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中書客/07.08.06

千色。中書客
千色呀！都成我回眸處處……翠綠。







那年秋季，他通過儒門最高層的考試。

步出試場時，大門旁的銀杏樹，被陽光照得金黃發亮的葉，片片墜落在他腳邊，成了絢華耀人的圖樣。


伸手，他接住了半空旋轉的一片葉，淺笑著將其夾入書頁中。

這是他踏進儒門那人才齊聚的組織前，收藏的第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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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儒門天下後方，緊依著眾人居住小樓的一處園林裡。


捧著一卷竹簡，他閒適著倚在廊邊休憩，看似專注的目光望向前方，沒人曉得其實他恍了心神。


午後的陽光仍是有勁的，曬久了，連人都暖呼起來。

他還記得，那年冬季，這兒的雪梅開的有多美。




也是在同現下一樣的午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使得上頭原本要外出去探查儒門各分部的計劃臨時取消，改成了隔日上午。


他走在毫無遮蔽的迴廊間，四面八方的寒風竄進他的衣領和所有可入侵的衣袍縫隙，令他不禁緊緊的擰起眉頭，加大了步伐。
默沉沉的夜，似乎只有在他眼前急舞的銀雪存在著……但，彷彿又好像有些什麼，是他沒有發現的。



隔日清晨，窗外光線透進了房，在光滑的木板地上描繪了一幅精緻的繡圖。
外頭靜的一點聲響也無，完全不像昨晚那野蠻風聲的大肆咆哮。
他披著外衣，推開窗正準備要回身梳洗的時，竟有一剎的怔愣……

鼻息間繚繞盤旋的香味，一絲絲、一縷縷的，緩緩的、慢慢的，滲進他的所有毛孔。



原本就不很纖細的梅枝，現下更是連一點痕跡都不見，全開了滿滿的雪梅……白瓣層層疊疊的交錯，不細看還會以為那是昨夜的積雪壓彎了枝椏。





將儀表打理完後，他沒有立即的趕到大廳與眾人會合，而是繞到那處小園裡，對著一樹樹白梅，站了好陣子。



「汝……怎麼還待在這？」


他被這嗓音喚回了大半的魂，轉過身，便瞧見一名身著褐色衣衫且手裡捧著大疊厚厚卷宗的男子穿過重重梅影朝他走來。


「三司都齊了，就缺汝一個。」男子面容溫和但語氣嚴肅的說道：「若不是卷宗放在龍首書房內沒拿，吾沒回返，汝是不是就真要在這站上一整天？」



「抱歉，是吾忘了時間。」
略感窘迫的急忙上前，他為自己貪看花開盛景的行徑感到萬分失禮。

「無妨，吾知汝一向守時……」好像是覺得方才話說得過重，男子和緩了自己的聲嗓，抬頭往四周望了望，說：「想必，汝是為了這園梅景看得癡了，所以才忘了時。」



尷尬的微微笑了，他卻注意到眼前人捧公文的手不斷的變換著姿勢，於是出聲：「吾幫汝些忙吧，反正是同路的，讓汝一人抱著也太過勞累。」
邊說著，他自己也就直接的動起手來，使兩人的懷裡都抱了同等份的大疊資料。

但此舉，似乎讓對方有些的不適應……也許是向來都習慣了各司其職，除非必須是要三人一起協商的事務之外，他們通常都是獨立作業。



「……好了，快走吧，再擔擱下去就不好了。」

男子匆匆說道，正欲要踏步，卻又回頭望了一眼那梅林。



「怎麼了嗎？」他問。


「是說……這梅花開得真美……」
雙眼留連著那叢叢的白，男子仿若自言自語的說：「要是能與友人來個月下的花間小酌也不錯。」

「哈！會有這機會的。」他朗聲回應，充滿笑意的。






「少林御史、中書客！你們到底還要聊到什麼時候！」


不悅的語氣，是來自在門外馬車上等了許久的那人，手中四季不離身的黑扇此時正不停的往自己臉面搧著風。


「馬上來了！」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還尷尬的對著彼此笑了。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徑時，身旁的陸華娥從他的髮髻間拾下了一蕊純白的梅，又再少陵御史的衣領夾層間挑出了另一朵偷渡的，全都遞放到他手中。

他就這樣看著，可能對它們吹上口暖氣就要溶化似的掌心裡的那兩抹清靈靈的白，小心翼翼的用手巾攏起，放進自己胸前的暗袋內。
往後，那白也成了他記憶中的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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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
沒有結局的結局，只是寫出想寫的...
......嗯U U
就是這樣。

第一句的綠色文字是歌詞，歌名也叫千色
有看過李嘉欣演''畫魂''的人應該會知道XD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