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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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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11 江湖•百年一梦 四 1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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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了很久,终究挣扎过后,时隔七个月之久,重新有了心思填完这个坑。
本想着不知到何年何月,不想放在这里拖累便让版主无存底的删了,于是现在只好重发(扶墙自抽)



楔子

「既然拦不住,便使吾与汝同去!」

「不,留在这里等我!」

「汝命令吾?」

「非是命令,只是恳求……」

「汝!汝好硬的心肠!」

「我求你。」

「好!好!好!吾应汝所求。」

白衣道者温柔恳求着的语调,紫衣儒者激烈拔高的声调碰撞着,回荡着。华丽的人影轻叹,眉间难得的涌上无奈,吾终究拿汝毫无办法罢了,汝这个,任性的人呐。





三百年后

面前白团子似的小小孩子信誓旦旦保证,“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再来找你!”华紫衣衫的男子淡笑不语,轻轻的扬了扬手,带起一阵黑紫色龙形气劲将孩子卷起送离谷底。

“傻孩子,吾等的不是汝呐……”那个人,吾却已等的太久……太久了。





“不要……等等……等!”双手挥舞着惊醒,一身雪白里衣湿了个透,少年抹了额头上的冷汗,他又梦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幻影。

十年前,才六岁的自己同母亲回乡探亲回归的途中,在一处偏僻断崖遭了歹人,血肉横飞的落进他眼里。他一步一爬的要往倒落在尘埃里的母亲身边去,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砍来,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不料山石松动,落入了万丈深崖。

后来,便有了梦里的那场面,他犹记得,那个耀眼的华丽身影,悠然的却也尖锐的感觉,刺在心里怎么都忘不掉。

他回了家中,人人都说他是撞了妖邪,他不信,妖邪怎会救人?妖邪,不会有那样的气度。他更不信旁人说他白日发梦,这十年来,他心心念念便是要出去寻那人,至少让他说一句感谢的话。

“少爷。”有婢子推门进来,后面鱼贯而入的好几个童子小婢,“老爷说有贵客,唤你快些去堂上。”

他自落地,天生异于常人,白发白睫,目常能视旁人所不能视之妖邪鬼怪,也易招惹阴气缠身。父亲寻了江湖上有名的奇人术师为他做下了大工夫,才使他多年来平安度过。

穿罢一身素白衣袍,束上银色发冠,也不知为何,自小他便喜好一尘不染别无他色的纯白,家中也便随他心性不做阻拦。毕竟,确实合适。

少年今日恰逢十六岁生辰,名唤荀珛,是这西南武林神秘庄园的少主。他的家,唤作剑冢,从外头看来与其他家宅并无区别,差别蕴于他家的本职。

凡继承了家业家宅,便开始舍弃自己的名字,只做这剑冢的主人,武林上通称,剑骸守墓人。因为他们守的是死去的名剑的尸骸,凡江湖上失了灵气再无可救的剑,这里,就是它们的归处。荀珛一心所愿,便是能不同父亲一般一生只守在家里,希望能在继承家业前,去外头闯荡一番。但他知道,于剑冢的继承人来讲,太难。

荀珛上得前厅,见一蓝衣青年书生装扮的人坐在右首,手中一把蓝色折扇,踏入时正听得青年对上座的父亲道,“前辈,家父两百年前寄存于府内的古尘,想来今日便重染灵气,晚辈特地来取。”

听他脚步声入内,青年转头微笑颔首,斯文俊秀的面容,眉间一点红印,眉形奇异,状似漩涡。

他的父亲立刻唤道,“珛儿,还不见过先生。”

荀珛躬身作揖,“见过先生,荀珛失礼了。”

青年起身,合起折扇在手,将他扶正,笑容温和仿若春风,“少主客气,劣者……素续缘。”
[ 此帖被Maryanna在2009-06-11 12:3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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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奈落之夜

    两百年前,有人在西南武林边境处见过武林名宿素还真,至此之后,清香白莲隐遁江湖。接过琉璃仙境那千钧重担的,便是他的独子,素续缘。

    开始的百年间,不时有人询问着,素还真的下落,素续缘总是带着微笑道,“我只知爹亲退隐,去了哪里,便不在做儿子的范围内了。”

    日子久了,这话题也便渐渐的淡了,毕竟在素续缘和那些曾经的后辈支持下,这个江湖也被撑了起来。苦境,永远还是那个不太平的地方,变的,只是守护着这片神州的人罢了。

    素续缘从剑冢主人手上接过古朴长剑,执剑柄,出鞘,宝剑锋芒隐吐,“我说古尘灵性重归,不差吧。”

    “素先生说的是,当年令尊将古尘交我说是不要埋葬,我还想不明白。这剑虽是神品,却早已锋芒不在,灵性不存,怎能不葬。令尊却说他日总有古尘再现时刻,我当他说笑,却不想,真的如此。”剑冢主人细细观视着素续缘手上的古尘,大叹惊奇。

