就不会弄得他差点永不反身的地步。」
  
  「什麽意思?!」尚急躁的问。
  
  「简略的说,有几个人为了各自的目的合谋出卖了甄氏。威尔是为了利益,索罗为了菲菲莉,还有舜兰为了蓝迪斯。这是由舜月说出的,但我和云妮都觉得这就是事实。」
  
  「後来就跟著事情的发展,首先是閰帝的深泽向我们发出频烦但不算大规模的零声袭击。然後索罗竟然朝舜月开枪,更要命的是蓝迪斯为了替舜月挡子弹而中枪,但当时蓝迪斯因为背著索罗,所以他根本在什麽也不清楚的情况下就昏了过去。」
  
  「蓝迪斯还没有做好手术,他中伏的消息便传遍世界,当初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为何,後来才想到是索罗应该在之前已经把通讯系统告诉了舜兰。因此蓝迪斯大人受伤的消息才会溜了出去的。」
  
  「閰帝收到消息後,便发动了一早已经计划好的大规模的械斗,相信威尔也从中帮了不才忙。在我们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甄氏接连失利。云妮也受伤小产了,我赶忙的带著她回到总部,这个时候刚巧威尔也已经回到总部。」
  
  「舜月早已知道无法再等待,得知蓝迪斯没有性命的危险但要三天才会醒来後,他便立即找我,并要我暂时带领甄氏,而他则到意大利找暗帝修伊卖人情请救兵。因为云妮,我拒绝了舜月的要求。」
  
  「他没办法下只能匆促的把第一把交椅交给他的头号手下凯特,并要我帮忙凯特以及小心威尔,可惜我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想起当时的惨况,他依嘘的道。
  
  「凯特被杀,一下子所有权力都倒到威尔身上,那时我才终於惊醒。但威尔以云妮来威胁我,我也变得绑手绑脚的什麽都做不到。到我终於可以扳回劣势时,所有人都说舜月背叛了甄氏。」
  
  「因为舜月杀了索罗又去了意大利,蓝迪斯意外中伏的消息不正常的传出,再加上他身上却有著舜月和暗帝之间有暧昧关系的照片。」
  
  「当我刚收到舜月回到总部的消息後,立即劝他先行离开。但他拒绝了我,他说要自己面对蓝迪斯。但不知为什麽舜月没有把真相说出,更奇怪的是舜月的身上的确有刚刚欢爱过的痕迹,这更令蓝迪斯相信他的确背叛了甄氏,背叛了他。」
  
  「舜月差点死在蓝迪斯手上。我和文叔两人只能帮他暂时止血,便把他送给修伊。没想到修伊却亲自来英国接他。後来他叫我帮他消毁一只影碟。我和云妮从他的口中得知,这是总部最新秘密安设的保存系统。」
  
  「从碟中我们终於知道了为何他的身上会有那些痕迹。原来那天他比我知道的更早回到总部,但给威尔的人捉了,他的另一名属下在他的面前被虐杀。他…….他则是给威尔下药强暴了…..」
  
  「所以在後来他才会二话不说的立刻杀了那混蛋!我想那时他己经气得失去理智…..」
  
  莱己一口气把当时的谜团,他所知道的部份对尚全数道出。其实这固秘密已经在他的心中屈藏了很久。
  
  他著实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尚,怕他一会多喝了两杯便说起疯话。虽然有云妮帮他分担,但每当看见尚这个多年的好友总是不能谅解舜月的苦楚。他的心中就会苦闷非常,一阵子不能恢复。
  
  现在也好什麽也说尽道出,蓝迪斯也该要清楚知道整件事的时候了。
  
  这麽多年了,舜月也真能够忍的,当初什麽也不说的就这样一走了之。
  
  他已经不管蓝迪斯知道後会有什麽反应,或是会怎样处罚他这个骗了他好些年的小人物了。
  
  反正好友能沉冤得雪,也是莱己的愿望。
  
  而且,他实在欠了舜月太多。
  
  
  尚呆愣当场,他的虎目眨了,好几次张开口,却说不出话。
  
  他刚才听到了什麽吗?
  
  莱已那小子刚才说的是火星语吗?
  
  为何他听得一团乱的?
  
