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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征服(卷一~卷十一)(第一部完)+ 番外 11F/08.02.2008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舞晖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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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服(卷一~卷十一)(第一部完)+ 番外 11F/08.02.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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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服之開端──只是屬於一種恬淡的悸動……
  你愛過人嗎?
  不,應該說是你喜歡過人嗎?
  喜歡和愛有什麼不同?
  喜歡是喜歡,愛是愛嘛!
  字不同!
  意思也差很多囉……那喜歡和愛到底有什麼不同?
  嗯──一見鍾情算是喜歡,還是愛?
  都有!
  不對,不對,喜歡是喜歡,愛是愛,本就不同!
  不能混為一談,千萬不能混為一談。
  非要你給我一個答案!
  ……喜歡只是一種心動的感覺,愛則是一種──『灼熱』……

  雙手緊握劍柄,雙眼緊盯不懈,一橫掃,劍鋒劃出完美的弧線,迅速翻身,劍尖一杵,兩腿劈地,目標!是灑落身旁的落葉!
  瞬時站立,汗水不時由顎下滑落,閃著銀亮的鋒芒,揮舞著炫麗的招式,與天地,頓融為一體。
  稍做休憩,緩和急促呼吸,持劍佇立,半裸的身子露出結實的胸臆,腳下,盡是殘落枯葉的屍體。
  「哥!」身後,一聲銀鈴般的喚聲響起。
  聞聲,頓由陶醉的情懷中醒來,他收起劍,笑說著:「小蘭。」
  遞上毛巾,「哥,擦擦臉,」邊說邊仔細的朝晏小丹打量起來。「嗯嗯嗯,有這樣的好身材,難怪外頭的女人都對哥這樣的愛戴,只差沒看見她們對哥你垂涎三尺的樣模。」
  「小鬼!」他皺眉敲了敲她的頭。
  她悄皮的吐吐舌頭。「事實嘛!哥,別練了。」
  「為何?」他不解。
  「都午時三刻了,你還練啊?你忘了你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吃嗎?還是……」她板起臉孔,故意用不屑的眼神瞄了瞄他,「你想找外頭的那些鶯鶯燕燕一起吃啊?」
  「小蘭!」他不悅的大吼。
  她撇撇嘴,一副不干她事的模樣。
  他挫敗的吁了口氣,「好吧,好吧,就依妳意,咱們一塊去用膳吧!」
  「好!」態度轉變的真快,晏小蘭煞時笑盈盈的挽著晏小丹的手,一同步至飯廳。
   ※           ※            ※
  醇酒,佳人,絲竹,響樂,溫柔鄉是個令人沉醉的地方,來來去去的人很多,達官貴人也不少,一切以銀兩看俏,有多少得多少的規矩,不過卻有人打壞了這行規,能否獲得姑娘青睞,且看姑娘願不願吐露芬芳,才有一宿之機緣。
  「尋香樓」,正是一個如此之地。
  時間一到,秦嬤嬤開門迎接客倌入門,來人是個熟客,一身白衣是他的象徵,飄搖髮旁的兩截髮帶則是他的最愛。
  「晏爺,怎麼今兒個就來了?是不是想到那位姑娘啦?」秦嬤嬤狐疑問道。
  順帶一提,晏小丹是個例外,進了尋香樓,姑娘任他挑選。
  微微一笑,「不用了,秦嬤嬤,給我一個安靜的廂房就好,我想靜靜。」
  「晏爺,就衝著你這句話,秦嬤嬤我今兒個就不做生意了。」
  「唉呀,秦嬤嬤,萬萬不可。」晏小丹連忙勸著。
  「晏爺,來我這兒的,縱然不屬上等之流,可也有一定的行情,要不要做生意,是姑娘們決定,況且今天本就屬不做生意的日子,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讓您進來的,換了別人,早攆他出去!」
  「那謝謝秦嬤嬤了。」
  「不謝,不謝,福伯啊,帶晏爺到東邊的廂房,那兒環境比較清幽,還有,回來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上,咱們今天休息,知道嗎?」
  「是的,秦嬤嬤;晏爺,這邊走。」福伯連忙帶路。
  到了門口,晏小丹回頭吩咐道:「福伯,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喔,那您早點歇息,我先回去了。」向晏小丹致首後,福伯便朝回俓走去。
  推開門,進入室內,將劍擱置一旁後,晏小丹獨自坐在窗邊冥想。
  ……「父親,你要去哪裏?」……
  ……「丹兒,父親去赴一個重要的約會。」……
  ……「父親──」為何你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丹兒?」……
  ……「沒、沒什麼,父親,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丹兒,三日後若是父親沒回來,你就帶著蘭兒離開此地吧!」……
  ……「父親,為什麼?」……
  ……「丹兒,記住父親的話──」……
  游移的視線回到原點,晏小丹輕輕歎了口氣,俊臉滿是焦慮。
  父親,三日已過,你卻沒回來,為什麼──難道我必須照著你的話去做?還是……你遇上困難──
  獨自浸淫在自己的思緒中,毫無察覺一雙纖細葇荑正斟了杯茶,蓮步輕移的來到了身邊。
[ 此贴被舞晖罗在2008-08-02 02:4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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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心事?」甜美的嗓音如黃鶯出谷般的由身側傳來。
  猛然回神,眼簾底,映入的是一張姣好的面容。「沒什麼。」淡淡回應。
  紅唇泛起一抹笑靨。「我總在你身旁繞圈圈,幸為你的紅顏知己,我怎會不知?」
  「艷香,我們說好不互相干涉彼此的。」
  「雖是如此,但我仍盼著有朝一日我能雀屏中選,成為你的最愛,正大光明的挽著你的手,進出晏家大門。」紅顏自顧自的說著,暈紅的臉頰代表她此刻的真心。
  「艷香,難道我們這樣不好嗎?」手越過她的,直接將她帶進懷裏,細撫著她的烏絲。
  她淡笑著。「還是你希望贏得青樓薄倖名?」
  「那也好,了無牽掛。」他自嘲著。
  她不答,反身擁緊他,眼角垂掛的淚水訴說了她此刻的心願。
  「今晚別走,陪我好嗎?」
  「嗯……」話語落在交相貼附的唇間。
   ※           ※            ※
  清早,他迅速奔回晏府,眼前所見的,卻是昏迷不醒的爹親。
  「父親!」他滿懷著急的奔到床前,絲毫不敢相信這是父親離家後再轉回的事實!
