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页主题: 【襲滅&蓮華,親情】六月十二日(初~4,主樓)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柳鳴軒
级别: 江湖小白兔


精华: 0
发帖: 3
腹黑: 64 点
珍珠: 17706 颗
贡献: 25 点
华丽: 45 点
在线时间:2(小时)
注册时间:2006-10-31
最后登录:2008-06-30

鲜花 [0] 鸡蛋 [0]

 【襲滅&蓮華,親情】六月十二日(初~4,主樓)

0
[ 初章 ]



  『這蛋糕好好吃喔!』舔著手上的殘渣,雙胞胎露出了天真甜美的笑容讚道。
  『我們以後要一起開一家蛋糕店,然後做給媽咪吃哦!』強烈的黑白對比相視一會,隨即四手相貼,立下他們永遠的親情誓言。


─────────────────────────────


  佇立於人行道旁,全身皆黑的男人望了櫥窗內擺放的蛋糕一眼,沉甸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嘖嘖,這樣的玩意兒也能稱的上是蛋糕嗎?我看扔進垃圾桶給狗吃還嫌太糟!
  輕蔑的眼光,微揚的嘴角,似乎顯示他多麼地不屑一顧。
  冷哼一聲,他的身影沒入灰濛的人群之中不見蹤跡。


  -什麼蛋糕店?那一切都是笑話罷了!
  -你說是嗎?我的兄長?


─────────────────────────────


  『為什麼要把你的眼睛遮起來?我喜歡你的眼睛。』望著自家兄長將琥珀色的鏡片放進自己的眼哩,襲滅皺起眉頭。
  -那不會痛嗎?


  豈料蓮華聽了只是輕笑。
  『你不會懂得,襲滅。爸媽不希望我是白子這件事情曝光…』所以才要把他的眼睛遮起來。
  『我也算是半個白子阿蓮華!不要遮眼睛好嗎?』伸手去拿蓮華手上的鏡片,襲滅的眉毛皺得死緊。
  -為什麼白子不是他?而是蓮華?他寧願自己這頭髮給蓮華,他也不要蓮華戴上那看起來會很痛的琥珀鏡片。
  『襲滅,放手…』痛得流出眼淚,蓮華動手想將襲滅在他眼中肆亂的手給拿開。『不要拿下來,不要-』我不要跟襲滅你不一樣…
  『蓮華!』


  倏地怒吼,讓蓮華忘了掙扎。
  但是忘記掙扎的後果,便是襲滅的手弄破了鏡片。
  『啊啊啊啊啊!』
  鮮血染紅了六月十二日。


─────────────────────────────


  輕輕啜飲手上的黑拿鐵,蓮華望著眼前包裝精美的禮物,昔日的紅瞳已被琥珀色所取代,唯一不變的是那滿頭皓髮。
  -隔了四年,這次送的出去嗎?


  他不甚滿意地看著指針緩緩的超過了十二。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六月十二,結束了。
  他找了四年的人,終究沒出現過。



[ 第一章 ]


  溫暖的陽光照進室內,床上的人影僅是慵懶地抬頭看了一下身旁的鬧鐘。
  「十點五十二分阿…」他搔搔被睡亂的頭髮,咕噥著。「還可以再睡一下…」


  正欲躺回仍是溫暖的棉被之際,他的房門被狠狠地撞開。
  「襲滅天來,起床了!」
  只見門口站了一個膚色蒼白的少年,此刻他的上吊鳳眼瞇起,正值變聲的嗓音泛著青澀的沙啞。「你該不會又想賴掉這次的工作了吧?」


  噢,他那有著工作狂癖的徒弟前來叫人了,這代表著他不能再貪戀那床的溫暖一分。認命地伸伸懶腰,他看著眼前徒弟的眉毛皺緊,不禁調侃幾句:「這不就起來了,急什麼呢?瞧你眉毛皺成那樣,是嫌毛線打不夠嗎?」
  豈料這調侃換到了被自己的毛衣瞄準丟向自己鼻頭的窘境。「說夠了嗎?」挑眉,泛出師奶級的殺手微笑,吞佛優雅內斂的氣息瞬間現出,看的出來他現在心情不錯。
  「死小鬼,你知道這叫襲擊師長嗎?」套上毛衣,襲滅笑著說道,看來這小鬼心機的程度是一天比一天深重啊。
  「不,這叫做噓寒問暖。」轉身離開房門口,吞佛的嗓音仍是一字不漏的送進襲滅耳中。「你的培根夾蛋和麥片在餐桌上。」


