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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塵
级别: 江湖小浣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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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贴]风华天下 + 番外 BY 草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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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介末 从 原创耽美文学 移动到本区(2008-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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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我的本名是王国海,除了是一个天生的同性恋者外,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平凡医科大学生,每天过著打工、啃书、勾引美男子等等的既平凡忙碌又多姿多彩的生活。
  
  我一出生便是孤儿,被人掉在孤儿院门口,幸好被仁慈好心的美男院长检起,从此我便融入了他们并成为他们的一份子,更为日後『省区孤儿恶霸霸霸王』铺路。我必需澄清这个头衔不是我起的。
  
  而是小时候在附近被我欺负…不!不!是被我仁慈的『敎育』过的王强起的。大家都是王姓,但他居然说我娘娘腔,不敎育他对不起我们的共同老祖宗!因此这个响亮的荣誉便冠彻全省,街知巷闻。
  
  可能是因为我的性格独立又坚强,所以我虽然长得一幅好皮相,但被领养却从没有我的份儿。後来我想最大的可性是我天生丽质吧,连领养者都自惭形愧了,实在不好意思把我存放在他们的家中,所以我才没有份儿的。嗯…我一直深信至今。
  
  升上高中时,我便靠著聪明的头脑拿著全额的奖学金,离开我的美男院长,过著边打工边读书的自由人生。
  
  但自由归自由,总是欠缺了点刺激的调剂。所以我和世上大部份人一样,每天都幻想著终有一天能够有著不平凡的人生。
  
  这晚打工完後,我便拐进小巷希望快些回家好好的睡一觉,怎料却听到小巷内传出一阵清脆好听的男音在呼喊救命。
  
  如果求救的是女子,很抱歉我是不会舍身营救的。但明显巷子里传来的呼喊是一个年青的美男子。这样我不得不舍身而出了。
  
  不要问我为什麽会知道那个巷子男的一定是个美男子,而且绝对是个极品受,总之这是我『从GAY多年』的直觉,别人是学不来的。
  
  此时我的肾上线急速分秘,神秘力量直冲脑际,我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只看见粗汉、无赖、强盗三人组正在不知是欺负还是想染指我心目中的极品小受。
  
  我立即使出已经收山多年『恶霸霸霸王十三式』,来狠狠敎训这三人组合。
  
  看看我发现了什麽?白晳娇嫩,眼神迷离。
  
  天啊!比我还要白的肌肤,还要『受』的受样!
  
  上帝感谢祢!
  
  我终於找到我心目中的『受』了。
  
  从始我可以摆脱我的『处GAY』人生了。
  
  「小心!」
  
  什麽?可爱的极品小受你刚才说什麽?
  
  「啊!」好疼啊!
  
  是谁在我腰腹开了一刀!
  
  粗汉男和强盗男都躺在地上了,那剩下的只有…...
  
  无赖男!
  
  凶手原来是你!
  
  我会永远记著你的!
  
  糟了,腰腹的大动脉给切断了,肠子也跑了一部份出来……
  
  吼~~~~~~~!!!
  
  看来没救了!
  
  呜……为什麽?我才刚找到理想的小受,才刚刚正在花样年华的年纪便要死绕绕了……
  
  我不甘心啦!
  
  可恶的上帝!下一世我一定不会再相信你了,我要改信菩萨。
  
  
  「恶……」
    
  「不要再摇了……很辛苦呀!我快要吐了……恶…」
    
  简直过份,难道纳税人的钱是给假的吗?救护车怎麽会抖得这样的利害啊!恶……我是重伤的病患啊,你们就不能温柔些吗?!
    
  「宝宝乖,不要哭了好吗?哭得嗓子都快哑了。」一把好听温柔的男声从耳际传来。
    
  「哦,原来是小孩在哭吗?难怪从刚才起使听到一阵又一阵的难听婴儿哭了。」
    
  「乖,听话。不要再哭了好吗?」
    
  「是啊!不要哭了,唉…怎麽越叫越哭的?真烦。喂!你们也不要再抖了,我快要抖得飞出车窗了!」
    
  呃?!
    
  有底血压的我终於都想起来了……
    
  我不是给那三人组中的无赖男捅了一刀吗?
  
  为什麽?!
    
  为什麽我却感觉不到半丝的痛楚?而且背後传来一下又一下的轻拍?那个谁呢?这麽好听的嗓音。还有鼻尖传来一阵阵的清新自然竹香。
    
  我可以肯定这是现代化产物无法制造出来的自然幽香。
    
  这刻,我越是的感到不安。
    
  我奋力的睁开涩痛的双眼,看见的全是古代的彷唐建筑物,一望无际的四合院及街边小贩,复古的衣著和古里古怪的乡音,眼前这个明显放大了的俊美男子他那无瑕的脸,眼底下的自己那只不断晃动的又肥又短的手……
    
  「不要啊!我完了!我完了!我今个月还没有发的工资,我可爱的电脑,我的网友们,我的极品小受,我的人生……为什麽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啦!!」
    
  没见过猪,也吃过猪肉。何况他还经常化名混在一群腐女中点头受敎。这个情况,我又怎麽还会不明白!
    
  我……王国海,於二零零六年六月五日晚上,正式的完成了那群日日夜夜都说要穿越的腐女们的梦想,来到了古代。呃…姑且把这儿当作是古代吧。开始了我不再一样的人生。
    
  「宝宝……」美男子娇嫩的樱唇轻吻我的前额。
    
  香得很呢,不愧是美男子!
    
  「对不起,宝宝……我实在不懂怎麽照顾你,只好把你放到这儿……放心宝宝,这里有很多女人,她们一定懂得怎麽照顾你的。如果……我还能有命在,那麽日後再见吧。」
    
  「什麽?!」
    
  「美人哥哥,不要扔下我啊。我会很乖的,不会撒尿放屁乱拉屎,不吃糖果只喝奶。你还有什麽不满?!不要掉下我啦美人哥哥!」
    
  「乖乖,不要哭了,我也是迫不得以的……」男子眼泛红光鼻酸的说。
    
  男子不舍的轻轻放下怀中的婴儿,然後使出轻功,眨眼间便消失无迹。
    
  哇!原来古代真的有轻功的啊?我一定要好好学起来,好方便日後偷香窃玉的壮举。
    
  愣了一会儿,我终於发现了自己的困境。美男哥哥究竟把我扔在什麽方地呢?
    
  我辛苦的扭过脖子迎头一看有三个金漆的字映入眼帘『百·花·楼』。
    
  百花楼!这不正正是传说中妓院的通用名词吗?
    
  美人哥哥你怎能这麽神,竟然把我掉在这里?你应该知道这是妓院吧?也难怪你说这儿会有很多女人了……
    
  但是当我长大後不是要给人XXOO吗?
    
  我不要啊!
    
  不……不!国海,你要镇定!
    
  你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性别了吗?!还没有吧,冷静点,冷静点。
    
  我卖力的用我那短小粗肥的手向自己胯下探去。
    
  呼……
    
  幸好,我的老二还在,但我不就要变成『小龟蛋』了吗?
    
  算了,反正我爱男生,但我更爱自己的身体。
    
  要我变成女的?没门!那简直比死更难受!
    
  先不要说当每个月的烦恼来临时,会腹痛、冒汗、脾气大。
    
  就是这儿怎样也该没有卫生棉吧?真不知是要用布帛还是草纸厚厚一叠的卷在一起……
    
  呃…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天啊!晒得要命啊!
    
  怎麽还没有人来接我的啊,我哭得都快要哑了……
    
  咦?漂亮阿姨,你愿意做我的娘吗?我绝对是个乖小孩,不会撒尿放屁乱拉屎,不吃糖果只喝奶的啊。
    
  最後,一个风姿卓悦的浓艳女子,推开大门,抱起那个一直哭喊的小娃儿。



 第二章
  
  
  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四年,在这四年中我辛苦的收集努力的探索终於弄清了这是一个完全彷唐的异世界。
  
  相信这是一个和地球差不多的平衡时空,或是宇宙大爆炸分裂出来的另一星体,其实我都不太清楚,虽然我有修读理科,但我对天体营没兴趣,因此没有修读天文学啊。
  
  呃…跑题了。
  
  总之在我努力深究下,终於知道了我是在一个名叫『展夏皇朝』的国家领土上。这皇朝是位於大陆正中央的大国,它不但土地肥沃、民富国强、太平盛世,更是一遍欣欣向荣。
  
  当然除了这个皇国外,还有其他的小国存在。
  
  但在展夏皇朝的控制监视下,暂时还没有发生需要兵向打仗的事。
  
  而我王国海,现在的名字是风华,风华绝代,绝代风华的意思。这名字是我的大娘改的。
  
  而我的大娘就是当年那个在门口抱起我的浓艳女人。她的真正身份其实是这间妓院的老鸨。
  
  但你们千万不要老鸨老鸨的称呼她啊!她会生气的,而且她生气起来是很恐怖的啊!你们想想一个浓妆抺浓的『大』女人,生气时脸上的厚装一层层的龟裂然後一大块一大块的碌落……
  
  大可怕了,我实在不敢回想。所以我从来都是一个乖巧的宝宝没有惹她生气。
  
  回想那天我可是用尽了我的十八般武艺,展现出甜腻可人的笑容,非常黏人又不怕生的伸长肥手要大娘抱抱。
  
  这举动顺利的收服了我的大娘以及一群母性泛滥的二、三、四、五、六、七……契娘们的欢心。
  
  从始我正式入主百花楼并成为这里最大牌的小龟蛋了。
  
  这几年我努力学习增进智识,学说话、学走路、学撒娇、学诗经歌文、四书五经。当然我也成为了大家口中的天才和神童。
  
  不是我自卖自夸,虽然我常会耍耍小白痴,但我的脑子可不是盖的。试想如果我不是聪明绝顶又怎可以拿著全额奖学金升上医科,还能每天揪出中量时间来打工、上课、上网、泡美男?
  
  就是这样,这几年我一直享受著从来未拥有过的母爱和家庭温暖的童年。
  
  虽然我的家庭比较奇怪,乾爹也多不声数就是了。
  
  「大娘,这个老伯做什麽的?」我看著面前一名涨红了脸的白发老伯和九娘正在争吵不停。
  
  「小风华,来这边三娘告诉你。」三娘一把抱起我仍然充满奶香的小身躯。
  
  「这个老头昨晚进来说要找人。你说那有男人来到妓院不是做那当事的?我们便安排了紫衣和九娘招呼他了,怎料他又说不是找姑娘的掉头走了。那也算吧,谁知他昨晚竟爬上了紫衣的床,春风一度後他竟然借尿遁的逃走,银子一钱也没有放下。後来还给紫衣在大门附近处逮补了他。」
  
  「老伯,你长得一副好皮相,想不到却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羞事出来。唉,不是我要说你,肉金又怎可以不给了。即使我可以埃肚子,但我的各位漂亮娘亲们也要吃饭啊!」我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摇头直说。
  
  「是你?」老怕好像突然发现了我,眼睛瞪得如铜铃的大,然後惊喜得飞也似的从包围区里冲了出来。
  
  「我好像不认识你啊!」我立即挥了挥手躲到大娘的身後,看他一幅急色的样子,谁知他脑子里装什麽。
  
  我亲爱的金花大娘立即护在我的身前,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和老伯对视决战著。
  
  看见这个情形,老伯也不好意思立即把我带走了。
  
  「夫人,我看这个小孩天资聪颖,而且长得灵敏可爱。我一时起了收徒之心,望可收他为徒,他日这小孩必成大器。望各位夫人成全,我必在他成年之时放他下山的。」他一副仙风道骨,正容的道。但他眼睛却向著我的娘亲们放出生电,而且密度极高。
  
  虽然老伯年纪大了一点,但他的确满有魅力的,看得我们突然醉醺醺的,不知所然。想必他年轻时一定是个气质幽雅的俊美男子吧。
  
  此时我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啋!我刚才想什麽?
  
  想不到了这一天终於都到了,我居然连老头也不放过。
  
  唉…风华你没救了……
  
  在我暗自悲叹,自怜自哀的时候,俊美老头不知从那里变出了一张几十万两的银票出来。我的各位亲娘们更立即眼泛精光,用一种如同禽兽般色欲的视线直射向我。
  
  然後,我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便开始了我和俊美的周双师傅在山上过著相依为命的日子。
  
  老实说,师传他老人家从来没有丝毫亏待於我。洗衣煮饭、打扫除草、喂鸡赶鸭……没有一样需要我做。
  
  我除了要勤奋的练武、针灸、读书和吃喝拉睡外,我几乎过著太上皇般的生活。
  
  这种帝皇般的写意日子,在我享受了十二年,即是当我十六岁时,便宣布告终。
  
  有一天美老头师傅说,他要敎导的东西我已全部学会,虽然我的武功还是差得很,但配药下毒、兵法军事却青出於蓝。
  
  他感到老怀安慰,因此决定云游四海。
  
  师傅的意思是要赶我下山。
  
  看见他的绝情我当然也不手软地,从他身上劫走了将近一百万两黄金的银票後,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
  
  这十多年的相处,我完全的把师傅当作我的亲生父亲。我真的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即使一生要我留在山上服待他我也愿意的。
  
  但师傅一再的坚持,我最後也只好接受。
  
  其实早已知道师傅有他自己的难处及难以启齿的秘密。
  
  毕竟从他身上传来的清香是多麽的熟悉,想忘也忘不了。
  
  後来,我用了一个半个月的时间走走停停终於回到了我的老家瑧城。
  
  拐了七个弯,我在一间卖豆腐乳的店子前坐下。突然一个美丽风韵的女人闪进我的眼帘。
  
  「紫衣姐姐!紫衣姐姐!」我立即挥手大叫。
  
  紫衣姐带著疑惑的向我走来
  
  「请问你认识我吗?」她柔声的问道。
  
  「紫衣姐姐,你怎麽忘了我。小时候你不是常常抱著我睡觉的吗?」我努力的勾起紫衣姐对我的记忆。
  
  「啊!你是小风华!」她立即抱著我使劲的磨蹭我的脸颊。「呜……怎麽现在才回来,我很想你啊!真坏这麽多年了,连一封家书也没有。你这没心肝的坏东西。」
  
  「紫衣姐姐,不要哭了。我们先回家吧。」我无奈的只好极力安抚著她。
  
  但我们没有回以前的百花楼。我跟著紫衣姐来到另一间名叫百花楼的妓馆。
  
  我听著紫衣哭诉直到半夜才终於知道这几年间发生了很多事。
  
  原来几年前,大娘有一次出门,一个不慎给马车撞死了。百花楼因而落入钱大均那混蛋的手里,各位亲娘及姐姐们终於都在群龙无首之下乱了起来。
  
  各个看不过眼的姊妹都不愿留在那已经被清拆,还改了名叫『万花楼』的妓院。因此她们不是从良,就是纷纷的远走他乡,现在已经联络不上了。
  
  紫衣姐因为不满钱大均的作法,因此在这条街的另一端自己陶钱开了一间叫百花楼的妓馆。
  
  无奈的是无论钱势门面各样都及不上万花楼。紫衣姐也只好独自和几位旧识的姑娘苦苦支撑。
  
  可恶!钱大均!你竟敢吞并了我的家!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这晚我和紫衣姐抱在一起,我们哭著哭著的睡著了。
  
  梦中我看见了脸上依然是厚厚几层粉的大娘,她温柔的搂抱著我,然後从怀中抽出一条清香的丝巾一遍遍的抺掉我的脸上的泪水。她不断重覆的对我说『没关系了,都过去了。我的小风华,不要哭了。』
  
  我听见了却哭得更加凄楚,眼泪不断的滑落。
  
  沾湿了大娘的丝巾和她温暖的手。



第三章
  
  
  瑧城,展夏皇朝的首都。这是全国最繁华昌盛的地方。在这里可谓集中了天下之最。这儿有最珍贵的货品、最稀有的东西、最俊朗的男人和最漂亮的美人。
  
  但这三个月内,却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是有关国家的大事。有传西北方的巴图族皇多次的派兵騒扰我们的边境,朝廷好像忍不往快要抓狂起来,正在为了是否要派军灭了巴图族而争吵不休。
  
  第二件是民间的怪事。有传那个名声一直低劣的恶霸盐商钱大均,染上了不知名的恶疾。他不但脸肿如猪、脚涨如蹄,而且头顶甩毛、全身长满浓疮,模样吓人至极。有人说他曾得罪神,也有人说他以前坏事做尽,现在鬼邪入侵。不论是佛家讼经、道士作法、名医诊治,最後都无功而回,药石罔效。最後他为免再被人嘲弄讽笑,便举家迁离瑧城,不知去向。总之钱大均的事迹,成为了瑧城内大街小说巷,上至贵族,中至商贾,下至平民百姓们茶剩饭後津津乐道的话题。
  
  第三件事和钱大均也有些关连的。相传钱大均举家搬离後,他的其中的一项物业『万花楼』被一位风姓的公子纳入麾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清拆万花楼再把那些红牌姑娘们全部给钱送走。然後再吸纳招收数十上百个的不同年龄味道的男男女女,同一时间他也买了万花楼的旧址附近的土地,重新兴建了一个巨型的亭园,而被亭园及围墙包围的是四房宏大广阔的亭台楼阁。
  
  而围墙大门上挂了一幅以松木为底的牌匾。这个牌匾设计特别,它是在一块厚的松木直接刻上『清幽雅园』四字。而且在凹下去的字上涂了一层金漆。看上去清雅而不会浓俗。
  
  难道这麽大规模的广建只是为了一个亭园或是一间府允吗?这一切看得所有民众们都丈二金钢摸不著头脑。
  
  直至三天前谜底终被打开了。
  
  那天门前挂满了花篮及礼物及祝贺的牌匾,人来人往,鼓声炮烛响过不停。臻城大部份的达官贵人们都出席了那天的开业仪式。那天所有人都在那里度宿一晚,到了隔天才纷纷回家。
  
  求知欲超强的瑧城百姓及同好们,当然不会放过那些有份儿入住一宿的达官贵人们,终於他们从各大人的口中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答案『享受』。
  
  享受?。
  
  原来清幽雅园内的四幢楼宇分别是『清园』、『幽园』、『雅阁』、『园阁』
  
  『清园』,这儿有众多的女待,她们会以客人为本的服待各位客人,并会陪酒,陪唱。这里的客人以男性为多。
  
  『幽园』,这儿有众多的男待,他们会以客人为本的服待各位客人,并会陪酒,陪唱。这里的客人也是男性为多,但也有一部份的侠女。
  
  『雅阁』这儿全是色艺俱全才女,她们主要是以文会友,品茶、谈天说地论天下。
  
  『园阁』这儿全是色艺俱全才子,他们主要是以文会友,品茶、谈天说地论天下。
  
  总括来说,『清幽雅园』并不是算是妓院或是小倌楼。因为这里的男待及女待们不提供卖身的。所以只能说是喝酒结伴的地方。
  
  而且不论什麽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可以进来这里谈天说地,互相结识。如果互相看对了眼,不论是客人之间还是待者们,都可以在楼上的房间春风一度。这里的楼主只会收取水酒食物以及租房间的钱。
  
  谁都可以在这儿畅玩整一晚而一钱不花,但前提是在这里你只能喝白开水。如果在这喝酒或是吃饭睡觉,那价钱可是昂贵得吓人的。
  
  而『肉金』所有人都不可以收取或支付的,清幽雅园的主人风华希望光临这里享受的人全都是你情我愿。因此如果有人胆敢违反这项条例,就会立即被列入拒绝来往户,从此清幽雅园不会再欢迎他。这一点是风华极为强调的
  
  另外,由於这儿像是有什麽皇族作後盾,因此不要说地痞无赖们不敢作乱,就是武林人士也不会在这里滋扰生事。就怕事後会有什麽麻烦难以收拾。
  
  而且据知情人事透露,这里最最最昂贵及奢华的就是『温泉三温暖』及『是巴』了。由於有金钱去尝试的人,在试完後,全都只说『是极致的享受啊!』,其他的他们都一致地掩嘴不说不肯透露半句。
  
  好欣赏各位民众们牙痒痒的跳脚表情,以此作为另一娱乐。
  
  
  「有听过吗,钱大均好像搬到南城了……」
  
  「是啊,好像有个风水师说他的曾曾曾曾曾祖父的祖愤位置不好,所以才会有邪风入体耶。」另一个男子立即答道。
  
  「小风华,你不要再笑了。你的笑容很邪恶的好不好!」紫衣没好气的说。
  
  想当初那个可爱的孩子,怎会变得现在这样子的啊。
  
  「紫衣姐,我也控制不住啊!我只要想起钱大钧的样子,我便忍不住发笑了。」说罢他又扬起一抺邪魅美艳的奸恶狡笑。
  
  顿时客栈入的人全都为了他的一抺笑容而呆愣了。
  
  风华绝代,绝代风华,当年金花大姐为他起的这个名字真的没有错。
  
  只是一般的书生打扮却看我的心也痒痒的。
  
  更不用说那群急色得猛掉水的众色狼们,投来的视线是何其的炽热。
  
  唉!祸水!
  
  世上最邪恶的祸水非他莫属了。
  
  她们的好宝宝小风华怎麽会变成这样啦。一定是那个好色的老头的错。紫衣不禁暗骂风华的师傅。
  
  
  嘶!!嘶!!!
  
  在窗外的大道上,正当一个老妇经过时,一辆马车也刚好风驰般的驶到。老妇吓得跌坐地上。而车夫虽然发现了老妇,但想停下车子时却为时太晚。
  
  啊!风华心中惊呼著想救,但武功差劲无比的他却也无能为力的。
  
  此时,一个高大的男子从街道的男一端飞也似的跳了出来。他一手抱起老妇然後转身,再在一瞬间扯著马车的疆绳。两头高壮的骏马嘶叫几声便停了下来。
  
  一切只发生在弹指之间。
  
  好厉害!风华不禁为了眼下那个男子的好身手而暗里喝彩。
  
  「老婆婆,你的腿好像扭伤了,我背你到大夫处看看好吗?」他担忧的对著老妇说。
  
  「不用了,怎麽好意思麻烦你呢!」
  
  「不要紧,来。」他二话不说的背起老妇。
  
  「老婆婆,大夫在那里呢?」他没有施展刚才的轻功,明显他细心为那老妇著想,不想吓坏她。
  
  现在很少人会这麽好心又热心的助人吧。
  
  风华细仔的观赏著他个男子。他是一个高壮帅气的可爱大男生,大约十八至二十岁。古铜色的肌肤及阳光灿烂的笑容。他不是风华喜欢的类型,却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
  
  看著他风华突然感到好像看见太阳的馀辉直射在一大片的小麦田上,灿烂而温暖。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呢。
  
  「小风华,你刚才说什麽?」紫衣看见他打趣而邪恶的笑容又再度浮现出来,而且嘴边还在喃喃自语。她终於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我说找到了,我的猎物。」他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个男子。
  
  「呃?什麽猎物?」紫衣更加好奇了。
  
  「他,我的猎物。」他用纤纤的手指背著老妇的他。
  
  脸上不自觉地又再灿然一笑。



第四章
  
  
  秋凉的气温怡人清爽,在幽雅宁静的『雅阁』,有两个气质不同,但一样令人的惊艳的男子对坐畅饮。
  
  原本赏心悦目的画面却因为其中一个男子鲜艳亮丽得可怕的衣著而变得令人侧目。
  
  「小襄,帮我一个小忙好吗?」鲜艳衣著的艳丽少年忙著讨好般的为对面坐著的俊雅男子倒酒。
  
  「有什麽麻烦事需要劳烦到我们的风华大少爷,这麽辛劳的亲自侍候我啊!」他挑眉好笑的说。
  
  「啊!襄王爷您可真懂得说笑了,小人那敢侍候王爷您不周啊!难道不怕小人我的人头不保吗?。」风华戏谑装傻的哈著腰说。
  
  「好吧,不要再玩了。究竟是什麽事呢?」展襄眼里闪著精光好奇的问。
  
  「嘻,这个人。帮我查出有关他所有的一切。」风华不知从那里变出一幅男子的画像来。
  
  「真罕有啊,他是谁啊,值得你这麽的紧张要查清他呢?」展襄打开画卷揶揄的问。
  
  「他是我今早在市集看见後一见锺情的对象呢!而且这幅画象是我费尽心神又千辛万苦地,亲自画了一整个下午的呢,包准绝对一模一样!」他眼泛精光献宝的说。
                
  「可以看得出来啊!」展襄好笑的遥指著那个正在步入『幽阁』的身影。
  
  「哈,得来全不费功夫!小襄,谢谢你。为了答谢你,今天给你优惠,就打个八折吧,但只有今天哟!」他惊喜的说,却又不忘补充。
  
  「不是吧,居然不是费用全免,只给我八折而且只有今天。守财奴!」展襄不满的道。
  
  「好好,怕了你。今天你的展烨皇上不是又会偷偷来找你吗?我就卖一次大包的,让你们在我这儿度宿一宵而分文不收。这样好了吧?身为王爷,这种事也好和我这个小小百姓计较。」他摇摇头,一脸我真是大方又仁慈的样子。然後转身准备向他的猎物奔去。
  
  「风华,你真的要这身打扮去见他吗?」
  
  「有什麽问题,我认为这身装扮最能把我娇嫩的肌肤衬托得更加幼滑细致。」说完他不等展襄回话便迫不及待的快步离开。
  
  展襄只能无语的看著风华,心中暗自为那个可怜的男人祈祷。
  
  
  殷元昊,他是拱云山庄的少主。高大帅气,为人忠厚有礼。年仅十九岁已经冠绝群雄,武功排进武林名录的前十名。
  
  可谓年少英雄,前途不可限量。不知有多少的武林侠女,千金小姐们挤破头的想钻进他的家门。
  
  今天他跟踪血影门的人,进入这间名叫清幽雅园的地方。没想到跟著他们进入『清园』时,他竟被内里的繁华及开放的风气给唬得愣了愣。
  
  此时一个刺眼的亮桃红色身影闪进他的眼中,他艳丽得吓人,如果不是看到他明显平坦的胸部,他几乎要认为他的一名女子。
  
  毕竟一个正常的男子是不敢只穿著桃粉红色的轻纱,半裸的走出来吧。
  
  但仔细看,他发现这名少年并不是长得有多漂亮,他的相貌偏向清秀,但也许是气质的关系,令他总带著一股妩媚似的吸引力。令他脸上泛起一遍红潮。
  
  但如果只是单论样子,这少年和一个他相识的人长得非常相似。
  
  
  这里是『清园』,在场的男人都是对男色没有兴趣的。但风华的出现,却立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但他本人却像没有感觉到自己带来的騒动,他走到殷元昊的面前,对著他一个劲的灿笑著。
  
  「恭喜你公子!你是本店开店营业的第五千位顾客。为了答谢你的光临和庆祝你的幸运,我把你带到『园阁』吧,那儿比较幽静一些,你也不会感到太焗促。是了公子,你是第一次来吧?我叫风华,是这里的老板。你叫什麽名字呢?」他尽量展现魅力,对殷元昊一笑再笑。
  
  至於他是否真的是第五千位的幸运客人?鬼才会知道哩!
  
  「我…我叫殷元昊。风公子,还是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留在这儿就可以了。」他可不想给那两个血影门的门人溜掉,所以他只好尴尬的想挣脱风华抓住他的手。
  
  「不用不好意思啊!来,快来。我带你到那里去。」风华不容他拒绝的死命拖著他的手,拉著他向『园阁』走去。
  
  殷元昊也不想令他受伤的强行挣脱,因此也只好给风华拖著走。
  
  
  风华领著殷元昊到园阁的楼子上,开了一个房间。他欣赏够了他手足无措後便先忍不住生硬沉闷的气氛,首先打开了话题。
  
  「殷公子,我对你一见如故。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唤你作昊大哥吗?」他轻笑著说。
  
  「没关系的,只是一个称呼吧了。」他依然生硬的道。但看著风华的笑容,他脸和脖子不自觉的又再泛红起来。
  
  「既然我唤你昊大哥了,你以後就直接叫我风弟吧。」他得寸进尺的说。
  
  「呃?哦,好吧。」他低头道。
  
  很好,一切顺利!
  
  虽然比殷元昊比他高了一个头,身型也壮硕了一个码,但他羞涩可爱的模样,明显是个没有经验的人。嗯…很有『受』的潜质!
  
  太好了!风华眉开眼笑的暗自喝采著。
  
  「昊大哥,我就打开天窗说话吧。你是否跟踪著那两个头带蓝色帽子的黑衣男人?」
  
  「你是怎麽知道的?」他挑眉小心的说。
  
  「拜托!我是什麽人啊?我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而一个成功的商人最重要的是什麽?当然就是精明的眼光!所以我一望便知道你是为了那两个人而进来的。何况你特意的不和他们视线相交,却又坐在可以观察他们的斜对面,而且更前後腿的进来。聪明的我又怎会看不出来?」他一副我是最棒的表情,指著自己俏皮的说。
  
  「那你为什麽要特意带我离开,阻碍我呢?」他不自觉的放松对风华的戒备,哑然失笑的问。
  
  「我这是在帮你啊!如果你还在那儿待著,那两个人不发现你跟踪著他们才有鬼呢!而且我已经交待了人会好好招呼他们,并留意他们的动向的。你太可放心吧!」风华假意忿忿不平的说。
  
  「所以我绝对可以帮你啊!你要做什麽呢?」转念他又立即好奇的追问著殷元昊。
  
  「清城派的清城令被盗,我受了家父所托要把令牌夺回,但不可露面或是表露身份,以免日後有了不必要的麻烦。」顶不住风华的迫问,殷元昊据实回答。
  
  「原来是要偷回被盗的东西,那简单得很啊!包在我身上吧。」他拍心口的保证,并吩咐了一个男子进来交待了几句话。
  
  「风弟,你打算怎样做呢?不要打草惊蛇啊!」他不放心的说。
  
  「安啦!我做事,你放心!现在就等一会儿吧。」他依然胸有成足的说。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他们二人一直把酒聊天,酒没有喝了多少,反而对话谈天的多。期间风华曾有两次离开,但很快的又回到席上。
  
  这时一个待者进来向风华说了几句话後,风华便一脸兴奋拉著殷元昊往外面走。
  
  「做什麽了?」殷元昊不明所以的问。
  
  「走!我们快走。迟了就堵不住他们了。」他著急的边走边说。
  出了大门,他们便看见那两个血影门的人摇摇晃晃的向街角暗处走去。
  
  「他们怎麽了?」殷元昊不禁好奇的问。
  
  「不要这麽大声,为免给别人发现,等一下你背著我施展轻功跟著他们,然後在没人的暗巷中放下我。」风华阻止了他的好奇心的追问。
  
  「啊?为什麽要背著你?」
  
  「闭嘴,不背那你就抱著我吧,随你选择!」他不耐烦的道。
  
  「呃?背就背吧,不要生气。但你拿著了一根这麽粗的木棍要做什麽呢?」他又再好奇的问。
  
  「你是好奇宝宝吗?不要问了,再问他们就要走掉了!」风华没好气的说。
  
  殷元昊终於都没有再问下去。他这次二话不说的背起风华,追著那两道人影。
  
  果然很寛阔呢!跟我想像的一样舒适温暖…..
  
  风华双手环绕在他的脖子,头枕在他厚实的背肌上。脸上浮现一抺可疑的微笑,心中暗暗的想著。
  
  不久,那两个人影便完全没入黑巷之中,此同时风华也指示殷元昊把他放下来。
  
  风华的脸上一片阴险的奸笑,然後他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舞著手中的粗棍。
  
  砰!砰!
  
