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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崎]與和平無緣的寄宿家庭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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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鄰家

天真的小臉竟是殘酷的鏡子
我在裏頭瞥見面目可憎的自己


清晨時分。陽光露出和煦笑臉。

身材修長的男人牽著一個蹦蹦跳跳的小男孩,數著探出圍籬的花苞,一步接一步邁向自家大門。

躂──躂──躂──兩人抬起一大一小的雪靴,朝著舖上深雪的街道蓋上足印。

下過幾場大雪,又出了太陽,積雪變得有些鬆垮,比前幾天還要寸步難行。
 
男孩邊走邊唱,口裏哼著五音不全的童謠,那是昨晚他們家的房客,外兼保姆的洛子商哥哥教他的。

「啊啦--」一個不小心,他的靴子深陷雪地。他停了下來,認真看著咬住靴子的雪窟隆。男孩努力左右轉動腳踝,試著拔出鑽進雪地的雙足。

男人伸手抱起男孩。「呼,小緣好重--小緣長大了喔!」

不像以往出動章魚的八爪纏功,男孩的眼珠子就這麼定住不動,呆呆望向素還真身後的大房子──他家隔壁鄰居的陽台正在上演的小小騷動。

「哇──好大的狼狗!把拔,我們家隔壁養了一隻好大的狗狗──」男孩看得目瞪口呆,口水差點流了下來。

循著男孩驚喜交加的視線,素還真轉了個身。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隔壁的花園洋房不管是陽台、露台還是花台,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幾片花瓣,櫻花花瓣在微風中翩翩起舞,輕輕地落在他肩頭,如此而已。淡淡花香中,摻雜他從未聞過的一種香氣。他一時想不出來,到了隔天,才恍然想起這氣味是來自遼闊的海洋。

正要放下素續緣,肩上又傳出他的驚聲怪叫:「把拔你快看,會走路的海草耶!」

不會吧?這裏也有海市蜃樓?素還真實在不願承認這麼早就跟兒子有代溝了。

他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僑居海外的鄰居了,三個月前,這裏就不時有人過來整理庭樹,進行修繕工程,或許是打算回來定居,或許只是稍加整修暫時性的渡假別館。

「小緣,海草是水族箱常見的植物,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放下素續緣,讓他自己走著,免得累死自己。

「可是火山呢?我覺得會走路的火山很稀奇呀!」

火……山?他忍不住摸摸素續緣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走入屋內。一對抱枕撲面而來,『啪』一聲,一個落在他腳邊,另一個不偏不倚正中素續緣的小小臉蛋。

幸好素續緣的小臉彈性奇佳,任打不扁。開心的撿起抱枕,素續緣反而興沖沖跳進如火如荼的枕頭戰圈。

「洛子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襲本太子,還不給我俯首認罪--」

「道歉就道歉,認什麼罪!都怪誅天那老頭把你寵上天,讓你這麼囂張,呿!我現在就免費幫你上課,教你什麼叫宿舍倫理──」

「宿舍倫理?哈哈哈,本太子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就是沒聽過什麼宿舍倫理!」

「你這死小子,根本搞不清楚什麼叫先來後到,我就先用枕頭教你什麼叫『學弟』的義務──」

身穿黑色T恤,黑色牛仔褲的俊美少年正是製造這場混亂的原兇。黑衣是他的名字,太子是他的小名。

黑衣和洛子商打得如火如荼,中間安然坐著不動如山的白衣,此刻他正悠閒的翻著書,優雅的喝著茶。他是黑衣的哥哥,和黑衣相比,少了一分霸氣,多了好幾分溫和。

黑衣丟出去的抱枕,很奇怪,不是四處散落,就是被白衣接住,任打不中他的終極目標──洛子商。

這回他惱了!一口氣撲向洛子商。很奇怪,這次失誤更大,活生生壓向正在翻書喝茶的白衣。

「哈哈哈--除了地心引力,你身上還有白衣引力!哇哈哈--咯咯咯--」洛子商笑聲突然變調,是因為今年來了個自稱俊美如神仙下凡的轉學生兵燹,而那個臉皮厚度無法估計的兵燹就坐在他隔壁。所謂近朱者赤,近瘋者容易起肖,聽久那人的招牌笑聲,自然耳濡目染,不小心就朗朗上口。