  整个脑袋就像给浆糊糊住一样,粘答答的?!
  
  此时脑内一团乱的人不止尚一个,在他们身後那道没有锁上的门外,站著一个高大的火红色身影。



第二十九章
  
  
  
  哈......有谁能告诉他,刚才他们说了什麽?!而我又听到了什麽?!
  
  月你还真行呢!
  
  竟然把这个秘密隠藏了这麽多年,而我...也被瞒骗了七年之久。
  
  你和修伊真的没有任何关系,那我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为什麽我的心会如此的疼痛苦涩?
  
  你真傻,居然一个人背负了这麽多......
  
  蓝迪斯快步走向『二楼』的枢机侦察室,把看守的人全部粗声的赶了出去。
  
  他勉强压下激动得抖颤的手,在系统的主机电脑前输入表层密码。打开那个被深度隠藏起来的透明文件,再使用了回复功能後再次输入一组十八字的数英码。
  
  那份一直被人遗忘的只有蓝迪斯自己知道的备份存档终於给他调了出来。
  
  乱码的档案在他按下确认键後重新编码,完成後再按左键。被打开的文件中出现了一系列七个不同的档案。剔除了时间及区域的选择後,在他的面前的是一个叫『PS0206259』的档案。
  
  是这个了。
  
  当年我忘了告诉你这个系统还会自动复制一个附件在这母机之中。你果然没能连这个也清除得了......
  
  他深呼吸几口,紧紧穏下崩紧的情绪,看著那正在快速前卷的画面。
  
  是这里了!
  
  画面中的时间大约是中午左右,片中舜月在昏迷在状态下被带进房间,他的只手被绑吊在横梁上,身上一丝不挂!
  
  他的身边是个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男人,蓝迪斯从身形及发色上认出那个人是古斯。
  
  彷佛不堪舜月所受的屈辱折磨,他紧合那双已经通红溢满泪光的红眸,双手掩盖在脸上。但泪水还是沿著手腕指间不断流出。
  
  他不停的急促呼吸,希望能能压下那已经趋近疯狂的情绪。
  
  合上的双眼一片黑暗,但脑中依然全是刚才那不堪的画面。耳边更是不停的充斥著出自舜月口中的那近乎崩溃的呼喊和悲鸣。
  
  蓝迪斯的面色由沉重阴霾转变成脆弱的苍白铁青,被咬紧的牙龈渗出丝丝的血渍。
  
  「啊啊啊————!!」
  
  「给我住手!!该死的!!!」
  
  『砰!!锵!!』
  
  他突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把电脑的显示器高举过头再狠狠的扔到地上。
  
  蓝迪斯的高声嘶叫以及玻璃碎片和重物般被打破粉碎的巨向,吓得刚才被蓝迪斯赶走只能在门外看守的守卫们,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向这里冲进来。
  
  冲进门的所有人却被蓝迪斯通红的双眼,满脸的泪痕吓得呆愣木立,半天也回不了神。
  
  蓝迪斯却视若无睹的冲过他们的身边跨出门外。
  
  我该怎样面对你的牺牲?!
  
  为什麽到了最後却是由我伤害了你?!
  
  我是这麽的怜惜你啊!
  
  月......
  
  为什麽你从没有责备於我?
  
  不过即使再怎麽样,我也不会放手!
  
  现在我很想把你紧紧的拥入怀中,我想从你的身上吸取那独有的温暖。
  
  我唯一温柔的月光。
  
  
  
  「那个该死的混帐大叔,居然就这样把我的舜爸打包到英国,还不让我见他。可恶呀!还有那个莱已竟然要我安安份份的待在房间?没门!」
  
  「幸好有奥斯卡帮我引开那些看门的,否则想溜出来也不容易。」说罢他看见了面前那个全身散发出火红色光芒的男人。
  
  啐!还真一说曹操,曹操便到!
  
  白天不要说人!
  
