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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转贴][限制级]红尘行走 BY:阎罗殿 (推荐)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殷野
華麗無雙紫龍扇
泣血恶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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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究竟倚空熙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但是还不知道,可如我这般胆小谨慎(真的吗??)的人会一口答应下来,却也是源于我对他那没有道理的信赖。
后来回想,也许我是为他的王气臣服了。

臣服在一个值得的人之下是一件舒心的事情,别人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用动到脑子。但是也许我终究是没有那个安稳做个米虫的命,这段日子短暂到叫我怀念。

我和皇帝之间除了情人什么都是,虽然在别人眼里,我除了是那个“昏”君的情人外,什么都不是。
虽然,我顶着御赐亲王的名头。
而千山千影等真正的皇帝心腹则很快适应了我的存在,不知不觉我这个小米虫也成了倚空熙地下幕僚团的一员。时不时聚在一起预测局势走向,拿布兵图摆棋谱……当然,也免不了拿朝上那些‘忧国忧民’的老臣说笑话。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做亡国妖姬?”
一个多月来在宫里养的白白美美甚至胖了几斤的我揽镜自赏,沉醉不已,而千山千影那嘴巴恶毒的大乌鸦使劲在一边鼓吹什么红颜薄命——典型的诅咒!
“你啊~典型的蛇蝎美人,人家都是红颜薄命,你这祸水不短命才有鬼——光你那些手段害的人就够你报应的!”
千山抱着我前几天设计的计中计连环大全套的落网蠹虫名单进来,涔涔称奇。

切~
不和这种长得见不得光的人一般见识~要是每件坏事都活着的时候有报应地府还不忙爆了?阎王早找玉帝投诉去了!
欺负我不懂运作规律是不是?告诉你们……偶可是专家哦~呵呵呵~~

“你们再说什么笑话?宝贝?”
皇帝笑呵呵的走近御书房后面这间我们几个磕茶聊天的暗室,一边缆过我愉快的吃起嫩豆腐,一边接过千山递上的黑名单。
“哦~宝贝好本事啊……看来以后很有……嘿嘿……”

“…………陛下!有话说清楚好不好?”
我转过头对着笑得十足奸诈的男人鼻尖咬下去,誓要用最小的付出让这老狐狸付出极大的代价。不过显然此人脸皮够厚,连红都不带红的……大白眼一个。

“宝贝怎么咬得那么轻呢?呵呵……晚上给你咬个够……”
倚空熙在我耳边暧昧的吐着气,弄得我面红耳赤——知不知道我对你没有抵抗力啊?原本就对40左右的帅大叔很心仪了,偏偏这个人身上还有我往常对象一切缺乏的素质,怎么可能不向往呢……
还好我已经认清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倚空熙不会爱上我,所以我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爱上他。

“拜托……陛下您真有做牛郎的潜质……|||||||”
雪白的颈子上留下了一颗小小的草莓,千山看着咳嗽一声,我也很丢脸的推开倚空熙,皇帝就是皇帝,脸皮就是比我们这些下人要厚得多啊……

“好了,说正经的——殷龙渊他们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今天第四批找宝贝你接头的人已经混进宫了,我没有派人处理掉,你到时候自己注意……”

“可是您等的人,还没有出现对吗……?”
听出他语气中微微的遗憾,我想大概是擎日山庄完全没有相应的动静的缘故,让他相当失落吧?

当年和自己旗鼓相当,唯一能激起斗志的弟弟,却因为一个欺骗了自己的女人消沉,失去夺位的资格,进而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样的皇帝陛下,其实内心充满了被抛弃的孤独感吧?
太清醒的人反而痛苦,所以他只能以任性妄为来缓冲,来掩藏。

我虽然自以为懂了他,却不能说出来,一个王者是不允许有人能够看透自己的,倚空熙虽然能够容下我放肆的玩笑和行为,却不能容忍自己的脆弱和坚持被我看穿。所以我也只能在性命无忧的范围内,尽量多陪陪他了……这个给我父亲般感觉的男人。

“阿肆要是那么冲动的人……唉……”
倚空熙摸着我的头发微微叹息,把下半句话吞咽了回去。
“我其实很好奇他把我和若谰的儿子藏到哪里去了,那才是真正的皇太子啊……”

“继承人问题?”
心底一道阴影一闪而过,可当时的情况我只好勉强自己不要在意。那种不祥的预感好像一遍一遍提醒我不久的将来自己又是被抛弃下的一个。
“陛下难道想做太上皇翘班溜号不成?”
故意用开玩笑压下心底的不安,我不敢看倚空熙的眼睛。

“呵呵……这到真是好主意……”
皇帝笑了笑,低头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便离开了——即使对外装作一个昏庸无能的君主,可是还是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这就是任性之下那种必须完成的责任在作祟。有这种责任感的人才能称的上真正的明君。
也就是这样,不管僖帝活着的时候做了多少荒唐事情,在后世人们眼中他依旧是墒朝中兴之第一帝。

见他的身消失在秘道口,我的眼光才恋恋不舍的收回。

“不要爱上陛下,作为一个朋友我奉劝你。”
刚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千山千影突然开口,整张被黑布遮盖的脸中唯一露出的眼睛里闪烁着担忧的光。

“哦?我还真不知道你当我是朋友……哈哈”

“别笑了……说真的,若是不想……被伤害的话。”
他扭过头,也匆匆的走了,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的我,很想知道那张万年不见阳光的脸庞是不是已经红成一颗熟透的番茄?

伤害啊……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都没有勇气去思考这个问题——我和倚空熙之间,究竟是谁伤害了谁?


【二十四】
穿着烫金的紫金裘皮大衣,却刻意露出被男人啃咬出点点红斑青紫的雪白颈项,慵懒的窝在卿嫣宫内殿,看着众多太监宫女再次为了皇帝丰富的赏赐忙忙碌碌。
卿嫣宫就是以前的某贵妃的金鸾宫,可惜自从那女人半个月前在我面前撒泼闹事,而进了冷宫,这里就成了我的天下,连题字都换成了倚空熙亲笔书写的镏金大字。

卿嫣宫其实没有什么特色,唯一的就是人多。
人来人往好办事,这些本宫自备的,皇上身边派来的,各个宫妃指使来的,甚至是朝臣派遣过来的……人多眼杂,给予了殷龙渊的探子们十足的机会接触到我。
可惜自从接到通知后一连过了一周,我连只老鼠都没等到,每天除了和皇帝做的惊天动地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宠幸我,而我被宠幸得心不甘情不愿外,就是清点那成山堆积的珠宝玉器……

不知道能变卖掉多少……倚空熙那家伙可大方,答应现在给我的一样都不收回了,我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那可好,这都是以后的创业基金了~
嘿嘿,用御赐贡品堆积的妓院,可是好风光啊……
现在唯一比较揪心的就是这皇帝闲着没事干吗把我封为王爷了,莫非是为了彻底表现他的昏庸无能淫乱放荡?想不明白啊不明白……等我在很久很久以后彻底明白到某人的险恶用心,看透了此通天陷阱的时候……已经迟了啊迟了~

“主子,您要的冰莲白玉汤。”
正发呆,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精致的紫玉小暖杯走了进来。

冰莲白玉汤?
虽然在这皇宫里我闲极无聊净刁难御厨做些美容食品,但显然冰莲白玉汤并不在这个菜谱上……记得……记得……

那是在殷王府最甜蜜的时光里,我摧残了殷家厨房整三天研究出来的美容圣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殷王府?

