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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9.28 登雲  二十六  完 116f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贺兰秋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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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10.22 登雲 二十一+公告 113f

这篇文写成于登云前传之前吗?
我在别处先看了前传共工撞不周天的,那这篇文是正文,讲述他们人间再聚首咩~~
感人的先排个座一点点看起来~~~~~
大人文笔紧好~~~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顶端 Posted: 2010-03-09 11:25 | 110 楼
kkyyo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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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子已經全部完售,但是登雲這邊半上不下的總不好,於是來更新。
但是出書版本我修改了很多……所以下面的故事可能有什麽地方和前面接不上,我也不想改了,大家湊合著看看吧。
大體還是連貫的。
爲了買書親的利益,只公佈登雲正文,尾聲、番外和特典一律不公開。

二十二

隨著天際響起的威嚴佛號,一位身著白色僧服的佛者出現在上空,正是佛劍分說!
佛碟自空中降下直插入地,帶起巨大震動,其攜帶的佛門至高清聖之氣瞬間清蕩現場重重詭邪魔氛!
佛劍分說雙足著地,佛碟聖光更勝方才!
龍族眾人被聖光籠罩著戾氣大減,都停下了攻勢,閉上眼睛感受著這梵語佛音。
末日驕陽看著紛亂的戰場漸漸冷卻,心中怒火高漲。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可以讓共工一敗塗地,讓整個龍族自相殘殺到死!
末日驕陽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他惡狠狠地看著不遠處威嚴的佛者,都是他,佛劍分說!
看著棄戰的龍族將士,他不甘心就這樣失敗,掏出懷中的水晶球再次施法,詭異惑人的光華再現。
才剛剛恢復平靜的眾人又再次受引魂的影響,開始躁動。佛劍見狀急提功力,銀色僧服無風自動,卍字金光更盛,梵音佛語和詭耀邪光激烈地鬥爭著。
龍宿看準末日驕陽正凝神與佛劍對抗無暇分神之際,連忙運起全身功力向他手上的水晶球發出轟然一掌。雖然偷襲不是君子之風,但是用在末日驕陽這種人的身上那就叫智取。
他目前情況特殊,方才的幾次對決幾乎已用盡他目前所剩的全部功力,久戰對他非常不利。
面對龍宿迎面而來的湃然一掌,末日驕陽不動如山甚至看都不看一眼。那龐大的掌力打在水晶球和末日驕陽身上的那一剎,以水晶球為核心張開了一層透明的結界包裹住末日驕陽周身。那力道打在結界上竟然被它全數吸收,不能傷它分毫!
「你以為引魂是如此輕易就能毀壞的嗎?」硝煙過後末日驕陽看著略帶詫異的龍宿不留餘地諷刺。
「還有,從剛剛我就注意到了,你的功體比之當年可是大大的不如啊。」兩次交手,雖然龍宿功體深厚但比之從前卻是遜色很多,剛剛那一擊最後甚至還有功體不濟的跡象。他曾以為龍宿是在藏手,現在看來貌似並非如此。
「對汝不必盡全力。」龍宿聽到末日驕陽提到當年的時候疑惑了下,但口頭上還是狠狠地回敬了他。
龍宿臉色有點蒼白,額際滲出冷汗,內府空蕩蕩的,剛剛的一掌已經花費了他所有的氣力,如今的他也只能苦苦維持表面的威儀而已。
「那你就試試看!」 末日驕陽被龍宿赤裸裸的輕蔑再次激怒,他索性撤了引魂的力量打算全力殺死龍宿,了斷這千百年的血恨!
現在的末日驕陽眼中只有龍宿,他完全忽略了佛劍的存在。
撤了引魂之後,佛劍得以施展全力,他手握佛碟,佛門極招立馬上手。
「萬諦一滅!」排山倒海的劍氣朝末日驕陽罩下。
佛劍是西方佛界佛門頂峰,其功體之強與從前的龍宿不相上下。萬諦一滅更是佛劍成名極招,當年就用這招打敗叛天武神棄天帝,那威力自是不同凡響。
感到危機的引魂原本暗淡的球面突然光華大盛,自發張開結界阻擋佛劍龐大至剛的劍氣。
兩股巨大力量相撞帶起地面劇烈震動,就連龍族所在的這個空間都在動盪,漸漸失了平衡。
到底是邪不勝正,佛碟的劍氣聖光壓過了引魂的邪力,引魂結界開始崩潰。
末日驕陽詫異至極地看著引魂的結界連同水晶球在佛劍的劍氣下從開裂直到粉碎,但他無能為力。
被控制的龍族眾人在引魂碎裂的那一剎那,一個個都如斷了線的木偶一般跌倒在地,昏迷不醒。
沒了狂亂的同伴,餘下清醒之人便沒了顧忌,滿腹悲痛瞬間化為仇恨,矛頭直指末日驕陽!
讓龍族自相殘殺這一計謀的中途敗北讓末日驕陽的處境十分不利。他看著底下無數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心中快速思索著脫身之計。
末日驕陽一躍來到地上的一處空地,還是那副囂張狂妄的表情。
「你們以為一起上就能殺的了我嗎?就算殺了我,你們就能應付的了劍術蓋天的龍玄仙君嗎?」末日驕陽盯著一同從空中落地的劍子和龍宿,一句話成功地把眾人的仇恨點分散到劍子身上。
焦點中心的劍子怎能不覺,他難掩心中苦澀,擡頭望向龍宿。
引魂的崩潰和佛劍分說的援助讓龍宿定了心神,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他自然是聽到了末日驕陽的話,心中不禁感歎,該來的總是到總要來,不管自己有多麽不情願。
龍宿看著劍子,看到他眼中的無奈和痛苦,慢慢走向他。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交織在他們兩人身上,劍子與龍宿的關係,從龍宿帶劍子回來堅定地宣佈他是龍後的那天起就不是什麼秘密。如今這情形人人都在關註著龍宿的一舉一動,猜測著他到底會怎麼做。
龍宿走到劍子面前,兩人間的距離不過一臂。似乎現場每一個人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沒有人再去管什麼末日驕陽,一雙雙充滿複雜感情的眼睛緊盯著他們的王。
劍子深深地看著龍宿的眼睛,他的眼中沒有憤怒和仇恨,平靜得不可思議。面對這樣的龍宿,劍子不知道該怎麼做,他束手無策。隱約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他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他想問自己,想問龍宿,他們真的只能這樣了嗎?像是無法忍受這種窒息般,劍子先開口了。
「龍宿……」可是他除了龍宿的名字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是啊,說什麼呢?說自己的清白自己的心意嗎,他相信龍宿心中知道,那他還可以說什麼呢?
無話可說啊……
「仙君嗎?呵……」龍宿輕笑一聲,笑聲未散便化出御皇閃電般出手刺穿劍子身體!
一切動作都完成在一瞬間,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龍宿已經抽出染血的劍身,而劍子也已單膝跪倒在地手按住不住淌血的腹部。
血珠順著御皇泛著寒光的劍身滑落,龍宿低头看著手中染血的劍刃。
「龍宿,咳咳,你……」劍子蒼白著臉,吃力地擡頭看著他。
「吾該這麼做的,不是嗎?」龍宿看著手中的劍,冰冷的聲線不知道是問劍子還是問自己。
龍宿的目光從御皇上移到劍子身上,他緩緩地舉起劍,海水的藍光印著冰涼的劍身更加淩厲。
劍子不確定龍宿是不是真的會砍下來,他只是看著龍宿的眼和他高高舉起的御皇。
龍宿想如果自己真的一劍下去,劍子會死嗎?剛剛的那一劍,他恨吾嗎?那一劍……痛嗎?
怎麼會不痛呢,不正是自己刺得嗎?
所以……更痛吧。
龍宿眼神一黯,他閉上眼睛,握著劍柄的手腕一正,劍鋒當頭劈下!
劍子沒有回擊,他依舊跪坐在地上,仿佛那劍劈的不是自己。
就在劍氣快要傷到劍子的那瞬間一道灰色的身影閃入擋在劍子身前,龍宿的劍勢頓時被阻。
意外的插手讓原本安靜的龍族眾人又混亂不安起來,這人趁亂帶走了傷重的劍子,而末日驕陽也早在劍子和龍宿對峙的時候就消失不見。
「他們逃不遠,吾等立馬就去追擊!」有人請令。
「不用了,方才那人身形迅速,功體之高世間少有。末日驕陽和劍子仙跡都已不是易於之輩,他們還有多少奇兵未出吾等都不清楚,這樣貿然追擊只會徒增傷亡。」龍宿駁回了那人的請令。
「吾知道汝等心中有恨,想要報仇。吾也恨吾也想,但凡事不能莽撞。目前吾們還沒有完全的準備,去了不過白白送死。現今龍族遭劫,汝等每一人都是龍族重要的戰力,吾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名族民!吾答應汝們,龍族今日的血淚不會白流,他日吾勢要天帝百倍千倍地還來!」看著依然不平的族民們,龍宿冷靜地分析當前形式并向他們定下承諾。
龍宿的話讓眾人恢復理智也振奮了他们灰暗的心。雖然恨火依舊炙熱,但他們化之為強大自己的動力,全族上下異體同心追隨龍宿,他日誓雪今朝血仇!