  蓝迪斯当然也看见面前这个连他半腰高度都没有的小男孩。
  
  看见这个小孩,蓝迪斯的火气不知为何立即上升。
  
  月当时没有背叛我,但为什麽一离开我後却立即和别的女人一起,更生了这个小孩。
  
  该死的!这个该死的小孩!他的脸孔完全是月的翻版。
  
  他连一点气力都无法提出否认著月和这个小鬼的关系。
  
  「喂!大叔!你把我爸关到哪里去了?快让我见他啊!」舜胤对蓝迪斯冷冽的视线彷若无睹。对於他的这个亲生父亲,他可真的提不起丝毫的尊敬。
  
  在行事管理上,他的确是一个值得别人敬佩的能者。但作为一个父亲及情人,他可是完全的不合格。
  
  可不是吗?
  
  昨天一见面时还如珠如宝的抱著我,谁知一看见舜爸时竟然的将我如弃垃圾般随手掉在地上。害我的屁股痛了一整晚!而且他竟然风化得当著我们这麽多的人前吻得天昏地暗天崩地裂,还大白天就把我的舜爸吃乾抺净!!
  
  可恶!
  
  也不想想是谁一直努力保卫舜爸的贞操!
  
  多谢一声没有也就罢了,现在还用那种看蟑螂的目光来瞪我!
  
  靠!我知打不过你,咬你也不行吗?!你幸运,奥斯卡不在,不然我就不信它给你一口嚐嚐,你也不怕!
  
  干!还瞪我!
  
  等下我要告状!
  
  我要告诉我的亲亲舜爸,好让你知道什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喂!说话呀!你把我的舜爸关到哪了?」他咬牙切齿的回瞪他。
  
  「大叔你去哪?!」看见蓝迪斯没有理会他的继续向前行,他一时心急又恼怒的紧扑住他的双腿,不让他就这样什麽只字不语的离开。
  
  「走开!」生气的蓝迪斯没注意力气的推开这个死命粘著他不放,还斗胆跟他大眼瞪小眼的臭屁小孩。
  
  舜胤小小的身躯这样被蓝迪斯用力甩开。他站不穏的後撤了几步後,终一个不慎的掉在身後的喷水池里。
  
  「哇!啊!」
  
  蓝迪斯愣了一下後立即走到池边,拉起还在池中挣扎站起来的舜胤。
  
  幸好池水不深,他可没想过要真的杀了这孩子。
  
  「咳......该死一万遍的大叔!咳...我.......我要向舜爸告发你的恶行,你居然推我进水!」谁来给他一根铁棒,他要用铁棒狠狠的敲在他的脑袋上啦!!
  
  顿时舜胤倏地噤声,因为他看见蓝迪斯的眼睛挣得老大,像快要掉出来的震惊错愕表情。
  
  「你...你的头发和眼睛为什麽......」蓝迪斯难得惊诧得口吃起来。
  
  「头发?」舜胤疑惑的伸手往头上抓抓後,拿回眼前看看。
  
  手中一片乌黑!
  
  乌黑?是的!
  
  他知道蓝迪斯在震惊什麽了。
  
  虽然他的五官样子长得跟舜爸一模一样,但就像所有姓甄的人一样,他们每一代必定会遗传了独有的火红发色和暗红色的双瞳。
  
  从小舜爸为免他会被人认出,都会要福嫂用可以冲洗的自配染料来每天勤劳的为他的红发染上黑色。当然栗色的眸子则是在他长大了一点时,带上了有色的隠形镜片。
  
  当时他还开心的很,原因是他变得跟舜爸完全的一个样子。
  
  所以两年前,当舜爸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不是他,而是那个红发大叔时。那个冲击尤如惊涛骇浪般冲打得他弱小的心灵一缺不振......
  
  「看不懂吗?!真笨!头发会掉色当然是因为染的,眼睛是变了红色了吧?这一定是因为刚才我睁大眼掉进水中,隠形镜片给冲了出来吧。」他的侃侃而谈。
  
  「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为何你会有我家族特有的红发血眸!」蓝迪斯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蠢,竟然对一个小鬼怒喝起来。
  
  更可笑的是那小鬼不单一点也不惧怕他,还屡次向他发出不屑的可恨目光。
  
  「是啊!为什麽呢?!」舜胤依然揶揄的道。
  
  看著他欠揍的表情和语气,蓝迪斯的脑子好像突然给什麽敲了一记的『叮』一声亮了起来。
  
  由於这一代甄氏的正统者只有他一个人。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小鬼必定是他的孩子。
  
  既然这个小鬼是自己的孩子,那他的母亲是谁,那就不再重要。
  
  其实看见他那张『几乎』是舜月的脸,他就知道小鬼的母亲必然会是那个女人。
  
  月,你果然是只属於我的!
  
