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後的龍咻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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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集再重逢嘿~XDDD－－－－－－－－－－－－－－－－－－－－－－－－－－－－－－－－－
【五】
寬敞的書房裡，三面牆都放滿了書，淡淡的古書味飄散在空間，但更多的，卻是上位者特地燃起的薰香。
疏樓龍宿坐在書案之後，桌上擺滿了卷軸與貝葉裝書，一個美麗娉婷的紅衣少女，靜靜地立在書案邊研墨，微郁的墨香摻入薰香裡，別有一番風味。
「鳳兒，怎不看吾？」靠在椅背上，很難得不守禮地將雙腳蹺上桌交疊放著，疏樓龍宿左手靠在扶手上支著額際，微笑地看著正幫自己研墨的紅衣少女。
「鳳兒要看著墨有沒有勻呀，哪來時間看主人呢？主人愛被看的話，鳳兒去找人來代鳳兒的缺就是了。」穆仙鳳停下研墨動作，笑看著疏樓龍宿說完了話，又低頭繼續研墨。
「哈哈……」疏樓龍宿哈哈大笑。
也就只有穆仙鳳，以及門外沉默寡言的默言歆，是這整個儒門天下裡，真正關心他，貼心他的人。
走過了許多年的陰暗日子，在上任儒尊仙逝、疏樓龍宿正式接掌儒門天下之後，疏樓龍宿再也不懂得什麼叫手下留情，該殺的不能留的，全都不在如今的儒門天下。
只是再怎麼殺，目前沒有異心的，不代表未來一樣忠心，暗殺的事是少了，但卻沒有間斷過。
長大後的疏樓龍宿較之少年時期變得更為美豔，那一種介於男女之間的魅惑誘人，只是將他勾勒地更加風情。
深紫瞳眸眼波流轉間可以迷倒眾生，也可氣勢壓人；挺直鼻樑替他添了一股英氣，卻又無損那薄唇的美麗，在他嘴角上的笑甚少暖人，卻偏偏都讓人以為他好相處。銀紫長髮早已長過臀部，長簪成雙，交叉固定住那微厚的儒髻；以紫色為基調的衣服上，用了許許多多不一的紫色的珍珠寶石做裝飾，堪稱華麗無雙。
說實在的，疏樓龍宿的存在，怎麼樣都讓人聯想不到該以天下為重社稷為生的儒教人。
原有的身體特徵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只是衣服是紫色的，鞋子是紫色的，連扇子也是又紫又黏了許多珍珠寶石的華麗無雙。
性喜紫色，又奢華無度，難怪就算疏樓龍宿能力再強，也還是有人不服，老是打著「惡紫之奪朱」的名號反他，天知道前任儒尊跟紅色有什麼關係。
所以除了被自己撿回來從小養起的穆仙鳳和默言歆，儒門天下，沒有一個是疏樓龍宿會相信的人。
在他的生命中，可以信任的人一直都很少。
而那第一個讓疏樓龍宿願意付出信任的人，卻在多年前的一會，再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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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幾件事都處理完畢，劍子仙跡便準備出遠門。
對於現任道尊而言，劍子仙跡不在道教裡可是件好事，因此對劍子仙跡每次處理完幾件雞毛蒜皮小事時就要放個長假的事從未有過怨言，巴不得他一去不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劍子仙跡雖然一直明白現任道尊對他的不滿，不過既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他又何必掀起驚濤駭浪？那只是給自己惹麻煩而已。
祭拜過前任道尊，劍子仙跡向現任道尊請過安，雲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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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光明媚，一派暖陽自半開的紙窗撒入房裡，撒上那在窗下湘妃榻上午憩的美麗男人。