大戰過後,後續繁雜的事務很多。
龍宿站在閣樓上看著下面忙忙碌碌的眾人,搖著扇子非常安靜,佛劍照舊無言地站在他身後。
佛劍話本就不多,問他一句他答一句,很少主動說什麽,所以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往往都只是龍宿一個人在說。如今龍宿不開口了,兩人間自然不會有什麽對話。
「吾……做錯了嗎?」沉默很久之後還是龍宿先開口。
「你後悔了?」佛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
後悔什麽?哪方面的後悔?
佛劍的問話讓龍宿沉默了。佛劍也不追問,他走到龍宿身邊陪他一同看著下面整理戰場的眾人。
「這麼做對他對吾都好。」過了很久龍宿才開口。
「既然好,那又為何問吾對錯。你會如此做也是想保他至少在天帝那里還有退路,不是嗎?」佛劍低沉的聲音平靜無波。
龍宿沉默了,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只是他心痛,從剛才就一直在痛,好痛……
龍宿苦笑著搖頭,隨後又問道:「佛劍汝有為什麽人心疼過嗎?」
「有。」
「哦?」龍宿詫異,他轉頭看向佛劍,佛者依舊無波無瀾。
「天下蒼生。」嚴肅的佛者說得一本正經。
「汝還是那麼沒情趣。」聽了佛劍的回答龍宿搖頭,他真不該指望這和尚在這個時候能說出什麽稱心的話。
龍宿歎了口氣側過身對佛劍說:「吾累了,先回去了。吾已經命鳳兒安排好汝的房間,等會鳳兒會帶汝過去。」說完龍宿轉身便走。
「他會瞭解你的心意的,就好像你瞭解他一樣。」
佛劍聲音從身後傳來,較之平日多了些許柔和。。
聽到這話,龍宿腳步停頓了下,隨後馬上又邁開腳步慢慢走下閣樓。背對著佛劍的薄唇緩緩勾起,展現出一美麗的弧度。
謝謝汝,佛劍。

****************************************************
龍族亂,天宮中也亂。
天帝寢殿內天女們進進出出,個個臉上帶著緊張和惶恐,手上端著的是染血的白衫和盛滿血水的水盆。
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劍子,帶走劍子的那灰色人影正是圣蹤,周圍圍了一圈醫官個個也都滿頭大汗正在奮力施救。
「吾再說一次,他要是出事,你們一同陪葬。」圣蹤坐在長椅上盯著臉色灰白的劍子冰冷地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好似和床上的劍子一樣慘白,冷汗不止。
忙了一陣之後,眾醫官查看了下劍子的傷勢,皆舒了一口氣,戰戰兢兢地對圣蹤道:「天帝大人請放心,仙君已無大礙,不久便會醒來。」
圣蹤點頭示意讓他們全部退下,眾人如同大赦連忙行禮退出寢宮。
圣蹤坐到床邊看著昏迷中的劍子,劍子皺著飛揚的劍眉面帶痛苦,口中還模糊地嚶嚀著,似被夢魘纏繞。
圣蹤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上劍子的眉眼,也不是什麽天姿國色爲什麽自己會如此執著?
突然劍子抓住圣蹤在自己臉上遊走的手,面帶焦慮夢囈不止。
圣蹤心中一動,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柔和起來,他緩緩低下頭漸漸靠近劍子……
「龍宿……」劍子無意識地喚出心中之人。
圣蹤身體一僵,臉色立刻陰雲密佈。他一下子直起身,甩開劍子握住自己的手,離開寢床。
劍子被圣蹤重重一甩撞到床欄反而清醒過來,他捂著額頭撞到的地方,有點吃力地撐起身體打量這周圍。
「這裡是……圣蹤?」劍子回頭看見窗邊背對著他的圣蹤,心中非常疑惑。
「醒了?」聽到劍子聲音而轉身的圣蹤已經恢復了平日的表情。
劍子大概思考了下自己的處境,隨後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你要去哪裡?」圣蹤面色不善,在劍子視而不見地走過他身邊時叫住他。
劍子沒有理會,逕自往前走。圣蹤轉身死死扣住劍子的肩膀,阻止了他的腳步。
「放手。」劍子冷了聲音。
「去哪裡?去那個冷血無情眼中只有龍族的共工身邊?」圣蹤滿意地感到手下劍子身體一僵,他從背後靠近劍子雙手搭上他的雙肩,「就那麼想再嘗嘗御皇透體的滋味?」
聞言劍子煩躁地一把甩開靠在背後的圣蹤。
圣蹤後退幾步冷笑:「被吾說中惱羞成怒了?不過說實話你是騙了他,也確實讓龍族暴露了行蹤,他恨你殺你也是該然。不過他也真是一點情份都不講,就算沒了記憶也還是和以前一樣冷血心狠。」圣蹤看過劍子腰腹上的劍傷,還真沒怎麼手下留情,要不是劍子功力深厚,哪會這麼快清醒。
「够了!別說了!」
「認清楚吧,你在他心中遠比不過一個龍族,或許以前的他會為你拋下龍族的一切,但現在的他已經爲了龍族而放棄了你。一千多年都過去了,還有什麽不能改變?你也知道他沒了以前的記憶,不再完全是你愛上的那個龍神·共工了,他對你沒有那麼深的……」圣蹤繼續煽風點火。
「吾讓你閉嘴!」劍子被圣蹤說得心煩意亂,控制不住朝圣蹤怒吼。
圣蹤第一次看到如此歇斯底裡的劍子,雙眼赤紅,白髮散亂,一點仙人的樣子也沒了。
寢宮裡靜悄悄的,圣蹤沒有再說什麼,迴蕩在偌大宮殿裡的只有劍子粗重的喘息聲,腹部的劍傷有點開裂鮮紅漸漸在雪色的紗布上蔓延。
「……是吾欠他的,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都是吾欠他的。」劍子低著頭幽幽地說,像是自言自語,語氣充滿了頹喪。淩亂的白色長髮垂下,圣蹤看不清他的表情。突然劍子有些站不穩踉蹌了下,見狀圣蹤馬上上前扶住他的身體。
「你先養好傷勢。」圣蹤扶著劍子的手臂,沒了先前的惡語。
「別碰吾。」劍子抽出手,退開幾步。
「你!」圣蹤氣極,自己對他已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低聲下氣,他竟然還是這個態度!
圣蹤揚起手,看著劍子毫無生氣的臉色他竟然打不下去。
「你以為他還會原諒你?你以為你還能回到他的身邊?就算他原諒你,龍族其他人也不會原諒你,他會爲了你背棄整個龍族嗎?不、可、能!你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圣蹤袖一甩,負氣離開。
劍子在圣蹤離開后靠著墻滑坐到地板上,抬起頭盯著上方華麗的裝飾出神。
龍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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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找不到,又忘记这篇东西,于是让大家久等了……= =||||||


