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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枯(卷一至卷二十二)+番外(第一部完結)23F/02/01/2007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舞晖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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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連三天,歐陽山莊的靜室裡皆傳出令人撕心裂肺的淒厲喊聲。
  直至深夜,玉天璣筋疲力盡,不支倒地後,才被人送回浣閣,如此來來去去,已過了數月。
  這天,由於玉天璣身子不堪而嘔紅,司徒笑夢才收起內元,命人將玉天璣送回浣閣。
  浣閣是歐陽上智令人費心建造的樓閣,其中的設置與一般的樓閣大同小異,只是當中多了一道無形的網帳,圍在浣閣四周,等於是一道屏障,只要玉天璣一有逃跑的念頭,不意觸到機關,自然便有一小小罰責。
  機關就位於後閣門,平日不會有人接近,但要逃離歐陽山莊,這條路是唯一的捷徑。
  微風拂來,花香四溢,敲醒了昏睡其中的玉天璣。
  下意識的睜了睜眼,玉天璣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是那頭長及腰的黑髮此刻已翻白燼。
  腦袋昏昏沉沉的,現實與記憶相互對抗,震得他頭疼欲裂。
  方才的夢──好真……
  念頭甫起,嘴裡不自覺囈語著:
  「誰──是誰丟我下水……大哥哥──壞……壞心眼的人──有……有養魚──不要……放開我──好痛……為什麼──不能來……游──游水……不會上當──畫……畫烏龜──好……好笑──」
  坐於一旁許久的歐陽上智不悅的鞏起眉,冷冷的說道:「看來他的記憶還沒完全清除──司徒笑夢,加重藥的劑量,延長改造他的時間,『風塵驕子』只能完全屬於我!」
  「是!」
        ※            ※            ※          
  沒多久,玉天璣完全臣服於歐陽上智,身側也多了位隨從──雪鴉。
  可這只是表面,私底下,只有玉天璣自己明白,他並非完全臣服於歐陽上智,在他腦海深處,還存有一絲殘留的記憶,那夜發生的事,他記的深刻,忘不去。
  歐陽上智也知道,只是他未予以道破,因為他對叛徒是絕不留情,他想看看他何時背叛,考驗考驗他的耐性,若他真背叛,就算毀了他,他也毫不足惜。
  推門而入,雪鴉手持托盤走入浣閣。
  「主人!」奉上的,是玉天璣每日必喝的苦藥。
  獨自望著窗外,玉天璣看也沒看一眼的說著:「撤下去。」
  「主人?」聞言,雪鴉頗為驚詫,腳步絲毫不移。
  見他沒移開之意,玉天璣回過頭,低喝了聲:「我說撤下去!」眉心卻糾結。
  「令主吩咐主人該喝的──」雪鴉見狀,小聲的說著,料不到,引來玉天璣一聲哮咆:
  「我說不喝!」揚手打翻托盤,藥汁頓濺灑一地。
  「主人!」雪鴉仍是不為所動。
  「你──!」他的固執更是引來他的反感,他索幸推開他,腳步移往房門。
  雪鴉連忙跟上,並擔心的說著:「主人,你要去那兒?令主交待你任何地方都不能去啊!」
  玉天璣一聽,更為震怒,他一腳踹開房門,大刺刺的步下階段,且傳來一句:「我要離開!」
  這一踏出閣門,觸動了警鈴,歐陽上智無聲的捋著鬚鬍,悄然來到一旁。
  四周的伏兵一湧而上,玉天璣技巧性的一一撂倒他們,宛若毫無阻礙的衝了出去。
  身後的雪鴉眼見如此,立刻跟上前去。
  位於暗處的歐陽上智只淡淡的說了聲:「派人跟在雪鴉後頭,看準時機再將玉天璣帶回。」
  「是!」司徒笑夢的身影淡逝於淒黑處。

  離開歐陽山莊之後,玉天璣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自己累了,他才停下來休息。
  淚水不知何時赤裸裸的爬滿臉頰,留下無數記痕。
  無力的垂靠牆面,失神的望向遠方,此刻除了讓淚水無助的流下以外,他還能如何?