“搁下吧……你好像不是这里的?”
魅惑得一笑,迷倒了送汤的小太监,我仔细端详了一下他幼嫩稚气的脸,心情很好的随便询问。

“是,回……回王爷,奴才是外面伺候的,本来不该来,可送汤的小哥似乎有事。就……”
似乎怕遭到责罚,越权行事的小太监脸色青白的扑通跪倒,颤颤微微的回答。

唉……
虽然不算是激进的民主主义者,但是看着这些人不要钱似的跪来拜去还是不舒服,看着那必恭必敬的姿态就缺乏说话的欲望——我不喜欢长期低头说话,怕扭到脖子,可是硬是抬着头对着空气说……抱歉,实在觉得有点傻。

“……算了……今天我心情好,你去松儿哪里领赏……下去吧!”
挥挥手把一脸感激涕零的小太监支走,我把注意力放在那碗汤上面,大概是前几次‘处理’提高了接头人的警觉,居然从殷龙渊那里讨来这汤方引我上钩。

在如此森严的皇宫里他们当然不敢做把条子压在汤皿下的傻事,拿起勺子搅了搅,仔细分辨,果然在那些白玉珠(就是魔芋球啦……纯粹为好看)里发现一个成色较暗的,连忙捞起来捏开一看,果然有个小白蜡丸。

『明日午时三刻于玉溪桥。』

哦?居然不是安排刺杀时间的?难道我还要大刺刺的去见接头人不成……真麻烦~转念一想,也许又有什么新局局面呢?心思已经完全投向倚空熙这一边去的我,自然而然的开始为皇帝着想。
就算去见见着胆大妄为的接头人也好。
…………………………
……

大中午的刚用过膳,我装作心情不好的样子甩脱了一干子太监宫女,摆着一张谁过来就杖弊了谁的臭脸匆匆赴约,直到站在了玉溪桥上还是一副郁闷样子。
奇怪,人呢??
难道我已经被鄙视得连‘自己’阵营的接头人都要放我鸽子?于是饭后郁闷症一上来就不可收拾,顿时天地为之失色,山河为之黯然……

不对——有人!

“楚儿……你瘦了……”
突然一个熟悉却已然讨厌的气息贴了上来,并且一点时间都不浪费的借怜惜之名行非礼之实……偏偏我现在扮演的角色还不能推开他!真憋气!

“渊……王爷千岁。”
我低下头,欲语还休。

“楚儿你受委屈了……可是怪我?”

废话!
不怪你怪鬼啊??
低着头翻着白眼,可是面子上还要斯斯艾艾的把过错推给某个霸着皇位不撒手的昏君,赞颂某人大义之举的高尚伟大……我呕~

“楚儿!你果然是知道我的——”
男人激动了起来——啐!随地发情的禽兽!

“王爷……请自重……”
我想了半天才颤声道,却半句都没有说完就被身后急色的人堵住了嘴,那略带咸味的有力手指伸进我口中搅动,背后那坚硬的器官无耻的摩擦着。

“楚儿……我的楚儿……就快了,我一定接你出去……这是那无能的昏君留下的吧?渊哥哥帮你消了去……”
被嫉妒冲昏头的男人是没有理性和智慧可言的,这一点再次在殷龙渊身上得到了证实,这混蛋居然在皇宫里,光天化日的把我这个皇帝的枕边人抱住,还一口一个印的狠亲……你很想我回头被人用淫乱后宫的名义处死是不是??

“渊……别……求你别……别留下印子……我……”
若不是现在杀了他一切布置就毁了,我一定把他做成我第一个骷髅兵!心底暗恨,表面上却只能柔弱的推拒,还要挤出眼泪来好让他心疼……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555

“哼!你以为攀上高枝了是不是!啊??贱人!!”
殷龙渊一听居然先红了眼,一巴掌把我扇得发蒙,然后就被扑到在地,脸衣服都没有褪,前戏也不做——这人居然扯下我的裤子就上了。
没安全感没自信心的男人的典型表现就是冲着不能反抗的弱者撒野~这家伙遇到挫折表现出的没品样子真是……唉~

“啊————!!呜……啊!…不要………”
急切凶狠的律动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几乎被过气去,而身上压着的混帐男人还布过瘾的破口大骂。

“贱货,这么捅你爽是不是——嗯?那倚空熙也是这么干你的?爽得你都不理会我的人了?啊??说话啊!”
见我沉默便又是一阵狂捅,直到一点快感都没有,神经全被疼痛所麻痹……呜呜……该死的,现在就是想施法自救都集中不起精神了……

“……我……没…………呜……”
最后辩解的话没来得及出口,我就被最严重的一次痉挛弄得昏了过去,回忆仿佛重演,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就是——

TMD殷龙渊,此仇不报妄为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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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等用被人用水拍醒,已经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看着我一脸担心后悔的正是那施爆的混帐殷王爷,现在倒是软话说了一堆,什么嫉妒的昏了头啊,那么多天没有我的消息实在担心啊……
其实还不是担心我心里怨恨不愿意帮他了?

马后炮!

我装出一副为了你什么委屈都心甘情愿的样子,内心却恨得咬牙切齿——甚至连那没有做及时雨的倚空熙都有点埋怨了……尽管,按照计划,我这完全实在无理取闹。

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我才一步一步蹭回卿嫣宫,屁股疼得厉害……记得以前不幸走了眼挑中一个变态客人时候都没这么难过,大概是又没清理又没上药的缘故吧?
唯一庆幸的时殷龙渊挑得日子不错,是朝廷每月一次的时会,倚空熙不到半夜是没有空闲跑来这里的——不然啊,就算我们两个人心知肚明,又要用什么借口来堵众人的悠悠之口?
所以说,公众人物——累啊!

装作无事的样子用了膳,叫人抬来洗澡水,再用心情不好的名义把服饰的宫女都赶出去,我才洗了个澡,忍着疼抠出那些恶心的东西。披上一件单衣,把床上堆满柔软的被子,才坐上去给那撕裂了的地方上药。

“皇上驾到~~~~”
门外太监拖长的嗓子从来没有这么难听过,我吓得连忙把药膏和光裸的下身都埋到被子里,摆出一副睡下了的样子迎接倚空熙。

没想到来者的脸色比我还不好?

“今天的事情朕听说了。”
声音也是紧绷绷的,带着一股寒气……我顿时心火窜起——你倚空熙有什么理由生气?你不是都舍弃我做你的棋子了吗?我不是按照我们的利益协定完成的好好的了吗?你还有什么理由生气???
不是……你没有派人来救我的吗?