  「嘖嘖嘖,徒弟大囉-」感慨著,襲滅拿起牙刷擠上牙膏開始梳洗。即使刷牙聲不斷,他的耳朵還是有辦法自動接收到新聞的報導:
  『著名聲樂家一步蓮華決定隱退,轉型為蛋糕師傅。』
  『據了解,一步蓮華是為了小時與其胞弟-襲滅天來的約定而下此決定。據本台記者採訪發現,其胞弟襲滅天來乃是擁有哈佛大學生物科技博士學位以及賓州大學機械博士學位的菁英…』


  唰唰唰唰唰,繼續刷著牙,襲滅的雙眼已呈現兩眼上翻現象。
  -這些記者還挺沒道德心的…。


  「襲滅,你上電視了耶!原來你這麼博學多聞阿!」自樓下傳來的另一個嗓音,聽起來像是在挖苦。
  「噗!」只見襲滅嘴巴中的泡沫瞬間附著在洗手檯的鏡子上。「咳咳咳咳咳!」
「朱厭-!」他大吼著。「等等我定要剝了你的皮!」
  「師傅,你要剝我皮可以啊…不過要先擦完鏡子才行喔!我出門上學囉-」啪嚓一聲,想也知道朱厭已經悄悄溜走。
  「嘩啦啦…」漱完口,襲滅認命地將鏡子上的泡沫拭淨。
  望著鏡中的倒影,他不自禁的撫上鏡面,眼中呈滿思念家人的情感。就不知道那白頭髮的大哥做起蛋糕來是如何模樣?思及此,他有些驚愕地狠狠捏了自己臉皮。
  「襲滅天來,你想這些作什麼?你早就回不去了!」他狠狠地告誡鏡中的自己道。
  是的,他已回不去;因為他已經不是那家中的人。


  襲滅天來的舉動全數落在不知何時倚靠在浴室門邊的吞佛眼裡,望著自己師尊的模樣,他僅是靜默地拍拍那看起來寬厚的肩膀。
  「你該慶幸朱厭不曉得你這副窩囊的德性。」
  白了少年一眼,「你的安慰還真是諷刺。」


  「自我催眠,才是真正的諷刺。」頓了一下,吞佛那罕見的金瞳有著捉弄。「…戀兄情結的阿來。」他期待著眼前男人臉色的變化,想必是相當有趣吧?


  果不其然,襲滅那健康的小麥色臉瞬間刷白,接著轉為豬肝般的紅色。「吞佛────!!」碩大的身軀立刻撲向身材像排骨雞的瘦弱少年。
  手腳俐落地翻過沙發,吞佛順利閃過襲滅天來那『愛的擁抱』,看著不小心撞上沙發的襲滅呈現古怪的姿勢,他不禁開心的咧開嘴。
  「我去上學了。」一貫優雅地偏身離開,將襲滅天來滿嘴咕嚕的怨氣拋諸腦後,他不忘盡責地提醒:「別忘記吃早餐還有工作。」


  走出大門口,吞佛抬頭望向難得澄澈的天空,今天天氣真好-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不知何時開起了一家看起來古色古香的蛋糕店。
  店老闆的手藝極好,加上姣好的面孔與修長的身材,讓許多第一次來此的顧客口碑不斷。
  此時,櫃檯前坐著一個藍髮飄逸的男子,稜角分明的臉孔不禁讓人心生尊敬。


  「蓮華,你確定這樣做,襲滅就會知道你在這裡嗎?」晃晃手上由店老闆-蓮華所請客的咖啡,善法不禁質疑此天真的想法可行度究竟有多少。
  熟練地搖晃手上尚未融透的奶油,蓮華臉上盡是專注。聽此問題,他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善法,晚點再談可好?」
  望著蓮華那張臉,善法也僅是聳肩,「你們真是一對詭異的雙胞胎兄弟。」明明都奢望能再看到對方,卻又互相逃避的詭異兄弟。
  蓮華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認真搖晃著他的奶油。「替我放個音樂吧?角落那裡。」
  「嘖!」對於蓮華的逃避問題,善法僅是發出了些微不滿後便替他按下開關。


