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有钱，老天都买帐

剑子眼下是头昏脑涨，夜不成眠。只能无奈的爬起来，对着桌子发呆。
眼前晃动的烛火被从西墙灌进来的风吹的倒向东边的时候，他想的是嗜血者；等它又被从东墙灌进来的风吹的倒向西边的时候，他想的是中原叛龙。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等烛火被吹的快要熄灭的时候，剑子终于清醒的认识到：外面的风更大了。
还没来得及抬手护住，门已经倏地被吹开，流连于豁然之境许久的狂风肆无忌惮的灌了进来，毫不留情的灭了剑子手中的最后一点光明。
屋子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今天的天是阴的，外面连点点的星光都不见。因为黑，就更显得外面荒树枯枝。
再仔细听，居然还有寒鸦抱祸。
剑子思索许久，终于决定将自己千年难见的悲秋之情告知龙宿。

他将背上的古尘放在一边，转过身，见龙宿已经坐起来，正皱着眉看着自己。
“你做什么？”
剑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说自己本来想让他看那天阴的像要塌下来的情景可到了你面前它又干净的像自己刚洗完的脸，还是说龙首果然好气势寒星明月也要配合着让你醒来就能赏景？
这两个说法都完全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三更半夜跑到疏楼西风。于是他果断的闭上嘴，自顾自的在龙宿床上一躺。
龙宿在一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窗外，才叹道：“豁然之境的房子又被风吹倒了？”
剑子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盯着他看。
龙宿向后撤了撤，将自己大半隐在轻纱的阴影里，“我下次叫言歆给你修房子的时候弄结实点。”
龙宿话说的十分真诚。
剑子却暗地里咬紧了牙：你分明是故意的，也不怕砸死我。
纱帏的阴影中，剑子的脸仿佛微微地扭曲了一下，龙宿还没来得及捕捉，那表情就随着重又落下的月光消失了。
剑子开口说了句什么，声音却极轻，只看见他唇型微动。龙宿皱了眉，凑到他耳边，“你说什么？”
“我说睡了。”话音未落，剑子猛揽住了龙宿向自己一拖，让他失去平衡倒在自己身上。
龙宿还没来得及生气，便觉得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原来是剑子翻身将他拖到了内侧。
这么一来，两个人手足相触，发丝纠缠，近的连对方呼吸都能感受到，几乎在锦缎上滚做了一团。
“睡吧。”
龙宿怔了怔，刚要翻身将剑子推开，却感觉对方更加用力的搂住自己。
剑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口中喃喃地念着，“睡吧，睡吧。”
龙宿本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可看着眼前剑子一脸的倦怠疲惫，手却松了下来。
月色濯濯，清楚的映出了两个人的身形。
剑子看着龙宿，心中那一团乱糟糟的思绪早被房间中幽幽弥漫的沉香或是眼前飘来荡去的纱帏绕成了丝丝缕缕的缠绵之意。
龙宿的头发和他的纠缠在一起，只怕明天一早梳也梳不开了。剑子笑了笑，又思索片刻，最后拽了龙宿的衣带在手里。
他是真的累了。

剑子与龙宿相识的时候，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那还是他随师父第一次拜访儒门龙首的时候。
他还记得自己一路走累了，不知怎的就在师父背上睡着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人就躺在矮榻之上。
对面有极轻的呼吸撩在自己脸上。
矮榻上铺的白狐皮柔软厚实，对方身形比自己略小，大半张面孔就都陷在里面，只上面多了一点浅淡的红晕。
剑子睡眼惺忪间只瞧清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半睁着，微微上翘的眼梢，长而细的睫毛上还挂着湿漉漉水汽，烟波朦胧的盯着自己。
他心中一颤，来不及多想手上已经用力推了过去，
“哪里来的小狐狸，看我不收了你。”

之后呢？
回答剑子的只有疏楼西风外的啁瞅黄莺。
晨光缱绻而入，同来的似乎还有馥郁花香，眼前雾气缭绕，云烟幽幽的朝脸上扑过来，雅致如仙境，剑子咳了几声，心中更是万分的不解：若说眼前这便是仙境，那神仙们岂不是都呛死了？
他瞥了眼身边正举着烟管一副逍遥状的龙宿，把意思表达的明显：就是摆出这幅事后烟的样子也没用。那一日还是我放倒了你。
龙宿大概也明白剑子的意思，看着他的目光如剑，刺出几个窟窿后，自顾自的走了。
剑子看着他铺纸研磨，终于抓住个空子，抛出了困扰自己的问题：
“龙宿，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我将你从榻上推下去那次，之后怎么了？”
龙宿正在作画，闻言手上一滞，那沾满了墨的笔尖立刻在宣纸上染出一大团墨迹，“看来当时吾应该将汝两只眼睛都打肿。”
剑子望了望那张纸，白衣古尘，画的是自己，可惜腰腹处的一团乌黑格外碍眼。




