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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书 之 笑 1 只活一次?
小学老师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相信老师说的都是真理。中学老师说,早恋是青果子不好吃,我不相信,我吃了,果然不好吃,证明老师说的还是真理。高中时老师说,文科易学难活,理科难学易活,我相信这仍然是真理,所以我选择理科。大学时,我对自己说,刘正文是真的喜欢我的,但现实证明我错了,这句话不是真理,甚至是毫无道理。
刘正文把我踢掉了,这个我还可以接受,我不能接受是他新把上的大一学妹比我丑的多!他眼睛难道瞎掉了?还是脑子让驴踢了?
梅子把我手里的易拉罐抢过去,一脸愤愤然:“为那么个人渣你居然借酒浇愁!回来别说你和我住一屋里啊,我丢不起这人!”
我挪挪屁股,又拿出一罐,拉开来往嘴里倒:“我哪有浇愁!我还不至于……我爸妈今天上午离了,我已经满18了,他们谁都不用带我这个拖油瓶,多开心,两个人都笑眯眯的,我都替他们开心!”
梅子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说最近不吵了吗,怎么说离就离了?”
我把半听啤酒扔得老远,扯着嗓子喊起来:“妈的!全是骗子!骗子!玩女人养小白脸儿!
男盗女娼!死不要脸--”
梅子慌着来捂我的嘴,死拉硬扯把我拉起来:“你丫小声点!想把舍监招来怎么着!”
所以说人背的时候不能说这样的话,她才刚说完,我们一起听到了舍监那嗓门:“楼顶上的,给我下来!”
我们慌慌张张夺路而逃,梅子跑得快,我跌跌撞撞跟着,忽然一脚踩空,从天台那沿子上滑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真奇怪……
我想我是要死了……
我才20岁啊,虽然不负责任的父母离婚了,男友把我甩了,天天为论文发愁,可我一点儿都不想死,我想活啊……
最后的意识是砰一声响,居然没有痛。
我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人只活一次?
原来不是真理!
我居然没摔死!我睁开眼,手在身上摸啊摸,手在脚在头也在,哇咧,走运!居然没摔残!我翻身坐起来,双手在身上又按又拍……
这个……
这个……
我的胸部怎么,怎么,平了?难道我落地时压平了胸部?
不对劲,浑身都不对劲,可是又说上来哪里不对。我跳下床低头看,这个,这个是我的身体么?我明明是有一六五的身高,可是现在看着地面怎么离我这么近!我的腿,我的手,我的……
我长声尖叫起来!
我怎么会有男生的……那个!
好吧,我要冷静,冷静。
看看四周,屋子里光线很暗,没几样家具。有限的几样东西也绝不象是现代的家具,我,我!我慢慢走到墙边一面铜镜跟前,窗外幽幽的一线光照在我脸上,镜子里映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完了……
我想,我恐怕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吧。
镜子里是个瘦瘦的男孩子,五官还算秀气,就是瘦得太怕人了,自己摸着肋骨都觉得根根分明,我用力抹镜面,还是看不太清,不过,应该年纪不大,恐怕十岁左右。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谁的身体?
不是说一人只有一次生命吗?我倒霉了二十年之后,终于中了一个头等大奖。
我居然还能再活一次!
2 美貌
我打开门,外面静悄悄的,一片幽静,看样子象是快要天黑,夕阳要落下去了。我一点儿不意外一个穿着古装的人走进花园,向我走过来。八字须,人瘦,脸色腊黄。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他的长相就莫明其妙的讨厌起这个人来。他走到我跟前,趾高气昂地说:“卫少爷,刘道长来接你来了,你还不赶快收拾下东西跟道长走?”
我冷静的想了想,然后说:“我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刚才在屋里的时候我已经翻过一遍了,屋里除了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几本书,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书上的字我还能看懂,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我在床上翻东西时无意中敲到一块活板,板子下面有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有两卷薄薄的册子和一个木盒。来不及多看,我想既然要藏起来,那应该是重要的东西。小包我已经装在了身上,另外还看到床边有两件衣服,质料不算好,但是大小合适,看样子这个身体的主人生活很窘迫。
那个八字须不怀好意的撇撇嘴说:“那卫少爷就跟我走吧。”
我点点头,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很显然这个地方不容我再停留。我回屋里,用床巾把衣服和书包起来捆在背上,跟着八字须离开了那间小屋。天黑了,路看不太清,我只能分辨这是间很大的房子,花园也很大。曲曲折折拐了好多弯子,到了一间亮着灯的偏屋。屋门口有个人一身青衫,梳着髻,倒真是道士打扮。天黑我看不清他的脸,他踏前一步说:“是卫风么?”
虽然他声音很平静,我还是听出他有点激动的颤音。我点点头,又想到天黑他或许看不见我点头,于是说:“是的。”
我叫卫风……
名字还凑和。
这个人就是什么刘道长了?
八字须明显的不耐烦:“道长,卫少爷就交给你了,我们老爷子不在家,夫人不便招待,刘道长是住一宿再走,还是明天一早起程?”
这不是明摆着赶人么?你这么说了谁还有这么厚的脸皮住下来?
果然刘道长说:“不必劳烦管家,我们这便动身了。”
八字须奸笑着说:“既然道长有事在身,我也就不多留了。”
刘道长牵着我的手向外走。他的手很大,掌心柔软温热,我莫名的心安,跟着这个人,走向我所不知道的,前路。
出了那一家的门,我觉得身上轻松好多。刘道长拉着我往前走,轻声说:“卫风,我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小不点儿,眼都没睁开,一晃竟然已经这么多年了。”
听声音这个刘道长年纪也不大,声音一点儿都不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是说得越少越安全,就轻轻嗯一声。
“虽然你表舅对你不好,但是这些年来他毕竟也抚养了你,你不要记恨他。”
表舅?刚才那个八字须?不象,有可能是那个八字须说的老爷。KAO,舅舅本来就外道,一表就更外道了。别说现在,就是在前世,我那苦命倒霉的二十一世纪的人生里,表舅也没见超过三回面。
“我……原是早该来接你的,只是还有些麻烦,现在才算彻底解决了。以后你跟着师傅,再不会有人欺负你。”
这几句话声音不大,但是里面的真情却是满满的压抑不住。我本能的放下心来,用力握紧他的手,嗯了一声,继续跟着他向前走。
师父一路上说了不少话,我只是听着。我已经知道我叫卫风,听师父话里的意思,我父母都死了,寄住在表舅家中。他与我父亲是至交好友,所以要照顾我。不知道他是不爱多话,还是事情不象他说的那么简单。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没死之前是做些什么,他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好友,他自己又是做什么的,他一个字也没提到。
晚上住在小客栈里。我问了店小二,先端了水来给师父洗脸洗脚,然后自己也擦洗一遍,再铺好床。师父坐在床前看我,突然轻轻叹息:“风儿,你在表舅家日子苦得很吧,这些下人的差事你也……”
这个,我是为了尊师重道好不好,毕竟你现在是我衣食父母唯一靠山,我不巴结你怎么行?至于端水铺床,我都自己干了二十年了,还能不会干?