穆仙鳳敲了門沒得到回應，逕自推門走入房裡，依舊美豔的紅衣，裙擺在款款走動間輕揚起一波波紅色的浪。
紅色喜氣，鳳兒就穿著紅衣招喜吧。那是疏樓龍宿撿回她時所說的話，也許那是一句玩笑話，但自此穆仙鳳就記在心裡，總是一襲紅衣娉婷，想替總在危險中的疏樓龍宿招點喜氣，就算是只有一分鐘可以放鬆心情也好。
「主人，鳳兒熬了參湯，起來喝一些吧。」
「不喝。」本該是睡著的疏樓龍宿果斷地拒絕，翻了個身面向窗戶，被那陽光擾得無法入睡，又翻過身。
紫眸半開，疏樓龍宿瞪著榻邊矮几上的精美瓷鍋。
「鳳兒，饒了吾吧。」疏樓龍宿無奈說道。
「不行，在儒門天下您幾乎都沒在進補的，好不容易回疏樓西風了，該補一下了，不然您哪來力氣對付那些人。」穆仙鳳說著，掀開瓷鍋，人參香味立即充滿了整個房間。
在儒門天下，因為疏樓龍宿事務繁多，能信任的人也沒幾個，所以穆仙鳳與默言歆也有許多事情要幫忙，使得穆仙鳳只有空去替他料理三餐，沒其他多餘的時間可以去照看補品，而除非是穆仙鳳或默言歆所做的東西，要不疏樓龍宿是不會吃的。
因此每到疏樓龍宿自動給自己放假，來到另蓋的居所──疏樓西風之時，就是穆仙鳳幫疏樓龍宿進補的時候了。
短短幾天，疏樓龍宿就覺得自己已經被補到怕了，隨便一個時間，隨便一樣名目，穆仙鳳就可以端一道補品過來，什麼補都有，他可不記得他給過她補品的食譜啊。
「主人，趁熱喝啊。」穆仙鳳笑臉盈盈，催促著疏樓龍宿。
揉了揉眉心，疏樓龍宿坐了起來，端起碗，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鳳兒，咱們出去走走可好？」
好一陣子沒出去逛了，最近儒門天下沒什麼事，那桐文劍儒似乎是個可用也可信之人，晚些回儒門天下應是無妨。
「好呀，鳳兒昨日上街時，聽說府城要拜城隍，會有好幾天的遊行呢。」
「拜城隍啊……」疏樓龍宿沉吟了會，笑道：「就去看看吧，妳去收拾下行李，告訴言歆一聲，等會兒就啟程吧。」
說著，疏樓龍宿擱下碗，起身就要進去內室。
「主人，先把您的參湯喝完，再去不遲呀。」逃避的太明顯了吧。
穆仙鳳端起疏樓龍宿未喝完的參湯，走了過去。
疏樓龍宿轉身瞪了穆仙鳳一眼，偏那被自己疼入心坎的女孩兒仍是笑盈盈地端著參湯與自己對望著，只能投降地接過碗，將剩下的參湯飲盡。
「真不該疼妳的。」嘀咕了句，疏樓龍宿轉身走入內室。
穆仙鳳只是笑著，將矮几上的東西收拾好，去通知默言歆準備出門後，又轉回來整理行李。
約莫半個多時辰，疏樓龍宿三人便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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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這幾日因為拜城隍的關係，熱鬧不少。
劍子仙跡緩步走在大街上，攤販的吆喝聲、客人的殺價聲、遊行的歡呼聲，傳進耳裡的聲音百種千樣，劍子仙跡卻只是微笑著，看著街上豐沛的生命力。
不多時，劍子仙跡便走進了府城最出名的客棧──豐樂樓。
「客官──」店小二眼明腳快地迎了過來。
「先用膳，再打尖，請給吾一間裡面一點、靜一點的房間。」劍子仙跡截斷了店小二的話，說話間已走到角落一張空桌坐下。「小二哥，請上盤醋溜黃魚、炒羊肉，再隨便一個青菜和店裡最好的茶。」
「欸，好，馬上來。」難得遇到一個好招呼的客人，店小二開開心心地去送單。
劍子仙跡解下腰間水囊，打開蓋子瞧了瞧，份量似乎還足，便倒了半杯出來。
這幾年，他越來越挑水了，真是被後山的水泉給寵壞了，可不是各地都有這麼好的泉。
現在劍子仙跡手中的水是城外一處山泉的水，雖比不上豁然之境後山的泉水，也算上品了。
舉杯輕輕啜飲著甘甜山泉，劍子仙跡放任思緒遊走，未拿杯子的手擱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輕敲著。
客人雖多，但劍子仙跡點的菜很快就上來，香氣四溢的熱食誘人食指大動，而劍子仙跡仍是慢條斯理地吃著。