氣定神閒的屋主並不急著中止戰局,他只須等戰火稍息,然後收拾殘局就可了。跟這些小鬼一般見識,有損他溫和儒雅的形象。過一會兒,屋主素還真,這間寄宿家庭的大家長,才會跳進戰圈──把該撿的撿回沙發,該拎的拎回身邊,然後拿起搖鈴:「停!全給我過來吃早飯──」

形象這回事,他總歸還是在意的。何必大動肝火呢?這些小鬼講也講不聽,了不起給個面子安靜三秒鐘,他哪有那麼多力氣每天跟他們大呼小叫。

早飯,他們就還當一回事,這得歸功管家屈世途燒得一手美味佳餚,對了他們的味。



這三位大男孩是他的寄宿學生。自從他的妻子風采鈴過世後,他總覺得這間屋子不可思議的空曠起來,大到連他自己都會迷路。於是接受管家屈世途的建議──收容五位寄宿學生。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屈世途貼出招租公告,沒錯,就只有兩名,兩名是屋主素還真的忍耐極限。家裏已有一個素續緣,突然暴增那麼多精力旺盛的雄性人口,家裏會很吵,房間會很亂,傢俱折舊率也會增高。重點是,他對噪音的忍受力一向很低很低。

去年,一個蓄著絡鬍子的中年男人,第一個來報到。「這是三年份的寄宿費用,一次付清。這邊是行李,那邊是包袱……呃,正確說來是小犬洛子商──」男人介紹完轉頭便走。

他一走,馬上來了個一身雪白、面容結霜的男人,如果有天底下真有雪男這種生物,這位便是。「白衣,一切靠自己。」只交待這一句,人就走了。

洛子商和白衣同年,又是堂兄弟,兩人照面只有微笑、點頭跟問安三件事。意思就是大家相安無事,素府維持太平盛世。

直到今年,白衣的弟弟黑衣住了進來,家裏就經常出現不明飛行物體、相撲競技,還有吼聲、對罵聲、撞擊聲,隔著三條街的菜市場也難望其項背。

「我說能幹無雙、精明一世、糊塗一時的屈大管家,不是說好只收兩名學生?」看著正在收拾碗筷、抺淨餐桌的管家背影,素還真眼睛瞇成一條細縫。

屈世途抱起餐盤,一臉無辜回道:「因為是兄弟,我們不能拆散人家……」

適巧黑衣走過,素還真遙指他的尖耳質問道:「是嗎?真是兄弟嗎?為什麼黑衣有那個東西?白衣呢?他有嗎?」

想了一下,屈世途支支吾吾回答:「……突變……呃,一定是基因突變!啊啊,我還要趕著送小緣上幼稚園,回頭見──」就這樣,他的屈大管家火速脫下圍裙,抱起素續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離審問。多收一名寄宿學生又不會怎樣?也沒人規定兄弟非要同一個父母所生。

好了!跑的跑,逃的逃,這些老的少的小的總算又還他片刻安寧。素還真坐在沙發上,指端不停搓揉兩額的太陽穴。古人說「餘音繞樑」,他深信這絕不是美妙音樂的專利,噪音也是。




       ※     ※     ※




安靜的午後,坐在窗下假寐的素還真,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似有若無,他彷彿聽見隔壁的花園傳來素續緣的咯咯笑聲,還有細碎的人語聲。

伸直懶腰,看一眼牆上的咕咕鐘,時針指著三點,該是小緣回來的時候了。奇怪,屈世途呢?怎麼還沒到家?