  充滿濃厚感情的嗓音隨即回盪在蛋糕店不算寬敞的空間裡。



[第二章]


跨下機車,襲滅天來十分戒備的望著眼前公司大樓的各個角落,似乎在防著某種東西。
  一秒。
  兩秒。
  三秒。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像是確認過自身安全無虞似的,他放心的吁了口氣。「好險…」揉揉自己剛才皺到些微發疼的眉際,他暗自慶幸著。
  正當襲滅天來放下戒備打算如往常一般進入公司大門時,一雙纖細卻有力的白皙臂膀環上他的脖子,同時一股氣息吹的他脖子發冷。
  「哇阿!」襲滅天來首次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被嚇掉魂的姿態。轉過頭,他發現他剛剛無限戒備的人物竟在他背後咯咯嬌笑著。「月、月姬…?」
  看樣子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眼波流轉,月姬饒有興味的望著眼前男子因為她冒冷汗、失去平時模樣的有趣畫面。「阿來,什麼東西好險啊?」塗著丹寇的手指輕輕搔刮著襲滅天來那軟綿綿的耳垂,她甚至有些惡作劇的輕輕吹氣。「你的反應還是那樣的令奴家喜歡呢!呵呵…」


  聽聞此話,全身像是被丟到冬天的冰水桶裡,襲滅天來直抖不停。「月姬-」最後他決定轉過身面對眼前的禍首。拭去臉上的冷汗,襲滅天來決定要好好導正眼前剛滿二十歲的義大利混血兒。「妳從哪學來『奴家』這詞的?」
  當然,他沒忘記將月姬的手臂掰開,儘可能的離她遠一點。若非這裡人來人往,襲滅其實是打算直接拔腿就跑的。
  「嗯?瑟先生借我的中國言情小說裡面寫的呀!」杏眼眨了眨,她的表情甚是困惑。「難道不能這樣說嗎?」中國人的規矩還真多哪!她感嘆著。
  囧。
  襲滅天來頓時無言,揉揉自己眉間,他無奈道:「這詞是古代煙花女子自稱的詞,妳以後別再這麼說了。」重重的無力感充斥襲滅全身。這樣他要如何向善法交代他的寶貝女兒學了這麼一連串莫名奇妙的辭句?
  「噢…」嘟著嘴,月姬似乎有些不滿,但是臉上的光采沒多久卻增強數倍之多。「那這可以說是阿來你在關心我囉?」她笑嘻嘻的問道,臉上泛著懷春少女特有的紅。
  像是被棒球棍從後腦杓狠狠揮了一棒,襲滅天來的表情扭曲。
  「什麼?」這是他在幻聽吧?剛剛應該是蒼蠅在叫吧?
  「瑟先生說的果然沒錯,這樣子說話的方式果然會讓阿來關心我呢!」月姬撫著飛紅的雙頰,滿臉陶醉。
  囧囧囧囧囧囧,囧神無限降臨在襲滅的臉上。
  怎麼他自己被屬下賣了還渾然不知?
  冒著冷汗,襲滅天來驚恐地迅速後退,手腳迅捷的拿出工作證向機器刷了一下,『嗡-』大門才開了一條縫,他想也不想的立刻擠進去,將仍在陶醉的月姬給留在原地。
  ╳的!西城風流你完蛋了!!
  快步走在前往辦公室的路上,襲滅天來恨恨地想道。


  「哈啾!」摸摸自己的鼻子,西城風流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四周。「怪哉,現在還不到換季的季節啊?對了,小月有沒有跟他說今天晚宴的事情啊?」




  「一步蓮華-」善法瞪著眼前仍舊忙碌不停的身影,開始懷疑他這好友是不是有重聽之嫌疑?怎他喚了數十次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步蓮華抬起頭,望著善法-或許該說,他望著善法背後牆上那一幅看起來價值不斐的畫作。「真是典雅有氣質的一幅畫作呢!」他讚嘆道。