  白袍翻飛,雪鴉緩緩走入玉天璣的視線,矇矓的眼前,盡是一片雪白,頹坐牆角,誰是誰,分不清了──
  與他相處一年,他深知他的性子,也明白他無處可去,只有這祠堂,是他會來的地方,至於原因,他全不問起,也許因為這裏是荒廢的祠堂,沒人會瞧見他脆弱的一面吧……
  走近他,靜擁著他,他默言。
  驀地,他推開他,不意向前噴出一大口血,終日積鬱成疾的結果,換來的是無止盡的痛苦。
  「主人!」他憂急。
  再次向前嘔血,眼前浮現的,盡是他的身影,為什麼──腦海中都是他……他都已不再是「玉天璣」了呀──氣憤的重捶牆面,他已不再是「玉天璣」了呀……
  「主人!」趕忙扶住他,他搖搖欲墜的模樣刻刻牽引他的心。
  ……良久,他終於認輸,倒落他懷裏──
   ※           ※            ※
  然而追兵已至,迫在眉捷,就在雪鴉離開祠堂,去找尋溪水的時候,司徒笑夢悄然來到。
  風中帶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玉天璣立時戒心高揚,全身進入警備狀態。
  雙方一聲不吭,就此展開決戰!
  聽見祠堂有打鬥的聲音傳來,取完水的雪鴉立刻加快腳步,奔回祠堂。
  只是一般的庸兵那是由歐陽上智親手調教的玉天璣的對手,不一會兒,地上已紛紛多了幾具屍體,司徒笑夢冷眼旁觀,似是笑著玉天璣的困獸之鬥。
  等司徒笑夢帶來的兵士都已陣亡的差不多之時,司徒笑夢這才加入戰局;半晌,兩人已來回過了不下數十招,司徒笑夢絲毫無傷,但玉天璣卻愈戰愈退怯,臉上漸有了疲乏之意。
  唇邊揚起一抹冷笑,藥效發作,是時候了!
  「唔!」來不及掩口,鮮血便如瀑布般湧出,長久以來喝下的藥量沉澱體內,全數在此刻爆發!
  身後,黑髮飄盪,歐陽上智迅速一掌擊向玉大璣的天靈,勁道重得令玉天璣失去意識,身子頓向前傾去,正好跌在回奔而來的雪鴉身上。
  「令主!」司徒笑夢即刻跪拜,雪鴉卻當場愣在那兒。
  「與其讓他背叛我,倒不如毀了他,再重新塑造他!」
  因為這句,玉天璣自此歸於歐陽上智門下,封為「風塵驕子」,授命執掌東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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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红颜,煮酒一杯论谁?
  论三千,庸碌俗世何能入吾眼;
  且颦眉,但看巍巍江河多娇媚。
  道是谁,万般缒绻,只为佳人一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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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天璣自夢中驚醒,汗水溼了一身衣裳。
  心,卻痛得緊!
  瀟湘子的身影頓從他眼前掠過,他尚不及抓住,便一閃而逝。
  淚,無聲滑落臉頰,是帶著情的!