不过,师父好年轻啊,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五官都长得很顺眼。
好在不睡在一间房里面,我回屋之后就把自己带出来的小包打开仔细看。那两本册子上的字我还看得懂,好象是讲的运气法门什么的,各种各样的穴道名称我都不知道也看不懂,于是小心的收了起来,看看另外一个小盒子,里面只有几丸药,清香扑鼻,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我也不敢动,于是把包又包好揣在身上,和衣歪在床上,就这么过了我来到这陌生地方的第一夜。
第二天早上再端水洗脸,打水的灶边那烧火的就定定瞅我。神经病,瞅什么瞅!端水回屋的一路上,也是好多人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直发毛。等我到了师父屋里,他已经起来了,看我一眼,也愣在那里。我把水盆放下,莫明其妙的问:“师父,我有什么不对吗?”
他慢慢摇摇头,说道:“你长得太象你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不知道这相貌是祸是福。”
很象?我低头在水盆里看了一眼,这个?
这个人就是我啊?啊啊啊!!真是大奖,头等大奖!借尸还魂竟然借到这么,这么,这么祸害的一张脸,简直是美的一塌胡涂令人发指祸国殃民罪恶滔天!
我呆呆的看着,然后发现脖子上有点不对,师父也看到了,我脖子上有瘀青的手指印子,象是被人死力掐出来了。昨天我一直浑浑噩噩的也没发觉,现在天大亮了才看见。师父眼里面象是阴云密集,声音很冷的问:“风儿,这是谁干的?”
我哪儿知道!
我摇摇头,最好的办法,装傻咯。
“我不记得了。”
师父脸色发青象是要吃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僵了半天,他说:“是师父不好,我早该来接你的。”
我点头又不是摇头又不是。点头就是赞成确实是他不对,他确实该早来接我。摇头也是没有道理,不是他不对难道是我自己不对吗?
哎哎哎……问题来了,谁掐的我?或者说掐的原来的卫风?这个身体要是不死我怎么会进来的?
算了,先不想那样多。以前死就死了吧,现在的我可死不得。看师父的样子一定是武林中人,先学好保命的本领才对。
吃过早饭再上路,我听师父的话把脸用黄粉涂上,虽然五官还是那样,但是黄瘦的一个小孩儿别人就不大注意了。
我的人生也不要太刺激了,先是坠楼不死借尸还魂,又发现还魂的身体美得一塌胡涂,将来还不知道怎么祸害呢!又发现这个身体原先是被谋杀的。
3 初遇
两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两年里发生的事可不少。我跟师父学武学艺,不知道是他教的东西太简单还是我底子好,才刚一年师父就说没什么可教我的了,送我去跟一个脾气很坏的老头儿继续学武。没学了小半年,坏脾气老头儿也说不教我了,一脚踢我下山,让我该上哪儿去上哪儿去。
我该上哪儿去?
我翻翻白眼,除了当祸害为害人世,我还有什么伟大的志愿?我要左拥右抱男女通吃玩遍天下称霸一方!
下山第一站我就去了号称胭脂城的小樊州。这里最有名的就是花街柳巷。可惜是的我的身体发育和心智年龄不成正比,才十二岁,能有什么作为?
呵呵,我的作为就是---偷窥!
不过,我没办法用这张脸大大方方从正门进去。倒不是这种地方还有什么未成年人不得入内的禁令,主要是我这张脸实在是张招灾的脸,师父从两年前都就给我做了好几张的人皮面具,只要是下山,我都不能摘下来。想一想也是对的,天天要应付那种因为相貌招来的烂蜂浪蝶,正事儿真是一件也做不了----不过仔细一想我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做。
别人学武功都做些什么呢?记得以前看武侠小说,主角总是天将降大任的那个斯人,要么有挽救武林浩劫的光辉使命,要么有血海深仇的灭门大恨,或者有什么美绝人寰的意中人正在遇险待救。我是一样也没有。我一不需要报仇二不需要上进拼搏,再者也有足够的银钱在身边,所以……也不能怪我胸无大志吊儿郎当。
再者说,上辈子这么苦闷的一生,二十年的时间都拿来读书读书再读书,考试考试再考试,还没得到什么快乐,年纪轻轻就挂了,这一世怎么也要玩个够本的。
此地花魁数得着的有两位。一位是倚红阁的赛西施……呕,名字真是一个土。另一位是聚芳楼的杨柳青。一听名字也是立见高下,后一位怎么听怎么也象是一位卖艺不卖身色艺双绝的来头,比前一个强多了。
决定了,今晚先去探探杨柳青。
去妓院找乐子堕落么?可是这年月的乐子实在是少的可怜,电视电脑剧院一样没有,戏园子都只两三家,让我去听那种一个字拖半天的戏不如勒死我来得痛快。赌嘛,我不大喜欢,吃喝呢,也不用急于一时……况且不论到了哪年哪月,保持身材总是头等大事。
所以,要看活色生香,要听莺声燕呖,还得去烟花之地……找了一大堆的理由,反正我就是要去。
本来穿房跳梁也难不倒我,凭我现在的身手,师父说武林中能扳倒我的不多于五个人。只是既然要玩,在房顶上有什么好玩?吹风淋雨还看不清听不清。
不管了,要玩就要玩得开心嘛!
听了一会儿墙角,我知道现在经过我身边的这个穿绿衣服的小丫头就是杨柳青的贴身丫环了。悄悄跟近了一步想点倒她。忽然眼角白影一闪,我的手又垂了下来,眼睁睁看着那小丫头转过了墙角。
我扭个头向回走,走了十多步,再转回去走刚才那方向,走廊里空空的没有人。
不对劲,刚才那闪过去的人身法好生厉害,要不是我当时全神贯注的注意身旁的动静,想算计前面那个小丫头,说不定还发觉不了那个影子闪过去呢!
KAO,我师父该不是晃点我的吧!还说这武林中能打倒我的不过五个,可是我刚下山就在小妓院里碰见一个!是不是我的功夫其实很三脚猫?还是我运气这么好下山就遇见了硬头货!
