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4» Pages: ( 2/4 total )
本页主题: [转贴]笑春风(全) by左旋右旋一阵乱旋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第十一章

裴俭诚吃了这一亏,便留上了心。夏侯醇一时恼他,过得一些时候淡了,到底是多年来的重臣,看看一月期限将满,依旧起用,仍是领内阁首辅之职。
冬去春来,那枝条上也吐出了嫩芽,这一日宁间非和众人在南书房议完事,散去后,刚走出院门,便见良方匆匆过来,说道是皇上宣召,看着宁间非随那公公去了,其余朝臣也慢慢散去,裴俭诚却站在原地,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傅青方是他的门生,一向与他亲厚,站在他身边说道:“这恩宠可是一日比一日地深了。”言词间竟颇有此不屑。
夏侯醇的宠信日见明显,百官中便有了些传闻,老道的如裴俭诚一类,心里明白,嘴里不说,只在旁说些撩拨的话,年轻一些的像傅青方这些人有时候便忍不住流露出鄙夷之色来,裴俭诚却笑了笑,摇头去了。

宁间非跟着良方拐了几个弯,走到一处极清幽的小院来,满院种了青竹,青翠可爱,竹叶修长,竹枝纤细,地上是卵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地直入竹林深处,但闻得流水琮琮,潺潺从脚下流过,宁间非一阵恍惚,有如又回到了江南。
屋内还燃着炭火,夏侯醇懒懒地靠在榻上,小几上放着酒菜,他手里还拿着青瓷的酒盅,白缎袍子散散地系着衣带,竟然赤着双脚,宁间非暗吃一惊,自相识以来,夏侯醇从来都是一付英明神武的模样,这般慵懒的像儿可是从不曾见过的。
他顾不得多想跪下来道:“臣宁间非参见圣上!”
一语未了,夏侯醇语音含糊地道:“起来吧,坐到朕身边来。”
间非犹豫着没动,夏侯醇直起身子,一把将他扯入怀中,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两点红晕渲染在脸颊之上,竟已经是满面春色,他抱了间非在膝上,却不像往日那样急色,只是痴痴望了宁间非出神。
间非给他看得不自在起来,便要低下头去,夏侯醇却一托他下巴将他的头又抬了起来,半日才道:“朕记得你是江南人氏吧?”
宁间非点了点头,夏侯醇黯然道:“算起来,朕也是半个江南人呢,朕的母后就是浙江杭州人。”
夏侯醇的生母吴氏是先皇的惠妃,清丽绝俗,久有艳名,十六岁入宫,十七岁生下夏侯醇,其生母禀性柔弱,后宫事非之地,不几年便心力交瘁,虽然宠冠后宫还是日见萎靡,终至夭亡。先皇痛失爱妃,将夏侯醇立为太子,正宫并无生育,是以夏侯醇由皇后抚育长大,却仍是念念不忘生母,夏侯醇本是生性活泼之人,但是个性中却隐隐约约一点冷清,便是承其生母。
间非看夏侯醇神色竟有两分凄凉,知道他是想起了母亲,看他痴痴呆呆地看着自己,满眼都是衰伤之痛,但听他说:“这小院是母后生前所居,朕每每思念母亲便要到这里来坐上一坐。朕那一日在那客栈之中见了你,便念念于心,后来再见着你,竟然再也难以放下。便是因着你那一股子冷清之气,似是而非,总让人忆起儿时的事来。”
这一番话竟是肺腑之言了,间非与他相识以来,夏侯醇的心事从没吐露过半点,间非只当他是好色成性,想是宫中女子上得腻了,这才与自己缠夹不清,再看他面上红晕浅淡,眼光迷离散乱,摸不透他这到底是酒后失言还是一时感伤,只好默不作声。

室内烧着炉火,屋里甚是暖和。间非还穿着夹棉的官服,不一会儿,便觉得周身燥热,夏侯醇见他鼻尖上沁着一层汗珠,细细密密地排着,凝露似地晶莹,伸指尖替他抹去,笑道:“还是去了袍服吧。”
宫女便上来替他除了外头的棉衣裳,去了冠带,又脱下他的靴子,夏侯醇看他去了外衣,身形更见单薄,那一种风流纤巧当真是动人之极,将适才那一点感伤之情抛之脑后,将他扯入怀中笑道:“朕也不知怎的,一见到你便有点儿情不自禁了。”
说着便伸手去解他衣裳,一眼瞥见他脚上还穿着白色布袜,顺手扯脱,露出玉石雕就般的双足来,宁间非反射性地将脚一缩,夏侯醇却一把扯住,他掌心灼热一握住冰凉的脚掌,竟是说不出地舒服,轻轻抚弄着细细的脚趾,但觉得肤质细腻光滑,柔若无骨般地温软,顿时心中一荡,反身将他压在榻上。
间非给他压得气也喘不过来,脸憋得通红,眼波流转间,当真是销魂蚀骨般地诱人,夏侯醇叼住那一点红唇吮吸着,舌尖撬开他齿关吻了进去,一手便向他下身摸去,间非双腿一收,恰恰好夹在他腰间,刺激得夏侯醇呼吸一滞,下面涨得几乎便要射将出来,连忙喘了口气,略略放松了他,拿过锦垫垫高他的腰身,一手掐在他腰间,恐他后穴狭窄另一只手便搬开股缝,直直地顶入,宁间非低呼一声,双手猛地抓他了双臂,将脸死命地别在枕上,只看见半边雪白的脸颊,一缕黑发被汗水粘在耳畔,随着夏侯醇的动作,双肩微微抽动着,雪白的身子上渐渐布满了红晕,在明黄色的锦褥间说不出地香艳绮靡,抓住他双臂的手深深地抠进肌肤去,指甲嵌入皮肤的微微刺痛更深地刺激着夏侯醇勃发的情欲,间非大约是有些痛,双腿便乱动起来,哗地一声蹬在小几上,那酒瓶不曾放稳,被这一蹬便叮玲玲地滚了下地,那陈年酿的竹叶青流了出来,房中酒香四溢,更是撩人欲念。
但听得夏侯醇轻轻一笑,猛地将他翻转身子,咬牙死死压住他双腿,光洁的后庭整个地裸逞在他眼前,他搂住了间非的腰身,恨不能将那细腰一折两段般地箍住了,更加疯狂地在间非体内搅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觉得天色暗了下来,这才收了云雨,夏侯醇搂了间非在怀,喘息片刻道:“你是朝廷二品大员,朕让你做这种事,你那心里定然是觉得委屈了。”
宁间非只觉得浑身酸软,话也不想多说,摇了摇头。夏侯醇却说:“你不用跟朕装样子,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有一桩事,却要说与你听,好叫你开心点儿。”
起身下榻拿了一份折子过来,反手又将他搂入怀中,这才说道:“你那同窗,”他说到同窗两个字,语气顿了一顿,似乎弦外有音,然后接着道:“像是个将才,屯门关都督杨克勤胆小懦弱,朕早便想换了他。这一次算是机会来了。”他说着将那折子递与间非。
原来正月里西狄派了小股兵力搔扰边地,抢去了些粮食和马匹,杨克勤以为敌人既然得了手便不会再来,不肯追敌,大郎却不肯罢休,自小便是一点儿亏也不肯吃的人,更何况敌人只是小股,力主追击。无奈杨克勤怎么也不肯,大郎气不过,点起自己的亲兵营,不过三十来人追了下去,直到半夜也不见人回来。杨克勤见他不听军令,便上书要朝廷治陈震庭不听号令,擅自出兵之罪,连夜派人送往京城。哪里知道天将亮时,陈震庭却带了兵士回来,抢去的粮食与马匹尽数夺回,歼敌数十名,还俘虏一名白河守备军的头目,从这人口中套出白河城的守卫情况,白河城是离屯门关最近的西狄小城,城虽小却向来便是西狄侵扰边境的中转地。拿下白河城,便算是拔去了一枚嵌在天朝版图上的钉子,方圆四百里再也无村庄可以供西狄大军修整之地。
大郎一番计较,设下圈套,竟然将这白河城攻了下来。此役大捷,一扫近处来压在屯门关军民胸中的闷气,陈震庭之名响彻边地,反倒是都督杨克勤无人提起。
军中自有夏侯醇安插的人,将此事密报给了他。

间非低头看那奏章,夏侯醇却是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看,虽没什么表情,那张秀美的脸上却透出一点光亮来,全不似刚才那般无精打采,心里作酸,面上却不流露一点。慢慢说道:“朕要抬举他做个屯门关的都督,你看如何?”
间非将他奏章交还给他,淡淡说道:“恭喜陛下得了一员福将。”
夏侯醇暗暗冷笑,继续说道:“朕已经下旨了,要他立刻回京授职,不但如此,朕还要大大地给他一次脸面,闻得他家中已经订下了亲事,朕要亲自赐婚,让他好好地风光一回。”说这话,他便斜了眼看着怀中之人,几缕黑发散在宁间非耳畔,脸上除了一点情事后的疲惫外看不出别的什么,只是被紧抓在自己手中的指尖冰冷如死,夏侯醇意犹未尽,似乎不剥下这张漂亮脸蛋的面具绝不罢休一般说道:“只是有一件事,杨克勤上奏的折子到哪儿去了?虽然他所说不实,可是边关都督的折子竟然会不翼而飞,爱卿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宁间非微微一震,却还是说道:“为臣不知,陛下说是怎么回事便是怎么回事。”
夏侯醇道:“今日里我把话都说明白了,那陈震庭你从此莫再想与他缠夹不清,再让朕听到什么风声,朕舍不得动你,但那陈大郎,朕可没什么舍不得的!”
看宁间非依然是一语不发,心中全然不是个滋味,想要推开他却偏又放不开手,只恨声喝道:“良方,进来收拾了。”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2-19 11:57 | 10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第十二章

正是春暖花开之际,古道上一小队人纵马飞奔,走过一片白扬树林时,为首一人猛地拉住了马,跟在其后的人也纷纷勒马立定,为首之人拉着马转了两个圈子,大红的披风像是一团火一般在风中飘扬,他修眉凤目,黝黑的眸子幽深如海,脸上虽有风霜之色却无损其英侠豪迈之气。他身后的春儿用马鞭朝前一指道:“公子,这就快到了,咱们这一路兼程可算是到了。”
陈震庭却如没听到一般,眼睛只管望着那片白扬林出神,新发的嫩叶,浅浅淡淡地绿,被风一吹上下摇曳,恍如他颤悠悠的心一般,这一路上风雨兼程,为的便是早一日赶回来,走到这里,却近情情怯起来。侧耳听去,那林中似乎有琴声诤诤,再听时,却只是风声过耳罢了。他呆得片刻,道:“走吧!”打马扬鞭,身后众人也跟着一起催马前行,卷起漫天烟尘,前呼后拥地去了。

屯门关都督陈震庭的婚事可是办得有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般热闹,天子亲自驾临都督府做主婚人,京中大小官员尽皆到贺,一时风光无限。那宴席竟然连开了三天,陈震庭为人颇有豪侠之气,人敬他酒便喝,人不敬他便去敬人家,也不管人家喝还是不喝自己称一仰脖子灌下去,这般喝下来,夜夜皆是酩酊大醉将个新娘子撇在洞房好不委屈。
这一日夜宴罢了,众宾客朋友都散尽了,春儿扶了迷迷糊糊的大郎回房,才走了几道弯,大郎还没完全醉,认得这不是去新房的路,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小杀才。。。。你要弄我到哪儿去?”
春儿脚下一步不停,说道:“公子你好好地跟我春儿来就是。”大郎身子沉重,心中又烦乱也懒得再说,由着春儿将他拖入书房中去。
屋里没点灯,春儿放大郎在软榻上坐了,转身出去吱地一声拉上了门。大郎道:“春儿,你弄什么鬼呢,把门。。。给我开。。。开。。。”他越说越缓慢,但觉得黑黢黢的房中似乎有些异样,他定了定神,慢慢适应了黑暗,书桌后仿佛坐得有人。
他踉跄着走过去,那人缓缓站起身来,身形纤细,颀长秀挺,眉目虽然看不清楚,那身姿,那步态,在梦里不知萦绕过多少次,脱口而出:“间非?!”

