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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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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光【二】/0816/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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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文章將收錄在「永慕‧羽共」一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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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最近越來越愛用老梗...
古惑仔都喜歡這樣~受傷跑到暗巷然後被清純小茉莉一樣的女主角所救
(羽:我不是古惑仔,少艾也不是清純小茉莉)
是說~看這篇文名就知道~我本來是想寫成宇宙無敵世界霹靂的超級大悲劇的
連歌都選了一首超悲的~
但是為什麼會變成搞笑劇囧囧囧
慕小艾~不要私自竄改我的文路啊~Q___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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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

白月光 心裏某個地方 那麼亮 卻那麼冰涼
每個人 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 卻欲蓋彌彰

***   ***   ***   

凌晨兩點。

該是寂靜的夜,卻仍是不時有刺耳的聲響劃破夜空,那是令人心驚膽顫的聲音,勾勒出生與死的交接點。

純白色的建築點上了明亮的燈光,在黑夜裡顯得刺眼,卻阻止不了披著黑色斗篷的死神,依舊揮舞著長鐮,帶走生命。

慕少艾穿著一件淺褐色的薄長風衣,自醫院側門走出,緩步在夜色裡。

值班時一定會綁束起的髮在工作時間結束後就一定會鬆開,家族裡遺傳的少年白,讓那長過腰的髮如雪動人,年輕的面孔搭上雪白的髮總會讓人覺得奇怪或不適,但這一點在慕少艾身上完全看不出來,似乎他本該就是如此髮色。

左眼下一道刺青,多事的人總愛問起,慕少艾也僅僅用一個笑容,加上一句年少輕狂,當做打發。

走出了醫院照明可及的範圍,夜色裡那一抹淺褐,美麗的讓人屏息。

自風衣口袋裡拿出一包MILD SEVEN,微微的火光在夜裡輕閃,慕少艾抽了一口後就將煙夾在指裡,不抽了。
慕少艾家離醫院其實很遠,開車也要近半小時的時間,但是基於回家之後也沒事做,常常就是這樣慢慢走回家,除了是真的很累了才會坐車回去。

走出一段距離後,慕少艾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細微的腳步聲,以及……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進了慕少艾鼻間。

正想回頭,耳邊又傳來喀的一聲。

「外套脫掉。」冷冷的話語,有著一絲不穩。

外套?慕少艾微微錯愕後就笑了,居然只搶外套,有沒搞錯?他雖然不愛帶錢出門,但皮夾裡的錢至少夠他買一打外套了。

「你確定只要外套?」慕少艾問道,指間的煙丟到腳邊踩熄,開始脫外套。

「快點!」語裡的顫抖聽得更明顯了。

嗯嗯,應該是受了傷,想要遮掩一下,血的味道還滿重的……

羽人非獍忽然覺得一抹淺褐閃過眼前,下一瞬握槍的手已被反扭到身後,然後離手,情勢立即逆轉。

「我不喜歡有人拿東西指我的頭哦,受傷的美人強盜。」嗯,很好,他的武術還沒荒廢。抑或是他佔了他受傷的便宜呢?