又在院子里绕了两个圈,我还是把那个小丫头点倒了拖进身边没人的空屋。仔细看了看她没什么特色的脸。嗯,这样的人一般很好冒充的。我从怀里倒出一点象面粉样的粉末,倒了桌上茶壶里的茶水,慢慢和成一团面团似的东西,平平的贴在那小丫头的脸上,当然,我注意在鼻孔那里给她留个洞洞透气。过了有五六分钟吧,那层面就干了。我小心的把那层薄薄的膜揭了下来,然后罩在了自己的脸上。(旁一人问:你给她做美白面膜?卫:PAI飞,这是做面具懂不懂,不懂别乱插嘴。)
再把她身上的外衣扒下来穿在我身上,头发扎一下,对着镜子看一看,嗯,不错,很满意。
推开门,我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忽然身后有人扯着嗓子喊:“小碧----死丫头又偷懒,柳姑娘叫你去!”
叫我的?
我慢慢的走过去,一个穿绸衫的胖妇人在那里扯着嗓子叫唤,看到我作势要打,我动也不动,小样儿的,能沾到我一根头发都算你有本事。幸好她也只是作作样子,说杨柳青叫我去,预备一下去出今晚的堂会。
出堂会?好耶,一定热闹新鲜。
我端着茶盘进去,里面除了茶壶茶杯还有几枝刚从枝上剪下来的鲜花,给杨柳青戴头上用的。我刚刚走到门边,心里格登一下,屋里只有一个人呼吸的声音,轻悠绵长,一听就知道内力精湛!
KAO,这是什么世道!到处都有武林高手!
我有意的一路踢踢踏踏过来的,这时呼吸也放得粗,走进屋里来。屋里很宽敞,吊着纱帘,隐隐看到一个人坐在纱帘后,一身淡黄的衣裳,披着长发。
我回想了下刚才小碧说的几句话的腔调,咳嗽一声,学着那声音说:“我给姑娘梳头吧。”
帘子里的人轻轻嗯了一声。我在心里琢磨,这声音倒是满好听,就是稍微低了点儿。虽然知道对方武功很好,我也并不害怕。掀开帘子我进了内间,坐在妆台前那人忽然反手扼住的我的喉咙:“不许叫。”
你NN的,你都按住我喉咙了我还怎么叫?
做事真不够爽利,要保万全现在就该掐死这个小碧才对,还留一张活口坏事么?
我瞪着眼,作出恐慌的模样看着眼前的人。
雪白的肌肤,丹凤眼,剑眉横飞平添几分英气,令人不致错认他是女子。
是的,不错,这个坐在扬柳青屋子里的,不是杨柳青,是个漂亮的男人。唔,年纪不大,估计也只比我大三四岁的样子,叫男人倒不合适,说是美少年还差不多。
“想活命就乖乖听话,明白吗?”他低声说。
嗯,声音珠圆玉润,倒是满好听。我看他只是披着一件黄衫,里面还是白衣,恐怕就是刚才我在回廊上惊鸿一瞥的那白影了。
我点点头,他慢慢将手退离我的颈子,但是手掌翻上来,里面明晃晃的一把钢刺,我连连点头,浑身发抖。
“老老实实我不会杀你。”他说。
“我……姑娘呢?”
他朝床上瞥了一眼,我也已经看到床上的锦被里卧着一人,只是明知故问,取信于他罢了。
“给我梳头,别想搞什么花样。”
我哆嗦着摸起梳子。梳头倒是难不倒我。从前为着好玩,跟我们道宫旁边的小丫头一起玩过这些。我将他一把青丝拢在手里,柔滑闪亮的一把头发,隐隐的并不是幽香,而是血腥气息。
这是个杀手。
从他刚才捏我喉管的手法方位,眉宇间那样冰冷肃杀的气息,我就看出来了。
我手颤着给他挽了个极风致的堕马髻,这次手颤倒不是为了装害怕,而是兴奋难耐!
耶耶!真好运,一下山就碰到这样的美少年和这样刺激的事了!
我把他的头发梳好了,然后打开妆台,里面果然是放着首饰之类。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没说什么,我便把珠翠金钗给他戴了几样,然后拿起脂粉匣子,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仍然没有动。我指腹沾了香粉,却迟疑起来。这样秀美的一张脸,实在不必我再用脂粉污颜色。可是难得的机会送上门来,怎么可以放过。
我的手轻轻搽在他脸上,上下轻抚将粉涂匀。
哇,好滑,好嫩,好有弹性哦!
他眯着眼,眉头打了个结。我放下香粉,又打开胭脂,拿小指头挑了一点,轻轻触到了他的唇。
温柔的,带一丝浅粉色的嘴唇。
真……真是秀色可餐!
我不知道床上躺的那杨柳青长的怎么样啦,不过这样一个美少年坐在面前,就是见不到花魁我也没什么遗憾。
不过,真是奇怪,一个好的杀手,伪装的本事应该也是一等一,就算不太熟,自已总该会一点,这个人怎么还要我帮忙?而且既然要装成女人行事,就不该这样排斥,毕竟任务才最重要。
他功夫已经不错了,听呼吸就听得出来。既然武功这么好还要辛苦伪装,那他要杀的人一定更厉害了!
可是看功夫动作,应该不是刚入行的杀手才是。
真真想不通。
越想不通我越是好奇,越好奇我越兴奋,越兴奋我越期待,越期待我手抖的越厉害。
他看我的手抖得实在太猛,说:“我不会杀你,你不用怕。”
谁怕了,我明明是开心的发抖。
外面有人敲门催促,说时候不早快出门去。美少年看看我,我看看他。叹口气,从墙边衣箱里找出一条轻纱给他罩脸上,然后轻轻扶着他出门上车。
“大侠……你可不要杀我……”我犹有闲情装腔作势。
他一扬眉:”闭嘴。“
哦,闭嘴就闭嘴。
我在心中闷笑,哈哈,有好戏看咯,一定精彩之极。
4 杀人
我们在一座大宅子跟前下车。看排场我就知道此户人家非富即贵,保不定还有功名在身。一般人家哪敢砌这样的台阶。虽然这两年都在山上生活,可是该有的常识我还是一样不少的。
我扶着那个人的手臂,他做出软弱的样子,一起下了车。后面车上下来的是妓院里的其他人,有抱着琴的还有提着其他东西的,一起进了旁边的小门儿。转了两个弯,到了一座花厅。里面根本没有几个人坐着,从左到右我数一数才五个人,按理说,行刺的都该是中间那一个。我扫了一眼就低下头,居中坐的那人两眼精光如电射,果然是个高手。也怪不得我身边的这个小杀手要装成妓女。
不过,以那个人的神气脸色来看,不象是会沉迷于酒色的人,装成妓女就有用了么?
我们被安排在靠墙坐了,那些喝酒的人大声谈论着哪里的姑娘更俊俏,哪里的酒更好喝。照我看他们根本就是言不及义,一个两个的眼神闪烁似乎都有心事。有一个人说,让杨柳青歌舞助兴。
嘻嘻,好戏来了。我看你装样子还行,歌舞肯定是不行的了,还不马上露馅?