七、总算有了点先天的气势

剑子最近总是做梦，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他活了千年，其中无一不是念想，无一不是记忆，那些有的没的琐碎原本早就该忘了，可偏偏最近又纷纷逃逸回来。
他随口对龙宿讲了，倒是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说是注意，龙宿更关心的分明是怎么明里暗里的调侃剑子。
“耶，重忆旧事，便是末路，这可不是什么吉兆。”
剑子对他的调侃视而不见，“三先天共进退，龙宿何必这么急着咒我。”
龙宿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剑子汝最擅长给朋友找麻烦，又何来共进退之说。”
“知我者龙宿也。”剑子这一次承认的格外痛快，“那走吧。”
龙宿摇着扇子，思索半晌才问，“去哪里？”
“玄空岛。”

三先天在玄空岛的出现，被无数的笔墨记录过，被无数的人口耳相传过。他们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句话：
玄空岛之危，经由三先天出面化解。
兵不血刃。
其后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津津乐道于那三个人如何自九天之外而来，那三把绝世名锋可堪与日争辉。
可再多的笔墨，再多的溢美之词也无法准确的描绘出那情景。
那是苦境为数不多的辉煌之一。

可身处其中的人总是格外平静，或者是因为习以为常，或者是因为根本就不在乎。
自玄空岛回来后，佛剑继续在不解岩寻找能够解除嗜血族之患的办法，龙宿则回到他的疏楼西风继续伤春悲秋。
而剑子，在恍恍惚惚中似乎又梦到了从前。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龙宿的师父，前任龙首坐在石桌旁与师父聊天。
龙宿那时还年幼，最开始还能老老实实的坐着，可过了一会，大概就觉得不耐烦了，伸手便去揪师父剑上的剑穗。
龙首纵容着他，师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剑穗被他扯的七凌八落。
等他又要伸手去拔剑时，龙首才抱起了他，那时剑子年纪也不大，却也明白这不是为了师父，而是怕他不小心伤了自己。
可龙宿反而爬到龙首膝上，扬着手去抓那束发的簪子。
剑子从来没见过一贯风雅华贵的龙首这般狼狈的样子。可即使狼狈，还是没有半分责备，任他耍闹着。
梦里分明是格外温暖的场景，可醒过来了，再去回忆，那模糊的画面却伶仃的可怕。
剑子无奈想着，龙宿原来从那么小的时候就是这般的性子了，太过无聊了，就总是喜欢找点麻烦。
他真是忘了许多。
可接下来发生的，却是让他无法忘记的。
那注定是他，是所有人都无法轻易从记忆中抹去的一笔。
闍城再开，血月掩日。
夕月村真相重现，儒门龙首、三教先天之一的疏楼龙宿与二位好友挥剑相向，随后投身嗜血一族。




八、踏春，或者称之为郊游

在龙宿眼里，成为嗜血者，加入闍城，帮助西蒙，这一切的一切与他平日里无聊时从疏楼西风走出去没有任何区别。
“无非踏春而已。”龙宿这么说着，手里的扇子又缓缓晃起来。
剑子被那扇子晃的头昏眼花，可还是不忘与龙宿斗嘴。
“龙首口中的踏春可真是兴师动众，甚至还要在我身上捅上一剑。”
那已经是多年以后，龙宿做了嗜血者，又做回了儒门龙首；剑子的手臂断了，又重新接上了；佛剑去了大雪原，也又回来了。
一切似乎和从前一样。
可剑子清楚的感觉到还是有些东西在悄悄变化着。
例如龙宿的目光开始无意识地追逐着他，准确的说，是他的脖颈。
于是某天他附身在龙宿耳边说：“龙宿，下次再看我的时候，不要露出那尖牙。”
因为离的近，所以他清楚的看到，龙宿还是没有半分被人抓住的心虚。