「不要叫我美人!」眼前已漸漸模糊,身體也覺得冷,羽人非獍仍不願示弱,低吼道。

「那要叫什麼?」慕少艾注意到槍身上刻了個羽字。「羽仔?」

「不要叫我羽仔!」火氣更大。

「呵……」慕少艾笑了笑,這人好有意思。

將槍放進褲子口袋裡,慕少艾鬆開對羽人非獍的箝制,將掉落地上的外套撿起,輕扔到羽人非獍身上。

「穿上吧,你失血太多,再不急救會沒命的。」看了一眼那自有些距離的暗巷延伸出的血痕,慕少艾走到馬路邊,打電話叫了台計程車。「快一點,有車在附近,兩分鐘就到了。」

「槍還我。」羽人非獍有些搖晃地站起,他的確失血太多,但在一個陌生人面前,他怎麼也不能倒下。

挑挑眉,怎麼他今天遇到的病人都不合作,中午送來急診室的那個是話多到他想揍下去,現在這個也要急診的話卻很簡潔有力。

好有趣,慕少艾開始慶幸今天沒把班表上連續四天的假給劃掉。

「等你好了再說。」慕少艾走上前,將又掉落的外套拾起,塞進羽人非獍懷裡。「聽話,快穿上。」

還聽話咧!當他是小朋友哄嗎?羽人非獍眉間皺褶更深,冷冷地瞪了慕少艾一眼,在對上了那雙帶笑的眸裡的堅定後,也很乾脆地決定不再僵持下去,將外套丟還,轉身就要走。

刺眼的車燈,閃過眼前。

「這裡這裡。」慕少艾迅速將外套披上剛轉過身的羽人非獍身上,遮去了他腰間的傷,招手示意計程車停下,將人拖過去。

「放開──唔!」話還沒說完,一聲痛哼來不及吞下,逸出。

該死!居然打他的傷口!?

慕少艾沒回話,端出了那張職業笑容,假得讓羽人非獍想一拳揍下去。

「運將先生,我朋友醉了,歹勢喔。」慕少艾說著,將羽人非獍塞進車裡,隨之坐進去。

「沒關係沒關係,不吐一切好辦事啦!先生要去哪裡?」

慕少艾唸了一串地址,讓羽人非獍有些錯愕。

他剛剛才從那棟大樓逃出來耶!

───***───   ───***───   ───***───

慕少艾所住的大樓,此刻正被警方重重包圍著,由於出入此大樓需要特殊的晶片卡,一個員警盤問了慕少艾幾句之後,視線落到了慕少艾身邊的羽人非獍。

「那是我朋友,喝醉了。」慕少艾笑語,微微坐正,技巧地擋在羽人非獍面前,遮住了他的傷處,卻沒遮住他的臉。

臉色很蒼白,而且很難看,那兩道英挺的眉不知道被他打了幾個結。

「他看起來不像喝醉。」他雖然是菜鳥,但也知道喝醉是啥樣。

「他酒量不好,因為失戀所以灌酒,灌了吐,吐完再灌,我下班時再去看就已經快不行了。」說謊說得面不改色還笑容滿面。

「這麼帥,也會失戀喔。」計程車司機不甘被冷落,插進一句。

「遠距離戀愛,沒辦法,而且他為了想趕快娶老婆,很努力在賺錢,結果常沒時間飛去找女朋友,連打電話都很難,就被劈腿了。」哇塞,慕大醫師其實是肥皂劇編劇嗎?

「哇,這麼可憐喔,難怪會一直灌酒。」運將大哥也是性情中人,忍不住要為羽人非獍掬一把辛酸淚。

「所以警察先生,趕快讓我帶他上去吧,再不讓他吃藥睡覺,情況會很嚴重。」慕少艾表情忽然變得很凝重。「你要知道,這也是一條人命,他喝酒喝得那麼猛又喝了那麼多,重點是他吐完後還繼續喝,就表示他空腹喝酒,這樣很容易急性酒精中毒,造成休克現象,不趕快急救是不行的你知道嗎?」

菜鳥警察被嚇了好大一跳,剛剛也看過慕少艾的醫師證,還是市內非常有名的醫院,只好乖乖地放行,讓慕少艾帶著羽人非獍穿過警戒線,用無線電跟大樓裡的警員通知一聲,讓他們順利回到家。

一進門,裝睡的羽人非獍狠狠一拳揮出,可惜失血過多,沒啥力氣,輕易被慕少艾接下。

「羽仔,你很沒禮貌耶。」

「不要叫我羽仔!」聽聽那是什麼白爛狗血肥皂劇?更扯的是那隻菜鳥和司機居然都信了?那要是他們看到他的傷,他想怎樣講,他被劈腿所以不想活了?

「叫羽仔多親切呀。」慕少艾笑吟吟地,拉著羽人非獍往浴室走。「去洗一下傷口,我去準備手術要用的東西,子彈應該還沒取出來吧。」

「不用你多管。」羽人非獍實在是不懂,慕少艾為什麼要幫他,這個醫生很詭異,他不會是密醫吧?需要活體實驗什麼禁藥才硬是帶回他,醫師證是偽造的!