  深夜,待一切後續事物都塵埃落定后,龍宿眾人在主殿討論今后動向。
「少主,吾們繼續呆在這裡沒事嗎,不需要換一個地方?」中書客問向龍宿。
「無須如此大費周章,今日一戰龍族傷者甚多,再加上引魂的這個不確定因素,如真要尋求另外的居所,吾們又能從天帝眼下躲到哪裡?不如就在這裡以逸待勞,更何況天下第一的佛劍分說在這裡,想天帝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是吧,佛劍好友。」龍宿看向一旁沉默喝茶的佛者,後者只是稍稍點一下頭。
「吾已在中引魂的人身上下了佛印使他們無法妄動,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
「有勞好友。」
「無事。」
「那今日龍族可以傷亡?」龍族回頭問應無憂。
「死亡的人是沒有,但是傷者過半,所幸都是些皮肉之傷修養幾日便可。」
聞言龍宿寬了心,他繼續吩咐應無憂:「那就好,把庫房那些藥能用的都用上,最重要的是把傷的人治好。」
「對了,蒙山傷勢如何?」龍宿想起昏迷的蒙山飛燕。
「方才聽下人回禀說是醒了,不知為何情緒很激動,一直吵著要見少主汝。」
「如此便一同去看看吧。」說罷龍宿走出大殿,佛劍隨其一同起身,眾人見狀也跟上。
眾人到了蒙山飛燕的房門前,只聽內中傳出嘈雜淩亂的人聲,龍宿抬手推開房門。
「吾要見少主!吾要見少主!」蒙山飛燕的聲音,透著吃力和急迫。
「長老大人你冷靜下,已經派人去通知少主了,你就躺下來等吧。」侍者聲音同樣焦急。
龍宿一行人走進內室,就見到一群人拉扯的景象。被圍在中間的蒙山見到龍宿一把推開攔著他侍者,龍宿看著摔倒在地的侍者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下。
「少主,那劍子仙跡是天界的降龍尊者龍玄仙君,這次他是奉命來殺吾們的!吾那日尋不著佛劍大師便回轉龍族時,在竹林里無意間聽到他和天將的談話,後來不慎被他發現,是他將吾重傷!吾拼死逃入異空間才得以留住這一性命來向少主報信!」蒙山蒼白著臉色急急地向龍宿訴說著他所知的一切情報。
「蒙山別擔心了,那劍子的身份已破並被少主重傷。汝不用掛心,安心修養吧。」應無憂寬慰道。
「原來蒙山的傷也是他幹的,真是可惡至極!」中書客一拳打在柱子上,痛恨之情難以言表。
龍宿華袖下的手慢慢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在手掌中。
「你傷得不輕,先回床上躺著吧。」這時佛劍突然出聲,他從龍宿身後緩緩走到蒙山飛燕前,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沒有起伏的聲線並沒有太大的情緒,卻讓人感受到不容忽視的壓力,放在肩上的手看似隨意無力實則暗藏氣勁,生生壓制住蒙山體內的真氣,制住他全身幾個要穴,狹長的鳳眼中修羅隱現。
蒙山飛燕看著如是佛劍,額頭上滑下冷汗,不敢妄動。
眾人對眼前兩人詭異的氣氛都摸不著頭腦。
「他傷重需要休息。」佛劍只此一句,不容置疑地攙扶著蒙山飛燕往寢床走去。
「都先下去吧,該忙什麽忙什麽,這裡有吾和佛劍就够了。」龍宿把兩人的動作都看在眼裡,聽佛劍這麼說后他開口遣散眾人。
頃刻,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龍宿、佛劍、蒙山三人。
龍宿瞪了佛劍一眼,來到蒙山床邊坐下,看在有些僵硬的蒙山略帶歉意道:「佛劍他就那個性,汝別介意。」
蒙山猶猶豫豫地看向站在一邊的佛劍,的確沒了剛剛那種揪心的壓迫感,佛者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平和,難道是錯覺?
「蒙山?還不能釋懷嗎?」龍宿語氣帶上了點為難。
「不,怎麼會,大師也是擔心吾的傷勢,蒙山怎麼敢責怪。只是蒙山憂心少主被奸人蒙蔽,情急之下所以失了禮數,還望少主不要怪罪。」蒙山飛燕連忙回答龍宿。
「那就好,現在是非常時期,龍族每一位將士都至關重要,吾不想損失汝們中的任何一人。」龍宿替蒙山飛燕理了理被角,「那汝好好休息,吾和佛劍就不打擾汝了。」
「恭送少主。」蒙山飛燕想要起身行禮,卻被龍宿制止。
「汝休息就好。」對蒙山飛燕微微一笑后,便和佛劍一同離開房間。
蒙山飛燕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佛劍和龍宿走在龍宮的回廊上,龍宿似是隨意開口:「汝覺得呢?」
「我對他不熟悉,但是感到有瘴氣。」
「那就這麼辦吧,也是到了回敬天帝的時候了,當真以為吾是好欺的嗎?」龍宿語氣中透著徹骨的寒意。
佛劍看了龍宿一眼停下腳步:「吾渴了,你泡茶給吾喝吧。」
「啊?」話題一下子跳得太快,龍宿莫名地看向佛劍,「汝要喝茶,吾叫鳳兒泡給汝喝便是。」
「她年歲尚淺,茶藝不精。」言下之意就是要龍宿泡給他喝,語氣絲毫沒有轉圜餘地,流氓至極,不愧為佛劍分說。
「難道吾還能比她大嗎?真是……」龍宿嘴上埋怨著,腳步卻是轉了方向帶著佛劍來到西風亭。
龍宿的茶藝確實比仙鳳好上些許,只是尋常人無緣得嘗而已。
龍宿泡好茶動作流暢嫺熟,他給佛劍一杯后自己也倒了一杯嘗了起來。佛劍安靜地喝著茶,龍宿卻只是把茶杯捧在手上,盯著茶水散發的白色水氣發呆。
「爲什麽不當衆戳穿他?如果你戳穿他的話,就有可能改變劍子仙跡在龍族心中的印象,你有這個能力。」佛劍放下空空的茶杯抬眼問龍宿。
龍宿聽了佛劍的話,握著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溢出撒在手上,很燙。他從懷中拿出手巾擦著被茶水湯紅的手背。
「這是重創天帝難得的機會,吾又怎麼能因為個人私情而去毀了它。」龍宿摸著被茶水燙紅的手背說道。
「那你打算如何?」
「將計就計。」
「吾會助你。」佛劍平時雖然冷漠又嚴肅,但是總是最靠得住的。
龍宿朝佛劍笑笑,佛劍總能在他最失落的時候給他安慰。見龍宿面色略微放鬆,佛劍面色也漸漸柔和下來。
曾經佛劍在龍宿還是共工的時候問過他,與其兩人愛得這麼幸苦何不放手,還彼此一份豁然自在。
他清楚地記得龍宿那時候只是苦笑著搖頭說,要是能放下,他早就一劍殺了那人,省了自己多少心。
無奈,捨不得啊捨不得……
那時候龍宿的眼中什麽感情都有,痛苦、無奈、寂寞卻又甜蜜。複雜矛盾得連佛劍都感到沉重,此後他再也沒提起過類似的事情。
他不懂,他無法理解龍宿眼中複雜的感情和痛苦。佛劍的世界很簡單,唯有斬罪伐業。作為好友他無法體會也無法幫他分擔安慰他什麽,能做的也就是在自己能力範圍中盡力助他。雖然不懂那兩人間的情愛糾纏,但是他懂摯友間的情義相挺。

************************************************************************    
天界——
劍子坐在一亭中看著對面滿池怒放的仙蓮發怔。腹部的劍傷已經穩定,開始結痂,龍宿那一劍看似很狠,其實根本沒傷到要害。
劍子隔著衣服摸著腹部的傷口,其實吾更希望你真的狠狠刺吾一劍,這樣吾的心或許能少痛一點。
仙鳳說的沒錯,或許吾能為你帶來的真的只有傷害,吾非但沒能保護你,到了最後竟然還讓你來護吾。
劍子閉上酸澀的眼睛,滿心滿口的苦澀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
「爲什麽不在房內多休息會?」圣蹤出現在劍子身後,為他輕柔地披上外袍,語意關切。
劍子一驚,他方才想得入神沒有注意到圣蹤的接近。他沉著臉揮開圣蹤搭在肩膀上的手,站起身一語不發地離開。
「去哪?」圣蹤拉住劍子的手臂問。
劍子抽回手,沒有回答圣蹤的話繼續走。
圣蹤瞳孔猛地一縮,他被劍子的無視給激怒。
爲什麽你總是在拒絕吾!爲什麽你的眼中就是沒有吾的一點點的存在,吾到底哪裡不如共工!
「劍子仙跡!」圣蹤開口大聲喊住他。
劍子聽到圣蹤的氣憤的呼喊,腳步一頓。
圣蹤大步走到劍子面前,他的痛他的恨他的不甘都清楚地寫在臉上,讓劍子無法忽視。
「還記得千年前你在吾面前自盡的事吧。」圣蹤盯了劍子的眼半晌后,深吸一口氣壓下爆發的情緒開啟話題。
劍子聞言眼神一動似是想起什麽,嘴唇緊抿不發一語。
圣蹤也不管劍子逕自說道:「既然那時候你是假死,那吾後來說得話你想必也該清楚。」
劍子別開臉,眼神閃避著圣蹤。
圣蹤看到那樣子冷笑一聲,索性都挑明了:「吾現在可以告訴你,當時吾說的話都是真的。吾是對你有情,所以吾恨你脫離吾的掌控,恨你和共工親密無間,恨你爲了他而遠離吾!」
劍子雖然心裡知道圣蹤對他有意,但是如此直白地講明還是讓劍子尷尬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吾心中只有龍宿一人,你不必如此。」劍子轉過身背對圣蹤,不想見到他眼中那些炙熱的情感。
「如此什麽?如此拆散你和共工嗎?」圣蹤強硬地扳過劍子迫使他面對自己,仿佛不顧一切想來個徹底了斷的樣子,「要是你和他的感情真的如此深厚,那吾還有插手的餘地嗎?一千年前你們要是足夠相信彼此,就根本不會中吾的計策,你們的相愛不過是表像,從前到現在你們都不是彼此的第一!」
「够了!吾與他都為這份情付出了一切,你一外人又憑什麼來質疑吾們之間的感情!」劍子推開圣蹤,無法抑制地對他怒吼。
圣蹤看著氣得眼睛發紅的劍子內心既痛又恨,面上依舊強勢:「外人?哈……是啊,你眼中根本沒有吾的存在,又怎會知道吾一個‘外人’為你做了什麽!」
「好啊,那你說說看,除了傷害他和吾,你還做了什麽?」
「你就只記得吾傷害你的事?」
「好!以前的事不談,你對吾有情是吧?那吾的要求你是不是都會滿足?」劍子不想再與圣蹤就這個問題多做糾纏。
「只要吾能,吾都會為你辦到。」
聽到這話劍子抬頭看他,隨後慢慢開口:「吾說要你放過龍族呢?你會同意嗎?」
「不可能!」圣蹤剛剛還有所緩和的臉色立馬黑了下來,「你腦子里除了他還有什麽?!」
「吾要引魂,你給嗎?」
「你說什麽?」圣蹤詫異,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如果捨不得那就算了。」劍子見圣蹤面帶猶豫,冷笑著接口。
「你要引魂不還是爲了他!」圣蹤覺得他快被劍子逼瘋了。
「是,那你給嗎?」劍子表情不變。
「不給!」圣蹤負氣轉身。
劍子也不多說什麽,直接從他面前離開。
圣蹤望著劍子決然的背影,握拳的手臂微微顫抖,他氣,他恨!
「等等!」圣蹤一番掙扎之後叫住劍子。
「……這就是引魂。」說著他抬起手,拇指上有一鮮紅的玉玨。
圣蹤摸著指上紅豔似火的玉玨盯著劍子說:「引魂就在吾手上,吾可以給你,不過能不能讓吾願意給你,就看你自身了。」
劍子冷眼看了眼玉玨后就轉身離開,毫不留戀。
圣蹤看著劍子背影,不由得覺得自己坐擁九天也沒什麽意義。縱然權傾天下,卻連心上之人的回眸一眼都無力挽回。
只能用威逼利誘把心愛之人綁在身邊,何其悲涼……