九、佛曰：世间安得两全法

苦境这名字大概是起的不好，也不知是五行之中哪里相冲，因此有事没事，总是天灾人祸，剑影刀光。
还有人说，一入江湖无尽期。
这就像是一个漩涡，踏进去了，想抽身就是难上加难。
若说剑子与龙宿是少见的两个能够退出这纷争的人，可此时他却又像是被一只手推着向那旋涡而去。
“一切皆在汝心，没人逼汝，是汝自己放不下。”龙宿摇着扇子如是说。
那一日宫灯帏的月色被云笼的格外缠绵，剑子背对着他，身影陷在枝叶斑驳的阴翳中，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汝尽可前去，”龙宿的声音低缓而平静，“只是汝若去了，便不再是三尺秋水尘不染的剑子仙迹。”
剑子的脚步略停了停。
“既然不是剑子仙迹，”那声音却又轻快起来，剑子回了头，正看见龙宿两只眼睛微微眯着，笑的凉薄，“那吾管汝去死。”
“竟然如此薄情。”剑子摇头叹息了半晌，又倏地换了副表情，笑呵呵道，“你不必管我去死，反正剑子知道龙宿你一定是在宫灯帏。”
他说了这句话，就忙着向前闪了几步，避开龙宿手中的暗器，“龙宿饱读诗书，总该明白何谓殊途同归。”
“汝也该知道什么叫眼不见为净，好走不送。”龙宿说完了就又别过了头。
清月下渺世孤高，无双风姿分明是一幅睥睨众生的画卷。
龙宿过了许久才又回过头来，方才明明觉得剑子是在胡言乱语，此时人已经走了，可那声音却还萦绕于耳旁，轻缓而悠长。
“龙宿，你可明白何谓殊途同归……”




十、终局、无解

宫灯帏总是会飞来许多白鸟。
平日里仙凤为龙宿准备的点心，明明没有吃，却还是不准撤下去，留着留着，便引了飞鸟来。
最开始是一只，两只，龙宿也不去驱赶，于是就渐渐的多了。
再后来，那些鸟总是啄光了点心，连杯中的茶也渐渐会去喝光。
乍一看，宫灯帏中竟有了几分龙宿与人相聚后的模样。
可是每每黄昏，群鸟逐飞，白羽落尽中，独自醉卧的身影显得格外伶沽。
仙凤看着，忍不住悄悄拭了眼角的泪，她还清楚的记得消息传来的那天，也正是黄昏。
龙宿听了那消息什么话都没说，独自出了门。
后来，就传来立在豁然之境的剑子的墓碑被人打了粉碎。
她当然也忘不了在豁然之境发生的一切。
自己怎样抓着龙宿的一宿，怎样哭，怎样问他，“您真忍心毁了先生之墓？”
“凤儿怎么越发的不似往日聪明了。”
她记得龙宿在弥漫的暮色中微蹙了的眉，记得随即听到的突兀地笑声，“这染了血的白衣，出了鞘的古尘，哪一个是剑子仙迹？既然都不是，吾又怎会容忍它用着剑子的名字？”
这是不是被生生撕扯开骨肉而发出的绝望呻吟，仙凤终于忍不住落泪了，她扭过头去，只死死的抓住了那片衣袖，不忍心再看一眼。

在旁人看来，龙宿的言出必行简直是无情至极。而他自己也一直这么认为着。
可那一日午夜梦徊，醉后初醒的浑浑噩噩中，他却又见到了剑子。
自窗棂泻下的一缕月光将房中垂下的轻罗照的飘拂如烟，在这恍惚的缭绕之后，只见背后古尘微光，目光如水清濯。
汝来了。
恩。
依稀是旧时的对话。
剑子笑的轻淡，龙宿瞧的仔细。
末了，也忍不住笑。
果然还是一样，同记忆中的未曾有一丝差别。
若能再相见，那就是这般。
就该是这般的情景。
一如当年自清月和风里，辗转深路中撑伞而来之人的依稀轻语。
一如曲罢弦轻声不断，细雨纠缠，寒烟笼就中的朦胧微笑。
那时，疏楼西风与豁然之境虽在岔口的两端，可垂柳飞絮、葳蕤翠树中却仍有一条路相连。
之前，是苦境的记载中尚只有儒门龙首而无疏楼龙宿，人们只知道门先天而未见古尘出鞘。
再之前，是宫灯帏正值华阳初上，繁花掩映。萧未折、弦未断，红泥绿蚁新醅酒，悠然醉卧逍遥来。
天映红月，地现魑魅，那是许多年以后。
刀剑相向，白衣染血，那也是许多年以后。
生死茫茫，旧梦遥遥，那更是许多年以后。
原来殊途同归的含义就是这般，他们两人的这条岔路，先是生生的斩断一条，再从另一端画归一个圆，龙宿还有太多时间，之前的千年于他不过一瞬，而今后要做的，无非就是将那千年一瞬并着剑子的那份，一直一直的重复下去。
浮游子，天地依，自此剑子仙迹与疏楼龙宿，也尽可以在这永世不醒的茫茫梦境中，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只要这世间尚有龙宿一日，汝与吾，此情便还是天下无双。
如此，甚好。