明明说不爱,但是到了时候,还是有一种被抛弃了伤心欲绝。
我把他当作半个父兄,虽然也许外人觉得我不配,可是心里的感觉是不会随着外界的评论而改变的。于是如今,我又变成了那个被赶出家门,断绝生路,无处可归的小孩……

只能流浪……
只能给自己寻找一个又一个廉价的港湾……

我闷着头不理睬皇帝,他也不出声,但是我直到他还在那里看着我,就好像他知道我压根没有睡着。
“唉……你是在怪朕了……”
他摸着我在棉被下起伏的背脊,悠悠的叹息。

也许他后悔了?
我无所谓的想着………是啊,什么都无所谓了,不管他有没有后悔,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只能躲在被窝里“偷笑”——
这次我血聪明了,聪明多了很多了……

一点也不伤心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冷呢?
我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皇上……”
我终于掀开辈子,用青青紫紫,伤痕累累的身体面对他。

看着他眼神的变化,欲望和一种不知名的痛苦与愤怒在那双深邃的龙目中纠缠,扭曲,心里涌起奇特的快意,为他的痛苦而快乐,好像这能证明什么。

“苦了你了……”
他抚上那变得斑斓的雪服,慢慢的磨梭,亲亲的亲吻……也许其他的帝王,早把我这个出轨的枕边人拉下去斩了,可是我毕竟不属于他。
不是我不想给,而是他自己说不要的。

“别说那个字,我不想觉得自己很苦……”
我扯动嘴角,那个笑容一定不够动人,可是足够让人心怜。

倚空熙摸到丢在床上的药膏,挤到手上后探向我红肿破损的后庭。
“我真的不知道……不管你相信与否……”

不是朕而是我了吗?
见过很多小说说帝王对最重视的人才使用一个人的自称,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可是他此时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他真的对我有了情?
我却是不信的,连我都不能说爱上了一开始就叫我心动的他,伤心更多是觉得自己被遗弃失望,而这个一开始就说明白除了那个虚假的男性易若谰,谁都不会爱上,宁可把我封王也不要我占据那空虚的后宫的冷酷男人,又怎么会有情?
或许,是内疚……更可能,是寻求原谅的手段……

手段……?
我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再也无法相信所谓真情,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发自内心的作为,而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

都是手段……也就不会受骗了。

“陛下……”
我按住皇帝的手,手指冰冷,微颤,将那双有力的手掌引向他胯下已经高涨的分身……

“你会受伤的……我不想再伤害你!”

“不……不会……求你……”
不会再被伤害了,没有人能够伤害我了。
我抬起头,用楚楚可怜的泪眼看着这个迷人的男人,告诉自己,他是一个皇帝,成,可为千古名帝,败,也能贻害万年的君王。他冷酷,理智,一切都按照计划前进,所以我为了自己的利益和他结盟没有错,作出了牺牲也是值得的,这不是感情用事的一场错误……

眼泪滑落……
皇帝的龙根温柔缓慢的进入了我的身体,药物的润滑和麻痹作用依旧不能缓解后穴的疼痛,双腿之间的那处开始向上满眼,奇异的灼烧感,分裂了我的身体。

原来人一旦没有了心,哭泣将是那么的容易……

逐渐苏醒的欲望在人刻意的挑逗下变得不可收拾,我享受着欲海沉沦的迷离,什么都不想,不听,不做,只是享受着被人拥抱的安心,汲取着从两具躯体紧密交接之处传来的热浪,温暖我早已死去的灵魂。

“……楚茕……朕的楚茕……要怎么做,你才不会再这么痛苦……”


【二十六】
所谓百炼成精金,才过了一天,我居然又活蹦乱跳了。
看着我面色红润行动如常的招摇过市,千山千影唯一能见人的那一对招子(土话,眼睛的意思……)差点脱框,手指哆嗦的指着我半天,终于抖着嘴皮丢出一句——
你……你小子压根不是人!

还真说对了,我的确就不是人。
陷入一天昏睡把身体调整到了健康的状态,其实只需要些许力量就可以做到,而我不知道这所谓的健康是不是也包括心理上的,反正一觉醒来,幡然开悟。
终于可以继续过我没心没肺的小日子了……内心偷笑不已,而那条黑皮忠犬则继续用更加忧郁的目光看着我,真不知道这回我都和他家主子真正两不相欠了,他还在那里扮演郁闷小生个什么劲?

根不上时代潮流!

我现在的任务算是简单了,只要老老实实扮演花瓶看热闹就好,成天打扮的美美得,去享受来自四面八方关于红颜祸水的口水洗礼。另外就是和时不时传来的纸条‘研究’一下刺杀皇帝最安全的方法。

“现在有三个预选方案——第一,我直接拿刀捅死你,第二,鸩杀你,第三,给你吃强力春药,叫你死在我肚皮上……哪个比较好啊?陛下?”
微笑的靠在某人怀里,我充分赋予预定‘被害人’民主的权利。

皇帝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又把我浑身上下捏了一遍,最后的结论是我估计拿不动菜刀以上的凶器,而被水果刀扎死不符合他的美学观,而被鸩杀和被春药害死其实性质差不多,虽然他个人认为一个昏君死在男宠肚皮上比较容易让人信服,可是为了我的名誉着想还是用比较普通的方法好了……

于是,我又开始和外面那个要造反的通信研究要使用的毒药,是古典一点的鹤顶红断肠草之流好呢?还是今年流行产品断魂五行杀含笑半步颠好呢?
这又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所以说,不管是造反还是反造反,都是一种体力和脑力极度消耗的工作,而我这个双面间谍更是操劳过度,连晚上都兴致缺缺。

不管多长的准备工作,总是会有一个结局来评定这一切,而这段历史的结局出现在嘉谰(熙帝倚空熙的年号)十五年的三月,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里。

这段历史在墒朝的正式史书里不会有太详细的记载,后来我再次回到这座宫殿时曾经翻开资料,只见到『嘉谰十五年,外姓王殷氏反,帝侏逆于浩然殿,逐前朝三十七族于鹿野,天下大定,乃安。』
再无其他。
我是看着倚空熙拟定驱逐出境的家族名单的,当时非常好奇为什么处置那么的轻,这个布置了那么久的陷阱捉到的虫子,居然不掐死而只是外放了?
埋首于公文奏章中的皇帝抬起头来,看着我笑了笑。

“你以后就知道了。”

于是我决定闭嘴,安静的等待结果。
这个结果逐渐出水的时间也很长,直到那场宫变发生的五年后,还有各处官僚氏族由于参与谋反的名义失势,甚至从此消失无踪。而直到现在——也就是我的身体已经垂老幕幕,开始撰写回忆录的今天,那场政治风暴带来的清明政治,还发挥着余韵。

倚空熙果然是个不简单的皇帝,比那一鸣惊人的楚王更会忍耐,也看得更远想得更远,他整整荒废了十五年,也布置了十五年,就为了一切弊端都暴露出来,然后……斩草除根。可怜的殷龙渊,代替原三皇弟倚空肆做了那道东风,而我,不过其中小小的棋子。
可是能看那么精彩的一场戏,值得了。