谁知道我身边的人缓缓站起来,低声说:“愿为众位官人献舞一支,以助酒兴。”
声音虽然低却不粗哑,挺清亮的,而且压低了说,倒让人觉得别有性感。嗯,对,就是性感。我听着都不觉得是个男人在说话。
我胡思乱想的功夫,乐师们已经按步就班的坐好了,管弦一响,他摆了个弱柳扶风的姿势 ,盈盈舞了起来。
哇咧,真是……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能跳得这么轻盈漂亮。突然让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看的《十面埋伏》,里面的章子怡装舞伎在牡丹坊跳的舞,比他这跳的可差远了,那细腰回摆,长袖翩然,衣如霓裳人似仙,怎一个美字了得!
真是多才多艺的小杀手啊……我在心城念叨。再看坐着观看的那些人,大半都直了眼。乐声越来越急,他的舞姿也越来越快,渐渐逼近了居中那人坐的桌子,忽然间长袖一摆,我眼尖的看到一道寒光闪动,快的不可思议,向坐在中间的那人刺去。
旁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被刺的那人真是好功夫,顷刻间身子竟然平平左移了五寸还多,那本应该刺到心窝的剑刺到了他的肩膀上,吃痛之下一声长啸,挥手一掌,将行刺的人打向后倒飞出去。一边的人才纷纷惊叫连连,桌翻椅倒,乐师的家伙都掉到了地上,尖叫着走避。我看那桌上吃酒的人几个人纷纷亮出兵器,心里知道不好。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是现在的距离可太近了,这城门失火,我这池鱼肯定受连累。况且这个小杀手……能跳这么好看的舞,死也怪可惜的。
我袖子疾挥,一蓬淡淡的白烟扬了出去,迅速布满了这间厅堂。那几个人却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缕烟雾,各出奇招扑向那在厅中央的行刺者。他手里的剑刚才刺到那人时脱了手,现在手无铁,还不显得太狼狈。我是什么眼力,已经看到他面色不对劲儿。闪开了前边一人的刀,后边一个人的判官笔已经直戳到了背心。
不出手不行了。
我手里原是一双筷子,现在脱手而去,重重撞在那使判官笔的人的手腕上。他啊一声叫,兵器脱手掉在了地上。几个人的眼光都朝我站的地方看过来。稍微迟疑了一下,有两个人分身向我扑过来,另三个人继续和中间那人缠斗。
那两个人面目狰狞,我却一点儿不急不怕,靠在柱子上看着,嘴里轻轻数:“四,五,六……倒”
那扑过来的两个人果然应声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不只他们,厅上只要是活的能喘气儿的,都软倒在地。包括那个行刺的和被刺的,好象一瞬间力气都被什么力量抽走了,而且连话也说不了。
呵呵,这可是我的新药,嗯嗯……还没想好名字,不过看来满有效果的。
我走出去,一群人的眼珠子骨碌碌的围着我转。我不理别人,先走到小杀手的跟前,蹲下来,撩起他散乱的头发。嗯,真是我见犹怜的一张脸。
“你,要杀他?”我指着坐在中间位子上,肩膀上还插着一把短剑的倒霉鬼。美男小杀手定定看了我几眼,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看,你自己是肯定办不到。现在这屋里能动的只有我,不如这样,你替你把他杀了如何?”我笑眯眯的摸着下巴问。
杀人么,有什么难的。况且一看那个人出掌,再听他呼吸吐纳,我就知道他练的什么功夫了。黑道上鼎鼎大名的五毒功么……不过他功力还不怎么深就是了。练这个功夫要用活人喂招儿,估计他练到现在这地步害了也不止一百两百的人了,杀这样的人我可不会手软,还可以送个天大人情给小美男杀手,何乐而不为?而且我现在看他不象杀手了,杀手不会对被杀的对象有那样仇恨的眼光。这就更好办了。
小美男看着我,眼里的神色很复杂,然后他无声的张合嘴唇。好在读唇语也不是什么困难,他说:“请你杀了他。”
我笑着说:“好,没问题……不过我也不能白做工啊。”我不管那肩膀上还插着剑的倒霉鬼的惊恐愤怒的眼神,一把把他肩膀上插的剑拔了下来,又从小美男袖子上撕了一副白布,蘸着那个人淌的血,写了这么几行字。
本人为感谢恩人卫风为本人报仇雪恨,愿为恩人充当奴仆,五年内不生贰心,打骂随意,听凭恩人一切吩咐。特立此据,做卖身凭证。
我把那血书给小美男看了,他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我问:“你看清楚了?要是愿意,就按个手印儿,我这就替你杀人。”
小美男死死看了我一眼,困难的抬起手来,咬破了拇指,一个血手印儿就按在那卖身契上面。我二话不说,回手就是一剑,把那个血流不止的练五毒功的倒霉鬼刺了个透心儿凉。
小美男眼圈都红了,死死看着那具死尸。
嗯,虽然有点儿趁人之危,不过我的人生目标也从来不包括做一个活雷锋,天天乐于助人。手印儿是按了,可是为了以防小美男能动了马上翻脸赖帐,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粒药,趁他发呆的功夫给他喂下了嘴里去。这可不是我卑鄙,现代人谁不知道啊,借条契约可都不是可靠的东西,抵押品是一定得要的。你去银行借款买房,房契得押那里吧……小美男从我这里借刀杀人,想当然了,人就得押我这里。
(旁人一问: 你身上怎么净带这个药那个药的,你贩摇头丸啊你?我:PAI飞……我可是毒医的后人,当然药多了。旁人:你什么时候说你是毒医后人了…… 我:小样儿,去死!!!!!我XXXXXOOOXXXXXXX?!!!!!)
小美男药都下肚了才想起来回过头看我。我抱着膀子,笑得十分诡异:“不用怕,虽然是毒药,但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你乖乖听我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把小美男拉出那间花厅,外面冷风一吹,那个迷药的药性就好多了。本来么,我做这个药就是为了山上蚊子多,在屋里点了薰蚊子的,谁知道有天我的老头儿师傅进了我的屋,也被薰倒,我才发现这药真不错,不管是多大多凶的花蛛蚊子还是多老多厉害的毒医老头儿,没有这药放不倒的……嗯,本来这药名儿就是……雷达蚊香,要不,现在改叫雷达人香……
小美男不要我再扶他,站直了身子,冷冷的说:“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不满起来,他站直了我足足矮他一个头,点点戮戮的指尖只能点在他胸口:“小样儿,这是跟主人说话的口气吗?我给你吃的当然是独门毒药,普天下除了我没人能解。你要是乖乖的,伺候我舒服了,我一定也不食言,五年一到就放你走人。你要是不听话,那咱们各走各的。刚才那个手印儿你全当没按过,不过一个月后你毒发身亡的时候可别后悔。”
小美男看来气得不轻,大口喘气,极力压制怒气的声音说:“我说的话一定算数,你不用这样疑神疑鬼。”
我扁扁嘴:“既然你说话一定做到,我的药也就害不到你了,你也不用这么气……乖乖,告诉主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深呼吸着说:“我叫远臣。”
哦,好名字。
我大模大样的说:“小远啊……我是你主人,大名卫风,你叫我主人就可以了。其实以后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我这个人心肠又软心地又善良,你跟着我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象我这样……”我滔滔不绝了半天后才发现远臣根本就不甩我,头转向一边高高抬着。
哼,小样儿,你还傲呢,我难道还收拾不了你!