他从边关回来,只在朝堂上见过一次宁间非,隔了无数人在中间,便只看到宁间非清冷的眸子里不见一丝波澜,那分淡然仿佛从来便不认识陈大郎这个人,直看得大郎心里半分想头也没有了,才一散朝,他尚未走近宁间非身边,便见皇上的近侍良方过来宣了宁间非入宫。大郎一肚子相思变成泡影,什么荣华富贵还真是成了浮华烟云。

稀淡的光线下,对面站着的人立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像是要他别作声。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大郎还是知道他在笑,看不见的笑容像风一样在房中飘散,间非的笑容很浅淡,眉毛轻轻一弯,嘴角缓缓一勾,便是一个蚀骨销魂的笑,散得乌云,也招得风雨,一丝一缕总关情,这种笑大郎便是闭着眼嗅也能嗅出来,他乖乖地站着真的不出声了。
此人缓缓走到他身边,黑暗中两条柔软的手臂搂上了自己腰间,极低地叹了一声,这几近于无的低叹,叹得大郎的肠子转了九转,脑中一片混乱,伸手抱住了他,一旦拥住那腰身,便再无半分怀疑,普天之下只有这一条腰是如此动人心魄,柔韧有力,摆动间风姿撩人,紧贴了大郎的小腹微微颤栗,肌肤的热度隔了衣衫传过来,更是引得人欲念如潮。
他胳膊一扫,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扫下了地,但听得哗啦啦一阵乱响,书桌上顿时光平如镜,此时一勾弯月升上来,微弱的白光从窗棂里透了过来,映着窗外的花枝,书桌上花影颤动,半明半暗。
他一托便将怀中之人托上了书案,双手插入他怀里,将衣衫一点点地褪了下来,脸贴上赤裸的胸膛,那里肌肤冰凉,腻滑柔嫩,伸出舌头来轻舔乳尖,但听得细细一声呻吟,抱着他的头的手突然插进了发丛,手指死死地抓进了头皮之中,跟着双腿一伸,轻轻地环住了大郎的头颈,大郎顺势一扯,衣服长裤尽皆卸下,扑地一声落在地上,大郎闭上眼,手缓缓朝后摸去,这人又是轻轻一声低呼,身子向后平躺在书案上,两条腿犹在大郎肩上,大郎朝前一靠,只觉得下面硬得难受,这大半年相思欲狂,大郎此时再也不能忍耐,双手搂过他后臀,先在股缝中擦了几下,一顶而入,间非头晃了晃,一头黑发披散开来,两条手臂慵懒地伸过头顶,姿态前所未有的妖异,虽然看不清面容,单是暗夜中两条雪白的胳膊就足以销魂。更何况此里大郎才进入他体内,密径初开,正是得趣之时,只送得十来下便气喘吁吁,爽利之极。
正弄着,间非抬起上身,双手搂住他,后穴犹连在他身上,大郎便如抱持婴儿般一手托在他臀下,一手死死搂住他腰,挂住他身子一下下地向上送,那长发便披到了大郎的肩头,千丝万缕,在皮肤上扫过,令人遍体酥麻,大郎只恨不能化在他身上才好,黑暗中只听得极重的呼吸声,间或一两声低呤溢出,更显得那风月无边。

良久,房中平静下来,大郎伏在他身上喘息未定,间非轻轻伸手推开他,慢慢坐起身来,摸索着穿上衣服,挽好头发,伸手在大郎脸上拍了拍,便要起身欲行,大郎一把扯住了他:“慢着,有一句话,今日定要问个明白。”
间非矮下身子,伏在他身边:“嗯?”
“你。。。你可曾有一时半会地想过我?”
半日没有回声,大郎知道他定是又在笑了,令人欲罢不能的笑,可是今日里话已经说出来了,便须说个明白:“你对我倒底是个什么心?你若心里有我,怎么会连面也不见?偏在这黑夜中来访?你心里没我,那便罢了,我也就死心不再妄想,可是即没我,却到底为何次次番番从不推拒?”
但听得间非冷清清的声音说道:“你就将我当作贱人好了,你第一次见我,我便是如此,我便是贪恋着你那东西,这下明白了?”
第一次见他?秀美的少年躺在桃树下,任由粗鲁的男人暴力地进犯,粉色的桃花洒满雪白的身体?大郎嗓音儿发颤:“你。。。你胡说!”
宁间非又笑了,这一次笑出了声:“陈将军,好好地做你的将军吧,你若记着你我这一点欢爱,将来将军平步青云的时节,间非还要请将军多多照拂。”
这一句话竟是十万八千里的生分,大郎只觉得一桶冰水从头泼到脚,直冷得齿关轻叩,说不出话来。半日举起手来,朝着间非的脸便是一掌,但听得啪地一声,间非被打得偏过头去,刚刚挽好的头发扑地又散了开来。

大郎一掌挥出,眼泪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哽咽道:“我不信这话,我不信,即如此你为什么要来送我?为什么会将这根玉簪给了我?你可知道这几个月我日日便是枕着它入眠?你是。。。。你是怕。。。是怕。。。他,是不是?”
间非双手后伸,捞起长发,半截衣袖垂落肘间,露出雪白如玉一段手臂,黑暗中隐隐绰绰更添韵致。但见他挽起头发,整了整衣襟,叹了一口气:“陈将军,你我的情份已经到了头了,你如若喜欢这个身子,来找我便是,至于别的,将军还是不要多说,天家威严,不是作臣子的议论得的。”
他伸手轻轻替大郎拭着眼泪,一面笑道:“人人都说陈将军英勇善战,万夫莫敌,怎么倒像小孩子哭个不停?”
大郎捉住他手,问道:“难不成你跟他竟然有了情份?”
宁间非忍无可忍,甩脱他手,咬牙道:“我跟你说过了,我就是下贱,贪恋的便是男人的那个东西,你听明白没有?陈大郎,男人如此纠缠有什么意思?你莫忘了读书出仕你为的是什么?是光宗耀祖,改换门庭!”
大郎气苦,冲口而道:“那么你呢,你中状元封学士,为的便是作人娈童?你满腹经纶竟是给人作贱的?”
间非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很对。”说着搬开他紧拉住自己的手,起身决绝而去。把个大郎孤伶伶留在一片黑暗之中。
出得门来,但见月已经升至中天,冷月如钩,几颗寒星挂在天边,夜凉如水,轻寒侵人肌骨,手脚一阵冰凉,半边脸颊却犹如火烧一般,灼痛难忍。回首望了望书房,寂静无声,胸口痛得几乎直不起身来,咬牙将眼泪吞回肚里,一路去了。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2-19 11:58 | 11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第十三章

那书有些旧了,纸页都发黄,但是暗红色封面上三个大字却仍是清清楚楚:前辙鉴。夏侯醇紧盯着这三个字下面那行小字出神,那是张凤仁三个字。手指半搁在桌沿上,只是沉闷不语,神色冷峻,斜斜扫入鬓角的眉毛竖了起来,更显得面如寒霜,唇角紧抿着,一张本来英俊的面孔却呈现出令人不寒而粟的阴鸷,望之令人生畏。
宁间非跪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香炉里的烟袅袅而起,香味更令屋里的气氛压抑难言,守在门口的良方连头也不敢抬,只在心里一个劲地揣度着夏侯醇这又为的是哪一出。还只是春末夏初之际,他白胖的脸上却渗出了汗珠子,一粒粒地往下坠,正想抬手擦一擦,但听得夏侯醇突然说道:“这张凤仁是什么人?爱卿当真不知?”
声音阴冷森严,良方猝不及防,吓得抬起手停在半空,竟然忘了是要做什么,任那汗水顺着脸颊淌下去。却听得宁间非不慌不忙地说:“臣的确不知,不敢欺瞒皇上。”
“哼,不敢欺瞒?你事都做下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宁间非,你以为朕就当真舍不得收拾你么?”
宁间非无动于衷地看着铺着地毯地面,一圈一圈在心里默数那花到底有几圈花瓣。
夏侯醇气得牙都咬紧了,明知道他是在骗自己,要治他的欺君之罪却又不忍心。但见屋外人影一晃,他低声喝道:“什么人?”
良方连忙跑出去看,跟着又回来说:“皇上,诸位大人、将军们都已经齐集午凤门了,正在恭候圣驾。”
夏侯醇站起身来,一撩长袍,大步跨过宁间非身边,走到门边,又冷冷地说:“宁间非,你随驾往围场!”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
宁间非在地上跪得久了,好一阵才站起身来,身子晃了一下,书房里一个小太监过来扶了他一把,宁间非道了声多谢。
那小太监说:“宁大人,您运气够好的,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到头来还没治您的罪。”
宁间非看了看地上摔碎的青瓷茶杯,笑了笑说:“今日不治罪,谁知道什么时候想起来了,还是要治的。”

本朝贯例,春末夏初皇帝都要与一干近臣爱将前往围场狩猎三天,随行的都是亲贵大臣,以及军中重要将领,准许携带内眷,取的就是与臣同乐的意思,因此排场仪仗都较平时要小得多,君臣间多了随和少了礼仪森严。
宁间非赶到午凤门时,大队人马已经出发了,良方却在等着他,牵着两匹马,看他过来了,便笑道:“宁大人,皇上吩咐老奴在此等候大人,不知大人能骑得马不?”
宁间非并不多说,接过马缰绳,翻身便上了马,身姿轻盈,把个良方看得呆了:“宁大人,您骑术不浅呐!”
宁间非一挥鞭子,打马便行,朝着远处的漫天烟尘直追了下去。
到了围场才换了衣服,便听得牛角号响,原来是皇帝在催召众人到大帐前会集。宁间非催马过去站在众人身后,抬眼看去,只见夏醇骑一匹通体雪白骏马,一身紫色戎装,短衣箭袖,背上背了弓箭,当真是英姿飒爽,气势夺人,身边一骑枣红色马上却坐着位劲装丽人,正是宠冠后宫的丽妃。这丽妃出身将门,自幼习过刀马功夫,夏侯醇狩猎之时,十次有八次都带着她。宁间非瞧了淡然一笑,不以为然。众人中有妻妾会骑射的也带了来,鼻端便嗅到脂粉香气,蓦地里觉得身侧一道目光射了过来,转过眼去,却见陈大郎身穿玄色紧身猎装,细腰长臂,手挽劲弓,隔了人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身边并辔而立的却是位粉衣女郎,杏眼挑腮,面上赧颜末开,一双美目尽扫在大郎身上,那便是陈大郎的新婚妻子,保定府抚远镖局的洛小姐了。
宁间非胸口气息一滞,缓缓移开目光,隐略听得一声低叹。夏侯醇说了些什么便全然没听见,但见众人的眼光都望向自己,再看夏侯醇面上有冷笑之色,知道定是夏侯醇在问自己话,适才一时走神便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只得低下头,裴俭诚咳嗽一声正要开口,夏侯醇道:“宁大人心神不宁此事不问也罢,大伙儿走吧,今日晚上倒要看看谁打得的猎物多!”

