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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懾魂(卷一~卷二十二)+番外 23F/02.02.2007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舞晖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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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清清的海岸,闇。
  瞧瞧這眼前的一切,像不像嘲諷他的傻與蠢?
  佳人有約?
  哼!
  他又再次欺騙他!!
  「召‧奴──」沉喝喝,被咬的死緊的下唇滲出絲絲血滴來,怒氣,再次攻佔全身,渲洩不出了。
  頭一回,他感覺眼前這冷清的海岸令人厭惡!
  頭一回,他發覺沒有他在身邊,一切不再值得留戀。
  ……又是,只有他一個人。
  又賸,他一個人──
  這種難受的滋味令他想起那個他叫寢室的地方,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氣息。
  是孤單,是寂寞,他早已,分不清了……
  或許,是他不願去分別的原因吧──
  這回,他不再等,旋身,步伐朝將軍府邁去。
  一如平時,他迅速往花園的方向而去,卻意外的,接受到與以往不同的訊息。
  冀望著地上的酒壺,他彎腰拾起,心頭,疑惑著:那是他最喜愛的酒壺,不可能任由它掉在外頭,不去理,難道……
  下一刻,冷然的氣息已來至房門前。
  打量了下眼前漆黑的景像,疑惑,更加深刻。
  裡頭,沒人?
  那──他又會在哪裏?
  心念所至,怒氣旋上眉山,一掌擊破門板。
  「嗯?」
  瞠大了眼,心,有種疼的感覺。
  再望,一地的血漬,漫涎至熟悉的容顏身旁,平靜的心緒豈能不波動!
  「召奴!」
  趕忙扶起他,一手護住他心脈,一手,則傳輸內力予他。
  「非、非凡……」縱使在昏迷中,他心心念念的,依然是這個縈繞心頭的名。
  拭去他眼角不停垂下的淚滴,手,不自覺抓了緊。
  「召奴,召奴──」
  風中,尚殘留非凡的氣息,人,已消逝遠去。
   ※           ※            ※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非凡公子抱著花座召奴前來,這個屬於他倆的海灣,任誰,也侵不進。
  「非凡……」
  「召奴,噓。」
  不語,無言的望向天際,依稀記得上回的錯過,使他們分離至今,這回,不會再錯過,他們,約好的。
  不久,慢慢飄起了雪絮,是開始冷了,可他們,彼此笑顏以對。
  約定,要一起看日出的,誰也不可以先離開哦。
  「非凡!」
  聲音,不同了。
  是不同人!
  掌氣隨風而至!
  「唔!」非凡公子全沒注意,來不及回手,已被掌氣擊中,退出好幾十尺外!
  「召奴!」
  艱難的呼著氣,傷勢嚴重到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被人擒在手下。
  「非凡!」
  「放開他!」揚喝,非凡一邊護著心口,一邊陰鷙的監看鬼祭將軍的動作。
  一旁,煞時圍了一大群人。
  好大的陣仗,幾乎是伊賀派與幕府將軍府所有的人馬齊到。
  「非凡,為何不來將軍府?」
  「我不需要向你解釋!」
  「哦?」口氣,緩然加重;手勁,也跟著加重,重到花座召奴煞時嚶嚀出聲。
  「唔……」
  見狀,渾身充滿止不住的殺意。「你!!」
  「本將軍向你說過,花座召奴不是你能交往的人,為何你不聽我的話?」
  「我不這樣認為!」
  「總有一天,他會背叛我,將軍府之內,絕不留他!」
  「他不會!我保證!」
  「你拿什麼做保證?!」
  「我的命!」
  一時,風,呼呼嘯過。
  「哼哼,你的命?」
  「放開他,我便與你回去。」忍受不了召奴愈來愈蒼白的臉色,心,跟著他痛了起來。
  「還不夠。」鬼祭將軍冷冷回應。
  聞言,他抿抿唇,緩緩釋出一句:「我不再見他。」
  話一落,震醒昏沉中的花座召奴,他立時出聲:「非凡!」
  不捨,堆滿了眼波底,投射於他的臉上,容顏,為何在此時竟變的模糊?