5 调教
我和远臣在一家很大的客栈里投宿。整个偏院被我包了下来。远臣坐在一边冷冷的看我,那眼神比腊月的寒风还冷。这倒不能怪他这么冷厉,主要是我刚才把他的穴道点了。
至于点了穴要做什么……我相信他不知道。老实说,我自己也在琢磨,我要把他怎么样呢。虽然他很秀色可餐没错,可是我才十二岁,什么也做不了啊……
嗯,也不是。
我把小美男推得向床上躺了下去,他眼里的冷静终于软弱了一点。等我伏上去咬住他的耳垂的时候,他的呼吸一下子顿住了。
我松开口,在他耳边轻轻诱哄:“放轻松,吸气,吸气……”XX他个OO,怎么觉得好象在产房里安慰产妇似的。我是主人耶,他是我的奴隶耶,我干么这么讨好他啊。这样一想,我重重一口啮在他耳下颈项上。他身子轻轻颤抖,却没发出声音。哦,对了,我刚才点了他的哑穴呢。
我伸手把他穴道解开,他立即愤怒地说:“快放手。”
“好。”我干脆的说,我本来也没有用手啊。转移阵地,我慢慢向下,一路亲过他的脖子,锁骨……他的衣襟被我挑开了,雪白如玉的胸部……哇,口水一串串……人生真是美好,上天待我真是不错,当坏人就是比当好人爽,调教小美男太有成就感了。光听他渐渐破碎的喘息声,我就觉得开心。
“慢一点……”我的手抬在他胯间。嗯,小美男哪里都挺秀气,这一根除外:“慢一点啦……射太早就不好玩了……”
他身子软弱的扭动着,嗯,一眼就看出来,以前没什么经验的。
呵呵,这么一想我更有成就感了,也就玩得更加开心。
那一根已经高高立了起来,红红的,热热的,我慢慢用手上下玩个不休,忽然听到远臣轻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本着好奇求知的精神趴过去,问道:“你说什么?”
忽然间身子一麻,眼前天旋地转,我一下子睡倒在床上,而远臣却翻了上来,身影挡住了灯光,脸上黑黑的看不见表情。
“你使诈……”我有气无力的说:“你什么时候冲开的穴道?”
他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两个耳光。
呜,好痛,我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哭大叫:“坏蛋,坏蛋,恩将仇报……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嘛……我还帮你杀了仇人……别忘了你还吃了我的毒药的……”
他忽然咦了一声:“你不是女的?”
我大叫:“我是女的你也不能打我……更可况我本来就不是……”
他盯着我的脸左看右看,完了,被发现了。
他伸手把我的面具揭了下来。
我闭着眼,依然听见他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笨蛋,呜,脸被看到了。
完了啦……
果然,他捏着我的下巴,虽然闭着眼,我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左右巡回的看着我。
呜,,又想起一件事情超级不对劲,他的,他的那一根……现在正硬硬的抵在我的腿上。
哇,师傅,老头儿,如来佛祖玉皇大帝……我不想失身啊,更不想被这样抓狂的小美男强暴啊……
“你,你不要乱来……”我努力装出气势。可是很难,真的很难,尤其在对方以君临天下的姿势压在你身上,而你又不能动的时候:“你可吃过我的毒药……”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他好象眼里的凶光都更亮了,狠狠的一撕,我那套临时借来的女装就变成了破布,在空中飘啊飘的落在了地上。
然后,然后……
呜……
他开始象我刚才玩弄他一样玩弄我了……
呜,不要,我不要。
“哈啊……啊啊……不、不要……嗯嗯……”
“别乱动!”随即是清脆的响声,他竟然,竟然……竟然把我身子翻了过来,重重的打我的PP。呜,好痛,好热……为什么一面痛一面热……我的身子也渐渐有了陌生的感觉,好热好热,全身的血好象都往一个地方汇集过去了。
“啊啊……不要……不要……嗯啊……哈、哈啊啊啊--”虽然他的手法没多少技巧,可是要命的是碰的全是那种地方,胸口,耳珠,腰侧,大腿的内侧……我刚才摸了他哪里,他都摸还给我,而且变本加厉。我只是摸,顶多拧了一把,他却又扭又拧,好痛,呜……
忽然他分开我的腿,手指摸到了后庭的密花,在那里意图不明的打着圈,一点一点拨弄那里的皱褶。我吓得尖叫,可是……可是这个院子除了我和他没有别人!自做孽啊……
“呀啊--”我痛得叫出来,他的手指……他的手指,插进来了。
呜,收回刚才的话,这个家伙其实邪恶的要死,极本一点儿也不纯洁不青涩。他在我的身体里面那些,那些动作,那些技巧……呜,比我熟练多了,也老到多了……
“嗯……嗯嗯……啊啊啊啊----” 手指从一根变成了两根,而且他的手伸到我的前面,抓住了我的那个……呜,不要,我不要啊……
呜,脑子里越来越乱了,没办法思考……
我昏昏然的,感觉到他的手的动作,唇的动作。我的身体被翻过来掉过去的摆弄,然后,他抓着我的脚踝把我提了起来,双腿分得大开。
下一刻,硕大的性器冲进了我的后穴。
痛……象是整个要被撕成了两半那么痛。那东西象是烧红的铁杵一样,几乎要去我半条命。
呜,身体痛,心里更痛。我这么聪明绝顶,惊才绝艳的天才美少年,居然,居然……就这么乌龙的失身了!
“呀啊……嗯……痛……好痛……好痛……轻一点……拜托,轻一点……”我认命的闭上双眼,不能适应那撕心裂肺似的疼痛,全身都痉挛起来了……
“啊……你这个妖精……你这妖精……叫大声点啊……” 身上的人狂乱起来,动作一点儿怜惜也没有。
他把我半抱起来,一手揉捏着我身前的那个,一手扶住他腰,从背后大力的抽插狠狠的蹂躏那娇弱的小穴……
我紧咬住嘴唇,只希望他快点结束。
“你好紧,啊……放松点,风儿,放松点。”他忘情的说着,一面玩弄我胸口的两颗小小的突起。
“啊啊啊……好痛……啊……饶了我……啊啊……不要了……”
“叫我的名字啊,叫我!”