  二个黑衣的男人立即倒下,头上流出丝丝的血积。
  
  殷元昊一面呆滞的看著风华的恶行,久久不语。
  
  风华则一脸贼笑的走向那两个已经昏迷的男人,他从身上掏了两条手帕,同时的在他们面前扬了几下,再在那两个男人的耳边喃喃的说了几句话。
  
  然後他除了搜出令牌後,更在他们的身上搜出所有有价钱的东西,再全部往自己的怀中塞进去。
  
  「好了昊哥,我们走吧。」说罢他便蹦蹦跳的回到殷元昊的身边。
  
  「嘘!回魂罗!快点背我走吧,等一下给途人看见就糟了。」风华捡起带来的凶器後,在殷元昊的脸上拍了拍便整个人扑在他的背身上,摧促他赶快背他回去。
  
  此时殷元昊呆头鹅似的背著风华离开。但他却没法看见风华在他的身後再次露出一股邪恶的恶魔式笑容。



第五章
  
  
  风华倒了一杯酒递给了殷元昊,脸上还是一片笑盈盈的。
  
  「风弟…那个清城令…可否先给我呢?」殷元昊不好意思的说。
  
  「拿去!我又不是要了你的,你急什麽?」风华没好气的把令牌扔给殷元昊。
  
  殷元昊不知为什麽就是很怕惹得这个艳丽的少年生气,他立即把令牌推回风华的手上并且急道「风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只是担心你怀碧其罪,日後会给你带来麻烦啊!」
  
  「哈!昊哥看你紧张得这样子,我只是说笑吧了。放心,放心。我这人不但俊逸而且大量,才不会为了这麽小的事而生气呢。」他拍拍殷元昊的肩头忍著笑说。
  
  知道风华只是跟他闹著玩,刚才提得半天高的心也终於可以放下。但他却迟钝得没有发现,自己对风华的态度和情愫已经超过了一个初相识的朋友。
  
  「风弟,我深怕血影门会找你的麻烦。虽然刚才你用木棍在他们头敲了一记,但我担心他们事後调查出真相後会对你不利。」转念间他又暗为风华的立场担心。
  
  「你真的很爱操心耶!放心吧昊哥,一切都尽在我的掌握中。」说著他把粉嫩白晳的手递在殷元昊的眼前,做了一个转腕掌合的动作。
  
  「刚才你不是看见了那二人组摇摇晃晃的走出暗巷吗?其实在之前和你一块儿对饮的时候,我曾叫朝朗给那两个男人下药。其间我又两次离席,就是为了给那二人组两个不同程度的催眠和暗示。」
  
  「後来二人组会走行到暗巷内,是我暗示的结果。然後我不是还敲了二人组各一记及拿光了他们的财物吗?这是为了做成抢劫的假象。当然最後我拿出了沾满药粉的手帕,再赠给他们一个深度被人抢劫的暗示。」
  
  「这样一来,当二人组醒来後,都只会记得他们『在清幽雅园喝得烂醉後,转入暗巷走小路怎料却遇到了几个贼人,贼人衬他们烂醉的时候,敲了他们一记,再抢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那个用纯金打造,价值非凡,虽然未必可以卖出,却一定可以溶成一大块金子的清城令』这件我特意为他们伪做的记忆。」
  
  「什麽是催眠暗示?你这样的作法好像是魔敎常用来操纵别人的邪术。」虽然他很想为风华细腻紧密的计画喝采,但一想到风华可能跟魔敎的人扯上关系,他不便眉头一皱。
  
  「当然不是!催眠其实是由我家乡创造出来的。你们不要相提并论也不要侵犯版权啊!好吧,我就告诉你一人,但你不要说出去啊。」他还是一付顽皮的道。
  
  「其实在我家乡,我差不多算是一个见习的大夫吧,而暗示及催眠可以说是了解人类深层的行为及心理的其中一个科目。一般催眠及暗示绝对不可能控制别人的,而非一般的?很抱歉,我从没见过也不懂得。刚才我之所以能控制二人组,这是因为我还给他们下了一种能令精神散涣的药物。」
  
  「这是我硏究了很久的结果,这药效和暗示能够令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某一些不太违抗本能的事。但如果要令他们自残或是举刀伤害自己人,这是绝对没可能的。这样子你放心了吗?」他晶亮的双眸眨也不眨的凝望著殷元昊。
  
  「对不起,我误会了你!」他歉疚的说。他竟然把眼前这个可爱如弟弟般的少年,当作魔敎的人,他实在太不长进了。
  
  「昊哥,你不要再斤斤计较了,男子汉就是要大口肉大碗酒的啊。」
  
  「是啦,现在我帮你拿回了青城令,这样你就欠我一个人情了,不是吗?所以为了让你偿还这个人情,我们就结成异姓兄弟吧!」风华依然一付我说了就是,你没有权利反对的样子。
  
  「呃?哦,好的!」他呆呆的回答,但语气中不乏欣喜。
  
  「好!那我们同喝了这杯酒後,以後就是『密不可分』的异性兄弟了!」风华加重了密不可分的语气,可是殷元昊却完全没有听出来。
  
  风华笑呵呵的拿出一个白玉瓷碗,把酒倒了满满一碗。然後他先是万分豪气的喝掉一半,再在殷元昊没注意的一刹那,快速的把小指指甲暗藏的淡黄色粉沬弹进酒中。药粉抺入水即溶,而且无色无味。
  
  风华把酒递给殷元昊。後者不疑有诈的接过酒碗,一口喝下。
  
  看见殷元昊已经把『药酒』全部喝进肚子里,他立即放出一个灿烂得让人窒息的笑容。
  
  在殷元昊的眼中,这个笑容既美艳,但又矛盾得好像一个天仙般的高洁纯雅的笑意。反而没有了风华一贯给人邪魅的感觉。
  
  但在这时殷元昊的身体开始发滚,全身燥热起来,呼吸变得急速,甚至开始低喘起来。
  
  麻药已经给他吃下去了,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只要再多等半刻钟,眼前这个可爱的小昊就只能被他任意摆布了。那时他可要好好的仔细品嚐并将他拆入腹中,吃乾抺净!
  
  风华此时正在暗自得意,心中笑过不停,但他的脸上却摆出一副清纯的嘴脸来欺骗世人。
  
  「咦?昊哥?你怎麽了?是刚才喝得太多了吗?」看见殷元昊有点摇摇欲坠的站起来,他知道是药效发挥了。风华立即走到殷元昊的身边,假意关心的紧扶著他。
  
  其实风华是担心殷元昊凭著厉害的武功冲出房间外,那样『煮熟了的鸭子』便会飞走了,下次再想设计他或许就不会再这麽容易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殷元昊便立即甩下他,准备离开这里。
  
  风华见状当然立即使出他的独家创成的『强力黏人水蛭功』中的第一至十式。死命的粘在殷元昊身上。
  
  而殷元昊一时之间也挣脱不开他缠人的动作。
  
  殷元昊像是已经知道将会发生什麽事,他本想利用最後一丝清明的神智挣开风华,可惜的是对方不肯合作。
  
  他根本完全抵抗不了风华若有似无的诱惑,就连鼻息之间都传来了风华的体香,此刻的他已经连最後一丝理智都消失了。
  
  他火红的双眼瞪视著风华,恨不得立即把他推倒再狠狠的搓揉一番。
  
  此时风华终於都发现殷元昊的不正常。虽然感到有些不安,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眼前这个得来不易的『猎物』。因此他决定再等一下,静观其变。
  
  没想到才刚刚的下完决定,他便立即被殷元昊推倒在桌子上,他用力的压著他并使劲的啃咬著他红嫩的双唇,他嘴巴已经被他咬破皮流血,舌头甚至嚐到丝丝的血腥味。
  
  风华费尽九年二虎之力的挣扎,但始终无法挣开失去常性而且又比他健硕强壮很多的殷元昊。风华在想是否要再对殷元昊下迷药时,他竟然意外的放了他。正当他暗自庆幸松了一口气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够动弹。
  
  该死的!殷元昊竟然点了他的穴道,还使力把他抛到床上。
  
  虽然被他用力的抛到床上,但高级柔软的床铺及被褥并没有令风华感到多痛,现在他的心中只充满了屈辱。
  
  他身为一个男子,竟然被另一个男子随手的轻易制服并抛到床上?而且那个男的还是他千挑万选的猎物对象!简直不能原谅!
  
  但他实在不明白为何那个温和厚直的男人会突然像头发情的公狗一样。难道是他刚才下了的麻药出了问题?
  
  没有可能的,这是他两年前所配制的药。而且瓶子上的标签明明注明是麻药来的,而且倒出来时明明是淡黄色的药粉,才不会弄错的啊。
  
  什麽?!
  
  淡黄色?!
  
  吼!为什麽是淡黄色的,记忆中明明应该是白色的药粉才对。
  
  是因为过期了吗?
  
  呜……想不到过期的麻药变质後,竟然变成了强力的『过期』春药。
  
  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啦!?
  
  菩萨啊,请原谅我。
  
  这次我真的会诚心诚意地信奉祢的,请祢帮助我渡过这一次的难关好吗?
  
  风华正在祈求奇迹的降临时,殷元昊却已经再忍不住的火红著眼,气息粗喘著的向他袭来。
  
  没做过A片的事,也看过A片啊。
  
  风华当然知道将会发生什麽事。没想到被采後庭的人不是殷元昊而是他自己。
  
  真是阴沟里翻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自作自受吗?!
  
  「小襄!救命!快来救我,我就要後庭快要不保了啦!小襄!!」风华依然不死心的大叫著隔壁的展襄来救驾。但无奈隔壁的战况比这里的还要激烈,不要说没有听见他的求救,就是听见了也不见得他们会停下来营救他。
  
  殷元昊像是嫌他吵闹的立即用吻堵住他喧闹不休的嘴。然後他双手轻微使力的就轻易地撕破了他身上刺眼的桃红色衣料,接著的便是他那一如衣服的轻纱般包裹著白晳混圆小臀的内裤。
  
  嘶!嘶!几声,风华已经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一副任君品嚐的既撩人又美艳的模样。
  
  受到眼前视觉的刺激,他的坚挺更加的肿涨疼痛。他迫不及待的脱下全身的衣物,压在风华震抖的身上。
  
  殷元昊本能的抬高他的腿,下一刻他便把自己早已挺立的巨物塞进他完全没有做过事前润滑的乾涩小穴中。
  
  「啊!啊———!!」风华发出一声又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他好像精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神经突然之间全部一起断了一样。那种痛感几乎要烧掉他所有的神智。他身上的利刃就像一把真正的刀子,不停在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直捅。
  
  突然他听见了一声布帛撕破的声音,从他的下身处传来。然後伴著剧烈的刺痛是温显而润滑的液体。空气中除了情欲的味道外,现在更多了一股血液特有的铁腥味。
  
  血液的润滑使殷元昊进出得更加顺畅,他不禁顺著寻找快感的本能,使力的压著风华没力的双腿,加重力量及速度的在他温暖而紧致的小穴内来回抽插著。
  
  混蛋!看你一副好欺负的样子,怎料你的本性是这麽的邪恶!
  
  妈的!你在上一个男人啊,你怎麽还可以上得这麽起劲?!
  
  呜……要死了!他好像感到自己的内脏被他捅得挤在一堆。完了!一定是流血了。
  
  「小风…小风……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吗。」殷元昊不停的喃喃自语。
  
  「我哪有走啦,我被你压得动也动不了!啊———!!」
  
  「呜……混蛋殷元昊,你轻力一点好吗?嗯……」蠢货!你在叫什麽的,我都已经被你点了穴道了,我能够离开才怪好不好。
  
  但这个问题并没有在风华的心中停留多久,因为从剧烈的疼痛开始变成麻木,而麻木的地方也刚始传来一阵阵的快感。
  
  算了,这次是我失算了,我也要付上责任。这次就原谅你吧,但下一次你一定要让我好好的上回来才行。风华仍在暗暗的想著要再次板倒殷元昊。
  
  风华的全身泛上一片红霞,双眼也流满荡情的水光,声音越发的低哑淫昧。他的身体也因为过份的快感而颤动抽搐著。
  
  他本能的向殷元昊发出一股娇媚诱人的吸引力,小穴不停的收缩紧咬著他的巨大。
  
  突然殷元昊在他最为敏感的一点冲撞一番後,风华终於忍不住在高潮时发出一声既痛苦又快乐的叫声。
  
  而後穴强烈的收缩也终於使殷元昊高潮了。伴随浓烈的精液射进他那还在不停张合的密穴时,是他如被烈炎狂燃的低吼和伸吟。
  
  正当风华松了口气以为可以停下来时,他又感到那个埋在自己体里的东西又再涨大坚挺起来。
  
  不是吧?!不会又要来再来吧?!
  
  怎麽药效会强得这麽吓人啦。
  
  风华欲哭无泪的想著。



 第六章
  
  
  清晨殷元昊在半梦半醒之时,突然发现自己全身软弱无力,他立即警觉的完全清醒过来。
  
  这时他随即感到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他立即凭著微弱的灯光向下望去,入目的影象令他呆立当场,他几乎难以罝信眼前所看到的惨况。
  
  刚才被他压在身下的是一名纤弱的少年,他全身一片狼藉,简直惨不忍睹。紫红交错的吻痕和咬啮的淤青布满全身。全身的肌肤几乎没有一片完整。
  
  他反射性的立即弹跳开来,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分身竟然还埋在那少年的体内。这一下猛烈的抽离动作,令他舒服得忍不住走调的伸吟了一声,但身下的那名少年明显已经感觉不到的昏死过去。
  
  他望向少年的大腿,一片红白交错的斑斓,触目惊心。那个紧窒的洞穴,因为他而扩张成洞,无法闭合。小穴四周的花蕾异常的红肿而且带有深深的裂伤。鲜血混著他的精液在他的小穴内缓缓流出,顺著股沟及大腿滑下。
  
  「啊!!」他掩著嘴摇著头,不敢置信的叫惨叫了声。
  
  这声的惨叫不单止是为了自己昨天犯下的恶行,更是为了他看见眼情惨酷而又淫荡妖异的情景後,他竟然禽兽得管束不住他奔腾般的欲望,他想再度需索那具令他万分依恋的美丽身躯。
  
  眼中闪过一幕又一幕淫艳交合又无比销魂的艳情画面。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少年曾经发出那麽多次的求饶,他甚至以破碎脆弱的声线痛哭求他停下。但他这畜生竟无视他的痛苦,一而再的加深对他的折磨。
  
  而那个被他深深伤害的少年更是他刚刚才相识的义弟—风华。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草草套了衣後便使用轻功从窗外奔出。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过了两天,而且离开了瑧城往西三百里的地方。
  
  
  嗯……很累,全身也很酸痛……喉咙像被火烧起来的喝涩得很。他慢慢睁开眼睛想叫人拿杯开水给他。
  
  「呜……小风华,你这没心没肺的,终於醒了。呜…早上来找你时,看见那个情境,差点把我吓死了……」紫衣坐在床沿边抽泣边说。
  
  「…水……给我…」很口乾啊,而且的头痛得要命,拜托你不要哭了好吗?风华只能暗暗的想。
  
  「紫衣,你先出去吧。你这样的哭哭啼啼,叫他怎麽可以安心休息。」展襄把紫衣赶了出去。
  
  「好吧,小风华你要多多休息啊,等下再把事情告诉我,老娘一定会给你讨会公道的!」紫衣此时完全没有了美人的自觉,她像夜叉般咬牙切齿的道。
  
  风华微一点头,便当作了回应。
  
  「好了,水来了,快点喝下去。你的烧还没有退下,休息一下後再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吧。」展襄递了一杯水给风华并担忧的吩咐道。
  
  「我好多了,那个男的呢?」呷了几口温水,他的喉咙舒畅多了。
  
  「对不起……小风,今天早上当我听到紫衣尖叫时,我立即赶过来,看见你像块破掉了的抺布一样…凶手早得逃得不知所踪了。昨天你就在我的隔壁却发生了这种事,我居然混然不觉。我真可恶!」他悲伤的说。
  
  「不要这样形容我好吗?怪恶心的。」他皱眉的道。
  
  「你早上的样子就是这麽恶心的!」他气冲的大骂,然後随手一掌拍在桌子上。
  
  嘭!
  
  桌子立即四分五裂,甚至有一部份的木变成了粉抺,随著他的掌风吹得满房间四处都是。
  
  哇!看不出来小襄居然有这等本事。以前都小看他了。
  
  「呃…打坏桌子的钱,我会派人和你家展烨计算的。是呢?怎麽没有看见他呢」
  
  「天还没亮,他就被小太监叫了回宫了!可恶!我被你带得跑题了,我问你,昨天发生了什麽事,那个男的知道是谁吗?」他又气又怒的问。
  
  「唉…真是一言难尽,昨天的是人你也见过的。就是那个殷元昊麻。」他依歔的道。
  
  「不可能!那个男人出了名的忠直又单纯,才不会做出这种禽兽般的行径的。」
  
  「这是因为是我将他变成禽兽的啊!」一想起昨天的事,他就很想找个洞再把自己深深的埋进去。
  
  展襄虽然好奇,却没有回话。他正等著风华把话说完。
  
  「你不也知道的我看上他了?所以我立即使出十八般的武艺来勾引诱惑他了。最後当然是下药把他迷昏,好方便我为所欲为了。怎料我的药因为放得太久而过了『保鲜期』变了质,成为了强力春药,我一时大意不察就被变身为发情公狗的他点了穴再压倒了……」怎会发生这种事的?我真的笨了!风华黯然的说。
  
  「你是笨蛋吗?」静默了一会儿,展襄正容的道。
  
  「混蛋展襄!你居然对身心俱受到重伤的我,说这些恶毒的话!呜…你的心肝全是黑色的…呜…..」他装可怜的哭泣著。
  
  「不要装哭了,你现在打算怎麽了?要找殷元昊好报一夜之仇吗?」
  
  「还是算了,怎样也是我错在先。我也不好推卸责任,但如果给我再次遇见他。哼...…我可不会再轻易放手的!」风华脸带阴霾的道。
  
  「我本来也有件事要找你商量帮忙的,但现在却发生了这件事,我也不好向你提出了。」展襄突然打断风华的话。
  
  「是什麽事?」风华不禁好奇的问。
  
  「北方的巴图夥同东边的多尔国,兵分二路的攻打我们。过几天我必须赶到东边的边境好抵抗多尔的入侵。但问题是烨必须留守皇城,但我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可以让我放心的人来带军。」他顿了一顿续道。
  
  「你也知道巴图强横善战,实在不好对付。所以……」
  
  「所以你想我帮你带兵,撃退巴图?」风华没等他说完立即续道。
  
  「就是这样了。」
  
  「你不是说不好意思说出来吗?」
  
  「是你好奇问我的。」展襄揶揄的说。
  
  「没门!就算我再閒也不会到战场去,只要想想我的冷肌雪肤将要给猛裂而恶毒的太阳晒伤,我就心痛得很了。」风华立即反对。
  
  「但你的行军兵法及布阵之术堪称展夏之冠,就是被誉为天才的我都不及一半。难道你就要让我和烨为难吗?让边境上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受苦受灾吗?你还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吗?还算得上是个人吗?」展襄加重语气迫问的道。
  
  「小襄,我们彼此还不了解吗?为什麽要绕以大义的说我不是。如果这个江山不是你们姓展的,你才不会管他那些什麽的千千万万黎民百姓去死,我有说错吗?」风华嘟著小嘴不满的道。
  
  「全对了,我就是姓展,江山就是我们姓展的,那你是否不肯帮我这个朋友的忙?枉费我当时还帮你板倒钱大钧。哼!一句到尾你不就是要拿好处吗?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展襄挑眉的续道。
  
  「你之前不是曾经看上了我的堂侄展云吗?打胜仗後我帮你把他弄到床上,并让他心甘情愿的任你欺负!以此作为好好慰劳你的礼物!怎样了?这样还不行吗?」展襄不已为然的说,他完全不觉得这样出卖了自己的亲人有什麽不妥。



第七章
  
  
  对风华来说,展襄下的这个饵诱是有著相当的致命的吸引力的。
  
  但一想到自己多年养成白白嫩嫩的肌肤要给太阳晒黑晒伤,他还是决定打掉展襄的如意算盘。
  
  看见风华久久不语,展襄知道是时候给他最後一针了。
  
  「难道说你自从昨天给别人上过後感到回味穷,打算永远都做被压的一方?所以即使我给你一个扳回的机会,你也打算放弃吗?还是你是『有心无力』?」他挑著眉,故意加重有心无力这几个字,好刺激风华。
  
  「虽然我明知你这是故意的刺激我,好让我顺了你的意思。但是展襄,你厉害!我就是吃你这一套!直说吧,我还有多少时间做准备!」他几乎头顶冒烟,忿忿不平的道。
  
  「小风,你真是我的知己好友!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还愿意帮我,但是时间真的不多了。五天,最後只可以再推迟五天!」展襄执起他的手,脸上一片真诚,还不停的磨蹭著风华。
  
  风华看见眼前这个个性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展襄,感到头上好像有一堆乌雅飞过一样的无奈。
  
  「也吧,反正凭我的医术三天左右就可以完全康复。但我还有另外一个要求,今年清幽雅园的税款要减一半。」风华一付不愁你不答应的嚣张样子。
  
  「好!一言为定。君子一言…」展襄爽快的说。
  
  「驷马难追!」风华连忘的回。
  
  二人一拍即合,双手一握,脸上的笑容如出一彻。就这样的定下了如奸商般的勾当买卖。
  
  两个如狡狐般个性的人心中均同时的想著『巴图,你今番死定了!』,然後再同时发出阴险的奸笑。
  
  
  风华带著十二万大军来到北面边境繁城已经有十五天了。风华一抵达已经以雷霆的手段,把节节败退的頽势硬是扭转过来。
  
  他先是偷袭敌营火烧粮仓,再以『鱼鳞之阵』把敌人全部围困在多弗山附近。眼看大战将捷,这时却传来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恶耗。
  
  展夏皇朝,上北大元帅郭重竟然在出战时大意不慎,给敌军将领方恕活捉了。
  
  唉…早已叫他听命行事,却不料这个年少气盛的小伙子,就是看不起年纪比他要小上几年的他。
  
  这下好了,给敌人活捉了不打紧,竟然不自己去死,还给机会好让敌人以元帅的人头来要胁他。
  
  更糟的是帅印还在那个白痴元帅手中,而他偏偏名义上只是一个小军师,没权力也没声望指挥大军,手底下的将军们几乎就要作反的各持己见,压也压不往。说他们是军人,风华还觉得那群将军们更像流氓多一点。
  
  现在风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攻?现在军中因元帅被活捉,士气一落千丈。现在进攻能够胜利的机率绝对不会超过四成。
  
  退军更是不可能了,但继续僵持下去,说不准方恕一怒之可把郭重斩了,那样他也不好和小襄他们交待,怎样说郭重也是宰相的独子啊!
  
  而且郭重虽然看不起他,但在商言商,他也经常光顾他的清幽雅园,他心底里也不想这位大豪客就这样死绕绕了。
  
  唉…真倒楣。眼见大好形势,现在却要拱手让人。早知道就不答应小襄接手这个该死的烂摊子了。风华坐在远离军营的湖边,心中既苦恼又不甘的慨叹著。
  
  就在这时一个眼熟得很的身影从风华的眼前略过。
  
  风华以他如利鹰般的视力立即认出湖对面的那个青衣男子的身份。
  
  咦?『吃完溜』?
  
  那个男人不就是半个月前,把他『吃』完就『溜』了的混蛋殷元昊吗?!
  
  好你个殷元昊,这次是你自投攞网,怪不得别人了。
  
  「昊哥!」风华立即喊破喉的大叫。
  
  那知殷元昊听到风华的叫声後便混身一震,并装作没有听见的立即转身离去。
  
  风华看见他想离开,便下意识的站起身上想阻止殷元昊离去,怎料脚下一滑,一个不慎的掉到湖中。
  
  「救命!救…啊……昊哥…救我!咳……我脚抽筋……」风华在浮载浮沉的在水中挥著乱舞的双手呼喊著。
  
  「风弟!」殷元昊惊闻风华的呼救後他大喝一声,立即跳入湖中把差点没顶的风华救起。
  
  「风弟!风弟!你怎麽了?!不要吓我!」看见风华没有焦距的双眼,殷元昊吓得抖颤起来,他一边轻拍著风华的脸颊,一边伸手到风华的背心位置把内力源源不绝的输进他的体内。
  
  此时风华才回过神来,他扑到殷元昊的怀中使劲的拳打脚踢著。
  
  「呜……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把我吃乾抺净後就一声不响的溜掉。先是让我一个人光溜溜的给别人看见笑话我。呜…现在给我逮到了,你不单想逃跑还害我掉到湖里!你这混蛋,你是不是想让我淹死了,好不用为你当天的所作所为负责?!」他边向著殷元昊挥拳,边大声痛骂著。
  
  殷元昊见状连忙把他拥入怀中安抚。
  
  「风弟…对不起!对你做出这种事……我…我不是人!那天早上我看见你那模样,竟然还想再对你出手…我不是不负责任,我是吓坏了,那天和刚刚都是!我…我满脑子空白的只想著要逃走…风弟…请你原谅我…不!我不值得原谅!我简直连禽兽都不如……」说著他竟然低哑的哭泣起来。
  
  那天发生的事真的要追究起来,其实错的全是他自己,而且他并不是真的那麽在意。当天他就曾经暗想,就是因为那个上了他的人是殷元昊,所以他才能表现在这麽的欣然接受。
  
  「那麽你是後悔吗?因为我是一个男人,你不喜欢我也不想负责任吗?」原本他刚才装作失足落水扮抽筯,就是为了要勾起眼前这个憨厚男人的愧疚心。没想到当目的达到时,看见殷元昊因为自己的而愧疚得低泣来,他的心中泛起一阵的酸涩痛感。
  
  「不!我会负责任的!」他惊惶的道。
  
  「你只是因为上了我,才要负责任吗?不是因为喜欢上我吗?」虽然声音透出浓浓的失望,但风华说话时却特地靠到殷元昊的颈侧,让说话时的温热的气息有意无意的诱惑著他。
  
  「我……我喜欢你…才不是因为曾经上…上了你。」殷元昊羞红著脸尴尬的道。
  
  听见满意的答覆,风华奖励的吻上那薄薄的的唇瓣。没有初次的急躁,这次他们慢慢缓缓的加深这个浓烈的吻,他们吸吮著彼此的气息。
  
  或许是他的诱惑刺激了殷元昊,仰或是他想起了那天的绮丽风光。总之风华感到臀部正被一件越来越硬的硬物顶压著。这次连厚脸皮的他也感到不好意思的退後半步。
  
  看这情形,这个憨直敦厚的男人怕是今生都逃不开他的五指山了。而一生自喻聪明的他看来也陷了进去,裁倒了,怕也是抽不离身了。
  
  算吧…反正这个温柔的男人是他自己选中的啊!
  
  「昊…我也喜欢上你呢!」他巧笑著细声说道。
  
  伴著这句话的是一个带著惊喜表情和一个深情的搂抱和拥吻。



第八章
  
  
  「昊,你不是说那天离开後,你迷愣愣的走到西边吗?怎麽现在却来到北面的繁城来著?」
  
  「那天我把青城令托人交给我爹後,我便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的便来到这里。其实要不是风弟你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这是繁城呢!」他脸颊老红的说。
  
  「啊!风弟,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什麽你突然参了军,还来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殷元昊迟顿得到了此时才想起这个问题。
  
  「不要风弟风弟的叫了,我都叫你昊了,你也直接叫我风吧。」
  
  「好…好的,风」
  
  「唉…小昊,我们吻也接过了,床也上过了,你还在不好意思些什麽?」风华戏谑的说话令殷云昊已经充血的脸更加通红。
  
  「呃……那个,为什麽你……」
  
  「什麽?」他不禁打断殷元昊如牛步般的说话方式。
  
  「为什麽在这里?」
  
  风华恍然大悟的道「哦,我都忘了。我在这里是因为小襄要我来帮忙带军打仗。原本还好好的,但现在我却遇到麻烦事了。」想到这他不禁叹息了一下。
  
  「出了什麽问题,我能够帮你吗?」知道风华真的遇上难题,他立即询问有什麽可以帮得上忙。因为他实在不想看见在风华的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
  
  「哈!小昊,你真是我的福神,就是你了!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一切都不成问题了。」说著他扑到殷元昊的面前,在他小麦色的脸上啵啵的亲了两记。
  
  扰攘了好一会儿,风华才终於坐下来认真的道。
  
  「敌人的守卫太过森严,我们的人根本没办法渗透进去,而且我们也不能谬然勉强闯入。一是怕会打草惊蛇,那下次再有行动就会给敌人有了防范的准备了。二是怕任务失败,他们会愤然下手杀了郭重,那就真的糟透了。」他用手指著地图上的几个地方继续道。
  
  「我想郭重应该被关在其中一处,也只有你才能够无声无色的潜进去,并把郭重平安的救出来。」
  
  点了点头,殷元昊表示明白。
  
  「另外,这几包药粉给你。你在顺路经过水井或大型水缸,把这些一个一包的倒进去就行了。」说著风华从柜子里陶出四包药粉。
  
  「这是什麽?」他担心的问道,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想风华的手中沾染血腥。
  
  「放心吧,这只是比普通强上那麽一点点的蒙汗药吧了。在敌人晕倒时把他们全数俘虏起来,怎麽想也比较省时省力,双方的伤势人数也会减到最低。无论那些人是我方的士兵,还是敌军将领,只要是血流成河的境况,我都不想看见。」这个时代,把人命当作草莽的作法,风华始终都不能适应,也不想去适应。
  
  「你真善良。」殷元昊用温润的大手轻抚他光洁的额头和柔顺的长发。
  
  「才不是。我从少就是个机心又邪恶的小恶魔!」他虽然嘟著红嫩的小嘴,但心中还是泛起一阵的甜蜜。
  
  「不要再说了。小昊来。我帮你易容。」
  
  「你竟然连易容也懂?但为什麽要易容呢?」他好奇的问。
  
  「这是师傅小时候敎我的。昊,其实我明白你这次是破例帮我的。据我所知,所有的武林中人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你们一般都不可以参与朝廷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也不希望日後会给你带来麻烦。」
  
  「谢谢,风…你真的很体贴细心。」
  
  「真罗嗦……快过来,要给你上妆了。」风华假意生气的说,但微微泛起的红晕却出卖了硬撑的他。
  
  风华仔细的观察著这个已经可以说是完全属於他的温厚男人。
  
  他感到满满的幸福和甜蜜,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泛著一丝不安。
  
  那种不安的感觉像是不停的对他诉说著:『可能吗?这个出色又温柔温和的男人,真的会永远属於你吗?』
  
  『你本来就是一个被命运注定了要孤独的人啊!』
  
  
  倚靠殷元昊出色的武功及风华准确的情报。整个计划一切顺利,殷元昊成功营救出郭重。
  
  展夏军中一片士气如洪,风华使出几个简单的计策便切断了巴图军队的撤退路线。两三下子便打败及俘虏了那一群半是慌乱半是昏迷的敌军。
  
  大战最终就这样戏剧性的告捷,展夏军大胜凯旋而归。
  
  而风华与殷元昊这两大功臣却大摇大摆的在众人头顶上飞走。
  
  而事前风华还摆出一付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要帮我收拾烂摊子的吊模样,把一切全抛给郭重,恨得他牙痒痒的。
  
  就这样他们二人便穿州过省,周游列镇的到处游览。

  从军营中偷跑出来已经走了半天,才看见一个小城镇。真不明白这麽荒凉的边境之地怎麽还是天天都派兵巡逻驻守的。

  幸好在大部份的时间里,他都是窝在殷元昊的背上。不用他亲自陡步走路。否则他可能早已经支持不住的腿断了。还能在这儿生崩活跳的。

  在这个小城镇里只有一间比较像样子的客栈。殷元昊带著风华来到那个暂时把爱骑黑云寄养著的马厩。

  「咦?这只黑漆漆的马就是你所说很有灵性的黑云吗?」风华好奇的指著面前那匹高硕的壮马笃呀笃的。

  「风!小心!」看见黑云像是给风华骚扰得动怒的举起前蹄。殷元昊立即紧张的拉过风华。并立即厉声喝止黑云。

  「哇!这只臭马刚才该不会是想踩我或是踢我两腿吧?」给黑云的举动吓了一跳,风华双眼紧盯著黑云,有点摒住呼吸的道。

  「对不起,黑云的脾气很大,它不肯随意的让别人靠近的,吓了你一跳真的很抱歉。」他有点汗颜自责的说。随即他狠狠的瞪了黑云一眼。

  高大骏逸的黑马并没有给面子他的主人,对殷元昊的瞪视它不但一马脸的不卑不亢的视若无睹,甚至还向著风华嗤之以鼻。

  「没关系,况且刚才它也没有得逞。它的野性看来很强啊,你是怎麽驯服它的?」虽然那匹马差点没把风华气得七孔生烟,但他还是保持一脸微笑惬意的说道。但当他说出得逞二字时,语气暗地里有些阴冷。但不知是否他的笑容太真诚爽朗,总之迟钝的一人一马并没有感觉出来。

  「差不多四年前,我在一个草原中看见它,那时它虽然还不能算是一匹成马,但却依然骏逸非凡,我跟了它整整七天。再强硬制服了它大半天,最後才成功把黑云驯服了。」殷元昊回想当时的既艰苦又狼狈现在还是有些心有馀怯,但驯服了黑云所带给他的成功感,还是让他兴奋万分。


  深夜时份,风华借口要到芧厕一个人走了出客栈的房间。确定四下无人後,风华示意那个躲在芧坑前的男人现身。

  风华从身上陶出一包用白纸著的粉末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带点危险意味的递给面前的男人。并带著阴霾的道「要怎麽做,应该不用我来敎你吧。」低沉缓慢的语调,令一向有著邪艳气质的他更多了一点阴险。

  「是!小的明白。公子可以放万二分的心。」男人躬著腰哈巴地说。

  「那麽我就等著好消息了。」轻声冷笑一声後,他便若无其视的折回客房。

  隔天清早,风华还在梳洗时,门外传来了吵闹不已的啪门声。

  先一步梳洗完毕的殷元昊应该开门,发现门外的是这客栈的小二哥,他满头大汗紧张兮兮的告诉殷元昊他的马匹黑云好像快要死了。

  殷元昊听後脸色大变,他立即拉著风华向厩处跑去。临行前风华不忘把随身的包袱挂在身上後便全身躯挂在轻功了得的殷元昊身上。

  来到马厩门前,二人均嗅到一阵难闻的气味。虽然马夫等人已经一再的清理个马槽,但里面依然臭气薰天。

  进入厩内,入目的黑云虽然已经全身冒汗气若浮丝,呼气多入气少,嘴边甚至还残留著一点呕吐物。但它仍然维持著神驱般的傲气,没有趴躺在地上,只是无力的半跪著。

  发现来人,他无力的抬头看了殷元昊一眼後又再虚弱无神的低下头来。

  看著黑云辛苦的支撑自己却无能为力,殷元昊难过得几近说不出话。

  听说有些神驱就是睡觉也不是躺在地上,只会在死去时才会掉在地上的。看著黑云横强坚强的表演,风华对他的喜爱突然加深并在心中不停点头赞叹著。

  此时用两条腿跑来的小二终於到达,他忧心的看著殷元昊及风华,最後他还是把哽在喉中的话说了出来。

  「两位客倌,我看这匹马是染上了马瘟了。看它的样子也知道没救了,你们看它支撑得多辛苦可怜,而且再留著它要是令其他槽中的马都染痛就糟糕了。所以不如以小的建议,尽快给它一个痛快吧。」

  殷元昊愕然的揪著小二,而一直低下头的黑云此时好像听得懂人语似的看了它的主人两眼後,又再低下头来。而它无神的大眼中,却让人看不懂它的意思。

  「不……我不忍心杀了它。黑云还曾经救过我的…」他带点哑然的说。

  「小昊,放心吧。这些小疫还不算什麽,我去看一看黑云,包管药到病除。你忘了我是最懂得医理用药的吗?就是血影门的人都要对我甘拜下风啊。」此时风华突然内心充满著愧疚感,心想好像做得太过份了。

  风华先是把早已准备好的药剂全数倒到黑云的口中,然後拿出了一根比平常要粗大上几倍的金针刺在黑云的马颈上,最後再让殷元昊轻按在它的马腹,略微的尽快催发药力。

  途中,黑云也很有人性一动不动的让风华及殷元昊为他医治。想不到一切都顺利得很。不到半个时辰,黑云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生龙活虎了。这个神奇的情境让那两个因为八卦偷懒观看著的小二一片啧啧称奇。

  风华的大小动作总算没有白费。不但敎训了黑云一顿,更重要的是消了心中的一阵污气。

  而黑云更像是感激又像是报恩的对他贴贴服服黏腻和善得很。此後他对风华的亲腻驯服程度更是比起殷元昊更加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让殷元昊眼红不已。
 
  不经不觉,二人伴游同行已经两个月了。途中风华在一条小巷里检了一只几个月大的黑色小猫,小猫通体墨黑,只有四只小脚的脚尖部份是全白色。像是四脚踏雪一样很是可爱。
  
  风华把他改名了小雪,就这样这只腻人的小猫咪便跟在风华他们身边。有一天他们路经在某一城中的驿站时,碰见拱云山庄的仆人,他们正在寻找殷元昊。原来殷元昊的爹,亦即是拱云山庄的主人殷霸山通知要他两个月内回到家有要事商讨。
  
  一个月後,当他们抵达云山庄时,迎接他们的除了有一干仆人和殷霸山外,还有殷元昊的表妹焦缓。
  
  「昊儿,这位小兄弟是?」
  
  一个中年男人正气威严的说道。
  
  「爹,他叫风华,是我的义弟。」殷元昊望著风华有点尴尬的说。
  
  「伯父您好,叫我小风便可以了,这些是我在途中看见的一品煎茶。我听说伯父您喜欢品茶,所以便每款都买了一点,希望怕父笑纳。」风华乖巧的说著,并请後方的仆人把两箱茶叶搬来,交到殷霸山的手中。
  
  「这怎麽好意思啊。」
  
  「伯父,请不要和我客气。我也喜欢品茶,如果能够和伯父一同品茶,小风相信这定是人生一大快事。」
  
  「好,那我就收下了。看我还站在这里的,昊儿,快带风儿进去客房清洗一下,再一同到内厅,我们要好好品嚐这价值万金的千古名茶啊。」殷父欣喜的说。
  
  「昊表哥,我和你们一块儿走好吗?」焦缓踩著碎花脚步追著前来。
  
  「你好,你是昊的表妹吧。不用麻烦你,我和昊只是把东西放下而已。实在不用麻烦姑娘了。」风华展出最灿烂妩媚的笑容好刺激著她。
  
  殷元昊的第六感好像对他说到有麻烦了,但他又迟钝得说不出什麽事来。
  
  「但是……」她焦急的说。
  
  「缓儿,不要阻碍昊儿和风儿了。你先和我到内厅吧。」一个小姑娘在纠缠著两个大男人实在不好看,殷霸山忍不住阻止她跟著他们二人进房。
  
  「伯父!」
  
  情人独有的直觉,都令风华和焦缓知道对方是自己的阻碍。当然双方都排除万难的想把对方赶走。
  
  「好缓儿,不要吵了。这次招昊儿回家不就是为了你们的婚事吗?你还在穷紧张什麽?」殷霸山好声的道。
  
  
  「殷元昊!你居然瞒著跟那个女的有一脚?!」风华虽然生气,但仍保持冷静的细声说。
  
  「没有啊,她只是我的表妹。我跟她才没有什麽脚!」他无奈的争辩著。
  
  「但她刚才在跟我示威耶,就像说你是她的所有物一样。」想到那个女的对著这傻男人那种明显的占有欲的表情,他便立时火冒三丈起来。真的气刹他了!
  