    收了剑,他轻展折扇,“还请前辈把爹亲当年一并交予的紫金箫也拿出,晚辈也不多叨扰了。”

    “这……”主人眉头轻皱,看向一边的儿子。

    “前辈有难言之隐?”他的眼睛仿佛时时带笑,那含着笑意的眼神望向荀珛,少年也不自觉的也回了笑颜。

    “吾儿体质特异,儿时请了道门高人相看,说是素贤人当日所托之紫金箫上道气沛然,可镇妖邪,便让珛儿箫不离身。即使入眠,也要放在枕边不离。”他为难起来,若是交出紫金箫,如今到哪里再去寻替代物件。

    荀珛突然走进他父亲身边,深深的躬下身,“父亲,请容孩儿跟随素先生闯荡江湖,经一番历练。”

    “珛儿你……你这体质。”他为难,不谈体质,他的家族中,涉入江湖的极少,千年也出不得一位。

    “父亲,我早有打算出外闯荡一番,只是怕家中挂心,如今若有素先生在旁,不是天大的好机会么?”荀珛抬头,深墨色的眼里写满了坚定。

    他爹振了振衣袖,捋了下胡子,“你这不是给人家素先生添了麻烦么?”

    素续缘在一旁合了扇子在掌心轻敲着,“其实江湖上近来颇太平,带公子游历也无不可,但恕劣者直言。一年为限,再之后,公子是回归家门或者自己闯荡,由公子自选。”

    “多谢素先生!”他眸中欣喜不自禁,声音里也满是雀跃,让一边本来还想阻止的剑冢主人也止了满腹劝说。没想到,这素续缘,竟会应了珛儿。

    神色为难的看着儿子和面前的青年,“罢了,去就去吧,别太给素先生添麻烦。素先生,今日小儿生辰,不若,明日才动身吧。”

    “并无不可。”他笑着打量了下身边的白衣少年,根骨不错,武学也有成,在这个年纪里,算是很难得了。他日,必成大器。





    荀珛身后背着古尘,怀里揣着紫金箫,亦步亦趋的跟在素续缘身边。蓝衣青年展着扇面轻摇,突的转头看他,笑问,“公子此次怕不止是想游历江湖而已吧,我看,倒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他诧异,想来并未曾提过,怎么会让对方这样问起,“先生为何如此觉得?”

    “眼神,你昨日向令尊请命时的眼神。坚毅的想要达到某种目的,很清楚的表达出来。”随着他扇过来的微风里,荀珛闻到药草的味道,突然记起家中典籍所载,素续缘在作为武林支柱之前,首先的身份是大夫。

    “其实先生不提我也要问的,毕竟先生在江湖上阅历深厚,我要寻人,总是问您方便些。”他们停在路边,素续缘面带鼓励笑容。

    荀珛理了理头绪,将十年前的事仔仔细细的叙述出来,对那个模糊的影子只要是自己还记得的地方,毫不遗漏的用语言勾勒描绘,仿佛近在眼前。

    他合了扇子抵在额前,微微思忖,听这描述,竟是那位前辈,可是……素续缘抬眼看面前少年殷切期盼的黑眸,心内一叹,“我心里确实有了人选,但这位前辈,自当年异度魔界弃天帝降临之劫后便退隐了。距今,三百余年,江湖上无人知晓他的下落。所以若是要寻他,你必须要做好准备,接受失望。”

    “先生可否告知那位前辈的名字?”他一时欣喜,竟激动的攥了素续缘的衣袖,青年笑这孩子的坦诚单纯,真是初出江湖还没磨了性子。

    “昔日里,儒门龙首,疏楼龙宿。华丽无双的风采,江湖上哪个不知呢,其实我与龙宿前辈,倒真是不怎么熟悉的。”他叹,自当年浩劫,儒门天下不再,那人待弃天之事落幕,也便无心留恋了。如今这江湖上,偶还有些儒门组织,怎可比当年龙门道上儒门天下泱泱之风。珠衫华影,绝代丰姿,再不可寻。

    荀珛在脑海里搜索着所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资料,那些典籍里细细记载着的过往。三教先天,儒门龙首,也是中原大陆上最后的不畏日光的,嗜血者。

    本想再问些什么,却突然眼角瞄到不远处闪过一道紫色光影,荀珛心内激动,立刻提气运动去追。素续缘连连摇头轻笑,这孩子,看见紫色光影就激动,这可麻烦了。

    素续缘摇着折扇,气定神闲的也运起轻功步法,笑笑的越过那个气喘吁吁的素白少年,“小公子,你这样可追不上的,前头那个,该是高手。”

    少年手已经撑在腰间,上气不接下气的张着嘴想说话,却气喘的吐不出一个字。素续缘一笑,合扇收在腰间,伸手揽了少年右臂,借力带着荀珛追赶前方光影。

    前方的紫色光影,似是感到身后有人在追赶,停了下来,回转身。荀珛远远望过去,见是一个黑发青年的样子,黑色的衣服缀着紫色羽毛。不过转瞬,已被素续缘带到那人面前,苍白的不似人类的脸色,面容木然的毫无表情,蓝色的眼睛里有着化不去的杀戮,身上,却没有杀气。

    他开口,声音没有语调的起伏,听上去有些不自然,“素续缘,为何跟在我身后?”