*******
又是一日深夜,整個龍宮靜悄悄的只余下巡邏侍衛整齊的腳步聲。
一道黑影鬼魅又熟練地掠過一個又一個守備死角順利地來到龍帝寢宮之外。他看著寢殿還有燈光,表示里面之人并未睡下,黑影竊喜繼續深入。
寢宮內龍宿正和佛劍在飲茶,突然龍宿執杯的手一頓,抬眼看向佛劍,嚴肅道:「吾算過了,就在明晚。」
「你是說你成人的日子?」
「正是。」
「需要我為你看護嗎?」
「不必了,萬一天帝來攻汝也可保龍族安全。吾自有藏身之處。」
「哪里?」
「吾的寢宮有條密道,直通人間界的血龍湖,吾會在血龍湖渡過明晚。」
「就你一人嗎?不行。」佛劍不同意讓龍宿一人冒險。要知道龍族成年之夜法力功體盡失,尤其還在眼下這種時機,他不放心。
「吾自有分寸,汝不必擔心。今夜之談只有汝吾二人知曉。」龍宿笑笑讓佛劍放心。
「那……你自己當心,我的琉璃珠你拿著有事通知我。」最后在龍宿的堅持下,佛劍不得不同意的他提議。
「多謝好友。」
潛伏在窗外的黑影得到了他要的情報,輕盈一躍又消失在夜間。
龍宿豎耳聽著窗外的動靜,喝一口茶,發下茶盞。
「你確定他會告訴天帝?」
「不然汝以為天帝讓他呆在這里做什么,自然是為了找出能滅了吾的契機。」
「明日一切當心。」
「好友汝也一樣,明日當心。」龍宿看著佛劍別有深意的一笑。
翌日,一切照常,只是龍宿一步都沒有從寢宮中踏出,佛劍大師說少主身體不適正在休息,眾人也沒懷疑。
天色漸暗,頭頂漸漸昏暗的海水帶走了陽光的溫暖,給龍宮蒙上了冰冷和黑暗,看似平靜無波的龍宮實則暗濤洶涌,那是風雨來臨的前奏。

************************************************************************
銀色的圓月照耀得血龍湖內一片清冷,一道纖長的身影坐躺在湖邊樹下的睡榻之上。手中華扇輕搖,嘴角似笑非笑,悠然自在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功體盡失之人該有的緊張。
當圣蹤來到血龍湖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真是好心情,一般人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趕快逃跑嗎?」圣蹤看著華榻上儀態萬千的龍宿嫉恨之心難平。
龍宿聽到圣蹤的聲音睜開鳳目,一臉驚異地看著他。
「詫異吾會在這里?」圣蹤的聲音中似乎透著一絲愉快,「你狂妄自大、剛愎自用,龍族高層早就對你不滿已久,背叛你是早晚的事。」
龍宿從華榻上站起身,滿身戒備。
「今夜,血龍湖的湖底將會是你的葬身之地!」圣蹤看著戒備的龍宿,聲音突然尖細拔高,足下施力朝龍宿猛攻過去!
龍宿一驚,功體全無的他只能立馬轉身拔腿狂奔,逃入后山密林中,身后圣蹤緊追不舍。
龍宿處於成年期沒有功體加持,很快就氣喘吁吁、步伐凌亂。
圣蹤見狀心中更加興奮,憎恨了數千年的人如此不堪一擊的在他眼前,沒有比這個更讓他痛快的了。
看著眼前龍宿的背影,想立馬把他踩在腳下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圣蹤提氣縱身一躍,擋在了龍宿身前,阻隔了他的去路。
龍宿不得不停下腳步,微微氣喘著,看著圣蹤。
「能見到你如此狼狽的樣子,吾真是三生有幸了。」圣蹤看著龍宿有些凌亂的發髻和汗濕的臉頰,臉上
盡是報復的快感。
「最后有什么想說的嗎?」圣蹤緩緩凝聚掌力在手心,龐大的氣旋凝聚使其掌心發出藍光,在幽暗的密林里像極了幽冥的鬼火,襯得圣蹤好似地獄勾魂的鬼差,令人悚然。
但看龍宿雖然樣子狼狽,卻不慌張,一臉平和淡然。圣蹤看在眼中覺得甚是奇怪,而且從方才開始不管他怎么羞辱龍宿,龍宿都從未沒還過口。
圣蹤仔細看著龍宿的眼,里面無波無瀾,太過平靜得讓圣蹤覺得詭異。
「你……不是龍宿!」意識到這一點圣蹤才知自己上了當,卻為時已晚。當他想抽身離開之時,在他身體四周竟然突然出現佛門法陣束縛住了他的四肢,并產生巨大能量。
「啊!」圣蹤痛呼,盛怒的他奮力振動四肢,卻是適得其反,陣法產生的無形枷鎖和壓力使他痛苦不堪。
「你……是佛劍分說!」圣蹤怒瞪那個‘龍宿’,咬牙切齒地說。
而那‘龍宿’也終于開口,沉穩平和的嗓音正是佛劍分說無疑:「此陣名為‘阿鼻’專制殺孽纏身之人,殺孽越重在陣中受到的痛苦就越大,天帝,回頭吧。」
圣蹤渾身如刀割淩遲,額際冷汗直冒,他惡狠狠地看著佛劍分說:「你們……是故意的。」
「是,我和龍宿發現蒙山飛燕行為反常,便知他也中了引魂,於是將計就計引你上當。」
「竟然……是吾一時大意,不過想不到你佛劍分說自命清高,也會用這種卑鄙手段。」
其實龍宿和佛劍那日的對話並非全部虛假。龍宿在成人之時確會功體盡失,只是不在今夜是在明日。
不過如果不能制住圣蹤,圣蹤拖戰過子時,那龍宿的處境就相當危險了。可是如非這樣又怎能取信蒙山,引天帝上勾。龍族對龍宿成人之事雖然不能說是瞭如指掌,但還是清楚一二的。
「引魂在哪裡?」佛劍不理會圣蹤的嘲諷,直奔主題。
「吾說沒有,你又能奈吾何?」難道佛劍分說一出家人還能對他動刑不成。
「他不能奈汝何,但是吾能。」一道聲音橫空插入兩人中間,正是龍宿。
龍宿一步步從黑暗中現身,走到佛劍身邊。乍一看兩個龍宿站在那裡,感覺相當奇怪。
「吾不是佛劍那種出家人,沒他那麼菩薩心腸。給吾引魂,不然就是汝天帝,也休怪吾不敬。」龍宿滿臉寒霜,于公于私他對圣蹤都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你信不信……吾現在就讓……龍族再自相殘殺一次。」圣蹤雖被法陣壓得痛苦難當,卻絲毫沒有要交出引魂的意思。
「如果引魂是那麼容易就能啟動,現在談條件的將會是汝。」
龍宿冷眼盯著已經半跪在地卻依舊不斷掙扎的圣蹤,嘴角帶血,阿鼻的效力果然不同凡響。
「汝不要白費力氣了,這法陣內部堅如磐石,只能從外部擊破。再來,就算汝真能掙脫,汝認為汝能抵擋的了天下第一的佛劍分說嗎?」
「汝最好快點,吾沒什麼耐心。」龍宿皺眉催促道,金色的瞳孔猛得一縮漸漸赤紅,那是他發怒的前兆。
圣蹤被法陣重傷,口吐丹紅,他喘息著嗤笑:「……真是可笑……你們真以為……吾會一個人來嗎?」
「汝還在吾手上,就算把整個天宮都搬過來了,他們敢妄動嗎?或者……汝狂妄自大、剛愎自用,天界高層早就對汝不滿已久,對汝見死不救也是正常的事。」龍宿冷笑著把方才圣蹤的話原封不動地回敬給他。
圣蹤被龍宿氣得心緒翻騰,吐出一口熱血。
這時,一道劍氣快速橫空射入,速度極快讓佛劍龍宿兩人阻擋不及!
瞬間法陣被破,隨即一道白光劃過,地上的圣蹤已不見身影。
佛劍一見連忙提氣化光追去!
龍宿因子時已過,功體盡失,所有只能在原地等候佛劍消息。