他走到客廳,才準備到外頭看看積雪的情形,玄關的門便開了,一個小人兒連蹦帶跳直衝他面前,手裏還拿著一串五顏六色叮叮噹噹的東西。

「把拔,你看,是紙鶴!有紅的,藍的,綠的,黃的,還有我最喜歡的紫色唷!」素續緣笑得好不開心,在他身邊轉起了圈圈,接著跑去跟每個比他高的傢俱炫耀。

素還真皺著眉,等著慢條斯理,還在玄關那邊東摸摸西摸摸的屈世途過來跟他報告。他是一個有風度、有修養、有耐心的好爸爸兼好家長,沒問明原委前他是不會亂發脾氣的。

「怎麼?你帶小緣去了哪裏?」素還真以漫不經心的表情偽裝質問。

「喔,沒去哪裏呀!只是路過隔壁時,屋主很有禮貌的請我們過去坐坐。」屈世途提著菜籃,專心清點今晚咖哩飯要用的馬鈴薯、洋蔥和紅蘿蔔。

「隔壁嗎?」大興土木之後的鄰宅到底住了什麼人,他好像是該知道一下。「如何?看過之後?」

「他們人很好……」屈世途側頭想了一下,幾個臉孔像走馬燈一樣閃過腦海,這叫他從何說起呢?

不甚滿意的素還真決定改變出題方式,免得屈世途那張選擇性失憶的臉叫他一把火上來。「紙鶴誰給小緣的?」

「呃……是一個日本僑生,叫做莫召奴,還有來這裏教書的理工教授神無月先生,他們都是二樓左邊那間的房客……」

聽得一頭霧水,素還真還是保持耐心,「還有呢?」

「我想想……二樓右邊那間比較吵,是兩個日本僑生,叫伊達我流和良峰貞義……但是跟我們這邊的吵不太一樣,他們只動口不動手。」

「你也知道我們家很吵?」素還真挑眉,目光射出不明寒意。

「別這麼介意啦!年輕人嘛,吵吵鬧鬧在所難免,呵呵呵──」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就在屈世途轉戰廚房前,又被素還真喚回。

「我記得他們的三樓是空著的,不是嗎?」想起早上素續緣說的什麼火山、海草和狼狗,他略感好奇。

「哦,三樓很單純,原來只住著一名學生,他叫劍雪,很文靜的,不過最近一樓有個叫吞佛的同學跟他槓上,為方便討論還特地從一樓搬到三樓,美其名是討論啦,其實就是吵架,我和小緣離開前還聽到他們在爭論性善跟性惡、威權跟解放這種問題,真搞不懂這有什麼好爭?再爭也爭不過肚皮,還是討論民生問題比較實在──」

他的頭開始痛了,隔壁大宅儼然無神論者、科學怪人和神秘主義者的大本營,『孟母三遷』這四個字也開始在他腦海打轉。

「那一樓呢?住了幾個?」素還真知道自己心臟很強,再壞的消息他都可以承受,櫃子裏的安神丸應該還有一些。

「沒呀!一樓沒住人。」

不幸中的大幸,他以為。

「一樓是棋社,吞佛搬到三樓後就沒住人了,那些學生和神無月教授都是圍棋高手,咦,你不知道嗎?咱們隔壁的主人談無慾先生就是無慾天棋社的社長,為了方便大家交流棋藝,他才派人整修這棟房子啊!以後小緣想學圍棋就方便多了!」沒錯,連接送都省了,打著如意算盤的屈世途已經消失在廚房門口,著手料理今晚的食材。

至於屋主素還真的一臉慘淡,血壓暴升,外加右眼皮直跳貌似顏面神經失調,屈世途不是醫生,不知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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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棋遇