  「很好,回將軍府。」將重傷的花座召奴拋至一旁,鬼祭將軍踩著滿意的步伐離去。
  沉重的步伐來至花座召奴的身邊,只消一眼,人,已遠去。
  「唔──」試著爬起,奈何意識逐漸散去,終至,已到了無可挽回之時……
  君夫人招來兩旁的侍衛,扶起他,回轉將軍府。
  依稀中,只聽得他喃唸著:「非凡、非凡──我不要……我不要,別走、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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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红颜,煮酒一杯论谁?
  论三千,庸碌俗世何能入吾眼;
  且颦眉,但看巍巍江河多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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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無所有。
  他再次一無所有。
  他從不明瞭,愛一個人那麼難嗎?
  縱然他不知「愛」為何?
  但對召奴就是了吧?
  不承認──也不用否認。
  他總說他任性,或許,真是如此吧……
  忘不了,那夜在海灣,召奴哭泣的臉龐。
  一句「不再見他」,笑話,是笑話!
  當它夢一場吧?
  明日,再去找他,陪他飲酒,與他一同遨遊,然後──
  別再見著他哭泣的模樣。
  怎說呢?
  心,很疼,很疼,疼的……快喘不過氣來。
  抑或,這也是夢一場吧。
  希冀,通常都是騙人的──
   ※           ※            ※
  夜色,暗淡。
  身旁呢?
  怎少了抹纖細麗影?
  召奴?
  你怎不在我身旁?
  哦,我知道了,又去打酒喝了,我等你。
  ……
  你怎麼還沒回來?
  身旁,是空的,冷,好冷。
  你不在身邊,冷的無法自己。
  快回來,你快回來吧。
  ──
  天亮了,我終於認清,你已不在我身旁。
   ※           ※            ※
  推開門,一切,冰冷如昔。
  原本,該毌須去在意,哪一回,不是如此?
  我心中的聖域只有你才踏的進,可……
  我沒有看到你。
  你,睡了吧,這個時刻。
  還是一樣打酒喝嗎?
  記得,酒壺要掛好,別再喝醉了,踩著顛步徘迴偌大的街頭。
  這回,我離你太遠了,你若醉倒了,我扶不到你。
  知道嗎?
  我的苦苦叮嚀。
  你的睡顏,還是一樣令我安心。
  聖域,始終是聖域;沒了你,顯得孤寂。
   ※           ※            ※
  你騙我。
  你說你會陪在我身邊,結果,和他們都一樣,你也在騙我!
  醒來,不見你。
  我,只能苦笑的怔望著你模糊的身影,聞著你遺留下的淡淡氣息。
  何時,我也成了這副模樣?
  你說我像頭猛獅,不顧一切的取我要的獵物。
  是啊,我是一頭猛獅。
  一頭受了傷的猛獅……
  沒有你,我不習慣。
  可──
  你依然不在我身邊。
  撒謊,撒謊,我根本不信!
  我不信、不信、不信……不信──
  我……
  好想你──
  撒謊,也沒關係……
   ※           ※            ※
  我的生辰,是今天。
  我沒有過過,因為那毫無意義。
  我也從不覺得那有何重要,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日子,有必要如此大肆慶祝嗎?
  看著他們大張旗鼓的喧囂著,我真是感到嘔!
  然,我起了一個念頭。
  我,想跟你一起過。
  好不好?我們一起過。
  你答應過,要陪在我身邊,不可以反悔哦。
  說說,你要送我什麼?
  不可以說是你自己,因為那早已是屬於我的東西。
  啊?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不可以轉過頭去,你的眼神只能屬於我!
  嗯……要不,我給你時間,你想想。
  別臉紅啊,這樣你怎麼想?
  別低頭啊,這樣我怎麼看得到?
  別再挪過去了,牆壁離你只賸不到一指的距離。
  先說好,我要特別的哦。
  所以我允許你想。
  一輩子也無妨。
  召奴──
  我不想,這只是我的痴想而已……
   ※           ※            ※
  再騙我一次,行嗎?
  我要聽到你的聲音,就算是謊言也可以!
  我要見你,我要見你!
  你瞧,我又受傷了。
  沒遇見你之前,我不懂得疼;遇見你之後,疼,已是超出我想像。
  任由它去吧!