  他抛下那个还在忿忿不平的小鬼,以最快的速度迅速走向舜月所在的『一楼』。
  
  这次要好好的吻住那张什麽也不肯说的嘴。
  
  要好好深深的拥抱那个温暖美丽的身躯。




第三十章(完结)
  
  
  
  蓝迪斯风风火火的冲了进门,一把抱著正在进餐的舜月。二话不说的封吻那张正在吃东西有点油腻的嘴。
  
  很甜,舜月的嘴中散发著甜酒的清香和他特有甘甜津液。蓝迪斯迫不及待的追逐他的丁香小舌。当他终於捕捉到时,立即逗弄吮啜起来。
  
  「呼...蓝……停…停一下。」舜月喘过不停的制止蓝迪斯急促而紧迫的侵略。
  
  要命!突然就缠了上来,也不让他有呼吸换气的时间。他可不想被别人笑话他接吻接到窒息昏迷。
  
  感到舜月的坚持,蓝迪斯推开面前的食物。拉过舜月倒在他的怀中,紧搂他的腰肢。
  
  「蓝?怎麽?」好一会儿也见他不说话,舜月终忍不住问道。
  
  「你的眼睛可以做手术吗?」蓝迪斯还有岔开了原本想说的话。
  
  「还好,在三个月前其实已经适合动手术了,虽然不能恢复得和以前一样。但由於我希望手术完成後,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你。所以才把手术一再延迟罢了。」
  
  「这也是因为我吗?」他忧伤的道。
  
  「不要多想。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追究好吗?」看见蓝迪斯的脆弱,他比谁也更心痛。
  
  他把额头抵在舜月的肩上,搂著他的手明显的加重了力度。
  
  「对不起……月」他喃喃的说。
  
  「你还知道什麽了吗?」他太清楚蓝迪斯的为人,即使再干了什麽十恶不赦的事,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太沉重,在他的人生中只怕是第一次说出口吧。
  
  「该知的都全部知晓了。但我不明白,我不禁暗想这样为了我值得吗?」
  
  「不要胡想,你是值得的。」他安抚面前这个如孩子般的男人。
  
  「为什麽要独自背负这麽多?为什麽不骂我?我做什麽才能补偿得了?」蓝迪斯孩子气的说。
  
  「因为你是蓝迪斯,你就是值得我的付出一切。如果你要补偿我,那先给我你的爱,然後再过来好好服侍我,让我感受极致的快乐吧。」舜月乾脆俐落的解开衬衣所有的扣子。
  
  不论是舜月有意挑逗的语气,还是故意被主人展露出来白晳圆润的颈肩,柔美的锁骨还有约隠约现的尖嫩樱红都强烈的剌激著蓝迪斯的欲望。
  
  「妖精!我从不知你也有这样的一面!」他喘红著脸频死挣扎。
  
  「那你爱这样的我吗?」他故意放柔声线,含情放慢的说。
  
  「爱,我爱你……我的月……」说罢他立即吻上那张诱人的小嘴。双手繁忙的扯掉自己和舜月的衬衣裤子。
  
  他在舜月的身上脖子再次烙上一个又一个咬痕吮印。
  
  粗喘的暧昧,淫秽的伸吟,还有私处传来的啪吱的淫荡响声。
  
  一屋子的淫昧绮艳。
  
  
  
  「月,怎麽了?看得见吗?」蓝迪斯在一室阴暗的房间忧心的皱眉急问。
  
  舜月慢慢睁开双眼,瞳孔尝试找寻焦点的望向前方。
  
  视力神经因为长期的积压,因此现在即使消除了血块,视力仍是免不了受损。相比之前,现在只能下百分之四十左右的视力。
  
  幽暗的房间,蒙糊的视野,但舜月还是第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火红的身影。他向著蓝迪斯的位置展出甜美的笑容。
  