慕少艾沒回話,將羽人非獍推進浴室裡,然後又轉身打開了另一間門,走進去後不到一分鐘又走了出來,將一件綿質休閒長褲塞進羽人非獍手中。

「手術室是那一間,洗好傷口進來找我吧。」說完慕少艾就走進他剛剛指的那間房間。「放心,你合我胃口,我不會害你。」進入手術室之前,慕少艾忽然回頭一笑。

還來不及思考慕少艾話中玄機,羽人非獍已因那一笑,窒了呼吸。
 
 
[ 此贴被初行雲在2007-08-16 02:35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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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生南柯,何非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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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光【二】

    白月光【二】

    我真的、真的很想寫悲文啊~QQ
    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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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光 照天涯的兩端 在心上 卻不在身旁
    擦不乾 你當時的淚光 路太長 追不回原諒

    ***   ***   ***

    羽人非獍終於還是進入浴室洗淨了傷口,換上長褲,走入了慕少艾所說的手術室。

    這棟大樓總共有35樓,住得越上層的人身份地位越高,慕少艾所住的是24樓,不算太高也不算太矮,窗外的夜景看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讓羽人非獍覺得比剛剛他在32樓看到的還美。

    是因為方才在執行任務所以無心欣賞?抑或是因為此刻倒印在乾淨玻璃上的人?慕少艾這人太奇怪,羽人非獍第一次摸不透人。

    「好啦?」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的慕少艾忽然回過神,自玻璃上看見羽人非獍的倒影。

    將指間夾著的煙捻熄,慕少艾拿起一條絲帶將頭髮綁住,然後拿起放在桌上的牛奶給羽人非獍。

    「先喝些牛奶,你需要補充一些營養。」

    羽人非獍的眉又皺了起來。

    微怒的眸對上帶笑的眼,火花劈啪響,羽人非獍縱然氣勢十足但仍是敗下陣來,拿過慕少艾手中的牛奶,一口氣灌完。

    「我忘了告訴你,我在牛奶裡放了麻醉藥。」待羽人非獍將整杯牛奶灌完,慕少艾笑得非常地燦爛,告訴了羽人非獍這件事。

    「你!」羽人非獍狠狠地罵了句髒話。

    「呵呵,請。」慕少艾對著旁邊的手術檯比了一個請的動作,扭開一旁的檯燈。

    羽人非獍實在很不想聽話,只是麻醉藥已漸漸發揮效用,他慢慢地躺到了手術檯上,檯燈燈光範圍剛好將他的傷口完全包圍,天花板上的淡黃色燈光,暖得讓羽人非獍漸感困倦。

    「放心,不會有事的。」失去意識前,羽人非獍只聽見了這句話。

    很溫柔的話。

    ───***───   ───***───   ───***───

    慕少艾替羽人非獍動完手術後,去擰了條溫毛巾替羽人非獍擦身,然後將他移到客房去。

    還好他平常有運動,不然還真是搬不動。

    進了浴室洗完澡,慕少艾煮了壺薰衣草奶茶,又隨便找了幾本書,便進客房看顧羽人非獍。

    當然,在那之前,他先去查了今晚究竟發生什麼事。

    根據樓下20樓的廣播器的小道消息,是32樓B座的李姓官員被人槍殺,歹徒也被射中好幾槍,應該跑不遠,所以現在警方正在全力搜索中。

    雖然知道射殺李姓官員的子彈是符合手中這把從羽人非獍那沒收的沙漠之鷹,但慕少艾還是想確認一下,而剛剛替羽人非獍動手術時所取出的兩顆USP子彈時,慕少艾就知道他不用再去確認了。

    因為李姓官員的保鑣們用的就是KM .45 Tactical USP。

    他知道李姓官員平常風評極差,再加上又是政治人物,被暗殺並不是一件預料外的事,讓慕少艾訝異的是竟然有人可以通過這棟大樓的警戒網,羽人非獍的本領還頗高的嘛。

    至於為什麼會受傷……雖然好奇,但那並不是重點,若非因為這個傷,他今天也不會過得多彩多姿,畫下一個完美句點。

    走到窗邊,慕少艾又點起一根MILD SEVEN,抽了一口後,又夾在指間不抽了。

    將窗子打開一條縫,夜風吹了進來,揚起了慕少艾未綁起的髮,白髮如雪,飄散在夜色裡。

    慕少艾走出客房,來到客廳,撥了通電話。

    「朱痕。」電話接通,慕少艾也不等對方開口,喚了聲。

    「嗯?」語音微微上揚,示意慕少艾接著說下去。

    「我假不夠,星期二開始幫我代兩天,好嗎?」

    「什麼班?」沒問原因,朱痕拿起筆,在記事本上寫下慕少艾要他代班的時間。

    「兩天都中班,謝了,下次請你吃飯。」

    「不必,你少抽點煙就好。」一天不知道被他抽去幾包!