  記得在燈花台的時候,他總是愛待在水池畔的大石上,抱著他入眠,勸他回去寢室休憩,他卻如同稚子般的對他耍賴,說什麼也要在這兒陪他,說怕會看不見他,於是一番爭執之後,他仍是擁著他入眠,他也拿他沒法子,就這樣陪著他到天明。
  似乎不避嫌似的,他老對他說著血道天宮裡裡外外的事情,也不怕他針對此弱點,一舉攻破血道天宮,想雖如此想,但他依是偎在他懷裡,聽著他說話;沉默,成了他唯一的習慣,聽他說話,卻也成了他另一項習慣。
  也許是害怕失去他,也許是不願承認心底深處對他的那抹情愫,他總待他若即若離,冷熱無常,而他似不以為忤,仍舊將那句話掛在嘴邊,每天非得說上個一回不可,連在睡夢中,他依是堅持的說著:
  「我最愛你的銀髮,毫無雕飾,很美,真的!」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習慣了有他的存在,習慣聽他說那句話,習慣伴他入眠,習慣有他的一切一切──
  「我們從新開始!」
  他忘不了他那時的表情,那種從不信轉為愕然,再由愕然轉到喜悅的神情,是他永遠也忘不了,深深刻鏤於心。
  「你不會離開我吧?」像討好他般,他睜著渾圓的眸瞳,小心翼翼的探問著。
  那時,他沒有回答,只但笑不語。
  不知是失望還是放心,他擁緊了他,靜靜的,沒有一絲放鬆之意;由於臉靠在他耳際,他無從探知他的情緒,只知道耳畔傳來了他哽泣的低嗚聲。
  可……
  如果一切能夠重來,他希望他能張開雙臂擁抱他,在他耳邊輕輕的訴說一句:
  「我們重新開始!」
   ※           ※            ※
  ……『取來雪鴉項上人頭,我就讓你回到無極殿』……
  憤怒的看著手上白紙寫的黑字,玉天璣似發了狂般的撕碎白紙,撒滿一室,而後走出了房門。
  出了唐皇教,玉天璣即轉往東方的一處水流湍急的清澈泉流。
  自從回到了東武林,脫離了俗世塵囂,日子不覺愜意起來,他總愛在這泉流流連徘徊,直至日落,才回唐皇教。
  來到了泉流,他立時盡褪羅衫,裸身走進泉裡,恣意享受著這一份寧靜。
  樹後,黑巾半罩,只露出深邃的瞳眸,盈滿眼眶的水氣,代表著對一個人的憐惜。
  「誰?!」
  終究躲不過玉天璣銳利的聽覺,精亮的目光立時搜尋四周;只瞧見樹後隱有一抹黑影,待他想看清楚時,便已沒入暗處。
  是誰……難道是他?!
  念頭甫起,玉天璣離開水面,信手抓了襯衣穿好後,便疾奔在各個樹林之間。
  黑影跟隨他後頭,與他始終保持百步之距,有好幾次想出面見他,卻又硬生生的壓抑下來,只得看著他裸著腳,走在佈滿碎石的小徑,腳掌都摩破了皮,滲出幾許血絲。
  突地,腳下一個踉蹌,玉天璣跌在其中,腳底滲出更多的血絲。
  禁不住,玉天璣掩首低泣,哽咽的泣聲傳至身後百步之遙的黑影聽見,引得他一陣惆悵。
  怎麼──可能會是他?他又怎知他在這兒?畢竟……先棄他而去的人是他啊──

  「主人──」
  推門而入,滿室的靜然。
  眼角餘光瞥見撒了一地的紙屑,掩不住好奇之情,雪鴉將撕毀的紙屑重新一一拼湊起來,然而結果卻是大感他意料之外──
  『取來雪鴉項上人頭,我就讓你回到無極殿』……
  煞時,雪鴉一陣怔忡。
  好半晌,雪鴉才回過神來,將紙屑封進信袋,接著回到房裡換上一清爽白衣,然後又回到玉天璣房裡。
  捧起破網雪花刀,雪鴉在心中默唸著:主人,願你明白雪鴉之意……
  瞬間將刀往脖子上一抹,哐啷一聲,刀隨身落,在還未失去意識之前,手指顫顫的將噴灑一地的血跡化成一句:
  ……『祝主人晉榮』……
   ※           ※            ※
  「雪鴉,我回來了……」
  話語凝結唇邊,懸擱在半空的手顫抖!
  頹然跌坐,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腳邊凝固的血液逼著他得去承認這發生的事實!