  「真的没有啊。我一点也没有喜欢她啊。」他著急的说。
  
  「那你确定真的喜欢我吗?」四目对交,风华正容的问。
  
  「嗯...喜欢。」没有回避他的视线,殷元昊也答得真诚。
  
  「那好,因为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会相信你。但如果你还有什麽风流账糊涂账隠瞒我的,那你就死定了。」风华威胁的说。
  
  「还有,伯父那边你打算一直瞒著他,我们的关系吗?」风华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对不起,我还不知道该怎麽说。」他带著歉意低下头。
  
  「这个我当然明白,而且伯父只有你这个独子,你一定会感到很为难的。昊,我不会迫你现在就要面对这一切。但你不可以逃避,我可以等,但你不可以让我无了期的等下去。」
  
  「旲,我给你最後的机会。如果你有著难处、逃避和犹豫,那麽你可以放开我,现在就了结了这段感情。但是如果你现在选择不放开,那麽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离开我。即使他朝你必须受到千夫所指!」
  
  殷元昊被风华的认真的神情及严厉词锋吓到,但下一刻他便把风华纤细的身躯搂在怀中。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或许每个认识我的人都会觉得我为人轻浮率性。但真的要计算起来,以前王国海的十八年和现在风华的十六年,加起来我已经过经历了三十四年的人生了。所以轻率和轻浮其实一早便已经离开我很远很远了。
  
  因此面对这份我认为是真正的感情时,我会来得比任何人更加认真。
  
  现在我找到你了,真希望我没有选错。



第九章
  
  
  「风儿,你的眼光真不错。这茶不但清香甘甜,而且只是轻呷一小口,立即生津止渴,连齿缝都留有馀香,真是人间极品啊!」
  
  「这茶的独特之处,就只有像伯父这麽懂得品茶的人才能品味得到。」他识趣知礼却又不失奉承的说。
  
  「你的嘴巴真甜,才不像那个混小子。他不是整天顶撞我就是呆愣愣的。」殷霸山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昊儿真是有幸能够结识你。是了,你们认识多久了?刚才他还说他能够顺利秘密的夺回青城令,都是多得你的帮忙。」
  
  「昊说得太夸张了,这只是举手之劳吧了。我和昊认识时间不算长,但是也有四个月了。就是因青城令的事而认识的。」
  
  「风儿,你今年多大了,看上去好像比昊还要少很多呢?」殷霸山好奇的问道。
  
  「伯父,风儿今年已经十六了,我的师傅也是个略懂武学和医术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大夫。早几个月前师傅他老人家说我的武学资质愚钝,实在羞於见人,唯独医术尚可,所以便赶我下去了。下山後,我就在瑧城开了一间酒馆,再因而认识了昊。」风华心水清的明白殷霸山说话当中暗藏的质疑,他落落大方的说。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呵…」殷霸山放下戒心的道。
  
  「伯父……你不是说要帮我跟昊表哥说…」焦缓用她娇嗲的声线打断他们的对话。
  
  「小丫头,一点女儿家的害羞也没有。」殷霸山好笑的看著这个小侄女续道。
  
  「风儿,让你见笑了。真不好意思,我有要事要和昊说一下。我们先走一步,你坐坐吧。」他客气的说。
  
  「伯父,你怎麽和我客气起来呢,我先出去走走看看,好欣赏名闻天下的拱云山庄雄伟的建筑,您就和昊好好的谈谈吧。」说罢风华便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好留下空间给他们父子商谈。
  一直在厅中跳来跳去,自己耍玩著的小雪也疑惑的停了下来,它随後便跳到风华的怀中,像是撒娇又像是要风华带著它一同离开。
  
  「缓儿,你帮伯父招呼风儿到处走走吧。」
  
  「哦。」她万分不愿意的跟著风华出去。
  
  
  「喔?你怎麽一直的跟著我?」风华好奇的问。
  
  「才不是我想跟著你,是伯父要我招呼你的。我才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呢!」
  
  「好笑了,你那一点有著待客之道?」
  
  「你这妖孽不要得寸进尺!」她生气的指著他怒道。
  
  「我是妖孽?」他依然气定神閒的说。
  
  「不是指你还有谁!身为男子却长得一脸娘样!」
  
  「小姑娘,请不要因为自己的相貌不够讨好而嫉妒长得美丽又俊雅的人。」他悠悠然轻笑著说。
  
  「狗屁!我…我那有嫉妒你!我只是看不过眼你跟我的未婚夫眉来眼去!」她气冲的大声道。
  
  「未婚夫?」风华有点惊讶的脱口而出。
  
  「是啊!这次伯父招他回家就是要商谈有关我们成亲的事,我们已经相识了十多了,我们之间才没有你这妖孽插入的馀地!」她嚣张的道。
  
  「未婚夫的定义不就是还没有成亲吗?而且还说什麽相识了十多年,已经过了这麽长的时间,你还没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心,我就更加不用担心了。况且我跟昊的关系也给你说中的非比寻常。我们相识还不足四个月,但我们不单眉来眼去,还已经嘴上来床上去的。我想那个没有插入馀地的人,应该会是焦缓姑娘你这个可怜的『未婚妻』吧。」
  
  只是停顿了一下,风华便当仁不让而且尖酸刻薄的回敬她。
  
  论机心、论沉穏,甚至论词锋,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你!」焦缓气的七孔生烟,她跑向风华伸手想给你一巴掌。
  
  但风华凭著他只是皮毛的武功底子,还是俐落的闪过一个完全不懂武的小丫头的花拳绣脚。
  
  「不要动粗了,如果给别人知道,我怕你那个什麽婚事就永远也别想再谈了。」
  
  「可恶!我要告诉伯父!我要告诉伯父你这个妖人竟然勾引表哥,还和…和他……」她泼赖的要胁起来。
  
  「你不会的,因为你把这事抖出来後,你就会永远的输了,再也别想得到他了。而且以他对我的爱来看,我和你两人相较起来,谁孰轻孰重,谁比较重要,根本就是一目了然。」虽然他明知这样打击一个小丫,无论是语气和词锋也确实重了点和卑鄙了些,但为了悍卫自己认定了的感情,他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手软。抚著依然撒在自己怀中的小雪,风华有点心不在然的想。
  
  「好!那麽你又以为自己很吃香吗?虽然我一直都不想再提他,但你也不过是那个妖人的替身罢了,毕竟你们也长得有够相似的。」她冷笑著说。
  
  「你说什麽?」风华突然感到一阵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就像一种先兆,令他惊觉到好像有某种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一样。
  
  「我说你是替身,那个叫敦荷的男人的替身!这次说得够清楚了吗?」她依旧面露讥笑嚣张的说。
  
  「可以告诉我那个敦荷的身份麽?」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风华僵住的身体让一直窝在他怀中的小雪感到不安。
  
  小雪跳到他的肩膀,轻轻磨蹭著风华的脸颊。
  
  「他是昊表哥的侍童兼伴读,从小他们便生活在一起,几乎朝夕不离的生活。你有著和他很相似的五官。而且望著昊表哥时的眼神他跟你简直完全的一样可耻!或许是苍天有眼吧,两年前的一次远行中,他突然不知为什麽的中毒死了。那时昊表哥还没吃没渴整整一星期呢!」她揶揄的敍述,等著看风华的反应。
  
  替身?
  
  「小风…小风……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吗。」这句殷元昊的说话不断敲打著风华的脑海。
  
  那天殷元昊在他体内猛烈的使劲冲撞时不断喃喃自语的话。
  
  呵……怎会这麽可笑的呢……
  
  原来不是我,那个令他红著眼,不断叫著不许离开的人不是我。
  
  原来不是『小风』,他那天嚷过不停的名字……应该是『小敦』吧。
  
  和一个已经逝去的人比较是最无耻,也是最无奈的事。
  
  因为你是永远也比不过他,即使你比那个逝去的人好上百倍千倍。



 第十章
  
  
  风华满脑子空白,他想著殷元昊那天的耳语及焦缓刚才的嗤笑冷笑。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房间。
  
  不经不觉地已经过了整个时辰,风华一直坐等著殷元昊来找他。
  
  房间的门被打门,
  
  「肚子饿了吗?我拿了一些小点心给你,还要等一阵子才开饭,先吃一点吧。」
  
  「我不饿。昊,刚才伯父找你,是有什麽麻烦事吗?」虽然一向爱笑的脸现在完全没有笑意,但他依然保持平静的问。
  
  「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殷元昊心虚的表情表露无遗。
  
  「不要说谎啊,你知道我比你聪明的。」看见殷元昊连基本的谎言也不懂说,他有点些哑然失笑的感觉。
  
  「我……是有点麻烦的事。」他左右为难的说。
  
  「是伯父要你和你的表妹成亲吗?」他抱著小雪走到门边,把它放在门外,再关上大门。
  
  小雪则利用这个机会溜到庭园到处乱跳。
  
  「你怎麽会知道的?!不,我是说我没有答应。」他紧张得拉著自己的衣服下摆。
  
  「放心,我没有怪你这事。我知道此事是因为焦缓亲口对我说的,她还说一直跟你有著婚约的。」
  
  「这只是玩笑而已,我从来都没有把这事当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胡乱说话的,对不起……」他担心的说。
  
  「不用跟我道歉,因为就算是我也会努力捍卫自己的感情。而且我相信你跟她真的什麽也没有。」他顿了一会才继续说「因为你喜欢的人不是她。」
  
  风华过份平静的语气使殷元昊感到非常的不安。
  
  「风……你怎麽呢?」
  
  「也不是我。」他的眼神中透著凌厉和严谨。
  
  「我不明白你说什麽?」殷元昊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
  
  吸了一口气,风华带点悲伤的说「我是说你喜欢的人不是她,也不是我,你真正喜欢的人,不,或许我该说,你所爱的人是敦荷。不是焦缓也不是风华。」
  
  「你……怎麽会知道他的?!也是她胡说的吗?!」他震惊的问。
  
  「我真的没有说错吗?」话语中带著明显的黯然。其实这话已经不是问句了。
  
  「敦荷…他已经死了……而且我是喜欢你的。」
  
  「就像敦荷一样的喜欢吗?」
  
  「什麽?」殷元昊完全没有料到风华会这样的问。
  
  「给我答案,是还是不是。」风华的眼中泛著红光,他的声音甚至带著低哑。
  
  「…是,我喜欢你就像喜欢他一样。」殷元昊终於正面的回答。
  
  「你还是说了出来,我果然真的只是敦荷的替身?」抬头望看屋梁,他努力的把已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迫回眼眶里。
  
  「我没有这样说!而且敦荷已经不在了!」他气粗的说。
  
  「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嫉妒他,不应该与他相比计较。但是你知道吗?是你把我和他重叠在一起,是你把我当作他的替身看待的啊!」风华终於忍不住哭喊怒骂著他。
  
  「他是他,你是你!我没有把你当作他,你怎麽就是爱钻牛角尖的乱想?!」他实在不明白,为什麽风华就是要和一个已经逝去的人计较著。
  
  「我没有乱想,你的确把我当作是他的替身。」
  
  「我没有!」
  
  「你有!无论是在被你遗忘的记忆里,还是在你的下意识中,你都把我和他重叠了。」风华伤心依歔的说。
  
  「风……你究竟要我怎样解释才会相信我?!」殷元昊感到十分无奈,他几乎想夺门而出。
  
  「我想静一下,你先出去好吗?」他无力的道。
  
  殷元昊还是留在原地动也不动。
  
  「出去!」风华生气得大喝一声,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茶杯,使力的全掉向殷元昊的身上。
  
  殷元昊灵巧的闪过风华的攻击,看著他的蛮不讲理,他也生气起来立即转身而走,连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
  
  笨蛋!愚蠢!
  
  难道你以为只要对我说,你对我的感情就跟敦荷一样,那样我就会开心吗?
  
  正蠢才!
  
  这样你不是明摆著把我当作成敦荷的替代吗?
  
  你不是明摆著把我当作他来喜欢吗?
  
  以前我是读医科的,心理学也是我专修的一门,所以往往在你的肢体语言或是对话之中,我便能够粗略的明白到,你心里真正在意的是什麽。
  
  你还记得吗?
  
  就像刚才我说在你的心中,你所喜欢所爱的人不是我和焦缓,而是敦荷时,那时你不是立即反驳我的话向我解释,而是问我怎麽知道敦荷这个人。
  
  昊,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那时你的语气中除了震惊外,还带著一丝不难察觉的质问。
  
  望著他负气离去的背影,风华感到一阵阵的酸楚由心底泛起翻腾著。
  
  在一个多时辰後的进餐时,他们双方都有默契的当作什麽事也没发生的照常进餐聊天,风华依旧是最得殷霸山对小辈的关注和疼爱。
  
  他们二人的略带尴尬的肢体动作,给坐他们两人对面的焦缓看得一清二楚。对某事物有特异的直觉,这是女人独有的专利。她当然明白那两个人发生了什麽事,因为她正是始俑者。
  
  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下,她的嘴角起一抺别有心意的狡笑。
  
  戌时吃过饭後,已经过了二个时辰,现在已经子时了,但殷元昊还是没有再进过这间房子,或是曾找过他。
  
  他一定很生气吧,他一定认为我无理取闹吧。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但我实在无法接受你把我当作替身啊!
  
  我有错吗?我们不是伴侣了吗?我守护我的东西,捍卫我的感情也有错吗?
  
  原来对感情迟钝的人才是最残忍。
  
  我想不到我竟然完全的裁在你的身上。
  
  在床上展转反侧了足足一个时辰,他还是无法入眠。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雀鸟的翅膀拍打的声音。正当风华好奇这声的由来时,小雪已经从打开了一点缝隙的窗户中飞快的跳了出去。
  
  「小雪!你去哪里?!小雪!」风华看见後立即套上外衣和鞋子冲了出去。
  
  「小雪,你在哪?可恶,要不是害伯你在晚上会给狗儿做掉了,我才不会大冷天的还下床到处找你。」风华冷得打了个抖。
  
  小雪?它在做什麽?在追那只小鸟吗?
  
  风华看见小雪正在一蹦一跳的追著一个像白鸽般的小鸟,拐进前面尽头的左边房间中。他便紧跟在它的後面。
  
  「小雪,不要走了,快跟我回去。」风华步入一片漆黑的房间中。
  
  这时房间突然亮起几支微微的烛光。没想到房间内竟然有人,而且那个人是焦缓。
  
  那只白色的鸽子正停在她的手上,风华只见她纤手一挥,那个鸽子便立即高高的飞走了。
  
  为了避免又要努力的追回自己的竉物,风华这次眼明手快的抱起正想追出去的小雪。
  
  「乖,不要动了。」他安抚怀中的小猫後续道「这是什麽意思,是你引我来的吗?」他冷静的问。
  
  「还用说出来吗?」她得意的说。
  
  「你想做什麽?」面对敌人而选择退缩,这一向不会是风华的作法。



 第十一章
  
  
  「我想做什麽?你等一下便会知道的了。我忘了对你想,这里是元昊哥的书房,也是他和敦荷二人,一直最为留恋的天地。还有刚才你在进入这间黑暗的房间时,你曾不小心的踩到在地上的纸片。」她挑衅的说。
  
  「难道那张是……」风华大细眼的瞪视著她,他好像已经明白她下一步要做什麽了。
  
  「聪明,如你所想!」她奸狡一声後立即扯开喉咙的尖声大叫。
  
  「啊——!」一把尖锐的女声画破漆黑的天际。
  
  不愧是武林排名几五名的拱云山庄,只是一瞬间,大部份的人都由四方八面处赶到这里来了解状况。人群中当然少不得殷元昊父子两人。
  
  「发生了什麽事?!」殷霸山紧张的问。在他背後的殷元昊则是担心的呆立在一旁。
  
  「伯父,你知道我的房间就正正在对面,刚才我看见这面有烛光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看见人影在鬼鬼祟崇的在找什麽似的,我一害怕便尖叫起来了。」焦缓一付紧张害怕的模样。
  
  「爹,风是我的客人,你让我自行解决好吗?请您先安排仆人们各自回去吧。」他急著说。
  
  「好吧,我相信没什麽的。」他挥手示意身後的一群人各自散去。
  
  「爹,晚安。」
  
  「伯父,晚安。」焦缓也乖巧的道。
  
  风华则站在一旁,木讷的看著这一切。
  
  「嗯。」殷霸山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
  
  「好了焦缓,你也先回房好吗?」殷元昊哄著她道。
  
  「不要,是我发现他的啊,为什麽要我回房?!」
  
  「你就听我一次好吗?」他没好气的说。
  
  「好吧。」反正她的计划也算成功了,就顺应他的意思吧。焦缓看著风华有点苍白的脸得意的暗想。
  
  看著焦缓离开了,他终於回过头来审视呆站一旁的风华。
  
  他突然发现了风华脚边有几张眼熟的彩色纸片。然後他立即的望向书柜的旁边,果然那一幅一直挂著的图不见了。
  
  「该死!」殷元昊火红著眼快速的走到风华的面前,狠狠的煽了他一个又大又响亮的巴掌。
  
  风华根本没想过他竟然会向自己动手,当他意识到将会发生什麽时,他已经躲避不开。
  
  虽然殷元昊这一下没有使用内力,但火著眼的他根本没有控制力度。他的身形比风华整整大了两个码,他不留馀力的一巴,把纤细的他打飞倒跌在地上。
  
  风华硬生生的受了他的一巴掌,虽然他感到一阵头晕,但他按著火辣刺痛的脸颊,争扎的站了起来。
  
  他的右边脸颊立即红肿起来,唇边更渗出一道火红色的血丝。样子虽然狼狈,但他还是无惧的怒视著殷元昊。
  
  两人均看见对方全无悔意的眼神,各自都立即火冒三丈起来。
  
  「为什麽要这样做?!为什麽要撕了这幅画?我已经只有这幅画了……你怎能这麽过份这麽狠心?为什麽要这麽的在意,这麽的计较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小敦已经不在了,在这里的人是你啊!」他悲愤哑喝的指控著。
  
  「狠心的人是你,你又怎能够问也没问一声的判了我的罪?难道你真的认为这是我做的吗?我会不顾一切的撕了你心爱的他的画像?然後在他的脸上踩上几脚?」
  
  望著殷元昊伤心欲泣的表情,他的心一点也不好过。但令他更为伤心难过的是殷元昊哭了。不是为了他而哭,而且为了一幅画了一个名叫敦荷的男子的画像而哭。
  
  既然这样,为什麽他也跟著伤心的哭了?就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为了一个眼睛看著他,心中却没有他的男人而难过伤痛和哭泣?
  
  这…有意义吗?值得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上天为什麽要让我陷得这麽深?
  
  伸手往脸上一擦,看著指尖和手心晶莹剔透般的眼泪,风华自嘲地想。
  
  「哈,没错!我是在意,我就是一个卑劣的忍不住要和一个死者去计较的人。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但请你抚心自问,那个最在意最计较的究竟是谁,那个人是我还是你?」他侧著头苦笑著,任凭晶莹的泪珠一夥夥的滑落。
  
  「所以你把我的画撕了?」他无视风华脸上的泪,他仍是不死心的问。
  
  「你说错了,我不是撕了你的画,我根本就杀了你的敦荷。我刚才还在他的脸上踩了好几脚哩,你可以验证他脸上的鞋印,看看是否出自我的脚下?」他挑著眉好笑的续道。
  
  「你!」殷元昊负气的弯下身,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纸片。他甚至看著纸片中的人怀念著什麽。
  
  把这情境完全收进眼底的风华,心中感到更加的苦涩和凄楚。
  
  「你没有察觉到吗?从一开始你在意的根本不是我,虽然你问了出口,但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吗?不是!你根本就不想去了解我为什麽要撕了你的画,你想要的是我的承认。」
  
  「你要的是我的承认,『撕破了这幅画的凶手是我』。你要的是这一句话。昊,你明明是一个温柔温和的人,但此时此刻的你,却令我感到心寒。」
  
  深深吸了口气,他续道「我从来都没有为我的选择和决定後悔过,但在这个时候,我们真的不适合再待在一起。既然如此,那倒不如暂时分开一下吧,给我们一个空间来理清这一切的。希望你真的能够真正的想清楚。」
  
  「风华所不能接受的人,并不是敦荷,而是心中没有风华存在的殷元昊。」
  
  「昊,我不会怪你,也不打算放弃对你的感情,除非已经到了对你淡忘的那一天…」抱起那只退到桌子底下乖乖坐著,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事的小雪。
  风华带著黯然和欷歔步出书房。
  
  整夥心只牵引在画像上的殷元昊,听见风华那句淡忘的话後忽然混身一震。心中突然八感交杂,但他仍是理不出所然来。
  
  
  回到客房,风华关上大门。 他看著黄色的铜镜里那个无神又狼狈的自己。他不禁嘀咕的暗骂著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弄得自已这麽的凄惨。
  
  收拾起刚才过於激动的心情後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
  
  一开始是没有时间,後来是没有心情打开包袱,不过现在正好可以省下又要重新收拾的麻烦。
  
  略一整理一下後便提起床边的包袱各在背上,静俏俏的离开这里。
  
  途中没有人来阻止他的离去,想必是殷元昊已经通知了所有的待卫。直到最後一刻风华都没有看见那个男人。
  
  到了正门的门口时,待在一旁的待卫牵了一匹通体全黑的骏马交给风华,好给他作代步之用。
  
  接过黑马後,风华没有立即上马。他拉著黑马抱著小雪,慢慢的陡步下山。
  
  而这匹黑色的骏马正是殷元昊最为竉爱的坐骑『黑云』。
  
  黑云不但已经上了马鞍,还载著一个蓝色鼓鼓的包袱。包袱内不但有一大叠银票和碎银,还有一件夹棉的轻软长衫。
  
  唉!
  
  他就是点最让人恨不了。



 第十二章
  
  
  在乌天漆地的半夜,连路也看不清楚,为免掉到深谷或是水沟,所以他还是决定拉著黑云陡步的向著山下走去。
  
  他小心翼翼的用了差不多大半个辰才下得了山。
  
  在山下的大道上风华发现前後也著不了店,又不习惯餐风露宿,所以他只好拖著疲累的双腿骑上黑云,慢慢的度步前进。
  
  过了不久,风华听见一些嘈杂的声音,然後是四点火光,没多久出现在风华面前的是四个一看就知不是好人的大汉。
  
  他们一手拿著火炬一手拿著大刀,满脸奸恶的向风华走来。
  
  骑术只能用差劲来形容的风华,只好下马迎战面前的强盗。
  
  「算你识趣,立即把所有值钱的东西留下,那麽我们四兄弟就考虑留下你的一条小命。」其中一名大汉嚷著道。
  
  「果然是强盗。」风华小声的说。难道做强盗的不用睡觉吗?半夜三更不睡觉,竟然窝在这里等著抢劫他?他侧目的暗道。
  
  但这句细声的耳语却被耳尖的强盗们听见。
  
  「你说什麽?!我们才不是他妈的什麽强盗,我们是飞虎寨的山贼!不要把我们高贵的山贼职业和强盗混为一谈。」另一名大汉大声的澄清。另外三名大汉则站在一旁附和著。
  
  「原来不单止是强盗,还是一群脑袋有问题的白痴。」他没好气的摇摇头还一付怜悯的说。
  
  「可恶!小娃儿你刚才说什麽?!不要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看我不敎训你!」说著这名大汉提著刀子,怒不可揭的向风华走去。
  
  「是啊!大哥敎训他,让他知道得罪我们飞虎寨的下场!」
  
  「咦?你是娘的妈?竟长得这麽标致。」色欲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表露无遗。
  
  风华戒避的瞪著眼前的大汉,突然他感到臀部被人搓揉了一下。转头一看果然是另外一个男人。
  
  「哗!又挠又圆又弹手还有一股淡香的味道。大哥看来今晚我们捡到宝呢?可以让我先上吗?」男人把手伸到鼻头嗅了一嗅,望著风华带点惊惶的样子下流又陶醉的道。
  
  「混小子要按长幼次序,我先上,你们等一下吧。放心,我不会把他玩死的,好处少不了你们!嘻…小美人,让哥哥好好痛你一下。」说著大汉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和裤子。
  
  很好!老虎不发飇就把我当是病猫是吧?
  
  在我为情所困,伤心欲绝的时候还来惹我?!
  
  最该死的是竟然胆敢揉我的屁股!
  
  看我不灭了你们!!
  
  算你们倒霉了!哼!!
  
  风华虽然在心中狂吼乱吠,但面脸还是挂著一付楚楚可怜的惊惶表情,身体甚至还在颤抖著。
  
  「不要…请放过我好吗?钱我全给你们了,各位大爷请放过小的好吗?」电视好像都是这样演的吧。他努力的回想著被流氓欺负的可怜卖唱女的表情和台词对白。
  
  这几句简单的对白更加勾起大汉们对狠狠搓揉这个美艳小可怜的淫欲,他们更加迫切的把风华围困在中间。
  
  风华的指间及袖口处已经沾满了毒粉,他只要轻轻一扬,这几个大汉便会立即中毒身亡。
  
  正当风华打算了结这几个下流的强盗时,一声清朗亲切的男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住手!」一个银白色耀眼的身影从风华眼前一闪而过。
  
  啪!啪!啪!嘭!
  