“远臣……啊啊啊啊……远臣……好痛……不要了……”我痛得哭起来,身后的人却越来越亢奋狂猛。
他抽出欲望,把我掀过去,伏趴在床上,捞起我的腰,然后又冲了进来。
“呜……啊……不要……不要……嗯啊啊……”
“风儿,你好热,好紧……”
呜,谁准你这么对我的……谁准你叫我风儿……呜……坏蛋。臭头!我不会放过你的。
“嗯啊……啊啊啊……呜……不要了……”
6 出名
有比强暴未成年人更令人发指的事么?有比摧残国家未来的主人翁更可怕的罪行么?有……
就是强暴未成年人之后落跑,摧残了小花骨朵之后,吃干抹净闪人了……
当我浑身上下无处不痛的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屋里只有我一个人,那个现行犯跑了。
好,有种。
我拖着破败的身体,给自己做善后工作。
亏大了……呜,吃了别的亏,我大约还好意思跑回山上去跟老头叫嚣,比如你教我的什么破点穴功夫,你这是误人子弟,你这是祸害国家下一代,你这是十年毁树百年毁人……
吃这等亏,叫我好意思去跟人说么?老头啊,我被人强了……而且对方还吃了我的药被我点了穴……KAO,杀了我我也说不出口。
坐起身来抱着脑袋,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其实给远臣吃的不是毒药,是活血化淤治内伤的好药。其实我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找个伴儿,正好他长得又顺眼功夫不错还挺有个性。原来,刚进客栈也只是想逗他玩……我没想对他做什么,不然不会用那样轻的手法点他的穴了……
好心被驴踢……好心被雷劈……好心被人欺……好心被人骑……
我碎碎念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把自己身体整理清洁了,抹上药……
身子下面的床褥上全是污渍。
血,还有……
呜,这下好了,明天走的时候,我还得赔客栈一笔洗衣费。不夸张,原来在现代的时候,一次出去玩,半夜来了例假,一条那么旧的褥单那个破酒店敲了我二百八十块清洗费,老实说那些钱都够买条新的绰绰有余了。
算咯,不想再花冤枉钱了。包下这么贵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免费给人吃了,回来还要自己赔洗衣费……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是冤大头。
好吧,趁着四下无人。我悄悄的溜了。
好在那个现行犯只是落跑,没给我玩一手儿仙人跳,我的包袱还在。
天快亮了,我撑着走了这么远的路,口渴的要命。路边树后面有溪流的声音,管不得卫生不卫生的问题了,我掬起一捧水喝,又洗了把脸。
要说我自己做的药,还是满好用的,至少我现在不怎么疼了,再吃两颗补气调血的吧……回来到了下一个投宿的地方,我得弄点儿好吃的给自己补一下。
呜……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苦命。
可是我没想着去找远臣报仇算帐。
一来,他的内功比我高。我功夫是会的,可是因为年纪小内力跟不上,好多有威力的招式都使不出来,只是花拳秀腿。二来,我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他。三,就算我画了他的画像满世界去贴吧,难道通缉口号这么写:兹寻强奸犯一句,被强人XX,年龄十二……KAO,我自己不怕丢脸,我两个师傅的脸也要丢光了。
好吧……好吧……权当是疯狗咬了我一口,不幸的是咬在了PP上了。
一边阿Q的自我安尉,一边走路。
其实,我也不怎么恨他。到底是我招他在先……可我毕竟帮他报了仇,雪了恨,还给他吃了好药(虽然他可能以为是坏药)……可是我就是不怎么恨他的。
奇怪了,难道我有处女处男情意结?KAO,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八股冬烘迂腐死脑子。
不过真的不太恨他是真的。
所以也不怎么想报仇。
我出名是在一个月后,出于一种发泄露补偿心理,跑到一家很大的相姑堂子去玩小倌。想当然尔我也只是过干瘾去的。
可是没想到连干瘾我也没有过到。
那天一进门就撞见血淋淋的暴虐场面,几个大汉折魔一个很瘦弱的少年,真是令人发指。我承认我变态我堕落,可是我不是坏人,不能对这样的场面无动于衷,于是乎来了个小小的英雄救美。把那几个大汉打歪了,然后把那个一身是血的少年抱了起来。站在一边指手划脚的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还在骂骂咧咧,我一刀子下去,让他吓得除了啊啊啊啊什么也再骂不出来了。
没种的东西,自己做不了,就这么折磨人啊!旁边的小倌们吓得根本动也不敢动。我看那胖子的样子知道他一定地头蛇之类,我可不能象金老爷子写的那个白痴胡斐似的,打抱不平也不会打,斩草就是要除根,杀人一定要求尽。我是没杀人,我只是把那个胖子弄傻了而已。毕竟要把人弄得神智错乱,一点点药物就可以了。
嗯,真可怜耶,被折磨成这样子。
我给那个被救的少年抹药治伤,他一直冷冰冰的睬也不睬我。
希罕你啊,我救你也不是图你感恩。毕竟我现在已经有觉悟了,不管什么年头儿,好人雷锋做不得,做了之后雷锋就被强X了。
这可是血淋淋的经验教训咯。
第二天有人找上了我。
因为我给胖子吃的那药,有人很想和我做笔买卖。
好呀,有买卖我当然做的。毕竟我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但是对于这药卖给谁怎么卖,就值得好好考虑了。经过一天的交涉,我终于确定了这药对于对方的重要性和用途,我的回答是:
不卖。
然后把对方迷晕了扔出客栈的大门。基于我的功夫比对方可能高不了多少,为了怕受伤,我没易容。对方看我的脸看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就被我扔出去了。
所以说,美貌也是相很不错的武器。
然后,美貌也是很不错的出名工具。
我莫名其妙的就出了名,美貌和天才一起。
不知道这年代没有电视电话电讯,我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了名的。我救的小倌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我便突然发现自己有麻烦了,操着天南地北口音的人都找上了门来,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眼神,象饿狼似的凶光。
好在他们是要活的,所以我还算游刃有余的打发了他们。越到后来我越没有耐性了,直接用药,半死不活了,六成死,七成死,八成死……我想我不能在沉默中灭亡,所以我在沉默中爆发了,最后一次,我把一个据说是黑道高手排行榜上的使刀的家伙,弄成了植物人,永久性的。
因为他半夜来,试图强暴我。
我不会再给人强暴我的机会。
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对不对?我又不是笨人,怎么可能第二次让人那样子对我。
我都快把第一次忘了。
等我离开那个小镇的时候,伤已经全好了的小倌,却追着我不放了。
其实甩下他是很容易的事,毕竟我的轻功算是极好的。但是他的眼神却让我心痛了。那是受伤的小动物的眼神,象我以前养的LUCKY,阿姨说它好不了,而且再拖下去对它也是痛苦的延续,于是送它去打了安乐的针。那个针的药效很温和,它就用垂死的,留恋的,温柔的眼光看着我,那时候我哭的很厉害。爸爸有好多女人在外面,妈妈也有其他的男朋友,当我知道那一切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想哭。可是LUCKY,它这么无助,这么全心全意的信任着我。
我想我其实是个心肠软的人,因为我带着他一起上了路。
他说他没有名字,从小就被卖来卖去。我说,那好,我教你识字,等你读几本书以后给自己起个名字。他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卫风,你不是早知道了么。
他说,那我就叫随风。
这个名字我当然听出来是什么意思,马上当头敲了他一个狠的!