—END—

嗚嗚～眼淚停不下來Q＿Q
沒想到這麼快就完結了，結局有些讓人意外，可再回頭看題目，又覺得合情合理。

整篇文用一種淡然的敘述，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彷彿就是生活的一隅。　而這樣的平淡卻也是建立在彼此深刻的了解中，情深，卻是亦發地靜，靜水流深。
龍宿的痛，是連眼淚都無法流出，大約就像過去面對他人的離開一樣，重受著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悲傷。　　不認為龍宿是會逃避的人，他或許會思念，或許，那些人還活著，在他心中活著，所以他過著如往常般的生活，只是在旁人眼裡看來，有深深的孤寂。

原來殊途同歸是這樣的，也是，在那樣的思念中，誰都不會再走了，劍子是，龍宿也是。　最後終是成雙的真意……　
如此，甚好－－雖然這樣講，還是一邊寫一邊哭啊（擤）

大人寫的真好，期待新作或番外了。　還不夠格送花，在心裡獻上了＊＊

啥？就这样了？？？？

囧TL……那吾宁愿停留在不CJ的昔日……
小可乐……你不能因为你的小电抽搐了也把这文弄抽搐了啊

唉唉……明明不是这样的（殴！！！小可乐：汝写还是吾写！！！）
如此……不好TOT……………………

Quote:

引用第32楼lizong910666于2007-10-19 13:10发表的“”:
嗚嗚～眼淚停不下來Q＿Q
沒想到這麼快就完結了，結局有些讓人意外，可再回頭看題目，又覺得合情合理。

整篇文用一種淡然的敘述，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彷彿就是生活的一隅。　而這樣的平淡卻也是建立在彼此深刻的了解中，情深，卻是亦發地靜，靜水流深。
龍宿的痛，是連眼淚都無法流出，大約就像過去面對他人的離開一樣，重受著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悲傷。　　不認為龍宿是會逃避的人，他或許會思念，或許，那些人還活著，在他心中活著，所以他過著如往常般的生活，只是在旁人眼裡看來，有深深的孤寂。
.......

多谢喜欢~~~

最开始写这篇文，脑子里只有一句话：醉笑陪君三千场，不诉离伤。

开头真的写的两个人很没先天形象。
我觉得龙宿和剑子两个人，如果能够一直这么逍遥世外，那生活大概也是挖苦讽刺，互相调侃了。不是说他们的感情不深，只是相处的久了，就自然会沉淀下来。（老夫老妻么……）
他们这么多年里，应该是一直无所事事的，龙大呢，应该是研究怎么花钱。而剑子，就是研究龙大怎么花钱……
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他们都会去研究怎么压倒对方……

可那是剑子，如果在那么危机的时候还不出面，那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喜欢剑子仙迹。
而龙宿，他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他不是绝对的正义，他的好只是对几个人而已，他的关心也只放在几个人身上。至于其它的人，他管他们去死。
一步江湖无尽期，其实对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解释。
剑子不知道多少年之前就曾经选择了退隐，可还是因为嗜血年纪步入江湖，那再过很多年，他还是会为其它的危机而再涉世。
而龙宿其实心里，一直都是相信剑子的殊途同归的。

我们不去记白衣染血，也不去记生死茫茫，只记得依稀旧梦，宫灯帏的琴萧合奏与疏楼西风的相互调侃。龙宿和剑子，永远只有逍遥一世，天下无双。

另：很想送花，可惜也是发帖数不够……那就直接压倒好了，哈哈哈哈……

Quote:

引用第33楼憧憬蝎子于2007-10-20 20:48发表的“”:
啥？就这样了？？？？

囧TL……那吾宁愿停留在不CJ的昔日……
小可乐……你不能因为你的小电抽搐了也把这文弄抽搐了啊

.......