    指了身边的荀珛,“这位小朋友认错了人,以为你是他要寻的人,为了让他死心明白,我只好带他过来了。”

    “我是,奈落之夜•宵。”他对素续缘身边的白衣少年点点头,对于宵来说这种打招呼的细微动作已经算是百年来很难得进步。

    “我是荀珛,抱歉,我认错人。”他有些不好意思,想寻嗜血者却寻到了败血异邪的最后残存者,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缘分?

    “无妨,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没有耽误我。”他对荀珛眼中的歉意有些不解,认错人而已,为何要抱歉?

    素续缘看出他们之间的尴尬,截了话头,“宵,今日怎么离开傲峰?”

    “我去鬼森林验收金无患的天之剑式最后一招,天之见证。”

    “情况如何?”素续缘心里有些感慨,本来是拜箫中剑为师的,最后倒是变成宵在授业。

    “差了些火候,我三个月后会再下傲峰。”他突然转头又打量了荀珛,白衣少年被看的有些纳闷, “素续缘,这个少年,初入江湖么?”

    “是啊,说来有趣,他要寻疏楼龙宿前辈,我记得你跟龙宿前辈也不过才几面之缘。”有意思,几年不见罢了,宵又有进步了,竟会开始关注起陌生人了。

    “儒门龙首么?我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不过三年前我有见过佛剑分说,他说要去看望旧友。剑子仙迹在三百年前已经故去了,我想,他该是去看疏楼龙宿的。”宵这样说着,看向荀珛,少年一瞬间又为这话愉悦起来,看来找到恩人还是有望的。

    “我回傲峰了。”他向素续缘和荀珛这样说,又点了点头。

    “请。”素续缘拢袖轻揖了个礼。

    方运起内力,又想起什么的回头对着白衣的少年道,“这个江湖,没有来过的都想来,只要进入过的,都想走。希望,到时候,你想离开的时候能摆脱的了。”说罢,化作紫色光影一瞬消逝往傲峰方向而去。

    荀珛怔楞的看素续缘,“素先生,我觉得,他与我家典籍中所书,略有不同。”书中的宵是个沉默的人。

    青年轻皱着眉头,眼里有些感伤,“他早已不是冰雪之涡初醒时那个宵了,以前他是想表达却不知如何讲,后来,他知道如何说了,却不愿再多说话。今日,算是你合他眼缘,难得吧。荀珛,记住,现在的宵,是真正经受过奈落之夜历练的宵,他对你说的,字字忠告。”

    冰雪之涡初醒的青年,懵懂无知。经过了创造者的冷酷,因为一个女子懂得了何谓眼泪。旁观了两场友情的悲剧,一场属于箫中剑,一场属于空谷残声。

    夜重生死在他的手里,姥无艳死在他的怀里。傲峰上会温酒会告诉有趣事的紫发青年含着怨离开,傲峰上一个自由的灵魂回归了宿命的枷锁。天邈峰上,那个回归了宿命的魔,亲手了结了那个教导他“无情者伤人命,伤人者不留命”的男人。最后的最后,短暂的相处过的月漩涡也在神州大劫中离去。现在的宵,怎么还会是以前的那个宵。

    荀珛看着素续缘有些惆怅的失神,并未再打扰,只是心内觉得,隐隐伤感。这个江湖,真的就如此么,只有眼泪,没有欢笑?





    三日之后,他们坐在路边最普通的小茶寮里,素续缘决定了寻找龙宿的大方向。如果佛剑分说知道龙宿的下落,而且三年前宵还见过他,那么就先寻到佛剑分说吧。

    远处的山巅上,紫黑色雷光密布天际,雷声贯天。荀珛看那紫黑光色,就立刻起身,也不说一句,飞奔而去。素续缘低低一叹,又来了。龙宿前辈功体虽是紫黑光影,但是,也不至于看到什么都去。何况,这次是闪电惊雷,前辈又不是龙神。

    素续缘跟在荀珛后头,也不着急,再望向那雷光所在。

    竟然是那里么,况且雷光不止,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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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战神之子

    轻松地迈着步子跟在荀珛身旁,素续缘展扇思忖了片刻,朗声问道,“我们来谈谈剑子仙迹如何?”

    少年已开始有些呼吸不稳,“剑……剑子仙迹?与佛剑分说,疏楼龙宿同为三教顶峰的那个剑子仙迹么?”