在靜止的時間之河
一個人的無止境漂流
妳走之後,我漸漸明白
最大的寬恕是原諒自己


果不其然,他家的好奇寶寶很快就被隔壁偌大的圍棋招牌吸引,開始對陌生事物展開探索。甚者,有事沒事就繞著他打轉,三句不離棋。

「把拔──」素續緣努力爬上沙發,一顆大頭擋住他手上的早報,仰著小臉問道:「圍棋是什麼?圍棋好不好玩?為什麼圍棋只有黑子跟白子?」

誰告訴他圍棋只有黑子跟白子?唉,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心知躲不過,素還真先將報紙疊好,再將素續緣放到膝上,認真問他:「小緣,你很想學圍棋嗎?」見素續緣用力點頭,他思索了一下,決定交辦屈世途一件差事。如果這孩子像母親那樣熱衷棋藝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他又有什麼權力阻攔?

「好了好了,晚餐就快好了,再等一下下──」屈世途穿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來。

「對了,屈世途,明天記得登個廣告,幫小緣找個圍棋老師,愈快愈好。」抱起素續緣走向餐桌,將他安置一角,免得那三個小鬼一回來,四人又要鬧上一陣。

「嘎?為什麼?」隨手抹了兩下圍裙,屈世途端了鍋熱湯走來,正經回道,「隔壁不就是棋……」

沒有理由,素還真就這麼打斷他要說的那個名詞。「小緣需要一個圍棋家教,就這樣。」

從素還真的表情他知道再問必有大凶,但總得給他一點線索吧?「哦,好吧,那是要男老師還是女老師──」

大門乍開,衝進門來的三道身影,其中兩個沒頭沒腦搶著回道,「當然是女老師呀!」

「那是學生的福利,上課已經夠悶了,來個尤物提神才是人道!」想到每年寒暑假都得和自家那個蓄長鬍鬚的老頭憶秋年大眼瞪小眼,洛子商就感到不勝欷歔、無限淒涼啊。

「是啊,最好來個像我媽那樣多才多藝,像我阿姨那樣的黑髮大眼美女,就更完美啦!」黑衣只是隨口說說,渾然不覺愈說愈像這裏的女主人風采鈴。

聽見屈世途手中的菜肴和端盤之間發出喀喀喀的奇怪抖音,白衣立刻主動幫忙。「我來幫你──」

「吧台那邊還有兩碟小菜,幫我端那個就好……」說什麼他也不能在此時離開,免得這兩個口無遮攔的小子為他釀成大禍。「咳咳!我什麼都沒問,我什麼都沒說……今天天氣真好吶,晚上一定可以看到星星月亮太陽……閒話少說才是上策,哈哈哈,吃飯吃飯,吃飯皇帝大──」以為在一長串的碎碎念加句提醒,素還真就不會聽見,那他就錯了,這兩個渾小子踩到這家主人的痛腳已是無法挽回的事實。

「我不餓,你們吃吧!」說完,素還真站了起來,朝三樓書房走去。


深夜,屈世途躡手躡腳挾了件毛毯走進素還真的書房。知道自家主人在思妻的煎熬下有時難以成眠,這是素還真和自己的交戰,任誰都無法插足,或許對他而言在書房擁抱寂寞比回到臥室擁抱幻影好一點。但無論如何,讓身子暖和總是有益嘛。




       ※     ※     ※




如果不是白衣加入佐證行列,他真以為他的老花又加深了!

「很像,真的很像。」比對完履歷表上的照片和素還真書房的全家福,白衣肯定的點點頭。

「啊!真的一模一樣咧,搞不好是失散的姊妹!」黑衣附合說道。

只有洛子商嘿嘿嘿笑了起來,「我看是老天爺大發慈悲,老素的春天來了!」

趕緊向四周瞧了瞧,這話要是被素還真聽到,絕對是退件!再退件!永不錄用!「拜託一下,這件事你們先別張揚出去,守好口風,留點口德,今天下午我會讓她來家裏面試,嗯……還是再加個兩人好了,免得做得太明顯……」