「小二，請給我們三間連在一起的上房，要清靜一點的，再煩你照顧馬車。」一個柔軟女聲，輕輕滑進劍子仙跡耳中。
還有馬車呢，真是大陣仗，想來是哪個大富人家的出遊吧？只是坐在馬車裡，一點趣味也無。劍子仙跡想著，呷了口茶，繼續吃菜。
疏樓龍宿下了馬車，緩步走進客棧裡，一身貴氣至極的行頭引來不少人注目。似是早已習慣，疏樓龍宿神色自若地隨著小二走到一張空桌坐下。
「鳳兒，言歆，坐著一起吃，想吃什麼自己點。」疏樓龍宿搖著華扇，紫眸打量著客棧內各式各樣的人。
穆仙鳳和默言歆兩人依言坐下，熟知疏樓龍宿口味的穆仙鳳連連點了幾樣菜後，正想問問疏樓龍宿還要不要再多點什麼，卻發現他的眼光凝在一名背對著他們坐著的白衣人身上。
「主人？主人！」穆仙鳳提高音量喊道。
「什麼事？」有些狼狽地收回眼光，疏樓龍宿假裝鎮定地問道。
狐疑地看了看疏樓龍宿，又看了看那名白衣人，穆仙鳳瞧不出個端倪，只好按下滿心好奇。「鳳兒點了八寶鴨、龍鳳卷、三絲敲魚、蘭花春筍、雙色蝦仁，主人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不了，就這些吧。」疏樓龍宿突然覺得失去了胃口。
那人的背影……很眼熟啊……
疏樓龍宿想著，思緒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夜，走在他前頭，等著他跟上的劍子仙跡的背影。
從那之後就再無聯絡，疏樓龍宿不懂在自己心底的感覺究竟是內疚抑或害怕，每年的三教聚會上，他總希望能看到劍子仙跡，卻在落空之後感到心安。其實他很想問問劍子仙跡被道尊責罰時有沒有受了重傷，更想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做。明明就一副懶得幫他，不願惹麻煩的模樣，為何到最後，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他手中被解決掉了？
平常也不是沒有見過全身穿著雪白的人，儒門天下裡也多的是儒生喜穿白衣，只是他總是冷冷地看著嗤笑著那些用白衣來掩飾自己醜惡的人，從來就沒有人可以在他心底掀起波瀾。
從來就沒有人，可以讓他想起記憶深處的劍子仙跡。
疏樓龍宿的眼光又落到了那人的背影。
不是沒有感受到緊盯著自己背部的目光，雖然覺得後來傳入耳中的儒門口音有些熟悉，但劍子仙跡卻沒有什麼反應，將桌上的菜吃個精光後，便招來小二。
「小二，請領吾去房間吧。」
「欸，好的，客官請跟我來。」
劍子仙跡起身隨店小二上了樓，原想趁此機會一窺白衣人模樣的疏樓龍宿，卻被正好來上菜的小二遮去了視線。
「到另一邊去！」疏樓龍宿沉聲喝道，手也伸了過去將人拉開，可惜已經遲了，一抹雪白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沒事走那麼快做什麼！
紫眸蘊著怒火，瞪向愣愣地不知發生何事的店小二。
穆仙鳳見苗頭不對，趕緊出聲：「小二，菜上了就快離開。」
再笨也是看過許多場面的，知道眼前貴氣十足的美人正想對自己發飆，店小二趕緊將托盤上的菜佈上桌，腳底抹油溜了去。
握扇的手緊了緊，有蓄勢待發的跡象。
「主人，請用餐。」默言歆淡淡的話語傳進疏樓龍宿耳中，手裡捧著的瓷碗已放上好幾樣他已試吃過無慮的菜餚。
是沒看到他沒胃口不想吃了嗎？紫眸裡怒火更盛，轉瞪向默言歆沒有表情的容顏。
默言歆也很硬氣，手仍是捧著碗擺在疏樓龍宿眼前，等著他取過。
穆仙鳳偷偷笑了，默言歆的性子，可比她固執地多，這下可不怕主人不吃飯了。想著，穆仙鳳胃口大開，很快樂地吃起飯來。
默言歆與疏樓龍宿持續你看我我看你，一直舉著碗的手未見一絲顫動，似乎還可以耗很久。
疏樓龍宿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了扇子，接過默言歆手中的碗。
「吃飯吧。」奇怪，怎麼他養的孩子一個比一個還堅持？
「是。」默言歆聽話地舉箸用膳。
穆仙鳳呵呵笑著，就說了主人鬥不過言歆的嘛。
[ 此贴被初行雲在2007-05-19 00:24重新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