  「你的头发长了很多,像火般的瀑布一样很美。」他准确的伸手把玩蓝迪斯身後的长发。
  
  蓝迪斯则是激动的亲吻他的唇额。「恢复了几多成视力?」
  
  「五成左右。」舜月一如既往的轻声回答蓝迪斯所有的提问。
  
  「还是不行吗?只有五成……」蓝迪斯顿时一阵泄气。
  
  「蓝,足够了。至少我看得见你,而我的眼中从来亦只有你。」
  
  是的,月的眼中一直都只有他,他是永远只属於他的月光。
  
  「月,但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舜兰在不久之前发生车祸,现在还在手术中。」蓝迪斯阴沉的说。
  
  
  
  半个月後
  
  「文叔,请问她的情况如何?」不是没有紧张但面对舜兰,舜月的担忧中多了一份悕嘘。
  
  「她能够醒过来,只能说是奇迹。当时我们还一致认为没有苏醒的可能。想不到事後的半个月竟然还能醒过来,这简直是上帝的恩赐。」中年医生叨叨不绝的说。
  
  「我也知道她醒过来了,但我是问为何她的精神和记忆出了问题?」舜月折断文叔长篇大论的敍述。
  
  「唉…她的脑部受到强烈的碰撞,所以记亿倒退回到了孩童四五岁的年纪。而且她好像经常服食精神上的药物,所以我开出来的抗压性药物对她的效用不大。」此时文叔的眼中透出对舜兰这般的行为感到强烈不满。
  
  「或许她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满,却又无法制止。所以她便利用这个契机把『她』的完全封印。」
  
  「即是说她永远都不会回复记亿?」蓝迪斯插口问道。
  
  「除非她又遇到什麽刺激的事,否则她一生都会维持这个状况。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啊。」他摇摇头的说。
  
  
  推开热闹非凡的房门。
  
  除了舜兰外,还有小胤和奥斯卡。
  
  两人一狗正在吵过不停。
  
  「哥!这个小孩是谁?他刚才在凶我!」舜兰不忿的指著站在床上的舜胤。
  
  「哪有!舜爸不要听她的,刚才我制止她拔奥斯卡的毛,谁知她竟然拿枕头和水果砸我的头!」舜胤指著自己肿了一个包的脑袋怒道。
  
  「汪汪!!」奥斯卡也不甘寂寞的加入吵骂团中吼叫起来。
  
  「是他刚才说我一把年纪还玩娃娃,我很生气所以才砸他的!哥,你不是说我是像城堡中的睡公主一样睡了很多年吗?公主玩娃娃有什麽不妥?!而且既然我比他年长,难道不可以敎训他!」她整个人粘在舜月的身上。
  
  「好了,不要吵了。小胤是小孩,不要跟他争了好吗?」他尽量的安抚这个心智只有小孩程度的舜兰,突然一股甜蜜的感觉从他的心中酿了出来,像是补偿了他多年的缺憾。
  
  「你看你,有哪一点像个大人?而且大人才不玩娃娃的好不好!还想敎训我?!舜爸,现在有妹妹难道就不要乖儿子小胤了吗……」舜胤摆出一付我见犹怜的表情,暗中使劲的拨走舜兰。
  
  敏感的奥斯卡则发现高大的红发主人不友善,甚至於凶恶的表情後。它立即机警的躲在床底下,趴了下来。
  
  果不其然,三秒钟後一声怒吼响彻了整层楼宇。
  
  「全部给我住口!!」
  
  蓝迪斯青筯凸现,他一左一右的把舜月身上的二块强力牛皮糖拔掉,随手抛在床上,然後立即把自己的所有物抱在怀里快步离开。
  
  难母难子的两人呆呆的看著舜月和蓝迪斯消失於门外。
  
  回过神来的两人同人吼叫一声,然後化干戈为玉帛的一拍即合,身同感受地数落那红发大叔,甄氏混蛋的各种不是。
  
  奥斯卡则趴在一旁把刚才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它明白到这里最大的人还是那个高大的红发男人。
  
  即然它住在这里,它一定要学会识时务者为俊杰。望著舜胤不甘的表情,它暗想『看来要找一个新的靠山哩。』
  
  
  
  想到舜兰的问题,回到房间後二人反而沉默起来。
  
  「我一直都没问,其实兰的车祸是你做的吧?」他缓慢轻声的问。
  
  「你会怪我吗?」蓝迪斯面无表情的说,其实他的内心著实很怕舜月会恨他的这样的做法。
  
  「不会,其实以她所犯的错,即使死一百遍我也不会怪你的。即使是我,当时也曾想过亲手杀了她,但恰巧她怀了小胤。」他续道
  
  「但现在她已经死过一次,把以前所有的事都忘了。那麽可否放过她?」
  
  蓝迪斯啊,你可知她是我的愧疚?
  