  「晏公子,令尊恐怕──」大夫立於一旁,遲遲不敢說出實情。
  他煞時抓住大夫,緊緊的!「恐怕怎樣?」
  「恐怕……要這樣痴呆一生了。」
  「為什麼會這樣?父親明明對我說他是赴一個重要的約會,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晏小丹頓時難以置信的低喃。
  「晏公子,我在令尊的頭部後邊找著一個傷口,顯示令尊是被一個銳利的勾子所傷。」
  「利勾?」
   ※           ※            ※
  一早,後花園猶自傳來練武的聲音,只是嗓音變的細膩,連人影也從魁梧的身材轉成纖柔的背影。
  ──晏小蘭,自晏昭出事後,原本就不服輸的性格更為暴烈,她練武的時間增多了,且劍鋒越來越冷冽,招式進而變的犀利,天真的臉孔也被復仇之心影響,變的無情了。
  她永遠記得晏小丹對她的拒絕──!
  「哥,教我十雅劍式好嗎?」她央求著。
  「不行,妳的內力還不到那個火侯,隨意鍛練會毀了妳自己。」他嚴加拒絕。
  「哥,為何你不肯?以前你都會順著我的,現在的你變了!」她厲聲指控。
  「小蘭,非是哥不肯,而是──」
  「不用解釋理由,反正我早就明白爹看重的永遠只有你,我是多餘的!」她憤然離去。
  「小蘭……」徒賸晏小丹在她離去的背影頻頻呼喚。
  收起劍,順了順呼吸,晏小蘭擦乾額上黏膩的汗水,腳往晏昭的寢室步去。
  正當她愈來愈靠近房門口時,裡頭傳出的談話吸引了她的注意──
  ……
  「大公子,那時因為二小姐在場,我不便說出老爺尚未昏迷前的交待,現下既無旁人,老奴也可以放心的說了。」
  「父親他說了什麼嗎?」連日來不眠不休的照顧晏昭,晏小丹眼底血絲盡見。
  「老爺說『雅义劍譜』傳於公子,十雅劍式的繼承人就由公子來擔任。」
  「……我?」
  話未竟,房門口便傳來一陣巨大聲響──兩人連忙回頭,但見晏小蘭怒眉騰騰的立於門口,位於她後側的門扇已被摧毀殆盡。
  「小蘭?」
  「哼!我就知道爹爹什麼都向著你,我最討厭你了!」轉頭,奔去!
  「小蘭──小蘭……我去追她!」見狀,晏小丹立時同她的腳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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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晏小蘭漸趨漸遠,晏小丹趕忙提勁運氣,迅速奔至她面前攔下她。
  「小蘭!」
  他擔心,她卻針鋒相對!
  「再靠近一步,橫死當場!」她冷冷的說著,慍怒的臉龐毫無感情。
  「小……」
  轟隆一聲,雷雨奔霆──!
   ※           ※            ※
  「尋香樓」是個紓懷解悶的好地方,對一般人而言,尋香樓的姑娘是可遇不可求,可盼不可褻,但對某些人而言,姑娘們可是例外的,就如同這會兒正朝「尋香樓」走來的俊拔男子一般──
  他失神的步入大廳,眼神顯得黯淡無光。
  「晏爺,幾日不見你,你可安好?今天是要那位姑娘陪你?」秦嬤嬤立刻從龐大的人群中走來招呼。
  抬起空洞的雙眼,他扯出一記沒有笑意的笑容。「隨便……誰都好──」
  聞言,秦嬤嬤立時揚手招來樓裏的姑娘,一大群紅顏圍在他身旁,笑的花枝亂顫。
  腦海裏,盡是那時留下的話語,他無心,也無意注意身旁的紅顏知己對他投注「關懷」的眼神……
  「小蘭,妳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長伯他說的未必是真啊!」
  「放手!我不想再聽到你任何的解釋!」她依舊冰冷無情。
  「小蘭──跟我回去,我再慢慢解釋給妳聽。」
  「不用了!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嗯?」
  「哥,我一向尊敬你,你應該明白我習武是為了手刃傷害父親的兇手,可我不懂,你為何不肯教我十雅劍式,盡找些無關的理由來推託?」
  「小蘭,我說過,妳年紀尚輕,不適合習練這套劍法,否則會害了妳自己……」
  「夠了!既然如此,我另拜高明,我不信會沒人勝的過這套劍法!」
  「小蘭──」
  「再跨進一步,休怪我無情!」
  ……
  沮喪的飲下一杯水酒,一杯接著一杯,直至視線逐漸模糊,意識漸漸不清,心疼的感覺才沒這麼強烈……突然──!