  「……雪──雪鴉!」
  淒厲的呼喚聲引得跟隨玉天璣身後的黑影疾速奔來,伸手接住玉天璣因過度激動而厥過去的身子,唇裡也逸出一聲淡得不能淡的歎息──
   ※           ※            ※
  將雪鴉冰冷的身軀緩緩推入土穴,揚手灑上一抔土,為他立好石碑,咬破手指,鮮血汩汩的流出,卻不知落款要寫些什麼,只知淚水和著血點滴點滴流下,乾脆抱著石碑大哭特哭一場──
  直到哭累、喊累了,倚著石碑,沉沉睡去;不遠處,黑影悄緩走來。
  卸下自身的披風,替玉天璣披上,再覆上一件毛氈,免得他著涼,又順道為他準備食物……打點好一切後,隨後,黑影旋復離開。
  不久,玉天璣醒來,首先發現的是身上多出的披風與毛氈,而後是擺在眼前的美食,伸出了手,復又停置半空,但只遲疑了下,熬不住肌腸轆轆,他還是舉箸,和著淚一同吞下肚。
  雖不知是誰替他張羅這一切,但每天每夜,只要他醒來,眼前和身上便會出現這些東西,他也不疑有他的用毛氈禦寒,吃著食物填飽肚子,如此,已過了七日──
  今晚,他決定假寐,藉以探知是誰替他準備這一切。
  果不其然,申酉交替之時,黑影一如平日的來到。
  他蹲下身來替玉天璣覆上毛氈,由於已臨秋季,他擔心薄纖的毛氈不夠溫暖,復又添上一層厚重毛氈,再將食物置於玉天璣跟前後,便按照平常的習慣,起身準備離開。
  驀地,在黑影準備起身的時候,玉天璣倏然睜開雙眼,伸手扯開覆住黑影面容的黑巾。
  一看,玉天璣愣住,真是他!
  「……瀟──湘子!」
  猛然往後抽退,卻不慎跌倒在地,黑影與他同樣驚訝!「啊……」
  玉天璣卻一反常態的朝他奔去,撲倒在他懷裡,再也無法抑制的哭了起來。
  錯愕的看著懷裡哭的令他肝腸寸斷的可人兒,眼底的堅持頓然潰堤,顫手撫上他最愛的銀髮,與他一同低低嗚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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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後,黑影不再來了。
  玉天璣起先不相信,痴痴等了他一天,他沒來;他不氣餒,再等了他一天,他還是沒來;他無法釋懷,復又等了一天,他仍舊沒出現;他有種想哭的衝動,卻拚命壓抑不許哭出來,這天,他依是沒來;等到了第四天,他失神的望著雪鴉的土塋,門外的小徑依舊,堆滿了枯葉黃沙,他……仍是沒來。
  但是這日不同,在他呆望著門外小徑的時候,突然一抹黑影掠過眼前,小徑上的黃沙枯葉被弄亂了一片,他倏然起身,想再看清,然而喜悅的心緒起落極大,他不禁苦笑著,那也許只是野兔或是其他的小動物一時經過罷了,何來他的身影──
  他笑著,笑他的這股傻勁,已將他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他開始懷疑起那日的相遇或許是個夢,他在他的懷裡哭泣也許是他因太過悲傷而產生的幻想,他根來沒有出現過,抑或……他從來只出現在他的夢中,現實裏,他從不曾來過──
  於是,他不再理會那似有似無的幻象,他恢復了他平日的作息,早上在雪鴉的墓前為他拈上三支清香;午后在泉流間洗滌他渾身罪惡的身軀;晚間就待在雪鴉的墓前,與雪鴉一同進餐;夜裡,在雪鴉的墓旁打地舖。