回忆回到那血雨腥风的日子……

早在宫变发动的头几天,我就开始准备跑路的预备工作了。殷龙渊最后给我的联系上说让我务必在嗍月那天把准备好的毒药给皇帝吃下去,然后将一瓶香料倒在御花园和外界相通的水流里,他们就知道得手了,可以开始行动。
几天来赏赐所得的金银珠宝大多托小桔子换成了银票,分给小桔子和瞿裳等人一半叫他安顿今后的生活,剩下的还是有厚厚的一大包。又骗殷龙渊说我准备趁乱出宫,在半个月前叫他把那匹长大了的小黑马给我偷渡进宫。
然后当天早上千山千影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告诉我宫里人手都布置好了,叫我马上行动,而皇帝估计为了掌握兵权早早就出去见真武候了。内心小小失落了一把的我翻出一件灰蓝色的劲装换上,把准备已久的香料倒进了水里后,就闪进秘道里等着看热闹。

殷龙渊带兵闯进皇宫的时候很是意气风发,一路畅通无阻,那群御前侍卫群龙无首的状态更是叫他确信我已经得手——如果他知道那些逃窜的路线都是神机院的人计算了上百次得出的最佳围追堵截线路的话,会不会想宰了我呢?
“哈哈哈!我看墒朝的气数也算是尽了!”
命令手下把诸多效忠于熙帝的权臣抓到宫里当作人质,迫使他们的家族为自己效力这一招走得算好也不好,如果殷龙渊真成功了也罢,可惜现在完全就是让墒朝的臣子更加憎恨他这个前朝遗孤。
也许我们那位不知道在哪里看笑话的皇帝陛下,巴不得他多砍几个罗索老头子呢……

殷龙渊带进宫的人已经开始翻找逼问玉玺令符的下落,一时间血溅浩然殿。我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反正一会儿倚空熙带着禁卫军上演大逆转,也不过时红上加红罢了。顺着秘道溜到马厩牵了我的‘乌云’出来,又拿了条围巾包住脸,用前些天和某些人打扑克赢来的令牌出了宫。

果然,这朱墙内外的空气,都是不一样的啊!

我先是到小桔子开的小铺子去看了看,告诉他我要离开这纷乱充满回忆的京城了。小桔子虽然成熟了却已久善良淳朴的脸上充满祝福,一个劲的往我包袱里装干粮零嘴,又给我准备了一袋子碎银……感谢他的细心,不然我一路上估计要抱着成打的万两银票饿肚子了。再想就是去凡华看看瞿裳,到了地方一问才知道那家伙那到我银票当天就交接了馆主的胆子拉了个小白脸跑路了,估计也怕自己和殷龙渊的联系被追究出来,也不说通知我一句……算了!等到有缘再相逢吧!
拜别司乐坊的两位师父的时候,京城已经开始戒严了。

“你还不走?傻小子,以后陛下就是明君了……你以为,被那些大臣抓到还能有什么生计不成?”
二师父看了眼天上飞过的信鸽,焦急的把我推出门往外赶,又往我手里塞了个牌子,深怕我被人堵在城门。

飞身上马,拟着开始慌乱的人流往城门冲过去。时不时回头看看皇宫的反向,不知道哪里又有多少条人命凋零?
居然就这样开始,又结束了。

“停下停下!臭小子停下!现在戒严了!!”

勒住乌云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位传说中的真武候的亲兵——难道倚空熙真把这位传说中的名将派来守城门了?

“前面的兵哥,我这是急事,耽误了上头的事情谁也当不起——”
作出焦急烦躁的样子,我把二师父给的令牌丢给守城的士兵——现在这个时候,宫里人用的高级令牌反倒不保险了。

“……是真的……可不是说今天报信都用信鸽吗……?”
士兵仔细端详了一下令牌,小声嘀咕道,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都凉了一半……都用信鸽报信?这下……

难道我真要被人绑着做逃犯状回去见皇帝?
才不要呢……

“麻烦通融通融吧,真的要紧啊,事关国运,不好耽误!”
我跳下马再三恳求那些士兵,终于得了个机会——

“这样吧,你去见我们将军,问问他的意思——耽误不了你多久~”
士兵看了我一眼,似乎出于对神机院的尊重才没有揭我的围巾,第一次被人好不怜香惜玉的浑身乱摸了一阵确定没有武器,才批准进上了城楼的指挥台。

整个一鸽子铺……

指挥台上各色信鸽时起时落,踩着满地鸽毛鸟粪,我沉痛的想……吴宇森打导演电影里的黑色浪漫镜头,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站在几个高大魁梧的武将中间的人身着白色轻甲,身材高挑而消瘦。

听到小兵的报告他慢慢转身,那张温文儒雅的脸暴露在初春的阳光里,和初见时一样的俊美,也同样的神秘。

居然是他……
原来我真的早就见过他。

那个在真武候府上,赏赐了我一壶茶的年轻人,略微有些腼腆的,说自己不过一个过客的青年。

“是你……”
目光接触,他已然认出了我,那么他也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无法辩解,只能安静的等待着审判。

“他这事我知道,你们放他出去吧。”
轻描淡写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丁圣非再次转身研究军务,不再理会我,直到我跟着士兵下楼上马,拉起缰绳的时候,耳畔才传来一声道别,绵软温和的声音比凤语常用的密音还要高杆,这真武候果然不是懒得虚名……

886……
还记得啊?
嘴角微微勾起,狠狠一夹乌云的肚子,胯下的骏冀如箭一般射出城门,身后的皇城迅速的变小……变小……等到我鼓起勇气回头,那片繁华早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一下。

真的告别了,不但是京城,还有那些过去里的那些人,随着渐落的夕阳散失的温度渐渐褪色,化成可有可无的一张张旧景……
我不知道浩然殿上忠臣良相和乱臣贼子的血,染红了白玉雕栏。也不知道,午夜寒光里新仇旧恨的鬼哭几何。
一切早有定数,于我无关。

信马由缰,所往何处?不知归处?不知归处!

渐远,离了那痴痴缠绵,红尘嗔怨……

……………………
…………
……

三日后的京城里,流传起祸国殃民的御封兰亲王,死于宫乱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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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03-28 10:58 | 1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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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白云苍狗,时光冉冉,自从五年前落脚在谭洲后,记忆就变得模糊不清了……我已经忘记最初在惠鸳店里寄居的自己,是怎么个狼狈的样子了。
  也许人真的会把自己最糟糕的一面忽略掉,反正每次听见来串门的瞿裳和惠鸳添油加醋的形容我但是的憔悴,枯黄,佝偻的样子,怎么听怎么像个痨病鬼……也许是真的吧?没头没脑的骑着乌云在整个大墒土地上游魂般度过的三个月,整日风餐露宿,别说打理自己了,就是吃东西都经常有一顿没一顿,加上鲜少和人交流,整个人几乎和野人无异。
  
  也许还就是凭着那个,才躲过了皇帝的明查暗访。
  
  好像也曾经立志勇夺谭洲的花魁之冠,毕竟这里才是红尘三千的根据地,纸醉金迷的温柔乡……可最后不知道怎么的不了了之。
  带来的钱足够我花到下辈子的下辈子,可是无所事事可不太好,最终在惠鸳那里谋了个差事——训练那些新入门的妓女娈童!
  