    「呵,我會的。」慕少艾輕笑道,朱痕只知道他一天不只抽一包煙,卻不知道他每根煙都不會抽超過五口。

    沒有再多寒暄幾句,朱痕掛斷了電話,慕少艾看著指間的煙,又抽了一口後,捻熄。

    他其實不愛抽煙,只是他也很難忘記這個味道。

    藍色的MILD SEVEN,他忘不了的是煙的味道,還是教會他抽煙的人的味道?

    指摸上了左眼下的刺青,曾經痛過的傷,如今只剩下疤,提醒著自己還有一段抹不去的過往。

    慕少艾忍不住苦笑。

    那麼久以前的事情,為什麼還會再度想起?

    也許是因為聽見了朱痕的聲音吧?他只是習慣偽裝堅強而不是真的堅強。

    慕少艾自沙發上站起,打開酒櫃,倒了一杯純威士忌,一口飲盡。

    如果醉了就可以遺忘一切,他願意永遠醒不過來。

    ───***───   ───***───   ───***───

    羽人非獍緩緩地睜開了眼,室內因拉上了厚重的窗簾顯得昏暗,他並不知道現在的時間,但是他知道昨夜的自己難得睡了一個好眠。

    是因為執行任務執行的太累?還是因為麻醉藥的關係,羽人非獍不想深究,做這一行的,早已有了沒有明天的覺悟,有過一個好眠,其實就已足夠。

    羽人非獍想要離開,正準備撐起身子,眼角餘光卻瞄到趴在床沿熟睡的人。

    是他?他為什麼在這裡?羽人非獍有些錯愕,他留下來照顧他嗎?羽人非獍想著,心裡有種酸甜交雜的感覺。

    組織裡雖有醫療團隊,但每次進去他都覺得像是進了太平間,冷冰冰的氣息,不只是因為那裡是生與死的交界,而是因為那些人的冷漠。取彈、上藥、吃藥……等等一切醫護手續,沒有摻雜一絲個人因素,因為對組織還有用,所以必須把來就醫的人醫好,就這麼簡單。

    那裡甚至沒有病床,沒有叮嚀。

    這是羽人非獍第一次在動完手術後來被人看顧。

    小心翼翼地從床的另一側下去,羽人非獍走出房間,在客廳沙發上發現一條毛毯,拿起毛毯又走回客房,輕輕地將毛毯蓋到慕少艾身上。

    「羽仔,謝囉。」豈料趴著的人動了動,側過了顏,對羽人非獍笑語。

    臉上還有幾分睡意,剛剛不是裝睡。羽人非獍想著,火氣降了幾分,又因那句「羽仔」重燃。

    「不要叫我羽仔。」

    「那就告訴我你的名字啊。」慕少艾笑著,披著毛毯,起身走了出去。「出來吧,我做早餐給你吃,你想吃什麼?」

    「槍還我。」羽人非獍對慕少艾的要求恍若未聞,問題答非所問。

    「中式早餐可以嗎?我想吃白稀飯。」慕少艾也不容小覷,自問自答,走進廚房開始做早餐。

    羽人非獍有股想衝上去掐死慕少艾的衝動。

    乾脆直接殺了他拿回槍比較快!

    「浴室有浴袍,去穿著吧,別著涼了。」慕少艾說著,打開冰箱拿出一堆東西。「羽仔的荷包蛋蛋黃要幾分熟?」

    「不要叫我羽仔!」番仔講不聽!