  如此日復一日,月復一月,他從不知那道黑影始終待在他身旁默默的守護他,呵護他,每天早上在他祭拜完雪鴉的時候,他便肩負起清掃唐皇教上上下下的事務;到了午后,他在泉流沐浴,他則立於暗處,小小翼翼的保衛他,有好幾次,在他當魔族軍師時所豎立的仇家欲找他報仇洩恨,來到這兒的時候,他便在暗中一一化解,免得他們叨擾到他;晚上的時候,在他吃完了飯,欲在書房讀書時,他便負起收拾善後的責任;至於夜裡,是他最難熬的時候,看著他毫無防備的睡臉,他得用多少的氣力才能阻止自己不能碰他的念頭,他只敢站的遠遠的,不眠不休的替他做著一切,好讓他安穩的過著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兩人就在這種默許對方存在的意識下共同生活著;然而,這種安泰的日子並不長久矣,一日,一名不速之客的闖進,正式顛覆了玉天璣的閑逸生活──
  編結髮條繞顱而上,前插一髮簪,後束一髮髻,慈眉善眼,仙風道骨,氣宇軒昂,拈撫一鬚鬍,好不自得,可坐他跟前的玉天璣卻是面色凝重,心緒忐忑,坐立不安。
  「你應該明瞭我的來意。」令人感到壓迫的獨特存在方式,是歐陽上智特有的霸氣,目光雖溫和,卻含有一絲淡淡殺意,縱使現在他化身為忘年,這股壓力仍壓得玉天璣喘不過氣來。
  低首,玉天璣沉默不語。
  「雪鴉已死,你為何不拿雪鴉的人頭前去投靠無極殿?」淡淡的,在毫無感情的問話下,任誰都無法感受出他此刻的心緒,但卻會使人在不自覺中感到不寒而慄,這就是歐陽上智與素還真旗鼓相當的原因。
  淡默,玉天璣仍舊不語。
  「你是我一手所調教,你註定無法擺脫你身為『風塵驕子』的宿命,為我賣命,任我所用,是你必須做到的事,直至你死!」
  聞言,皺緊了眉,唇抿成一直線,依是不語!
  「你敢……背叛我?毀了你,我在所不惜,我不會留一個禍根在我身邊,相反,對我忠貞不二的人我向來看重。」
  許久,玉天璣微啟朱唇,冷冷的說了句,「這是我最後一次替你做事!」
  「哈──」頓時,爽朗的笑聲充斥一室,雙眼閃動狡黠的目光,滿是得意。
  三天後,玉天璣提著雪鴉的人頭入主無極殿。

  在無極殿內,玉天璣擔任軍師一職,其主要任務是將忘年以素還真為武林盟主的身份入主無極殿,成天除了與心境不平衡的非凡公子周旋外,還得應付鎮日喋喋不休的半緣君的廢話連篇,搞得他身心俱疲,累不可當。
  原本以為只要將忘年引進無極殿後,自己便能功成身退,安全無虞的回到東武林,料不到忘年不僅來到了無極殿,還帶了個二弟千山樵老樂雕緣,兩人表面安好,暗地裡卻鬥智鬥得兇狠,還愛上了打賭,不時相偕出去看人打架、放火燒房子,將無極殿全部的事務全都丟給他管理,他肩上的責任自此又多了一則。
  每當夜深人靜,他總感覺得到他的氣息,他明白他在附近,在他的四周,默默的保護著他,否則每回當他陷入生死邊緣的時候,他不會都安然脫險,平安無事,但當他感受到他熾烈的目光,想要尋找他時,他的氣息便頓然消失不見,等他放棄時,他的氣息便又會出現;他或許知道他不見他的原因,是不想叨擾到他吧,抑或這並不是箇中之因,不過在他的想法中,這是唯一的原因,可他有句話一直想對他說,自在泉流感受到他的氣息時,他便想對他說,可那回的相遇,他以眼淚代替了他想說的話。
  莫非口頭上的保證就比得上真情的流露?
  若非如此,他為何一直避而不見,只願在遠處默默的看著他?
  輕閤上眼,懊惱的拉上絲被,睡吧,睡吧,明日還要約戰魔魁,他得養足精神才行,別再想他了,別再想他了──
  夜深沉,朦朧的黑影悄然來到玉天璣的床前,他輕手替他蓋好絲被,眷戀的眼捨不得離開,手指輕拂過略帶淡粉的朱唇,由中發出一聲輕的不能再輕的歎息。
  不見他,是怕擾了他,但見他整個人瘦了一圈,卻令他痛了心,這種心痛的滋味不好受啊──
  輕輕執起他的手,低沉的嗓音似催眠的洩出一句:「答應你,明日過去,我就現身見你……」
  床上人兒羽睫輕顫,珠淚無聲滑落眼角,似是暗許著:我答應你──
   ※           ※            ※
  勢力宮裏,戰聲連天!