  「唔嗯!」猛地向前噴出一大口鮮血,全身莫名的躁熱起來,直直要將他燃燒殆盡。
  這是……什麼?
  耳旁,傳來了小人奸佞的笑聲。「晏小丹,交出『雅义劍譜』,咱們就放你一條生路!」
  抬起頭,舉目環視,這才發覺身旁的紅顏全都變了樣,成了滿面鬍髭的綠林宵小!
  「哼!」忙拔出劍撐住虛弱的身子,愈來愈急促的呼吸說明了他此刻的危機。
  「忘了告訴你,你方才所喝的酒裏摻了淫毒『迷迭香』,若在天亮前沒找人交合,你將會腐爛成一灘屍水,不過你若是肯乖乖的交出劍譜,大爺我馬上賞你一個姑娘!你說好不好?哈哈──」
  耳邊,續傳來眾人的訕笑聲。
  「卑鄙!」
  用盡了所有氣力,晏小丹才能勉強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但由體內不斷傳來的燥熱使他備感艱澀。
  把心一橫,使劍疾去,劍氣迴蕩四周,頓時驚退眾人,自己則迅速破窗而出,朝右側的樹叢奔去。
  「可惡!快追!」人聲喧嘩,腳步雜遝,一下撤離了滿是胭脂香粉的「尋香樓」。
  不知自己奔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跑了多遠,晏小丹只知自己的意識快被消磨殆盡,四周的景象全在不知名的晃動著,視線模糊的頓成一片黑暗。
  「可……可惡──!」他狠狠咒罵,卻掩不了身體慾火難熬的事實!
  鮮血延著劍身流下,在無月的夜晚,鮮血的顏色顯得暗、也黑──
  周圍,竟是風聲鶴戾……!
  「找到了,圍起來!」帶頭的人一喝,四周迅速傳來腳步聲。
  「啊──」連忙起身,淌著鮮血的唇瓣已幾成蒼白。
  「晏小丹,交出劍譜吧!免得慾火焚身而亡!」帶頭的人獰笑著。
  「休……休想!」話未完,施盡最後一絲氣力向前劃出一劍,力盡十雅劍式,企盼突出重圍。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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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的習性,晝伏夜出,習慣將所有的事情結束在月心處!
  炙熱的火焰,團團燃燒的火光,映射出兩抹對峙的人影。
  一個紫髮相摻,一個冷傲孤僻,眼底,同是映照著分裂的雙弦月!
  身形晃動,削月彎刀現出利芒,不覺渾身殺氣。
  捧高手中利刃,月心的照射讓競月刀露出閃閃鋒芒,精亮的直教人睜不開眼。
  天山山頂,兩鋒對立!
  忽然,腳下一蹬,蒼狐迅速凌空,轉眼沒入月心處!
  利芒忽現,晶亮點點,執帽向右側移,躲過了蒼狐劈地的刀式!
  疾速退離,拉開兩人的距離,雙方一陣沉默,再次陷入對峙!
  不遠處,喊殺的聲音逼近了!
  沉溺於肅殺氣氛當中的兩人完全沒察覺到,倒是蒼狐異樣的將眼光抽離對烈風焦的視線,悄緩移至衣裳濺滿殷紅鮮血的來者──
  察覺蒼狐的分神,低沉的嗓音緩緩低吟:「一輪月,兩邊刀,仰天長嘯競月刀!」
  其間,狂羈的招式已凝形成!
  挑眉,冷眼相視。「……九月天山風似刀,生,吾受刀!死,汝受刀!」
  「喝!」異口同聲狂喝一聲!
  晏小丹疾奔入隻眼蒼狐與烈風焦之間,兩人狂霸的招式相逼,雙刀疾揮,削傷了他背部筋脈,導風劍立時脫手飛出,激噴的鮮血灑然印染全身。
  烈風焦全沒注意,連忙回奔,隻腳迴旋,在蒼狐尚未穩住身子之時即再出三刀!
  一手將晏小丹攔腰抱起,彎刀再現利芒,擋住了第一刀,迸射出金星的刀光往烈風焦身後的冰洞飛去,無意射傷了藏匿在冰洞後偷窺的黑衣人!
  再擋住第二刀,緊追而來的眾宵小閃躲不及,當場斃命!
  第三刀──蒼狐節節被逼退,為了護住懷中人,蒼狐只側身親用刀擋,終至讓刀芒飛奔而出,削傷了右眼,留下深刻印記!
  迅速回刀,蒼狐眼底的殺意銳減。
  烈風焦這才發現倒在蒼狐懷中的人,驚異神色剎難掩,徒然讓迴速的刀芒削傷左頰。
  一切,盡發生於一瞬間!