佛劍全力追趕著前方的白影,心下驚歎對方能為。
雖然自己功體不是以速度見長,但要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的也是極少。
突然前方的白影身形一滯,竟然緩下速度。佛劍一見機不可失,連忙向前發了一掌,那白影見狀不得不回身接下這渾厚一掌。
就在那白影回轉身形的那一刻,佛劍看清了來人的臉。
劍子仙跡!
就在佛劍詫異的那一刹那,劍子袖袍一甩極速離開。
待佛劍回神,已是追之不及。佛劍站在原地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
劍子背著圣蹤來到一處密林中停下。他把圣蹤放在岩石上,自己則到一邊療傷。腹部的傷口因為過度用功而有點崩裂的跡象,劍子連忙運功穩住。
圣蹤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劍子,心中複雜疑惑卻又難掩激動:「你……爲什麽要救吾?」
劍子睜開眼睛看著圣蹤那帶著驚喜中帶著期盼的臉,垂下眼,開口道:「吾會救你是因為吾不想見他造殺孽,這一世的他不是戰神,他的雙手不需要再沾上血腥。」
圣蹤聞言渾身一震,緩緩地低下頭,發出一聲聲乾澀的冷笑:「哈哈……原來還是爲了他,還是……爲了他啊……」圣蹤無力地癱坐在石頭上。
「而且……吾也不希望看你再造孽了,收手吧,爲了我,也爲了你自己。」劍子墨色的雙瞳看著圣蹤,眼神中充滿憐憫,「你今天之位得之不易,不要因為一時執迷而毀了它。」
圣蹤沒有回聲,只是坐著。
「前幾日在亭中吾心緒煩躁,吾為吾說的話道歉,不管以前還是這一千年你都待吾不薄。只是吾的心中已有了一人,容不下別人,你的情吾只能說抱歉了。」劍子說得有些愧疚。
「抱歉?呵呵……你不需要覺得抱歉,這一切一直都是吾一廂情願。」圣蹤背靠上樹身,抬起臉。
「以後你一定也會遇到一個真正屬於你,真正真心待你的人,所以給吾引魂,收手吧。」
「引魂……你也要引魂是吧?」聽到引魂二字,圣蹤木然的臉上才有一絲動靜。
「……這只是吾們兩人的恩怨,放了無辜的人吧。」
圣蹤看著劍子的臉幽幽道:「你救吾,也是爲了引魂嗎?」
劍子見圣蹤如此模樣心中歎了口氣:「你知道吾一向不喜嚴刑,吾不想他這麼做,也不想你被如此。」
圣蹤聽後沉默了一會,隨後慢慢地扶著樹站起身,走到劍子面前,抬手摘下指上鮮紅的玉玨。
「引魂吾可以給你,但……吾要你抱吾一次,就擁抱下,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不會拒絕吧。」
劍子看著圣蹤期盼的臉,沒了平時的陰冷,看上去甚是哀傷可憐,說到底,還是自己欠他。
「可以。」
圣蹤聞言把手中的引魂遞給劍子,劍子眼前一亮,連忙接過。他看著手中紅豔似血的玉玨,立馬運上八成功力一掌拍下!
那血玉紅光大盛與劍子的掌力僵持不下,劍子見其著實堅硬,功體再催兩成,十成壓下!龐大氣流在劍子周身流轉,帶起袖袍衣衫飛揚。
引魂終是抵不住劍子的深厚掌力,玉玨碎裂成灰。在玉身碎裂的同時數條白光從中飛散而出,消失不見。
「那是獻祭給引魂的魂魄,如今引魂毀了他們就入輪回去了。沒了獻祭的魂魄,也就不能再操縱龍族眾人的心魂,這下你滿意了嗎?」圣蹤看著消耗巨大的劍子,說道。
「多謝。」雖然這事本就是圣蹤的過錯,但劍子認為還是該向他道謝,謝他願意放手。
圣蹤沒說什麼,他張開雙臂走上前抱住劍子。
劍子渾身一僵,反射性地想要推開他。
「這是你答應吾的。」就在劍子想要推開圣蹤時,圣蹤開口,生生遏制了劍子的動作。
「這是吾第一次把你擁在懷中,卻也是最後一次。」圣蹤緊緊抱著劍子,幽幽地說著,「數千年來,吾一直在想吾爲什麽會愛上你,你的眼中根本沒有吾的存在,這樣的你還有什麽值得吾執著。想吾坐擁九天,一統三界有什麽是吾得不到的,唯獨你,唯獨劍子你啊……」
圣蹤歎了口氣繼續道:「吾做了這麼多,到最後卻還是一敗塗地。哈……不甘心啊……」
劍子沉默地聽著,這世上誰都可以去指責圣蹤的過錯,唯獨他不行。對於圣蹤,他沒有這個立場。
「你真的不必如此,世人無辜。」
「是啊,世人無辜……所以你救了吾,再和吾說些動人的話,好讓吾把引魂交你是吧?」圣蹤頭靠著劍子的肩膀,手指掐住劍子的手臂,漸漸用力。
劍子皺眉,圣蹤的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他的手臂掐斷。
「救你是出自吾心。」
「要引魂不也是出自你心嗎?」圣蹤苦笑幾聲,「吾最后問你,你對吾可有過一絲心動?」
劍子感到圣蹤渾身緊繃,擁住自己的力道越發收緊,心下無奈卻不得不說:「……抱歉。」
此語一出圣蹤頓時泄了力道,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哈……早該知道是這種結果,早該死心了。」圣蹤笑得悲涼,笑得絕望,「你說的對,世人無辜,這只是吾們之間的糾纏。不過,有件事你錯了,這不單單是吾們兩人的恩怨,而是三個人!」
圣蹤話音一落,方才無力地手臂突然緊緊扣住劍子的肩膀,力道之大連劍子都忍不住悶哼出聲。劍子感到圣蹤不對勁想要推開他,可圣蹤卻紋絲不動,反而擁得更緊,緊得劍子幾乎窒息。
「圣蹤!」
「所以這恩怨就該在吾們三人之間解決!」伴隨著淒厲的語氣,圣蹤一手摟緊劍子脖子,一手一掌擊向劍子腹部!
「啊!」劍子慘叫一聲,腹部劍傷開裂,鮮血迅速染紅白衣衫。
劍子痛苦地捂住腹部半跪在地上,鮮血不斷從指縫中溢出,臉上迅速退去血色,冷汗沾濕鬢髮。
圣蹤蹲下輕柔地替劍子抹去嘴角的鮮血,低聲開口:「爲什麽你會認為吾會心甘情願奉上引魂,你認為在你一次次傷了吾之後,吾還會不計一切地愛著你嗎?你毀了吾手上最重要的籌碼,吾就不該問你討一些代價嗎?」
圣蹤深情地凝視著劍子,為他擦去額間的冷汗:「你心太軟,不夠狠,既然是爲了引魂而救吾,就該把吾騙得徹底,而不是現在這種半吊子。你不狠而他卻太狠,如果你沒受他這一劍傷,吾這一掌根本不能把你怎麼樣。要怪,就怪他的無情吧。」
「龍宿……他不是個……無情的人……」劍子舊傷沒癒又添新傷,傷上加傷,說話都顯得吃力。
「都這樣了你還要為他說話嗎?」
圣蹤看著無語的劍子,抬手摩挲著劍子剛毅的臉,慘白的唇。
「吾一直是如此愛你,可吾現在累了,不想愛了。吾要毀了你,吾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圣蹤用輕柔的語調說著殘酷的話語,「吾會告知共工這一訊息,就讓吾們三人最後好好清算下吧。」