  银白男子单手向那群人击掌,三个大汉便立即倒地,随即他跳起来一脚踼在最後一个男人的下颌处。
  
  很厉害!医术高绝的风华一眼便看出那四个强盗全部都伤重昏迷,受了不轻的内伤,但却全都没有性命的危险。他不禁赞叹来人的武功实在不凡。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们收拾了眼前碍眼的无赖强盗们。
  
  男子乘著踢了那个大汉的劲度,在空中施展了轻功,再缓缓的飘落。
  
  风华看著一身银白灿烂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慢慢飘到他的面前。来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长相俊逸而且优雅。
  
  男人还一脸笑容可掬随即又似惊讶欣喜的对著风华一个劲的傻笑。
  
  但风华对他的衣著品味实在不敢恭维。男子穿著白色的裤和靴子,还有绣著银线的月白色长衫外衣和同样银光闪烁的发带。
  
  虽然银白色系把他更衬托出一层儒雅的气质,但这样的配衬也太耀眼吧。有时他也会在特意的穿得一身艳红的轻纱,但他从不会把自己装扮得像一棵圣诞树般闪过不停。最要命的是他还手执一把白色的扇拨来拨去的。
  
  看著那身势头,还真的有点像武侠小说中那些到处留情的风度翩翩的俊美少侠们。
  
  但是现在的气温只有四至五度左右的寒冬,难道他不怕冷吗?怎麽还打开扇拨呀拨的?他是在耍帅吗?风华感到一阵汗颜和无言。
  
  他强忍爆笑的冲动仔细的打量著一直在猪哥般傻笑的他。此时他突然想起刚才那几个轻薄非礼他的下流强盗。
  
  他随即收起指间的毒药,快步走向黑云打开自己的米白色包袱,陶出一个蓝色活塞的白瓷小瓶。
  
  然後走到强盗们的身前,逐一使劲地提脚狠狠的在他们的肚子及背上各辗转地踩了好几下,然後他一面邪恶及兴奋的拔掉白瓷瓶上的塞子,风华洋洋得意的把绿色的药粉洒在强盗们的脸上。然後功成身退的退到白衣男子身旁,他彷佛把之前所受的委屈及恶气,一次过的报复在这群可怜的人身上。
  
  此刻风华心情舒畅的开怀而奸恶的大笑著。看得待在一旁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的白衣男子不寒而栗。
  
  「呃……小美人你好,没事吧。」男子的色胆最後都战胜了害怕的情绪,他开始向风华搭讪著。
  
  「我知道我是美人,但不要这样称呼我。你这样称呼我会有人嫉妒的。叫我风华吧,那麽你又是谁呢?」看来他是一个有色心却没色胆的花痴男。风华讪笑著。
  
  「小风亲亲你好,我叫花日龙,正业是花花公子及翩翩少侠,副业是尚月山庄的少主。但我跟尚月山庄的臭老头没有血缘关系的,所以如果江湖上传言他说了什麽我的坏话,请全部都不要相信就是了。」感觉到眼前这个又邪又艳的小美人对自己没有憎恶的情绪,他立即胆大起来。
  
  「还有,现在深夜时份了,为何还一个人独自在深夜行走呢?很危险的,而且看你一点都不像赶路的样子。」他自诩的说。
  
  「为什麽会这麽认为呢?」风华好奇的问。
  
  「因为你的马一点汗都没有,虽然在大冷冬,但马匹如果奔跑,还是会留点汗的。而且沿路地上的蹄印子很密,一点大步跑过的迹象都没有。」他胸有成足的说。
  
  「很捧的推理啊,那你为何又在深夜时份,一个人危险地独自行走呢?」风华引用他的句子,挑眉反问。



第十三章
  
  
  「小风亲亲,你要相信我啦!我不是什麽奇怪或是形迹可疑的坏人啊!」他急著伸辩的道。
  
  「喔?该不会是你家里的长辈们迫你成亲,虽然你不同意,但他们仍一意孤行,所以你便逃家出走,顺便四处游玩吧。」他逗趣的说。
  
  「哗!小风亲亲,你怎麽会知道的?难道你是臭老头派来的人?!不要紧,如果他们要我娶的人是你,那麽这次我会认真想想,亲亲你这棵衫天古树,是否值得我放弃整个森林。」他听得瞠目结舌後天开始口没遮拦的说。
  
  「嗯?刚才你有说什麽吗?」风华从怀中陶出盛著绿色粉未的小瓶,在花日龙的面前晃了晃。
  
  「没….我什麽都没有说。」谁知那些恶心的绿的粉是什麽!花日龙立即否认。
  
  「你还没有说呢。为什麽会在这里出现。不会真的如我乱说的一样吧。」风华依然拿起小瓷瓶晃来晃去。
  
  「真的啦,我的爹娘正在迫我和一个世家的女儿成亲,虽然我不是个会批评别人长相的烂人,但她的长相真的长得很抱歉啊,我的娘还说什麽一看便知好生养的!天啊,请救救我吧!」
  
  他又再看见风华手上晃动的小瓶,花日龙立刻用力的点著头说。「呃…..因为我刚才实在太惊讶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的!」
  
  原来小说的桥段果然是有一定的根据和准确性。风华暗自感叹著作者们的英明。
  
  「到你说了小风亲亲,为什麽会一个人夜行呢?」花日龙依然好奇的问。
  
  「我刚和情人闹翻了,一气之下便悔气地夺门而走,後来我又不想餐风露宿,因此便选择继续夜行了。」只要想起殷元昊,他的心情还是不能自控的低落酸苦。
  
  「哦,原来是情场失意,需要我好好的安慰你吗?」花日龙顾人怨的说。
  
  「少耍嘴皮子装白痴的逗我了,论演技我比你还要在行呢!我真的没什麽事的,而且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一下,我有信心他绝对会真正的爱上我,因为我必定是最捧的!」风华带点自恋的说。
  
  「那麽小风亲亲,可以告诉我这瓶子里的绿色粉未是什麽吗?」他瞪大眼睛,带点避忌和好奇的望著风华。
  
  「这些是特制的脱毛粉,它会经由皮肤直接渗入血液,然後流到身上每一处地方。」说著他露出一个邪恶的冷笑。「因为它会跟著血液的流走,所以感染者身体上每一个地方都会出现脱毛的徵状,包括所有的头发或是体毛。而且毛孔永远不会再长出新的毛发。」
  
  「呃……换句话说,他们以後都会光秃秃的?」好可怕,这麽邪恶的事都可面不改容地做出。他打从心地的对风华另眼相看。
  
  「连耻毛都没有,实实在在的四只白斩鸡。」风华简洁有力的说。
  
  「虽然有点可怜,但…也可算是罪有应得吧。」花日龙有点心虚的回道。
  
  「我家在首都瑧城,你有什麽地方要去吗?」风华奋力的攀上黑云的背上。
  
  「臻城?真巧耶。我早前约了别人一个月後在臻城等的。可以跟亲亲一起把臂同游的回去呢!」说著他已经豪不客气的飞身坐到风华的身後,脚上轻微使力。一夹马腹,黑云便立即奔跑起来。
  
  今天对於没有什麽武功底子的风华来说真是累透了。无论是体力上还是心境上,几乎都把精力虚耗軩尽。所以当他靠坐在花日龙的怀中,嗅著他身上的清香和听著他规律的心跳时,很快便在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进入梦香。
  
  骑术真不错,很平稳,可以和殷元昊媲美。但枕惯了寛厚结实的胸膛,他还是挑剔嫌弃著花日龙略为单薄的胸膛。
  
  真衰,又想起他了。
  
  不管是花日龙,甚至连风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角处,有著一夥夥晶莹的泪珠悄悄的滑落。
  
  
  在途中走走停停,不经不觉间,当他们回到臻城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後。
  
  「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家了。」风华自豪的指著『清幽雅园』四字的木制牌匾。
  
  「果然名不虚传。我一直听别人的传言及亲亲你的敍说,我还暗想你们一定是夸大其词了,没想到现在却是闻名不如见面。实在太厉害了!这儿的设计实在矛盾得过份,竟然同时集合著奢华和清雅。」花日龙一点也不吝惜的赞扬著。
  
  「当然,这是我和皇室的工匠研究了整整一个月才设计出来的。园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全部都是我的心血!」风华不忘自骄自傲的赞叹自己一番。
  
  「小风亲亲好捧啊,日後我的尚月山庄要修建扩展时,亲亲你一定要帮忙啊。」他正幻想著日後他的山庄变得金碧辉煌又气势磅礴的庄严模样。
  
  「没问题,但一定要给我钱。放心,我会看在朋友份上给你打折的,就当作友情价吧。」他一付我还吃了大亏的样子,好哥们的拍著花日龙的肩膀。
  
  「小风……你是守财奴吗?一路上的吃喝穿睡那一样不是我付钱的?看不出你还很龟毛呢!」他无奈的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你不是第一个说我是财奴的人呢,但我告诉你啊小花花,我这是叫生意人的本色!还有刚才我好像听得不是很清楚,你说谁龟毛?不是我吧?我看你好像也想脱脱毛吧,需要我帮你忙吗?保证永久的哟!」他悠悠然,逐个逐个字的慢慢说。
  
  「我…我说自己龟毛,你一定听错了,跟你一点都不相干的。」咽了一口气後续道「而且我对自己的体毛分布满意得很,不用特意的脱了。咳…小风亲亲是生意人麻,喜欢钱是最正常不过的。」听到风华口中的『脱毛』字眼,他便立即硬生生的想起他的狠劲、一瓶绿色的粉未以及四只连眉毛及鼻毛都掉光光的白斩鸡。
  
  天啊!让他立即死去吧!只要想到一向爱美如命的自己会变成那样,他立即全身发冷抖擞起来。



 第十四章
  
  
  此时一声爽快的男音从门内传出。
  
  「小风,你混到那里去了?已经四个多月了,你才懂得寄上一封家书回来,而且这封家书还是三个多月前寄出的。信中还只有『一切安好,不用担心,正在游玩,迟些回来。』十六个字。有人会像你这般的吗?」朝朗拉过风华双手罗嗦的责骂著。
  
  「你也知道我最懒惰的麻,而且我最讨厌的是提笔写字了。不要说了,紫衣姐呢?我还以为她必定是第一个跑出来迎接我的呢!」风华左右张望找寻著紫衣的身影。
  
  「不要再找了,紫衣不在这里,要不是第一个奔出来的人一定是她。你正在保家卫国期间,园里发生了大事呢!其实我们也想通知你,但实在不知该到那里找你,所以并不是我们故意隐瞒你的。」朝朗调皮的眨著他的大眼睛。
  
  「紫衣在你离开後没几天便遇上了一个好男人了。那男人恰她恰得要命,紫衣姐当时还口是心非的说不不不的,怎料没出三个月,那男的便弄大了她的肚子了。最後她也只好答应和他成亲了。」
  
  「哈,原来紫衣姐是『奉子成亲』的,那个男的还真厉害,真不错呢!希望紫衣她能够幸福。」风华真心诚意的祝福著有如亲姊姊般的紫衣能够永远幸福。
  
  「喂,你们不要只顾著自己说,也要理会一下我吧。」被两人遗忘在一旁的花日龙终於忍耐不住寂寞的嚷著闹。
  
  风华见状一手把他推到一旁「这名花花男只是路过的,可以不用管他的。我们进去边走边说吧。」
  
  「唉,算了,我先到处打探一下阮剑的下落,不知他到了瑧城没有呢?」知道自己在这刻的存在价值只怕比蚊子还不如的花日龙,只好摸著鼻子转身去寻找他约定了的好友了。
  
  
  「爹!我已经说过我不答应跟焦缓的亲事的,我还要我说多少次?!」
  
  「你们自幼就已经订了亲了,那还到你不答应!」殷霸山坚决的说。
  
  「我根本从来没有当真过,你怎能强迫我接受!」殷元昊坚持的反驳。
  
  「没出息!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跟敦荷的事吗?那时我只是没说出口!已经两年多了,我以为你已经把他的事忘记了。但现在又是什麽境况了,我一直以为你和风华只是朋友!如果不是焦缓那丫头说出来,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和他有那种关系!」殷霸山怒不可揭的骂著。
  
  「我的确跟风儿在一起,而且我承认我到现在还是没能忘掉小敦,但这跟我不答应焦缓的亲事无关。我不爱她甚至连一点的喜欢都说不上,你说我怎能和她过一辈子!」殷元昊也气愤的说。
  
  「混帐!我就只有你这个独子!你就真想要气死我吗?!你就那麽喜欢敦荷,还要和他的替身过一辈子也不肯娶妻生儿吗?!没出息!」
  
  「风华不是替身!怎麽你们每个人都指责我把他当作替身了?我承认当初我真的分不清对风华和对敦荷的爱,但我真的同样爱他的啊!那天风华走後,我知道我真的错了。就算他真的是敦荷的替身又如何,也没有人可以是他的替身啊!我不知道我这种想法是不是正确,或是公平与否。我只知道我真的不能忍受身边没有他了。」
  
  「敦荷那一次我还可以挺过来,但如果是风有什麽事,我一定会死掉,绝对会立即死掉的。爹,如果你真的疼我,请你不要迫我了。我从来都没有求你的,这次我就求你了,请你不要再迫我,还有请你接受我们好吗?」殷元昊跪在地上低泣诉说著。
  
  「冤孽!现在究竟是你在迫我,还是我迫你啊!你回房去!我暂时不想再看见你!」
  
  「爹!我……」殷元昊还是作出最後的争扎著。
  
  
  
  「小襄?还是大白天呢,怎麽现在就出现了?」
  
  「你才是,那场仗已经打完三个多月了,你现在才懂得回来吗?我还以为你是失足掉到某个山涯或是沟渠去了!」展襄一点也不客气的道。
  
  「小襄?有什麽事吗?」看见展襄一向意气风发的脸,现在却明显的变成憔悴。
  
  「有事的不是我,是你才对吧。」
  
  「我才没事,现在有问题的人是你。」风华努力的伸辩著。
  
  「呵,我们都不要装了,有时我们真像得可怕。看就你就像看著镜子中的我一样。」展襄带点屈闷和戏谑。
  
  「所以我们都无需隠瞒。」风华带点依稀的说。
  
  「那家伙终於都要立后了,而且是两个月後。虽然我知道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但……我真的很不甘心!那家伙明明是属於我的,但现在却要拱手让人,我不甘心!」展襄低著头,让人看不到他脸上闪过的泪花。
  
  「小襄…你後悔吗,让他当上了皇帝,背负了不能争脱的责任?」
  
  「没有!假如当年我不这样做,今天我和他都不会仍然生存。那个决定也是迫不得意,不管是我还是烨都没有选择的馀地。所以我不会後悔亦没得後悔!」抬起头他坚定的说。
  
  「那时你有多大了?」
  
  「八年前,我十九岁,烨只有十三岁。」
  
  「你们真是叔侄的关系吗?怎麽看上去你还长得比他幼齿的,而且你也不像二十七岁的男子啊!」风华夸张的惊叹著。
  
  「不要闹了,我没心情。也不要只讨论我,你又发生了什麽事?为何一付强颜欢笑的样子。郭重跟我说你跟殷元昊逃掉军队,二人一同私奔了。怎麽现在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回来了?」
  
  「昊那个混蛋!我都不知道为什麽著了魔的喜欢他。本来只是一夜风流,我也没有多在意的。後来再次重遇时,虽然我是故意的,但他温厚的大手抱起落水的我和把我拥入他的怀中时,突然脑中好像叮了一声。然後我的脑海不停的说是他了,就是眼前这个家伙了。」
  
  「你也知道的,虽然我们表面上都摆出一付什麽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在我们心中却被谁更加渴望温暖。突然在我没有防避的心中出现的他,像太阳一样暖暖的,我本能的被他的热力吸引。」
  
  「当时我迫不及待地伸手牢牢的紧抓著这份温暖。和他相处了二个多月,不能否认,我已经彻底的沦陷了。但是正当我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已经终於得到幸福时,我才发现,他的温暖不是给我的。他看到的人也不是我,他一直都跳过我看著我身後的另一个人。」
  
  「最最可笑的是,我身後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亡者。结果是我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了。我只要一想起他就会很生气,气完後心中便会泛著钝钝的疼痛。真蠢,我没救了。」他红著眼睛自嘲的道。
  
  「以後你有什麽打算?」殷元昊是风华的阳光,展烨又何尝不是他心中的一块净土。
  
  「再看看吧,我也要理清自己的感情,要弄清楚我是否真的放不下他。如果他来找我,但是又斗胆把我作替身看待,那麽我会真的很生气!那时我必定会狠狠的敎训他,再把他那个什麽拱云山庄一把火烧得一乾二净的!」风华面露凶光,发狠的说。
  
  「不错,要是我也会这样做。」展襄同意的说。
  
  叩!叩!
  
  敲了二下门边,朝朗便闪身进了门。
  
  「皇爷,皇宫走水了,你需要回到皇宫看看吗?听说烧得很厉害呢,差不多半个皇宫都烧得通了天。」朝朗恭敬的对著展襄说道。
  
  「知道了!不用再通知我,如有人找我,就说我睡了。你退下吧。」展襄的声线平伏,而且面无表情。
  
  「那场火,该不会是……」风华眯起双眼小心的问。
  
  「是啊,皇宫无原无故的起火,真奇怪呢!」说著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狞笑。
  
  「好!真捧!可能是有人一种火吧,那个凶徒真大胆呢。哈…小襄我们一同喝酒消愁。不!该说是借酒庆祝才对!来,我替你倒酒,这次不收费啊。」
  
  风华和展襄两人都兴致勃勃地把烈酒一杯杯的灌下。最後两人均没仪态的倒在桌上铭铭大醉。
  
  此时,有一个男人踏著沉穏的步伐来到桌前。
  
  他一眼便看清两人的身份。他立即把喝醉了的展襄抱在怀中,然後在他的额上烙上一吻後便向门外举步离去。展襄感到来人熟悉的气味,他微微的调整一下姿势,安心的把头枕在他寛厚的怀中,嘴上略过一抺轻轻的浅笑。
  
  未久,又再有一个比前人略为单薄一点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看见喝得烂醉,趴在桌上睡了的风华,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把风华抱到床上,轻手的脱掉他的外衣,把床上的被褥拉过来为他盖好後才离开。
  
  「既然爱得辛苦,为什麽还要去爱呢!难道没有其他的选择吗?风华,为什麽特别如你也逃不过呢!」背靠著门,朝朗望向天边的月亮喃喃自语。
  
  唉…这句话我究竟是说给你听?还是用来告诉我自己的?



第十五章
  
  
  「小风亲亲,原来你在这里。我刚才还在四处的找你呢!你在做什麽?」花日龙依然朝气蓬勃的出现在风华的面前。
  
  稍有不同的是,花日龙的身後多了一个高壮身影。
  
  「我正在发呆。你这麽早便来了?不嫌太早了点吗?」风华一付打发他的表情。
  
  「差不多开午饭了,现在才不早呢!。」不知花日龙是故意忽略消遣带过,还是真的听不懂风华的揶揄。但他相信花日龙应该是属於後者。
  
  「那你打算请我吃饭吗?」风华尽显他吝惜的本性。「那个和你相约好的朋友就是他吗?」风华指著花日龙的身後高大的身影好奇的道。
  
  「不是应该由小风亲亲你尽地主之谊吗?怎麽还要我请客呢!」花日龙罗嗦的说。
  
  「你好,我叫阮剑。花日龙的义兄,因为早前有点事所以和他分开了一阵子。谢谢你这段日子对他的照顾。」男人温和客气的说。
  
  男人高大的身材配著粗横而沉穏的气质,除了他较深刻的脸部轮廓外,他给风华的感觉倒是和殷元昊有六、七分相像。
  
  而这一点就足以令风华对他眼前一亮。
  
  「不用客气,虽然他有时挺罗唆又惹人嫌的,但有他在气氛总是很热闹的。」风华微笑的轻拍阮剑的肩膀。
  
  「罗唆又惹人嫌的人才不是我好不好。」他拉著阮剑的人不忿被风华冤枉。
  
  「是的,但只要他在的时候,心情总是很轻快的。」阮剑附和著。
  
  「看来我们很投缘呢!既然你连小花花也收得下了,我想你也不介意收我作义弟吧。我现在可缺少别人来疼呢!」他像是有点故意,又带点夸张的说。
  
  「好吧,我也不介意多收一个义弟。而且我对风弟你也一见如故呢!可以和你单独倾谈一会儿吗?」阮剑微笑的道。
  
  怎麽会感到他和殷元昊很像呢!单看刚才的言词中的机灵,那个混帐木头男就拍马也比不上了。看来自己对那个木头男真的著魔了。风华不断暗骂自己的感情防守线太过薄弱。
  
  「当然可以了,我也想有千言万语的话想告诉阮大哥你呢!来来,到这边。」风华机警的像是察觉了什麽的立即拉著阮剑到内间的独房走去。
  
  「小花花不要跟著来啊!」风华在离开前也不忘叮嘱著。
  
  欲言又止的花日龙看见风华亲热的拉著阮剑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像有什麽硬硬的东西堵著胸口的难受酸楚的感觉在心湖底慢慢的泛滥著。
  
  风华发现来了这个异世界後做得最多的事就是为别人倒酒了。
  
  「老实说,识人的功夫我还是有的。你的锋芒怎样也藏不住,认了你这个义兄,怎样也算是我占了便宜呢。但为什麽要这样做?」风华带点危险的问。
  
  「因为我很生气,而且他实在太迟钝了。常说什麽不愿放弃整片森林的说,还当著我的面前和那些浓俗的女人眉来眼去,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所以我想该是时间给他一个重重的棒头,好让他认清一些他故作看不见的事了。」他气也不换的说了一大段话後,便接过风华递过去的酒一口气喝下。
  
  「我没有看错吧,你手中的杯为什麽消失了?还有你手中的白色粉末是什麽东西?!」风华瞠目结舌的说。
  
  「我失礼了!」阮剑歉意的说。
  
  「赔我钱,二万两白银。」
  
  「这破杯值二万两?」他好笑的道。
  
  「这是古董!而且现在死无对证。」风华立即说。
  
  「说的也是。」阮剑大手一甩,掌上的粉未立即在房间中消失四散。
  
  「现在也死无对证了。」他悠悠然的说。
  
  风华先是瞪大眼睛,然後那好的噗笑一声。「哈!真不愧是我风华选中的义兄。」他站起来拍了拍阮剑的头顶,一付赞赏的模样。
  
  「刚刚小花花不但脸颊气股股的,那味道还酸得很呢!正如你所说,他只是对自己的感情迟钝罢了,他对你在意得很。那几天也多亏他陪伴我,我才能恢复得这麽快。他是我风华的好朋友,一定要好好待他,绝对不可令他伤心!」他认真坚决的要求阮剑作出承诺。
  
  「永远!我保证。其实我应该要多谢你帮我看管著那只笨龙才对。」阮剑微笑的道。
  
  「笑什麽笑,我就是讨厌你这点,笑得那麽像那个混蛋。」看著他的面,心中穏穏的痛呆了一会後,风华的声音中带点低咽的背著他。
  
  「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便认为你是一个强势的人。想不到像你也会为了情字而伤心到这程度。」没有嘲笑或讽刺,完全只是平静的敍述。
  
  「可以让我抱一下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突然转身向著阮剑一面茫然的问。
  
  「为什麽?就像你所说般,我和他真的很像吗?」他略一迟疑的回视风华。
  
  「有一点,在你温柔的时候,气质倒是跟他满像的。」风华诚实的回答。
  
  「所以你想用我来怀念他?还是利用我来忘记他?取代他?」他剑眉微挑话中隠含不满。
  
  「才不是,我才不会做这些混帐又过份的事。只是你刚才那个笑容刚刚好碰触到了我心中最脆弱的一点,又令我想起那个混帐又过份的衰木头。现在我的心中屈闷得很,因此很想找个人来让我靠一下罢了。你可不要胡乱猜想的,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胸部比小花花厚上一点我才会选你而已。」
  
  「你尽管不借我也没关系,等一下我也可以借小花花的,反正花花的怀抱总是香香的挺好闻呢!」
  
  碰著这个任性又难缠的人,阮剑感到他比那只笨龙还要难服侍。他的额上隠穏的浮出了一条条的青根。而可借的是他的恼怒又无处可发。
  
  「不准找那只笨龙!」阮剑泄气的拉过风华「嗤!全依你了。谁叫我倒楣认了你这个麻烦的义弟。就当日行一善吧。」虽然语气不太友善,但他依然爽快的将他小巧的身躯和头颅按进自己的怀中。
  
  温厚寛大的身躯和殷元昊不同的那种陌生但亲切的安心感。阮剑就像大哥哥一样的亲切令他感到一片暂时性的安宁。
  
  他不自主的在他的怀用力的哭喊底泣,嘴边喃喃的咒骂心中的那个男人。
  
  看见他哭得全身颤抖著的风华,阮剑这才解到他并不像表面上的豁达坚强。暗里叹息了一声,他认命的充当一个好大哥的角色,轻抚他柔顺的长发,低声安慰。
  
  恰巧这个暧昧的画面刚好给门外的人看见。
  
  「谁?!」阮剑感觉门外有人偷窥,他立即大声喝问。
  
  「有谁在外面吗?」风华立即放开了阮剑,飞快的擦乾脸上的泪痕。
  
  阮剑二话不说的紧追尾随追著那个因为他的大喝而吓得苍惶逃去的眼熟身影。
  
  风华正感叹著二人的功夫厉害身手了得,突然发现门外一条用银白色绢带撁著的玉佩掉在一角。
  
  不会这麽巧合吧?这东西该不会是小花花的吧?
  
  呵!看来他误会得可深了。
  
  但不要怪我啊,是你说要给小花花一记响亮的啊。所以请加油啊,义兄。
  
  正当他在幸灾乐祸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令他难以忘怀的男子。他的心突然大大的抽搐了一下。
  
  两人均用迷茫的眼神互相对望著。



第十六章
  
  
  「你来做什麽?」风华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
  
  「该不是特地送请柬给我吧。我今早便由朝朗处听说现在全江湖都正在为你和焦缓的婚事而闹得火哄哄呢!你还真是有心,我今早才听说,你现在便来了。」话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也不禁变得更为嘲谑。
  
  「风,我不会和她成亲的。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她。这次…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对於风华的尖锐虽然他感到无所适从的无措,但他明白到如果这次得不到他的原谅,那他可能就会永远的失去他。
  
  「所以我在问你,我需要知道原因。你特地来找我,究竟是要作什麽?!」面对木讷牛步的殷元昊,他真的感到非常的无可奈何和有够没气的。
  
  看见殷元昊依然呆呆的站在他的面前还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风华最後还是认命的叹了口气道「说吧,我们的事你真的已经想清楚了吗?」他忽然觉得『前世』的他叹气的次数加起来的总和也不及这一个月来得多。
  
  听说常叹气的人会福薄的,看来要戒掉这个坏习惯了。风华暗暗的想。
  
  「也许我真的很迟钝,像是所有人都说我把你当成敦荷的替身一样,但我真的从没有刻意这样做的。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分不清楚我最爱的人是谁。但你才是真实的存在。我的的确确爱上了你,我很想拥有你独占你。这几个月我过得好苦,风,我很想你。」虽然带点犹疑,但他还是一古恼的把内心的话全数道出。
  
  「你是极恶的坏蛋,全天下最奸恶的负心汉。我才不相信你,像你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风华扁著嘴而且有点眼红,但声音中明显有著撒娇的味道。
  
  他感到自已努力筑起那钢铁般的心防,因为殷元昊的几句话像是已经出现了裂缝般给他悄悄的再次侵入。
  
  「对不起,我因为那幅画不但打了你,还怪责你。你骂得对,存在的你比那幅什麽都不是的画重要太多。」他自责的说。
  
  「你仍然认为那是我做的吗?!」风华突然发现他一直都为了殷元昊把他当作敦荷的替身的事而耿耿於怀,直至刚才为止,他几乎都全忘了殷元昊误会冤枉他毁画的事。
  
  「风我不会怪你的,我不会再想了,你也把他的事忘记好吗?」
  
  「放屁!你依然认为那是我做的吗?我风华需要为了你这个狗吐男人而做这种下流无聊的事吗?!」
  
  「你不相信我!你宁可相信焦缓也不相信我。我们一起的几个月是假的吗?你不但把我当作替身还相信她的片面之词来冤枉我。我真是瞎了狗眼才会喜欢上你这个该死十万遍的狗血混帐男!」风华努不可遏的跳起来大叫大骂著。
  
  「不要总是说我把你当作敦荷的替身,你有资格说我的不是吗?!你不也把我当成备胎了吗?」殷元昊强带质问的语气不顾後果地冲口而出。
  
  「你说什麽?」
  
  「我说你也把我当备胎了!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是近年声名大噪的阮剑。你不是和他在亲热的搂搂抱抱吗?」殷悲愤的说。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作备胎!应该是我被你当作备胎才对吧。难道我就这麽下贱,和你分开後便耐不住寂寞的和别人在搂搂抱抱吗?!你讲!!」风华激动的抓起他衣领质问。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过份了,此时反而有话也说不出口。
  
  「你怎麽不说话了?你这恶人先告状的烂木头!你不是想我承认吗?好,我认!我就是把你当作备胎!我就是淫贱下价得耐不住春心荡漾,和你分别後便立即琵琶别抱。我和天下所有男人都有一脚!」
  
  「该死的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孝顺儿子,乖巧的和你的焦缓表妹成亲吧!再不然你把抱著他的牌位和他冥婚,再跟他的画像过一辈子吧!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风华艳绝群雄,我可是有市有价!才不需你这烂木头!」刚才差点夺框而出的水气也因为现在太过生气的情绪全数蒸发。
  
  他气疯了的使劲在那脸上狠狠的挥了一拳,再用力的踢了他的小腿後,把他推倒在地。而他随即快步走回自房间砰一声的锁上大门,背靠在门坐在地上发愣著。
  
  太厉害了!他竟然发挥了小宇宙无穷的潜力,不但海扁了和踢了武功内力都比他高上十倍不止的殷元昊,还顺便的把他推倒在地?!
  
  真的不能不称赞自己一下了。
  
  
  「小风,你没有睡吧?」朝朗从大厅的另一边侧门进入风华位处的小房。
  
  原来房间是由房中房的设计。外面的偏厅有六道通往不同地户的侧间。风华位处的房间正好是其中一边的侧门之内。
  
  那时他只记得锁上了大门,却忘记也把侧门关上。
  
  「朝朗。现在是什麽时辰了?」风华有点有气无力的说
  
  「天都全黑了,你说现在什麽时辰了?连午饭也没吃,呆呆的坐在这里,你说现在是什麽时辰了?」朝朗望见仍然坐在原地的风华,他没有再罗嗦的把他抱到床沿的软被褥上坐著。
  
  此时风华细声的痛哼了一声。
  
  「怎麽了?那儿痛吗?!」朝朗紧张的问。
  
  「不是啦,坐久了…所以脚麻了。」风华有点尴尬的说。
  
  「真没你办法。」他执起风华的双腿轻功纯熟的脱下鞋袜,细心轻柔的为他按摩麻痹了的双腿。
  
  「等一会和他们一起到饭厅吃饭吗?」
  
  「小花花和阮大哥还好吧。」虽然他不是一个好心肠的人,但总不会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因为误会而受伤。
  
  「他们应该没什麽事吧。我看见他们一阵追逐後便进入了房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应该是和好如初吧。
  
  「这就叫做床头打架,床尾和吧。」风华嗤笑一声揶揄的说。
  
  「现在好些了吗?」过了好一会儿,朝朗细声问道。
  
  「好多了,谢谢你朝朗。」他有点强颜欢笑的说。
  
  「我问的是你的心。」放下正接受他在揉按的腿,他语气中带著一丝欷歔。
  
  「我不知道啊朝朗……他明明不是我一向喜欢的类型,而且他不但可恶又没脑。但…真的不明白为什麽我偏偏就是陷了进去…即使他再不好,我还是抽不出来,还是忘不了他。真没用呢!」
  
  「小风听我的,不要哭了。不是你的错,一切的错都是他。而且他根本配不上你,不要再为了那个男人哭了,不值得的。」没有特地为他擦掉眼泪,他只是温柔的把风华带入怀里紧紧拥著。
  
  「我才没有哭,才不会再为那烂木哭的……」虽然否认,但他的声音还是带著呜咽的哭腔。
  
  「朝朗,不要这样。」感到朝朗搂著他的手有点紧,他本能的把他推开点。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吗?风,我对你的心意,你早已知道。」真的要放手吗?这种感觉是不甘,还是不舍?
  
  「朝朗,我和你认识的时间比起他还要长,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发展也不会等到今天不是吗?而且你真的能够确认那种感觉吗?不要为了报恩而作出这样的决定。你从来都不是备胎,也不是後备。明白吗?」有时看起来最穏重明理的朝朗才是最敎人担心的。
  
  「不是为了报恩,风,让我继续等你好吗?」他依然不甘心的说。
  
  「但你的心中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我忘记了,什麽都忘记了。只有一点依虚的影像,那种感觉就像看见你伤心的时候一样,很酸很痛。我想那就是爱,所以我是爱你的,而那个人影我早已经忘记了」一向开朗的他这刻看上去格外的脆弱。
  
  「我相信你爱的人不是我,被爱的感觉是可以感受到的。可能我和你忘记了的身影有点像,或是你将自己代入了我的角色里吧。我们就像一条永远没有交杂的平衡线。或许我和你会是世上最好的一对,但我们始终都没有交汇点。」
  
  「朝朗,如果是不好的回忆那就没有寻回的必要,所以不要多想了。但只要你想,我会尽力帮你找回那失去的记忆。」风华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没关系的,我现在有你和大家便足够了。你看我都快忘记了该是我来安抚你的,现在反而变成你安慰我了。要到外面和他们一起进晚餐吗?」他好笑的说。
  
  「不了,还是没什麽胃口。」风华婉拒他的提议。
  
  「等一下我弄一些甜汤过来给你好吗?」
  
  「嗯,你要亲手做的啊,你做的糖水最是好吃的了。」风华豁然开朗的道。
  
  微微一笑,他忍不住伸手轻轻一弹风华饱满的额「腐竹鸡蛋甜汤吧。」
  
  风华满意的不断点头。



第十七章
  
  
  「小风,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虽然说不出是什麽滋味,但他总是感到有点不妥。
  
  「有什麽关系,反正他们公开一起都已经一年多了,他们可是经过千山万难才走在一起的。现在又不是要大排延席的招呼全武林同好,只是在我们的雅园摆一桌酒菜吃一顿饭,让我们几个朋友为他们赠上祝福罢了。」风华喋喋不休的说。
  
  「这我也明白,但你真的要用这些布帛吗?你看这些布料不是白就是黑,色调单调得活像一个葬礼,而且质料和手感又粗又硬,选用丝绸不会更好一点吗?」
  
  起初朝朗还以为风华只是随口胡说和三分热度,一时贪玩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认真起来。还说要亲手做一套礼服给阮剑和花日龙。那时虽然他有点怀疑,但还是称赞风华的贴心,但没想到後来他竟然排了这种颜色只有黑白,活像最下价的衣料,这些布做出来的婚礼服能看吗?
  