  “呵呵~你好好教,我们这里的孩子是全凭自觉的,别内疚!”
  想起来那时候瞿裳一副陷害我成功的小人笑脸,就忍不住失笑——他和那惠鸳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个男生女相柔美入骨,一个女生男相风流倜傥。
  两个人每天为这个争风为那个吃醋忙得不亦乐乎,而我自然看热闹看得身心放松,笑口常开。
  
  到了后来我独立出去自己去开了娱乐一条龙,逐渐把包括桑那,按摩,娱乐,歌舞等等内容的现代化色情事业发展起来,培养和一群高素质的三陪人才成了远近闻名的秦楼楚馆第一人时,还是藉着这两个人斗嘴来调节心情。
  
  比如这几天,瞿裳不知道怎么勾引到了谭洲太守的四公子,一红阁里面打打闹闹好不热闹,而我每天自然是为惠鸳打气喊得嗓子发哑……
  
  “先生……”
  正回想得上瘾,突然一个小小的人儿打破了我阁内的宁静,不用抬头就知道来者是丹菱,也是我手下最红的四个小官之一。脸蛋小小,身子小小,连胆子也小小的他,原本是一个梨园子弟,因为身体不壮实干不了活而被父母卖给班头来弥补家用。戏学得很不错可是偏偏没有那个登台的胆量,每每被班头用竹条抽打,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听见了他的哭叫声,才买回来精心调养……
  丹菱这辈子唯一大胆做的事情,大概就是向我要求在秦月楼挂牌。大概是受了我和橙可儿的影响吧,居然也想到要自己养活自己了。
  
  “有什么事情?小丹丹~?”
  看见他怯生生的样子就觉得可爱,抓过来捏一捏,吃够了嫩豆腐才认真听他说话——哦,当然要等一会,现在小菱宝宝可是羞得开不了口呢~
  
  “……先生……乐庭……乐庭里出……呜……”
  拽着我的衣角开始啜泣的丹菱,原来不是因为害羞才说不出话来——这可怜的孩子来这里三年了,平常早有了些许自信和胆量,现在居然浑身颤抖?
  
  看来是护院们摆不平的麻烦咯?
  
  “别急,待我去看看。”
  雍容华贵的站起来,摸摸丹菱的小脑袋叫他安心。我是个厉害巫师的事情早在橙可出事的时候就被旗下的几个红牌知晓了,大家有个靠山也安心许多。
  
  “哟~这是怎么啦~?”
  扬着嗓子发问原来是每个老鸨必然的习惯啊……自从这几年我开始自己的事业后,发现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嘲笑瞿裳他们。
  
  刚踏进乐庭就觉得不对劲,似乎不是寻常的客人闹事,解酒装疯或者恶意砸场什么的,平时热热闹闹的乐庭此时几乎只有我楼里的人了,不少歌舞团成员抱在一起小声哭泣。然后我终于看见了叫自己肉疼到死的‘大事‘——
  
  “啊呀呀呀呀~~~!谁把我花了四千两银子钉做的白玉台给砸了!??”
  心疼啊!
  那可是我靠自己赚的第一桶金子的留念啊,也算是乐庭的一景了,回忆着现代设计做的,在上面表演歌舞的话效果无比华丽声效也悠长……可是现在,居然变成了一片片的破石头废墟,怎么能叫我不难过。
  
  “谁?谁干的??”
  叉着腰,凶狠的巡视四周,寻找凶手——
  
  只见一人,白衣飘飘的站在草木繁茂的乐庭中央,风度翩翩的微笑……可惜他就是再好看再潇洒,现在在我眼里就一个样子——一个人影,上面写着“毁我财物四千两”!
  
  “难道在下这么大的一个人,楚公子竟是没有看见的吗?”
  白衣骚包男(原谅我心情不好,但是穿白衣又摇扇子,怎么看怎么向三流武侠小说里的骚包某公子……=A=+)还冲我戏谑的笑……靠!找抽!
  
  不过……楚公子?
  
  在整个谭洲地界,除了亲近的几个人外还有谁能知道我曾经就是那个楚茕?所有人只道我是孤影先生……眼前这人……?
  立刻,其安全级别有橙色上升为红色,原本还混在人群里哭哭啼啼凑热闹的橙可,也脸色一变走到我身边做护卫的姿态,顺便用密音入耳的功夫给我解说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听说某人曾经在这里叫嚣我不出来就先砸了庭院在杀人,我彻底怒了。而丹菱也强忍着害怕一个一个安抚舞人和乐师,带着一群人退了下去。
  
  “哎呀,楚公子大可不必如此草木皆兵……赵某原是没有恶意的~谁叫这些小美人儿们都不肯让我见你呢~”
  扬言要杀人放火的恶人自以为无辜的辩解,还故意对着我和橙可两个人放电,并且骚包到底的继续摇扇子。
  
  橙可原就是最听不得这样的调笑,柳眉一竖就要冲上去,我赶忙拉住他……开什么玩笑,他这个日月教的前护法一出手,我这房子还能要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赵兄——敢问兄台是否姓zhao名chou?”
  我面上摆出甜美的微笑,轻声细语,手下也不闲着,摆出几个高难度花样。
  
  “楚公子怎么直到在下姓赵名俦??”
  白衣骚包很‘蠢真’的问。
  
  “这不是废话呢吗!砸了我的院子你难道不是找抽!?”
  我一挥手,泼辣护短老鸨形象立竿见影深入人心,吓得连橙可都抖了三抖。
  “结界好了,橙可,上!”
  
  ……其实,若不是怕自己下场和白衣猪头一样,我真的很想很想大喊——
  
  关门,放狗!


【二十八】

后来才搞明白这飞来横祸是怎么回事。
  这赵俦是那个从我记忆中消失了很久的擎日山庄的人,此次前来谭洲并非专门找我麻烦而是来寻失踪的大少爷的,不过是听人说起我的时候想起来曾经有一颗弃棋楚茕,皇帝还曾挂念,想把我再次抓在手里做筹码罢了。
  可惜没想到,我早就不是当年柔弱的美少年,而恢复了美男霸王龙的英雄本色。
    “得了,丢抽水沟里去!”
  用巫术把赵俦催眠,很容易就套出了前因后果,也获得了他家大少爷的长相资料,满意的我命令橙可对地上的‘尸体’展开搜索,得到银票五千六百两,金链子一条,决定大人大量放他一马。
  