    「五分熟如何?還有些蛋汁,還頗好吃的喔。」繼續自得其樂地說著。

    羽人非獍覺得自己只要在慕少艾面前就沒辦法,轉身走進了浴室,拿了一件浴袍後就往客房走。

    砰的一聲,客房的門被重重地關上。

    「呵呵……」看著那扇關上的門,慕少艾忍不住笑了。

    手輕輕撫上披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慕少艾的笑柔了幾分。

    他第一次,覺得這件毛毯暖和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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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7-08-04 23:24 | 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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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光【三】

    白月光【三】

    你是我 不能言說的傷 想以往 又忍不住回想
    想流亡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綁 無法釋放

    ***   ***   ***

    「你會冷?」羽人非獍忽然問道,幹嘛一直披著毛毯。

    羽人非獍終究還是被慕少艾拖出來吃早餐,雖然他把門鎖起來,但他卻忘了慕少艾會有備份鑰匙,就這樣被他拖出去,坐在餐桌前。

    白稀飯、荷包蛋、涼扮海帶、豆干、醬瓜、肉鬆……超級中式早餐,色香味俱全,羽人非獍第一次跟別人一起吃早餐,而且那早餐還是那個別人做的。

    羽人非獍端起了碗,稀飯的熱度透過瓷碗傳到掌心,再傳進心裡,隨意地夾了菜配著吃,羽人非獍忽然發現到慕少艾仍披著剛剛他替他蓋上的毛毯。

    「不會啊。」

    「那幹嘛一直披著毛毯?」

    「因為是你蓋的啊。」慕少艾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再附上一個超燦爛笑容。

    令得羽人非獍呼吸又一窒。

    「就像第一次有人跟你吃早餐一樣,你也是第一個替我蓋被子的人。」慕少艾說著,抬起了雙腳,縮在椅子上,捧著碗喝著稀飯。

    羽人非獍看著慕少艾。

    明明看起來是快樂的笑顏,為什麼羽人非獍會覺得那半閉著的眼裡盛載的是滿滿的傷悲?

    「羽人非獍。」許久之後,羽人非獍突然開口,然後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吃早餐。

    正在喝稀飯的慕少艾抬起頭來,看向羽人非獍。

    一個真正的笑容,綻放在慕少艾臉上,入了眉眼的笑意,讓人看了心情也跟著好。

    「我叫慕少艾,請多指教囉,羽仔。」

    「……」

    ───***───   ───***───   ───***───

    不要叫我美人、不要叫我羽仔。

    這兩句話已經成了被迫留下來的羽人非獍的口頭禪了。

    那把槍對羽人非獍來說很重要,所以他一定要拿回來,但是慕少艾也很堅持,在羽人非獍傷沒全好前他是不會把槍還給他、讓他走的,羽人非獍曾趁慕少艾去洗澡時搜,但是就是搜不到,讓他不禁懷疑慕少艾是隨身攜帶,連洗澡時都一起帶進浴室裡。

    羽人非獍留在慕少艾家裡已經是第三天了,除了第一天有出門採買些東西以外,其他的時間兩人都沒踏出家門一步,慕少艾叫羽人非獍要好好養傷,而他就是無所事事,有時看看書,有時看看電視,但更多的時候,慕少艾是坐在客廳的窗臺上看著窗外,抽著MILD SEVEN。

    幾乎是每個夜裡都這樣。

    有時候還會加上一杯純威士忌。

    若是在夜裡,明亮的玻璃總會映出慕少艾左眼下的刺青。

    羽人非獍其實很好奇。

    但是他一直沒有問出口,就像慕少艾也從來沒有問過他,他背上的血色六翼的故事是什麼。

    不過只要羽人非獍叫了慕少艾,慕少艾就會捻熄煙,轉頭燦笑地問他什麼事。

    什麼事?什麼事都沒有,他只是不想再看慕少艾那副明明是笑著卻讓人覺得他在哭的表情。

    真正有所改變的是在羽人非獍留下來的第五天早上。

    「羽仔,我要出門。」

    羽人非獍沒應聲,他已經懶得糾正慕少艾了。

    慕少艾見狀只是笑

    「我可能要中午甚至晚上才會回來,我有幫你準備飯菜在冰箱,你餓了就用微波爐熱一下吧。」慕少艾說著,打開玄關旁的衣櫃,拿出那件淺褐色風衣。「要等我回來喔。」說著,還送了個飛吻過去。

    「不要回來最好。」冷冷地丟出一句,羽人非獍無聊地轉著遙控器。

    正在穿鞋的慕少艾動作一頓。

    雖然明知羽人非獍說的是氣話不是真心話,慕少艾卻開始思考這句話成真的機率。

    「若我真的沒回來……」穿好鞋子,一手握住門把,慕少艾微微側身,對著羽人非獍微笑道:「你的槍在我枕頭下。再見,羽人。」

    話完,慕少艾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門自動關上的聲音,震醒了呆住的羽人非獍。

    羽人非獍忽地站了起來,像是想追過去一樣,可很快地又頹然坐了回去。

    他想追什麼?又能追什麼?