间非哪里会打什么猎,如若不是当年情势紧迫,就连马也不会骑,只是催马随着众人在猎场跑了几个来回,便心生厌烦,溜哒几圈,在一棵古树坐下,听得清风猎猎,树丛中微露出旌旗一角,在风中上下飞扬,偶尔听得野兽嘶鸣声,果然热闹得紧,正听着呢,鼻中突然闻得一股腥气,低声咆哮从身后传来,车转身子一看,十来丈外一只被赶得走投无路的花豹正望着他,碧荧荧的眼睛死盯着他,鼻孔往外喷着热气,宁间非一时也呆了,他手无寸铁,连良方给他的猎刀也不曾带在身边,但见那花豹往后退了几步,略一蓄势,就向宁间非飞扑过来,宁间非下意识地身子往后一缩,便只见那花豹直扑面门,正在束手待毙,耳边听得嗖地一声,跟着那花豹长声嘶吼,身子略住了一住,左眼中插进一支长箭,那畜牲果然厉害,只停得一停又朝他扑过来,声势更为猛恶,便在此时,宁间非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拉住腰带抓上了马,空中又是嗖地一声箭鸣,第二支长箭又破空而出,这一次乃是贯脑而过,那花豹应声倒地,再也挣扎不起,倒地之处离宁间非站身之地不过一箭之隔。
宁间非给人抓在怀里,耳畔风声呼呼,鼻中传来熟悉的体味,身着紫袍,面如朗月,目似寒星,他们奔出老远这才勒马回转,只见树下黑衣男子手拎弯弓,翻看那花豹尸身,身形矫健,不是陈大郎又是哪一个?
宁间非被他抱在怀中飞驰一阵,此时不禁头晕目眩,脸色煞白,神情恍惚起来,夏侯醇看了看他脸色,抱着他的双臂一紧,低声道:“别怕,有朕在,那东西伤不了你!”语声温和,竟是从末有过的柔情,宁间非抬眼看了看他,又看看远处的黑衣男子,心中竟迷茫起来。

这一日围猎大获全胜,细算下来除了夏侯醇,猎杀最多的便是大郎,而他新婚妻子居然也猎了一头糜鹿,唯一没有收获的便是宁间非,晚间席上夏侯醇便要众人罚他,宁间非推拒不得只得喝了几杯,但觉得头脑昏昏沉沉,迷糊有身子被人架起,跌跌撞撞也不知走向何处,昏沉中略张开眼看了一看,这人面沉如水,凤眼修眉,不是陈大郎又是哪一个?他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大郎身上,酒醉后情难自禁,脸贴了大郎,凉浸浸地甚是舒服,索性闭了眼脸儿挨着脸儿,这么着哪怕是拖他去地狱也认了,只可惜行不多时,便进了屋子,大郎将他放了在床,转身欲去,却被间非抓住手,含含糊糊地说:“别走。。。大郎。。。。”
低头看他时,面若挑瓣,似睁非睁的眼里光波暗转,唇色鲜红,好一番诱人之态,恨不能此时便抱了他到无人能找到的所在,快快活活过一世,却听得间非低声唤他,心中愁肠百结,狠心搬开他手,转身去了。

间非迷迷糊糊,也不知大郎去了,脸伏在锦枕间,周身燥热,便伸手去拉衣裳,只敞得一点衣领便没了力气,桌上的红烛毕毕剥剥一阵响,屋里悄悄地进来一个人,拉住他乱扯着衣领的手,一点点褪开他衣衫,看着身子半裸着,夏侯醇不能自禁,低头与他口唇相接,间非唔地一声,含住他舌尖咂摸起来,这可真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 这一番含情挑逗更引得夏侯醇动情,手从衣服里插了进去,搂住了他身子便压了上去。这一番颠鸾倒凤,宁间非意识模糊,便只剩下本能,只是想要缠紧了身上的人,恍惚便是他,却又不像他,这身子一般地强健,这手臂一样地有力,还有这着意的怜惜与温柔,不是他却又是谁?可是怎么又还有一点儿像是那人?大力的抽送,急促的喘息,每一下都熟悉得不得了?脑子似乎成了一团乱麻,索性不再想了,他也好,还是他也好,每一个都不是他的,他不过是个过客,作完该做的事,就哪里回哪里去。
回哪里去?母亲呢?美丽的高贵的母亲,温馨的怀抱那是在什么时候?想一想,想不起来,然后是离乱。。。是逃跑。。。。,老师严峻的面孔,“诀,你要永远记得,你活着就是为了一件事。。。。”
诀,那个孩子在哪里去了?
下身传来剧痛,那痛烧灼着心,灼痛过后却是说不出地爽利,周身如沐春风,压在身上的身体同样灼热,眸子里闪着一簇火苗,抓住他双腿的手有如钢钳一般,在雪白的皮肤上烙出深深的红印,后穴被完全打开,利器在疯狂地律动,这个身下飞红着脸妖娆异常的人是那个一脸冷清之气的宁间非?那个盘踞他全部心神的人?
一想到差一点这人就被撕成碎片了,他就害怕,为了证实他是完整无缺的,就只有集中全部的激情进到他的体内,横陈在锦褥间的身体魅惑动人,温热的,柔软的,情欲贲张的身体,此时的他忘记了自己是皇帝,是臣民心中英武神明,至高无上的君主,所思所想,无非只是身下压着的人而已。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2-19 11:58 | 12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第十四章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得耳边小鸟啁啾,夏侯醇一惊便醒了过来,只见窗外透进光来,天已经放亮了,一只白玉般的手搁在自己脸侧,他轻轻转过头,但见宁间非双目紧闭,正睡得香甜,唇色嫩红,两道秀长的眉毛舒展着,从容恬静的睡颜让夏侯醇心中一动,只管望了熟睡的人出神。
顾名行和裴俭诚联名上奏的折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终于还是想:算了,朝中大臣之间尔虞我诈的事多了,彼此意见相左,亦或是争权夺利的事多了,免不了要寻个正大光明的由头来收拾政敌,他这江山也坐了有十年了,这种事也不是头次遇到。只不过事涉宁间非,便免不了地左思右想放不下来,此时看他睡得心无挂碍的样子,如果御史与内阁首辅所说属实,这宁间非还当真能在自己身边睡得如此踏实?
想来想去,不由地苦笑,想他夏侯醇从登基以来,几曾这般委决不下过?这种事要么是杀伐决断,定人生死,要不就是隐忍不发,慢慢弄清原委,看着锦被下纤细的身子,什么时候竟被这人弄得左右为难起来?
但见他裸着身子,锦被只盖在腰间,露在外面的肩头皮肤凉浸浸地,悄悄伸手拉上一点被子替他遮严了肩头,又看了他一会儿,悄悄地起了身。
良方在外屋听得动静,进来伺侯。夏侯醇竖起手指摇了摇头,良方会意,轻手轻脚替他穿了衣服,主仆二人静悄悄地出门去了。

转眼夏天到了,五月初天便热了起来,五月初六是当年太祖皇帝起事的日子,每年此时,夏侯醇便要带了宠妃和近臣到丰台的皇庄住上些日子,一来祭奠祖先,二来也消消暑气,三则在丰台附近带了三五随从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丽妃本是夏侯醇近年来最为宠爱的妃子,最近几个月突然有些冷落起来,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却也没见其它的妃子受到宠爱,心中略安,春季的狩猎依然是带着她去的,夏侯醇待她也还温厚,便想只怕是国事操劳,男女事上稍减些也没什么奇怪。谁知五月里夏侯醇去丰台祭祖竟然没有带她,只是带着两三个重臣去了,心里虽然难受,想想也没被别的嫔妃占了先,总算还留了一点念想,眼睁睁地看夏侯醇的车仗去了,一个人在宫中好不寂寥。

夏侯醇只带了翰林院两个学士,吏部、礼部的几名官员,将大部分阁臣留在京中,行踪也没向外人透露,身边日夜随侍的,除了近身伏侍的太监侍卫,进进出出的便是宁间非一人。他身边的人有多乖觉,明知这宁间非与皇上之间决非皇帝与臣子那般干净,谁又敢多说一个字出去?夏侯醇到了这里分外觉得自在。这一日饭后无事,夏侯醇突然想起那日在丰台镇初遇宁间非的那间客栈来,兴致一来,便都换了便装,带着宁间非和良方,骑了马真奔丰台镇而去。
皇庄离丰台不过十来里路,不一会儿便到了。这丰台乃是进京官道上的第一座大镇,客商往来,学子游历,凡进京的,便要经过这里,入得镇来,人烟稠密,买卖兴隆,繁华自与别处不同。
夏侯醇久居深宫,难得见到民间风物,兴致勃勃,放慢了脚步,缓步而行,一路上且行且止,走到那间客栈之时,却已经是落日西坠了,良方劝道:陛下,略坐一坐就走吧,时辰不早了,再晚些时候,奴才可担不起干系。
夏侯醇回头笑道:“略看一看就走,你唠叨些什么。”
看宁间非望着那客栈的招牌出神,一伸手拉了他说:“走吧,进去瞧瞧,只管在这里出什么神。”
跨进门来,大厅里满满地坐着,只在角落里空着一张桌子,那掌柜地正在一边儿喝骂伙计,另一个伙计在旁劝着,良方吆喝一声道:“掌柜的,看坐哪!”
他这一声吆喝,掌柜的尚没应声,南窗下一个客人应声回头,便与他三人打个照面,这一照面当真是各怀心事,宁间非便别过了头,夏侯醇微微一笑,良方站在他身后冲这客人摆了摆手,这客人微一颌首,车开了脸。坐在他身边的一名小校官却没能忍住,脱口便是一声“宁。。。宁。。。。”尚未说完便被大郎狠瞪了一眼,硬生生咽下去“公子”二字,却正是陈大郎与春儿主仆二人,旁边一桌上却团团坐了八个大汉,虽穿着便装却个个生得虎背熊腰,一望便知是军中之人。
原来大郎假期将满,送了老母与妻子回保定,这一日返京,路过丰台心中好一阵怅惘,便想在丰台宿一夜再走,却万没想到在此撞到了夏侯醇与宁间非,当即背过脸去,心口一热,眼见得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心酸得不能自禁,一仰头将手中酒一口喝下。

那边宁间非三人被老板安排坐下,忙忙地唤伙计过来泡茶,那适才正被痛骂的伙计一步三挨地端了茶过来,夏侯醇坐了下来,目光正好对着大郎,大郎闪避不得,只得点头示意,夏侯醇胸有成竹般地一笑,便在此时只听得宁间非大叫了一声:“小心!”
夏侯醇一惊,来不及回头,宁间非已经一步蹿了过来,挡在他面前,那伙计从茶盘下抽了雪亮的匕首出来,当胸扎进了宁间非的身子,这一下变生不测,众人都惊得呆了,那伙计一击不成,反手抽出那匕首,宁间非胸前鲜血狂喷而出,身子往后便倒。刺客揉身又要跟进,夏侯醇那容他再得手,手臂一举便抓住了此人手腕,此时陈大郎也飞身扑过来,朝着这伙计后腿弯便是一脚,那人下盘不稳当即摔到,匕首当郎一声落在地上,众军士一拥而上,将此人擒下,捆得粽子也似地丢在地下。
夏侯醇顾不得其它,转身看宁间非倒在地上,胸口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良方扶着他,一手便去堵那伤口,却见那血流水般从指缝里泻了下来,将一身月白衣衫染得鲜红。夏侯醇急白了脸,一把推开良方,抱住他叫道:“宁间非。。。。。。。。”
大郎手忙脚乱,怀中掏出伤药来,撕开胸前衣衫,将药粉尽数洒上伤口,那伤药甚是灵验,血流立刻便缓了,他撕下半片衣襟粗略包扎了下,转身吩咐春儿去套车过来,转头低声道:“这药只止得一时血流,需得御医再行救治。”
夏侯醇点了点头。
片刻春儿将车赶到,夏侯醇抱了宁间非上车,大郎吩咐春儿带着军士将刺客同店中老板伙计一并带往皇庄,自己同了良方上车,一抖缰绳,飞车而去。