  以忘年、談無欲為首的正義俠師正式進攻勢力宮。
  原本這場戰局的目的只是做個表面,並非以殺死魔魁為標地,所以忘年與談無欲都暗自忍手,以青蜓點水的方式與魔魁對戰,化身寒山一花香的龍閣梭羅看出此點,遂引出與自己對戰的玉天璣來到無人的荒郊。
  「哼!一花香,手下敗將!」玉天璣滿是不屑。
  「玉天璣,看輕我的後果,將使你後悔莫及!」恢復龍閣梭羅原有的音調,在這荒郊野外,他無需再掩飾。
  咦?口音不同,聲調也不同,莫非……「你──你不是一花香?」
  「現在才發覺,太遲了,啊──水骨流風!」
  玉天璣尚不及反應,龍閣梭羅即刻暗提內勁,匯聚內力於雙掌,瞬時往玉天璣狂掃而去!
  遠在玉天璣身後百步的黑影迅速奔來,蹤跳至玉天璣跟前,硬是替玉天璣接下這掌,但掌風仍舊穿過黑影的軀體,擊中待在黑影身後的玉天璣!
  隱忍著痛楚,黑影抱起昏厥的玉天璣奔離現場。
  顛顛倒倒的回到血道天宮,拖著疲憊的步伐,顫抖的來到燈花台後的水池,黑影的唇畔仍淌著血,發抖的雙手幾乎已呈現軟乏無力,但他依是將玉天璣抱上大石,自己則盤腿而坐,一手替玉天璣療傷,一手按著不停流出汩汩鮮血的傷口。
  半刻,玉天璣逐漸甦醒,他緩緩睜開雙眼──
  擁著他的手無聲垂落,頭一側,渾身是血的身子也跟著墜落,越過玉天璣,瀟湘子的身子直直跌落池裏,煞時清澈的池子被殷紅的血液暈染成美麗的紅色……
  俯身,伸手欲抓住跌落的身軀,料不得,自己也跟著墜落,銀髮飄盪水面,散落成絢目的色彩……
  ──水池……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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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我愛你。」
  欺伏在玉天璣背上的瀟湘子,邊親吻他的頸項邊淡笑著。
  「嗯……」
  拉上絲被,玉天璣翻過身去沉於睡夢中。
  「天璣……」搖了搖頭,瀟湘子皺起了眉。
  悄悄睜開眼,以眼角餘光偷偷看了看瀟湘子的反應,見他又淡淡的笑著,玉天璣乾脆大大的打了個呵欠,繼續沉眠夢中。
  這回,又讓他逃過了一次。
  「天璣--天璣……」
  柳樹下,瀟湘子一如平日的喚著他。
  訕訕的側過身去,玉天璣肱手趴在大石上假裝沒聽見。
  停下腳步,瀟湘子緩緩趨近──輕手撫上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臉龐,愛憐啊愛憐--
  「我愛你。」
  不耐的皺起眉,下意識咬緊了下唇,沒有任何回應。
  他聽見了,他明白,他仍只是微微一笑,再次給他一次逃避的機會。
  於是這次,他又逃過了一回。
  「天璣……」
  「嗯--」
  「愛你……」
  「嗯--」開始顯得不耐。
  「我愛你……」
  「嗯!」眉擰的更緊。
  他淡淡的離開他的唇--「天璣。」
  「嗯--」沉醉的閉起雙眸,雙頰仍帶有酡紅。
  「看著我。」
  旋即睜眸,疑惑盡佈眼底;在水池旁,在大石上,在柳絮紛飛的秋序裏。
  「我愛你。」
  他不再微笑,轉而嚴肅的神情。
  「嗯。」敷衍的應了聲,玉天璣逕自躺下。
  蹙起眉,他拉起玉天璣半裸的身子,逼近他的臉,強迫他正視他,這回,他不許他再逃避。
  他睜著瞳眸,狐疑、不信,頓充盈心頭。
  「天璣……」
  他定定的望住他,不悅的心緒煞時棲息胸臆,許久,他終於開口,用著淡的不能再淡的口吻說著:
  「我討厭你。」
  他搖了搖頭,「我仍是愛你。」
  「我是男人。」他近幾低吼。