***************************************************
龍宿在林中焦急地來回走動著,他知道要是讓圣蹤脫逃,下次便難再有機會了。
忽然,一道白光降下,是佛劍回來了。
龍宿見狀連忙迎了上去,他看佛劍一人而回,心下大感不妙。
「被他逃了?」
佛劍點頭。
「汝可看清是誰救走了圣蹤?」
佛劍沉默了一會后開口:「是劍子仙跡。」
龍宿聞言一愣,沒了聲響。
「是他……」良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雖然吾不相信那日末日驕陽所說的話,相信劍子對吾的情誼,但他畢竟還是天界的龍玄仙君啊……」
龍宿歎口氣道:「算了,吾們回去吧。」
龍宿轉身而走,佛劍望著龍宿背影開口:「你沒功體,我送你回去。」
佛劍走上前帶著龍宿化光離開密林。
龍宿佛劍兩人回到龍宮見眾人亂作一團,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何事。
「汝們這是怎麼了?」龍族抓住一人問。
那人見是龍宿大吃一驚:「少主!少主汝怎麼會在這裡,吾們這都是在找汝呢!」
「找吾做什麽?」
「是想告訴少主,幾個時辰前被引魂控制的人都清醒了!」那人興奮地說著臉上難掩欣喜之情。
「什麽?汝說的是真的嗎?」龍宿不可置信地抓緊那人的肩膀。
圣蹤不是被救走了嗎,引魂又怎麼會被解。
難道是……劍子?
「先進去看看情況吧。」佛劍拍拍龍宿的肩,讓他先別想太多。
龍宿點頭隨佛劍一同進入查看。
兩人探望了被引魂控制的眾人,雖然人依舊有點迷迷糊糊,但神智都是清醒的,他們對於被控制時的發生的事情都沒有記憶。
龍宿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吩咐了好好照看就退了出來。
「他們體內沒了邪氣,引魂該是解了。」佛劍撤了他們身上的壓制引魂的佛印后也退了出來。
「引魂解了,你該高興。」佛劍見龍宿一語不發的樣子,勸慰道。
「吾目的達到了,自然高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呢?」龍宿看著泛著白光的海面,淡淡地問著。
「少主!」兩人談話間,仙鳳等人也到了。
「少主,這引魂怎麼會突然就解了?」仙鳳疑惑地問,眾人亦是一頭霧水。
龍宿聽了后,笑了下說:「吾也不知道。」
龍宿看到後面的蒙山飛燕,喚道:「蒙山。」
蒙山飛燕神情還有些迷惘,聽到龍宿在喊他連忙應聲。
「汝還記得這幾日汝幹了什麽嗎?」
「吾這幾日……吾只記得吾好像睡了一覺,醒來後就被他們拉出來找少主汝了。」蒙山抓抓腦袋,一臉茫然。
「那汝最后的記憶是在哪裡?」
「吾記得吾重傷然後逃到入龍族,接著醒來就是現在了。不過真奇怪,吾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吾難道昏迷了這麼久嗎?」
「啊?蒙山,汝忘記汝不久前清醒過了嗎?還指證了劍子仙跡。」中書客一聽蒙山的話,心下奇了。
「指證?什麽指證?」蒙山同樣一臉迷茫。
眾人一五一十地把他前不久的事情重述一邊給他聽。
「不是啊,傷吾的是一個紅衣紅髮的劍者,不是劍子仙跡。」蒙山聽了后大驚,他完全不記得自己這麼說過。
「看來汝也中了引魂。」前後聯繫不難猜到,想到這裡應無憂歎了口氣。
正當眾人低聲議論之際,一名侍衛抱著一物急匆匆地跑來。
「少主,吾在關口巡邏,從水鏡中得見空間外一天將把這個放到竹林中,稱是天帝給少主的禮物,還留下一封信說是少主親啟。」那侍衛說著把懷中之物雙手捧到龍宿面前。
龍宿見那物瞳孔猛得一縮,沖上前一把抓過,仔細辨認。
「是……他的劍。」龍宿顫抖著手輕撫劍身,上面血跡斑斑,還未完全凝固。
是古塵……
「這是先生的劍!」鳳兒也認出這是劍子平日從不離身的神兵古塵。
她有一種深深的恐慌。好熟悉的對白,好熟悉的場景,就如同千年前一樣,難道這次又會是另一個悲劇嗎?
龍宿奪過那人手中的信,拆開。裏面有一信箋,還有一枚誅仙令,上面印有劍子的名字!
誅仙令是爲了處置重罪仙家所發的一種處決令。一旦天界發佈了誅仙令,曉問天書就自動把其記錄在內,那麼就定是要上誅仙台的了。
龍宿讀著信箋,臉色越來越難看。
眾人看著龍宿的表情也不自覺地揪緊了心,其中仙鳳最為擔憂,心幾乎提到了喉嚨口。
「少主,信中說了什麽?」仙鳳顫著聲音開口。
龍宿緩緩放下手中的信,隱忍著表情閉起眼睛,沉默不語。
佛劍見龍宿沒反應,拿過他手中的信紙看了起來,看完後佛劍的也是一臉陰霾。他緩緩開口,平穩的聲線帶著些許沉重:「劍子仙跡毀了引魂背叛天帝,天帝大怒將他重傷并把他壓上誅仙臺,今日戌時行刑,并……邀請龍宿一人觀禮。」
「什麽!?」聽到這個仙鳳心瞬間跌入谷底。
「劍子仙跡他……」眾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原本憎恨的對象一下子成了他們的恩人。
「吾現在倒是希望不是他了。」龍宿苦笑。
「少主汝……」仙鳳緊張地看著龍宿,如今的他前去定是送死,但是龍宿會不去嗎?
龍宿鳳眼緩緩睜開,美麗的鳳眼銳利又堅定,似是下了重大決心,他轉頭對仙鳳吩咐道:「如今引魂已解,族民傷勢也已無大礙,汝們速速從密道離開。」說罷轉身就走。
「少主!」仙鳳見龍宿往龍族出口走去,心想定是去赴天帝之約,連忙喊道,「汝現在去根本就是送死啊!」
佛劍見狀回頭安撫仙鳳等人:「放心,有吾在。」隨後也跟著龍宿離開。
仙鳳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手指漸漸揪緊了胸前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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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9.25 登雲 二十三、四 11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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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的都忘了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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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09-26 18:58 | 114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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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你要去天界?」佛劍跟在龍宿身後問。
對於佛劍的問話,龍宿好像沒聽到似的自顧自往前走,腳步甚至比方才更為急促。
佛劍見狀眉頭微皺,大步追上龍宿,一把拉住龍宿的手臂。
「你冷靜點。」
被佛劍拉住的龍宿不得不停下腳步,他頭低著,看不清表情。
佛劍見龍宿這樣,也不開口,就這麼等著。
「吾不能不管他。」良久之後,龍宿啞著嗓子開口。
「那你打算就這樣去救他?」
「吾等不到今夜子時了。」
劍子的行刑時間是戌時,如果等到子時龍宿成年,劍子說不定已經在誅仙台上魂飛魄散了。
「你就算去了又能做什麽,況且圣蹤他不會殺劍子仙跡。」佛劍瞭解一點圣蹤對劍子的感情。
「汝又爲什麽如此肯定,誅仙令都在了,還能有假嗎?況且……吾刺了他一劍,他有傷在身,縱然想反抗也是力不從心啊。」原以為這樣能保護他,沒想到天帝還是沒有手下留情,護他的舉動反而成了他的拖累。龍宿不知道劍子現在處境如何,但總歸是不好的。
他手腳冰涼,心被揪緊得似乎隨時都會被擰斷,又痛又慌又急。
「那我陪你一同前去。」
「不行,圣蹤信上再三強調只要吾一人,汝的氣息特別,定會被他察覺。」
「你現今沒功體,如何上得了天界?」
「龍族為遠古神族,自是有些不為人知的能力,吾自有方法。」龍宿抽回被佛劍握得有些發麻的手臂,說得自信,他是打定主意要一人獨闖天界了。
「龍宿你冷靜點。」佛劍依舊不能認同。
看著佛劍緊繃的俊臉龍宿歎了口氣:「佛劍,龍族需要汝啊。如若天帝趁吾赴會時派天將偷襲龍族,汝吾都不在那該如何是好,所以汝不能離開。況且,汝應該相信吾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沒有功體如何全身而退?」佛劍皺眉,龍族的確是需要人的守護,但是因為這樣他就能讓龍宿去冒險嗎?
「吾說過,龍族自有其獨特能力。」龍宿也很堅定,饒是佛劍怎麼勸說都不能改變他的心意,這趟天界他是去定了。
劍子仙跡是他的人,他的人輪不到其他人來處置!
「你……哎……」
「佛劍,吾知道汝擔心吾,這些年汝幫吾甚多,吾很是感激。最後汝就再允吾任性一次吧,讓吾去得沒有后顧之憂。」龍宿對佛劍說,語氣帶上了點懇求的意味。
「好友之間不必言謝。」佛劍無奈地看著這個與他相交上萬年的好友,他的脾氣佛劍最瞭解。
龍宿一旦決定的事情,任誰都無法改變,就算是付出生命他也在所不惜。這該死的個性轉生幾次都無法改變,他只能歎息并祈求他們平安歸來。
罷了,人都有他自己要走的路,這既然是龍宿的選擇,自己也就不再多說什麽,順其自然吧。
最後在佛劍的堅持下,龍宿還是答應讓他護送自己到天界入口處。
「這裡就是汝說的另一個入口?」龍宿四處打量著佛劍帶他來的地方,是一尋常山澗,不過周圍有不同尋常的氣流湧動。
「這里的上方便是天裂之處,通過那裡可到達天界禁地,那裡無人,比較安全。」佛劍指著上空說到。
「禁地?怎麼樣的禁地?」
「……是不周山遺址。」佛劍看了龍宿一眼后說道。
「前代龍帝隕落之地……」聽到不周山這個名字,龍宿心不自覺地緊縮下,有什麽在腦海中飛快閃過,卻快得讓他無法捕捉。
「龍宿?」佛劍見龍宿愣神,開口喚道。
「啊,無事。」龍宿回神,對佛劍說道:「汝送吾至此即可,快回龍族去吧。」
「此去珍重,一定要……回來。」佛劍不善言辭,話雖少,卻是字字真摯。
龍宿心中一熱,對著佛劍揚起笑臉:「吾答應汝。」

佛劍走后,龍宿抬頭看向空中,雖然這上方的天空與平常無異,但仔細觀察其中一處的藍天白雲有些扭曲,沒有周圍來得自然。
此時,一隻飛鳥從空中飛過,在經過那扭曲天空之時,突然憑空消失!
龍宿看得仔細,那鳥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到了另一個空間,那麼那個就該是天裂之口了。
龍宿緊盯著那個扭曲的空間,一手探入另一手袖中。只見龍宿眉頭一皺,待收回手后,他指尖夾著數枚圓形鱗片,在光線下宛如琉璃,泛著華紫的光。
龍宿把龍鱗拋向空中,那幾片龍鱗瞬間變大,依次漂浮在空中。鱗片周身聚集著淡淡雲氣,這一看還真像是通往仙境的空中雲梯。
現今功體全無的龍宿使不出騰雲駕霧的本事,不過他身上的鱗片倒是具有聚集雲氣的本能。把它們扔到空中,它們能自行凝聚雲氣浮在了空中,也就成了一登天雲梯。
龍宿見鱗片已經穩定,立馬縱身躍上。到達最上的一片龍鱗時,龍宿又從手臂上撕下幾片鱗片同樣地拋到空中。白色的衣袖上漸漸滲出點點殷紅,大概是龍鱗強行扯下之時撕裂了皮肉。
龍宿似是毫無感覺,繼續動作,到達一個頂端之後就扯下幾片龍鱗,依次循環。
漸漸地,雪白錦袖上暈開大片鮮紅,血順著龍宿纖細的手指滴落在龍鱗臺階上,盛開一朵朵凄艷的紅梅。
龍宿臉發白,整只左手已經有些痛得麻木。他數不清自己到底扯下了幾片龍鱗,站在高空,周身雲霧繚繞,但抬頭望天,上方扭曲的空間還是那麼遙遠。
龍宿咬咬牙,繼續。
終於,在龍宿踏上第兩百個鱗片時,突感周圍氣流詭異流動,一股巨大吸力把龍宿吸入其中!
異空間的氣流雜亂無章,橫衝直撞,龍宿連站立都困難,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才走了沒兩步就感後腰被一股強勁氣流猛烈沖撞,身體瞬間凌空飛起!
片刻后,龍宿感覺自己被狠狠摔到了地上,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好一會才緩過來。
龍宿站起身,他一臉厭惡地拍了拍身上塵土,心裏想著劍子汝真是該死。
動作間,牽動左手傷處,龍宿痛得抽氣,掀起袖子一看,真是體無完膚。龍宿心下又狠狠咒了劍子一遍。
咒完后又深深地歎了口氣,無奈道:「真是冤孽……」
龍宿不再想這些,開始打量這四周。這裡到處佈滿了塵土和蛛網,地面上盡是大大小小的碎石,還有道道溝壑,深不見底,荒涼蕭索中透著一股陰森,的確像是禁地該有的樣子。
「這裡就是不周山,前代龍帝……絕命之地嗎?」龍宿看著四周茫然地喃喃自語,他不知道心頭為何會湧起那么濃重的痛苦和絕望,爲什麽向來堅強的他竟有一種落淚的衝動。
龍宿手捂著心口彎下了腰,心中的痛,那種生生扯裂心臟一般的痛,讓他快要窒息。
周圍空無一物,卻給帶來他巨大的壓迫感。
這……難道是前代龍帝的遺留的感情嗎?那麼絕望卻又不甘……
龍宿如是想著,他捂著胸口努力平復心中的痛。
正當龍宿想儘快離開這時,沙塵中的一點亮光吸引了他的視線。
走過去,撿起來一看,是塊紫玉做成的小龍,做工精緻模樣討喜,不過細看上面有些膠合的痕跡。
龍宿撫摸著溫潤的玉身,心頭又湧起酸酸漲漲的痛,他心痛地撫過每一條裂痕。
龍宿覺得自己真是著魔了,不然怎麼會對這從未來過的廢墟和從未見過碎玉感到悲傷痛苦呢。
這里處處透著古怪,而劍子又命懸一線,龍宿雖滿腦子疑問但也不顧了那麼多了,強壓下心頭的悸動離開。

