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的聲音如果是一種酸澀，那是因為你從沒知道什麼叫快樂。

  夢想如果是美麗，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看過什麼是痛苦。




 

  夜半，在漆黑一片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一聲突兀的聲響！


  「….呼呼……呼…..」睡到一半卻被一雙眼神驚醒的人緊抓著領口，臉上無汗，可激烈到幾乎讓他無法呼吸的心跳卻是一聲又一聲。




  我的生命、你的回憶………….

  你在過去，我又怎麼找得到？你在心底，我又怎麼忘得掉？








  無慾………….終是無遇………………




















  天方明，在稍嫌幽暗的視線中，一雙眼睛映在鏡子的中間。



  如果有人看過這雙眼神，大概都會知道一種最難看見的極光是什麼樣子；世界上的色彩本來就沒有純正的黑跟白，然而在那樣的眼神中，你就好像看到太極的陰極，在那最寒冷的地方卻也還有著那麼一點燦芒。



  鏡中的人半裸著身，一雙鳳眼嵌在稍微蒼白的臉上，那是一種極端一種幻像。





  稍微用水打溼了幾乎要碰到肩膀的黑髮，鏡中的人俐落的梳著幾乎是一滑過就服貼的髮絲。

  記得素還真還曾打趣過，建議自己去拍男用洗髮精的廣告。



  當時自己只是挑起一邊的眉頭，半隨意的說聲「好啊」！卻讓那人嚇到誇張得從椅上滾到地上，以為自己那兒有毛病。


  梳著頭髮的手驀然停了下來，鏡中的容顏開始被不斷昇起的霧氣給矇上，談無慾放下手中的梳子，蹙了下那幾乎要看不到倒影的眉頭。


  似乎是無意識的用另一隻手去摩娑著在梳子上糾結成一起的頭髮，在踏出浴室的時候順手將手中的髮團丟進了垃圾筒。故意忽略那掉下來幾乎多到嚇人的髮量，談無慾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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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國的街頭有一種類似香檳的氣息，你會沉迷、卻未必會沉醉…….至少對素還真而言是這樣的。



  如果可以，他會讓自己永遠不再踏進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塊地方；他費盡心思的讓自己遠離這裡，命運卻往往嘲弄似的讓他不得不回來。







  如果不說，素還真幾乎會真的以為他只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後風飄雲散。




  自從三年前，他就覺得自己遺忘了些什麼，身體有一部分的記憶變得很模糊；只是在偶爾的時候，有雙眼眸卻總在他骨血間囂叫。


  於是他開始從思念轉而恐懼，伴隨著那雙眼神出現時來的心悸，素還真選擇了逃避。

  所以他愛，也因此他恨；恨他所不能愛也不能恨，慢慢的他開始覺得自己某個地方開始腐爛，彷彿已將他全身的生命都侵襲殆盡。

  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會感覺腦海中的那雙眼神好像少了一種東西，於是他的心就貧乏得幾乎像要死去。






  「歡迎光臨！」


  清脆的服務生聲音讓人心曠神怡，卻似乎完全進不到他的耳裡。


  不斷的努力想將縈繞一整晚的畫面擠出腦子，素還真眉間深鎖，看起來活像被人倒了幾百萬的會；直到他的身邊飄過一陣清雅的芬然，霎時有如一聲轟然落下他的心頭，讓他猛然從在天外的神魂歸了位。


  繞過他身邊的人步伐很是詭異，異常的快卻又異常的輕盈；頭上戴著一頂與他可說是不搭的寬帽，側臉半垂，教人有種這人極想避開人群的感覺。




  素還真急急轉過身，急切的動作帶起了一陣風，也帶上了些許另一股氣味，兩股氣味在瞬間似乎交纏在了一起。


  他沒有立刻叫出心底的那個名字，只是開闔了下嘴唇，在那道身影離開自己視線前他只喊了無聲的一句…….




  談無慾…….



  …………………………..



  「怎麼了？看你臉色這麼糟，該不會是發病了吧？」在匆忙帶上房門的時候，一道溫文的聲音自身後傳了過來。

  「……沒。只是累了點。」轉過身，談無慾臉上看不出絲毫說謊的跡象。



  可公孫月認識他不是一兩天了，她也知道眼前這朋友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粉飾太平」，尤其是他越真心在意的事情越是藏得滴水不漏，密密實實的連風都不會透。


  順著談無慾的話點了下頭，不意外的感覺到談無慾那幾不可覺得放鬆。公孫月有時會自問，或許自己就是因為這種不會執意追究的個性才讓談無慾願意跟她成為朋友。






  「妳怎麼會在這？」猛然想起什麼似的，談無慾刷的低頭看了下手中的手把。果然，鎖被破了。


  「真是對不起了，我代蝴蝶君替你道歉。」公孫月看來也有點無奈，她不是沒有試圖阻止蝴蝶君，但那傢伙說什麼“怎麼能讓客人在門外等那麼久”，硬是把談無慾住宿的房間給撬了。