  当然,‘丢人’前先把他的记忆洗掉好了……
  “你以前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橙可用他那对超级可爱的猫眼瞪着我,好像在埋怨本人结仇找事的能力。按照这位前武林高手邪道三头目的话讲,就是“成天帮你扁人我都嫌手酸了!”
  “呵呵,再怎么也不能和可儿你比啊~”
  我似褒还贬,顺便加上谄媚的无原则灿烂微笑一个……本来嘛,再精彩能精彩过如橙可这般玩弄魔教教主的纯洁感情,最后被黑白两道合伙追杀,最后齐身本妓院高级成员之一,也就是被我拯救来得戏剧化?
    果然,一句话就点中了橙可的死穴,翻了个白眼,倒拖着某具‘尸体’气哼哼的走了。
    把橙可气走后,我才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住处,脑子还有一些转不过来,从赵俦脑子了找出来的那张面孔我是熟悉的,非常熟悉。
  倚青炎。
  青炎……从两年前开始追求我的武林中人,和我这具身体同龄,是个长得英俊人又风趣,除了霸道了一些没什么缺点了的男人。
  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擎日山庄的大公子?
  怪不得有种熟悉的气息……他大概就是倚空熙和易若谰生下的那个以为死了,实际是被隐姓埋名的四王爷藏匿起来的大皇子吧。
  知道这些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浑身脱力……拜托!我怎么还是和倚家的那些男人脱离不了关系呢?
  也不知道青炎是要利用我还是有其他的想法,我一边啜着前不久那个不死心的陆扬‘上贡’来的“碧波露香”,一边思考。这么些年过来重新拥有生命,可以感受到鲜活精彩的世界给我带来的感动逐渐消退了,那颗连带着活泼了一点的心也自然跟着沉静冷酷了起来,什么背叛欺骗之类的,早不能动摇我的神经……
  所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总不能也把青炎弄成白痴丢进臭水沟吧?别说橙可打不打得过人家,就是能作也不能对不起现在在位的那位吧?
  真无聊……
  真是好茶啊……”
  想着想着就走神了,想到这么多年还是不改紧张腼腆的追求者,现在已经隐隐有白道盟主之势的陆扬——其实连一个武林众人都能找到我,那么皇家的人知道我的下落并不奇怪,皇帝大概也是象征性的找了找我。
  最近真正叫我头疼的就是这个死心塌地的陆扬同志,他最初对我一见钟情就是迷上楚楚可怜的柔弱美人,后来虽然我刻毒的舌头把他初恋的没好毁的一干二净,可依旧不死心……明明已经喜欢上丹菱小可爱了嘛~干吗那么死心眼~害得由于被某人英雄就美而心怀爱恋的丹菱成天对月兴叹对花伤感,看见我就唯唯诺诺……
  还有那个至今不原谅误会他的教主,躲在楼里装死人的橙可,和被兄长背叛而流落到异乡的樱岛少岛主樱落……我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考虑万一再次被卷进政治漩涡的话,秦月楼要怎么处理,那些路路续续在这里安家,躲避一世伤怀的孩子们,要怎么安排了。
  经营上面大不了把瞿裳挖角过来,也给他一点吵嘴的底气,可是那些我小心的护在羽翼下面,慢慢才愈合了一点心伤的少年们要怎么办?瞿裳虽然有的是手腕,却不能如我一般任他们自由选择,护他们周全……  
  “在想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青炎从天井翻进来,笑眯眯的坐在我边上问到。由于看得算顺眼,他算是我固定的情人一个,虽然他说喜欢我,可是也没有反对我们现在貌似朋友的肉体关系……说起来这一家老小都一个德行,反正我是从来猜不到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老天啊,如果我这一辈子注定要被倚家人买断的话,能不能给个头脑简单点的?
  
  “想你啊……”
  这倒是真心话没错,不过意思可以做不同理解,我没有骨头一般靠到青炎精壮的身子上,伸出手捏捏摸摸的。
  其实真不是挑逗,就是每次看都嫉妒他的好身材罢了,当年我的确是看上这身体的白皙美丽,可没有想到都二十三了,还一副纤弱少年样子……无力啊!
  “呵呵……想我能愁成这样?”
  他捏住我的手揉捏了一会儿,开始往那下流的地方带,隔着好几层衣料都能感受到那里的火热和坚挺……
  “那么,在下是不是要好好宽慰你啊……?”
  “色狼……嗯……”
  我顺着他倒下去,轻轻扭动腰肢,契合了两年的身体自然的起了反应……作为床伴,青炎到真的很合适我,该强势的时候强势,该温柔的时候也够温柔。
  
  若是早些遇上,也许真的会动心吧……
  可惜那时候的我,已经学会了不去依靠任何东西,只靠自己——能完全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才会永远是你自己的啊……

【二十九】
  
  这一次青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问我愿不愿意去看看热闹。
  “……江湖上十年一次的大热闹哦,武林黑白各界人士汇聚一堂……你有没有兴趣?”赤裸着上半身精壮身子的男人赖在我温暖的被窝里,满眼色欲和戏谑,自从我的巫术这几年有了质的飞跃后,就隐约走上了初窥天道的小乘境界,跟着也开始能够对身边的人们观气而之心。
  
  所以我知道青炎骑士很看不起所谓武林人士,不管他表面上掩饰的多好。
  
  和半年前的他相比,现在的青炎身上有着逐渐开始挣脱桎梏的龙气,野心的火焰前所未有的高涨。
  不过究竟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不是我索要关心的。
  
  “好啊,如果有人管吃管住,我何乐而不为?”
  眼波一转,我浅笑着捏着他的鼻子调笑——其实若不是几年来的习惯使然,摒我唯恐天下不乱的暴风眼性格,早就不可能闲住于谭洲一俞了。
  
  武林大会这种东西,上辈子小说里没少看,现在有了条件可不能错过呢!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变成了秦月楼的集体假期。按照那些当红的不当红的从业人员的说法就是,老板自己都翘头了,我们还不能享享清福了?
  至于瞿裳和惠鸳这一对,早在我算完账本的的一时间就双双跑路,深怕被留下看大门似的跑去关外度蜜月了。而听说某个小呆子也是要参赛的,并且还是夺冠热门人物之一,我那小小的怯生生的小丹菱,也红着脸要求同去,樱落和橙可则比较犹豫,毕竟这两个都是从前武林中人,谁知道会不会遇见某些不相见的人物?
  
  “可你们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明明就是心里想去,那两个漂亮的小脑瓜里转动的渴望希翼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就是怕,怕让自己心寒心碎的事实依旧是事实。
  
  “……你海不一样在躲……”
  橙可猫眼一翻,嘀嘀咕咕——很好,臭小子我记住了!看你和你那个魔教教主阿娜达复合的路上我不给你设置个108关的,我孤影先生就不姓孤!!
  
  没关系……我姓楚,哈哈。
  
  楼里另一个说的上话的小官冕旒现在被人包养去了,大概正一边游山玩水一边玩弄自己的追求者取乐呢,我才懒得关心他。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当看见我身后抱着包裹提着行李水汪汪的三个小尾巴的时候,某个原打算把握拐出去温存一下的民间皇子,会是什么表情……嘿嘿嘿嘿。
  
  不知道武林大会上能不能见到凤语。
  当年虽然指点他来谭洲避风头,可是等我到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后来虽然断断续续有着联系,可是也很久没见了。
  
  不知道他过得可好。
  
  如今连武林人士也是知道风雅舒适的生活才是正途了,和我猜想中的完全不同,大会召开的地点并不远,就在出了谭洲地界再往北一点,一处山庄里。
  那苍劲有力的字体我很欣赏,也很熟悉……
  
  好大的四个字——飞玉山庄。
  
  然后某个小阿呆正巴巴的站在门口讪笑着发呆……我说陆扬这笨小子时常和青炎焦不离孟的,怎么就没有和我们一起上路——感情人家是东道主!
  