  只是……愕然,已然在月心消逝之前劃下句點。
   ※           ※            ※
  匆促奔出天山,來到相約的地點,黑衣人連忙護住不停流血的左眼,神情焦灼難耐。
  不一會兒,灰髮老人出現面前,他欣喜的迎上前去。
  「任務失敗?」灰髮老人問道。
  「嗯,被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打斷?」他憤憤的說道。
  「滿身是血的人?」灰髮老人疑著,莫非是……
  「嗯。」
  「罷了,我要的是結果。」灰髮老人轉過身去,靜靜說著。
  「結果……?」慌亂中,他沒來的及看清蒼狐受傷的眼睛,是左眼──還是右眼,他全然沒把握……驀地,他緊握拳頭,對他的人生下了一個極大的賭注──「結果蒼狐傷了左眼。」
  「左眼?」聞言,灰髮老人立時狐疑的仔細審量他一番。「你也傷了左眼,那麼──」他停頓了下。
  黑衣人頓時心跳加快,全身汗毛倒豎!
  「那麼……你就安心做你的『隻眼蒼狐』吧!」
  一聽,欣喜之情剎時溢於眼表。
  別過臉,一股強大的陰謀正在灰髮老人的腦中算計著──晏小丹,想不到他無意中破壞了月雙刀的決戰,這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忙,「雅义劍譜」奪不成還有機會,就讓他與晏昭一同在黃泉赴會吧……
  諸葛雕驥狂笑麼!
   ※           ※            ※
  純靜無垢的雪地印下殷紅的血液,隨著腳步的遠去,血跡更顯分明。
  昏昏沉沉的睜開毫無焦距的眸子,他發現,他在一個人的懷裏,這個懷抱很溫暖,令人不想放開──不覺更擁緊他,灰色的衣袂被不停吐血的他染紅,身軀只賸鮮血淋漓的軀殼。
  閉著不斷流淌鮮血的右眼,他……愈走愈遠,直至沒入天山峰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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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緩睜開沉重的眸子,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垠的白。
  白……向來是屬於雪的顏色。
  下意識的用手撐住身子起身,卻發覺一丁點兒也使不上力。
  陡地,他張大眼,沒來由的恐懼侵襲,平坦的胸膛頓上下起伏不定。
  他不信!
  他竟會落魄至此!
  猛然一個用力,他連被帶人滾到床下,四肢像不是自己的,他怎麼命令也沒有用,只能看著冷冰冰的地上發怔!
  那一刻,他才算是真正清醒!
  低頭望著落拓的自己,他一驚──他……居然身上未著衣!
  為何──無數個疑問煞時在他心底盪開,攪得他頭疼欲裂!
  趕忙抓住半落的絲被遮住他裸露的身軀,風中飄搖的雪的氣息令他不勝懼意。
  奮力欲爬向前,卻是不論他怎麼使勁,他依舊停在原地,發顫的身軀正向他訴說此舉的為難。
  抖唇大口的喘氣,額上青筋暴現,漲紅的臉仍是不肯屈服,努力的在為這樣的自己找尋一個理由。
  他不要、不要、不要!!
  他不要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他不要連晏家唯一的希望都斷絕!
  為了晏家,他一定要站起來,一定!
  硬咬淒絕的下唇,幾近蒼白的面孔襯著散亂的黑髮一步一步朝前邁進,終於,讓他抓住桌腳了。
  他停下喘氣,一手抓緊了絲被,眼見大門在即,俊顏,逐泛起一絲笑意──苦的。
  「……小──小蘭……」心中惦記的,依是那日憤懣離去的妹妹。
  就為了這信念,他必須走!就算是要付出他的所有!
  艱難的再次向前爬行,感覺不似先前的痛了,只是由背部不停傳來的刺痛依然讓他痛徹心扉。
  就──就快到了……顫抖的打開大門,他不禁欣喜的露出笑靨。
  可──
  一眼望去,一片銀白,無垠的白,皓皓白雪漫天翻飛,怔然的眼深埋掩陷。
  一瞬間,希冀減絕!
   ※           ※            ※
  下著大雪的夜晚,茅屋內,避入一個人。
  他剔亮燈火,卻不意瞥見他垂倚桌腳旁。
  拍拍他早已凍僵的雙頰,蒼狐不禁蹙起眉。
  要起火嗎?他全身都凍傷了,不取暖是行不通的,但若真論取暖,人體才是取暖的最佳利器。
  側著頭看著他毫無表情的容顏,他若有所思。
  一把抱起他,將他置於床緣,並用絲被包裹他的身軀,然後離去。
  片刻,蒼狐回到茅屋,且身上多了個東西。
  「喝吧!天山沒有食物,只有狐乳。」
  他沒有回應,空洞的眼黯淡。
  他放到一旁,未發一語。
  他依舊維持那模樣,視線飄浮著。
  蒼狐跨出腳步,開始在屋內尋找一件適合他的服飾。
  他找著了,拿著那件單帛來到他的面前。
  他無言的卸下包裹他身子的絲被,頓時露出了他勻稱有餘的身子,他扶起他,一手攬著他腰身,一手替他穿衣。
  細瞧他潔白的身子,四處可見大小不一的青色印記,他撇開他在他身子游移的視線,正視他的臉。
  「你知道嗎?你是特別的。」
  低沉的嗓音在晏小丹耳畔響起,他似懂非懂,恍若未聞。
  摟著他,細撫他背部,對於他背部細條的傷痕他有些憐疼。
  靜靜擁著他,逸出了一句──「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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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對他而言,在夢中比在現實好。
  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眸環視四周,一縷一縷,一絲一絲,銀白的雪不斷從他眼前掠過,感覺──淡了。
  矗立在天山十峰峰頂的小屋,原本就屬虛無,是蒼狐特地建造,很特別喲,因為「他是特別的」。
  他就這樣倚在窗櫺,日不間斷的看著天山氣候變化,偶爾,他的視線會移往門口,下意識望著蒼狐踏過的足跡;蒼狐不常來,甚或,他壓根兒沒見過蒼狐,印象中很模糊,只記得他身上的衣服是蒼狐為他穿上的。
  他不在意。
  也不在乎──
  目光仍舊散漫著……忽地,他眼睛一亮,深邃的黑眸裏映入了熟悉的物品!