丰台往皇庄是全是青石铺就的大道,绕是路面平整,宁间非仍是被颠得痛醒过来,只觉得胸口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头被人抱在胸前,抱得死死地,仿佛生怕他会溜走般地抱着,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忍不住挣扎一下,夏侯醇一惊,低头看宁间非睁着漆黑的眸子看着他,脸色惨白如纸,粗粗包扎过的伤口又沁出血来,握住他冰凉的手,勉强笑道:“痛得厉害吗?你再忍一忍,这就快到了。”
宁间非嘴唇动了下,声音微弱,夏侯醇附耳去听,但听他说:冷————
夏侯醇将他更紧地搂住,脸挨在他冰冷的面颊上,焦急忧心之色溢于言表,外面传来大郎驾车的喝声与鞭声,宁间非迷糊中只觉得声音甚是耳熟,头极慢地转向车门。夏侯醇知他心意,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是陈将军亲自在驾车,你要挺住了。”说到这里狠狠地咬紧了牙关,但觉得怀里的身子越来越冷,呼吸声越来越是微弱,五内如焚,只死死地抱着他,恨不能将身上的热气全度给他才好。
大郎将车赶得便如要飞起来一般,路两旁的房屋村庄飞快地往后倒去,良方全力拉住车辕才没掉下去,但见大郎脸色铁青,钢牙紧咬,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汗如雨下,背心衣衫已然被汗水打湿,大声地喝打着两匹快马,神情几近疯狂。
脑海中反复出现的,便是宁间非飞身挡在夏侯醇身前的情景,那情景像是打进心脏里的一根铁钉,只露了一点头在外面,却扎得深深的,凭你怎样想拔出来,也是徙劳。间非的心,真的给了他了,换着是大郎自己,间非会替自己挡这一刀吗?如海恩情竟然是这般了悟,缠绵多时的情愫便止于这春夜古道,从此萧郎是路人了!大郎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要滴出血来了。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2-19 11:58 | 13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第十五章

已经是后半夜了,夏侯醇还守在屋里,良方劝又不敢劝,看着脸色憔悴的主子,又有些儿心疼,几次三番想要提起话头,看了看夏侯醇紧锁着的浓眉,又畏缩着不敢上前,兜兜转转的心思不敢露在脸上,只不住眼地盯着昏迷中的宁间非。
御医已经处理过伤口了,说是没伤到要害,只是流血太多,大伤元气,一时半会难醒转来。夏侯醇倒像跟谁拧上劲了,坐在床边咬着牙,似乎不等他醒过来,决不起身一般。
良方正着急呢,殿外一个小太监进来报说京畿都卫罗汉到了,那抓住的刺客当时被大郎派人押了过来,大郎在军中多时,行事已颇见细密,将客栈老板带伙计并店中客人一起带了回来,一个个细加盘查,这剌客却咬紧了牙关不肯招认,夏侯醇当即派人去传罗汉星夜过来,此人生性严酷,无论什么样的硬汉在他手下都熬不过三天便要招认,是朝里有名的酷吏。夏侯醇将刺客交与此人去审,嘱咐他定要彻查明白,“你给朕小心点儿,即要他招出来,又不能让他死在你那些古怪法子下面,朕留着他还有用。”
罗汉答应着去了,夏侯醇又走到宁间非床前,看他脸色灰败,嘴唇都是青白之色,呼吸细弱, 心中七上八下,不倒底会怎么样,御医只说过得了今晚便无妨,倘若过不了呢?夏侯醇没敢问,甚至连想也不敢多想。

咬舌自尽?
一夜不曾安睡的夏侯醇瞪着罗汉,有点不可置信,顷刻便竖起了双眉:“要自尽为什么一开始被抓住不咬舌自尽?要等到审的时候才死?”
罗汉垂下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夏侯醇声音一冷:“罗汉,你是不是觉得朕说的话都是耳边风?”
罗汉吓得浑身一抖:“圣上,那人太不将我天朝放在眼里,臣心中恨极,下手之时。。。。下手之时。。。便。。。”
想来是罗汉手段残忍,下手太重,那人熬刑不过死了也是有的,害怕夏侯醇收拾他,才在此找此言语来支吾。
他不耐烦地打断他话头道:“行了,你休多言,可审出些什么来?”
那罗汉跪在地上,膝行了几步,低声说道:“此人临死之时,恍惚喊了一个人名出来,听着像是何南什么,底下的字微臣实在是没有听明白。。。。。。。。”
夏侯醇脸色一变,听得那罗汉又说:“臣拷问了客栈老板,说到此人是上月末才到店中来,操边外口音,据此推断,陛下,此人极有可能是西狄潜入的刺客。”
夏侯醇却冷泠一笑说道:“你下去吧。”
自己独坐室中,默想良久,突然想起一事,着良方去叫陈震庭过来。

不一会,听得门外脚步声囊囊而来,陈震庭跨了进来,撩起衣袍跪下道:“臣陈震庭参见陛下。”
夏侯醇看他脸色青中带白,也像是一夜未睡,叫了他起来,说道:“陈卿,朕想起一事着你来问问。昨晚这刺客你看是什么人?”
陈震庭道:“微臣看其衣着服饰像是普通百姓,手脚长大,却又像是长期骑马,身手灵活,武艺却不行,想来只会些弓箭功夫,贴身肉博却生疏得很。只是口音有些古怪,即像是西狄住过,却又不是全然纯正的西狄口音,间中倒像是夹杂江南软语,倒像是。。。像是本是南边人却移居北地一般。”
夏侯醇点头微笑道:“陈将军在边关大半年,竟真是长进了,机警周密,到令朕刮目相看了。你如此说,倒真应了朕的判断。”
陈震庭正要开口,便见良方一步跨进房中道:“陛下,宁大人醒过来了。”
此言一出,夏侯醇一下子从座上跳了起来,但听得陈震庭也是低低一声欢呼,都是喜不自禁对望一眼,陈震庭便低下头去,夏侯醇按捺住性子道:“你先去吧,朕改日再找你,还有话说。”说着急急出了门,快步往宁间非住的小楼去了。
大郎见他背影去得远了,久久不语,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来,昨日他拦住出宫门的御医细细问过,御医当时便说过的只要醒转来,那便不会有什么大碍,真是谢天谢地,只要他性命无碍,怎么样都好,哪怕是一生见不着面呢,活着便是个念想啊。
呆了半晌,又是心酸又是欢喜,踱出门去。

宁间非的伤虽不在要害,但元气大伤,御医嘱咐要静养,伤口没愈合前不宜搬动,正好夏侯醇便以此为故,在皇庄多住了些日子,政事却是一日也耽搁不得,进京的大道上便每日都有高官的轿马来往,公文书牍也是往来不绝。
夏侯醇人不在京城,万事却一点没耽搁,半个月来频频下旨,先是贬御史顾名行往湖北荆门去做知州,接着内阁首辅裴俭诚也被贬往江西,一品阁臣降为五品知府。朝廷用人历来有升有降,陈震庭素有军功,且护驾有功,升为兵部侍郎,正二品,兼任屯门关兵马大都督,总领对西狄军务。
这京郊长亭便时时有人送别,只不过几家欢乐几家愁,个中滋味也难一一道尽。裴俭诚出行之日,竟除了家人,来相送的只有傅青方一人而已。傅青方对老师被贬往外地颇为不平,不敢对皇帝有什么怨念,却将一笔帐尽数记在宁间非头上。
裴俭诚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滋味,那与顾名行联名上奏弹骇宁间非的折子被夏侯醇留中不发已经有些日子了,起初看夏侯醇在猎场待宁间非的样子大不似平时里的亲厚模样,知道是那折子起了作用,哪里料得到这丰台行刺一事?宁间非用身子替皇上挡了一刀,消息传到京中,他便知要凶多吉少,果不其然,皇上人还没回宫,贬谪的旨意就到了。
他侍奉过两朝皇帝了,深知这个十五岁便登上帝位的皇帝的性子,爱时便恨不能掏了心给你,但凡讨厌起来,真是半分情面也不会留。遇事独断专行,绝不会听人言,却因何对宁间非言听计从,委实有些不解,他在朝中数十载,宫中也有些消息,慢慢传到他耳中,将信将疑之下又觉得有些好笑,宁间非堂堂状元,入阁封相却凭的是一张好脸子。
上那个奏折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夏侯醇虽然御下严苛却并不是昏聩之人,绝不会为美色而不顾社稷江山,本来夏侯醇已经起了疑心,哪里想到会有遇刺这种事?
傅青方见老师脸色变幻不定,说道:“恩师放心,朝中有青方在,那人。。。那人作乱不了几时。”
裴俭诚脸色一变道:“此事你休要在皇上面前乱提,经此一事,这人必然恩宠日炽。时间久了,那帮子言官岂会放过?必定会死命纳谏,天长日久,皇上少年心性又能持久多少时日?那时自会有人收拾残局,却不须损折你的前程。”
师生两个喁喁而谈,良久方分手各自去了。

大郎受了新职便要先行回京,临行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不舍得这样不告而别,一个人踱出门来,晚风轻吹了过来,脚下信步走去,皇庄极大,随行的官员都住在庄里, 宁间非所住的停云楼就在前面,远远地见了两个人走出门去,前面那个轻袍缓带,身形高挑,背影极为熟悉,后面跟着的人穿着太监服色,身子微胖,临去之时又回转身来,暮色中看得分明,正是良方。
大郎住了脚步,身子隐在一株大大的梧桐树后,抬眼看天,但见灰蒙蒙的天一片沉滞,云重得似乎要坠下地来,更觉得心头压上大石一样,沉甸甸地不得轻松。
也不知在风中站了多久,但觉得四周都黑了下来,四处的屋宇透出了灯光,在小路上徘徊来去,望着那一点灯火发怔,突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太监走了出去,回手轻轻拉上门。大郎热血涌上心头,再也克制不住,大步走了过去。
跨上台阶,在门边略站了一站,听得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按捺不住伸手推开了房门,遥见宁间非披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卷书正看着,听到门响,便抬头来看,两两相对,都是一呆,间非面上一红,映着烛火,更加地端丽难言,大郎便觉得呼吸一滞,胸口堵得厉害,勉强挣扎着一笑:“明日便要返京,过来瞧瞧你可好些了?”
宁间非也是一笑,竟有些涩然,几许冷清,又夹着几许恋慕。大郎脑中一阵迷糊,恍若又回到那个风雨之夜,那是第一遭把这人搂入怀里,从那时到现在不过年余,难道当真是事过境迁,万事皆休?
间非放下手中的书,指了指床前一张木椅:“请坐!”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2-19 11:58 | 14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第十六章