    将扇面不着痕迹地贴上少年背后三寸距离,稍运气劲加护荀珛元功,“正是这个剑子仙迹。”

    歪头想了想,“就我所知,这位前辈高风亮节,多次倾身于武林危难之刻,尽天命于三百年前。对了,我身后所背古尘正是他的佩剑。”

    “不仅是古尘,你怀中所揣的紫金箫亦是剑子前辈的所有物。”素续缘低叹,他听过紫金箫音也闻过白玉琴曲,却单单无缘得见一次琴箫合奏的雅趣。

    “哦。”少年微微诧异,“此事,卷册上倒未曾言明。”

    “紫金箫,白玉琴,共饮逍遥一世悠然。”他吟诵此句,笑问少年,“可知这是谁的诗号?”

    荀珛摇头,谓之不解,他虽熟读家中典籍,却偏偏自小对诗词类的东西异常不擅长。所以不论他事,江湖中人的诗号,他是决计记不清楚的。

    “此乃你待寻之人,疏楼龙宿前辈的诗号最末之句。”虽然由于一度负气,改作过醉卧逍遥来,不过之于龙宿前辈,共饮逍遥才是从来不变之想望吧。

    “这紫金箫便是指我怀中的这支么?”一听到要寻之人名姓,少年明显来了精神。

    “正是,紫金箫原是龙宿前辈所有,后来前辈用它换了剑子前辈的白玉琴。”素续缘为荀珛突地越发亮泽的黑眸而绽出微笑,好个心地单纯的孩子。

    “先生可否向我细说此事?”热切的语调表明了期盼的心情。

    “可以,不过非是现在。”合扇停步,素续缘拍去一路赶来染上的些微尘埃,整理了有些细小折痕的衣摆。

    “为什么?”荀珛的声音半是失落半是急切。

    制住少年止不住的脚步,“因为是你主动要过来的,所以,现在你该先听另一个故事。”

    顺着折扇所指方向望去,是一个黑色长发的青年,身上衣袍好似黑蟒之皮,镶着红边,有些滑亮的质感,手中是一柄长兵器。那人显然听得背后响动,回过身来,荀珛此时看清楚他黑色发丝中掺杂着的血红色泽,面容因为银红色的封带阻隔,只能看个大概。

    青年手执长兵器的手背在身后,武器尖端在空气中划过星点黑紫电光,荀珛明白过来,自己怕是又找错人了。

    “久见了,素续缘。”青年表情虽是冷漠,语气却谦和有礼。

    “的确很久,上次见面该是在一百七十余年前了,银鍠黥武。”其实荀珛往这边跑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电光的源头会遇见谁了,毕竟,这里是天邈峰。

    “诶?”一身雪白的少年讶异的高声惊呼起来,“他不是死了么?在苍云山为吞佛童子所杀,难道我家的密卷有误?”

    “非是有误,只不过有些事,来不及记录,又或者隐藏的太深。”他看着四散在地上的碎石块,稍思量了下银鍠黥武动用神雷一击的原因。

    “素先生能不能说与我听?”荀珛自小最爱江湖轶事,此刻知晓自己原本的认知有误,自然是要刨根问底一番了。

    “这么……还是请当事人自己说的好。”素续缘笑眯眯的把皮球踢给了对面的青年。

    “讲故事不是我的专长。”年轻的武将语气认真的回答,完全的出自真心。

    展扇轻摇,“难得子承父业一下也不失为一种好的经验。”

    “他的确爱讲故事给小孩子听,虽然那些故事不适合小孩子。”荀珛至此第一次在银鍠黥武脸上看到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越发感兴趣起来。

    “因为他讲的故事都带有情色意味么?”素续缘轻笑,虽不曾领教过,但听爹亲当日的叙述也知晓大半了。

    黥武毫不掩饰的突然爽朗大笑起来,“哈,多年不见,你说话还是这样直接。”

    素续缘亦不推诿,一句话说的理所当然,“朋友之间,自然直接。”

    “是啊。”他化去手中武器,“所以你把讲故事的责任推给我也推地相当直接。”

    他抱拳低头,一副不敢当的模样,“谬赞谬赞,劣者受之有愧啊。”





    荀珛听到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属于魔的,深沉的痛。

    银鍠黥武以为自己死了,不,确切的来讲,他确实死了,在苍云山。所以,能够再度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匍匐于魔界赤红色的土地上时,他很惊异。浑身僵硬的动弹不得,喉咙也干的发不出声响,但可以感觉到,有温热的魔源不断流入身躯,缓解着痛苦与不适。

    本能的抬头去看魔源流入的方向,他睁大了眼,不敢置信,那是他太过熟悉又太过久远的记忆里的身影。已经有多久了,没有那层厚重扭曲的冰层的阻隔,这般清晰的看见他?不知道,自己真的记不得有多久了。黥武用手肘撑着地,让自己可以一直专注的看着那个方向。那里有,以银邪为引唤回自己,不断将魔源传于自己的,银鍠朱武。

    察觉到黥武的视线,他开口,疲惫而微弱的声音,却如儿时一般让黥武安心,“也许,让你这样独自一个人承受孤独的活下去,是我的自私。但我从来就是一个任性的父亲,我只是想,再好好看一眼,我的儿子。”

    他还无法发出声音,不过他在心内说,再见到父亲也是黥武的夙愿,即便要独自走过日后漫长的岁月,孩儿无悔。

    银鍠朱武的身影渐渐的淡了起来,黥武突然感到有些焦躁,他勉力地尝试活动着身体,酸疼无力的的感觉让他愤恨。不,我要站起来!不,我要走过去!不,我不能趴在这里眼睁睁看他离开!