  是「導風劍」!它就懸在樑上!
  下一刻,他已然奔至樑前!
  「唔嗯!」伸手摀嘴,鮮血猶然由指間滴落,牽扯背部傷口的結果竟是如此難受。
  不一會兒,他的額上已經佈滿汗珠,臉色更是蒼白的緊,身子瞬然蹲低踹息著。
  「……劍──導風劍……十──十雅劍式……」艱澀的由口中吐出零零落落的語句,不過才幾字而已,他卻是壓抑不住急促起伏的胸膛,痛苦的大口吸呼著。
  高傲的自尊不許他退縮,硬逼著他按著不停傳來痛楚的心口,艱難的站了起來。
  仰頭望著與他有一段距離的導風劍,他奮力伸手欲勾住劍穗拿下,怎奈無論他怎麼使勁,始終與導風劍保持一段小小的距離,他慌了,乾脆一躍而上,轉身勾住劍穗拖下導風劍,在落地的那一霎那,腳踝頓傳來一陣麻意。
  他絲毫不在意,輕手撫著劍柄,笑意甫爬上緊蹙的眉宇。
  扶著門,他顛顛倒倒的步出小屋;身後,銀白飄飛,覆住右眼的男子揚起衣袖跟隨。
  拄著劍,他艱難的向前跨出一步,每每牽動背部傷口總是令他疼痛難當;他不停,背後跟隨的腳步也不停,冷漠的眼淡掃,視線始終緊鎖單薄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他體力最大的極限了,他眼前一個晃動,頓時跌落風中;後頭的腳步停止了。
  顫抖的自雪地上爬起,呼嘯的風掠過,冷意不停侵襲,寒的他全身不停發抖。
  冷漠的眼浮上一層關心了,與他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些。
  但見他揮著劍,毫無章法的狂舞,混亂的在風雪中翻騰著搖搖欲墜的身軀,背部滲出的血絲已逐步將他白淨的衣裳染紅。
  但仍不見他停止!
  恍惚中,他似乎瞧見垂掛在他雙頰上的晶瑩淚光。
  因為這原因,他倆的距離更近了。
  他再一次跌落風中,手腕禁不起他的施力而將回旋的力量使在導風劍上,導致劍脫手而出!
  他再也站不起來了,最後一絲力量用盡,他只能用爬的才能拿回明明眼在即,卻離他好遠好遠的導風劍。
  為什麼──他非得偏要接受這事實!
  他居然成了一個……廢人!!
  瞬間,嚎嘯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
  後頭,腳步直奔而來。
  他沒說,叫聲震撼他心。
  伸手欲扶,他毫不領情,一手甩開,倔強的視線始終鎖在導風劍上,眼底不曾有他!
  他身形一移,站到了他面前,遮住了他的視線,無聲的強迫。
  他飛撲到他身上,兩人一陣扭打,終至蒼狐被壓制身下,看清了他聲淚俱下的臉龐,然而眼,卻依舊越過蒼狐,望著導風劍。
  閉上眼,眼底瞬掠過一抹不忍,他手向後伸去,替他拿回了導風劍。
  楞楞的望著,哭喊聲漸小,最後成了小小的嗚咽。
  撫上他背脊,輕輕的擁著,兩人的身影緩緩被風雪掩沒。
  那天夜裏,他開始做惡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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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每天夜裏,他總是滿身大汗的痛苦掙扎著。
  夢裏的人,既鮮明又熟悉,尤其是殷紅的鮮血更是讓他記憶深刻。
  一切,彷若回到了原點。
  蒼狐總在夜裏出現,他打水擦拭完晏小丹被汗水沾的黏膩的身子後,旋即在天明前離去。
  清晨,他放了一碗狐乳在桌上後,寧靜的小屋依舊寧靜。
  一天一天,日以繼夜,他發覺到他放上的狐乳他一口也沒動過,徒讓狐乳由熱變冷,起初他似不在意,仍然每天重覆著這個動作,久了,他開始有些不悅,狐是他最喜愛的動物,狐乳是天山最珍貴的食物,不論他是誰,誰也沒有資格蹧踏這珍品!
  頭一回,他怒起了眸,挑高雙眉,在大白天步入了那座小屋。
  意外地,他沒醒來,安穩的睡容與夜晚痛苦的面容南轅北轍,他坐到他身旁,低低審視了起來。
  這一看,竟讓他失神到了夜半!