「是是是,我們上課去啦!」

三人走後,屈世途還是忍不住把照片看了又看,哎唷喂,怎會這麼像呢?這個叫織夢師的女人實在、實在是──太像風采鈴了!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他這輩子還沒幫人牽過紅線,天將降大人於斯人也,都是這麼沒預警的嗎?或許真被洛子商那小子說對了,老天爺可憐他家主人,將這個酷似夫人的美麗小姐指引到他家,說是天賜良緣也不為過,呵呵呵──承蒙上帝眷顧、佛祖庇佑,說不定這個家很快就有喜事,小緣也會多個弟弟或妹妹,不,也可能是弟弟跟妹妹……

話說屈世途雖然年近半百,想像力這件事還是好得驚人。像張羅喜事般,他興沖沖將家裏布置了一番,最後,才驚魂甫定坐了下來,打了通電話讓織夢師和其兩名男仕應徵者前來家中面試。

「夭壽啊!連聲音都這麼像,這下這下──」他也不知在樂什麼,奇怪,這種心情怎麼和他閒來無事剪些截角參加電視報紙上的抽獎那麼相似呢?




從一進門聞到風采鈴生前最愛的蘭花花香,他就覺得哪裏不對勁;直到屈世途穿著逢年過節才捨得穿上的中山裝,他實在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你今天過年嗎?」老實說,他今天心情還不錯,雖然這幾晚睡眠不足,但一大早就出門主持茶道講席的素還真,回來時心情特別好。

「呵呵,難得今天大太陽,順便曬曬衣服也好……」

是嗎?那也不用拿自己當衣架。算了,看他這麼高興,就隨他的意吧。於是,素還真不再置喙,拎了大衣又要出門。

「又要出去?」

「嗯。」

「可是我下午要面試圍棋老師……」屈世途故作驚訝,事實上,他迫不及待趕素還真出門,等聘書下了,木已成舟,一言九鼎的素還真也拿他莫可奈何了。

「我說了,這件事你決定就好,對了,你忙你的,傍晚我會去接小緣。」

他差點高呼萬歲!要是那三個小子在家,少不得來個give me five歡呼一下。哎哎,天意、天意吶,一切進行得這麼順利,不是老天爺安排會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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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禁地

每晚,回到自己房間
一灘死水的我和一張空蕩蕩的大床,別無所剩
除了隨意揮霍僅剩的日子,無事可做
欲望已隨日照蒸發殆盡
我在黑暗中等待最後的乾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簡直快睡著了。屈世途一手墊在茶几上,撐著如千斤重的腦袋瓜子。

「難得相聚一堂,就以棋藝分出高下吧!」織夢師的臨時提議,另外兩人竟也欣然同意。

這個叫織夢師的女人雖然風采鈴長得一模一樣,個性卻和溫柔婉約的女主人大不同。一進門還問他有沒有供宿?有有有,他當然點頭說有,只要她開口,什麼都有。

最詭異的是她還帶了一個娃娃臉跟班,一個奇裝異服的黑髮少年。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個女孩!