  「這不是理由。」
  「倒不失為是個好藉口。」冷冷說完,他拿起單衣起身,旋步走向水池外。
  迅速奔上前去,一把攬住他的腰際,將他擁入懷裏,微微的笑起,一絲愁緒煞時浮上唇畔,「天璣啊,說個愛我,難嗎?」
  撇開頭,冷漠的道了句:「別說愛我,行嗎?」
  默言,擁著他的手卻更緊。
  「我不是你的『天璣』!」說話的同時,淚水卻止不住的溢出眼眶。
  手,擁的更緊,說什麼也不肯放。
  「我有值得讓你愛的理由嗎?」哽咽的嗓音他從不讓他聽見,這回,他卻破了例。
  「……沒有。」他愛他,毫無理由啊。
  「那就放開我。」他冰冷如舊。
  像個孩子般耍賴,任性的搖頭。「放了你會走。」
  「你聽不懂嗎?我厭惡厭惡……厭惡極了!」他用著幾乎破碎的聲音嘶吼,孰知,淚卻愈掉愈多。
  「我還是愛你。」
  「你--」倔強的別開頭,說什麼愛不愛,無聊至極!
  「離開與留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同?」
  「哼!」
  「那就是留在我身邊囉!」
  逞強的緊閉唇,不肯釋出一字一句──這傢伙……
  猛然抱起他回轉大石,「不答話就是默認。」
  驚異的望著眼前的水池,為何他竟說不出一句反抗他的話!
  「你--你……」
  「嗯,聽到了,聽到了,天璣說永不離開--」他將他放在大石上,眼底的那抹戲謔真是明顯。
  「你……」他怒極了,緊抓住瀟湘子的兩側鬢髮。
  「難道天璣要再親口說一次--」
  「哼--」
  「嗯,知道了,知道了,天璣說他愛我……」
  「哼……」
  「我愛你……」
  「……」
  「呵呵--」
  ……

  後記:為什麼要寫?
     因為可愛的洛洛姑娘說希望有個快樂的番外篇。
     真是因為這樣?
     欸--加滅啦!
     其實身為一名作者,本就應該以劇中人物的思想為主軸,進而舖陳,再依照劇情走向寫完故事,但是從頭到尾,沒聽過劇中人物說一句「我愛你」,那就有點奇怪。所以,偉大的舞暉羅還是要體恤劇中人物的心情,特地寫一篇讓他們說個夠!可是既然要寫,就要寫的驚天動泣,最好再來個地牛翻身,這樣才算說的好,說的妙,說的讓大家痛哭流涕,外加五體投地,欲罷不能!於是偉大的舞暉羅思考思考思考了好久咧,終於決定--以最普通的方式寫出我要表達的意思。以「我愛你」開頭,便以「我愛你」結尾,很蠢,是不?但長久以來,說句「我愛你」不需太多的矯情,也不須太大奢華的排場,只要帶著一份真誠,與一顆真摯的心就夠了,毋須額外的贅飾,對不?
     說句「我愛你」真的這樣重要嗎?
     不重要,但這三個字足慰平生矣!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疯红颜,煮酒一杯论谁?
  论三千,庸碌俗世何能入吾眼;
  且颦眉,但看巍巍江河多娇媚。
  道是谁,万般缒绻,只为佳人一笑颜!

  封印处--舞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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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7-01-31 23:58 | 2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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