  「……」又在逃避話題了?善法兩眼上翻,似乎不想再跟眼前這裝迷糊的人耗下去。他起身,將一封看起來作工精細的邀請函擱置在櫃檯上。「我要回公司去處理事務了。」
  聞言,一步蓮華這才將視線轉回善法身上,「這樣阿…這封請柬是?」
  「小女的生日晚宴,趟若你出席,說不定也會看見你想見的人也說不定。」善法眼神銳利地盯著一步蓮華,「不管他願不願意來,我都自有辦法讓他出現。」
  「這樣啊…」向來溫和的眼神轉為黯淡,「我不確定我今晚是否會出席呢!」
  「決定權在你手上,一步蓮華。」將自身大衣拿起,善法已恢復那十足的公式化模樣。「還有,今晚送個蛋糕過來吧!不容你拒絕。」


  望著善法推開店門離去的身影,一步蓮華不禁苦笑,同時也佩服善法的拐人技巧。
  這跟強迫他參加晚宴有什麼兩樣呢?




  『喀哩。』辦公室的門緩緩開起,襲滅天來一臉狠戾地望著眼前正用一臉燦爛笑容望著他的西城風流。
  「早安呀老大!」
  「…早、安。」咬牙切齒。
  似乎是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西城風流收起他的燦爛笑容,戰戰兢兢的問道:「老大,你感覺起來心情不大好?」
  「對。」
  西城風流的心中警報大響,會這樣簡潔用字,通常都代表著襲滅天來的火氣非常之大。轉念之間,他決定腳底抹油落跑。
  「老大,我先去上個廁所…」話語方落,他已經摸到辦公室門口。
  豈料襲滅的身手更快,早一步在他之前擋住並將門給反鎖。
  「…西、城、風、流。」
  「是!」立正站好,看著襲滅摩拳擦掌的模樣,西城風流知道大難即將降臨於自己頭上。
  正所謂天降大難於斯人也;苦其心志,必先勞其筋骨。但是-
  「哇阿阿阿阿!!!殺人喔!!!!」
  「給我閉嘴!」
  「磅碰喀噠鏘────」


  一刻鐘後,有人敲門了。
  「襲滅天來,老闆有事情找你。」
  原本跨坐在西城風流身上,手拿折凳(囧?)正準備再狠狠敲一下的襲滅聽言立刻起身,表情清爽不少。
  「知道了,我立刻過去。」向門邊走去,襲滅天來沒忘記將西城風流打成豬頭的凶器藏好外加再補一腳。
  「唔喔!」別踹我的臉阿…西城風流暗自流淚道。


  門打開時,負責傳話的別見狂華難得蹙起秀氣的眉。
  這副慘狀是怎麼回事?好像黑幫討債人剛討完債的結果…
  「我這就過去,辛苦妳傳話了。」表情清爽,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高興的襲滅天來拍了拍別見狂華的肩膀,非常輕盈的走了。
  「……」待襲滅走遠,別見狂華走進辦公室內,戳了戳趴在地上抖動不止的同僚。「色狼,還活著嗎?」瞥了角落一把看起來傷痕累累的小凳子,她搖頭歎息著。
  「我、我要、請病假…」困難的伸出手,西城風流比了一個月的手勢。
  「不行,你今年的假都請完了。」
  「……」西城風流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這不叫天降大難於斯人也,這叫天要亡我…



[ 第三章 ]




  站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口,襲滅天來的眉頭難得糾成一團。
  九禍在這呵呵大笑飲酒或許還說得過去,為什麼連最會甩鞭裝冷酷的善法都是一臉笑意地品嘗著陳年威士忌?
  似乎是察覺到襲滅心中充滿無限的問號,九禍那冷艷的眸立刻將焦點對準來人。「小滅。」她揮揮手,臉上掛著近似慈母的笑意。「來這邊坐著。」
  「……」聽話的坐下,襲滅默默望著九禍拿出一個高腳杯斟滿陳年威士忌並遞給他。「大姊頭,這是?」對於眼前這詭異的陣仗,他渴望九禍可以給他解答。
  放鬆的往後一躺,九禍整個人埋進鬆軟的沙發內,唇邊綻放豔麗的笑。
  「這問題,就讓萬聖巖經紀公司總裁-善法為你解答。」