  身边还有一个火辣辣的美女。
  或者说——是一个正常标准上被称为‘美女’的女人,正在用火辣辣的目光瞪着假想敌狐狸精,也就是区区不才在下我了。
  
  我是不介意为小丹菱分担一点压力啦~
  一个媚眼飞过去,我看你投降不——果然普通美女脚一蹬,怒啐一句“无耻!”扭头跑了……可怜她中意的情哥哥光顾着和丹菱小美男眉目传情了,那还记得她啊……真可怜。
  
  “你可真行啊……”
  青炎走在我旁边,夸张的感叹,我以来就得罪了某某势力大头目的掌上明珠云云,可惜我光记得一个飞玉山庄就很勉强,多了的江湖势力,压根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现在我是光明正大和青炎表现出‘我们是一对’的样子,加之丹菱不知道一路上被橙可灌输了什么迷汤,突然主动异常,没几天就搞定了陆扬,所以每天光看他们之间的鸡飞狗跳,就足够我乐上一阵子的了。
  先来的一般都是白道英雄,所以橙可和樱落两个人也乐得易容后四处逛荡,招摇过市,而我则跟着青炎一一拜会他那些朋友。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已经变得模糊遥远的,再殷王府的日子。
  
  那时候我认识了凤语,我此生最真挚的朋友,而这一次,我又得以遇见一个人,一个与殷龙渊与倚空熙甚至倚青炎完全不同的人。
  
  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站在柳树下和我那久违的老友谈笑,笑容淡淡的,虽然英气,却不逼人。
  “原来沈少侠也在,那倒是省了我引见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青炎突然牵住我的手,大步迎上。
  
  “好久不见。”
  凤语的笑容依旧是多年前那般纯净,只是多了一份生活的沉淀,显得更加迷人,我后来和他玩笑,说如果当初的我遇见了现在的他,说不定就真爱上了。
  
  那可消受不起~
  凤语的白眼,永远都是那么好看。
  
  “好久不见。”
  我也上前抱拳,自然而然的融合进凤语谈笑的小圈子,等他为我引见那几位江湖散客。凤语笑盈盈的撇了眼我被青炎抓着的手,意味深长的眼波一转。
  
  “这位是……这位是……这位是青衣少君易澜,这可都是我的朋友,你可别欺负他们。”
  凤语将那些人一一向我引见,那个有着与众不同的豁达笑容的青年,看着我眼神一亮,却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当天他们谈话的内容我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反正都是些应景的话题,无非是谁谁谁是黑马啊,又有谁谁谁身上有伤实力发挥不出来啊等等,颇有听奥运会解说员开专业会议的感觉。
  
  只记得,青炎一直拉着我的手,而易澜,则低着头,死死盯着我们相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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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06-03-28 11:00 | 12 楼
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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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以旅途劳累推拒了山庄里的宴会,我独自坐在房间的发呆,不一会儿,某个不速之客飘然而至。
凤语看着我那要睡不睡的呆样儿又好气有好笑,对着我发直的双眼挥挥手。
“美人~回魂啦~~”

几年不见,居然还是这么没正经的!(某:你有权利说别人吗……= =b)

“好了不闹你,你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又去招惹过易澜那小子了??弄得他一整天魂不守舍的!”凤语的口气有些气急败坏,却藏不住真诚的关心。
“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他可是倚青谰,当今圣上的第四个儿子,也是现在最有希望被立为太子的四皇子!”

“……哦。”
我还真不知道……虽然我算是泡(??)过了当今皇上,但是他究竟有几个儿子我都懒得去数数,更不会知道这第四个和其他几个有什么不一样的。

何况我真没有见过他,更不要提招惹——
我,我,我……我真是何其无辜啊~~

红颜祸水哦~~~(唱ing)

“你小子别得意!”
曾经很不HD很没气质的宣称我那个一撅他就知道我放的什么P的某人大白眼奉送一个。
“你还嫌字麻烦不够多不成?……现在上面那个,某处想到上面去的那个,关外守着的那个,机会最大未来在上面的那个……”

死凤语你居然给我掰着指头数起来了。

“你说错了……是有二分之一未来能在上面……”
用巫术知道周围的确没有有心人的耳朵之后,我无奈的点出最后一个真相,看来司空异真的把那个人埋的很深,若不是正好某个找抽的撞枪口上,我也不会知晓呢。

“嗯?”

“青炎就是传说中失踪的大皇子。”
作为我最不为人知又贻害万年的爱好之一,口气轻飘飘的丢精神炸弹,真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情啊~

“……||||||||……我要换国籍……”
戚戚哀哀的看着天花板的凤语坐深沉貌,似乎看见了这个可怜的国家不幸的未来……喂!给你好朋友我一点面子好不好哎!

其实这件事也巧得令我苦笑——不,也许正是它台面下那些并非巧合的东西,才叫人笑都笑不出来,简直就好像墨菲定律一样相类似的结果不断的叠加。若不是我有一头紫发,倚空肆不会买下我,更不会把我设定为一个用来牵制皇帝的棋子,同样的皇帝也不会注意到我,进而和我建立一种别人看来价值连城的感情纽带……当然,没有上述问题,正宵想着权利和在权利漩涡里大转的人们,也都不会认识我……
林林总总算下来,居然只有那今天初见的倚青谰,我完全没有谱他是怎么搞的——魂不守舍?不会还真的给我玩一见钟情了吧……=v=b

“败给你了……你给点掌声鼓励也好啊~”
数了半天发现我已经神游宇外的凤语极端不满的虚空一踢,突然变得正经八百。
“如果你没有心理准备,就躲开一下吧,青谰会是个好皇帝,我不希望他过得……和那个人一般痛苦。”

我不明白凤语眸中的黯然是怎么来的,但如果我是那么听话的人,这个故事也就不用继续讲述了——当然,另一个事实是现在这箭在弦上的情形,也不是哪个人说一句,就能完全避得开的。

所以我也只有打着长期抗战的主意,充分做好心里准备了。

倚青谰未来会不会成为好皇帝并不是当时的我可以知道的,就算我有着强大的巫术,依旧对于窥探天运一筹莫展。不过我倒是很轻易的了解到这是一个好人,因为倚青炎看不起他。

在权利斗争之中,一个好人是最脆弱也最没有价值的。

不管是作为敌人还是作为棋子的价值。

但是随时随地霸占着我的时间的青炎倒是不反对刺激刺激这个轻易得到他原本地位的年轻男子。我也乐得看着他的表演——就好像以前动物世界里播出的那些绚丽多彩的雄性鸟类在发情期时一般,华丽精彩的虚张声势。
而沉默温文青衣少君,却只是略微低着头轻笑,类似退却。