    挣扎着站起身,短短的一小段路,他走的跌撞,走的踉跄。终于,近在眼前的金眸里,带着一如往昔的宠溺的鼓励,黥武紧紧拥抱着那个已经半透明的人,干涸的喉咙撕裂开似的疼痛,一声破碎的低唤,“父亲……”

    黥武可以听到耳边温柔的低笑声,可以感到背后轻轻拍着的手,“银鍠黥武,你是让我骄傲的……儿子。”

    赤红色的光点飘散围绕在身边,怀中已经空无一物,黥武看着游荡在空气里渐渐消失的光点,长跪于地,银邪落在他脚边泛着冷光。环抱双臂,紧紧收拢着空荡荡的怀抱,他记得,自己哭了很久,很久。





    “之后我见到素还真的时候才知道,其实,我父亲已经死在封印弃天帝一战中了。”他给那边用伤感又不忍心的眼神看着他的荀珛一个安慰的微笑,示意自己早已释怀,“将我唤回的,是父亲固执的遗留下来的两成魔元所成的化体,这两成的魔元只是为了,要让我复活罢了。”

    “一个人,不寂寞么?”少年黑色的大眼睛里隐隐含着水光,倔强的忍着。

    银鍠黥武一挥手指着身后,那里并排着五座坟,“我要陪他们,况且,当初能再见父亲一面,即便只是虚像,我也很高兴。”

    少年看着那块写着银鍠朱武的墓碑,他不解“虽然异度魔界引魂非是难事,但造血生肉定魂怎么都要一个多月,即便大战结束就开始,你醒来怎样找回朱皇尸骨?”

    “那坟里只有朱皇的两把佩刀,葬日和天炎斩风月。”回话的是素续缘,他用脚尖踢开面前的一块石子,“为了保全这些需要你陪伴的人,天邈峰的隐患该解决了吧?要帮忙尽管开口。”

    “你确定可以?”他轻运气劲,扫开散落在墓碑和坟头上的碎石块,这样问着。

    白莲之子自信的端详着天邈峰顶端那道裂缝,“如果是当年快将整座天邈峰一分为二的裂痕我就不敢说,不过这个小小的遗留问题,想来还难不倒素续缘。”

    “那就有劳了。”

    语毕,两人飞身分峰而立,双掌运化,两道宏大掌气同时击出。

    “朱皇诀•贯天神印。”

    “武痴绝式•虚无玄踪。”

    裂缝合拢,还站在山顶的荀珛摇摇晃晃的勉强稳住自己不致跌倒,崇拜的眼神看着重新落在他面前的两人。

    “经年不见,素先生果然更高深莫测了,武痴绝学都上手了。”

    “琉璃仙境放着那么些秘籍,不练起来,岂不是大大的浪费。不过你也不遑多让啊,好一个绝世神印。”

    “朱皇宝典在手,空放着不练,岂非大大的不孝。”

    又说了些话,素续缘领着荀珛说要告辞,不想银鍠黥武却说,他也要出门,不如一起下山。

    看着黥武身后背着的武器,素续缘道,“去傲峰?”

    “好眼力。”他微笑,“傲峰上的非人说,金无患招式将成,苦无神器。”

    到了山下,他们分道而走,荀珛几番扭头去看,最后忍不住问了,“先生,他是要去找我们之前遇见的那个宵么?”

    “是。”这个孩子真是有趣的紧,什么事都要放在心上关心一番。

    “那个神器是?”

    “涅磐。”

    又走出百余丈,少年又问了起来,“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

    “不解巗。”素续缘微笑着回答,但是他不确定在那里能否找到佛剑分说。从昔年那场大战结束后,三教先天原本的居所,便都荒废了。

    对了,路上得好好教教这孩子,别看着紫黑系功体的就追着跑,不然得走多少冤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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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儒門天下

    華衫珠影的儒者,掖起寬長的袍袖,用半溫的陳年花雕潤燙著白玉的酒盞。杯潤三巡,執起另一邊紅泥小灶上已掠起裊裊白煙的小壺,往盞中斟入七分滿的琥珀色佳釀,透著一股濃濃的花香。疏樓西風,龍首親手私釀,醉曇。

    道者接過酒盞,未立時飲盡,卻輕笑言說,“喝龍宿溫的酒,不止為品酒美事,從頭至尾,亦是一場賞心悅目。”

    他遠遠的看著那曇華簇擁的亭中,兩種截然不同的絕代風華,卻殊途同歸的出塵無雙。荀珛不明白,道者說完話后,儒者唇邊略帶譏誚的微笑所表達的含義。許是覺得,道人所言語氣,太過隨意輕佻吧?