  「說到這…」放下手上的高腳杯,善法正色道:「襲滅,我希望你能出席小女的生日晚宴。」
  「我想沒這必要吧?」原本糾成一團的眉毛糾得更緊,「我不想讓月姬再對我造成任何誤會。」
  「有必要哦!」九禍笑笑的說。「而且是絕‧對‧必‧要。」
  「大姊頭,我看不出來必要在哪裡。」望著九禍那一臉算計的笑容,襲滅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只見九禍扳起手指頭開始數,「小滅,這場晚宴是必要的。一、這是玄宗攝影事務所、異度彩妝公司、萬聖巖經紀公司、素氏集團的名義集會。全公司業務階層以上的員工都須參加。二、月姬今晚晚宴過後便要前往英國繼續進修,你身為她名義上的老師,於情於理都該送行。三、…」她頓了一下。
  「善法有意徵召並培訓新人模特兒,你身為異度彩妝公司裡最有名望的儀態暨彩妝師,你不認為你該幫幫我們這浩大的合作集團撈點油水嗎?」
  啜了一口威士忌,襲滅糾結的眉這才稍緩了些。「原來生日晚宴只是個幌子?你們真正的目的是招收新人?」
  善法點點頭,「我這裡已有一些人選。」他拿出一份名單,上面林林總總地列了一串名字,其中有些名字被劃上了彩色標記。「你過目一下吧。」
  襲滅將名單接過去看,他的視線直接落在被標記的名字上。「吞佛?螣邪?」他訝異道。
  將襲滅的反應盡收眼底,善法綻出滿意的笑容。「我認為有義務讓你過目一下。」
  「……」手指輕敲桌面,襲滅的表情若有所思。他十分清楚善法會挑上這兩個孩子的原因,但是吞佛…「我無法替吞佛作主。」他嘆道。
  「只要將人帶來就好。」善法的聲音摻雜了些愉悅。「今晚九點,萬聖巖集團底下的飯店。」他掏出一份作工精細的邀請函遞到襲滅天來眼前。「你可以盡你所能的宣傳…會有許多知名媒體來報導這件事。」言下之意,便是要襲滅使出渾身解數。
  將邀請函收下,「那大姊頭、善法,我先離開了。」


  看著襲滅離去,仍在室內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詭計得逞的表情。
  「哎哎,沒想到小滅這麼好拐。」轉著手中的威士忌,九禍笑道。
  「我也沒想到堂堂九禍居然會說謊拐騙自己屬下。」撥撥自己的藍色短髮,善法眼中充滿促狹的捉弄意味。
  「好說好說,總好過某弦首趁著某素家小子心碎神傷時奪走美人心,那程度我可是比都比不上呢。」再度替自己已經空的酒杯倒酒,九禍美艷的臉上已浮起淡淡一層紅暈。
  「每次跟你這老同學聚聚,我總是無法控制自己喝酒的量呢。」她感歎道。「我臉上又多了幾條細紋了呀…」
  「畢竟我們已不年輕。」喝乾杯中酒,善法的眼神也有些迷濛。「就不知道這些後輩可以闖出什麼樣的天?」
  「我們可以期待,不是嗎?」單手支額,九禍舉起那透明的酒杯。「敬未來。」
  「敬未來。」善法笑了。


  『鏘!』
  兩只酒杯在空中碰出清脆的聲響。



  走出公司大樓,襲滅突然覺得這冬天的陽光有些刺眼。看樣子紫外線的指數又升高了阿…
  他低頭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錶,時間正好是吞佛學校的午間休息。拿出手機,他熟練了撥了一組電話。
  『喂。』手機那頭傳來吞佛的青澀嗓音,『阿來你打給我幹麻?』
  「今晚九點,你、我、朱厭要出席一場晚宴,早點回家。」
  『晚宴?』吞佛的聲音忽然飆高,襲滅可以想像現在吞佛皺眉的模樣。『…八成是四大集團打著某某名義所辦的晚宴吧?我不去。』
  襲滅聽了之後不禁笑開,他這徒弟就是這般精明啊!他決定慢慢誘導這多疑的小鬼。「九禍的兒子也會去,據說這次的目的是要選新人進入模特兒界。」
  『選模特兒與我無關吧!』
  「也許有,也許沒有;但是絕對與朱厭有關。」
  『…所以?』
  「你能想像朱厭被其他叔叔阿姨捏來捏去的模樣嗎?畢竟他才十歲,正值可以揮霍可愛的年紀。」襲滅天來特意頓了頓,「而我是公司裡的幹部,會忙到昏天暗地。倘若朱厭發生了“什麼事”,我恐怕無法及時阻止…」
  不過就是耍點心機-呃不,只是模擬情境罷了,絕對構不成欺騙、隱瞞事實之行為。襲滅天來總覺得可以看到吞佛的臉瞬間鐵青的模樣。思及此,他不禁愉快的抿起嘴角。
  『…我去,我今晚會早點到家。先掛了。』
  滿意地將手機收起,襲滅抬頭望向冬陽斜掛的天空。其實也沒有那麼刺眼嘛!