更确切的词汇,该是隐忍。

其他再多的东西就完全看不出来了,这反而激发了我观察他的兴趣——一个如此深沉的人,怎么会突如其来的对我钟情?如果那种失落的气息和今天的倚青炎一般是一种试探性的表演,他又有什么目的?
而显然倚青炎也对这些情报的获得很感兴趣,从他后来对手下的训斥就可以看出了。

至于我,决定单刀直入。

偶然邂逅是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它对于时间,地点,光线,人物造型,背景音乐等等有着极高的效果。比如你要坐一个内心无限忧思的清秀文艺佳人,在情深深意切切的夜晚身披单衣抚弄琴弦,那么请选择一个月亮很大风速适中的花好月圆夜,以便衬托得你更加形单影只楚楚可怜。
可惜以上都是废话,至少我每次打算扮扮柔弱的时候老天爷就没有这么给过面子,而算算时间,当天晚上该是新月的。
于是我把演出时间换到了下午,飞玉山庄后山桃林。

然后是挑选剧本的问题了。
“你不怕把人家吓跑了了吗……|||||||||”
凤语听完本子以后俊脸上黑线数量比昨天还多,但是还是在我的威胁逼迫之下放弃良心担任和道具的职务。

“吓跑了不夜轻松嘛~”
我眯着眼坐狐狸状笑。
呵呵~我这次是铁了心就是要做一回异时空的梦露~反正我经营秦月楼风月场所多时夜不算什么秘密,去装什么纯情悲苦那就是直接告诉人家‘我很虚伪了’?(某:难道你不是?楚:就是是才不能告诉人家我是啊~)
不如干脆放浪形骸,碰上某些想象力过渡丰富的,反而能解读出一些感人肺腑的情伤,动人心弦的唯美来。

于是那天下午,一张压在茶杯下的红签,把青衣少君带到了飞玉山庄后面,那无名却妖艳的桃林。

【三十一】
闲情寄酒倚桃花,粉面微熏顾盼情。
丹蔻花魂迷踪乱,谁人解得其中味?

原本只是一场无趣的敷衍,可是桃花浓郁香甜的气息冲和了杯中的烈酒,我反而是醉了。原本这后山的桃林色不正而香气过愈,于是落了下乘,如今却给北方凛冽泼辣的酒液,增添了一份暧昧的色调。
眼帘微红,衣衫半褪。折一枝花枝,含在口中细细的品味,被酒精麻痹的舌头略微有点迟钝的卷住柔软的花瓣,慢慢的送进口里……

易澜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美景当前,酒不醉人人且自醉,何况那浓浓的香席面而来,誓要你沉沦?

本该斥责荒唐的,或许该扭头离开的,可是易澜偏偏就是迈不动腿脚,夜移不开视线。他并非真正快意江山的武林少年郎,不管有着多清澈的眼神,他依旧是那个可以在偌大的宫闱里生存下来的四皇子。
秦月楼的老板孤影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整个谭洲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是知晓的,更何况他还是楚茕。
那个楚茕,那个在千山千影,在丁圣非,甚至在父皇心目中有着特殊的地位的楚茕。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醒悟到什么叫做飞蛾扑火,什么叫做情不自禁。
敢于招惹那么危险那么明显的陷阱的人,都是傻子。

“那你甘心做这个傻子?”

“是啊,既然都傻了,那何不做个最傻的?”

…………………………
当时的头脑已经昏昏沉沉,几乎忘记原本逗弄某皇子的目的的我,完全沉浸在为文人雅士所唾弃的糜烂享乐之中。所以倚青谰究竟做过一番什么样的心里建设后才蹭到我旁边坐下,然后被灌醉,鄙人是完全无从得知了。
反正醒来的时候,我们两具年轻的身躯衣衫不整,以一种充满暧昧色气的状态亲昵的粘着,夕阳的余晖之中身后带着一批手下的倚青炎,脸色青得特别好看。

我特别欣赏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有气难伸的样子。类似小孩子看着气球快被涨破了却依旧试图再吹进几口气,并以让它达到极限而不破灭为荣一般。

现在青炎就是快气炸了。
可是他不可能如同多年前的殷龙渊一样殴打辱骂我,不但是碍于现在的场景,夜由于他并没有掌握着我的主控权。
作为一个花魁,我可以游走于几座火山口而不烧着自己,而娈童则没有这个幸运。所以说,不是拥有自由的东西比较值钱啊……

而易澜——也就是那位还没有发现面前面色阴沉的男人是自己哥哥的皇子殿下,更是不能得罪。
倒不怕个性还算光明磊落的四皇子害人,可是让他起了戒心却也不妙。

而青衣少君,则是一派羞涩和尴尬。那支支吾吾的样子真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倚空熙的儿子——到和现在那只正与小丹菱蜜里调油的呆子如出一辙。
可仅仅由于他长了一张充满皇家贵气的面庞,看他犯起傻来,就变得有趣多啦!

“不过看花好香浓小馔片刻罢了,少君难道是看不起在下不成?”
把怒气冲冲来兴师问罪临到头又发现没有立场发难的某人晾再一边,眼睛定定的瞄着面红耳赤的倚青谰,嗓音故意上扬带了点怒意。

“当然……当然不是!”
也不知道把我的白眼理解成了什么了,四呆子(第四皇子大呆子的建成,其后终于演变成为死呆子这一昵称……默)的脸红了又红,而身后某人的怒曹正在逐渐突破第二百个百分点……

“哦。”
没有新意的回答,兴趣点下降50%。
我把手伸给青炎让他来我起来,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孤……孤影先生……在下唐突了先生,这……”
原来人在着急的时候,还真是什么蠢话都能说出来的。

已经走出几步的我回头看看窘迫的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孤影倒是不知道,我这样的人,还是能被唐突的。”

浅笑转冷,翻脸无情。
拽着倚青炎分袖子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也不管被丢在满地桃花之中的可怜男孩,更无视脸色青青红红不知作何反应的背景人物甲乙丙丁。

“呵!到真没见过你嘴巴太利伤到自己过,新鲜啊新鲜。”
略微带电报复意味的话从青炎的嘴巴里吐出来,可惜不能伤我分毫——人不自伤缘何伤之?我不过是针对隐隐的剧本扮演好一个角色,而看戏人的反应压根干扰不到我本身。

“伤到?笑话!”
冷冷的笑,眼角上挑——这是倚青炎最欣赏的神态,他就是爱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又妩媚。
趁着他的尾巴们都没有跟上来的当,虚空一踢。
“去去~给我弄点茶点来,肚子饿死了!”

“是是是~尊领娘娘颐旨~~”
人前威风人后狗腿的某人恭恭敬敬作揖,袖子一扬轻飘飘的去也~唉~~武功这个东西,有的时候真是方便啊……果然出得厅堂跑得厨房的好情郎……

不过嘛——
“谁是娘娘啊!你去死吧!!”
震怒,震怒,惊飞乌鸦无数~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06-03-28 11:01 | 1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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