我说我冤枉，你会相信么……

好吧，表打……我们完全可以选择性遗忘某些片段，只记得那只紫毛小狐狸被推在地上要哭的瞬间，只记得宫灯帏昙华正盛，只记得龙大转了一百八十道弯只为翻盘，只记得琴萧合鸣，逍遥一世……

唉~看到最后就想到某MV伤感的结局了~~纠结啊~~
明明只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的说~
为什么不能如愿呢~~
唉~~
如此说来剑子老道还是辜负了龙妃啊~~~~
文字很不错来着~要是结局好的就更好啊~~~~~~~~~~~~~~~~~~~~

最后，劍子竟然……一去不回了？
還以為是砂糖文，現在這么細細一品味，反而淚都要下來了。咻咻終究又是自己一個人了，可惜劍子再也不會來陪他了。

看完之後，我抬頭，問蒼天。這是報應嗎？？？
天知道，我在看之前還疑惑著，為蝦米在曉問里看到的都是好的結局
也不知道為蝦米要那么想...難道是預示嗎》》？？？
還小小的期待，希望看到一篇傷心的.....於是.....................
但是到看了之後才發現..原來我很脆弱....好心痛啊....
劇情驟然轉變.........
雖說

我们不去记白衣染血，也不去记生死茫茫，只记得依稀旧梦，宫灯帏的琴萧合奏与疏楼西风的相互调侃。龙宿和剑子，永远只有逍遥一世，天下无双。

但是，不由自主的還是心痛，白衣染血，生死茫茫，以世俗的眼光，還是痛苦
即使是有快樂的回憶，但當看到咻咻一個人，看到咻咻說“这染了血的白衣，出了鞘的古尘，哪一个是剑子仙迹？既然都不是，吾又怎会容忍它用着剑子的名字？”

好想哭.....但不知道為蝦米，心口一點點的痛著，就是沒有眼淚，是很壓抑的痛，
很難想象，以後的無盡歲月里，龍宿要怎樣度過，或許是用美好的回憶吧
第一次，感覺到嗜血者永恒的生命，原來是一種懲罰，是一種折磨............

好悲！
虽然整篇的文笔都是淡淡的，但是字里行间流漏出的情却深入骨血。世上最深刻的爱莫过于此了吧，就这样慢慢的渐渐的随着时间就融入了彼此的心，融入了彼此的魂。这样深刻的感情，深到两人都不会说出口，就这样在心里放着，沉着……
可是，剑子走了，龙宿一个人，那种孤寂，龙宿怎么受得了？他就这样独自消化这份悲伤，这份绝望。“原来殊途同归的含义就是这般，他们两人的这条岔路，先是生生的斩断一条，再从另一端画归一个圆，龙宿还有太多时间，之前的千年于他不过一瞬，而今后要做的，无非就是将那千年一瞬并着剑子的那份，一直一直的重复下去。”看着淡然，确着实心伤心碎。
看到龙宿最后的孤独的时候，正听着韩雪的《大雁归》，很是应景，尤其是那句：“都说大雁归，春天也将被带回，雪花云开的明媚，想极了你眼眉；何时大雁归，我爱的你被带回，所有人都知道我等谁……”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从此，龙宿就只能在梦中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从此，龙宿就只能独自凭着回忆思念他最爱的剑子
从此，龙宿就只能在心里独自续着那天下无双的情
忽然想问剑子，怎么舍得离开？

无意中翻到的文,开头很有意思挺轻松,没想到最后的结局这么沉重,有点接受不了.想说找找看有没有番外,发现结局是唯一的.
这样结束也好,要是突然转成happy ending反而显得不自然.只是想到今后那么长的岁月里,陪伴龙宿的只剩对剑子的回忆,还是觉得很难过.一直觉得被留下的人永远比离去的人痛苦.逝者已去,留下的人却必须承受离别的伤痛.龙宿必然是坚强的,也是寂寞的,可以说剑子是最知他心的人.没有了剑子,谁陪他共饮逍遥一世悠然,往后的孤独寂寥谁来为他排解...

这篇的结局真是虐啊，看完最新的剧再看这个，更虐了啊~~~~~~~
不过再看原来的剧的时候看到两人在双岔口分开，我真的感觉这俩人以后得闹崩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