大郎近前坐了,眼光瞥见他胸前伤处,敞着衣襟,露出裹着厚厚的布带的胸膛,心中一痛,问道:“好些了吗?”
宁间非修眉微蹙,淡淡地道:“就那样吧。恭喜你又再获升迁了。”
大郎低头不语,间非轻声笑道:“怎么不开心?你不就是想要建功立业?咱们在乡下读书时节,你就说过的啊,今日得偿所愿,反倒不开心了?”
大郎心中难过,说话便不由自主:“我巴不得和你在乡下读一辈子书才好,功名二字,害人不浅。”
间非轻轻摇头,转身从枕下掏出一个小布包,伸手递给他,大郎不解何意伸手接过,间非道:“回去看吧,如能遂你平生之志,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大郎摸了摸那布包似是包着一本小册子,间非拿书时震动了伤口,捂住胸前,靠在软枕上轻轻喘息。大郎走上前去道:“怎么了?痛得厉害?给我瞧瞧。”
说着便去拉他衣衫,间非伸手去挡,正好与大郎的手碰在一起,大郎一把抓住了,眼里就落下泪来,身子侧坐在床沿上,低着头将间非的手贴在面颊上,泪水便糊了一手一脸,哽咽道:“间非,你这么做倒底是为什么?”
“这是做臣子的本分啊,有人行剌不去护驾,难道眼睁睁看着他被。。。。。。”间非直起身子,替他拭着泪水轻声说道。
大郎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说这个,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间非,咱们走吧,天下之大,我不信就没有容身之处,咱们逃到塞外去,他还能抓我们回来?”
间非皱眉道:“大郎,我的苦衷难对你说,你有妻子老母,合家都在这里,这些话莫再提了。你去吧,他立时就要过来的,看见你在这里难免又要疑心。”
看大郎仍是痴看着他不动,便搬过他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大郎,你的心我都知道,若还想着将来,此时却需忍耐。” 说着伸手将他一推,重伤之下没有力气,只不过稍推得远一点,到此时什么话都是多余,大郎默然不语,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回到住处,打一布包一看,果然是一本手册,封面写着“西北平略”。翻开来看,内中全是西狄的地形介绍,某处有山某处有水源,何处可设伏,何处可决战,一一配着图形,备尽详细,一并连西狄的民俗风情也写在内,末尾便是整个进攻战术的概要,竟是一本收复西狄的全书,那纸页发黄,显见得有些年月了,字迹苍劲,却不是宁间非的手笔,他看完一本书,天已经大亮了,春儿进来伏侍他梳洗了,主仆两个出来会齐了八名亲兵,上马而去。

一直到一个多月后,宁间非伤口慢慢愈合,元气稍复,夏侯醇便决定摆驾回京。他着人将宁间非抬上自己的的御辇,一声令下,大队人马起行。
御辇甚是宽敞,夏侯醇恐他伤口初愈,受不得颠簸,命令车队缓行,走得极慢,宁间非靠在窗边,透过竹帘看外面的风景,黑发衬着雪白的脸庞更增明丽,衣服半敞着,嶙峋的锁骨似乎要戳破薄薄的肌肤,愈发瘦得可怜,搁在膝头的手指白得与身上的衣服竟然分不出,风姿纤丽,夏侯醇情不自禁,伸手搂住了他,宁间非轻呼一声,夏侯醇笑道:“碰痛了你么?我瞧瞧你伤口。”
说着,伸手解开他衣衫,胸前缠着薄薄一层布带,肌肤莹白如玉,泛着细腻的光泽。夏侯醇这一个多月来强自按捺,此时便有些打熬不住了,轻轻将他搂入怀里,将半披着的衣衫挑下来,宁间非微微一挣,伤口便觉得痛,皱起了眉,夏侯醇低笑一声:“别怕,朕不会弄疼你的。”
分开他两腿拉他坐在自己身上,动作竭尽轻柔,那大车在行进中,多少有些摇晃,两个人身子不断地挨挤,倒也得趣,手伸进他裤头,解下小衣来,顺着雪白的腿一点点替他褪了下来,手指抚过他腿上皮肤,凉丝丝滑腻腻,动人魂魄之极,夏侯醇出气越发粗重,脸上也泛起了红潮。
无奈他动作再轻,总是要牵动伤口,宁间非咬住了牙关,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来,那极力忍耐的模样更惹人怜爱,夏侯醇朝他耳洞里吹了口气,笑道:“你别动,让朕来替你弄。”
放倒他身子,手指画过胸前,轻轻含住他乳尖,间非身子颤抖起来,但觉得他口唇一路下去,一股灼热包住自己下体,他低低叫了一声,身子却挣挫不起,不由自主抬起了腿,敞出菊穴口来,粉色的穴口半张着,夏侯醇手指便伸了进去,间非呻吟出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夏侯醇怕压住他伤口,抱了他起来,分开他双腿,慢慢让他坐在自己的东西上,间非的后穴本就紧窄,又是个多月不曾弄过,这一坐下去,下身只觉得撕裂般地痛,眼前一黑,身子发软,便要倒下,夏侯醇双手扶住他身子,死死撑着他,但见他身上的汗水如雨水般直淋了下来,一点点地流到自己身上,他伸舌舔去,一股咸味从舌尖上弥漫开来。
宁间非双眼微闭,头发散乱,几绺汗湿的黑发贴在额角,眉眼乌黑,嘴唇却呈淡粉,其媚入骨,风情撩人心神。
夏侯醇如痴如狂,初时尚顾着他重伤初愈,动作稍轻,到得后来,销魂蚀骨之时,便顾不得怜香惜玉,一味狠进,但觉他谷道滚烫,几乎要将自己的性器熔化,那快感排山倒海般,便是想要收敛也收不住了,这一番云雨,竟不知翻翻滚滚地战了多少回合,间非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上的一般,车内汗味合同着精液的腥气,夹杂着薰香味,混杂成极为淫糜放荡的气息,

但听得车声粼粼,皇帝的车驾已经走到了京城边,夏侯醇撩开窗帘,遥见巍峨的城门已经在不远处了。回头看间非闭了眼蜷着身子躺着,府在他耳边笑道:“你还是穿好了衣服起来罢,等会儿入了宫,让人看见朕的新任首辅大臣,竟然是这么一付断云未散,残雨没消的样儿,美到是美了,只怕要让天下人笑话了。”
间非吃了一惊,微微睁开眼来,狐疑地瞧着他,夏侯醇意味深长地一点头:“委屈了你这么长的时日,朕早该给你点儿甜头了。再说了,朕的内宫都被人安插了耳目,除了你,朕想不出还能相信什么人。”看着间非还在恍惚,又笑道:“这也算是朕的旨意了,你这样千伶百俐一个人,怎么还不谢恩?”
间非这才清醒过来,便挣扎着想跪下来,无奈身子酸软,重伤初愈,再承欢爱,的确也有些支持不住,半天没能起身,夏侯醇笑了起来,将他抱在膝上坐了:“行了行了,朕跟你说着玩呢,只是内阁原是裴俭诚的人,你这一做了首辅少不得有人不服,可够你受的。不过,那也不用十分担心,想做什么只管做去,万事有朕呢。”
但觉得他身子轻巧,竟真是没几两肉了,皱眉道:“这个身子可得好好调养,朕用你的地方还多着呢。总是这么弱不禁风怎么成。”
间非在他怀里展颜一笑,眼波流转,妖娆风流更甚女子,夏侯醇心中又是一荡,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这个样儿,要叫朕放手可还真是难。”

果然宁间非当上首辅,朝中上下议论纷纷。虽然知道他是状元出身,一则年纪太轻,二则资历尚浅,三则间非平时为人冷清,从不与人多相往来,几乎便是孤身一人,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居然成了内阁之首,而夏侯醇对他言听计从,更令人大惑不解,一时间流言四起,以色事君之说甚嚣尘上,私下里的言词便颇为不堪,不自禁地轻看了他。
然而几个月处下来,几桩事一过手,便觉出这宁间非处事周密,滴水不漏。生着一张堪比女子的标致脸面,看上去风吹也要倒的身子,行事却刚硬果敢,杀伐决断从无半分妇人之仁。江南士子因不满新法,更兼攻击朝廷收缴禁书,焚毁典籍,屡屡闹事,更结社成党,前后几任巡抚都难以决断,只是一味地敷衍塞责。前任首辅更以士心为民心之秀,切不可失为由,力主绥靖安抚。到了宁间非手里,他任用恶名在外的酷吏罗汉为巡抚,此人心恨手辣,剿灭党社,刑讯首犯从犯数百人,致使天下闻名的大儒林伟英瘐死狱中,党社星流云散,虽然天下士子骂声不绝,但江南这些秀才文人却被彻底收拾得闭了嘴,新法施行再无阻碍。
夏侯醇开始不断地接到弹骇间非的折子,无非是说宁间非侮辱斯文,心狠手辣,苛刻严酷,横征暴敛,民心尽失。他心中暗暗冷笑,这些人国家有事时便一筹莫展,国厍空虚,西北边地长期受侵扰,百姓苦不堪言,欲用兵却无粮饷,宁间非增加赋税,充实国库,半年时间胜过前几年的总额,照此推算下去,来年春天便可对西狄开战。想到这里,将那些折子统统斥了回去。
这一日收到顾名行的折子,想起此人忠直耿介,不过是罚他去外地一些时日,终究还是要调回京中,便打开来看,这一看只气得脸色铁青,将桌上一只汝窑的茶盅就手扔到墙上,嗐啷一声打得粉碎,茶水淋淋漓漓地流了一墙。破口骂道:“老匹夫,朕若不杀了你,便是对不起你!”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2-19 11:59 | 15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第十七章

良方正在殿外,听得屋里茶杯打碎的声音,暗叫一声苦,不知什么人又惹翻了主子。忙忙地小跑进殿来,看见小太监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瓷,夏侯醇脸色铁青,胸口还在不住地起伏。见了良方进来,指着他道:“去,立刻去给朕把宁间非叫来!”
良方不敢多说,转身向外走,还没走到门边,却又听他说道:“慢着,你先回来。”
良方又回转身子,不明所以,夏侯醇重又拿起案上的折子,看了起来,良久,叹一口气道:“下去吧。”
顾名行的折子,言辞犀利,句句不留情面,归结起来,无非是说宁间非居心笸测,所行每一项事莫不是包藏祸心,桩桩都是要动摇我朝立国之本,说到后来,多年的言官习惯使然,居然说到此人狐媚惑主,蒙蔽我圣上英主,如此奸恶之人万不可留。最后说道老臣明知此奏折尽然冒犯天颜,为着江山社稷,直言犯谏,自知万无生理,已经备好棺材,臣死事小,为国家除一祸害,虽死犹喜。
夏侯醇是个聪明人,怎看不出这折子似乎件件说的都是宁间非,却哪一句话后面不是直指自己?犹其是那句“狐媚惑主,误国误君”,更是直戳进了夏侯醇的肺管子里,真恨不能杀了他。
转念一想,杀了顾名行,不过是成全了顾名行文死谏的名声,未必堵得了天下之口。左思右想,委决不下,知道朝中最烦的便是这一伙言官,正事办不来,说长道短却个个振振有词。只是这一次顾名行的言辞矛头竟然直指自己,心中又是气又是恨,却偏还出了不这口气。
便在此时,良方又进来道:“陛下,兵部尚书在殿外侯见,说有紧急军务要上奏。”
夏侯醇按捺住一腔怒火,收起顾名行的奏章,说道:“传他进来。”

兵部尚书谢意走了进来,满脸喜色行了君臣大礼,道:“陛下,适才收到屯门关总督急件,报称西狄主动求知,要与朝廷休战。陈震庭派人送来的西狄国书在此。”
夏侯醇接了那国书并大郎的奏章看了一遍,原来大郎回去后,严密布署,精心安排,西狄几次来犯没讨到一点便宜,反而连丢两城,有些吃不住劲,上书求和,夏侯醇怎看不出这不过是西狄一时缓兵之计,两国间早晚有一场大战。只是此时天朝粮饷不足,真打起来未必能胜,如若缓得一时,正好待来年春,粮饷充足再说。大郎的奏折也是如此说。
只是要议和却得派一员能臣去,这可派谁去好?
谢意道:“这议和之事,当派一品大员前去,臣想来想去,只有宁大人最为合适。”
夏侯醇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只说待朕想想,打发走了他,在屋里想了又想,终于吩咐良方去传宁间非见驾。