  反正……
  我見不到你。
  我見不著你!
  我不再存著希冀,死,是唯一的道理。
  同情,是汙辱我!
  可我,需要你的同情。
  今晚,是下弦月,令我,想起你髮上的墜鍊。
  你還戴著吧?
  我寧願這樣想。
  你還想著我嗎?
  ……召奴。
  每一日的海灣,都是冷的。
  下雨也好,下雪也罷,我,沒有任何感覺。
  我們的約定,還沒有完成呢。
  日出的時候,我希望能見到你──
   ※           ※            ※
  ……
  「──公子?」
  風,襲來,沁骨涼心。
  「公子……?」
  拂著海風的岸灣,遠處,和天連成一線。
  同樣,都是水藍的。
  「何事?忘命之花。」
  「該到回去之時了。」屈跪,亡命之花恭謹的說。
  「哦。」不答,只淡淡的應聲。
  見非凡公子絲毫沒有動作的跡象,為免非凡再被受罰,亡命之花著急的脫口喊道:「公子!」
  「嗯?」
  「該回去了。」
  「我知道。」
  「公──」
  睜眸,壓低了雪帽,旋回了步伐,只聞得他不經意的一句:「走吧。」
  「嗨!」
  今日,天氣陰,不見召奴的第三百八十五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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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在哭泣。
  淚流個不停,沾滿了衣襟,將純白的衣裳染個透明,一個人,獨立。
  一直哭、一直哭……不停息。
  他傻傻的站在那兒,杵著不前,十指絞擰著衣襬,活脫脫──像個被人拋棄的小孩。
  太不像他了!
  真的。
  他何時如此脆弱?
  何時需要人來疼?
  失去父母的時候,他茫然不知所措;遇上非凡時,他又苦又酸澀的心情擾得他蹙眉不已。
  他怎麼活過來的,他忘了?
  他怎麼一個人的,他棄了?
  可他仍在哭!
  因那個人一句──『我絕不再見他』……
  希望成絕響,卻如此真實。
  他承認自己的哭泣是其來有自──那個人的容顏沒有一刻離開他的腦海……
  不要好不好?
  他不要好不好……
  他好想他、好想好想──
  「非凡……」
  在下著大雨的港灣,花座召奴撐傘喃唸著。
   ※           ※            ※
  生存,是一個人活下去的理由。
  堅強,是一個人繼續活的執著。
  擰眉,執酒一杯,凝望,遠在天際的曾經。
  夢想,在鮮明的記憶中活躍跳動,在亭下的人,不理會,不去想……
  「容兒,召奴呢?」搖著團扇,君夫人婀娜的丰采翩翩出現。
  「公子不在。」守在房門前,容兒應聲回著。
  「又出去了?」娥眉淡掃,君夫人低下眼,說著肯定句。
  「嗯。」容兒訥訥的點頭。
  回身,君夫下釋出淡淡一句──「回來時留住他,明日我再來。」
  人,遠離。
  容兒吁的一聲,頓鬆了口氣。
  其實他也很擔心。
  從沒見過公子這副模樣,感覺──怪的說不出來,他不敢問,怕是見著公子怒容,他不曾動怒的……可那天──公子卻動怒了,他啊,真怕。
  雖然他隱約知道是與那個常來這裡的人有關,不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並不知曉,只知道那天之後,那個人不再來了,之後公子便變得怪奇,吶,上回還關在房裡整整四天沒有出來,嚇得他一顆心差點就停,好險在第五天的時候公子開了門,否則單單君夫人怪罪下來他便吃不了兜著走了呀,唉……
  搖搖頭,容兒關上門,獨自做他的事去了。
  伊人呢?
  在亭下,在黃昏前,看著,凝視著。
  不覺,淚滴落。
  那個人──真的……不再來。
  他明白,淚流盡,那個人也不會來……
  那個人──不會來……
  那──他還在期待著什麼?
  纏在腰間的酒,顯得寂寞;他一向,記得他的關懷的……
  然──
  誰來告訴他一個堅強的理由?