  看来风华的审美观真是异於常人。
  
  「才不好,如果用丝绸就做不到挺拔的效果了,而且黑和白色才是最最正统的礼服颜色呢!你们的思想真土,难道要小花花穿著大经裙子才叫漂亮吗?好呕耶!我做的礼服叫西装,而西装是除了裸体外,最能显示男性魅力的东西。男人穿起西装才是最帅最有味道的!」他一个劲兴奋的说。
  
  看著他一会儿抱著一块块的布片走来走去,一会儿又裁裁剪剪的忙过不停。朝朗见状拿出汗布为他擦拭额上的汗水。
  
  「不是已经弄了十多天了?还没有完成吗?」
  
  「其实已经全部做好了,只差鞋子在何二那儿赶工,加上鞋子那全套的西服便正式完成了。」他不禁幻想著那二个人当穿上他亲手设计的礼服时会有多麽的俊朗。
  
  「那你手上的又是什麽呢?」朝朗有点好奇的问。
  
  「这是一对可爱的结婚娃娃,我打算用他们二个的造形来做个缩小版的娃娃,以作装饰我的雅园之用。」
  
  在以前他正业是一个医科系的学生,副业也是算是半个兼职的时装设计师。只不过不出名就是了,车车缝缝这些小事还是难不到他的。
  
  「你的主意真多呢。差点忘了告诉你刚才鞋匠林二已经把你要的鞋子做好并已经送了过了来。你要过去看看吗?」
  
  「当然要!快叫人拿鞋子过来,另外帮我把小花花和阮大哥尽快过来吧,我也到隔壁找小襄过来帮忙,看看他们新试的造形。」说罢他一蹦一跳的离开朝朗的视线。
  
  
  「哗!好赞啊!阮大哥就不用说了,连小花花都充满了气慨呢。」风华惊艳的说。
  
  「真不错,在宫廷的节庆里加上这些礼服也不错。」
  
  「可以,但要给我肖像权的费用。」风华想也没想的说。
  
  「肖像权?是什麽来的。」
  
  「即是我的专利权啦,小襄你何时变笨了?」风华不知死活的说。
  
  「风华,今天国家打算在酒品类及首都瑧城加税,你要听听细节吗?」展襄挑衅地说。
  
  「朝朗,小襄欺负我。」他嘟嚷著走到朝朗的身後一付可怜的小媳妇状。
  
  此时他看见了花日龙及阮剑正沉醉在二人形做出来的世界里,正在互相情心款款的凝视著。
  
  见状他突然走到他们二人的面挥一挥手顽皮的道「你们两人可以一起抱著我吗?我要一个深情的拥抱。」
  
  没等他说完,花日龙便立即搂抱著他。阮剑虽然有点不太愿意,但最後他还是伸出大手疼宠地一人一个的抱著。
  
  抱了好一会儿後,风华主动的微微拉开和他们的距离。「好了,这样就行了。小襄和朝朗也来给他们抱一下吧。」随即拉过展襄和朝朗。
  
  「为什麽?」朝朗好奇的问,展襄也在旁边点头付和。
  
  「不要多问了,快去!」风华趋促追赶著他们。
  
  喧喧闹闹了一整晚朝朗主动招呼花日龙他们到另一边厢休息,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只不过朝朗还是一如既往的尽了一个仆人般的义务。所以现在在房间的只有展襄和风华。
  
  「可以多陪我一会吗?」此时的展襄眼神中泛著空洞。
  
  「是展烨跟展云的事吗?其实我也听说过了……」剩下的话,就连他也说不出口。
  
  「我真的做错了吗?」展襄没有焦点的望向远方。
  
  现在展襄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他从没想过他也会有这麽脆弱的一面。
  
  「小襄,你不是说过不曾後悔吗?那就永远不要後悔。如果飞得太高令你再捉摸不到他,那麽倒不如把他狠狠的打下来吧。」风华的眼神闪过一闪而逝的狰狞。
  
  「你说得对!只要是为了他,我又何妨再做得决绝一点。」脸上的狞笑和眼中狠辣的精光,现在的展襄和之前的他完全的判若两人。
  
  「小襄,花花他们很幸福吧。」
  
  「是的,老实说我羡慕得很呢。」展襄正面的回答。
  
  「你知道我为什麽要抱著他们吗?因为他们已经找到并掌握了幸福啊。所以我便抱著他们,让他们也把幸福分一点给我们。所以小襄,请相信我,不论是我、你还是朝朗,到了最後我们绝对会幸福的!」风华真诚向往的说。
  
  「虽然很想说你这种想法很幼稚,但我愿意相信你信誓旦旦的话,真希望我们每人都能够得到幸福…他也是……」这次的笑容多了平时没有的温暖。
  
  
  「小风糟了!快!快跟我来!」
  
  这天风华由早上开始便被朝朗强迫要核对各项的帐目,正在忙得一个头两个大时,忽闻朝朗紧长的声音。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朝朗驾起来,转眼间已经『飞』到偏厅里。
  
  他几乎完全呆愣的瞪大眼睛惊讶的看著眼前的映像。
  
  「师傅!」风华以他最快的速度跑到那个明显已经处於垂死的老人面前。「师傅!我是风华,你感觉怎麽了?!」风华轻轻拍了他几下,看见他有点转醒的迹象後他便立即迅速的拉过他枯瘦不少的手深在脉门上。
  
  急促乱跳的脉象就好像他现在的心境一样胡乱的跳过不停。



第十八章
  
  
  「朝朗快拿几株生半夏和碗给我!要快!快一点……」风华勉力的道。
  
  朝朗立即的依他吩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药间。
  
  周双的脸色坏得连难看这个词语都不能拿来形容。曾经俊雅的脸容,现在只有死灰的病态。
  
  他的脸色呈不正常的铁青,印堂处却带著些微的灰黑,更明显的是他的唇已经一片紫暗,眼球不但已经充血,连眼眶处也开始向外渗出血丝。就算医术再劣的人都知道这是毒气攻心的最後现象。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使再怎麽厉害的神医也是没法救治。
  
  风华看见他再也压制不住的不断吐出暗红带碣的血浆,那种彷如给利刃穿心的剧痛不断泛滥翻腾著。
  
  他吐出来的血不但粘涩而且暗红,一点也不像正常人所流出的鲜血。而这也正是身陷剧毒的人的证据。
  
  此时的周双已经开始恢复了神志。在剧痛之下,他连话也说不出口,但他还是勉力的扯出一个笑容疼宠的看著风华。虽然那个笑容已经完全的变了样。
  
  那个扶著周双进来的男侍,眼看他不断的吐血实在心中不忍。他忍不住的拿起衣袖想把那些碍眼的暗血色抺走。
  
  还在呆愣中的风华看见男侍的动作,他吓得立时完全的清醒过来。他立即用力拍开男侍的手,大声的呼喝「蠢材!你这麽想死吗!他的血你可以碰吗?!以你的体质一碰到他的血便会立即死掉,连让我给你喂食解药的时间都没有就会死掉的!还有发什麽呆还不快点出去!」
  
  喝退了仆人,风华尽量静下乱跳的心房。他拿人贴身收藏的金针在周双颈项和心胸几处的地方各刺了数针,并维持了几秒。
  
  周双的紧绷的身体好像有了一点的放松,但还是不断的吐血。令人担忧他的身体内还有多少血可以继续吐出来。
  
  「风儿…师…师傅…让你担心了……」说著他宠溺的握著风华那双和他一样僵冷冒汗的手。
  
  「不是早就说了吗?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侍候你,你就是老顽固的不肯听我的话……呜…现在好了…….」他低泣的责备那个固执的老人。
  
  还没说完,朝朗已经提著碗和生半夏赶了回来。
  
  风华接过後,他火速的把半生夏塞进自己的嘴中用力的咬碎後吐在碗子里。
  
  「不用了…就..就算再做什…什麽…都没有…」周双原想阻止风华的下一步动作,却反被风华给喝止了。
  
  「闭嘴!我也知道没有用!但我不这样做,该死的你连说遗言的时间都不会有!到了这个时候死老头你还在罗嗦叭哩些什麽!」他边说边抽出插在腰间,在多数的时候都是作为装饰用的匕首,在自己手腕的大动脉上一点的地方颇为用力的划了一刀。
  
  鲜血从伤口处急速的涌出,风华立即用装著咀碎了的生半夏的碗盛著流出来的血。血液很快便装了满满一碗。
  
  奇怪的是在风华的血开始流出时,房间多了一阵独特的香气,而这奇怪的香气随著渐多的血,而越来越浓。
  
  风华没有理会还在流血的伤口,他急著把碗递送到周双的嘴前。
  
  在旁的朝朗看不过去的解下自己的发带,紧紧的缠绕在风华的手腕上作一个简单的包扎。
  
  风华看著周双辛苦地吞咽著碗中的鲜血。等他好不容把碗内的东西喝清时,风华立即再次为他用针度穴。
  
  过了半刻钟左右,药力和金针好像开始发挥效力。周双已经停止吐血,冷汗也慢慢减少,而嘴唇的紫暗也开始转淡。
  
  朝朗也认为这是开始好转的迹象,但风华的面色却比之前的更加深沉。因为只有他和师傅才知道,刚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把所有的毒性压制在一点,尽量减低他所受的痛苦,然後他再把他所有馀下的精力和性命一次过的全数激发出来。换句话说,周双可以保持清醒,而且不再痛苦,但绝对维持不了多久。
  
  「风儿,为师真高兴在最後还能赶上见你最後一面。」周双欣慰欢裕的说。
  
  「好什麽!你不是到青海找医神帮忙吗?怎麽现在这个样子了?!当初我真不该离开你的......是我蠢得可以才会相信你…你说现在怎麽办了?」骂著骂著的哭了起来。
  
  「风儿,就算你跟在为师身旁也是没用的,你不是一早便已经知道了吗?为何还要执著这些呢?」如同哄小孩般,他轻轻的扫著风华的长发。
  
  「笨蛋!那麽你能够真的不在意吗?为什麽要….要死了还不去找他?!不见他最後一面?你可以安得下心吗?」
  
  「我怎能以这付模样来见他呢,而且他一早便认为我已经死了。只是没有找到我的尸身,他还是不甘心而已。如果我死在他的面前,我真担心他会承受不了。风儿,你今年十七岁了。我和他亦已经分开了十七年了,只要不是亲眼看见,我想他会挺得过去的。我希望他能够在这世上好好活著。」这麽多年,他不但寂寞而且难过,但他从来没有後侮。
  
  「师傅,爱情的路不能只由其中的一方私自决定的…我一直都反对你的这个做法…」
  
  「风儿,我没有办法了,他实在太固执了。我明白他是为了我所以才…但我真的接受不了他的做法。」周双苦笑的地说,刚才他已经开始感到自己的精神有点散换。时刻留意著他的风华当然清楚看见周双的转变。
  
  「臭老头,你还有什麽要交待我的…我一定会替你完成的。我发誓!」
  
  「风儿,小时候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有正面回答你,其实你猜对了,你的父亲就是他。」
  
  「这麽多年了,除了那金针外,为师都没有什麽有用的东西送过给你。现在为师要走了,这本秘笈你留起来吧,虽然你没有学武的天赋,但它其实是全武林人士都趋之若鹜的习武恩物。另外这瓶药是我在和西藏的医神秘密研究多年的药,但偏偏就是对这样的我没有丝毫用处,可能已经中毒得太久太深了吧…希望你也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
  
  「还有这里有封信,我把你的身世全都交待清楚的写进去了,因为我曾担心赶不及回来见你最後一面。幸好到了最後上天这次终於都没有再负我了,这信日後再慢慢看吧。风儿,最後…最後了……把我火化後带我见…他…我很想念他……」此时他的双眼已经空洞得没有焦距。
  
  周双再次开始吐血,但这次的血不再像上一次的暗红,这次涌出来的血已经变成紫黑色。风华不断的为他擦拭嘴角的黑血,终於再也忍不住的哭喊著扑到他的身上。
  
  「我会的!我答应你.!但师傅…风儿真的不舍得你啊!风儿一直都把你当作我的亲爹一样…..风儿真的不舍得你啊…..」
  
  「风儿…我的孩子…爹也.不舍你…风儿…很奇怪呢…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任的痛感,只…只有迷茫……嗯还有一点儿冷…和寂寞…」
  
  无力的闭上双眼,眼眶中流出了血流。但在这天哭的人不止他一个。
  
  「朝朗……拿一盆热水给我,我要给师傅擦身。」他哑然地说。
  
  「小风,你真的可以吗?」他心痛担心的问。
  
  「我可以的,师傅的身上的血液带有强烈的毒性,你们触碰不得的,让我来吧,而且我想多陪他一会儿。快帮我拿热水来吧。」
  
  「小风……」
  
  「没问题的,我曾说过我们都会幸福的…所以绝对没问题的.…..」
  
  看见风华凄然欲哭但还是勉力强忍的表情,虽然他心痛如绞,但还是明白现在他需要的不是安慰,或是一句没有意义的折哀顺变,他所需要的是安静,可供他休息放松的环境。



第十九章
  
  
  师傅你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我还是很挂念你。
  
  我从信中找到属於我的身世了,但这又有什麽用?我根本毫不在乎。如果可以,我真想永远的待在你的身边。服侍你,照顾你,陪伴你。
  
  你给我的秘笈我也看过了,几乎可以背出来了。但可惜的是我对武功的天赋可说是其差无比,它对我根本毫无用处。但在我不死心的左翻右掀之下,竟然给我从中找到了师傅你的秘密。真想不到原来他竟是个这麽有趣的人呢。
  
  但你实在不该把它送给我的,你也知道在某些时候我是多麽倒楣的人。
  
  那天我原本想把这本古怪的秘笈还给他之前先给朝朗,让他看看是否适合修习这种武功的法诀。想不到有个小侍看见了後更跟别人当有趣的开玩笑说我把送一本叫血法敍录的书送给朝朗当订情信物了。
  
  谁不知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弄得全江湖人仕都知道我风华手上得到了血法敍录这本惊天地泣鬼神的武功秘笈了。唉…现在知情的人不是磨拳擦掌汹涌而出的想在我这儿偷呃抢骗这破书,就是睁大眼睛的看好戏。
  
  害我忙著应付忙得要命。幸好因为小襄是皇族的直系正统,而且他完全的站在我身前,他们也才不敢做什麽大规模的动作,以免引起朝廷的不满。师傅你给我的这烂摊子还真害我不浅啊。
  
  不要急著走,其实我还有几句话很想跟你讲的。
  
  先是谢谢你。因为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机会来到这里。
  
  另外我很想大声的骂你几句。你这个做法太自私了,没错你的确是正义公正的一方,你甚至舍身取义的牺牲自己,但你又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了……你对所有人都仁慈,对我来说更是一个好过头的老好人。但偏偏就是对他最为残忍。
  
  人不是自私的生物吗?不是全都应该考虑自己及最亲的人的优先更胜过一切吗?你真是一个大蠢材!你伤害的不只是你自己,其实伤的最重的人该是他吧。但你怎麽可以狠得下心,他不是你一生中最爱的人吗?
  
  在你临终前我答应过你会把你的骨灰送回他的身边,我一定会做到的。但我很担心,面对他我总之有点耿耿於怀的感觉……我应该用怎样的姿态来会对他?毕竟师傅你的死,我也有著应付的责任,虽然他也一样。
  
  我曾经打听过了,这麽多年来,他也没有娶妻生儿。他在默默的等你想你,可是等了十多年,他最後等到的却是你的骨灰……
  
  在前生时虽然不能算是失败,但绝对说不上成功。那时的我有高学历,漂亮的脸蛋,存於四周羡艳的目光和平步青云的未来。其实我一无所有,至少在情感上如此。
  
  其实我是一个怕寂寞的人,我有为数不少的狗肉朋友。但我们的交情却只存在於表面,而不了解他们内心。或许是我不想去了解他们,所以他们也从没想过要了解我。一群人聚在一起,为在不过是排遣一时的寂寞。就像一本书上说的一样,只要是孤独的生命,都有渴望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
  
  孤儿的身份使我学会了坚强和强撑,表面上很多事我都表现得无欲无求。我从不在乎有没有人认养我。反正我从他们的眼中,也没有看过所谓的真诚和爱,就算给他们认养了又如何,我们只不过算是一件附属品的存在。想得到真正的亲情,我想…很难。
  
  院长是爱我的,但他的爱无私而轻淡。他是因为天主而爱,因为博爱而爱。从来不是因为我而爱。就好像神爱世人一样广阔无私,我相信那是一种好像信徒会感受到天主的爱般,一样会有人感受得到院长的爱,但我却不能。
  
  能来到这个异世界,我觉得这是幸运和上天的赏赐。因为比起以前,在这里我已经得到太多。之前我所欠缺的,现在几乎全都得到了。
  
  首先我遇到金花大娘,她所给我的完完整整的亲情和母爱,这是我从没得到过的东西。我享受而珍惜。虽然这份感情我真正的拥有只有几年,便因为要离开而分别,回来时它已经和大娘一起离开了我。但我满足的,因为我曾经接触曾经拥有。
  
  之後我遇见师傅,他给我的爱除了像父子之情外,更多了喜爱和仰慕,可能我也是像其他孩子般,爱上那个完美全能犹如天神般的父亲。或许完美的父亲,就是孩子们初恋的对象吧。
  
  大娘去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边,所以我能够安然。但师傅不一样,我待在师傅的身边比待在大娘的身边长了数倍的时间。而且师傅是在我的眼前过世,我实在不能适怀。
  
  然後我得到了真摰的友情也遇见了憧憬的爱情。
  
  爱情就像别人所说的是甜蜜的毒药,就算明知结果不堪,人们还是忍不住一脑子的陷入去,而我也蠢得跟他们一样。但我知道这个是不同的,在亲情上我无能为力,但在爱情里我必定可以争取到底。
  
  所以……
  
  大娘…师傅……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们啊……请不要一而再的在我的面前出现,却又让我使尽全力也追不到你们。我…很累了……
  
  「风,不要哭了好吗。我很心痛…没事的了,所以不要哭了…我的风…」他用姆指擦掉风华眼角掉下的泪水。
  
  一个熟悉得很的男音从耳边传来。
  
  是谁?
  
  接著腰际传来了轻微的力度,他感觉到来把他搂抱住。
  
  真实般的触感令风华突然从梦境中惊醒过来。
  
  那种熟悉的感觉果然没有错,刚才的那个人果真是他「你怎麽会在这里的?!」风华用力的挣扎著他的怀抱。
  
  「对不起,风。我错了。请不要离开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爱你啊!原谅我好吗?我知道我不成熟但我是爱你的!天地为鉴!」他边紧紧的拥著风华不让他逃开边急促地说。
  
  分别的时间里,令他明白到真正在意的和真正爱的人是谁。如果能够留下他,得得他的原谅,他不会介意乞求他的爱。
  
  一阵的愣神後,风华终於回过神来,带点泄气的说「你是采花贼吗?为什麽突然在我的床边出现?」风华的脸程现粉嫩的桃红。
  
  「不是突然的,其实我已经暗中跟随著你好几天了。那个…朝朗也知道的。这几天我己经看著你睡得不太好。但刚才你实在哭喊得厉害,我想你是作恶梦了,所以我…我真的再忍不住了便……」这次脸红不好意思的人变成殷元昊。
  
  「便抱住我,再然後还想偷香窃玉吗?」风华微笑看著他的糗态,顺便帮他把还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嗯……我不想再等待了,我爱你风华,所以我实在不能再眼睁睁的看著你继续伤心无助,我渴望能够在你的身边。即使只有一瞬间。」
  
  最後的话,他说得有点儿隠侮和无奈。而一向敏感的风华这次却没有感受到。因为风华清楚的知道,这次殷元昊没有骗他。这次他是真真正正的得这个男人的心了。
  
  殷元昊是爱他的。



第二十章
  
  
  这天一大早风华便翻天覆地的寻找东西。
  
  「小昊,你这几天有没有看见一本蓝色封面叫血法敍录的书啊?」他推翻了书柜继续在一堆杂乱中寻找著。
  
  风华明显的看到殷元昊在他提及到血法敍录的几个字後,脸容突然有一丝冷硬。
  
  「还没有找到吗?我帮你找一下吧。」殷元昊背著风华,开始心不在然的把地上的一堆杂乱慢慢归回原位。
  
  此时风华走到殷元昊的背後,双手环抱在他的腰际「小昊,我相信这次是不同的,今次你回到我的身边,我感受到你是真正爱我的。所以我不会再问什麽爱不爱我的蠢问题。但是小昊我感到你藏著心事,你是不是有事隐瞒我?」他的头枕在殷元昊的背上咕噜细语的说。
  
  「没…没事。对不起风,我让你担心了。」殷元昊不舍的转身把风华重新抱在怀中。虽然嘴上说著没事,但风华感到他的怀里有一丝的轻抖。
  
  虽然很轻微,但风华还是感觉出来,他有点心酸但还是不死心的问「真的没事瞒我吗?我的鼻子很灵的啊,现在我就好像嗅到你说谎了。」他带点撒娇带点责备的嘟著嘴。
  
  「风,如果我再做了什麽伤害你欺骗你的事,你还会原谅我吗?」殷元昊没有正视风华的眼神只是黯然的道。
  
  一个笨笨的人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突然变得聪明的,而殷元昊就是一个这样又笨又迟钝的人了「如果你欺骗了我会很生气的。但如果你再伤害我,在我是死心塌地的爱你时,我也不知会不会原谅你,但在我不再爱你时,那麽我会原谅你的,因为你会在我的生命中被慢慢淡忘。」这次风华异常认真的说。
  
  「风…对不起啊。我…我把……」殷元昊著急的说。
  
  「把?把什麽?殷大哥,你忘了和我的约定了吗?」一个清秀讨喜的男孩悻悻然的从门外步入,一脸冷笑的看著殷元昊及他怀中的风华。
  
  看见来人那张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却和画像上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不用说出口,风华对於他的身份已经了然於心。他只是不明白这个人不是已经死掉了吗?为何还活著的来到他的地盘叫嚣冷笑。
  
  「敦荷。」当他说出这个字时,一时之间他也理不清这是什麽滋味,但他肯定的是当中没有了当时心痛的感觉。但并不代表他已经不爱殷元昊,老实说他还恰他恰得要死
  
  「我就是了,而你就是那个风华吧。」他微笑的回答。但笑容中依旧有一绺阴险。
  
  「朝朗呢,他应该不会轻易让你进来吧。」风华小心的问。
  
  「是大门前的那个青色长衫的人吧。我只是对他下了一点小毒小药而已,放心我已经手下留情,没有即时的要了他的小命啊。」
  
  风华放下心中大石,暗呼一声幸运,随即生气的对著殷元昊怒道「昊,不要再逃避。告诉我发生什麽事。」他紧紧的拉著殷元昊,眼神中带著阴霾和冷硬,但这不是针对他手中拉著的人。
  
  「风…我是……」他把风华推开了一点,殷元昊伤痛的道。
  
  「殷大哥,让我替你说出来吧。」当殷元昊还没有解释完便给敦荷打断了话。
  
  「呵…你以为他为什麽会回到你的身边?是因为他要帮我从你的身上偷走这东西。」他走到殷元昊的身边伸出白晳的手,殷元昊见状顺从的把一本写著『血法敍录』的书交到他的手中。
  
  此书正是风华找了一个早上都遍寻不果的东西。「昊,你要给我解释吗?」他强忍怒气的看瞪著殷元昊和敦荷。
  
  「也没有什麽好解释吧,你还不认清现实吗?你,只是我的替身而已,殷大哥爱的人是我,偷你的秘笈也是为了我。我跟他身边已经十多年了,你才认识他有多少时间啊。你算是什麽东西啊,殷大哥可是属於我的,在他的心中从来都没有你的位置。」敦荷冷嘲热讽的说。
  
  「敦荷!不要再说了!」殷元昊忍不住的喝止。
  
  「殷元昊!你现在是为了他在责骂我吗?你胆敢再讲一次!」
  
  「滚!不要在我的地方吵!秘笈我也不要了!而你我现在不想看到更加不想再看见他!还不快滚!!」风华指著门口对著殷元昊大喝。
  
  「风……对…」殷元昊走到风华的面前,想求他的原谅。
  
  「滚!我说现在不想看到你!也不要听什麽道歉的屁话!除非你要永远跟我划清界线,否则你再有什麽话也不要现在跟我讲!!」风华气得甩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殷元昊的左边脸立即肿了起来。
  
  此时一块黑色泛著青光的三角状东西向风华袭来,他立即闪身避过,但还是给那东西划破了一点手臂上的肌肤。
  
  「你在做什麽?!你说过不会伤害他我才会答应你的!你为什麽还要伤害他,我已经什麽都依你了!风几乎完全不懂武功的!」殷元昊完全没有想到敦荷给突然出手,他挡风华面前。
  
  「他是我的男人你敢再碰他一下,我就要你死!」他阴狠的瞪著风华後便转身高傲的离开,而殷元昊则跟著他的脚步和敦荷一同离去。
  
  
  「朝朗,你感到有什麽不妥吗?」风华把手按在他的脉门上查看著。
  
  「没有什麽感觉,就像睡了一觉般没什麽特别。」
  
  「那个阴险的小子竟然在你身上下了『三月香』,那算是一种是很麻烦的毒药。幸好你一直有带著我给你的香囊,否则找不要天山雪莲和玄冰时,又要用我的宝贵血了。」他指著朝朗挂在脖子上的黄色香囊。
  
  「这个香囊有这麽厉害吗?」真看不出这个小香包竟然有这种用处。
  
  「当然!这是我研究多年才做出来的!除了世上几种真的无药可治的毒外,基本上带著它,它的香气都会中和毒素。只要带著它的人勉强也可说是百毒不侵啊!而最重要的是它可以防止蛇虫鼠蚁、蚊叮蚤咬呢!」想当初他就是为了防蚊虫才开始研发这个小东西的。
  
  「小风,为什麽你这次好像全然没事的模样呢?你不介意吗?那个不但人没有死,而且不单止和殷元昊来欺负你,还抢走了血法敍录。」朝朗不解的问。
  
  风华苦笑的坐在椅上叹了口气道「我怎会不介意,我气得要死了!但我知道小昊是真心喜欢我的。他偷了秘笈的事,其实我一早便已经知道的。当初我就是担心秘笈会遗失或被偷走,所我一早便在它的上面洒了一层独制的香粉。」
  
  「那香粉的味道平常人是嗅不出来的,但只要有吃过金菊,那味道便会无所遁形。只要它经过的地方也可以轻易的靠嗅觉分辨出来。虽然他早在几天前已经得手了,但他还是没有离开。我知道他一定有难言之隐的,我就是要等他亲口跟我说啊!」
  
  「但不论我怎麽威迫利诱好言相劝,他是铁了心的一直跟我磨蹭著。今天更加惹来那个阴险的敦荷来跟我抬杠!还说什麽『他是我的男人你敢再碰他一下,我就要你死!』妈的!!这句话是我说的才对吧!阻碍别人甜蜜恋爱的第三者!!真的气刹我了!!」他忍不住的高声大吼。
  
  「你真的不担心吗?以前你还不是一直酸溜溜那个本尊吗?」朝朗不死心又好奇的问。
  
  他立即脸色一转,自信满溢的道「朝朗,我跟你说哟,就是因为他没死我才不会担心。因为死者是不能比较的,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你看我有那一点比不过他,论相貌、身材、感性、专情、人品、性格、爱心、才情、气质、聪颖等等,我都绝对比那个不知在什麽地方跑出来的敦荷要好上十万倍以上!即使瞎子也会选择我!更何况殷元昊只是木头他不是盲的!」
  
  「而且我想木头昊该是有什麽把柄被那个阴险敦握著,或是被要胁什麽的。否则他也不会这麽乖乖的听他的话。木头烧起来也有三分火气啊!唉…一想到刚才赶小昊走时,他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我就心痛的要死了。」他双手抬著头苦恼的说。
  
  倒了一杯香茶,他随口的问「那麽你要查清楚是什麽事吗?」
  
  「其实昨天我已经叫阮大哥帮忙查看了,应该很快便会有消息吧。怎办了,我还是好气啊!下次见面我一定要爆打他一顿!」此时他露出冷冽笑容比刚才敦荷的笑意还要阴险深沉好几倍。



第二十一章
  
  
  「怎麽了小风?阮剑的来信中怎样说的?」
  
  风华没有回答,随手把写得满满的信纸扔到桌上抬头深思。
  
  朝朗把信纸拿起细细的读了一遍「你打算怎麽做了?」
  
  「阮大哥说怕父他们全都中了三月香,即是上次敦荷在你身上下的药。要解这东西对我来说不难,但药引不但宝贵而且稀有难找,我估计敦荷也不会好心的给伯父他们一次性的解药,顶多给的也是暂时压抑或暂缓毒性的药罢了。都是笨蛋昊的错,竟然惹了这棵毒桃花回来!」
  
  「刚才襄王也给你转来了消息,他那边已经查清了敦荷在三年前突然出现在血影门,今年还正式成为了血影门的正堂堂主,而向影门的门主桧煽也开始退隐幕後。虽然没有明说,但血影门的大小事务几乎都已经全部交给敦荷处理了。
  
  「即是说他三年前根本没有死成,还在不知怎的情况下加入了以使毒最为盛名的血影门,现在还好像就为了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血影门的老二。真的赛翁失马焉之非福。」
  
  「也罢,我还是先制好解药送到拱云山庄给殷怕父,然後再去一趟血影门吧,反正都是往西走,而且我答应过师傅要带他回去的。」虽然依然怀念,但对於周相的死,他已经可以慢慢地放下。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你一个人到血影门我会担心的。」他还是不太赞同风华的一意孤行。
  
  「不用了朝朗,你帮我看店和照顾小雪就行了。而且只是一个敦荷,我自信还可以应付自如,就是再多几个我也不怕!送完药後,我会带师傅的骨灰回血影门,就是到了那儿我才更加无需怕那个敦荷有牙!」
  
  「虽然我的功夫差劲,但阅人的眼力还不错,敦荷那家伙的武功并没有比我高多少,倒是毒物练得一把罩。哈,我偏偏就是最不怕毒。木头昊应该也和那家伙一块儿吧。啊——!!一想起那块阴险的嘴脸就气得发抖!属於我的男人,我必定要亲手抢回来!」风华忿忿不平的用力拍打著桌面。
  
  「那麽你打算什麽时候出发?我也要帮你收拾好行囊好作准备。」他无言的看著风华发飇。
  
  「明天吧,打铁趁热。而且我也不想再耽误下去,要是让殷木头的便宜给『别人』占了我可会悔憾终生的。」说著他的眼中闪出一股血仇家恨般的精光。
  
  轻笑一声朝朗续道「不是还要炼制解药吗?而且药引不好找吧,这麽急著出发,能够赶出来吗?」虽然平日看见的风华总是疯疯癫癫的,但事实上他比自己还要独立坚强。
  
  「没问题,我有速成的妙法!」他得意的笑著然後东找西钻的找出一袋面、盘子、碗、蜡烛和一大堆的蜜蜡丸子。
  
  「这是做药丸的材料吧,药物总需要炼制的,而且那雪莲和什麽冰的药引在那?」风华的举动令朝朗也感到好奇起来。
  
  「这里。」说著他拉起衣袖,露出一节粉嫩白晳的藕臂。
  
  「小风,你怎麽可以用自己的血,要多少才够?!拱云山庄足足有百馀人!」朝朗不赞同的皱起双眉。
  
  「放心,两碗血还有剩馀呢!连六百毫升都没有,我之前捐血也不止这个数量,而且不时放放血不但可以促进身陈代谢,还可以令皮肤更加光滑柔嫩和细致呢!」
  
  「虽然我不太明白你说什麽,也知道我是阻止不了你的,但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做,好像不太值得。」
  
  「这是我的活该吧,从我开始喜欢上他时已经蠢到现在了。要是放得开,我早已经放下了。我就是要藉著这个机会让殷霸山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之後他就只能眼睁睁的接受我和小昊之间的关系,不会再从中作梗破坏我们的双双对对双宿双栖了。之前传出木头昊跟焦缓那女人的婚事,十成十是这个老头搞出来的。」
  
  「随你吧,反正你是劝不听的。」
  
  一阵乾笑後,他拿著小匕首在手腕间割了一个口子,未久已经流了两碗满满的血量。见状他立即在伤口处洒上秘制的止血粉,药粉一沾上伤口处便立即止血了。
  
  朝朗看见他单手不方便,他就主动的走上来为他细细包扎。他发现那种奇特的香味又再传来。他暗想这味道果然是来自风华的血。
  
  朝朗看著他把带香的血液全数倒在面粉里然後细仔搓匀,他已经明白风华要做什麽了。
  
  他主动和风华一起把面团再搓成小小一夥的药丸,然後用蜜蜡丸包裹著,最後点起蜡烛把溶出来的蜡滴在蜡丸外围以作封口。
  
  过了一个时辰两人才把『解药』全部制造完成,数量足有二百多夥。
  
  「大功告成!」风华找来了一个正方形的木盒留起五十来夥左右交给朝朗以备不时之需,其馀的他豪迈地全数倒进木盒後按回盖子。「想不到数量比我想的还要多呢!朝朗这些蜜丸子几乎可解百毒的,就是遇见再厉害的毒虽然不能全部化解,但必可以暂时压抑毒性二至三个月,真是千金难求,所以你要好好保存啊。」
  
  看著朝朗明显好奇的目光,他也如实的道「其实我自出娘始时已经带有抗毒性了,加上师傅後天的调养,在小时候跟师傅在山上时,我天天被迫把吃药当水喝,把药材当肥皂。所以现在才会百毒不侵,外加身体健壮皮肤滑腻赛雪。」
  
  
  「朝朗,我错了。呜……我快要死了,怎麽还没有到拱云山庄呢?我已经没有沿途游玩耍乐了。之前走走停停玩玩的还不觉什麽,现在不但吃不好,睡不好,天天都赶路赶路。才不足一个月,我的体重已经下降了二斤多了,连脸容都消瘦起来。唉…我这次真是亏大了。」风华一把血一把泪的把数十天来的辛酸写进纸里,千吩万咐信使不可遗失後,他才给那个被他烦扰了一个早上的可怜信使离开。
  
  「小二哥,请问拱云山庄还有多远?」收拾心情,风华还是向店小二问明方向,继续他的远征之途。
  
  「就在附近呢!再走过了这条小径的那一座山便是了。但听说拱云山庄里的人全都染上瘟疫,大部份人都半死不活的,我劝客倌你还是不要到那儿比较好。」小二好心指著走面不远处的小道。
  
  「疫症吗?那更好,我告诉你啊,其实我是本朝及中土最厉害的神医呢!其他不敢说,医术我是一把罩的。这次就是要给他们治病啊!」风华半开玩笑的说。他爽朗甜美的笑容立即把小二哥迷得晕眩眩。
  
  店小二不说时还真不觉,但他说了後风华便认出了眼前的那条小径正是年多前他深夜从拱云山庄负气而走,从而相遇结识了花花的那条悠长细窄的小路。



第二十二章
  
  
  「黑云,我是叫你回家,不是叫你到处閒逛!已经一个时辰了还在这个山头閒逛的。不要说出庄,我连人影都没有看见一个。小昊还说你有灵性。灵性?我看你有才是奇怪。」风华不满的轻踢载著他的坐骑。
  