宁间非使西狄和谈的事一传开,内阁几个大臣的心里一阵轻松,尤其是傅青方看来这便是机会,只要宁间非离了夏侯醇身边,他们这些人便可趁机进言,众口铄金,不怕扳不到宁间非。他想到这里,语出轻薄:“他这一走至少也得二个月方能回京,哼,我就不信他能这般倾国倾城,还真成了。。。。”
话音未落,但听得彭吉轻轻咳嗽了一声,对着他微微摇头,转过头来,却见宁间非跨进屋子里,脸上并无表情,傅青方心中不安,知道宁间非向来便面无表情,想从他脸色揣测出他的心思来那可是白费力气。
间非走到自己书案前,拿了公文,慢慢往屋外去,路过傅青方身边时,转过脸来,一对晶莹剔透的眸子扫向他,傅青方不自觉地心中一凛,但见那对黑漆漆的眼睛幽深如古井,目光间竟然大有深意,顿时六神无主,呆痴痴地看了宁间非。间非向他注目片刻,突然轻轻一笑,这一笑当真是百媚横生,秀色飘逸,丰姿美仪,其魅人处摄魂夺魄,饶是傅青方风月场中过来的老手,被这一笑只笑得心慌意乱,手脚都没了搁处,间非伸出手来,三根手指搭上他的手腕,雪白的指尖触及肌肤,但觉温润如玉,一点麻痒从心底弥漫出,傅青方呆若木鸡般地看着宁间非,间非手指回推,向下一按贴在他的小腹间:“傅大人,宁某外出期间,公务就偏劳大人你了。”
语音清冷,却说不出的悦耳,便是醉仙楼上的头牌姑娘也赶不上这声音的柔和温软,巴不得那手一直这样握着自己的手腕不放才好,间非却收回了手,转身向外走,临出门时,却又回过头来,望了望呆在原地作声不得的傅青方,嘴角似笑非笑地一勾,风流妩媚处竟是难以言说。
宁间非这一握一笑皆是背对着众人,众人便只见了傅青方脸上那痴迷神色,不由地暗暗好笑,这小傅成日地非议首辅,敢情是也有那断袖之癖,只怕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情事不谐,便口出秽言,这人品倒也叫人不齿起来。

夏侯醇心中万般地不愿意放间非去往北地,一则二个月漫长难挨,二则想起陈震庭来倒底放不下,总不能让宁间非立个字据,保证不与陈震庭纠缠吧?这行前一夜便不肯放过他,一番云雨之后掐着他雪白的皮肤叹道:“朕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明知你这一去,绝不会跟那陈震庭干净得了,却还是无可奈何要让你去。”
间非轻笑道:“陛下坐拥天下,什么样的事办不了?只需下一道圣旨要臣不得与陈震庭暗相往来便成了,或者派了人看住臣不就成了?”
夏侯醇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朕在乎的是你的身子?天底下比你标致的人不多却也绝不是没有。朕要的不过是。。。不过是。。。。”说到这里,咽下半句话去,半晌方幽幽说道:“你那心里把朕当什么人,你道朕便真的不知?”

晓行夜宿,这一日终于到了屯门关,远远便见陈大郎带了关中军民在城外等侯,一时文武众官厮见了,迎回总督府中,待得各处官员都见过了,寒喧后说到钦差大人旅途劳顿,便请歇息,一时众人散了,却见春儿捧了一套雪白的衣衫进来,见了间非便倒身要拜,间非一把扶住笑道:“春儿这是做什么?你如今也是大小是个校官了,怎么还充这杂役?”
原来春儿随大郎驻守边关,小有军功,大郎便脱了他的奴籍,让他做了个小校官。春儿却还是跟在大郎身边伺候,此时也笑道:“宁相公,我们家公子说了,您住在这关里时节,生活起居那都是春儿的事,别的人来,我们公子也不放心的。”
间非见春儿也是黑瘦多了,知道边关生活清苦,他们主仆二人都是形容清减,低头黯然不语,春儿手脚勤快地服侍他盥洗了,刚刚换上衣服,大郎便一脚迈了进来。春儿素来伶俐,转身出去顺手拉上了门。

两个人对视片刻,千言万语反倒一个字也说不出,大郎便要行叩拜之礼,间非一把扯住,只叫得一声大郎,便被他死死搂住。他刚刚洗漱过,长发还是半干地披在肩上,浴后的身体发出淡香,黑沉沉的眼睛氤氲潮湿,蒙着一层水气,更增丽色,大郎心里一酸,眼圈儿径直红了,喃喃地道:“我真没想到他肯放你来,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间非轻轻一笑:“这可真成了傻子了,你仔细瞧瞧可是在做梦?”
大郎咬牙道:“管他呢,就算是梦也是美梦。”说着抱住他就将他举了起来,间非低下头,捧着他的脸,嘴唇便接了上去,宛转吮吸地吻着,大郎只觉得怀中的身子滚烫,那热度烧灼着身心,、连骨头也要给融化了,放了他在榻上,那榻上辅着张兽皮,温暖柔软,大郎一面解他衣裳一面说:“你瞧瞧这张兽皮,就是上次那险些伤了你的花豹,我剥了它的皮硝制了,这畜牲差点伤了你,我便是要食其肉寝其皮方得解恨!”
九月里的边关,天气已经颇凉了,间非脱了衣裳便觉得有些凉意,蜷缩成一团,躺在那豹皮之上,瘦削的身子更见纤巧,大郎除了自己衣衫,壮实的身体压了上去,间非低呼了一声,更深地缩入他怀中,一双手死死地抠进他肌肤里去,下面一波接一波的灼热升腾上来,偎在他怀中凉意慢慢地散了,身体一点点地打开来,红晕布满玉洁的双颊,蛇一般绕在他身上,曲意的奉迎着,大郎哪里禁得住他这样着意的诱惑,立在榻前,分开他双腿,举枪轻轻送入,怜惜他旅途劳累,缓抽慢送,着意地温存,手在他玉茎上下套弄着,间非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抓紧了身下的豹豹皮,白壁般的身子战栗着,长发散乱地披在身上,眼角眉梢春色尽添,伸手去抓大郎套弄自己的手,大郎府下身子低笑道:“还是这么不禁弄的?”一面说一边手上加力,大力地揉搓起来,间非嘴唇哆嗦起来,细白的牙齿猛地咬住了嘴唇,身子向上挺去,更紧地吻合入大郎身体中去,大郎动作便猛烈起来,但看得间非雪白的身子耸动着,随着一声低吼,泄了出来,手心里间非也喷了出来,大郎扑下身去,抱紧了他,手指插进他浓密乌黑的发丛中去,濒死般低叫一声:间非~~~~~~~~
半晌,听得间非轻柔地应了一声。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2-19 11:59 | 16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第十八章

和西狄的合议直议了十天。那西狄左路王起初见中土派来这么一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内阁首辅,本来颇为轻视。然而一交锋,便觉得此人言谈机敏,虑事周全,滴水不漏。看似柔弱一个人,刚硬时针锋相对,寸毫不让;当和缓时却又留有余地,并不一下子把话说死,真个进退有余,张驰有度。虽然双方心知肚明,两国间早晚是有一场硬仗要打,此时却正正经经拟好条款,将双方约定各报其主,交换了文本,合谈顺利完成。
大郎是地主,结束当天午间便大设宴席,款待左路王一行,宾主尽欢而散。间非向来便不善饮,连日劳顿,不过喝了三杯,便头晕目眩,余下的酒都是大郎代喝了,饶是如此,席散后依然是醉得人事不省,在房中倒头便睡。
待得醒转来,却是日已西斜,白壁上映着一缕金色夕阳。他方张开眼,便听有人在旁边笑道:“这可算是醒了。”
却是大郎正坐在床边,笑呤呤地看着他。
间非坐起身来道:“我睡了很久了么?”
大郎拿过床头的外衣替他披上一面说:“足两个时辰呢,你瞧瞧日头都西下了。”
间非笑道:“大事一了,心头一轻松,便睡过了头啦。”
大郎见他满面春风,言笑盈盈,他本来样子生得好,这一喜动颜色,更见妍丽,大郎心中一动,脸上发热,揽过他在脸上一吻,间非受了他这一吻,偎在他怀中半天没动,两个人静静立了一会,间非在他怀中抬起头来道:“这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这些日子尽忙着公事,真有些闷了。”
大郎想了一想笑道:“北地荒凉,比不得江南烟柳,不过,有个地方倒可以去看看,你快收拾了我带你去。”

当下穿好衣服,唤亲兵拉了马过来,大郎一马当先挥鞭便行,一阵奔驰,看看出了城,又行了大半个时辰,竟到了一处极为荒凉的所在,但见浅丘起伏,衰草连天,远处一轮血也似红的残阳正缓缓西坠,好一付西风残照,疾风劲草的图画。
间非从未见过这般苍凉荒蛮的景像,为气势所夺,一时无语,只呆呆地看着。大郎与他翻身下马,并肩而立,便只听得呼呼风声过耳,两人身上的披风都是迎风而舞。
过得一会,大郎拉了他手笑道:“你跟我来看个东西。你学识渊博或许识得是什么。”
大郎牵着他手在长草中行得一会,便见前面草丛中隐隐露出一角石碑,他蹲下身子,用马鞭拨开草丛,那石碑立的年头久了,字迹已经模糊,大郎道:“我第一次到这儿来便看见这碑,看了半日也不知是谁立的,看上面的话倒像是一位将军的口气,什么踏平西狄,边境永宁。。。”
间非也低下身子将那碑细细看了,脸色渐渐凝重,轻声道:“是位将军,开国元勋贺兰将军所立。”指着下面那两个模糊不清的篆字道:“这是贺兰一族的徽记,绝没有错。”
说罢痴痴地看了那碑,不知在转着什么念头。
大郎怅立良久,叹道:“原来是他家,想是当年已经打到此地,收复西狄指日可待,却被朝廷召回,老将军定是心中惆怅,才立了这块碑吧。”
间非从冥想中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大郎,你想不想立下这盖世大功?”
大郎脸上一红,道:“ 我哪儿能和贺兰将军比,他父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纵横天下,未逢敌手,那是万世难遇的英雄,我算得了什么。”
间非摇了摇头:“你又何必自谦,当世的英雄,除了你还有几个当得起这称呼的?大郎我赠你的手册便是要助你完成这件奇功的,我朝与西狄虽然已经言和,实是因为西狄内部正改朝换代,权力更迭之际无暇顾及战事这才求和。而我朝一时粮饷短缺,兵源不足,待得双方做好准备,这一战是必不能少的。”
大郎却摇了摇头:“我不想做什么英雄呢,想起你当初的话,我不如在保定做一辈子的陈大少爷,岂不是要比现在快活得多?”
间非听了这话,怔了一怔轻声道:“只恨此身非我有。。。。。。。。”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西边天空早已经是一片血红,大郎心中烦闷,低头往回走,间非跟在他身后,轻轻咦了一声,大郎回头见他指着远处一根竖立的长杆道:“那是什么?”
远处立着一根长杆,冒出草丛一大截,顶端系着红色丝帛顺风招展,分外醒目。大郎看了笑道:“这个却不能跟你说。”
间非奇道:“为什么不能说?”
大郎拉着他走了过去,原来是一根套马杆,顶端红色丝帛竟是妇人的腰间汗巾。此地汉胡混居,民风骠悍,习俗蛮野粗犷,常有情意相投的男女在这苍莽所在,幕天席地干那欢爱之事,将手中或是长枪或是长剑亦或套马杆插在地上,顶端系了衣物,别说此地荒凉少有人来,便有人来,远远见了这标记也会躲开的,坏人好事,往往被打死而不受刑的事也有。
这根套马杆想是有人欢爱之后忘记收走遗留在此的。
间非听他说了,笑道:“这些人倒活得自在。”
大郎低声道:“要不,你我也自在一回?”
间非面皮一红,转过身子要走,却被大郎一把拉了回来,死死搂在胸前,头搁在他肩上,喃喃地道:“不过三五日,你便要起程回京,间非,我数一天日子心头便害怕一天,这一去。。这一去。。。。。”
他语音真挚,言辞恳切,殷殷之意,溢于言色。