    ───***───   ───***───   ───***───

    慕少艾坐上了計程車,唸出地址後,拿出手機。

    「朱痕。」電話接通,叫出口的是那總是默默守護自己的好友。

    「嗯?」朱痕揚了揚聲,示意慕少艾繼續說,一如以往。

    「我還有幾天特休?」

    「十八天。」幾乎是沒有遲疑地回答。

    「明天代班時都幫我請了吧,如果十八天後我還是沒回醫院,幫我辭職。」

    話筒的另一端,終於沉默。

    許久之後,慕少艾聽見了朱痕微澀的聲音:「我能問是為什麼嗎?」

    「你能問,但請不要勉強我說。」第一次,對這好友用請。

    「……」又是一陣沉默,朱痕的聲音低低地傳進慕少艾耳裡:「我知道了。」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多年的友誼,朱痕與慕少艾有著良好的默契,雖然朱痕也一直明白自己還未走進慕少艾的心底,但能做為他有事就第一個想到的人,也是一種殊榮。

    「謝謝你。」慕少艾輕聲說道,切斷了通話。

    非假日時間,車上的流量並不多,慕少艾很快就到了他的目的地。

    一間小小的咖啡館,幽暗地讓人以為它早已結束營業。

    但其實沒有,它幽暗是因為人們的視線都被擋在那特殊玻璃外,外面看不到店裡,店裡可以看到店外。

    說真的,在木門旁弄一個晶片卡辨識器實在很奇怪,雖然這木門實際上是不銹鋼。

    慕少艾剛走到門口,木門喀地一聲開了一條縫,一個服務生推開了門,請慕少艾進去。

    店裡很明亮,卻沒幾個人,吧台裡一個服務生默默地擦著杯子,店裡最裡面,一個有用木欄杆圍出一個範圍的區域裡,坐著兩個人。

    笏君卿,今天約他來的人。

    「哈囉大醫師,我們又見面啦。」泊寒波舉手跟慕少艾打招呼。

    慕少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憶起他是那天話很多的急診病患,沒說什麼,點點頭示意,便拉開椅子在笏君卿面前坐下。

    「有事?」慕少艾冷漠地問了句,拿出一根MILD SEVEN點燃抽著。

    「哇,當醫生的還給人吸二手菸。」泊寒波哇哇叫了聲,伸手誇張地揮了揮。

    「你以前不抽菸的。」笏君卿也是冷冷地說道。

    「人都會變的,不是嗎?」慕少艾冷笑一聲。

    就像當初的他一樣,他也以為笏君卿要他去做的只是一件很簡單的臥底,最後的結果是他破了相也失了身,那也就算了,最後還兩邊不討好,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然後遠渡重洋,去紐西蘭讀醫學,從大學開始,一路唸到雙博士,花了他近二十年。

    一個身心都受到莫大傷害的少年,獨自在異地渡過人生最該盡情揮霍的黃金時期,還是為了躲避追殺而去的,想要慕少艾給造成一切的人好臉色看,耶穌再世都沒這麼厲害。

    「當初的事是意外。」笏君卿皺起眉,從來就沒人對他這麼無禮。

    「我不想管是不是意外,你找我來若沒事,我就告辭了。」慕少艾說著,發現桌上沒煙灰缸,就直接在桌面捻熄煙。「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笏、大、局、長。」說完,轉身就走。

    「泊先生想認識你。」笏君卿說出叫慕少艾來的目的。「他那天跟我提起一個醫生很像你,我也想順便確認是不是你。」

    「那你確認了,夠了吧?」慕少艾停住腳步,轉身看向笏君卿與泊寒波,「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已經不是沒有反擊能力的小鬼了。」

    扔下話,慕少艾大步離去。

    只留下啞口無言的笏君卿與不知道為什麼場面會這麼難看的泊寒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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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生南柯,何非一夢?
    顶端 Posted: 2007-08-16 02:34 | 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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