  「枉我不但还给你吃好的、住好的、渴好的,更加找了几只美女母马给你尽情播种,留下子孙传宗接代!想不到你是这麽没用,浪费了我的心血银子和草粮。这次我一定要把你留下拱云山庄。你还是立即在心里和你的老婆、马仔马女们说永别吧。因为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它们的了。」喋喋不休的指责不能像成语般『老马识途』。
  
  它好像知道再继续慢慢磨蹭下去,自己的下场绝不会太好。它不敢再撒野闹脾气,他立即向著记忆中的方向加快脚步拔足狂奔。但它又好像顾虑到自己的主人骑术依然很烂,因此他虽然在山间飞跑著,但他的步伐依然平稳。
  
  要是把身上娇贵的主人抛下马来,那後果他可是想也不敢想的。它的努力终於获得了回报,过了不足半刻钟。前方传来了一把对黑云来说颇为熟悉的叫唤。
  
  「黑云!」
  
  「黑云!真的是你吗?」一个老伯以不错的功夫很放的截停了黑云以及坐在它上面的风华。
  
  「老人家,你认识黑云的吗?」风华惊喜的说。在这里遇见熟人,相信拱云山庄也在附近不远了。
  
  哼!黑云这家伙就是不能对它好的。看,我不作声便以为我好欺负,带著我周围兜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圈子。看来以後一定不可再这麽纵容它才行。想不到对贱马也要和对贱男人一样的一口砂糖,一口鞭。
  
  可怜的黑云还不知道自己一时的贪玩,竟换来一生的懊悔。
  
  「当然认识,我是一直照顾黑云的马夫啊!但为什麽公子会乘坐著黑云的?」不能怪他疑心重,最近庄内发生了太多事,各人都把警戒心提升到最高点。
  
  这个功夫明显一般的人偏偏就是策骑著杰傲不驯的黑云。它一直都是少爷一人的坐骑,当年就是少爷的随身伴读也没法坐上。
  
  他爱怜的轻抚黑云。黑云也相当亲腻的用马颈擦著他的身子。
  
  「我叫风华,是你们少爷的朋友。我想你一年多前,应该有一段时间不在山庄吧,否则你一定会认识我这个和敦荷有六七分相似,而且『亲手』撕了敦荷画象,再连夜带著黑云离开山庄的名人了。」
  
  很奇怪,没有了当然心痛欲死的感觉。但他并不是不在乎,或者对殷元昊的感情转淡。相反,他可以肯定他比以前更爱殷元昊。
  
  可能是因为时间分离和考验令他的感情变得成熟坚强。和当初的他不一样了。此刻在彼此的感情之中,多了一份自信。而正是自信造就了坚强。
  
  「原来你就是风少爷。啊!看小人老得连记性都没有了,我应该眼见黑云便要想起来的。风小爷唤小人方伯就行了,你现在是要到拱云山庄吗?」
  
  「是啊,方伯方便可以带我到那儿吗?」他乖巧有礼的下马。
  
  「当然可以了。但是风少爷难道没有听说最近我们拱云山庄的谣言吗?外间说我们全庄的人都染上了瘟疫啊,你怎麽现在还特地找来了?而且少爷也不在庄园里啊。」
  
  「方怕,其实我这次来就是要探望一下殷怕父的,另外再看看有什麽可以帮忙的。是了,现在庄里有多少人染病了?」
  
  「唉…风少爷,我看你是少爷的义弟才跟你说啊,但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啊!其实我们山庄不是染上瘟疫,而是中毒了。数量差不多占了全庄的一半人数。最要命的是庄主及几位堂主全部都倒下了。听说武功虽然还没有全失,但都剩不了多少。唉…就是倒楣得很了。」老人家的天性就是逮到了说话的机会,便会喋喋不休的说过没完。
  
  拱云山庄有你这个大嘴巴才是倒楣吧。只是问你一件事,你就无条件的将别人的身家老底全都掀了出来。再过一会儿你应该还把今天你们主子大人所穿的内裤颜色也说给我听吧。
  
  风华脸带笑容,表里不一的细细聆听方马扶敍述著最近山庄中所发生的事。
  
  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我们已经正式抵达了山庄的大门。方伯有礼把我请到大厅等待後,便亲自的把黑云领到马殿处。
  
  我在大厅中无事可作的欣赏著众家仆门人弟子们,个个都离我远远的观察指点著我。真的不是我多心,他们真的用手指,对著我指指点点的不知说什麽似的。
  
  就在这时,一个看上比较稳重的家仆领我走了殿霸山的寝室。
  
  我几乎没能认得床上了无生气般的虚弱男人就是那个雄壮威严的殷霸山。看来他也被拆磨得很惨啊。
  
  「伯父,你怎麽会虚弱成这个样子的?」他的殷元昊的父亲,我这个未来的『儿婿』怎样也要关心一下的。
  
  男仆看见殷霸山的眼色後,他识趣的离开,并关上房门。
  
  「风儿我听人说你来了,但没想到你竟是自己一个人来呢!我这样子…还真是说来话长了。」殷霸山苍白著脸,一脸懊悔的说。
  
  可能人老了,就自然会变得罗唆。风华好脾气的忍耐他不著题的回话「不要紧的伯父,我其实早前查出山庄的人不是染上了什麽瘟疫,而是全都中了三月香的毒。而且下毒人的应该就是敦荷吧?」
  
  「其实一个月前我和他见过面了,他还利用小昊在我那儿骗走某些东西,但这些都是後话。我不明白的是就算他不给你们真正的解药,也应该会提供中缓毒性的药剂的,但为什麽伯父你就像完全没有吃过解药的样子呢!」风华没有多加稳瞒的如实道出。
  
  「说起来真羞愧。唉…都是我们一时,让那混蛋有机会用我们全庄上下百多人的性命来要胁昊儿。就如你所说般其实他半个月前的确是有给我们缓解的药物。但无奈数量太少,全庄中毒人数有九十多人,但药却只有五十夥。」想到拱云山庄的名声及前景就要这样被毁,他彷似突然衰老了多年的依歔一叹。
  
  「所以我们最後决定先救那些没有武功或是底子尚浅的,而我们这些功力高深一点的也唯有先用内功勉力压制毒性。希望各方的朋友或医者们都可帮忙,我们也只祈望可以撑得越久越好。」虽然不甘,但他也没能为力。
  
  各方的朋友都义气相助,纷纷找上血影门。但血影门一向是行踪神秘。根本就很难找到他们的本巢。而这该死的什麽三月香,不要说解药了。就是众多甚有名望的什麽神医连听到没有听过。到了现在,殷霸山都几乎没再存有能够活命的奢望了。
  
  「风儿,看来我都活不下去了,本庄被灭之日也快到了。可怜我一生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为何要灭我的庄园,为何要我的门人徒生们个个惨死!风儿如果你有办法,请你帮一下伯父,把我的死讯带给昊儿吧。我不想看见他再受制於人了。」他一付致生死於道外,比起自己的性命,他更重视仁义之情。否则他都不会把解药全数交给修为较浅门人子弟,也不致於把自己弄得如斯下场。
  
  「其实我想小昊应该还不知道你们药量不足的事,否则他一早便会和敦荷反面了。有关小昊的事,你可以放心交给我处理。其实我想伯父你应该已经猜测得到我和小昊的关系吧。因为除了样子,我真的不太觉得他和你有那一点相似。」他说的不是损话而是实话。
  
  殷元昊就是太没心机。神经就只有一条,而且直通通的从不知变通。但没有办子了,他就是喜欢他的单『蠢』。可能这样的配搭才能加倍的突显他自己的聪明吧。
  
  「你这句话真令老夫不知该高兴还是悲哀。」究竟要高兴风华间接称赞他?还是该悲哀儿子天性直率得近乎憨厚天真?殷霸山苦笑著。
  
  「话説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要化解伯父你们的毒。你既是小昊的父亲,那就相等於是我的父亲了,就单是这点,我就绝对不能见死不救了。」风华一语双关地说。
  
  「风儿……你的意思我明白的但……」
  
  「父亲,你的意思风儿也是明白的。这不是相迫或是要胁,就算父亲不答应,风儿还是会把解药全数交给父亲……」风华委屈的道。
  
  「什麽!风儿你真的有解药?!算了算了!就当我殷霸山多了一个乖儿子吧!一对五十,我稳赚没赔的。反正昊儿那小子的脑子总是不太长进,把山庄交给他我也不能放心。现在有精明聪颖的风儿帮助他,我也总算可以了结一件心事。」殷霸山把心一横地说。
  
  「爹,谢谢你。」他立即点头表示自己的确实有足够的法子化解三月香。
  
  好!终於把那个老的搞定了,现在只欠那个小的还有那个阴的。风华在心中暗自盘算著。
  
  「其实爹也无需为殷家的香火忧愁。在小昊的大娘过身後,爹不是娶了几名姨娘吗?我看爹你年不过六十,为我们再添几个小弟弟不就行了吗?」风华开心的笑说著。
  
  「这点我那里不知,我们殷氏一向都是人丁单薄的了。但就是不知何解这一代就只有一个昊儿出生。否则我都不会反对你们并命令他要和尽快成亲了。」他红著脸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爹,你说风儿有办法化解三月香,那麽我有没有办法让爹你在一年後,突然多出几个殷姓的白胖的小娃儿呢?」看见殷霸山现在和小昊如出一撤的呆滞惊喜表情,风华实在忍不住的窝心的吃吃一笑,果然是两父子。



第二十三章
  
  
  「你究竟还要做什麽?为什麽要用收魂,你为什麽还要伤害他?!」殷元昊停下来怒声的喝问,他气得用力搥打在樯壁上。
  
  「为什麽?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啊。昊哥,你就是那个原因啊!」他轻蔑讥笑,轻抚殷元昊冷硬的脸颊。突然他脸色一变冷洌渲泄般用力扇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麽?!只是两三年的时间你便变心了?你爱上了那贱人?!你清醒一点,他只是代替的,我才是本尊啊!你怎麽可以受他的勾引!」敦荷紧抓著殷元昊的衣领不甘视怒瞪面前的男人。下一秒他伸手绕过殷元昊按下他的头颅,贪婪急促地吮噬他的唇。
  
  「停!你干什麽?!你疯了!」惊醒後他吓得立即用力推开敦荷猛力擦拭被敦荷吮咬得出血的嘴唇。
  
  「为什麽?!只是三年左右而已,我们在一起已经十多年了,而且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他用什麽迷昏了你?!我怎能对我这麽狠心?!你是喜欢我的,你是爱我的!」他不敢置信眼神迷茫地拉著殷元昊的大手希望他能够清醒过来。
  
  「无错,我的确是喜欢你,但小风让我知道什麽是爱。我是喜欢你,但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他。看在这麽多年的交情上,请给我收魂的解药好吗?我不可以眼睁睁的看著他死去……」
  
  「呵……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拥有。你不是说风华的师傅就是死於收魂之下吗?收魂是无药可解的。在中毒初期的三个月人根本无法感知已经中毒的,算算到现在为止,也已经两个多月了吧。」敦荷藐视挑衅地冷笑。
  
  「你变了很多,我像是已经不再认识你了。为什麽你要对他用这种该死的毒?!你要我的命我给你便是了,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你要杀他?!为什麽!」迷茫的眼睛倏地变得悲愤恸怒,他用力把他压倒在地上,红了眼使力的捏住敦荷白晳纤细的颈项。
  
  「咳……昊…放手……」敦荷奋力的勉强挤出几个单字出来。
  
  「对不起风……不…不是…」被眼沾湿一片通红的双眸,在看见有七八分酷似的脸时,下意识的把敦荷与风华重叠起来,殷元昊立即惊愕的松开双手。突然感到腹中一痛,他下意识的伸手向腹部一摸。手中立即传来一阵湿泾。
  
  乾咳了两声他用力推开受伤了的殷元昊,他一脸冰冷嘲哂的冷道「你不是想死吗?那就和那贱人一起双双去死吧。」说著他微一整理杂乱的衣衫仪容,把一个黑色三角的暗器收回。
  
  殷元昊青晰的忆起这个三角状东西正是之前曾经偷袭过风华黏上了『收魂』的暗器。
  
  也好吧,能够与他一块儿,死或许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吧。


  「不要跟著我!还没看够我的丑态吗!你这是耻笑我吗?!」敦何暴怒的喝骂身後的俊逸男子。

  「没有,我从没有这样想过。」顿了一下,他又续道「放弃真的很难吗?为什麽要这麽执著?」为什麽你从不肯看我一眼?只怕一会儿,只要我能够的在你的心中驻足,我也心愿已足。

  故意忽略男子略带忧寂的目光,他指著男子发泄的怒骂著「我的事用不著你管!给我滚!」  

  
  风华先为殷霸山把脉,然後再一脸高深的为一名曾服食过敦荷提拱的解药的弟子诊脉。
  
  果然不出所料,情况跟他预算的差不了多少。他欢喜从容地从行囊里把装著药丸的木盒取出。
  
  「病情跟我想的差不多,只要服食一粒这些我带来的解毒丸,绝对可以清除三月香的全部毒性。吃法跟平时的药丸一样,直接吞下肚便行了。但这只足以给那些吃过缓解毒性药剂的人,而爹及各堂主这些从没吃过解药只靠武功内力在勉强把毒素压在一点的人,单是靠这些解毒丹是不足以清除的。」风华自顾自的说,完全漠视他们紧张得疑神正气,又一阵红一阵青的脸色表情。
  
  「爹,不用担心,只要多用一种东西以辅助的形式帮忙排清毒素便可以了。」殷霸山正紧张得询问还有什麽方法时,风华便折断了他的问话悠悠然的续道
  
  「那是什麽东西?我们中毒的人数这麽多怕也不太好找吧。」其中一个脸青唇白的堂主凝重地问。因为他刚好是那一批因为武艺不凡,所以无药可吃的倒楣者之一。
  
  风华的心底真有几分敬佩殷霸山这股舍己为人的仁义德性,虽然他还是觉得他的做法有点傻过头就是了。
  
  「其实为了以防万一,我在上山前已经吩咐了客栈的小二帮我订了十多斤的巴豆,只是我嫌重没有带在身上,他们怕被传染瘟疫不肯送货,所以要麻烦阿爹派人下山取回了。」
  
  「巴豆?」果然有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了。
  
  「就是巴豆。连续三日每天吃上五钱的巴豆,每日泻上七至八次。连泻三天便可顺利的把体内还残留的三月香的毒素全部肃清了。」风华一面仁心圣者的清高模样,成功的令所有人相信他刚才所说。完全没有怀疑这是他早已筹备己久的恶作剧。
  
  这个恶作剧的目的很简单,除了是风华他觉得暗爽外,最主要的就是之前殷霸山强迫殷元昊要娶那个女人。那时他气得火气一把盛的。
  
  他不但心胸窄而且肚量小,他当然要趁这个大好机会好报这一箭之仇。
  
  为了进一步取信他们。风华在等待取回巴豆的期间,特意亲自为一名武功尚浅,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清毒。
  
  过程异常的简单,他随手在木盒里拿出一夥解药, 捏开外层的蜡丸掏出里面淡粉碣色的药丸塞进小张的嘴里。
  
  未久小张便混身发熨热得脸色通红,额上不停冒汗。风华见状了解一笑,命他坐下来好好忍耐一下。
  
  此时大夥儿全都看见了一些淡黄色像是汗液般的液体,从小张穿著白衣的背心处渗出,而且空气中离漫著一股涩中带香的奇怪气味。
  
  再过了一刻钟,小张感到全身的燥热已经全数退竭,他风高气爽的站了起来。功力还明显的比之前的修为更跨进了一大步。风华见状含笑的再帮他把脉一遍。
  
  当他宣布小张已经全好时,所有人包括殷霸山都欢腾得高声大叫起来。他们每人望向风华的眼神都充满著敬佩感激之情。
  
  因为他不单止救了他们的命,他更是挽回了他们的明声以及武功修为。
  
  对於房霸出这些江湖人仕武林群雄来说,可能声誉和武艺的确比身家的生命和财产重要。这点风华是永远都不能明白认同的。
  
  一番的做作後,风华要的就是这个目的这个场面。
  
  因为只有这样令拱云山庄全庄上下所有的人都欠了他这个天大的人情,他才可以顺利无阻碍的得到他的全部。因为忠厚尽孝的殷元昊对家人的重视,以及家庭给他的沉重压力,是风华在这一段爱情路上最大的障碍和阻力。
  
  
  为了不想忍受拱云山庄百年难得一见集体肚泻和拼发臭气冲天的影向。隔天的一大早,他便打包好一切所需的东西,留下『多福多子勇猛茶』的配方给殷霸山,他便准备向血影门出发。
  
  受过上次餐风露宿的敎训後,今次他变得聪明多了。先向那帮已经把他奉在天上般的殷元昊家人要了一辆舒适但轻便的马车,再由方伯驾车,黑云和另一匹忘了叫什麽名字棕色骏马拉车,带著我向西边行驶。
  
  根据师傅留下来的信中,他清楚的知道血影门的正确位置。
  
  这次只用了不足四天便到达了目的地。思前想後了好一阵子,他最後还是决定留下黑云放在山中,再让方伯带著马车和棕马先行回程返回拱云山庄。而他则是独闯血影门这个叫人闻风丧胆的龙潭虎穴。
  
  其实这都是别人夸大其词罢了,血影门处事一向是不我行我故亦邪亦正的作风,加上曾有一次灭了一个武林名门,再加上又是一个以用毒为名的组织。因此常被武林群雄认为它是一个邪魔外道的组织罢了。
  
  凭著独有对阵法的认知,他轻松悠閒的毫无阻碍的躲开了所有危险及守卫们。以不足一柱香的时间就走出这座大得要命的阵法。
  
  阵法的有四个出口。他随便的找了一个最近并认为会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如果没有找错,这个出口的外面会是一个很大很美丽的庭园,而庭园的後面就是师傅周双之前房子了。
  
  踏出阵口,果不其然入目的是一片草林繁林的美境。青葱的气色和自然的优雅,那股感觉就像师傅给人温柔且傲然的气质一样令人陶醉。
  
  但庭院的正中出现了一个和这柔和悠然的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身影。
  
  清冷深刻的五官和孤傲不群的冷例气质,一看便知是居於最上位的人。正当他仔细打量面前这个三十来岁左右的男人时,他也正好注意到风华步出阵口。
  
  他脸上冷漠刚硬的脸容在看见风华脸容的一刻倏地变得惊愕瞠目,心胸一热在立即在原地跃起。
  
  下一刻,风华被面前这个高大孤傲的男人用力的拥入寛厚的怀中。头顶传来男人震声的话语「双…双儿……」随著这个叫喊,他感到上方有些温和的水珠不停的掉落到他的脸上。
  
  窝在男人颤抖著的怀抱令他感到一阵阵的心酸难过。
  
  看来是他了,果然和你画的画像很相似。除了眼睛他的样子完全不像已年近四十的人,但看表面反而像是一个三十初头的男子。是由於伤心的原故吗?他的眼中充满著悲恸和沧桑。
  
  师傅,你说我该怎麽办呢?……



 第二十四章
  
  
  风华感到搂著他的男人手劲好像忽然放松然後他全身疆硬了起来。微叹了一下,他明白到必须要令眼前的这个男人认清事实。
  
  「你应该可以认出来的不是吗?就算样貌再怎麽改变,他那独特的清新竹香是谁也无法模仿得来的。」微微推开了还没放手的男人,风华欷歔的道
  
  男人冷硬的放开了他。风华清楚的看见男人的眼中充满了悲悼哀痛。
  
  「双儿呢?他…他在哪?……你叫什麽名字。」事隔十七年了,现在他看见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孩,但男孩的身边却不见那个他朝思暮想一丝一刻都没法遗忘的身影。事实他早已猜想得到,只是他实在不想承认。
  
  他不想承认那个人已经真的离他而去。
  
  「师傅他太约一个多月前已经离世。我这次来是为了把他的骨灰送回给你。而且这里是他的成长的地方,也是我的出生地,所以另一方面我也是来看看这里,看看你」风华从包袱中取出一个浅碧绿色的玉制骨灰龛出来。交到男人的手中。
  
  男人全身都抖震起来,他从风华的手上接过来後紧紧的抱在颤抖中的怀里。
  
  「为什麽──!!你还是走了?!为什麽在走前也不回来见我一面,双儿...你好狠啊!」心如刀割的痛感令他失声的悲嚎著。
  
  「他希望你能在这世上活得好好的。而且他不想你看见他那付样子,所以才不回来见你最後一面…」风华心痛的道。
  
  「双儿……那麽你怎可以要我独活?哈……」男人强忍多年的泪水还是掉下,他哭得好不凄惨。
  
  噗!男人的血气过於翻腾上涌,突然喷了一大口的鲜血。随即他擦乾嘴上血液,看见手上的鲜血,他失控的嚎笑惨鸣著。
  
  不可说是冷眼旁观,但风华的确是无动於忡。孤儿出生的他对桧煽这个名义上他父亲实在不能激起丝毫的感情,有的可能只是同情。
  
  「够了!」过了一会风华终忍不住的向他的脸上挥了一拳。但不会武的风华这一拳对血影门的门主桧煽来说可谓不痛不痒。但风华的怒骂终於也换回了他的神志
  
  「等一会你要哭要死都随便你。师傅一直都没有说出口,而我也只知道你是我的亲生父亲,虽然大既的我都已经猜出来了,但你还欠我解释。你有必要向我说出所有事情的始末。」他不卑不亢地说著。後来不忿的他实在忍不住的又再向那个男人的脸上再揍了几下老拳。
  
  风等退到一旁静静等待他冷静下来,在他能够稍稍释怀时,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
  
  风华掂起脚尖伸长手臂,好不容易才在树上摘了两个的梨子下来。拿著香甜饱满的梨子他立即用衣摆擦了擦,咬了一大口。
  
  果然很香甜多汁,风华暗暗的道。他更顺手把另一个递了一个给桧煽。
  
  「双儿很喜欢吃香梨的,这个庭园子的梨树全都是为了双儿栽种的。」耽搁了一下还是接过风华递过去的梨子,但他没有吃下。
  
  过了一会他苦笑的支著自己的脸道「刚才你打我的几拳,说真的我没想到你的武功会如此不济。双儿…你师傅没有敎你吗?他的修为也很不错的。」
  
  「无心学习,再加上我实在没有天赋,所以总是学不来。」他无可奈何地说。
  
  「我一眼便可看出你很聪颖敏感,而且行事乾脆俐落。个性你比较像我。但样子却和他长得很像,我看你和双儿有八成相像吧。」
  
  我的个性才不像你,我就是我。虽然他坚持这样说法,但在他的心底,他仍然弄不清究竟他是穿越後付身在那个婴儿身上?还是那个婴儿根本是他的转生,只不过他仍然保留著上一世的记忆而已?这个迷团,可能永远都没人能解答他。其实他也觉得没有必要知道。
  
  反正现在他就是他。风华这个名字是属於他的。而且他从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好人,何况他已经占据了这身躯这麽久。
  
  就算现在这个身体的正主灵魂突然想要回这付身躯,没门!连窗都没有!想必他会想尽办法将他赶走,再把那个东西杀上千百篇让他永不翻身吧。
  
  「这就是我要问的原因。为什麽我反而长得像师傅而不是你。」他一矢中的点燃著问题的正中心。
  
  「因为你亲生母亲的样子长得和双儿有九成相似。很奇怪,我突然发现你们这些漂亮的人都是长得一付大众脸的。」说著他苦笑了声凝重的续道。
  
  「你进来阵前都应该看见匾额上的字,其实这原名不是血影门,而且玄道门。,祖师爷开创这门派其实一直都是以医毒武齐名。道上知道这派的人不多,祖师爷也不想出了名声,引来麻烦。所以门下弟子一向不多。」
  
  「这一代只是我和双儿。其实我们都是市井的孤儿,年纪小的孤儿是没有生存权利的,肚饿时不是偷就是抢。被人抓住了少不了一顿重重的毒打。在师傅一次的下山途中他把我们从死门关前救回来。从此我们成为了玄道门的大师兄,而小我两年的双儿则成为我的师弟。」他拿著那个梨子,双眸泛红陪受煎熬的道。
  
  「小时候我与他一起在园中为栽满他最喜欢的梨树。师傅也知道我们的情愫,但他认为能够找到彼此相爱的,又何需去理会世裕的眼光。待小梨树变成大树,师傅离世了,我和双儿也长大了。我们的爱情坚定而深厚,那时是我们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说到这里桧煽狠毒的眼光一闪而过,气氛倏变成可怕阴冷。
  
  「接著一次的意外,我们救了一个清秀的男孩,那时他身受重伤。双儿提议先让他在门中休养好身子才送他下山。想不到双儿的仁慈却招来不可挽救的後果。那个叫连天的男孩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我。他甚至制造假像说我已经跟他发生了关系。当我以为完了的时候,双儿他相信我,相信我们的爱。」说到这儿他的脸上充满了对爱人的温柔但旋即又转为冰冷阴霾。
  
  「我知道实在不能再留下他,坚决要赶他下山。怎料连天却老羞成怒,还用剑划伤了双儿的肩。幸好伤口不深,只是一个浅伤。我当时的确是这样想的。怎料我太蠢了,他也做得太狠。原来他早已偷了本门的秘药『收魂』,把它涂在剑上再划伤了双儿。当时我答应双儿的要求,只把他赶了下山便草草了事。」
  
  「收魂被喻为天下奇毒之一。在中了此毒初期的三个月内是没有任何方法验证出来的,而且此毒更是无药可解。它不会立即把人毒死,但每隔几天便会毒性发作,中毒者会痛得生不如死。直至大约一年多的时候。中毒者便会急促衰老,而衰老就是死亡的预告。」
  
  「那时我後悔万分,却什麽也做不到。我甚至想过要跟他一起去死,但双儿说他一定不会原谅我,他一定会立即自尽在我的面前。之後我想到了一个可以救他办法,但也因为这个办法,最终让他离开了我。」语气平静,没有之前的激动嚎痛,但空洞的眼中却不能自控的溢出泪水。一个痴傻到如似绝望的人,令人感到何其不忍。
  
  「是因为我吗?」风华把心中的疑问道了出口。
  
  「是…因为我和双儿可说在我们师傅精心调配的药草堆中长大,所以我们的身体一向有不错的抗毒性。那时我在绝望中想到了一个方法。我瞒著双儿找来了一个和他很相似的女子再与她上床。她不爱我,她要的是一笔丰厚的金钱,让她的家人一生过得富足。而我要的只是一个有我基本抗毒性的血源和可以做药的药人。」
  
  「很快她就成功成孕,每天她都无条件的听我吩咐吃尽了所有我提供的灵草圣药。正当一切都很顺利时,此事还是让双儿发现了。他觉得我太残忍太冷血。风儿你可能也知道要解除这种级数的奇毒,就是吃了药人一般的血肉也是解不了的。必需是摘出药人的心脏让中毒者连血整个吃下才行。」
  
  「双儿那时气疯了,甚至跟我冷战,但我还是一意孤行还不停用药让他昏睡。我一心认为只要救得了他不论付出的是什麽代价都值得的。但我却忽略了长期服药会有抗药性这一点。最後来你出生了但你的母亲却血漰死了。由於药性的关系,生产药人的母体有九成都活不过来。所以我根本没有在意,也没有刻意的救治她。那时我心中只有让你也快点死去陪她。」
  
  「正当我想下手时,怎料双儿突然冲了过来,他用生命要胁我然後抢走了你更不准我追过去。其後我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无论我再怎样找怎样寻,都找不到你们。我不能确定双儿是否真的死了,所以我一直苟存世上。而且对连天我心中大恨,所以我广收门户立陡壮派。然後再屠清杀尽了那几个与连天有关系的门派,从此江湖的人便称我派是邪派血影门。」他邪昧的嘲笑著。
  
  「我对小时候的记亿力好的得吓人,虽然我忘了你,但我却记得清楚当年师傅曾经抱著我逃跑。那时我还是婴儿,收魂的毒也未在师傅身上全面发作。他的容颜依然没变,他俊逸而漂亮无瑕。他身上的清香我更是没能忘怀。那时他说没办法也不懂得照顾我,因此将我放在妓院的门口後他便离开了,但他保证绝对会回来找我的。」风华凭著依虚的记意缓缓的话著。
  
  「难怪我那持怎也找不到他,原来他放下了你。我一直都在找一个带著孩子的人,而且不论男女老少,因为他的易容术也是天下无双,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办法可以找到他。」他抬头望著天边的夕阳喃喃自语。
  
  「到我四岁时,师傅来找我带我上山,敎我医理武功毒物。那时的他已经完全衰老了。他变成一个老人仁爱的照顾我。虽然他没有提及过,但我凭他脸上尚残留的轮廓和那股清香,我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虽然有医神相助,但还是不能解除收魂的毒。可能我是唯一的解药,但师傅却绝对不会伤害我分毫。除了他是一个心软仁慈的人外,更因为我是你的儿子。」
  
  「差不多一年多前,师傅要我下山。而他到青海找医神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再见他时,是两个月前,他拖著破败不堪的身躯来见我最後一面。原来这年他已经和医神老头一起配出了收魂的解药了,但无奈的是师傅积毒已久连解药也…无法更治。留下解药,我的身世及一本血法秘录…他便走了……」回想周双那时的惨况,风华还是不可自控的眼泛红光低声喃泣著。
  
  「是吗?哈…天下奇毒─收魂还是配出了解药了吗?如果能够早几年也许他可以不用死的……」是苦笑还是悲鸣?为什麽我已经没法再感受出来?
  
  心底……
  
  只剩下一阵阵刺麻但锐利的痛。



第二十五章
  
  
  「我知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还想问你几个问题。血法敍录是你要敦收回的吗?其实我看过那本书,与其说它是一本秘笈,倒不如说它是一本每天修练时的周记吧,虽然可作参考,但根本不全,绝对不能当成一本武功秘笈的。当然它还夹有一张图文并茂的情信。另外,以我所知敦荷不是死了吗?为什麽却在血影门出现,还成为了在你之下的堂主?」虽然风华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事的原由,或无庸置疑的是这几个问题,一直都缠扰著他。
  
  「你竟然知道那封在夹层中薄如蝉绢的信?双儿的个性怎会告诉你的?」桧煽有点惊然的问。
  
  「师傅当然没有告诉我,这是我自己找出来的。」风华正在回想他找到那张在夹层中隐藏著的信中,所写著的那些肉麻恶心的情话。他再次感到全身泛身一阵的疙瘩。
  
  真的无法看出这个看来决绝精明而且冷酷的血影门门主,即是他的亲生父亲,竟然会做一些如此恶心叭啦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是我们初识情滋味时,我特意夹在书中送给双儿,用以暗中向双儿示爱的。那时他真的很迟顿,在我暗示明示了半个多月,他才发现了那张秘密的情信。它的确是不全,但对於稍有学过血法的人来说,它是一本不可多得的恩物。」欢慰怀念和伤感…很多不同的感受充斥他的思绪缠绕他的内心。
  
  「当他离开我时,我真的很想就此死去。但我不能!其一,我还不确定他是否死了,所以我不能离开,虽然每天都过得矛盾得很。其二,就是这本书了,我已经找了十七年之久。它是我和双儿很有记念价值的东西。无论怎样,我都希望能够找回来。这是回忆,一个美丽的回忆。」
  
  说著他的视线第一次正面望向风华。当中夹杂著各种情感。是怨?是恨?是愧疚?是自责?还是风华想也没想过,那种隐含著血脉相传的父爱?
  