间非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一软,还能有几日欢好?这里苍苍茫茫,除了野草疾风,便只有自己二人,要推开他却是说什么也办不到的事了。在他怀里转过身子,眼波盈盈流转,扫过大郎略显清瘦的面颊,轻轻一个微笑,便如春花如绽,美不胜收,更兼夕阳西下,眉目间染上一层红霞,大郎抱着他的细腰双手一紧,解开他青色披风铺在地上,身子顺势压倒,一层层地脱去他衣服,露出淡粉色的肌肤,那荒草长得甚高,间非一躺下去,便隐入草丛之中,只从草叶间隙隐隐约约看到肌肤莹白的光泽,有茅草边缘被风刮过,拂过间非赤祼的身子,便留下细细一道划痕,丝丝缕缕犹如红线描在雪白的皮肤上,更添艳色。
许是塞外风冷,间非蜷起身子,缩成一团,大郎知他怕冷,将他囫囵搂住,一双手游蛇般滑遍他全身。
间非素不禁痒,给他轻轻摸索只觉得全身酥麻,身子发软,更加紧地贴住大郎,身上却不似先前那般凉了,一点点地热气从小腹中升起,慢慢发散到全身,给这样温软的身子偎贴住,大郎下面高高耸起,强自忍耐住,手却去逗引间非,看他玉茎也是紫胀了起来,便笑了一声,压住他身子,大郎便在间非耳下一咬,间非伸手挣挫不开,扭着身子去蹬他,却被大郎捉住脚掌,在他脚心轻轻搔,间非脚猛往里一收,大郎哪里肯放,索性抓了另一只脚,间非的脚形纤长,脚趾秀美,圆润可爱,握在掌中但觉温润如玉,更引得大郎情欲如潮而至,举起他双腿,挺身而入,只听得间非轻呼了一声,抬起了身子,大郎没根顶入,滚烫火热的内穴密实地包裹住他,大郎牢牢箍住他的腰,迅速抽送起来,其时正是向晚时分,最后一抹余晖照在他们身上,耳畔只有风声呼呼而过,四野寂静无人,大郎低低的吼声远远地传开了去,真好一番颠鸾倒凤,间非身上渐渐浸出汗来,眼光迷离,如醉如死,死死纠缠着大郎,由着他性子玩弄。
过得一时,大郎仰面躺倒,扶了间非的腰让他坐在股间,间非带笑不笑,双手按在他胸前红点上,身子由慢到快地上下起落,额上汗水一颗颗地落在大朗面颊上,大郎便笑着张嘴去接,间非气喘得紧,头发散乱,一两缕落在大郎胸前,大郎伸手指去勾住,略用劲一扯,间非吃痛,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身子突然猛烈地上下起来,大郎叫了一声,松开他头发,便觉得间非汗如雨下,霎时间便射在了间非体内,便在此时,间非的玉液也急射而出,雨点般打在他身上。听得间非呻吟一声,软倒在他身上,低笑一声:“我可再也不能了。”
大郎看他面色绯红,玉色的身子泛着一层粉红,双目微闭,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头发被汗湿了,一绺绺地粘在脸颊上,他翻身将他轻轻压着,撩开他乱发,仔细地瞧着那张绝色面孔,捧住了轻轻一吻,间非张开眼对他一笑,复又闭上眼,大郎拉过扔在一旁的披风,盖在两人身上,赤条条地紧抱在一起,脸儿偎着脸儿,看那套马杆上系着间非玉色汗巾,被风吹得扑扑作响,四周暮色慢慢合拢了来。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2-19 12:00 | 17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第十九章

丽妃在和几个宫女一起荡秋千。夏侯醇久不到她宫中,这日突然驾临,让她有些喜出望外。让宫女将秋千推得高高地,她知道自己体态袅娜,在秋千架上衣袂飘然,颇有两分翩似惊鸿之态,偷眼去看坐在廊下的夏侯醇,却见他若有所思,以手支颐,那眼神竟是半点没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扫了兴头,悻悻从秋千上下来,弱柳扶风般走到夏侯醇身边,娇嗔道:“皇上,在前头朝事操劳,此事还放不下来么?”
丽妃本是夏侯醇颇为宠爱的妃子,虽说心思别移,却也不忍对她太为严苛,是以丽妃在他面前总有两分颜面。此时收回乱糟糟的心思拉了她坐在自己膝上,笑道:“这些日子政事繁忙,可着实冷落了爱妃了。”
丽妃是个心乖的,说道:“陛下勤政爱民,是有为明君。臣妾虽然愚钝,若是这个道理也不明白,也忒不懂事了,岂不辜负了陛下的恩泽了。”
夏侯醇呵呵而笑,在她脸上轻轻一捏道:“却不知你这般会说话,前朝冗务缠身,亏得爱妃妙语解颐啊。朕真该多疼你才是。”
宁间非一走一个多月,朝中诸事尽皆落在他身上,他登基时不过十五岁,素性要强,不肯让朝臣轻视,颇为勤政。仗着年轻体壮,往往不眠不休地披阅奏章,一直到前两年才略有放松,起用宁间非后,因其精明干练,无论多繁杂之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这才放松身心,一些不要紧的事便懈怠下来。
这两个月政务处理下来,竟然很有些疲惫,更兼心绪不宁,形容日见清减。这一日良方再三劝了他,这才放下政事,到后宫走走,信步便到了丽妃宫中。此时见她温言软语,着意奉承,到也惹人怜爱,手便伸进她胸前轻轻抚弄,丽妃轻喘了一声,身子软在他身上。夏侯醇本是个可有可无的意思,见她粉脸嫩红,香喘微微,不忍拂她之意,便去解她衣裳,良方遣散众人,独留了他二人在廊下,四下里静悄悄的,鼻中隐约有香气,那丽妃是个有心的,身上携了艳香,乃是摧人情欲之香,但见夏侯醇脸色发红,出气也渐次粗重,知是那香性发作,自己更加地刻意奉迎上去。
那里知道衣裳解到一半,夏侯醇的动作迟缓下来,盯着她的胸前发怔,竟然忘记了动作,丽妃半个胸脯露在外头,风吹过来凉浸浸地,便朝他怀中钻,夏侯醇却替她拉上衣服,淡然道:“天冷起来了,还是进屋去吧。”
搂了她正要起身,却见良方匆匆地跑了进来,夏侯醇回转身子看着他,丽妃心中一沉,好不懊恼,知道定是朝中有事,否则良方怎敢这时候跑进来?
果然良方跪在阶下道:“陛下,宁大人一行已经进了西华门,这就要到文华殿了。”
夏侯醇闻言心中突然有点儿百感交集,似笑非笑地道:“回来了?”
良方抬起头道:“正是。”
夏侯醇抬脚便走,将个丽妃抛在廊下,竟连一句话也不曾说,带了良方匆匆而去。丽妃站在当地,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良方老奴才,这般坏人好事!”
她本是重金贿赂了良方,让他在夏侯醇面前见机行事,好容易皇上来了,却被这良方叫走,宁大人好了不起吗?怎的他一回来,夏侯醇便能抛下自个热热的身子,情兴正动也能甩手就走?想当初进宫之时,那是夜夜侍寝,夏侯醇情欲甚炽,兴起之时不论何时何地便要行事,哪里有这种景像?
她哪里知道,宁间非回朝这事晚一分儿告诉夏侯醇,他良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良方是个好奴才,揣摩主子的心思那是一猜一个准,政事固然繁忙,夏侯醇形容清减,为的是什么,只有良方明白。虽然万分诧异,却也明白,宁间非回来的事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下去。

奏完正事,夏侯醇听了说了几句套话,便让众人回去歇息,间非便同众人一道行了礼,慢慢往宫外走去,还未出文华殿正门,但见良方早候在丹陛之下,看了他谄笑道:“宁大人,陛下有旨,宣你清玉宫见驾。”
间非长途跋涉,身子着实疲累,却明知躲不过去,也懒得多说,低头随了良方而去。清玉宫便是夏侯醇母后故居,夏侯醇爱那里青竹翠绿,径深意幽,常在此小憩,也常常要间非到此地相会。
良方将间非带进屋中,便退了出去。夏侯醇换了冠带,只穿着家常衣服,坐在榻上,间非便跪下行了君臣大礼,夏侯醇却只管看着他出神,半天才说:“平身吧。”看间非站起身来,幽幽说道:“宁间非,你可还记得朕长什么样子?”
间非吃了一惊,虽然知道他迷恋自己,却不知这等深闺怨妇之语他也说得出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闭了嘴不言语。
夏侯醇下榻趿了鞋,走到他面前,手指勾起他下巴,目不转睛地瞧着他,轻声道:“这个样儿,朕可是一天也不曾忘记过。”
说着便搂他入怀,间非身子一哆嗦道:“陛下,臣远道而归,身上污秽,这。。。。”
夏侯醇闻言略放开他些,细细地看了他,形容到不见消瘦,眉宇间却尽是疲惫之色,笑道:“正是呢,一见到朕到忘了此事,你尚未回府。”
说着,携了他手,推开另一间房门,但见内里热气氤氲,异香缭绕,屋内乃是玉石砌就的浴池,放着满满一池热水,器物陈设简单,只见清雅不见豪奢。
夏侯醇点着头笑道:“请罢,宁大人。”
间非知道这是万难逃脱的事,默默脱了外衣,被夏侯醇拥着下了浴池。那水温香软滑,涤荡尘垢原是再好不过,奈何一下池中便被夏侯醇一把搂住,室内热气蒸腾,水雾一蒸,间非脸上蒙上一层红晕,呼吸不畅,忍不住伸手去推他。
夏侯醇身子不动,却更紧地抓住他肩头,将他身子抵在池壁,便吻了过去。间非反射般地一躲,夏侯醇便吻了个空。他恼上心来,一手提了间非头发,一手托住他的下颌,压在池沿上,动弹不动,只得任他舌头直挑了进来,间非的手在水中乱扑,那水花扑愣愣地溅上二人的脸颊,肌肤沾了热水更是柔腻香滑,间非被他吻得几乎要背过气去,说不出话只用手死命推他。
好不容易夏侯醇停了下来,喘着气道:“怎么的?朕现在倒碰不得你了?”
间非低声道:“微臣不敢,实在是长途劳顿,身体疲乏,难承恩泽。”
夏侯醇冷笑起来:“好一个难承恩泽,只怕是想着别的什么人吧?”
间非闭了嘴不说话,慢慢撩起热水往身上浇,低垂了眉眼,水气裹住脸,朦胧不清,神情淡漠,五官却仍然明媚妍丽,夏侯醇想起那些不眠之夜,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恋慕,在水下搂住了他的腰恨恨说道:“朕不管你想着什么人,在这宫中,你便是朕的人。你别不知好歹,三番两次给你机会,你偏不在意,将朕的话当耳边风,朕便有你好瞧的!”
说着狠狠地在腰上掐了一把,他用力甚大,只掐得间非轻叫了一声。夏侯醇将他的头摁下水去,在水下与他口唇相接,他水性甚好,在水下能屏气良久,间非却不行,等他放了他出水面,早已经憋得满脸紫涨,几乎溺毙,身子便往下沉,夏侯醇一把拉住,只觉得怀中之人身子柔软光滑,没半分抵抗之力,将他放在池梯上坐了,下身浸在水中,自己站在水中,抬高他腿,只听得间非一声痛哼,他已没根而入,有水的润滑,进去得极快,间非却痛得冷汗流水介地淋了下来。嘴唇霎时变得惨白,双手撑在台沿上,浑身都在哆嗦。
夏侯醇一面大力抽送,一面冷笑道:“好个娇弱模样,你那大郎弄时你也是这付死样?”
间非与他处了一年有余,怎不知他的心思。他心里明明忌恨着,却偏不肯说出来,怕失了身分,堂堂皇帝与大臣争男宠,夏侯醇极爱脸面,丢不起这个价,还要故作姿态听从兵部尚书的话派了间非去边地,心中却好生恼怒,寻了个机会将那兵部尚书远远地贬谪出京,一口恶气尽出在了旁人身上。
间非知道自己在屯门关与大郎同行同止,早有夏侯醇的耳目报与他听,知道回来是定有这一出的,此时咬了牙忍着,一声不吭由着他折腾,好在下身浸在水中,热水熨着稍缓了疼痛,慢慢地适应了那痛,身子便不再哆嗦。
夏侯醇初时见他痛得双眉紧皱,过得一时却慢慢舒展眉头,心里便不爽利,低头看间非的下身居然软垂着,便冷笑道:“不快活么?朕来给你想想法子。”
说着抽身出来,跨出浴池,在案上拿了一只锦盒,瞧着间非一笑,只笑得间非毛骨悚然,身子往水下藏,夏侯醇一伸手铁钳般地将他拽出水面,捏住他的脸颊强喂了一粒丸药下去。拍了拍他的脸笑道:“这个是让你快活的东西,别怕。”
间非知道那是春药一类的东西,宫中藏有不少这种东西,御医也常年配制,只是夏侯醇年纪尚轻,平时里很少用这些,此时却不肯饶过间非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候,间非的私处便渐次肿了起来,脸呈绯红之色,有如醉酒未醒,双目似睁非睁,竟然是媚眼如丝,夏侯醇自己也骇然,意想不到这药竟然这般厉害。再看他满面春色,艳色夺人心魂,就是女子也没有这般妖饶诱人,看他双手在自己胸膛上乱抓,雪白的皮肤上留下红痕,浴池边轻纱低垂,异香沁人心脾,夏侯醇去摸他身子,间非趁势拉了他的手摸向自己下身,夏侯醇笑道:“这才乖了。”
分开他的双腿,用力插入,间非细细地叫了一声,身子往后倒去,半幅轻纱被他拉扯了下来,半遮着赤裸的胸膛,两粒红点在轻纱下凸起,随夏侯醇的抽送起伏着。
他远道而归,身心俱惫,那里还禁得住夏侯醇的折腾,那药性厉害,更是耗损精力,做到后来已经是意识不清,瞧出去的东西都模糊起来,只感觉到下身的疼痛似乎永不停歇,不知到什么时候终于昏了过去。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2-19 12:00 | 18 楼
介末
长大成人就是冷笑话渐多
级别: 考古工作者