此時的天界守備森嚴,不時有來往巡邏的天將,想來是天帝正在等著他自投羅網。
龍宿閃過一撥又一撥的天將,躲在假山後面,微微喘息著。他對於自己從沒來過天界卻如此清楚天界的守備死角和各種路線而感到有些詫異,好幾次都在差點被發現時,身體本能地動了起來,避開危機。
事後龍宿細細回想下,覺得這個天界的一切都讓自己倍感熟悉,他真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來過。不過龍宿也就腦中疑問下沒去深究,因為戌時,將近。
龍宿從假山縫隙中看著前方來來往往的天將,心下煩躁。從剛才開始,守衛就有愈來愈多的跡象,到這裡后幾乎是防備的滴水不漏。
龍宿知道越過這門后,走過天梯就是誅仙台,爲什麽如此肯定他也不知道。可是偏偏這四周都是層層的天將,一隻蒼蠅都別想鑽進,更別提功體全無的龍宿了。
龍宿不敢妄動,他正等待時機。
這時一位仙官來到,和守備的天將說了幾句後,其中大半竟隨他一同離開,守備只剩下兩人,是個時機。
龍宿小心翼翼地借著假山花樹的掩護慢慢靠近。
那兩位天將神情萎靡,似是相當疲累,頭正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龍宿見機不可失,正想大步上前,突然背後一隻手重重按住了龍宿的肩膀,阻止了他前進的腳步!
龍宿心猛地一驚,反射性地回手一劍。原來龍宿手中一直握著匕首,現下受驚后,出手更是又快又狠!
來人立馬腰往後一仰,匕首從面上劃過,削落了他額前的幾縷瀏海。
龍宿見狀還想再攻,那人連忙止住他:「你想把守衛引過來嗎?」
龍宿聞言一愣,他說的沒錯,剛剛他動作太大,那兩個天將似是注意到了這裡。龍宿心懸了起來。
「跟吾來。」那人一遍壓低聲音,一遍手捏了個術法,一隻飛鳥從兩人藏身的林中飛出,引開了天將的注意。
趁這時,那人和龍宿連忙離開。
待到了隱蔽的場所,那人才停下腳步,他轉過身看著依舊戒備的龍宿。
「你不必對吾如此防備,吾叫蒼,是六弦之首掌管玄宗,亦是劍子的好友。」那人一襲紫衣,頭束精緻發冠,生得俊逸非常,氣質脫俗又沉穩,一看便知其非凡。
「吾憑什麼相信汝。」龍宿雖然冷言冷語,但是身體倒是不再那麼緊繃。
「你信不信吾那是你的事,不過為了劍子和你的性命,有些事情吾還是要告訴你。」蒼對於龍宿的話倒沒生什麽氣,依舊一臉淡然地繼續說道,「劍子不在誅仙台,而天帝準備這誅仙台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你。」
「為吾?那么那誅仙令又怎麼解釋,而這些汝又是從何得知?」龍宿一臉詫異,一連問了好多問題。
「昨日,吾收到劍子的一封親筆信,其中提到如果今日凌晨之前他沒有來找吾的話,那就定是被天帝所擒。要吾密切注意天帝的一切舉動,方便救他,還有讓吾阻止……天帝加害于你。」
蒼說著把劍子的信拿給龍宿。龍宿一看果然是劍子的筆跡。他自幼博覽群書,看得最多的就是這字,任何人的字跡都別想瞞過他的眼睛。
「至於誅仙令……那不是一直都是個傳說嗎?又有誰真正見過它真正的模樣。」
蒼的話讓龍宿眼前一亮,是啊,劍子的安危讓他一時間亂了陣腳,連這麼簡單的把戲都看不穿。
「那現在劍子究竟身在何處?」
「這……吾也不知,吾每次跟蹤天帝都是失敗,只偷聽到他與末日驕陽的對話,其中並未提到關押劍子之地。」蒼皺著眉頭,頗為煩惱。
龍宿亦是低頭苦思,突然他想到一物,連忙掏出,正是當日劍子贈予他的龍頭白玉。
此時,白玉色澤暗沉,正是劍子命危之象!
「这是以前剑子给吾的,吾能通过这个能找到他。」龍宿說完,捧著白玉閉上眼睛,心中所系盡是劍子安危。
接著,白玉發出微光,漸漸龍宿腦中浮現一個場景,昏暗的光線,凹凸不平的石壁,還有……
「劍子!」龍宿猛地睜開眼睛,驚慌心痛一覽無遺,他看到劍子渾身是血,雙手被鎖的倒在地上!
「怎麼樣,劍子他人在何處?」
龍宿知道不能再耽擱了,連忙壓下心中慌亂說道:「吾看見一空曠石室,周圍佈滿青色岩石,劍子就被關在那裡!」
「青色岩石……」蒼聽后沉吟了一會,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閃,「是青監!」
「青監?」
「天帝近幾年建的一座石牢,用青石砌成,專關押犯錯仙家。」蒼向龍宿解釋完立馬說道,「吾們走吧。」
劍子是蒼在天界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蒼自然是不希望他有事。
「不用了,汝告訴吾位置就行。」龍宿拒絕了蒼的好意后又說道:「不過,吾這裡另有一事要請汝相助。」
龍宿見眼前的蒼修為頗深,是個絕佳人選,當下也不再猶豫,決定就那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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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09-26 19:30 | 115 楼
kkyyo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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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印著青石,在劍子眼中就如同幽冥地獄一般讓人悚然。他雙手被粗重的玄鐵鎖住,鎖鏈的另一頭嵌在岩石里。
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凝固,變成污濁的深褐,腹部的傷口也已痛得麻木,火辣辣地燒著。
劍子渾身發冷,四肢無力,他半睜著眼,眼前一片模糊,掙扎著坐起身,背靠著墻大口喘氣。他知道自己傷得很重,卻也不怎麼擔心,自己本是不死不滅之身,這些不算什麽。
從他被鎖到這裡開始,丹田就有一股真氣護住了他的心脈,命是不擔心的,就是渾身的傷痛著實痛苦。他現在真希望蒼快點來救他。
腳步聲響起,有人來了。
劍子不必抬頭就知道是誰,會來這裡的就一個人。
「你醒了?」圣蹤見劍子坐起身,走上前蹲在他面前。
劍子閉上眼不去看眼前圣蹤。
圣蹤也不惱,說道:「吾這兒有一個消息,想要告訴你。」
劍子依舊沒什麼反映,但是圣蹤知道他在聽,於是一五一十把他引龍宿入誅仙台事情告訴了劍子。
「圣蹤你……」果然劍子聽後勃然大怒。
「還有一個時辰,你說,他會不會為你而來?」
「你,咳咳……以為龍宿會上當?」劍子說話斷斷續續的。
[呵,現在還有一個時辰,你就與吾一同等等看,看看你的龍宿到底來不來。不過如果他不來,傷心的可是你啊……]圣蹤看著滿臉血污的劍子故作心痛的語氣。
「圣蹤,對不起你的自始至終就只有吾一人,不要把龍宿牽連進來。你想發洩,就殺了吾,不關龍宿的事!」劍子嘶啞著聲音朝圣蹤吼道。
「不關他的事?哈,怎麼不關他的事?就是因為有了他,你的眼中才不會有吾的存在!」圣蹤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冷笑著,狠狠地說道。
「就算沒有他,吾心中也不會有你!」
圣蹤一直知道劍子心系他人,但如此直白徹底地拒絕他還是第一次。他以為他的心早已麻木,沒想到還是會覺得痛。
「那,吾就更要讓他生不如死。」圣蹤壓著聲,語氣陰狠。
「你……」劍子氣得氣血翻騰,內腑劇痛。
圣蹤見他那樣,也不再理他,逕自走到一石桌旁坐下,兩人就在沉默中等待著。
圣蹤的臉色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難看,戌時早已過去,那邊卻無半點消息傳來,他起身走到劍子面前蹲下一把抓起劍子的衣襟。
「看來你是被他放棄了。」圣蹤壓抑著怒氣。
「咳……是你……太高估自己。」劍子本已是無力,被圣蹤這麼一拽更是眼花,但他嘴上依舊毫不示弱。
「是啊,吾是高估了,高估了你在他心中的份量。」圣蹤捏著劍子的下巴道,「你拼個半死,人家卻完全不把你當回事,任你自生自滅。劍子啊劍子,你說你可不可悲?」
劍子不說話就看著圣蹤冷笑,與圣蹤僵持著。
「那是他欠吾的,自然該還。」突然一道冷冽的聲音橫空插入,打破了兩人沉默地對峙。
石室中的兩人聞聲皆是一驚,都轉頭望向聲源。來人華衣紫發,風華絕代,不是龍宿是誰。
「圣蹤汝是太小看吾,還是太高估汝自己,這青監守衛竟然如此薄弱。」說話間,龍宿已經步入石室,燙金紫衣隨著龍宿的腳步擺動,雍容華貴。
「你……是怎麼知道這裡?」圣蹤緩緩站起身,「是誰告訴你的!」
「吾人都在這裡了,問這個不嫌晚嗎?」龍宿淡笑著反問,在兩人不遠處站定。
相比圣蹤的驚疑和怒氣,龍宿就冷靜而悠緩的多,頗有上位者的自信威儀。那是數千乃至上萬年歲月的洗煉,真正龍帝該有的氣度和風範。
劍子望著眼前的龍宿,心中有股說不出的衝動,他覺得龍宿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卻又有什麽一樣了,那種似是而非的感覺是那麼熟悉又那麼……揪心。
「你……」劍子癡癡地望著龍宿,喉嚨中似是卡了塊石頭什麽都說不出來。
「自大也該有個限度,隻身一人也敢出現在吾面前。」圣蹤冷眼盯著龍宿。他記得龍宿應還處在成年期,要不然昨晚就不會只有佛劍分說一人追來。
「這句話該是吾問汝吧,被阿鼻重傷的汝,會是吾的對手嗎?」龍宿眼中寒光一閃,化出御皇直指圣蹤。
「哼,虛張聲勢。」
「汝大可一試。」面對圣蹤的試探,龍宿劍鋒一正,毫不動搖。
圣蹤手一揚,渾厚一掌襲向龍宿!龍宿腳步輕移,轉身避開。手一抬,御皇破空,一道淩厲劍氣直射圣蹤面門。圣蹤見狀急忙錯身閃開。哪知龍宿意不在此,而在他身後的劍子。
御皇不愧為絕代名鋒,摧金斷玉,所向披靡。劍氣到處,鎖鏈盡斷!
「還不快逃!」龍宿朝劍子大喊。
劍子力竭無法快速離開,連忙躺倒在地翻身一滾,遠離了圣蹤。
圣蹤想再去抓劍子回來,但龍宿怎會讓他如願,一劍劈下阻斷他的去路,隨即與之纏鬥,好讓劍子有時間運功療傷。
轟地一聲巨響,戰成一團的兩人猛得分開,青石碎了一地。
「走!」龍宿剛好落在劍子身邊,他一把拉起劍子化光而走。圣蹤立馬追上。
龍宿帶著重傷的劍子,速度難快,很快就被圣蹤攔下。
帶著一人,行動過招多有不便,於是龍宿一把把劍子扔到了地上。
「啊——龍宿,你謀殺親夫……」被龍宿毫不留情的一扔,劍子痛得額冒冷汗,半天爬不起來,嘴上還要討點龍宿的便宜。劍子的臉色雖然仍是蒼白得嚇人,但眉眼間可比剛才有生氣多了。
「閉嘴,再吵一劍了結了汝!」龍宿還在擔心自己下手會不會太重,看來他是下手不夠重。
圣蹤看著眼前兩人打情罵俏,心中燃起無邊怒意。
「哼,沒想到一千年后竟然又回到了這裡。」
劍子一看臉色驟然一變,此地正是不周山。
「共工,一千年前你沒死在這裡,一千年后吾定要你魂飛魄散在這裡!」
劍子一聽,心一把揪緊,連忙對龍宿說:「龍宿,別聽他胡說!」
龍宿只是皺眉,他擺開劍勢對著圣蹤開口:「多說無益,汝與吾總要有個了結,一招了斷汝吾恩怨吧。」
圣蹤這時也不想再去管龍宿如何恢復功力,他不想浪費時間,一口答應。
見狀,龍宿氣走全身,將功力催至頂峰,渾厚功體,引起強烈氣流爆旋。瞬間,秀髮飄蕩,衣袍飛揚,渾身散發出耀眼紫色光華。龍宿高舉御皇,紫色光華沖天而起,形成一條紫色巨龍盤旋上空。
劍子知道那是龍宿的劍氣凝聚而成,威力巨大,觸之粉碎!
圣蹤貴為天帝自然實力高強,他氣凝雙掌,發出耀眼白光籠罩周身,白色光柱沖天而上。
兩人同時發招,兩股巨大力量相撞,瞬間,地動山搖,蒼穹震動!原本已是破敗不堪的地面更是狼籍一片。
劍子在衝擊中緊盯著兩人,無奈前方一片混亂,除了飛沙走石,其他什麽也看不清。
良久后,待震動平息,硝煙散盡,劍子從碎石中爬起,再看向兩人方向。只見龍宿手握御皇站立,而圣蹤口吐鮮血倒在地上,龍宿的劍尖正抵著圣蹤咽喉,這場武力爭鋒是龍宿贏了。
劍子大喜,連忙掙扎起身,大步來到龍宿身邊。
龍宿看著地上憤懣不甘的圣蹤,只是冷冷一笑,收起御皇。
「你不殺吾?」圣蹤詫異。
「汝是如何成為天帝的?」龍宿不回答圣蹤的話,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哼,吾自幼修持,苦歷過一千七百五十劫。每一劫都需經歷數百年,方能成為九天之主,執掌三界。」圣蹤一愣,但還是冷聲回答了龍宿。
「其實汝本該經歷一千七百五十一劫,卻陰錯陽差少了一劫,而那一劫正是情劫。」說到這,龍宿轉頭兇狠地瞪了劍子一眼道:「劍子正是汝之情劫。」
「什麽?」圣蹤不可置信地望了劍子一眼,「這些你又從何而知?」
「汝劫未渡完就登上天帝之位,心智不夠堅定,久而久之心性失常,終於在遇見劍子那刻完全爆發。汝把心中所有的壓抑與躁動扭曲成一股衝動,正是汝自以為對劍子的感情。這數千年來,汝一直都沉溺在這情劫中無法自拔,到如今難道還勘不破嗎?」龍宿不理會圣蹤自顧自地說道,「汝若再執迷不悟將會失盡人心,到時三界易主,天地將改。」
「一派胡言!」圣蹤怒喝,「你以為吾會相信你的胡說八道,吾歷經重重劫難,才有如今這地位,哪是這麼容易說易主就易主的?」
「汝既然知道汝之地位得之不易,就該珍惜!汝因為求不得而偏激,因偏激而偏離正道,若再不能醒悟,情劫至升為魔障,汝便成魔了。到那時汝便不再是九天之主,而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妖魔詭邪,墜落無間永世不得翻身!」
圣蹤聞言大震,宛如雷劈。龍宿清楚地見到圣蹤眼中的動搖。
「汝還記得封號大典時,汝的宣誓嗎?」龍宿見圣蹤眼神一閃,「平四海,定天下,護三界,為眾生,這是汝的初衷,汝都忘了嗎?當初那個浩然正氣的仙者,如今又去了哪裡?爲了這樣一個心不在汝身上又半點不像樣的劍子仙跡,值得嗎?」
「喂喂。」聽到龍宿這樣形容自己,劍子小小地抗議一下。
「而且,汝對劍子的感情,究竟是愛,還是得不到的不甘,汝仔細考慮過沒。就算是愛,他的心也早已是吾的了,裝不下別人。汝要爲了這樣一份無望的感情,賠上汝歷盡劫難辛苦得來的正果嗎?」
「汝可以不信吾的話,但會不會落得這個下場汝大可一試,吾相信汝的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龍宿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圣蹤,拉起劍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兩人又從天裂之口回到人間。
「龍宿,那個透明臺階是怎麼回事?真是稀奇啊。」劍子回頭望著長長的雲梯感歎,「你就是從這裡上來的?」
劍子問了半天不見前方的龍宿半點反應,劍子覺得甚是奇怪。他感到由兩人交握的掌心,傳來一陣陣的顫動,是龍宿在發抖。
劍子覺得不對,急忙扳過龍宿的身體,見龍宿面無血色,冷汗淋漓,他大吃一驚!
「龍宿,你怎麼了?」劍子焦急地摸著龍宿冰冷的臉頰。
龍宿一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接著便昏倒在劍子懷中。
「龍宿,龍宿!!」劍子頓時慌了手腳,不住呼喊著龍宿的名字,可龍宿就靜靜地躺在劍子懷中沒有反應。
劍子其實早已氣空力竭,但不知又是哪裡來的力氣,抱起龍宿就朝龍族方向飛奔!
看著懷中面無人色的龍宿,劍子心中焦急萬分,足下更是豁命。
白影飛馳,絕塵而去……