“笨蛋!没有一个人是要一辈子为另一个人活的!你太没出息,竟然起这个名字!”
我承认,我不够狠,不够倔,所以最后随风还是叫随风了。
我们一路游游荡荡,我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他也不问我想要去哪里,就这么一直跟着我。他与我一样大,但是我们的境遇大不相同。后来我开始教他功夫。
不要说我笨,我知道我又在当滥好人了。
第一次当好人就被强X了,不知道第二次会不会好一点。不过我这个人,说聪明也聪明,说笨也笨,明明知道这年头是不能当好人,还是忍不住要当。
好在一直过了两年,也没有被天打雷劈,随风一直老老实实。他对于我师父教的剑法特别有天份,但是用药他就不行了,非常墨守成规。我给他看毒经,毒经上说,三花粉和断肠草一起用,才是正宗的散花断肠,而且药量配比一定是一半对一半。他就固执的只按书上说的配药。我可不是那样子的,我从一比九到九比一都试过,得出的结论是,要害人呢,还是对半开的配比王道。要是想让人半死不活吊着受罪,三七开合适。要让人死得倍儿快,九比一最好使。
只要是我能想到的调配,我都会拿出来配。
这么一直太太平平的,偶尔打个小架调剂一下,我现在已经是黑白两道公推的小邪神,人送绰号“玉面毒王”。
嗯,虽然很俗,但是很有说服力的一个外号,同时,也生动形象的刻划了我的最大的两个特点。玉面,当然。毒王,更当然。
随风的剑越来越厉害了,有次我们在中州,吃着吃着饭,突然一个不长眼的打破了屋顶来攻击我,我那个气啊,我吐血啊!这么香这么好吃的酱鸭舌,鸡米羹……我还都没吃到嘴里呢!
随风现在差不多与我心意相通,看到我气得直流泪,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我一边痛哭流涕一边高喊加油,手挥脚舞的充当啦啦队。最后的结果是那个偷袭者被挑断了手脚筋脉。
从此随风得了一个绰号“无影剑”。
嗯,嗯,听起来满有气势的称号。而且一想到现在玉树临风名动一方醉倒武林中无数芳心草心的无影剑是我的专属小保镖,我心里那个舒坦啊……比大伏天喝酸梅汤还舒坦。
玉面毒医,影子剑。
人人注目,又人人觊觎。觊觎我的天才美貌,也觊觎他的武功俊逸。
随风和我不同。
十五岁那年我就说我要开荤了,找了一家很有名的青楼,要了一个最红的姑娘。
随风从来不……
也许他也去过,但是不叫我知道。
也许是他过去的经历让他对这种事感冒。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人是吃五谷杂粮的,生理需求实在不可避免。
我去青楼的那天,随风没和我说话。
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和那个姑娘喝了几杯,然后她睡了。我坐了半宿,在她旁边也睡了。
我突然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我的第一次,被强暴的第一次。
那个人,好象是叫远臣。
看着床上睡着的那个美女,我一点冲动也没有。
我想坏了。
我可能是找错了地方,我应该去找小倌才对。
而且,我可能会在下方。
这个认知让我很沮丧,第二天回来,随风不理我。第三天上路,他不理我。
他的沉默一直维持到我们到了京城,我看到一张招贴,黄底子的,上面是朱红的字。
我这方面常识不够,那贴子又太高我看不清,于是我说:“随风啊,那个我看不清。”
随风二话不说,跳上去把那贴子揭下来了。
等我看清楚了,我和随风被大内的高手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是招医的皇榜。
7 绝色王爷
什么怪病要贴皇榜招医?不怕招到刺客进去,一刀子放倒了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啊。
虽然被人围着,我还是慢慢把手里的皇榜读完了。竟然不是皇帝皇后皇太后皇太子生病,而且王爷生病,已经卧床半年不曾睁眼了。
嗯?这病?
我来了兴趣,一把揭掉斗笠,露出倾城笑容:“好,这病我治了。”
难得啊,走遍大江南北,居然也碰见一个疑难杂症了。随风轻轻拉一下我的袖子,我笑着说:“放心吧,没问题。”
我的自信当然不是没原因没理由的盲目。
我还不信,这年头儿有我治不了的病。
我跟着那些府兵慢慢走过长街,随风一步不离跟在我后面,我知道他不开心。不过我不光是使毒的,医术也摸得上来,算得上是杏林高手。只是平时寂寞,哪有什么怪病碰上门来。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怎么也得玩一玩。
那王府建在长街一端,四周绝无邻家,偌大一座府宅。我们从边门进去。原想着可能还要考问一番,没想到直接就进了内院。
我闻到扑鼻的药气,好难闻。里面乱杂杂的什么气味都有,百药群集。估计这府里的人是病急乱投医了,或是请的大夫多了,十个人十个方子的乱开,上百的药草味杂一起,也就不足为奇了。
管家模样的人打了帘子,我进了内室。随风却被挡在外面。我冲他笑笑。这小子真爱瞎担心,我都多大一个人了。再说,凭我的本事,这屋里一个爬不起来的病人还能吃了我?
屋里气味混浊,我皱皱眉头,走到床边。有下人端椅子给我坐下,有人打起床帏,有人就张罗把病人的手臂从被中抽出来。
我定定神,看一眼那床上躺着的人。
床上的青年长着非常俊秀的眉毛,长长的眼睫,嘴唇薄薄的,脸色干黄,嘴唇苍白,久病无美颜,可是这张脸仍然漂亮得一塌胡涂!我的天,怪不得这王府的人看到我没什么太失常的反应,原来他们自家就有一个祸国的美人主子了。
那手被放在床边,瘦的一把骨头。我按了一会儿脉,翻开眼皮看看,又看舌苔和喉咙。最后和那些下人说,我要看看王爷身上的皮肤怎么样。那些人不知道我什么来路,虽然作难,仍然听命行事。
奇怪了,这府里没个管事儿的女眷吗?王爷就算没老婆,老妈和小老婆也该有吧……可是进进出出招呼我的只有一个管事先生。
真怪。这里处处都怪。
王爷的身上也是瘦的皮包骨头。我看看他的手臂腿脚,着意看了脚心。
嗯……
我看完了,点了点头,那些人又慌的把他严严实实盖上。
管家跟我出来,沉声问:“小哥,我家王爷是个什么症候,能不能治得?”