[ 第四章 ]



  撐著下巴,一步蓮華雙眼沒有焦點地駐留在剛完成不久的蛋糕上。午後陽光懶散地泛著一層褪色的光輝,零零落落的透過窗簾進駐。



  『一步蓮華,你我從此再無糾葛!』記憶中玄色的身影,恨恨地指著自己,貌似控訴這不公的待遇。
  『襲滅!不是這樣的!』他伸出手想抓住那一點渺茫的機會,眼淚難以控制。『不對、不是這樣的!…』奈何眼前之人不聽自己解釋,疾走的腳步匆匆。咬牙,他絕望地大吼:『看著我的雙眼!襲滅!』
  襲滅天來震了一下,緩緩回過頭。


  迎接他視線的,並不是熟悉的琥珀色,而是久遠之前已不復記憶的紅瞳。
  『你!…』襲滅天來怔了怔,他眼中閃過複雜的光。


  『繼承這充滿銅臭味的地位非我所願,襲滅。』看著自己胞弟眼中的複雜,一步蓮華將拆下的琥珀色鏡片往地上扔去,不留情的將之踩個粉碎。『…比起繼承地位這件事,我更想實現唯一的願望。』
  『……』
  他深吸一口氣,往勉強能辨的模糊影子走去。
  『…我只希望,你這裡有我。』
  一步蓮華將手搭在襲滅天來的心窩處。


  襲滅天來愣了一下,隨即在一步蓮華耳邊說了些話。



  只是,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輕撫著額,一步蓮華皺眉。
  渙散的視線再度聚焦,只是這次聚焦在蛋糕旁邊一封作工精細的邀請函上。
  『小女的生日晚宴,倘若你出席,說不定會看見你想見的人也說不定。』
  『不管他願不願意來,我都自有辦法讓他出現。』
  耳邊浮現善法的話,一步蓮華暗自下了個決定。




  開門進屋,映入襲滅眼簾的是僅讀半天的朱厭橫躺在沙發上睡午覺,而桌上的碗盤則是凌亂的堆著。
  「……」挑眉,襲滅天來無聲無息地將桌上碗盤收拾乾淨,然後拿來一條毯子蓋在朱厭小小的身軀之上。


  毛毯覆上小小身軀的那一刻,朱厭翻過身,同時嘴裡還喃喃唸著模糊不清的夢語,臉上表情時而開心時而失望。瞧見朱厭這反應,襲滅眉一挑,被勾起了好奇心,於是就這樣趴在桌面上望著那張小臉蛋上的各種變化。


  襲滅家的客廳裡,午後陽光懶散地透過窗簾進駐。
  而一個孩子熟睡著,另一個像小孩的大人則是趴上桌上一直盯著那個孩子臉上的表情,感覺像隻被挑起好奇心的貓。
  瞬間,孩子睜開了眼,迷濛地將眼前的玄色身影當做抱枕。小嘴更是吐出細如蚊蚋的夢囈:
  「爸爸…朱厭想吃巧克力蛋糕…」
  爾後再度進入更深的夢境。


  像是被一棒子狠狠敲中,襲滅天來的身影嚴重晃動了下。一種莫名的、不可形容的感覺自心底悄悄蔓延開來,令他向來少有笑容的臉龐上綻開了一個大大的、名為幸福的笑靨-只可惜本人完全沒有察覺。


  輕輕地將朱厭抱在自己身上的手塞回毛毯底下,襲滅天來走到冰箱面前,將巧克力蛋糕的材料拿了出來。望著流理台上的各式蛋糕器具,襲滅突然發覺自己距離最後一次做蛋糕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似乎是在離開家裡之後吧…?甩頭,他開始將心思專注在眼前的鍋碗瓢盆裡。