  談無慾無奈的搖搖頭，面對公孫月那又抱歉又歉疚的表情他也不好說什麼，反正蝴蝶君他是說不聽的，乾脆省點口舌。



  「他呢？」隨手拉上僅剩的防盜用鐵鍊卡住門，繞過內廳和外廳的過渡空間，看到桌上那白煙嬝嬝的熱茶和點心，談無慾心知自己的專用廚房鐵定慘不忍睹。不過他也不怎麼擔心，反正這間飯店本來就是蝴蝶君的家族企業，他要毀門和破壞都是他自家的事。




  「他……」公孫月尷尬的笑了下，談無慾心裡想，該不會因為公孫月勸阻蝴蝶君不成，最後大動肝火的把他罵跑了吧…….！


  心裏瞭然的也不追問，卻是想著「媳婦臉」這個綽號蝴蝶君倒還真沒辜負了。







  注意到公孫月偶爾的分心，談無慾笑了笑：「妳要對他抱歉就去找他，不需要這般辛苦的替我顧門，這裡也沒什麼好偷的。」


  靜默了數秒，公孫月也知道蝴蝶君每次都只是因為不想讓自己在外頭乾等太久才想不請自入，礙於蝴蝶君自己家族的飯店有些規矩不能壞 ─ 例如櫃檯出借備用鑰匙給非房間主人的他人 ─ 。



  點點頭，公孫月一向不像談無慾這樣口是心非。「那你自己小心，記得吃藥。我晚點再帶蝴蝶君過來跟你賠罪。」



  談無慾輕笑，並沒在意那賠罪不賠罪的；他們都是他的朋友，朋友之間只要沒有背叛在他眼裡什麼都是稱不上罪。


  記得有人曾說過，談無慾這人，把生命中的一切人事物都劃分著太過清楚的立場，有的時候讓人有種很不可思議的想法；說這話的人當時也被自己反諷回去，說他自己老是作繭自縛，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牽扯不清的麻煩事。




  可是他在當時真正最想說沒有說出口…….





  真的有劃分得很清楚嗎？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對你….對於你，為什麼我看不見自己的界線在哪裡？




  可否告訴我…..我該把你，放在什麼樣的位置？






  恍然出神，待談無慾回過神來，卻是發現自己連公孫月離開時關上門的聲音都沒聽見。

  大片落地玻璃上倒映著的面容似乎跟什麼重疊，一下又一下的在辣辣的日光下讓他癲狂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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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合作的公司開完會後已是黃昏時分，素還真的腳步卻怎麼也跨不出這間飯店，踟躕再三後到了櫃檯。

  禮貌的問得櫃檯人員幾乎要不耐煩的掛不住笑容，素還真於是確定談無慾可能只是與人在這裡有約或者剛剛的身影只是一場不到一分鐘的幻覺。




  說不出的失望和失落，素還真不死心的再轉了幾圈，最後終於跨出了飯店大門；在等著泊車人員將自己車開來的時候，一對看不出到底是情侶還是母子的男女走過他的身邊，至少那男的是在撒嬌沒錯……….


  「…….不管怎樣，你等等一定要跟談無慾道歉。」







  本來暗暗好笑這對情侶的相處模式時，突然飄進耳裡的名字讓他全身血液似乎有瞬間的倒流。

  屏住了呼吸，深怕漏聽任何一句的素還真不自覺的跟著兩人的腳步往飯店方向又跨了一步。




  「先生，你的車子。」泊車小弟興沖沖跑到素還真面前，直要將車鑰匙給他並等著小費。



  被擋住視線的素還真眼看兩人走得有些遠了，沒來由的一陣心急，隨手挑出幾張鈔票也不看是多少的便塞到對方的手上。「再幫我開回去。」說完一撥開拿到鈔票後發楞的小弟邁開步子追了進去。



  被留下的小弟瞪著手中的鈔票眼睛都直了，他的同伴眼看他在那動也不動，開來後一直停在廊下車道上的汽車讓交通有點堵了，趕緊過來推了他一下。





  「做什麼吶你！這樣魂不守舍的，不過就小費……….」探頭一看，卻連他也傻了。






  美金…….數張的美金……面值是一百的一疊美金……….！

看到這想說的是~~素素你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吧!!
果然人在心急的時候，總是無意就拋出一些事後會後悔的東西，或許對素素來講其實那不算什麼!哈~

是不是以后没钱就在素还真面前喊无欲的名字？
你们到底怎么了，会是如今的场面……

没写EDN是不是代表还有下没，但是为啥米这么久还没见下文呢，
楼主啊，期待您的更新（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