  对我来说菲菲莉的存在就像舜兰的替身,我用尽全力的疼爱她,待她如亲妹一样。她的死成为我一生的痛,何况这次的是舜兰本尊。
  
  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我真的不想再有第二个遗憾。
  
  像是明白舜月的感受,蓝迪斯抬起他的脸,在他的唇边眉上各印了轻轻的一记,他微笑的说「如你所愿。」
  
  舜月回以他一个灿然的笑容和一个缠绵的深吻。
  
  「蓝,谢谢你。欠了你的人情,我回你一个秘密如何?」舜月突然别有心意的说。
  
  「秘密?」蓝迪斯不疑有诈的问。
  
  「你不是说过,我不在你身边的七年,你经常听一个叫『信』的人的曲子吗?」
  
  「是,我後来就猜到你便是『信』了。」他皱眉的道,这就是秘密?
  
  「不止这个,其实当我听莱己说,那时你把自己迫得快要疯了又经常睡不著。所以我便弹作了一些曲子给你,让你听著时好睡一些。但最重要的是我在曲子中加了深度的催眠,才可以令你安睡。」
  
  难怪当时只要听著那些曲子,他会这麽好睡。蓝迪斯心中暗想。
  
  「而你在梦中之所以看见了我,但永远抱不了我,更甚者当你执意接近我时,你便会有一段时间不会再梦见我,这都是我附加上去的暗示。为的是惩罚你当年的狠绝。」
  
  「这样子的报复,折磨了你,而我也不好过。七年的时间,已经够了。我和你都成熟了成长了。所以我便暗中使力把你引来丹麦的哥本哈根。你记得吗,那间米白色的房子,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曾一起走过的。」
  
  「那时我就想,如果你能找到我,这次我便绝不放手了。」这时的舜月眼神异常的坚定。
  
  蓝迪斯望著舜月的眼神沉默了好一阵子。
  
  最後他哑然失笑的道「我本该很生气的,但是即使知道你不但骗了我,还用这个方法的惩罚我。我却是怎麽也气不起来,失而复得的欣喜盖过一切。」
  
  「这次由我好好的守护你、疼爱你、珍惜你。」他正容的说著。
  
  「蓝,我觉得很幸福很满足。」舜月含泪回抱这个千辛万苦终於得到手的男人。
  
  「得到你,我才是最幸福的人。我爱你,月。」吻乾他眼角溢出的泪水,他说温柔的说。
  
  「我也是。」他却忍不住流出更多剔透的泪水。
  
  是的,我们是相爱的,而且会幸福的。
  
  蓝迪斯我还有一点没有告诉,
  
  以前的我只能对你说『我是属於你的』。
  
  但现在我终於能理直气壮的大声说『你是属於我的』。
  
  从这一刻开始,对你的爱不会再难以道出。
  
  是的蓝迪斯
  
  「我爱你,只属於我的蓝……」


难言之恋—(番外篇) 
 
  
  八年後的今日,在英国依然每天都吵吵闹闹的。
  
  我的亲生母亲即是舜兰,不知在什麽时候她竟然和那个大老粗尚搞和在一起。起初他们两人有如冤家般的日日吵架,怎料最後却吵出爱火来。
  
  世事真的是无奇不有。虽然他们这一对还是会经常冷战争执,但只要我阿姨,没错,我一直都是叫她阿姨的。
  
  只要我的阿姨摆出一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尚叔便会立即投降。原来大老粗也是一个『妻管严』。
  
  奥斯卡则在这里横行霸道,可能是因为舜爸回复了一定的视力,最重要的是现在有大叔照顾了,不用奥斯卡常常的守前跟後。因此这只巨型狗妖便开始了它香绮的猎艳生活。总部附近的美女狗众们,几乎都难逃劫难。现在他已经有一大堆狗儿狗孙了。
  