  他猛然回神,雙眼望向窗外,今晚無月,天山顯得黯淡,嚴肅的臉龐也毫無生氣。
  他該離開了──腦海頓響起一道聲音。
  不多言,蒼狐立時旋步便走。
  身後,卻傳來了他痛苦的呻吟聲。
  猶豫了許久,跨出的腳步終於旋回床畔,俯視晏小丹幾近扭曲的臉龐。
  在他心底似乎有很多的愁緒哪……那一夜,他是真正為他留下。
  雖是如此,但也僅止於夜晚而已,天山的白天,風雪交加,寒心凍骨,晏小丹圍著絲被,蜷縮在床的一隅,置於桌上的狐乳他甚或連一眼正眼都沒瞧過。
  看著他日益消瘦,傷口覆合緩慢,又見狐乳一碗又一碗的被他浪費掉,他簡直怒不可抑,這天直沖沖的奔進小屋裏,一把攫獲他細若枯枝的手,扯過他的胸膛,咆哮:
  「為何不喝?」
  「不要!!」他嘶吼著,嗓音出奇的嘔啞難聽。
  「什麼理由?」他隱忍住瀕臨爆發邊緣的怒氣。
  「不──要!!」他回給他的依舊只有這個答案,嗓音更瘖啞。
  他怒挑雙眉,拿起碗一口飲下,然後一手擒住他下頷,強力覆上他的雙唇,在交纏的唇舌下,極力強迫他喝下。
  他陡地一驚,雙手猛搥打,在他唇上囓咬下許多的痕跡,可仍無法阻擋他的動作,在他嘴裏遺留下血的腥味與狐乳稍嫌甘澀的味道。
  他離開他的唇,溢滿的汁液涎著他的嘴角流下。
  「咳──咳……」他突然離開,他毫無準備,被強迫吞下的汁液嗆得臉微漲紅。
  見狀,不忍的情緒漸緩上昇,禁不住伸手撫撫他的背。
  他一手甩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這是高傲的自尊使然。
  他冷冷開口:「哼!下次你再不喝就不只如此!」語畢,邁步便走。
  「你……」他吼著,欲振步追去,卻因激動過烈,失足跌至床下。「唔!」
  他一步也沒有回頭,甩門而出!
  因為這一摔又牽動背部的傷口,他這回竟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失詫的望著自己的手,試圖握緊,卻怎麼握也握不緊,眼底頓滑入導風劍的風釆,自己──狼狽至極!
  原來他──真的失去了一切!
  低著頭,毫無察覺正接近自己的腳步,他大手一伸,順手將他抱起。
  感覺自己的身子騰空,他連忙回頭,是那個右眼包滿白布的人──「你……!」
  他不語,只輕輕的將他放回床上。
  撇開頭,他倔強依舊,只是在蒼狐耳邊突響起了一陣小小的聲音──「謝……謝。」
  他一震,冷漠的眼突然有了一絲炙意。
  那晚,夢更鮮明,那個印滿鮮血的夢中人竟與他相似!
  右眼──不停流著鮮血與夢裏的另一人相互糾纏。
  午夜夢迴,晏小丹一人怔楞的望著淒黑前方,腦中紊亂的思緒釐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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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狐鳴,新月如勾,是右弦月!
  覆練招式後,率性收回彎刀,蒼狐轉身朝雪地的另一端走去,足跡不留痕。
  步入屋中,是子時三刻,意外地,晏小丹並沒有睡,他坐在床上發楞許久,視線沒有焦距;放下手中的碗,蒼狐坐在椅上,側頭看著狐乳,眼底瞬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有些懊惱。
  惱什麼呢?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良久良久,月光逐漸暗淡,又是他該離開的時候了。
  開門聲一響起,似是什麼牽動了晏小丹,他望著蒼狐離去的身影,想出聲喚他,卻又欲言又止──「啊……」他不知──他叫什麼名……?
  腳步回旋,伴著一個低沉嗓音──「狐……蒼狐,我的名字是『隻眼蒼狐』。」
  「蒼──蒼狐,我的背……何時才能好?」望著他,他問的猶豫。
  「不要亂動是最佳的療劑。」
  一瞬間,眼光黯淡。「我──我想出去走走。」
  蒼狐沉默了,風中靜謐的味道令人感到無措。
  「蒼……蒼狐?」他試探性的,身子不由得向前傾。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說完,他抱著他出大門,即走往目的地。
  他沒有說,他帶他來到的地方是天山最高峰,此刻東方正泛著橘瑞雲彩,伴著狐鳴,漸漸染紅整個天山,那是天山一天最美麗的旖景──日出。
  他失神看著,眼底有說不出的驚訝,完全忘了他在蒼狐懷裏。
  他轉回頭,擰緊的眉頭稍稍平撫。
  他笑了,打自內心的笑了,這是他救他回來之後第一次見到他的笑靨,嘴角也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驀地,他發怔著,只為他覆住的右眼,手不由伸去──他一把攫獲他的手,眼底頓轉為溫柔……
  「這隻眼是為你而傷,你必須負責!」
  聞言,頓陷入永無止盡的深淵……
   ※           ※            ※
  今晚,惡夢依舊,不同的是,夢中的兩人已為模糊轉為鮮明──
  他驚起身,汗水淋漓,在寒冷的天山夜裏他竟感到渾身熾熱!
  他慌,他亂,急忙為這莫名的情緒尋找一個出口。
  就這樣,一夜未眠到天明……
  「蒼狐,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呆望前方,晏小丹低問著,語氣無比虛弱。
  立於他跟前,蒼狐未發一語。
  「蒼狐,回答我!」仰頭看他,語氣加強了些。
  俯視著他,深邃的眸子黑的看不見盡頭。「你想知道?丹……」
  一句低吟,摧魂攝魄,震得晏小丹語塞。「啊──」
  「你真想知道……?」他加重語氣,更加深他不知所措的情緒。
  他不由得退縮,心莫名的抽痛。
  「回答我,丹──」低迷的眼赤裸裸的望進他的,是一樁不可抹滅的事實!