  太矛盾,太复杂。风华也没能弄清明白。桧煽更是混乱难解。
  
  「其三,就是你的存在。他就是牺性自己也要保存你,我就想在我有生之年,都必须找回你,至少要保你一直平安。而且找到你,亦意味著找到他的消息了。」感叹了声,他的叹息充满了一种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觉。
  
  「我明白这些年来都没有师傅的消息使你几乎死心,也因此退居了幕後。而不忿和不甘却支撑著你。令你没有作出最後的放弃。幸运地让你等到一个江湖的传言。就是血法敍录被遗落在瑧城,亦即是我的手里。所以你就命令敦荷想尽办法的取回吧。」把所有的事前前後後的整理一遍,风华作出了最合理的推测。并等待桧煽的认同。
  
  「是也不是。传出敍录在你的手中,而当我们查出你与那个叫殷元昊的男人好像有著某种关系时,敦荷那小子便自告愤勇地提出帮我夺回敍录的要求。」
  
  「师门的名声早已给我败坏。血影门这个名字对於我没有任何意义。这个门主的位置就是让给他又如何?我想要的从来只有双儿一个。」敦荷的作为他不是没有看见,只是视若无睹。
  
  「几年前的一天,我在有一个城中看见敦荷中毒死了。虽然明知他不是双儿,但匆匆的一睹,我还是把他与双儿重叠了。那时他还没有死透,我稍微一看便知他只是堪入假死的状态。那时我想这可能是缘份,而且我曾怀疑他便是你。呀,有趣的是对他下毒的人好像是一个同行的女子。」
  
  他长期生长於道玄道门千草百药从没少嚐。只要用嗅便能知道谁人身上曾经怀有此毒。
  
  「过了两天,殷元昊便把他下葬了。很幸运的没选择火葬。确是免了我不少麻烦,连换尸都不用。再过了两天确定他们全都离去後,我便令人起棺带走假死中的他回到这里救治。一切事情都再顺利不过了。」
  
  「查清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失意得什麽都不想再管。然後我问他要否留下,当他知道我有意把一切都交给他接任时,他几乎惊喜贪婪得连自己的名字都快忘了。真奇怪,我怎会曾经觉得他像双儿的?简直是开玩笑。」对於敦荷他从来没有过多的关注,最多可能只有不屑自诩般的讥笑嘲讽。
  
  「我会想办法从敦荷手上领走我家的木头,你打算往後怎样了?」桧煽名义上始终是他风华的父亲,而且他更是他最敬爱的师傅的爱人。只要他开口,他都会竭力帮助的。
  
  「敦荷的事需要我的帮助吗?」可能是为人父的责任或是弥补,也许是对周双庝爱一点的转移。多年来不理世事冷峻孤傲的他还是对风华作出一分的关心。
  
  
  「不用了,我相信可以处理得来的。」风华从容的道。
  
  他走向风华,一手抵在他的脑後并将他带入怀中,的给他一个温缓的抱拥。他有条不紊的轻抚著风华柔顺漆黑的长发。绷紧的脸容有了昙花一现的放松和些微的浅笑。
  
  「我的後半生虽然不幸孤独,但我曾经得到过别人梦寐以求的快乐。你是我的孩子,同时也是双儿的孩儿。所以我送你一个祝福,祈望你和殷元昊能够一生波澜不惊,永远幸福。」说著他低下头,在风华的头顶上烙下极具深意的一吻。彷佛在履行身为父亲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刻。
  
  或许是一丝的来自血缘分割不了的亲情,或是一点内疚自责的关心。风华还是敏感的被这些温缓的东西感动。
  
  「还有什麽我可以帮你的吗?」走开了几步,他昂头的揪视著桧煽。悲伤的暗叹了声,最後他还是撇著嘴郁闷的问道。
  
  「把我和他葬在一起吧。我不想再与他分开了。」把一直在手中紧紧拿著的骨灰龛交到风华的手中。然後他沉寂冷然的说,眼神语气尽是沧然。
  
  说完他一个後仰离开了风华约二丈的距离。落地後他凝气於左掌掌心中,四周的花草开始受影向的摇曳不停。他的心神没有一丝的留恋,手中也没丝亳的停留。动作流利顺畅俐落得叫人发毛。
  
  随即他不留馀力的向自己的心脉处击出重重一掌。
  
  随著掌风落下,风华眼前看见的是漫天的血红,耳中却响起了一两声不知是心胸还是脉门骨头爆裂的声响。随著他的跌落,四周的草木戛然而停。
  
  微微扶起前胸嘴角脸颊满是红花的桧煽,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风华还是忍不住的泛著悲哀感。
  
  「感觉怎麽了,痛吗?还是觉得寂寞和冷了?」风华好像想起了什麽突然的问。
  
  「不太痛…..但真的有点寂寞…和冷……咳…」桧煽有点哑然失然风华竟然会问这些话,他虽然万分虚弱但还是诙谐的道。
  
  风华看著他说不了两句便止不住的咳血,他撑起一抺笑容强作轻晒逗趣的道「那便好了,因为师傅过身前也说过这些话的。所以爹你一定会遇见师傅的。」
  
  虽然眼神已经散涣空洞,但听见了风华对他的称谓,他还是欣慰并内愧的道「嗯…我知道的……一定会找到…双儿的。对不起…还有谢…谢谢你…风儿……」安详的合盖上双眼,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已经与他再无任何关系。
  
  放下这个痴情得可怜的男人,风华眼中虽然泛红却没有掉出泪水。
  
  或许对桧煽来说,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到那个神秘的空间或时空,和周双师傅永生永世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第二十六章
  
  
  「风?!」带著惊讶和熟悉的很的声音从风华的背後传出。
  
  他顿时混身一震,他缓缓的站起来,转身後昂道一看,果然是他。
  
  「昊……」风华的叫唤中不乏惊喜,但始於掩藏不住那点脆弱般的无助。
  
  两人紧紧的相拥後,敦荷的脸在风华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唉…细想敦荷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先不说他的各种遭遇扭曲了他的人恪。单是感情一途,他已经是个失败者。
  
  我们二人均同样爱上了殷元昊。他可能比我付出了更多的时间和心神来经营他的爱情。在不能避免的分离中却让我从中介入了他们之间。
  
  最後的结果却是让我得胜了。他会有多麽的不甘和忿恨我完全可以感受到。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他们也该可以一直走下去。因为对敦荷来说,我是不拆不扣的第三者。
  
  但我绝对不会让步,名利权势我可以放手,但感情上要我放弃这是没有可能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一直都是我的座右铭,在情场上尤其如是。
  
  所以对敦荷我从没有丝毫的同情,自古以来爱情就是自私的。只要可以击溃他,我不但不会有一丝的手软甚至会不择手段,把他永远驱离,将他推向深渊,让他永不翻身,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可能这样的我才是直正的我。
  
  
  「对不起…对不起……」殷元昊低著头歉疚得不断的道。
  
  相拥的两人互相依谓思念,彼此都不想再分开了。一个月的分离,更使两人间的思念都在与日俱增。
  
  殷元昊没头没脑一个劲儿的道歉听得风华不禁感到哑然失笑「小昊,我发现由我们相识以来你对我说得最多的是对不起啊。」
  
  就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才会需要道歉,听见风华的说话,他不但没有半点轻松,反而更加的愧疚。对於风华,他著实欠得太多了。
  
  「笨蛋!」看不过眼他尤如徐志摩般幽郁伤痛的脸容,他忍不住啐声的骂了他一句,并伸手在他的额上恨恨的弹了一下。
  
  伴随殷元昊痛呼的是他眉间正中处一块红红的泛起和风华爽朗的清脆的笑声。
  
  风华安抚性的掂起脚尖在殷元昊发红的眉心和温厚的唇上各印下轻轻但甜蜜的一吻。然後搂著他的腰,抵在他的胸前闷闷的道「你刚才站了多久?你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吗?为什麽还不问?」
  
  「嗯,真的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经过这一段日子,我学会了相信和信任你。要是这些事是我需要或可以知道的,我相信你会告诉我的。即使那个人枕在你的膝上,我也不会怀疑你的。」虽然他满嘴信任相信的,但在说话间还是有一股郁闷酸意的醋味不经意的传了出来。
  
  「笨!你在呷醋吗?」他用白嫩指尖轻轻笃著他仍然发红的眉心。
  
  听见风华的轻笑,他没有回话,但如小麦般健康肤色的脸颊还是不争气的泛起一片红潮。但他的此举却更令风华吃吃失笑。
  
  「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看见殷元昊时,他心中的苦闷奇迹的一点一滴地消散,看来殷元昊对他的重要性已经不能简单的言喻,这回他真的撤底的裁倒了。
  
  「但他不是血影门的门主吗?怎麽会…」他惊讶的道。
  
  「是啊,等一下再说吧,我想把他火化後让他永远的陪在师傅身边。」他满脸愁绪的走到桧煽的尸身旁边细心的为他整理凌乱了的长发。
  
  「我有什麽可以帮忙的吗?而且如果在这儿点火,恐怕会引来了血影门的弟子。」
  挽起满脸愁容的风华他有点担心地说。
  
  「没问题的,只要等一会我在阵前封了阵口及生路,那外面的人怎也不能看见或找到这里的。但话说回来,你是怎麽进来的?是我在阵前开了生口你误打误撞的走进来吗?」话锋一转,他立即想起这个问题。
  
  「听说你为了找我来了血影门,我吓了一跳便立即从山下赶来了。」一想到风华竟然孤身人追来这儿,他便惊吓得混身冒汗。其实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风华,但在这刻他实在难以启齿。
  
  「不要说了,我现在先行改阵,你帮我砍下一棵树来吧。我需要木材来化了门主的尸身。」这儿的梨树有这麽多伐下一棵半棵相信师傅他们不会介意的。
  
  他走到阵前从怀中拿出二块指头大的定位石放在阵眼,再折断大树旁边的一枝小树枝。风华面前的阵眼骤然消失,反而在殷元昊身後开了一个半人高洞口。殷元昊心想这一定是新增後的阵眼了 。
  
  没多久殷元昊已经砍了一棵颇大的梨树下来,并照风华的指示用他的随身宝剑把一大棵的树干拆成腕粗臂长的树枝以井字形的层层叠叠起来,完成後足有一个人高。
  
  待殷元昊把桧煽的尸身放在木堆後,此时风华也刚刚布阵完成了。倏地他的在自己的行囊中左翻右抖,终於找了一个约小型酒瓶大少的棕色瓷瓶出来。
  
  殷元昊好奇的看著风华随即把瓶内的黄色粉未全数洒在桧煽的尸身及木堆上。
  
  看见殷元昊充满疑问的嘴脸,他便随口便解说这些黄色的粉未的作用是助燃以及耐燃的。当然他并没有告诉殷元昊,他之所以把这东西带在身上是因为他仍然为了他跟敦荷走了的事气得几乎七孔生烟,还曾经想放火烧了他的拱云山庄以泄一时之气。
  
  点火後,火势熊熊的燃烧,但烧著时散发出来的烟却出奇的是纯白色,而且没有一点儿的焦嗅味。他们没有怎麽的交谈,殷元昊是因为还有心事又不知该怎麽说出口,而风华则是想静静的送他的父亲最後一程。因此他们两人只是默静地互相依慰的坐在火堆前看著火势足足烧了四个时辰。
  
  待火势完全熄灭後,天色已经全黑了。
  
  由於风华自知武功不滞,所以只有依靠功力深厚的殷元昊使出掌法,轻易的把桧煽的那偏灰白色较重身的骨灰跟那些被大火烧得的焦碎的枯木碳灰分隔开来。
  
  一个被大火烧得一乾二净後的人,所留下来的骨灰根本就没有多少,更何况他还先被风华洒上有腐蚀及助燃作用的粉末才燃烧。
  
  从殷元昊手上接过骨灰,他把骨灰全部倒进装著周双的碧绿色骨灰龛里并把这个龛子埋在庭中最大的一栋梨树下。因为风华心想也许只有这样做,他们才能够永生永世的不再分开。
  
  拉著殷元昊叩了三个头後他们坐在树下,风华便向他的周双师傅介绍殷元昊是自己此生最爱的人。而殷元昊也跟著风华的声声的把周双唤作师傅师傅的叫,并保证心中永远只有他一个,绝不会辜负他。
  
  风华甜滋滋的窝在殷元昊的怀中,诉说著他自己生世的由来,和周双一直以来的种种点滴以及他与桧煽凄美而苦涩一生。




第二十七章
  
  
  夜深露重,深夜的晚风一阵阵轻轻抚过依偎中的恋人。
  
  感到微凉的冷风吹过,枕在殷元昊的大脚上睡著了的风华本能冷了一个冷疙,然後他缓缓地稍稍移动,寻找著恋人那股让人安心的温缓。
  
  殷元昊见状连忙把睡著的他搂进怀内,并把盖在风华身上的淡蓝色长衫拉高後,他立即运起内功令自己的体温上升以为风华驱走寒气。
  
  风华满足的吸收著他的温暖,嘴角微扬著一抺浅笑。
  
  不久後,一向浅眠的他感到脸上颈项好像有一点点温暖的水滴掉下来,当他本能的想伸手抺掉时,立即便会有一只暖和充满热力的大手为他擦拭,当他正想再睡过去时,他忽然感到身後的人一个不经意的抽搭。就是睡得再死,他亦感到有点不妥了。
  
  还没完全醒过来的风华迷迷糊糊的睁开眯著的双眼。他看见殷元昊双眸通红眼泛泪光,刚才掉到他脸上的水滴,想必是他的泪水吧。
  
  「乖…不哭了啊。风华亲亲哟.…..」风华撑著没睡饱以致有点乏力的身体深深的给他一个拥抱,他索性恗坐在殷元昊的大腿上,搂住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喃喃细语的道。
  
  「噗!」看见还没睡饱行为举止像个小孩般傻晃晃的风华时,他忍不住的噗吱一声的笑了出来。风华的形象一向都是聪敏机灵,这样子的他,他还真的从没有看过。
  
  听见殷元旲的笑声,他骤然想起自己刚才幼稚的举动,虽然有点尴尬但他还是直率坦然半睁开惺松的眼嘴巴张得开开,展开双臂舒展作了一个大大的伸懒腰及打呵欠动作。
  
  终於清醒过来的风华,他微用力的拍打殷元昊的脑际嘟著小嘴道「哭什麽?大男人还学小女儿家的哭鼻子,不羞吗?」
  
  风华的话勾起他最不想回想的事,唇边的笑意立即戛然而止。
  
  「对不起!我害了你…风…怎麽办了?告诉我该…怎麽办……」他出力的紧拥著风华的身子并把头枕在他的纤细肩上,像个孩子般失控的大声泣诉起来。
  
  殷元天像快要崩溃般的哭喊,著实把他吓坏了。他顿时心惊胆颤的追问著。
  
  「不要哭了!快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了?」虽然他害怕得很,但他还是按下耐心尽量温柔的问道。
  
  他还是不肯抬起头在埋在风华的肩上喃喃的自责地饮泣道「风…是我害了你。那次你给敦荷用暗器打伤了…那个暗器上有收魂…风…是我害了你…怎麽办?我真该死…...我…没有资格拥有你……」
  
  风华呆呆的半张嘴巴,一阵无言的无奈由心底冒出。他彷佛感到自己好像以前看过的漫画般头上挂著有一串串的黑线及虚汗,明明附近没有树,却不知为何四周飘来一片片的枯叶,还有一只只像是乌鸦又像了哥的东西在他的头顶上盘旋,一声声尖锐又刺耳的『蠢材』谜音传入耳际……
  
  『啪!!』拉起殷元昊的脸,他双手使力的齐声拍打他的脸颊,他的脸立即像苹果般红肿起来。
  
  揪著他的头与自己平视,看著他流著泪一脸自责欲死的样子,他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的用力打了一巴在他的脑子上。
  
  「笨!我一早便知道你蠢了,但想不到我一生英明旋智竟然会恰你这块木头还恰得不能自拔!你给我听清楚木头昊!下午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的出生是因为收魂,我是名符其实收魂的药引!收魂的解药!所以你快用你的木头木脑给我想清楚,收魂可以对我,风华,产生侵害性吗?!正蠢材!啊!!」说著他已经气得失控的尖叫起来。
  
  他瞠目结舌的看著暴走中的风华,过了好一阵子才像消化了他的话。他立即又哭又笑的喜极而泣。
  
  「还有笑什麽!我快给你气疯了!」他使劲的推开黏上来的男人恨恨的喝骂。
  
  「风……我爱你,幸好你没有事,真的太好了……」他有点语无论次的说
  
  「笨蛋!」听著木讷的他不多说的情话,风华的脸颊不争气的泛起一片桃红。
  
  随即他忽然想起什麽般推开了殷元昊,在地上捡起一支约两指粗的树枝,轻轻挥舞手中的树枝试完手感後他一脸狰狞邪恶的道「我曾对朝朗说过再见面我一定要暴打你一顿的!殷元昊,你乖乖受死吧!」
  
  说著他便以万马千均力压山河的气势,手执枯枝毫不留手的一下下招呼在殷元昊的身上。
  
  虽然说是出尽全力的对他调敎鞭策,但风华当然明白自己的这几下对他实在『难有损伤』,因此他也没有特意手下留情。
  
  殷元昊也彷佛突然变聪明般,虽然明知以风华的手劲及自己的功力,完全可以用不痛不痒来形容。但他好像明白到风华的心态,所以这次他非常配合时宜的跑给他追,还边跑边大呼大喊痛呼好满足他的『虚荣心』。
  
  追逐了一会儿,风华累得要命的停了下来。体力和火气都消耗得差不多的他掉了手中的树枝双手按在膝上微微喘息著。
  
  看见风华停了下来,他明白到风华的火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他折回头走到风华的身边,抬起他的头一遍遍的吻遍了他的唇、颈项和眼眉。
  
  风华深知这些肢体动作正是这个木讷的男人向自己求爱的表现。
  
  当殷元昊的唇再次落到他的嘴时,他立即唬吮他的舌尖给他最为煽情火热的回应。
  
  殷元昊本能的使力拉著他的长发,使他的头不得意的顺著他的手劲而抬高,他啃吻著他幼嫩的唇,一偏偏粗暴的侵略的擦扫过他火热口腔内的每一夥贝齿,逮捕著他的舌尖後又是一轮的啃咬。彼此的唾液如银丝般在风华白暂骄嫩的颈侧流下直止美丽的锁骨处。这煽情的情境令殷元昊全身止不住的燥热。
  
  「停…等一下……」狂热的深吻令他喘不过气,像是快要窒息了。他的武功著实不及殷元昊,火辣的吻下来整整一分锺都不用换气。而且红嫩的唇瓣己经肿得通红,几乎就要给他啃得出血了,腹间从刚才起就一直被殷元昊的挺立顶得难受,他不得已还是半推半就的抗拒著殷元昊进一步的侵犯。
  
  起初他以为风华不愿意,但当他看见他意乱情迷的眼神时,他立即抱起风华向另一边的房子处走去。
  
  风华见状立即唤著他停下来「不…昊,先停下来…」
  
  「…风……」不愿意吗?他的眼神欲然又止悲伤的诉说著。
  
  「笨小昊!」他立即明白殷元昊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掂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记响亮的吻。「不是你想的。只是我的出生迫使师傅跟爹分离了,那所房子是他们的回亿,而我则不想再介入他们的回忆。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还是心存一丝对他们的愧疚。」风华幽幽地道。
  
  「听你的。」说著他温柔的的放下他,然後把他推在地上。隔著外衣啮吮著他粉嫩的孔尖。
  
  「唔…嗯……」殷元昊忽重忽轻的爱抚挑逗迫使他发出浅的低吟。娇嫩的乳尖已经挺立绽放著妖艳的鲜红,治艳的气息彷佛在诱惑著殷元昊进一步的逗弄抚爱。
  
  殷元昊转吻他的脖颈,在他白嫩的脖子烙下一个个红艳只属於他的烙印。他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抚过他的胯间,感到风华的昂扬和他一样火热的挺立後,他满意的扬起一抺色欲的浅笑。
  
  一手揭下风华的裤子,握著他高涨的欲望上下急缓轻重交替地套弄磨擦著。
  
  「啊…嗯……啊……」他忍不住抬起腰肢弓著身子娇眉淫昧地呻吟著,胯下欲望;更是颤抖得挺立著,尖端不断泌出透明晶亮的液体。
  
  看见风华已经不能自控的淫靡低喘,他立即加速在他高涨颤抖的欲望上上下摩擦搓揉,在他最後的一个搓弄,风华终於都受不了的泄了出来。他的手粘满是风华喷洒出来的白浊的体液。
  
  风华无力的躺在地上急促的喘息还未平息过来时,殷元昊带著粘液的手便伸到他幽闭的入口,顺利的插入一根手指。
  
  「哼…」风华煽情而短促的呻吟,以及感到不适而排拒外物般的收缩令他的欲望更加勃发。他急促的插入第二根手指,感受温热的内壁带给他的快感。
  
  渐渐习惯体内的扩张感,他本能的抬高腰身并发出破碎般的呻吟,著著都向他作出无言般的邀请。
  
  本能令他知晓身下的人已经准备好接受他的一切,伸出手指,他的炙热急切的磨擦著他的穴口,一手扶著他的腰臀,一手抬高修长白晳的脚。下身微微用力缓缓的没入那紧窒的入口。
  
  他温柔的慢慢进出,再渐渐加快抽动的频率。享受著密穴不断收缩吞吐,被吸附的炙热销魂。连续不断一下下的强烈的抽动,他沉醉享受在那极致的销魂中。
  
  「哼…啊……」没有了初次撕裂般的痛楚,但比起初次时更多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没顶快感。尤其殷元昊不经意间一次次的顶到你最为销魂的一点时,他几近疯狂的扭摆著腰肢,不断道出淫靡酥麻的娇吟回应著他每一下强力的冲撞。
  
  「啊……」
  
  「吼…」
  
  最後的一个最为猛烈抽插同时迎来他们二人的高潮。伴著殷元昊的底吼是风华尖声的浪叫。他在这场剧烈的欢爱後,他仍止不住的弓起抖颤抽搐著,再全身虚脱无力得几近要昏死过去。
  
  殷元昊则仍然沉溺享受著风华处於高潮时甬道不断收缩著的馀韵。
  
  欢爱後独有的淫昧气息伴著风华全身瑰丽引人犯罪的艳情之姿。他立即再次欲流奔腾,很快又再硬了起来。但他惦念著风华疲惫纤细的身子,他还是慢慢的抽出那埋在那幽闭的甬道里沾满腥臊白浊及肠液分泌的欲望。
  
  风华在昏昏沉沉中感到体内的巨大传来一阵蠢蠢欲动的欲望,但在下一刻却被它的主人抽出。他勉强睁开有点睡眼惺忪的水眸问道「不是还要吗?怎麽……」
  
  「不了,你已经很累了,睡一下吧。」接著他用方巾为风华仔细的清理在他体内残留的体液,再轻柔的为熟睡的他穿上刚才掉到一旁的衣服,盖上自己的长衫後,他粗略的整弄清理一下自己,再套上单衣後他像刚才般微运内力,搂著眼前这个他最爱的人,让怀中人儿可以尽量睡得更为舒恬温暖後,他扬起一个深意暖和的浅笑。



第二十八章
  
  
  清晨独有清新凉风吹过,黑夜被驱走後迎来了清朗的早晨。黎明的晨光洒下,万物像是一下子间回复了生机。一缕暖和舒适的朝阳映照在躺在地上的一个美艳少年身上。
  
  少年感到带点刺眼的阳光,他本能的伸手挡在眼帘上,另一手向右边及身後探了一探,突然他惊醒过来。
  
  是惊醒,当他右手只感到一阵空虚,完全探触不到那熟悉又令人安心的体温,他几近惊恐的跳了起来,一向懒床不起的他立即全无睡意。
  
  还是有点混钝的脑子待他在池边简略的嗽口洗脸後已经全数清醒。
  
  奇怪,小昊到了那儿呢!
  
  「小昊,你在哪儿?…小昊?……」他拖著疲惫的身体,忍著腰间的酸软及臀部的钝痛,不断溜达在广大的园子里急切的呼唤著殷元昊,但那个人好像消息了般没有回应。
  
  「殷元昊!!你究竟死在哪!快给我出来!!」拖著倦得要命的身体在园中找了一刻钟的风华,他现在说话的语气绝对称不上礼貌。他赌气的靠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槌槌酸痛不已的腰际。
  
  可恶!找遍了整个园子,他究意到底抛下我一个人到了哪儿去了?寻遍了整个园子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可以确定他不会在房子里的,他知道那儿算是我的禁忌,所以就算要躲我,他也一定不会躲到那儿的。但是为什麽找遍了园子都不见他呢?!难道他真的一个人走掉了?
  
  不,应该不会的。尤其现在煽桧老爹死了,我又处在敌人的最核心地方,他该不会离开我,并应时时刻刻保护我才是。思来想去,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躲著的机率才是最高的。
  
  整理疑点及分析过後,他委屈的曲起双脚後用手圈著,头抵在膝上全身卷在一团的啜啜饮泣。
  
  「呜……小昊…你真的不…不要我吗?为什麽……呜…你在哪儿去了?…为什麽又抛下我一个人?呜…难…难道你说爱我…都是骗我的吗?」他一声抽噎一声泣诉,哭得好不凄惨。
  
  「难道…我真的不配吗…真的要注定一生孤独吗?…呜……大娘走了,师傅也走了…怎麽连你都要离开我……小昊…」他有点紊乱的道。
  
  万般委屈的哭泣了近半个时辰,但那个男人依然没有出现,风华心里气得直直跳脚。
  
  该死!装哭装得声音都快嘶哑了,那个混蛋究竟死到那儿了?!
  
  难道我真的算错了?他从那个阵口跑掉了吗?
  
  但殷元昊根本不会阵法,虽然有个阵口,但是却只有一个生门,他戊然冲动的从这里走了出去,不由分说必会迷路的。唉,看来要撤掉这个阵了。
  
  可恶!以免再被他放鸽子,下次被我逮到後一定要在他身上下三月香才行!
  
  想著他已经走到阵口,一阵的忙碌最後他抽出一块位在阵眼中心的一块不显眼的石头,整个庞然大阵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完全消去,当一阵浓密的霞烟轻飘过後,哑然发现面前的是一群几十人全部穿著黑衣的人,想必他们均是血影门的守卫或是门人。
  
  看他们个个不怒而威,看著我怒目而视的样子。唉…不用多想,也知道他们的目标想必是我这个手无寸铁又无害的可怜人吧。
  
  糟了!我怎麽会蠢得把包袱及内里的毒物离身便解开阵法的!都是殷元昊害的!要不是你这可恶的杀千刀,我怎会干出这种愚事!
  
  虽然他心底不断咒骂,但他手上一刻都没有停下,立即掏出身上仅馀的三夥鲜红色直径约姆指长的自制『迷晕霹雳弹』出来,使力一捏後迅速的扔到地上。他的这个武器及扔到地上的姿势动作均是模彷以前看过日本漫画从而得来的。
  
  随即一股红色粉状物体立即从小球的裂开处猛然的全数喷出,被设计得密度异常轻飘的红色药粉在像是和空气中的水份融为一体,化成红雾般久久不落不散的顺著风向全数飘向位处下风的各个血影门守卫跟前。
  
  「糟!闭气!」不由分说的在一个明显带头的男人大喊一声後,各人都立即遵行,并在身上拿出一块布帛在口鼻处紧紧的束著。
  
  不愧是习惯用毒的血影门,竟然所有人都随身带著『防毒面罩』。嗤!你们以为只是盖著口鼻摒住呼吸便能没事吗?你们也太少看我了。嗤之以鼻扼腕叹息的表情,在风华的脸上表露无遗。
  
  这些特制的迷药遇到空气中一定程度的水份後便会化成雨雾般,不需吸入,只需在皮肤上飘经过,便会立即把药力渗透。而且入药到出效的时间只需要十秒左右。但它的缺点也是时效短,它只可在空中维持二十秒左右,便会自我分解散去。如果遇到大风或是大雨什麽的,它还会分解得更快。
  
  果不其然,当他还没有默念完时,耳边便传来了呯!一声後,接下来连接著的呯!呯!呯!几十声,眼前的黑衣人全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呵,顺利非常!
  
  正当风华得意松懈时,突然背後传来了一声像是利弓箭般的呼啸声向。
  
  他下意识的知道绝对不是好东西了而且一定是冲著自己来的。虽然他理性的明白到这个时间自己应该立即趴下地上或是滚到一旁,但他的身体还是不受控的本能掉头回望。眼尖的他果然看见了一点银光血著自己俯冲而来直要穿过脑际。他吓得呆若木鸡只懂得闭上眼睛。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害怕死亡,接近死亡他并不是没有试过,他甚至尝过死的滋味,但那时候他的身边没有一样值得他珍惜的东西或是回亿,所以他很能释然坦荡的面对这个字。但现在的他不一样了,他有了爱情友情和亲情,虽然亲情已经有一部份变成了回亿但他不是还是有一个乾爹吗?殷元昊的父亲啊。比以前的他,现在他所拥有所得到的已经多了太多。所以这次他不能释怀的面对死亡,这个字令他感到恐惧和害怕。
  
  锊铿几声後,预其般的痛楚并没有传来,他战战兢兢的打开双眼,看见地上各有一把飞剑和长剑。
  
  比匕首稍长一点的飞剑剑身泛青,显然喂过毒物。而地上的另一把长剑,风华认得那是殷元昊的配剑。可想而知,刚才应该是那飞剑偷袭,殷元昊见状救了自己一命了。才刚刚回过神来,他便感到自己的背心处被冷汗粘湿了一大片。
  
  那麽木头昊呢?正这麽想时,身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二话不说便立即用力的把风华紧紧搂拴著,彷佛深怕他再会有什麽不测般使力的把他在镶入自己的怀中。颤抖的双臂和抖震的怀抱让我知道刚才他有多害怕,对我有多珍惜。
  
  虽然如此,但寛厚的大手和温暖的怀抱,不用看也知道搂抱著他的人是谁。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的,但为什麽刚才自己一直哭喊得厉害他也没有出来呢?早知他就在附近,那就装作自尽,以死相逼,把他这烂木头逼出来好了。这回真是亏大了,虽然眼泪是假的,但我也哭了整整一个时辰,连腿都坐酸麻了。



 第二十九章
  
  
  还没有来得及责骂或安慰殷元昊时,便感到紧锁著我的双臂突然一僵,不用多想我便知道那个是我最不愿提起的人已经来了。
  
  抬头一看,没错果然是敦荷,但他身边还站了一个黑衣但衣袖绣上金边图案的高硕英俊男子。那身衣著明显表示他也是血影门的人,而袖间的金线说明他是一个在门中,身份及地位较高的人物。
  
  那男子的眼神无波冷静,但我却可以全他一闪而逝的双眸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无奈。
  
  而我注意的目标始终还是比较著重於敦荷。
  
  他曾经是我心中的痛,曾经是我扎在我心底一条像是拔不掉的刺,但现在看见他时,我竟然没有不快,我甚至可以从容的面对他。
  
  并不是说他已经不是我的敌人,应该说他对我己经没有了威胁。不是自豪自喜著我已经得到最後的胜利,只是我已经没必要嫉妒或是羡慕他了。
  
  从木头昊那天到瑧城回来找我时,我已经知道他永远都是我的了。因为那时他不只偷了那本对我毫无用处的东西,他还为了我而多留了几天。他赌上了全庄人的性命来,只求在我身边多留几天,这不是已经把一切都说明了吗?
  
  看他怒瞪著我和殷元昊的眼神和气得七窍生烟,甚至几近扭曲的脸容。我没有情敌般的敌视和幸灾乐祸般的欢欣,因为我为他感到难过。
  
  再怎样说他都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把前生计算在内,其实我的灵魂已经三十多岁了,我还会厚颜得耻笑一个情人的败笔吗?这种事我实在做不出来。
  
  「为什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让我们离开吧,我对风是真心的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虽然不想再提,但有些话还是要说出口,就算会惹得敦荷迁怒殷元昊还是决定当著大家的面再次把话说清楚。
  
  感到殷元昊握著他的手心有点出力,风华知道他这一段话也是说给他听的,像一个保证也是一个承诺。
  
  「放开他!」敦荷铁青著脸怒道。
  
  「不!」
  
  「好!给了你机会你也不懂珍惜,那麽你不要怪我!枉费我还派人四处找你这贱人。哈…..哈….哈!想不到你这贱人竟好胆得自投罗网!」後面的话是对风华说的。接著他拔出身上的配剑向风华冲去。
  
  殷元昊见状已知他想狠下杀手,他立即把风华推到身後直直的挡在他的前面,来不及捡回地上的配剑,他只好空手面对敦荷的攻势。幸好他看出敦荷的武功一般,虽然没有兵器,但他也不能在他这里占得便宜。
  
  「你的对手是我。」简短的话冰冷的语调如同他给人的感觉,黑衣男子比敦荷更快一步的赶到敦荷面前抽剑刺向殷元昊。
  
  糟了!还有一个!
  