  非凡,教教他吧……
   ※           ※            ※
  他望了他許久。
  不,該說是很久、很久了──
  他佇立海灣;他陪他。
  他撐傘獨立;他看著。
  下著大雨的海灣,感覺不同,他依然佇立。
  他沒有出聲,默視著。
  好奇著,他想在那兒站到何時?
  年啊、月啊、日啊──這樣站著,苦待著,好似便永遠走不掉。
  過得真慢啊……還是不見他離開。
  他不知道何謂執著?也不懂對他為何執著?
  他只是在那兒一直看著……一直一直──從未改變過。
  直到他把傘放下了。
  眼一挑,真田龍政起身,由臥姿改為坐姿,習慣性的將左手置於唇上,開始他的思考模式。
  雨,下得真大。
  這個夢,他該醒了。
  他不會來──無論他怎麼等,他都不會來……
  他怎麼忘了,他們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他何苦執著?
  真是朋友?
  望著眼前波濤洶湧的港灣,他緩緩垂下頭,腰間的酒沒了,傘他擲了,他的等待好漫長啊──
  瞬時,轎中之人身形飄忽,下一刻已然帶回那一人的身影。
  輕輕將他置於轎內,凝視著他蒼白的臉孔,一手甩起置於一旁的酒壺,仰頭飲下一口,然後俯下身,由口中渡入他嘴裡,慢緩的。
  伊人不醒吶──
  唉呀,真是苦煞他也。
  雖非敵亦非友,他與花座召奴之間的關係真是難解。
  慵懶的躺向另一邊,改以手撐起頭的臥姿,凝視著美麗的臉龐,羽扇輕拂過微啟的朱唇,嗯──真是誘人,令人無限迷醉。
  莫名的笑容掛在嘴邊,靜默良久。
  ──罷了。
  就這樣吧。
  在他知曉如何處理他對他的感覺之前,就這樣吧。
  紗帳上,清楚映見一人俯下身在另一人唇邊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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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那天

  那是個下著細雪的港灣,微風淡淡的吹拂著,薄霧籠罩著,悲傷的氣息瀰漫著。
  有個人,站在船泊停靠岸邊的不遠處,他撐著傘,幽邃的瞳孔淌著淚,無語。
  好熟悉的容顏,青黯的粉黛,秀挺的鼻子,桃紅的朱唇,削瘦的臉龐,靜靜的凝視著離港口越來越遠的船隻,顫動的心緒!
  他在──望著誰?
  那個人的背影挺拔,黑色的披風迎著海風飄呀飄,卻從來沒有回頭。
  突然有股想哭的感覺?
  為誰?
  熟悉的容顏模模糊糊的,依稀在眼前躍動著,怎麼也看不清楚?怎麼也無法擁他入懷?怎麼……靠近不了他的身邊?
  心,很疼。
  疼他的淚、疼他孤獨的身影、疼他顫抖的嘴唇一直想喚出來的名──
  「非……凡──我等你回來……非凡──」
  心,莫名的跳動著!
  淚,滑過臉頰,滴落胸口,溫度,是熱的!
  他,緩緩轉過身來,一瞬間,他看清楚了他的容顏,繫心的名煞時脫口而出:
  「召奴!召奴!!召奴……」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舉燭,關懷的腳步停在雅緻的床沿。
  再一次,他被夢中沉重的思念所驚醒,不停顫抖的雙手說明了他撫順不了的激動心緒。
  「孤鳩,」隻手撫額,夢中的容顏煞時變得模糊,垂在眼角的淚珠撼動莫名。「又來了……」吁口氣,聲調顯得既傷慟又無奈。
  「公子,又是同樣的惡夢?」攙扶起非凡公子,絕崖孤鳩伸手拍拍他的背,藉此順順他紊亂的氣息。
  「嗯。」不多回應,他只由得他為他撫順起伏的胸膛。
  見狀,孤鳩也不再多言,只默默的做著他份內之事。
  「孤鳩,現下是什麼時候?」既已清醒,了無睡意,非凡公子遂問起。
  「三更天了。」孤鳩據實回答。
  「月圓時?」
  「嗯,是中秋。」
  「中秋……?」聞言,彷彿無垠的思念緊緊揪住他的心,腦海中突湧的畫面一閃而過,讓他不由得蹙起了眉頭。「鳳兒呢?」
  「牠睡的很安穩,請公子放心。」孤鳩笑著回應。
  微閉雙眸,非凡公子示意孤鳩停止他的動作,面無表情的神色讓人猜想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公子?」孤鳩未再多言,只是不解。
  「罷了,你先退下休息吧。」
  「那公子……?」
  「我想出去走走──」
  月圓,皎潔的月光吸引了人們駐足的目光,中土的明月不知怎地就是有一股魔力讓人想摘下他看看他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而東瀛的明月,只是徒然增添了一抹哀然的愁緒,還有一種教人釐不清的漫長歲月。
  淡淡的垂下了眼眸,在北武林的竹林裡頭,月,與眾不同,那琉璃仙境?懷擁天地七步階?風簷春秋呢?