  嗯…它已经是名符其实的『种狗』。
  
  而我亲爱的舜爸跟那个大叔更是天天甜蜜的腻在一起。我从来也没有看过他们吵架,但晚上偷看他们『打架』倒是有过的。当然啦,我的舜爸是世上最最温柔的人了,所以……『吃亏』的总是他。
  
  说说修伊叔吧,当年他得知舜爸被打包回英国後的一星期,他便勇敢的独自一人无惧地来到英国,和大叔两个大男人赤手空拳的暴打了一顿。我也不知谁胜谁负,反正到了最後,一个人眼青,另一个人鼻肿。
  
  鼻肿的人,舜爸为他细仔包扎小心擦药。而眼青的人,舜爸除了温柔的擦药外,更赠上了香吻作为安抚。然後当然看得鼻肿的那人酸溜溜的,那时他面容挤得跟梅菜有得拼呢!
  
  唉……修伊叔,论人品我的确比较喜欢你的,但奈何天意如此。认命吧!
  
  後来他好像来了好玩上了瘾般乐此不疲。可能他也是个寂寞的人吧,所以经常来找大叔吵架,虽然他们一致否认,但我和舜爸都觉得他们两人的友情已经到了知己好友的地步了。
  
  就这样的过了二年,突然有一天修伊叔带来了个棕发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来了这里,还向我们介绍那个少年就是他的爱人。
  
  虽然他极力否认怒力澄清,但当时不论是大叔还是我们(舜爸除外),都嘲笑他老牛吃嫩草,扼杀国家幼苗。修伊叔那时的表情,简直七色上脸精彩妙绝。
  
  老实说,那个叫维滋的少年不但粗暴没脑又天真,一点点一丝丝都不像我的舜爸,真不明白他喜欢那少年些什麽?好吧,他不否认维滋脸红时也有有点可爱就是了。
  
  再说说我吧,六年前大叔终於都容不下乖巧的我。他狠心的把我扔给修伊叔,说要给修伊叔好训练我什麽的。其实他是看我碍眼,不喜欢我和舜爸的亲近吧。
  
  当然那时的我极力反对,後来他说可以让我带著糖娃娃一起走,我才勉强答应。
  
  呃?糖娃娃是谁?
  
  呢,由刚才开始一直粘在我身上的这个就是我的糖娃娃了。他是凯特叔及云妮姨的儿子,今年十二岁,名字是『明治』。没有听错,这个名是由喜欢恶搞的云妮姨改的,她还兴致勃勃的说下次再生一个儿子时要改名做『四洲』……(突然一阵恶寒)。
  
  第一次见面时我四岁他两岁。当时见到他时,小治都是圆滚滚的非常可爱,身上总是带著一股甜甜的糖果香。不知为何他最粘我,一口哥哥、哥哥的叫我,甜得入心入肺的。
  
  从那时起我就暗想要永远好好的照顾疼爱他,当然这糖娃娃也只有我可以欺负的了。由相识到现在,他走进我心中已经差不多十年了。
  
  为了公平起见,他应该怎麽补偿我呢?当然是要他一直陪伴我吧。
  
  我的座右铭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十丈。』那就要小治陪我一百年好了。反正人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我是一个有很多很多钱的祸害,想死也不容易吧。而且待在我身边糖娃娃迟早都会被薰染成为一个小坏蛋的。
  
  小坏蛋和大祸害永远腻在一起,这个想法不错啊。
  
  「胤哥?你在笑什麽?」明治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问。
  
  「亲我,我便告诉你。」他贼笑的说。
  
  「好。」明治在舜胤的嘴上亲了一记。
  
  接著舜胤像不满足的按著他的小头颅,把小孩的浅吻加深到法式热吻的程度。
  
  看!小治不正在被他慢慢敎育成一个小坏蛋了?
  
  而且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和他慢慢磨,细细泡。
  
  所以我们这对小坏蛋和大祸害,也绝对会像舜爸和大叔一样很幸福的。



[ 此贴被冰塵在2007-01-17 13:4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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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12-09 21:20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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