我看看他。这个人面相是忠厚型,但办事又精明果断。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相信他。实话实说吧。
“王爷中了毒。”我小声说。
管家竟然没有太吃惊的表情,只是说:“先生要是能治好,小人可以替王爷作保先生一生荣华富贵。”
从小哥升级成先生……我的地位真是水涨船高。
其实不是什么厉害的病,就是中了毒。
很罕见的一种毒。
老实说,我只是听说过这毒,没想到世上真有人使。配方早已经失传,我刚学药经毒经的时候自己试着想配一剂出来,可是总没成功,要么就是药力轻了,人服了睡几天就没事。要么就是重了,服下去不必拖日子,一下子就嗝屁了事。后来山下牢里面的死囚让我试得差不多了,没人可试,后来配的药就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了。
不过我也不指望拿这个害人,所以也不怎么想着这事儿。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见了。
原来有人能配出来这药。
佩服佩服,我可真想和这个配药的切磋切磋。
我和随风在王府里住了下来,开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药材,让王府的人去找。其实我这一手儿是跟孙悟空学的。那些药是用不到的,我只是想混淆有心人的耳目。有人想害这家王爷是一定的了。不过为什么不一下子害死,而要害的他一直长睡不醒,这就值得推敲了。既然不要人立即死,下毒的人想必一定在注意这里的动静。我跟管家稍稍透了一点这个意思,管家也伶俐的很,对外就说我其实没什么把握,不过是试一试。那些药单子开是开了,药也买了,但是通通都堆在我床下面睡觉。药当然不是白买的,我有空儿时会拿来玩,配点自己想要的好玩东西。真的解方,也在暗地里做。
随风一天到晚的板着一张脸,好象我欠他多少钱一样。
莫非这小孩儿的叛逆青春期到了?
我自问我最近可没做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我是学医学药的,不让我医人,我多寂寞呵。这倒不是我有医家仁心,主要是一个人学会了一样本事,这样本事天底下又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不拿出来在人前显一显,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当然王府里是闷,没什么娱乐。饭做得虽然好吃,可是只一个口味,两天就吃腻了。我一边捣药,一边支使随风去街上给我买京城的名产小吃。他冷着脸,不过不多会儿还是给我买来了。我一脸满足的咬着风腊鸡子,一面继续磨我的药。
汤药也吃了,针炙也用了,最后一步最难。
蒸。
不是蒸馒头,是蒸人。
蒸病人。
管家给我在后院里砌起了炉灶,架上大蒸笼。我算准了时候,入夜后,随风打下手,管家做监督,把王爷从床上抱到了蒸笼里,盖子当然不用盖,下面烧火的活儿我也不干。我站在大蒸笼旁边,一把一把的药材,那些我熬过炼过的药草扔到蒸笼下面的大铁锅里,水很快热了起来,泛着水花冒起水气。
我拿出针盒,拔出最细的那一套银针,刺进王爷头部的几大要穴中去。
热气升腾,药味儿熏得我头都一阵阵的发晕。
随风见我捂着额头,跳上来说:“你下去,我来。”
我摇摇头:“你不知道,我能行的,下去烧火去你。”
他咬咬嘴唇,又不能不听我的话,心不甘情不愿的又跳下去了。
其实这三年下来,我们之间感情也很深。当然不是那一种,虽然他比我大两岁,可我老觉得他小,而且需要我保护。在我心中,他始终是那个被我救下来的,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少年。我记得我给他换药时,他死死抓着被子不吭声,头上全是冷汗。
这么倔的孩子,倔得让人心疼。
所以我当时还是把他留在了身边。
现在他当然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他的剑法内功都比我还强,但是他仍然象一开始那样听我的话。
走神了。
我定一定神,继续施针。
我扎我扎我扎扎扎!
把漂亮的瘦美人王爷扎成了浑身上下泛银光的刺猬。
带着药香的热气,把我身上也都薰得香香的湿湿的。
呜……真累,这最后一个步骤。
我让人把王爷又抱进屋里来放在床上,然后打发所有人都出去。
不是我说,那个管事……(直到现在我还是记不清他姓什么,又不好意思再三的问人家你姓什么,所以还是不知道。)很干脆就出去了。这么信任我啊……随风犹豫着,也出去了。
好啦,只有我和美人王爷两个人了。
我把他身上的针一一拔了下来,倒出配好的药酒,从脚趾尖开始,细细的搓。
他的脚生得很秀气好看,我恍惚一下,记得以前听人家说,脚秀气的人脾气好,但是福缘薄。然后是脚踝,细细的不盈一握。小腿……膝盖……大腿……
嗯,重要部位。
虽然他有的我也有,不过……
还是觉得有点不自然。
一直搓到头顶。
呼,好累,弄得我一身是汗。
我摸出一丸药放进自己嘴里。我配的药酒我当然知道。为了要好的效果,里面的酸苎叶子是带催情药效的,弄了半天,弄得我自己身上都有点发热。
我是大夫,我可不能治病治到一半对自己的病人兽性大发啊。
我把他扶得坐起来,自己盘腿坐在他身后,缓缓运气,双掌贴上了他的后背。
亏大了……为了治这百年不遇的毒,我还得搭上好些真力给他……呜,估计给他治完病,我得调养三个月才行咯……
闷,无聊。
感觉到他体内经脉已经都被我唤醒了。我撤了一只手,给自己端了放在床头的茶,喝了之后,继续努力……
好,收功。
我慢慢收回了手掌,我前面坐着的人,已经自己坐正了,完全不必我扶,也没有向后仰下来。
我身上发软,爬到他身前去,果然看到他已经睁开了眼。
好黑好亮的一双眼,象……象是宝石,又象是秋天的湖水,又亮,又深,静静的看着我。
“王爷……王爷……”我挥手在他眼前晃:“你醒了没有啊?”
他醒了,我确定。
因为……他的手动了……
慢慢抬了起来,轻轻一挥……
我听到啪一声响,然后天旋地转,一头栽下了床。
呜?
我捂着脸,坐在地下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睨视我的,应该是大病初愈的人。
这就是好心没好报的活生生的例子吧!
他……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打我一耳光!
[ 此贴被冰塵在2007-01-16 22:11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