  他嚇的直往後退,那一瞬間他不想再追究了,他寧願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不願面對眼前這事實!
  看出他逃離之意,蒼狐一手抓住他往後抽退的身子,一手攬住他腰身,強勢覆上他的,擁有濃濃獨占的意味。
  他陡地一驚,忘了掙扎,任由他對他纏弄挑逗。
  好燙……被他摸過的地方好燙,他不願承認──他對他起了異樣感覺!
  離開他的唇,緩緩釋出一句……「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倏地意識回跫,那晚的記憶全在拼拼湊湊下合併起來了──
  他撫過的唇;他吻過的頸;他舔過的胸膛;他因激情而泛紅的臉龐……全在轉眼奔進腦海!
  「唔嗯──!」
  殷紅血點頓飄散風中,混亂的意識喪失在脆弱的腦識裏……
  「丹……」靜擁著他跪落的身子,隻眼蒼狐喃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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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的日出很美──
  ……他看著。
  沒有任何表情。
  算是一種逃避,何時他才願意醒來?
  天山不知;冰地不知;蒼狐不知;晏小丹更不知!!
  寧靜讓自己就這麼呆坐著……愣望著──看著……一如平常的天山日出。
  他不動。
  傷勢很重。
  他不想。
  有時心悸。
  蒼狐不來,他鬆了口氣。
  俊俏的臉孔依然毫無生氣。
  當殘破的記憶一點一滴的從腦海裡拼湊起,自尊──早已消失無蹤。
  恨的是──
  仍舊眷戀他身體的餘溫……
  別再想了──好不好?
  蒼狐別再侵佔他的腦海了,好不好?
  別對我那麼好,好不好?
  不要了……好不好──好不好……
  他不要──早已叛逃的心意……
  不遠處,灰白的身影凝望。
  冷著臉,右眼的傷口彷彿還流著鮮血。
  傾訴著……丹,這眼是為你所傷,你終須賠。
   ※           ※            ※
  不知從何時開始,回憶,在腦海逐漸變得清晰。
  有時候,他寧可慶信自己的失憶,也不願面對這時的尷尬。
  他知道,蒼狐不來。
  心裡,有些失落。
  莫名,真的失落的莫名。
  他還在逃避。
  一味的逃避,以為這樣就能離開天山,繼續當他的風流劍客晏小丹!!
  ──什麼叫絕望?怎麼在此刻才深烙於心。
  驚懼。
  關於那晚。
  不該發生的事情,放蕩的行為已是超出他所預料。
  ……不要想起。
  真的。
  怎麼揮之不去?
  「……蒼狐──」他喃唸,拚命壓抑的意識在逐漸昏沉的腦袋中悄悄攻佔──
  月圓夜。
  向來孤身的蒼狐滿身是血的帶回一個人。
  那人孱弱的呼吸直纏繞他頸項,雙手欲持乏力的緊擁他腰身,迷濛的雙眼透著一絲浮動的情愫,偎在他懷裡,那人顯得貪婪他溫暖的軀體。
  「──水……」他說著,欲拒還迎。
  「不,你中了毒。」冷道,擁著他,他似乎也在倚賴他的溫暖。
  「……水!!」他皺眉,一定要。
  「清醒些,你中了毒。」他提醒,手未曾稍移。
  「唔!」突地,他陡地一震,再次噴出鮮血,身子也因後座力推開了蒼狐,離開了蒼狐的懷抱,混沌不清的意識在那剎那間清醒,連忙抽出導風劍拄地為杖,穩住了即將跌下的身子。
  「──你,是誰?」眼前,模模糊糊的,依稀看得見一個人的身影。
  「你中了毒,需要解毒。」依舊冷應。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解毒!!」鮮紅血液四溢,潔白的袍子,全印染了血跡,滿滿是紅。
  見狀,蒼狐深吁口氣,問:「你在堅持什麼?」
  「自尊!」他未假思索即答。
  「為此喪命,你也肯?」他再問。
  「肯!!」他堅持到了底,手中緊緊握著導風劍,不允放手。
  靜默。
  「……我不肯。」淡淡的,輕邈一句自蒼狐的雙唇裡逸出。
  「什麼──」頹然跪落,呼吸變得莫名急促。
  沒有什麼多大訝異,眼底只掠閃一絲突兀的情緒。
  狐,一旦認定了,就要一輩子。
  忽然,他有如此的體認。
  「當我的家人吧。」他朝他,伸出手。
  「……什麼──」腦中轟然,聽不得他的語句,渾身躁熱,雙頰染上無邊紅霞。
  不容他拒絕的堅定步伐向前跨出,他擁住,全身顫抖不已的他。
  「──說聲好,好嗎?」彷彿在做最後的確認似的,他邊解下他衣裳邊輕輕問著,手指的動作非常輕柔。
  「你在……做什麼?」意識跟著沉淪,恍惚中,聽見有人同他說話,衣服被扯動。
  更加擁緊他,雙手不停在他身上游移,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要記得他!