精华: 6
发帖: 1685
腹黑: 237 点
珍珠: 18261 颗
贡献: 525 点
华丽: 94 点
在线时间:1423(小时)
注册时间:2006-02-11
最后登录:2014-08-03

鲜花 [45] 鸡蛋 [0]

 

第二十章

夏侯醇见他晕了过去,便停住不动,手指滑过他长长的睫毛,慢慢下移到赤裸的胸膛,拂开遮着胸膛的轻纱,光洁的胸膛上一个半手宽的刀痕,那是上次替自己挡刀子时留下来的伤痕,因为药力的作用,此时泛着潮红,衬着雪白的肌肤直是触目惊心。
夏侯醇抚着那伤口,突然兴味索然,好不没趣,抽出插在他下体的性器,伸手擦去他嘴角咬破处渗出的血丝,指尖沾上殷红的血迹,举到眼前看了,又回望紧闭着双眼,气息微弱的宁间非,默默地守着他,耳边只听得窗外风动竹梢之声,紧紧攥了他的手,眉头蹙了起来,半晌叹了口气,倒底还是觉得委屈,胸前这一点闷气无论如何发散不开了。

正庆十年,一场前所未有的旱灾席卷了整个京畿直隶地区,乃至冀北、山东均有程度不均的旱情,夏侯醇急令户部调拨钱粮,增派人手在受灾地区发放赈粮,一面叮嘱各地官员,抚恤灾民,切匆让百姓流离失所,激起民变。须知前朝末年便是因为饥谨之灾,酿成民变,这才天下大乱,江山异色。
然而京畿地区存粮却不足,灾粮发放不到一个月,各地粮库便皆告磬,要粮要钱的奏章雪片般飞向夏侯醇案头,户部大小官员急得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却想不出一点法子。夏侯醇火冒三丈,连日召集众臣商议,却想不出一个稳妥的办法。
这一日又是如此,南书房内的气氛沉闷之极,大臣们个个面如土色,汗珠一粒粒地从头上滑落。夏侯醇阴沉着脸色问户部尚书:“李本末,江南的粮食要几时才能抵京?”
李本末道:“最快也得半月才能到。臣已经派专人去催了。”
夏侯醇屈指算了算,半个月是饥民能捱得住的最大期限,再拖延下去,情形就难说得很了。正沉呤间,又听李本末说道:“陛下,只是道路艰难,路上恐怕生变。。。。。”
夏侯醇道:“朕知道这路上不好走,只是这灾情实在是刻不容缓,你再去传朕的旨意,让他们增加人手,日夜兼程,定要在半月之内赶到。”
李本末答应了。夏侯醇目光缓缓扫过书房内的众臣,说道:“江南到京城之路一向难走,目前朝廷急需钱浪赈灾,江南的财物却不能及时送达,众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
他的心思众臣不是不知,却仍是一阵默然,谁也不肯开这个口。夏侯醇双眉一轩,正要说话,却见人丛中闪出一个纤细的身影,跪下道:“陛下,臣有话说。”正是内阁首辅大臣宁间非。但听他言道:“陛下,江南与京城路长且阻,致使朝廷令不能及时下达,江南财物在途中多有耽搁,为患日久矣。臣愚见,解此痈疽之患,当是征发民夫,疏通河道,开通漕运。”
此言一出,顿时众臣小声议论起来,不大的南书房内顿时人声嗡嗡,夏侯醇沉声道:“列位有什么话便大声说出来,让朕听听。”

果然户部尚书李本末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一坏了祖宗家法,二则劳民伤财,实乃下下之策。”
原来本朝开国以来,自太祖始,怜天下民生饱经战火灾祸之苦,一开国奉行的便是修养生息之策,轻赋税,薄瑶役,四十余年来不曾有个大兴土木之事,更不曾广增民夫,征发重役了。
夏侯醇听了李本末之言,气往上冲,冷笑道:“那么李爱卿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这话一出摆明了他是倾向于宁间非的想法,众臣中善于观风瓣色之人便即明了。李本末却仍不知死活地道:“这灾情眼下是重,可是只要捱过初冬去,江南的粮食便可到,本季也有作物成熟,当可缓了燃眉之急。一旦开征民夫,则劳民伤财,永成祸患。”
只听宁间非道:“依李大人之见,原也使得,怕便只怕来将来再有灾情,李大人是否又要这般运筹策划,捉肘见襟之苦又卷土重来,倒也有趣得很。”
他语气平淡,言词中的讥诮却是任谁也听得出来。
李本末连日来忧心灾情,更兼夏侯醇逼得他紧,早已经是满腹急火没地泄去,听了此言,怒火攻心,看了宁间非一张秀丽的面孔竟是说不出的厌恶,紫胀了脸皮道:“宁大人,你屡出下策,蒙蔽圣上,到底是何居心?祖宗法制是能随便更改的?”
他脸红筋胀,口不择言,完全没意识到这一句话是将夏侯醇大大地得罪了。须知夏侯醇为人一向好强,因为登基时年纪尚幼,生怕众臣背地里瞧不起他,自登位以来便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向往的便是作一代明君。最听不得的话便是说他糊涂昏庸的言论,这李本末无意中却犯了他的大忌,间非是个聪明绝顶的,只微微笑了一笑,便不再言语。
果然只听夏侯醇冷冷地道:“那么李大人是以为朕是昏聩无能,任人蒙蔽的了?”
李本末吓得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夏侯醇的性子是不受人激,越是反对得厉害他越是要作,当下说道:“就依宁间非之议,一面再派人手去江南征调粮食,一面征发民疏浚河道,只是这事着落到谁头上?”
眼光扫过众臣,心中委决不下。宁间非道:“臣保举武英殿学士傅青方傅大人,傅大人通古博今,在杭州任上便曾治理过河道,成效卓然,正是用其所长。”
此言一出,群臣又是一阵嗡嗡之声,宁间非与傅青方不和几乎是尽人皆知,连夏侯醇都知道这两人势成水火,而疏浚河道却是个肥差,朝廷自有专项钱款下拔,中间的油水,便说不清楚。宁间非怎么会保举自家的政敌?
傅青方自己也是惑然不解,不明白宁间非用意,但见宁间非一双透亮的眼睛看着他,千言万语似乎都在眼波流转之间,心头好一阵迷惘,似乎神魂都淹没在那两汪黑沉沉的眸子间去了。

开通河道之事便如此议定,傅青方调任户部尚书,李本末赈灾不力,降为户部侍郎。众臣领旨退下,间非一人慢慢走在众人之后,转过一道长廊,却见傅青方站要在一边,看他过来了便迎上来,说道:“多谢宁大人抬爱。”
间非微微一笑道:“傅大人,切勿如此说,大人青年才俊声名天下传播,圣上也是人尽其材,在下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
那傅青方道:“傅某心胸狭窄,大人不计前嫌,在下好生佩服。”
间非笑道:“大人还是多想想如何办好差事,圣上英明决断,办坏了差事,可是绝不会容情的。山水有相逢,间非他日难说没有仰仗大人的时候,到那时盼大人还能记着宁某这一星半点的好处便是了。”
傅青方见他似笑非笑,阳光淡淡地照在脸上,真个地明丽难言,好生动人。心中不免浮燥,脸上一红道:“大人有事,但听吩咐便是。”
间非突然脸色一变,手扶了墙蹙紧了眉头,一只手却按在小腹之上,傅青方上前扶住了他问道:“宁大人不舒服吗?”
但见宁间非脸色苍白,咬住了唇,那一种虚弱无力之态不知怎的却让傅青方怦然心动,扶着他的手便不舍不得放开,间非低声道:“不碍事,傅大人不必担心。”
正说着呢,只见良方远远地从对面走了过来,宁间非脸色一变道:“傅大人请先行一步,宁某还有些俗务未结,改日再叙。”
傅青方也见着了良方,虽是放心不下,却不敢违拗,扶了他倚着柱头坐好了,这才告辞而去。

间非只觉得小腹中刀绞般地痛,那冷汗将内衣全打湿了。原来自从那日夏侯醇给他用过药以后,不知是如何打算的,但凡和他上床,便要给他用这种药。宁间非身体素来便不强壮,禁不住这种猛药,次数多了,便添了腹痛之症,发作之时腹中痛疼如绞,更兼火烧一般地灼热,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要节制房事,清心寡欲。间非听了只有苦笑。
自从边关回来,夏侯醇对他便如狼似虎一般,三天两头不肯放过他,从何节制起来?眼看着良方一步步走过来,却毫无办法,腹中却痛得扯肝扯肠一般,捂着小腹弯下腰去。
良方走近身来看了这付情形一惊之后,皮笑肉不笑地道:“宁大人,这是怎么的了?敢是身上不好?”
间非痛得话也说不出来,嘴唇皮几乎咬破。良方继续道:“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可在等着大人议事呢。罢了,老奴来搀大人过去吧。”说着一手托在他腋下,一手扶住他的腰,将他连拖带拽地带往宫中。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2-19 12:00 | 19 楼
«1 2 34» Pages: ( 2/4 total )
帖子浏览记录 版块浏览记录
曉問·霹靂劍龍主題論壇·古生物王道 » 原[桃源仙榭]旧帖库存

Time now is:04-20 10:32, Gzip enabled
Powered by PHPWind v6.3.2 Certificate Code © 2003-08 PHPWind.com Corpo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