  待吞佛進家門時,便看見一個約莫十吋大小的香草黑森林蛋糕擺在桌上,散發著誘人香味。而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小弟則是鼻孔撐得老大,用力地吸著香氣。
  眉頭微蹙,吞佛望著自家小弟那般可笑的模樣,決定將人挖起床。


  「起床了,朱厭。」他推推朱厭小小的身子。
  豈料朱厭將他的手拍開,一臉不耐,貌似睡得意猶未盡、還想再與周公下一盤棋。
  挑眉,吞佛頓時覺得不該用這麼溫和的叫法叫朱厭起床,望著桌上的黑森林,他勾起算計般的笑意。循著甜甜的香味走進廚房,他滿意地看見流理台上那一大鍋尚未被收起的奶油。


  朱厭抓著赦生養的小狼犬雷夢娜,一張小臉全讓雷夢娜舔了好幾口。
  「雷夢娜,不要舔了…很癢…」他蹙眉,想把雷夢娜拉遠一點。那在他臉頰上騷動不停的物體,讓他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很癢哪!不要弄了啦!」為什麼把雷夢娜拉開還是會感到癢?而且雷夢娜的口水還有甜甜的味道?
  瞬間,雷夢娜又撲了上來,牠純白的毛立刻蓋滿了朱厭整張臉。令朱厭驚訝的是,雷夢娜的獸毛也是充滿了甜甜的奶油味。
  「噗!」
  朱厭突然覺得快被奶油般的甜味給窒息死。


  「咳咳咳咳!」睜開眼,他那一雙猶是迷濛的暗金雙瞳對上捉弄味十足的金瞳。「吞佛?」說話的同時,更多奶油竄進他嘴裡。
  「噗咳咳!什麼東西塗在我臉上?」雙手摸上臉,他驚訝的望著沾滿奶油的雙手,還有吞佛手上那一盤奶油-會意過來的瞬間,朱厭的雙眼睜得老大。「哥你居然砸我派!?」
  望著朱厭的反應,吞佛勾起了笑:「總算醒了?」
  「哼!被嗆醒的啦!」嘟嘴,朱厭不高興的將頭扭往另一邊,打死不看自家兄長的戲謔眼神。只是他偏過頭的目光,在接觸到桌上的巧克力後,被驚訝充滿。「香草黑森林蛋糕?」他轉向吞佛,「這是你買回來的?」


  吞佛聞言挑眉,那模樣與襲滅天來如出一轍。「我猜是襲滅做的。」
  「騙人,只會拿化妝筆的襲滅怎麼可能會做蛋糕?」話雖這麼說,但朱厭其實十分明白他的師父兼監護人是個非常神奇的人。
  「求證一下便知曉。」對上朱厭的眼神,吞佛笑了笑,隨即扯開嗓門往二樓喊去:「戀兄情結的阿來!蛋糕是親親一步做的嗎?」
  沒有間隔的,樓上傳來襲滅天來的怒吼:
  「你們這兩個該死的小鬼!要吃還問那麼多做什麼!蛋糕吃完就去給我洗澡!」
  聞言,朱厭立刻大笑,臉上的奶油隨著他的動作到處亂飛。「哈哈哈哈!真的是襲滅做的耶!」瞬間住口,他愣愣地望著吞佛鼻子上那一點奶油。「呃…我先去洗臉-」
  豈料吞佛卻是抓緊了他的臂膀,露出零下15度的笑容。「反正你也聽到襲滅說了,蛋糕吃完再洗就好啦…」反正收拾的人絕對不是自己。
  沒有忽略吞佛眼中那一絲精光,朱厭當下決定拿起剩餘的奶油捍衛自己的生命安全,反正-收拾的人絕對不會是自己!



  襲滅家的客廳,登時被奶油進攻,無一完處。



未完,待續-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腹黑:1(吞赦日月)
  •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7-08-23 15:55 | [楼 主]
    帖子浏览记录 版块浏览记录
    曉問·霹靂劍龍主題論壇·古生物王道 » □潇湘雅卷□

    Time now is:05-14 04:30, Gzip enabled
    Powered by PHPWind v6.3.2 Certificate Code © 2003-08 PHPWind.com Corpo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