    漸漸的,他聽不見兩人對談的內容,只是看著,他們閒話家常般的氣氛,合著幾聲輕笑,伴著眼波中淡淡較勁的各有算計。以及,道者一盞一盞,直到飲盡的美酒。

    最後,他們起身,他們頷首,他們自這亭中分道而走。在筆直的道路上,背影相對,悠然而沉默的背道而馳。





    “等等……別走……”他焦急的喊出聲,睜開眼,然後愣住,為自己抓著肩膀的那個少年,近在咫尺的面孔。

    荀珛驚嚇的猛然鬆開手,推開被自己抓在身上的人,有些茫然的盯著對方的臉。好半響聽到身邊一聲熟悉的笑聲,轉頭去看,見是素續緣搖著頭輕輕笑著。

    被他推開的少年也著藍色衣衫,此刻受不了似的揉著肩膀,“看你夢囈,好心觀視,豈不料被你又抓又推的,真是好人難做。”

    “抱歉……那個……”想道歉,卻發現根本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素續緣起身,走至兩人中間,合扇指著不知名的少年對荀珛道,“這是小俠,金小俠。”

    荀珛一聽便有了精神,登時從床上跳下來,興奮的問著,“那個金小俠?葉小釵的曾孫,傲笑紅塵、佾云、瀟瀟的義子的金小俠?”激動的整個人幾乎湊在金小俠臉前。

    一時間小俠被他的熱情搞的無所適從,素續緣則是一副已然習慣的樣子,這孩子,想來對江湖真是熱情非常,“對,就是那個金小俠。不要看他一副少年樣,怎麼也有三百多歲了。”

    “喂,素續緣,你後面那句可以省起來。”金小俠越發頭疼,這兩百多年下來,自己看在眼裡,素續緣是越發的像他那個賢人爹了。

    退開一步,暫時無視掉荀珛亮晶晶的盯著自己不放的黑眸,從懷裡掏出一張米色的請柬,“我從琉璃仙境給你帶來的,儒門天下的請柬。”

    “儒門天下?”

    “儒門天下。”

    荀珛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對視著交流訊息的眼神,讀不懂裡頭的意思。不過話他還是聽的清楚異常的,儒門天下,不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的儒門天下么?

    素續緣打開請柬,上頭寫的日期是三日後午時,地點是龍門道舊址,說是要重開儒門天下,落款是儒門龍首。抬頭,對上兩雙探視的眼,他輕笑,“別的不好說,但劣者斷言,此龍首……絕非龍宿前輩。”

    荀珛覺得自己不好插嘴,只是靜靜站著用關切的眼神表示著詢問的意圖,金小俠與素續緣這百來年來搭檔慣了,立刻便回了句,“怎講?”

    “龍宿前輩喜用淡紫色書柬,附金色筆墨,且一定會隨信或請柬附加一顆鴿蛋大小夜明珠精雕的曇花做信物。”素續緣想到此不由得笑了,想起當年爹親在琉璃仙境收到這樣一封華貴書信的時候也不禁嘖嘖稱奇的模樣,更不用提一邊正巧在的劍子前輩了,就看他捧著茶水對著那顆雕成曇花的珠子連連歎息,“浪費,浪費,龍宿你當心挨雷劈啊。”

    “那我們去,還是不去?”

    合扇在掌心敲了幾下,又將那請柬看了幾遍,“去,無論對方究竟何意,既然這請柬送到了琉璃仙境,便不得不去。”

    此刻荀珛才有些焦急的插了句,“那我們不去不解巗找佛劍分說了?”

    金小俠拍拍他的腦袋,“不要急,這請柬目前在武林上發的廣,有頭有臉的武林人都請了,我相信他們一定也請了佛劍分說。不過他去不去,就另當別論了。”

    “我想前輩會去。”素續緣斟了盞茶飲下,溫和的對荀珛道,“佛劍前輩,很重視他們三人的友情,必定容不得別有用心之人,假借龍首之名。”





    三日後,素續緣三人站在龍門道下,身邊是江湖各門各派應邀而來的掌門和代表。看出荀珛第一次見到那麼多江湖人,緊張的有些發顫。素續緣和金小俠一人一邊將他護著,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

    金烏正中,午時正,華樂驟響。一片耀目斑斕光華之間,一頂華幔輕帳自雲中緩緩而降,未落定,龍門道兩邊武官文生已化光分立左右。個個姿容卓絕,華衫麗影,有捧香花者、持金玉毫筆者,挾玉板司典者,焚香者,鼓琴者,奉劍者。好一派雍容華貴派頭,看的場內一些未見過此等架勢的江湖人瞠目結舌。

    素續緣合扇輕笑,腦中遙想數百年前,疏樓龍宿隻身搖扇御紫龍光影由天邊而至,只一人之勢,便將這整套派頭輕而易舉的比下去了吧。雖也聽談師叔提過,龍門道後,儒門天下大殿盡頭,龍首御座之上何等尊榮。但他從來深信,所謂疏樓龍宿者,無須萬千簇擁,華麗無雙,龍首一人足矣。