————————————————————————————————
至此網絡版本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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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09-28 17:49 | 116 楼
gur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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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9.28 登雲 二十六 完 116f

好看啊。支持~~~
咻咻好萌啊好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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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9.28 登雲 二十六 完 116f

    先生和主子般配啊~~圣踪抢不过主子的!凤儿好样的!大师每次都很及时出现!先生和主子要在一起不容易啊,中间这么多搞破坏了!
    [ 此帖被草一颗在2011-04-12 13:58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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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9.28 登雲 二十六 完 116f

    还是那句话。。。
    幼龙什么的。。。。
    实在是太萌了!!!!!!
    爱死了那对没长开的小角啊
    也好想摸摸哦
    不知道和鹿茸相比较,触感怎么样。。。
    同时也很想摸摸肥嫩的龙尾
    那肉感一定是无上的美妙啊(不停掉口水。。。)
    剑子做了怪叔叔干的事
    勾搭未成年美人
    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咻咻真的很诱~~
    虽然故事的最后咻咻受了重伤
    但,还是人形
    会恢复的吧?一定会的
    老道多塞几颗葡萄,好生养着~
    当我看到天帝的真相时,一口血喷出来
    能不能来个高级点的缘由啊
    天帝你真的。。。狗血泼脑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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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11-05-14 19:20 | 11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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