  也是一樣吧──。
  獨賸「心築情巢」……
  摀住了唇,他以笑來回應。
  執起筆,想繪下一幅屬於他自己的山水明勝,卻是怎麼繪都是「莫、召、奴」。
  莫召奴!
  莫召奴!!
  莫‧召‧奴!
  驀地「唰」一聲,桌上的東西被一掃而過,寫滿莫召奴三個字的紙也被撕成一小塊,宛如柳絮般在清風搖歌漫舞!
  俊俏的面容剎時變得怵目難容。
  「嗚!」非凡公子突然揪住胸口倒下,眉宇間頓成了一道狹長的痕溝。
  心,有點疼,有點痛,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
  召奴……他的記憶中沒有這個人!
   ※           ※            ※
  心築情巢的牌樓上,兩抹人影背對而坐,一持刀,一摺扇。
  曾與伊人共明月,如今一人還獨傾,中秋──月圓的令人好是心痛啊。
  飲下一盅,莫召奴笑了起來,嘴角邊的苦澀怎麼也無法刪除。
  「嗯?」聽到了笑聲,原本無語賞月的淚痕也不禁出了聲。
  「我見到了他哦,淚痕。」俊美的臉龐又笑了起來,這回除了苦澀還帶著一絲滿足。
  「嗯。」寡言的淚痕就算知道身旁的美人所想為何,仍舊是一抹淡淡的回應。
  「他變得不一樣了,少了抹在東瀛時的霸氣,卻多了份穩重,我很喜歡哦──可是……」黯下了眸光,笑顏頓失。
  淚痕低下頭,續等下文。
  「他不認得我了──他看著我時的目光是那樣的冷漠,那樣的陌生,那樣的遠──」
  有哽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有低泣的聲音徘徊不去,有召奴獨自一人的傷心正在風中流傳。
  同是四公子,卻是南北對立的朱雀與玄武,這教人──情何以堪?
  他記得嗎?
  不,他想他認不得了,他又還能奢求他回到他的身邊?
  心築情巢──他知道路嗎?
  不是在中土時的心築情巢,而是在南武林新築的心築情巢,他,不會來吧?
  應該、也許、或者──所有的字眼都無法形容他待他是何等的無情?!
  怪他?
  還是怪他?
  是他不該讓他走丟,是他不該讓自己有失去他的機會,是他、是他啊!
  他,是否也能自私的想此刻的他也與他同樣共賞明月?
  風,清揚,沉重的縷縷相思正順著風傳送出去。
  「咦?」一手撈住了莫召奴即將滑落的身子,淚痕站起身來,抱著他將他送進寢室。
  燭火,熄了。
  一抹黑影卻無聲息的闖入屬於莫召奴的寢室。
  看著躺著床上的莫召奴,他,醉臉酡紅,醉眼迷濛,修長的手指頓時劃過他削瘦的臉龐。
  「召奴……」黑影輕輕喚著,彷彿從未卸下的相思在眼底、在偌大的房裡、在曾經擁有的回憶中肆虐,嗓音難得的輕柔。
  久了,黑影不再,房裡瀰漫的氣息濃郁,由中只聽得一句──「召奴,我不記得你……」
  心築情巢,夜不留客。
  這規矩,為誰定?
  風中,仍淡淡飄著屬於北武林濃郁的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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