    華幔落于龍門道頂端,一派高高在上之勢,翠玉色紗帳重重疊疊只能觀出後頭人物隱約形影,倒也是瀟灑挺拔風貌,只聽一聲低沉儒音,“昔龍宿師弟力殆,引致儒門天下一夕傾覆,今日螭蛟歸來,重開儒門,再盛天下。”

    荀珛聽完這話,立時心中異常不快,自己最為敬佩、記掛的恩人,卻被此人用如此輕蔑的語氣提及。還一副責怪恩人愧對儒門天下的口吻,怎麼聽怎麼不舒服,當下就想上前發難。卻被身邊發現他意圖的素續緣按了住,搖頭示意他壓下這口氣。

    不讓荀珛衝動,是因為他年紀尚輕,初入江湖,何況又是受託照顧的劍冢少主。但這不代表素續緣本身就不會追究這番顛倒黑白的胡話,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立場也不便在對方底細未明前開口多言,便使了個眼色給金小俠。

    金小俠接到訊息,向四周打量了下,隱了身上氣息,便準備繞至後方從旁打探情況。卻在他正要抽身之刻,天外梵音大作,震耳欲聵,金色聖光遍佈雲端,猶如天懸雙日。

    金色光華中,來人口誦梵咒,足踏佛印,細長眉眼微斂。面容一派慈悲肅穆,背上圣器聖華流轉讓人無法逼視。但見銀舍利佛者一足方落地,半合雙目一睜,澎湃佛氣夾帶淩厲劍氣,直卷而上撕碎翠色幔帳,更將帳內之人逼退數步,龍門道上飄落幾縷銀灰髮絲。至佛者雙足于地,紗帳之後那人形貌也已然落入在場眾人目中。

    那人一頭灰髮,身著與發色相近的灰紗儒衣,手中一柄黑色羽扇綴著白色明珠,一雙青色的眼冷的嚇人。雖生的儒雅俊朗,卻因為那雙眼,沒來由的透出些冷漠和陰狠。此時他整整衣衫,故作溫和的微笑,雍容和氣的搖扇招呼著佛者,“久見了,佛劍分說。”

    佛者單手于胸前,一聲悉曇,“于你,不如不見。”

    “龍宿不顧儒門天下榮辱,吾作為師兄,回轉重振吾派聲威,有何不對?”

    “非己之物,何必強求。”

    螭蛟收起了溫柔面孔,桀驁、冷冽的眼看向下方佛者,竟帶了些隱隱的怨毒和鄙夷,“從來,師尊,汝等,眼中只有他。他又算什麽?不過欺世盜名之輩,污穢不堪的嗜血者。”

    佛者眉峰微攏,不欲多言,手一揚刮起一道厲風,直掃龍門道上新掛上的“儒門天下”匾額。玉字金底的匾額四碎散裂,砰然落地。

    佛劍分說如來時一般,足踏金色佛印,沉穩而去,唯留一句斷言,久久不散,“既無龍首,何談天下。”





    幾個時辰之後,龍門道三百里外的客棧里,金小俠用手在荀珛面前晃了又晃,無奈的搖搖頭,“素續緣,我看這小孩兒沒救了。”

    卻見荀珛終於回神,興奮的拉著素續緣衣袖直嚷,“那就是佛劍分說?好厲害好帥氣,三先天都是那麼帥氣的人么?我們什麽時候去找佛劍大師問龍宿前輩的下落?”

    儒雅的青年不在意被捏皺的衣裳,好言道,“莫急,我想經過此番,前輩應該不會留在不解巗了,要找佛劍前輩……看來,我們得先去一個地方。”

    “哪裡?”

    “天波浩渺。”

    “誒?”荀珛不解的摸摸腦袋,“那個不是玄宗六弦之首住的地方?”

    青年高深莫測的一笑,“我們是要去天波浩渺,但我們找的卻不是弦首。”

    “那是誰?”

    金小俠看不下去的塞了個饅頭到荀珛盤子里,“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現在吃飯先。”

    “噢……”少年啃著饅頭,另一只手伸進懷裡摸摸揣著的紫金簫,歡喜的低喃,“紫金簫啊紫金簫,離龍宿前輩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你是不是同我一樣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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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9-05-15 04:27 | 3 楼
    雪羽飞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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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果然是三教第一流氓  那气势啊 真赞~
    果然是出家人啊(有关系么?么关系吧?)
    螭蛟 螭蛟  终不成龙么~
    荀珛那孩子真可爱  偶也想追着咻咻^_^(被某角落的剑子不露声色地扫飞~)

    三百余年  沧海桑田    
    不见三教顶峰,不见昔日武林第一饼。。。。咳咳 错了是第一人~~
    剑子尽天命于三百年前    这文一开篇就把偶虐到了T_T。。。。
    那个一直等待的人 是咻咻吧
    剑子汝怎么舍得让咻咻一个人苦等呢。。。咬手帕~
    希望这两只能一切安好~>_<