  这不只是殷元昊的心话,更是风华的。只要看到那男子的身手及气势便可以知道他绝不简单,只怕功夫不会在殷元昊之下。
  
  「金励住手!谁叫你多事!」
  
  「殷元昊的武功排得上前十名,你打不过他的。我替你,你不就可以杀了你的眼中钉了吗?」挡开敦荷挥过来的剑,他顺势向殷元昊攻去。
  
  心念一转,金励的话没有错,比起殷元昊他更恨那个风华。
  
  「呼!」一声声的剑器在殷元昊的面前不断划过,金励神色严肃,剑气尖锐的向他扑面而来。
  
  几次不容易的避过利刄及掌风後,他明白到这个叫金励的男人武力虽然不及自己,但再这样给他久守之下则必败无疑。一个转念,他翻身滚到一旁快速的巧妙的微用内力一脚挑起已经近在咫尺的那把配剑『卢钩』,接过後立即回身迎向金励。
  
  几次稍稍的分神望向风华却险险给敌人的剑锋扫过。他只有压抑自己收拾心神咬紧牙关,只想尽快打败眼前的人并一步步向风华所在的方向退去,希望可以尽快救援风华。
  
  但敌人像是发现他心中所想,金励一个回身剑光一抖,虽然这一击无功而返,但他还是成功逼退了殷元昊的脚步。
  
  冷笑一声,兵刄再次交错。「砰!吱!」蕴含强大内力的兵器在双击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闪著火光的兵刄重重撞在一起,刹那间风尘飞扬,殷元昊虎口微抖闷哼一声,稍为弹开後再次回击。相视一眼,两人均无法从对方手上占得便宜。
  
  另一方面风华汗流浃背的面对气度森然的敦荷,像是看够他的无助後,他阴冷一笑向手无寸铁的风华刺去。
  
  哇!一次次险险避过几乎刷过身上的剑。要不是怕他尖声大叫会引得殷元昊分神,他真的很想尖声狂叫痛呼著救命救驾。
  
  身上已经没有毒物暗器,敦荷一下比一下狠辣的招式下,三脚猫武夫的他己经避无可避,没办法之下他猛然抽出一直围在腰间作装饰或皮带用的软剑出来迎击。
  
  话说这支软剑是在多年前,周双师傅问他要什麽武器时,他立即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主角『展令扬』使惯的武器『软剑』,,虽然周双曾说过功力内力都颇浅薄他很难架御软剑的,但一想到那威风叭拉,他便一意孤行的选择了软剑作为随身武器外加装饰了。在他千呼万唤要求威胁下,对他万般疼宠的周双还是特地找了一个名匠打做了这支『银霜』送了给他。
  
  「铮!」又一次避开了就在面前的危机,来不及自喜他立即退後半步再回身一挡,希望可以打断敦荷狠厉的强攻。
  
  武功半生不熟的风华竟然能和敦荷拆上三十多回。这时他不得不佩服自己了,看来在他四岁时,师傅说他天赋卓悦并不是骗人的。自己的武功差除了是他懒得刻苦练武外,师傅不舍他辛苦劳累也是一个重点。
  
  武功原来可以迫出来的,现在生命受危时再给情敌一迫,他立即发挥从来没有显灵过的潜力出来。虽然如此但他仍一身狼狈,身上几处的衣物都给敦荷的剑锋划破但还是堪堪避开几次要命的攻势。
  
  糟了!再退後一步,背部已经不可避免的靠在身後的树上,已经无路可退了吗?在敦荷得意的阴森冷霾的阴声冷笑下,他决定玉石俱梵的愤起全身力量提剑缠向敦荷以作最後一击。
  
  来不及站稳,离树侧跳开几步,他再一个侧身回剑刺向敦荷,怎料剑尖却在这时扑了个空,眼看敦荷疾若闪电的雷霆一击,他已经无路可退,看见面前迎头而来的剑锋,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还冷静得分折剑向出尽全力的强行转身。虽然险险避过咽喉的一剑,但剑身还是刺中他的胸前,许是风华一个转身卸去不少劲度。没有穿透而过但剑身也陷肉约二寸左右,
  
  被剑身插入心胸,并没有想像中的冷意和剧痛反而有一种火辣的痛感及全身血液僵冷停顿的错觉。还没来得及痛呼,他已经无力的沿地倒躺在地上,血花四贱,只是一下子便洒染得全身满地一片血红。幸运的是他的意识还能够保持清醒。
  
  而敦荷却像是要欣赏他的破败可怜般而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一再流露出嘲弄的冷笑。
  
  「啊───!!」
  
  「呯!」
  
  回头一眼看见的却是风华血花四贱的画面,他双眼通红嘶哑凄厉的惨嚎,他红了眼不顾一切的拼命一博,使出最大劲度一掌打在金励身上,金励回避不及只好硬是接上殷元昊拼命的一击。



第三十章(完结)
  
  
  「轰隆」一声巨响,尘土树叶及枯枝卷起一阵阵的烟气,金励终於也被他迫退了。但他没有丝毫的放松,回身使出剩馀的最後力劲,把配剑直向敦荷飞出。
  
  「铮!呯!」还没来得及反应,敦荷便被从左前侧剑袭而来的利剑穿过,带著强大深厚内力的『卢钩』穿胸而过,把他离地四寸的直钉在身後树干上。
  
  「噗!」内力反震以及强行施行过大的内力以致伤入肺腑,不禁吐出了一大口血。他连跌带爬的走到风华的面前,眼中丝毫却没有在几步之隔的敦荷身上停留过。
  
  「咳…风……你怎样了?…」寛大的双手已经没有往日的温暖,冰冷抖震的手勉力的把风华靠在自己身上。
  
  「不要吵…我伤势没有你想的重…不要愣了,先帮…我点穴止血吧。」安心後的一阵刺骨的痛袭向全身,尤其胸前火辣如烙般的疼痛令他不禁皱眉啮牙起来。
  
  此时的殷元昊才真正的回过神来,他快速的在风华肩头上胸膛上点了两下,留出的血液也已经开始慢慢的收慢著。风华此时也在身上陶出一夥药丸给殷元昊服下,这是一种治疗内伤的圣药。不到一刻钟,殷元昊死白般的脸色有了一点儿的好转。
  
  此时金励的嘴角含血负伤的把敦荷救了下来。他死定了,竟然被蕴含殷元昊使尽强大内力击出的剑刺中心侧,血没想像中留得多,但绝对没救的,风华黯然的感叹著。不是应该轻松吗?但目睹他的下场,他只感不由来的悲哀。
  
  敦荷正在用异常清彻的迎视前方,他的眼中没有风华没有金励,只有殷元昊一个。「昊哥哥,我错了吗?对不起,原谅我可好?等我,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真诚却又几近撒娇般语气,和刚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风华知道这是敦荷回光返照的现像。
  
  听见看见,但殷元昊仍然不置可否,青白铁青的脸看不出表脸,但风华却在他忍不住微抖的手中知道他的心情是如何的难以形容的愧疚和悲伤。风华用力的回握他的手心以成为他支持和力量。两人相视一眼,不需多说什麽,即使迟钝如殷元昊但恋人间的默契亦已经产生。
  
  「昊哥哥……」虽然得不到回应,但他还是在合上双眼前向殷元昊一个灿出最後的生命力扬起一个最为艳美的笑容。
  
  可能他一早便已经知道结果,但任性和执著控制了意念,或许今天正是他所期待的结局。
  
  金励对敦荷有情愫,这一点没能漏掉风华的双眼,但金励的眼中却没有无助或悲痛欲绝,只有一丝无奈。他先是在敦荷的耳边喃喃的说了几声,然後再吩咐了随後赶来门人几句话後,便抱起敦荷的尸身离去。
  
  「你不恨我们吗?」这句话出自风华的口中,虽然明知不应该问。
  
  「没有恨不恨的,如同佛家所言这是因果。虽然明知你们二人都身中剧毒命不久已,但如果他没有即时举剑杀你,或许应该他能够压制一丝自私,减少一分执著,那麽就没有今天的下场。」
  
  「不知道是不是爱,但我真的很喜欢他,所以我尽全力帮助他。但他已经死了,那麽杀不杀你又有什麽关系,反正他最後也得不到殷元昊的。我也无谓多此一举,而且我不认为我可以打得过他。」眼神一转,那个他是仍在一脸迷然的殷元昊。
  
  「後会无期。」一切都应该告一段落了,不是吗?既然已成定局又何必再去在意。
  
  「这该由我这个受伤者说吧。」金励苦笑的说,而风华则回他一个耸肩不置可否的苍白表情。
  
  
  拿出包袱中的药物细仔包扎後,休息了半天,风华的虚弱苍白的脸色已经稍好为转,当他精神过来时,第一件事便是臭骂著今早殷元昊的再次的不辞而别。
  
  「对不起小风,我知错了。打也好骂也好,不要再生气了。生气时对你的伤不好的,而且每当看见你伤心生气,我会很心痛的。」他五味杂陈般可怜兮兮又忧心紧张的说。
  
  「口甜舌滑,你什麽时候学得别人嘴上涂蜜的?!」心里一丝欣喜,他微嗔的道。
  
  「那有,我说真的,真的很痛。」执起风华的的手放到他的胸前,他幽幽的道。
  
  不能否认有一刹他的确给殷元昊迷得头昏昏的,但下一刻他便立即清醒过来,带点恼怒的说「笨蛋!我不会中你的美男计的,告诉你,美男计要是我这种美貌使出才能有事半功倍之效!你的道行还是欠了一点!不要废话了,快讲!刚才那个叫金励的男人说什麽我们『二人都身中剧毒命不久已』?你不要告诉我是我听错了!」此时的风华他的眼光犹如咬人而噬的猛虎。精厉的目光向著殷元昊射出狠厉般的光芒。
  
  「呃…风儿,我…我不是想隐瞒你的也不想离开你一分一秒,但…我也中了收魂…我不能害你赔掉一生的…」他通红了的虎目滥满泪光。
  
  「什麽?!你也中了收魂?!」瞠目结舌的道。
  
  「是真的!风,你曾说过你是收魂的药引,所以收魂的毒对你来说是无害的。但现在我也中了此毒,而且…我记得你还说过师傅他是因为没舍得以你作药所以才会死的。我也不能忍受伤害你分毫。所以我才会再次离你而去,其实我怎会舍得离开你的身边,因此我只是躲在庭园中一棵荿密的树上罢了。听见你哭著呼唤我,我几乎就要跳下来求你的原谅…」说著这个大男人竟然生离死别般抽噎起来。
  
  正常人应该会觉得呕心吧,但不知为何他只感到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可怜却非常的可爱有趣。
  
  「你是低能儿吗?还是头壳有问题?」风华的语气沉静但带有一丝讽刺,看见他煎熬悲恸的样子,他还真的气不过来,但心底又怒然不忿。
  
  「呃?」
  
  「还呃?!我说你的脑袋内堆满了草!草包!!你那一只耳朵听见我说没有收魂的解药?为什麽什麽都不对我说清楚便想一走了知!你还当我是你的伴侣吗?!」他怒气冲冠的一巴打在他的头上,再指著他使劲的喝骂。
  
  我也没有听见你说有解药啊。殷元昊心中有点不平嘀咕的暗道,但当他看见风华杀人般的目光,他立即戛然而止站正坐直。
  
  「对不……呃?啊!你…你刚才说…说什麽了吗?!」一阵白光突然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虽然他兴奋莫名,但为了怕再惹怒风华,所以他还是如坐针毡,战战兢兢地问。
  
  「我说你是草包!收魂的解药在几个月前已经由师傅和青海医神配出了。那瓶药在瑧城我的房间中!师傅是因为积毒太久,所以才会无法更治!你现在清楚明白了吗?!」他气不过来,又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两脚。
  
  「太好了!风儿,我可以永远和你一起……」喜极而泣就是他现在的表情。最後风华还是示意一旁的殷元昊走到他的身边,他拍拍他的头颅,亲亲他的脸颊作为抚慰。
  
  「你听著,刚才敦荷说下辈子要你等他什麽的,你一个字都不可以记在脑里!听清楚,这辈子你是我的了,而下一生,下下世,永生永世都是我的!绝对走不掉!因为我来到这里,十成就是为了沦陷在你手中!为了我这麽的牺牲,你永生都不可离开我或是对不起我!知道吗?」他嘟著樱唇,语词虽然带著玩闹般的诙谐,但眼神却是疑重认真。
  
  「是。我爱你!就算你日後後悔或是想离开我,我都不会放开你分毫的!」
  
  得到殷元昊的保证,他窝心的挪移到他的怀中「反正毒性暂时不会发作,先到乾爹处提亲,然後再回臻城拿解药吧。」
  
  「乾爹?」他懵懂悬疑的问。
  
  「就是你的父亲殷霸山啊,来这以前我已经认了他作乾爹了!我要回去拱云山庄找他问礼金和聘礼要怎麽计算,你也要回家准备嫁妆吧。」他不容殷元昊置疑,几乎口沬横飞的道。
  
  「什…什麽嫁妆?但……不…不是你嫁给我吗?」他踉跄的道。
  
  「你说什麽呀!我风家九代单传,当然是你嫁给我的。放心,伯父不会说什麽的,之前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他一付波澜不惊唯我独尊的道。当然什麽风家的九代单传都是顺口拿来诳这木头的。
  
  「呃?爹他…」
  
  「都说不要呃呃呃的了!总之这件事你没有选择权利,你是嫁定我的了。」他大小眼的盯著殷元昊,要是那块木头说敢声不的话,他一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呃…不…不,我是说你喜欢就好了。依你说的就好,但…可否不要拜堂……」知道改变不了风华的决定,倒楣的他唯有退而求其次,暗暗的祈祷著希望他可以手下留情。
  
  「唔?小昊,你刚才说了什麽?」他有点意气阑珊的揪著一面腼腆的殷元昊。
  
  「小心!有人来了!」殷元昊谨慎的道。
  
  「多少人,武功高强吗?」真该死!又来了什麽人了?风华立即提过包袱,拿出一排毒针及几支药瓶好作防卫。此时风华终於听见一阵嘈集吵闹马蹄及人声由远而近的向起。不禁暗叹殷元昊的耳朵真是灵。
  
  未久在来人到来前,他嗅到一阵熟悉而独特又说不出香还是臭的气味吹来。咦?是辟毒香囊的味道?!
  
  接著其中一个骑著马的身影还是如初次见面般,全身泛著亮身的银白。白色银边的刺绣长袍,闪烁著银色的流泉,像是全身刺眼的光晕环绕著他的全身。
  
  「每次看见你,总是能够耀花我的眼睛。花花,老实说我从没有像这一刻般的想念你。」
  
  「你是最没有心肝的!而且胆大得很!你还真敢一个人来血影门,你都不知我有多担心你了。」他边抱著风华,边夸张的左右看看问道「为什麽这些人都倒下了?我和剑可是千里沼沼赶来助你一臂之力的,怎可以无功而回呢!」
  
  分开痴缠中的两人,阮剑挑眉揶揄的道「还好意思说呢,都叫你不要洗操偏要洗,还一日洗三次。又不肯露宿,怎麽也要投栈。要不是这样你也不会没有表演的机会吧。」
  
  「不要吐我糟!要不是你晚晚都死命压上来我也不用…用……」察觉到自己说了什麽蠢话,已经满脸通红的他虽然立即禁声,但还是让听见的风华还夸张地笑得不能自己。
  
  「笨!」说出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阮剑的眼中却充满柔情和宠溺。
  
  风华立即招过站在一旁还像愣头青一样的殷元昊,他愉快的为他们彼此介绍著。
  
  「哈哈!小昊过来,我给介绍这个银光闪烁的是花花,而这个帅哥则是我的义兄,是你当初嫉妒的对象,也是花花的相公阮剑。」视线一转,他指著身边的拖握著男子娇俏邪艳的灿笑著说「他是木头昊,即是我的亲亲娘子,我最爱的人!」
  
  夕阳开始西下。
  
  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幸福现在才刚刚开始。

<end>




番外篇
  
  
  
  上次花日龙的婚礼虽然穿了他亲手做的西装燕尾礼服,但基本上都只是一般的宴客吃饭般,没什麽仪式。但这次可不同了,自己的婚礼当然要更加的隆重其视才行。因此虽然这里没有教堂礼堂,但不论在布置还是装饰上,他都把家里宴客用的大廰布置得跟现代婚礼八九不离十。
  
  「不要啦!为什麽又要我穿这种衣服!今天又不是我成亲我才不要穿,而且这次的还要高领,式样比上次的更难看,丑死了!还有这张是什麽?」掦掦手中的衣服和写满了字的纸张,花日龙不忿的道。
  
  「花花,我刚好听不见你说什麽很丑的,你再说一遍吧,但我要先警告你啊,你该知道惹我生气会有什麽下场的,只怕那时阮大哥也救不了你。」风华一付高高在上阴漆漆地道。
  
  「我…我刚才没说什麽…呵…呵……」花日龙随即冷汗浃背的震声说道。
  
  「就是啊,又不是要你卖身,只不过要你扮扮神父牧师什麽的,来为我和小昊读誓词罢了。为了这点事惹火我,也太不值了,是吗?」缓缓的话速但语调中却带著令人毛骨悚然阴冷。
  
  「是!小事一桩罢了!包在我花日龙身上!我们是好朋友好知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急急硬撑的回应著。
  
  「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尽管拿去吧。」他走到柜前小心地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确实无误後,他随手的倒出二粒贴身收藏,再把馀下的一整瓶交到花日龙手中。
  
  「这是?」
  
  「我的新作,放心这绝对管用,而且无色无味,冷热温水均可,一落即融,立即生效。」对视片刻两人便交换了一个奸诈无比的阴笑。
  
  穿著正式的礼服,交换了特意打造的银介,完成了所有仪式及誓言接受了亲人好人们的祝福,在宴客酒席里敬酒推酒忙过不停後,蓦然回首己经夜深了。
  
  「那些人後来怎麽了?你把他们全收下吗?」展襄给人的感觉还是从没变的清淡俊雅,表面功夫做得一级棒。
  
  「其实我也不想的,很麻烦耶!当天金励走掉时说不用为他们作些什麽无谓的报仇,而且更声言即日起我便是他们的主子。唉…留下一窝烂摊子,那群人固执得说什麽也不让我走,忠心得让人无言。」但无可否认他们的忠心的确令风华另眼相看。
  
  「我实在不想接手,因此便说要解散血影门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反对,当我命人拿出门中的所以资金给他们各自平分时,他们还欣喜非常呢!但当我要离开时,他们却一个个像牛皮糖的粘得紧,说要永远跟随我。可恶!我看他们是觉得分得的钱不够多,怕日後会坐吃山空,因此一个个死命粘著我!在没办法下只有随他们了,我把一部份人安置在这里,其他大部份的人都各自在此城的客栈中投宿。啊──!我才不要白养他们!失算了!!失算了!!!」真是越想越气。
  
  「所以瑧城突然来了几百名武功不错的武林人士。嗯…这也难怪。」这两天皇城的禁卫还为了这批人而大为紧张。原来只是虚惊一场罢了。
  
  「是了,他看来好像喝多了,不用帮忙吗?」展襄皱眉的指著那个已经铭铭大醉,趴在地上睡得打呼的殷元昊。
  
  「不用了,其实今天的酒他几乎帮我全挡了,所以才会醉得厉害,把他拖回房这种小事我还做得来的,而且他的这种状况我才更好下手,呵呵!」
  
  「嗯,那祝你如愿以偿,我先走了。」
  
  朝朗是因为醉倒了,所以早就被下人们带了回房,其他的宾客都走精光了,全都各自回到他们的厢房中休息了。现在厅中除了喝醉的殷元昊外,就只剩下他和展襄两人。
  
  「不!等一下小襄!」展襄离去的身影有著说不出的寂寞荒凉,心中不忍他立即把展襄唤停。风华快步走到他的身後紧紧的搂著。
  
  「记得花花的那次吗?幸福这两个字我已经得到了,现在我也把我的幸福分给你。因此你绝对会是下一个得到幸福的人!相信我小襄!」虽然他的声音闷闷,异常的语带呜咽,但他的表情却异常凝重认真。
  
  「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不要眼眶红红的触霉头了。」挪开他的头,他爽朗的微笑著的道「我相信!之前都已经说过了,我相信你的!所以幸福将离我不远。」
  
  「呃?小襄,你刚才吃了什麽吗?怎麽突然变帅了?」风华咋舌的拉过距离,啧啧称奇的把展襄从头到脚仔细的审视一番。
  
  「不要说傻话了,难道你忘了内力高深的人酒气去得比常人快多了,等一下他就会醒过来了,你还不趁这时机下手吗?」他富有意味的笑著。
  
  「啊!你不说我还真的差点忘了」
  
  展襄摇摇头俨然一付调侃的表情没好气的高度离去。
  
  「嗳,木头起来了,回房了。此刻是全晚的最高潮我们甜蜜的洞房花蠋时间哩。」
  
  「不喝了…嗝……风…我…我不葛了……」咕噜了两句,侧身反趴在地上。
  
  拍了拍睡死了的殷元昊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看来只好背他回房了。
  
  下了决心他用力的撑起殷元昊沉重状硕的身躯,歪斜著有点跄促脚步亦步亦趋的终於回到了新房中。
  
  随手一拨,把散落一床的写满了字的文稿和纸片拨到地上,他急切的『穏重』的殷元昊千辛万苦地搬上床後,才气喘连连的稍为休息一会。
  
  算算时间,殷元昊的酒气也该快醒,实在不能再拖了。他快速的将自己身上的黑色礼服除下,再帮仍处於昏睡中殷元昊身上的白礼服也除得清光。他细仔的欣赏著殷元昊大刺刺的『海棠春睡』般的睡姿和光溜溜健硕诱人的小麦色身体。
  
  吸吸差点儿夺唇而出的口水,下意识地用手抽擦了擦还没有被口液粘湿的樱唇。
  
  光裸著身子的殷元昊好像感到冷意,打了一个寒意的冷颤。胸前那两夥不同於风华带点微暗色的果实立即坚硬挺立起来,几乎吸引了风华全部的目光。
  
  「嘿…嘿…哈哈哈!!!」可能是受到殷元昊散发的荷尔蒙刺激还是他自个儿意淫的影响。他不由自主地看著殷元昊性感的蓓蕾淫贱奸声大笑起来。
  
  「嗯?风儿你笑什麽…?」酒气过得七七八八,但脑子还是一团乱的昏沉。虽然不想起来,但他还是睁开一点惺忪双眼。因为他刚刚好像听见一阵明显是风华的音质,却又像狼嚎般的笑声,听完这奸恶的笑声,就算再困也忍不住要醒来吧。
  
  刚撑开眼睛便看见风华光裸著粉嫩的身子,妖艳邪昧的透出丝丝的诱惑。喉间一阵乾涸,胯下却立即火热起来。「我…我想要…风儿……」
  
  看著已经抬起头来的小小昊,风华笑得比刚更加的野治妖艳。
  
  「好,如你所愿。」说著他从除下的衣服中陶出一夥白色的丸子含进嘴内,然後走回到殷元昊身前。陼住他那张还没有合上的嘴巴。
  
  一股清凉的液体从风华的口中随著二人的接吻流到他的口腔。在风华的舌尖有意的挑逗下,他本能把那小口没有味道却被水多了一点粘哈的液体吞进肚子。
  
  本来想趁著他昏睡中的时候下手的,但转念一想他还是想看著小昊受惊吓又无助的全程,因为他最後还是决定在他清醒时才下手,好等他能够好好的品嚐欣赏。
  
  「风,你给我吃了什麽?」彼此各在对方口腔一阵交战纠缠过後,殷元昊喘著气问著刚才一直困扰的疑问。
  
  殷元昊伸手想将风华凌乱的秀发拨弄整齐,这是他常做的动作,但当他想伸手时却发现力不从心,四肢除了头部外根本完全不能动弹全身沉淀淀的难受至极。他焦急的抬头一看,却看见了风华嘴角扬起他独有的邪恶的笑容。
  
  「呃……」虽然性子一向木讷,但看见这个邪恶的表情时,再迟钝的他还是可以嗅出一丝的危机和寒意,面色虽然没有铁青,但他还是紧张得额上泛著一厚薄薄汗水,声音更是忍不住的微喘。
  
  「呵…放心我的亲亲小昊,这只不过是我最新研发的『肌肉松弛剂RX』罢了。」平淡无奇的语气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轻松。
  
  「什…麽…鸡肉什麽四的…?风…这是做…做什麽的?」他的脑子已经一遍空白了。
  
  「不是鸡肉什麽四,而是『肌肉松弛剂RX』,它的作用就强了,他可以令你的四肢在一段时间内不受控制,但生理的反应却丝毫不会受阻,而精神也绝对会保持清醒。」精光一闪,他笑著续道。
  
  「而我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理行丈夫的责任而己。因为我怕我那个既强悍武功又高强的亲亲娘子不肯乖乖听话让我采花啊!」说得暧昧,语带挑逗,但听在殷元昊的耳里却有一股寒气打从脚底传来。
  
  「什……什麽花?哈……」勉强的挤出一丝僵直的笑容,这时他是真正的感到全身没力。
  
  「後庭花,小菊花,随便什麽都可以,重点是你今天走不掉了。而且不用妄想逃走。」说著他从床底下抽出一大束麻绳出来。
  
  「花?不…不!风儿……为什麽还要用这个…可否不要了…?而且为什麽床下会…会有这东西的?」他哭丧著脸的细声哀鸣。
  
  「不可能!你也知道的,所以还是认命吧!哈哈,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了。其实我不是因为SM才要绑著你做的,放心!我还没有那种癖好。这麻绳是我今早准备的。因为你的内力高深,而随著时间和内力的游走,药力会被中和不小。虽然使出武功是没可能的,但是四肢还是可以郁动。我可不想再像上次般被某人点穴,然後煮熟的鸭子又飞走了!」想起初次的经验他立即咬牙切齿起来。啊?好像忘了要提醒花花药力会被中和的事了?算了,还是先扳平木头才对。
  
  把殷元昊的双手分别结实的绑在两端的床柱後,接下来便是他修长的双脚了。看著这双腿,他实在感到有点为难了,如果把他们一样的绑在床柱,那等一下他便会很难进入的。但不绑著他又怕做到一半时被他一脚踢下床。
  
  怎麽办好呢?倏地他灵光一闪,想起以前看过的SM漫画的H情境。哈!不得不自豪一下他果然是21世纪的新人类,古人是无法媲美的。
  
  殷元昊死了心般著风华一边如狼得意的叫嚣一边飞快的把自己的左右脚的膝盖附近位置对叠的扎了起来。他几乎羞涩欲死得想尖声嚎叫。
  
  风华在上挤出一大团早准备好的乳液涂自己的手和下身人的粉色穴口处。一阵冷凉的感觉全敏感处传出,他下意识的抖颤了下。他张著嘴却紧张得说不出话。
  
  一根再一根的手指,风华细心缓慢的开发著殷元昊的身体。
  
  「啊!」一直强忍著快感不曾呻吟出声的殷元昊突然一个短促的吟叫,身体也突然强烈的抖震收缩了一下。
  
  看见这情形,他当然明白自己的手指刚才碰到那儿了。他故意的在那一点及它附近的甬道上来回磨擦挑刮。
  
  穴道中的孔液已经完全溶化,湿热的液体在穴口处沿著臀瓣流出,从手指传来的紧窒和收缩的快感,令风华也全身热枯燥起来。
  
  「昊,不要紧张,我不会每次都要你做下面的,只不过偶然几次而已。而且我不会白吃了你的,既然我采了你的初次,我也会给你占占便宜的。唉…我对你真是好极了!除了你外,我就是死也不会给别人做这种事的,你可要自豪啊。」
  
  说著他低下头,伸出温热的舌尖轻轻一下下的舔掉殷元昊挺立著的火热,和那顶端凹孔处不断滴出的晶亮体液。
  
  「啊!…不…风……嗯…啊……」从没想过交欢的过程会做这种事,不会污秽吗?他的确很想阻止风华的动作,但那冲击的强劲快感却令他想说的话全变成破碎的娇吟。
  
  对他了解甚多的风华当然明白他想法,但他不但当作没有听见,而且更进一步的把整根的火热唅进他的小嘴中,但巨大的欲望根本不能全部含下,坚硬的直顶他的喉咙,紧涨和呕心感均令他辛苦得从眼眸处溢出水光。
  
  但他的小舌还是随著他的吞吐吸吮,像条小蛇般盘缠到敏感处给予顶端的快感。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閒下来的搓揉著他的两颗小球。
  
  「啊…快…啊……哈…」前後的刺杀完全找著他的情绪,高涨的欲望忍不住的就要喷发。攸地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喉间发出淫媚的呻吟,久存的白浊一下子喷洒而出,溅得没有经验躲开不及的风华一嘴满身,更有一部份留下细致的脸上,使得现在的他比平时更加的妖邪,混身撒发著致命的诱惑。
  
  「咳…」当然平息了被体液跄倒了的伧喘後,他趴在殷元昊身上吻上那个还在急促的张合,还未完全喘息过来的唇上。风华吻上来的唇和别时不一样,除了一贯的甜外,更多了一种腥臊的情欲味道。
  
  「是你的味道啊。」欣赏够他的羞涩後,他更是说出另一句令他大为紧张的话来。「准备好了吗?我要进去了。」
  
  「…好……」不是不愿意,而且太羞耻了。这种话真不敢想像是他能够说出口的。
  
  得到他的首肯後,风华缓缓的把早已挺立的欲望慢慢的深深的埋进他的炙热的体内。经过一番开垦的洞穴很顺利的接受了他。穴道紧箍猛烈的收缩,令他几乎就要喧泄。他再也受不了的律动,寻找记忆中的那最敏感的一点来回磨灭,一次比一次更快更深入的抽插给彼此带出汹涌激盪的快感。
  
  「哼……啊……放开风……我…我想抱著你…嗯…...」
  
  「嗯…好……」分身舍不得离开那令他消魂无比的紧窄甬道,他全身的重量压在殷元昊的身上,双手应他的要求解外一度束缚往的四肢的麻绳。
  
  找回自由及力量的双手紧紧包著风华纤细的肩膀,双脚则尽量的打开配合风华的律动。脑中被快感冲得一片混沌,腰肢更是不停的扭动迎合一波波的抽插。
  
  在风华的抽插下,殷元昊的胯下更是在风华的腹间不断磨擦,不够言喻的快感使他几近灭顶。放荡娇媚的吟哦声声不断的溢出,使彼此的情欲更加的高涨。
  
  最後的一个深入而猛力的插入引起全身猛然不正常的抽搐,风华终在那澎湃的收缩中泄了,同一时间也迎来了殷元昊的高潮。白浊的体液和汗水全然分不清彼此,如同结合在一起时,两人间的心已经同化。
  
  「我爱你…...」吻著他的唇出轻声说出喃喃的爱语。
  
  「我也是…风我爱你……」回搂著他,加深这个甜腻的亲吻。一天比一天更爱这个精灵美丽的人,彷佛对这个小小身影的爱可以无限量的加深。不管是肉体上的沉沦,还是心灵上的沉溺。
  
  「我想抱你,好吗?」
  
  「呵,有何不可?」回应的是一个极富挑逗妖邪的艳笑。
  
  
  五年後
  
  话说几年前,风华在血影门代收的一群手下全都被视财如命的主人派遣到全国各地努力生财。
  
  不知是否被主人感染,还是这当事会传染的,他们有一份部的人开设了小倌馆,而稍有姿色的甚至亲自下海当小倌,还火红色很。另一部份没被传染,又格外喜欢观赏评价姑娘们的,则开了妓院当老鸨龟公。
  
  还有一些则是开设饭店、酒馆、客栈、药房、赌场、镖局……而当中最高格调的可说是弄了个医局替人治病了,反正医毒本是一家,都现在为止都没发生过医死人的事,名声在不经意中流走。现在不但有些达官贵人甚至连皇族都会到那儿看病。真是怪事一椿。
  
  但这全都是表面而已,这些各地的血影门门人,最主要的还是做情报贩卖的生意。而武功好的门人也会兼职逮捕凶徒、杀恶惩奸、梁上君子、武林盗贼、强盗克星等等,名声好坏参半。
  
  而近期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
  
  「喂,你有看过吗?」男子甲在一间酒馆中边吃边说。
  
  「看什麽?」男子乙大碗大碗的喝著美酒不甚在意的回。
  
  「废话!我当然是问你有没有看过那本『风华天下』啊!」男子甲一付鄙夷的看著男子乙。
  
  「啥?没听过啊!」男子乙有点尴尬的道。
  
  「吓?没听过?!你一直住在洞穴中吗?这麽火的事你都不知?!」男子甲一付不敢置信的大声说。
  
  「那有!我之前不是说过我刚从大漠回来吗!不说作罢,不要阻碍我喝酒,否则老子不念多年的情谊打得你哭爹喊娘的。」男子乙恼怒的道。
  
  「好好,冷静点,我立即说。那是一本艳情的书,由於内容感人情节生动曲折,加上用语香艳煽情,因此一推出便成为全国收藏家及读者们趋之若鹜的恩物了。而这本『风华天下』更是他感情路上的自传,完全他的真实改编而成,再加上方间传言作者风华俊美风流犹如天神,而所印刷的书册中每本都有他的亲笔签名,因此更有收藏价值了。」
  
  「每本都签名?那他要签多少本才够啊!」男子乙可真好奇极了。
  
  「一千本!没有再刷,就只有一千册。最初定价五百两一本的卖价,後来因为各种原因,价钱被炒作到五千至八千两左右。他真是赚翻了!」男子甲一付为何我是穷人的苦恼表情酸溜溜的道。
  
  「啥?也太夸张了吧。你看过了吗?内容是说什麽的?」
  
  「当然没有看过!蠢材,如果你用五千两又千辛万苦才抢得回来,那麽你会让给别人看吗?!只怕得到它的人都会如珠如宝的收起来及向别人炫耀一番吧。」
  
  「也是也是。」男子乙非常赞同的点头。
  
  「故事的内容听说是敍述美男子风华和江湖上的一名美女小昊的相识、相知、相恋的凄美爱情。而且听说那个小昊还是当今武林的第一美人呢!真是郎材女貌,天生一对羡慕旁人啊!」
  
  「咦?但我听我表叔的姨妈的侄子的同乡的朋友的媳妇的青梅竹马说那本书中从来都没有提过那个『小昊』是女的啊。怎麽现在却说他是武林第一美人呢?」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众人一愣後立即向声音传来处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有几分妖艳的美丽少年,而少年的旁边是一个高大脸上挂著温厚的男子,但那男子的眉宇间不知为了什麽烦恼而纠结在一起。  
  
  「怎会不是女啊!你不知就不要乱说啊!听说书中的结局是小昊美人最後嫁了给风华公子啊!这不就明示著吗?」男子甲忿忿不平的道。
  
  少年一阵夸张的笑差点没气,身旁的男子像是怕他惹事,匆匆的掉下几两银子後便抱著少年从二楼的窗户处飞走消失。
  
  「风儿…我都说不要的嘛…你看……」
  
  「呵…小昊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风华是天下间最最最幸福的人不好吗?」
  
  「唉…都依你吧。再重要的是能够令你永远开心。但这…几…几个月可否让我在上面,当作安慰?」红潮直上耳根,他尴尬又祈待的问道。
  
  没理会四周投来奇异的侧目,经自搂过他的脖子掂起脚尖在殷元昊的唇上烙下一个啵声的响吻,他全身散发著淫艳邪昧的气息缓缓的道「嘿嘿…这又有何不可……」
[ 此贴被冰塵在2007-01-17 13:43重新编辑 ]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12-09 21:22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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