  「不要!」
  他推開。
  來不及了,情慾被挑動的人很難恢復平靜。
  「走、走、走!」
  他哭著,感覺自尊正一點一滴被侵略。
  認定了,不放手。
  「別……拒絕。」
  驀地,掙扎停止,淚眼矇矓的望著眼前溫柔的影像。
  「……我會忘記。」
  閤上眼,似乎什麼都放棄了,任由他人擺佈。
  不堪──情緒突現。
  狐仍舊不放棄。
  認定了,一輩子。
  哪怕是醒來後伊人不記起?
  他,不後悔。
  在日出時,獨佇山頭淌淚的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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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風壁,刀痕依舊。
  蒼狐獨佇,眼眸凝望的,仍是遠方的伊人。
  他可以不回去,呆立一夜。
  也可以守著,舉足不入。
  他何時扭抳了?雖然他明白伊人不曾佇足,但他堅持,又有誰能奈他何?
  這是他選擇,所以他承受。
  只要那人不說,他可以等。
  有時……沉默也是一種表達情感的方式,那人不懂──似乎……不懂?
  思及此,雙眉不覺扭擰,成了彎曲的形狀。
  他……能留他多久?
  低歎,他竟是沮喪,不自覺輕撫彎刀,低落的情緒正逐漸侵襲他的四肢。
  忽然,熟悉的味道離開了他熟悉的範圍,下一刻,狐頓失了影蹤。
   ※           ※            ※
  今日,狐不在?
  站在平時坐著觀看蒼狐練刀的大石前,他有些無法適從,蒼狐──不在?
  他愣了會,眼神漸緩從蒼狐平日站定的地方移回,吁了口氣,一股腦兒的坐下。
  呆望著,想著,蒼狐不在?
  狐──不在?
  ……不在?!
  莫名感到失落,但另一股想法正上揚──離開!
  他不在,真無人……能走!
  他能走的──他不信他真失去一切!
  突是又想起了什麼,他立時起身,不顧背上傳來的痛楚,快步走回小屋,拿回了懸於樑的導風劍,然後,離去。
  沒有絲毫停留,他不假思索的往前疾去,彷彿他腦海中即有印象此路便是離開之路,走的,好不暢快。
  天山,風呼呼嘯。
  眼紅,目光熾熱,狐,追上了,始終保持一段距離,唇,緊抿。
  他依是走著,小心翼翼的捧著手中的導風劍,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絲毫不察身後舉步維艱的人。
  心,傷。
  覆住右眼的白布也抵擋不住因怒火中熾而噴流而出的鮮血,逐漸印染了灰色衣襟。
  他不停;他不願停。
  他要走;他似不覺。
  謊言,何時才會停止?
  他不該欺騙自己,但總有讓人作夢的機會,他不願步出他的夢,束縛在夢中也好,他甘願,不成嗎?
  天山,盡是雪白。
  眼前,是事實。
  他不得不──面對。
  「啊!」慌忙抬頭,蒼狐剛毅的臉龐即在眼前,他停下了,為他這副模樣莫名感到心慌。
  「你要去哪裏?」
  低眸,默言。
  「你要……離開?」
  未曾回應。
  「天山,是我的家;狐,是我最喜愛的動物;狐乳,是天山唯一的食物;你──是我的家人……」
  靜默良久。
  冷漠的臉上逐漸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長久的等待令人侷促不安。
  而後,晏小丹終於沉沉道出一句:「蒼狐,你不是我的家人。」
  繞過他,即走。
  夢,碎。
  再次夢,碎。
  過往的回憶湧上,被滅的地狐門、渾身浴血的爹親、叔父臨行的交待──在在襲擊他的心,令他不自主走到與叔父相約的地方,茫然以對。
  「狐兒,只要你能將彎刀插地九寸,你便能離開天山!」
  那如今,他──做到了嗎?
   ※           ※            ※
  立於崖前,他呆愣著。
  離開蒼狐之後,疾行的腳步下意識的來到這個令他心驚的地方……
  『天山的日出很美,真的。』
  因為這句──讓人無法忘懷……
  離開了這兒,他要往哪裏去?
  何時他才願意面對自己早已無法離去的事實?
  輕吁了口氣,晏小丹抓緊了披風,抱在懷裏的劍卻是沉甸甸的壓在胸口,讓人透不過氣來。
  眺望遠方,貪戀著崖頂的美景,風襲來,很冷、很冷──
  山的另一頭,是那幢特別的小屋。
  小屋沒有別的顏色,只是無盡的白,如同當初他遇見他的那種顏色。
  沒什麼,蒼狐獨佇。
  什麼都好,伊人不在。
  冷然的臉上靜靜呈現逐緩波動的線條,為了什麼,怎麼他愈來愈分不清?
  握緊了削月彎刀,他頭一回對他的選擇產生了疑惑。
  果然一句「你不是我的家人」傷人好深,好深哪──
  日落,晏小丹看了一天的風。
  月起,蒼狐聽了一夜的狐鳴。
  星稀,潔白無暇的顏色忽然在眼前多了起來,足以吸引住兩人的視線。
  「雪……」伸手接住飄落的雪花,晏小丹輕喃。
  眼前,是一片白,由崖邊往下看,是一層白軟的雲霞,晏小丹看著,突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但見他嘴角微揚,掛著淡淡笑意,閉眼,倒下!
  沉浸在茫然思緒中的蒼狐驀然睜眼,熟悉的氣息──消失!
  黑暗中,一頭全身雪白的白狐延著晏小丹的腳步,迅速追上,一同躍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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