    熊(上次你好像让我这么叫来着~汗~偶学剑子当装熟魔人~)
    感慨一下   你的坑真多。。。
    还是忍不住跌进来了  希望你能顺利填完这坑~悉昙无量~
    然后小八一下  某大饼 是躲到哪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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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9-05-15 14:27 | 4 楼
    阿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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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D~
    好久么看见这样好的文咯~
    人物没走形,描写很到位呀~我都可以想象大师是何等帅气的砸了那招牌~
    不过不会又是虐龙的吧?!
    不管怎样,期待更新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龙宿呀~~~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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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9-05-15 21:54 | 5 楼
    taxation
    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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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珛跟剑子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看他做的那个梦,还有他和紫金箫的关系,感觉他像是剑子的转世似的,但如果荀珛是剑子的转世,为什么龙宿没有认出来呢?疑惑中……
    龙宿什么时候出场呢?感觉为龙宿的出场做足了华丽丽的铺垫啊~~从楔子到第三章虽然直接对龙宿的描写少到几乎没有,但是感觉文无时不刻不围绕着龙宿,而且全都把龙宿抬到一个极高的位置~~真是大手笔~~期待龙宿华丽无双的登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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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9-05-15 22:10 | 6 楼
    Maryanna
    倒贴与吃软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泣血恶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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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e:
    引用第4楼雪羽飞琉于2009-05-15 14:27发表的  :
    大师果然是三教第一流氓  那气势啊 真赞~
    果然是出家人啊(有关系么?么关系吧?)
    螭蛟 螭蛟  终不成龙么~
    荀珛那孩子真可爱  偶也想追着咻咻^_^(被某角落的剑子不露声色地扫飞~)

    .......


    有关系啊,霹雳就是一个出家人都很BH的世界啊(扶墙)
    螭与蛟,妄念化龙,终是一场空啊(你剧透啊)
    乃可以追啊……不怕被剑子抽飞就行

    一切安好啊
    (心虚后退)结局出来我有预感会被打死

    当然可以叫熊啦,那啥,我坑还会越来越多的(殴)
    那只饼?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哈哈哈哈哈(喂)





    Quote:
    引用第5楼阿莫仙于2009-05-15 21:54发表的  :
    BD~
    好久么看见这样好的文咯~
    人物没走形,描写很到位呀~我都可以想象大师是何等帅气的砸了那招牌~
    不过不会又是虐龙的吧?!
    不管怎样,期待更新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龙宿呀~~~
    .......


    谢谢称赞,大师就是那么帅气直接的……暴力啊(喂)
    虐龙么……普通意义上来讲,一般看起来,算是有虐龙
    嗯,到结局的时候可以看到龙宿(殴打)




    Quote:
    引用第6楼taxation于2009-05-15 22:10发表的  :
    荀珛跟剑子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看他做的那个梦,还有他和紫金箫的关系,感觉他像是剑子的转世似的,但如果荀珛是剑子的转世,为什么龙宿没有认出来呢?疑惑中……
    龙宿什么时候出场呢?感觉为龙宿的出场做足了华丽丽的铺垫啊~~从楔子到第三章虽然直接对龙宿的描写少到几乎没有,但是感觉文无时不刻不围绕着龙宿,而且全都把龙宿抬到一个极高的位置~~真是大手笔~~期待龙宿华丽无双的登场吧~~


    荀珛不是剑子不是剑子哦,也不是转世哦,所以龙宿当然一眼就知道,这孩子不是
    这篇文的初定标题本来是《待剑·寻龙》所以么……就是整个故事里都有穿插龙宿的影子,仿若传说,但实际上,龙宿真的出场很少。
    只是从故事和角色们的接触间,一点一点的让荀珛这个孩子了解到龙宿,剑龙的羁绊和三先天的情谊
    诶诶诶,龙宿出场的时候就真的差不多是结局了啊(你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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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9-05-16 03:28 | 7 楼
    阿莫仙
    级别: 江湖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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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样写的感觉很好很好呀~
    给读者留下很多想象的空间嘛~然后就可以随便YY咯~
    龙宿就是我心中就完美的龙宿了~
    剑子啊~不过真的就这样挂了吧~那岂不是太造孽咯~
    啊~我要呼唤四呼唤五呼唤结局呀~
    楼主留言:
    是啊,多一点想象嘛,难得而为难得而为
    剑子真的挂了哦~~~(剑:喂)
    结局反正是一早定好的,怎么都会回归那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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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9-05-16 20:13 | 8 楼
    mumian
    千里自今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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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你真的打算讓咻咻到最後才出來阿~抽打下
    還有就是和樓上的一樣問:“劍子就不會這樣挂了吧?”
    楼主留言:
    我回楼上了,他确实就那么很简单的挂掉了(摊手)(剑:看我打死你)

    对哦,他真的只会最后正式出场,但龙宿和剑子会一直穿插在每个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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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9-05-16 20:36 | 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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