「不好意思,這是我表弟人,他擔心我一人前往陌生的住宅,堅持要陪我來……」她這麼說時,少年瞇著眼笑了起來。


「哦,堅持……真的是我嗎?」只此一句,他就把發言權還給織夢師。

「我這個表弟一直住在遙遠的阿拉伯國家,難得來玩,可惜他今晚就要回國了,所以我想帶他到處看看……啊,不要見怪,這是他們當地的服飾。」

「織夢師,妳看,隔壁是棋社呢!」少年推了她一下,興致高昂指著無慾天棋社的招牌說道。

拉住躍躍欲試的少年,織夢師小聲向屈世途探問,「對不起,請問貴府跟隔壁鄰居交情如何?」

「還不錯啊,老鄰居了!雖然整修之後來了不少新面孔……」屈世途數著腦海裏一連串走馬燈的臉孔說道,糟糕!真是老了,這兩天得趕快再去串個門子,名字跟人好像對不起來了。

「這樣啊!如果交情不錯的話就……」是的,再好的交情讓這個表弟一攪和也會一夕崩潰。織夢師一臉嚴肅對身旁的年輕人喝道,「小崎,進來,哪裏也不准去!」

奇怪,為什麼織夢師對他那麼兇?他看起來是那麼文雅、那麼可親啊!現在坐在長板凳的少年還對他露齒一笑呢!板凳上的天鵝絨和他的寶藍色長裙極為相稱,配上鑲有金色滾邊的蓬鬆寬袖,讓五官典雅的他看起來格外出眾。修長的十指隨意擱在裙襬上眼花撩亂的幾何圖案上,顯得既蒼白又柔弱,露出長靴的雙腳在及膝的束褲下輕輕搖晃。

是不耐煩了嗎?他看向娃娃臉少年,又是一笑,這回還指著廚房比手劃腳。

那是沖水的意思吧?屈世途恍然大悟,朝他走去,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一樓的洗手間今天女仕專用,你到二樓吧,樓梯上去右轉直走──」

於是,這一轉,只顧照料美人的屈世途就忘了他的存在。但這還不是最糟的,就在睡魔殘忍的召喚他時,素還真竟一聲不響回來了。





抱著小臉微燙的素續緣上樓時,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多看了那個專心下棋的美人一眼。那個女人就是屈世途盛裝出席的原因吧!但他並不覺得那個女人像風采鈴,如果他是那種輕易為外表所迷惑的人,就不至於白天只接茶道和古琴的課,每晚足不出戶了。

他走到二樓前廊,看了一會兒棋盤,確認心中所想之後便走進書房,回到他與自己獨處的堡壘。直到關上門,他才鬆了口氣,仰躺在他的安樂椅上。

但是,太奇怪了!一種令他進入戒備狀態的奇特聲響不斷從書房一角傳來。這是很均勻的呼吸聲,素續緣睡著時也會有那種聲音,但此刻他在二樓,十分鐘前他才將輕微發燒的素續緣放回他的小床。

他凝神諦聽,赫然發現地毯上像貓一樣蜷縮的身影。臉上還蓋著──不,不可能!那麼多書偏偏是他的日記!在風采鈴去世後三個月就被他遺棄的日記,連放在哪裏他都一併遺忘了。

但是,他還不急著興師問罪,一切等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再說。

輕輕的,他把日記拿起,有幾秒鐘他呆住了,和屈世途一樣,他無法立即分辨這個人的性別。他沒有開燈,靠著壁燈昏暗的光線,他將這個容顏銘記在心,他甚至不清楚為什麼不想驚擾這個無禮的闖入者。

他走向壁爐,開始升火,準備將日記付之一炬,這應該是對它最好的處置。但是兩條留在日記上的水印讓他猶豫了。他合上日記,坐了下來,不時回頭看看地上的人影,翻身、扭動,由側躺變為仰躺,最後,少年雙手握拳放在胸前的樣子竟把他逗笑了。




接近晚餐時間,樓下的躁動才要開始。

門開了!洛子商一進門就連連喊著「丟臉啊!」屈世途被這個聲音驚醒後,才發現棋局已分勝負,還有這三個應徵者都不忍心將他叫醒。

「手機買來就是要講啊!」黑衣不甘示弱為自己辯解。

「拜託!車都開了,你不會等下一班嗎?」

「不要!白衣上車,我也要上車!」

「那你上車之後,好歹把手機關掉吧,你以為一輛巴士有球場那麼大嗎?全車的同學都被你這句帶著哭腔的"白衣你在哪裏?快回答我"笑死啦!」說著,洛子商忍不住衝到黑衣面前,掐住他的兩頰。「真是丟臉啊!一天不跟白衣同車,你會死啊?」

「很痛吔!」還好洛子商不是掐他的耳朵,否則找死的就是他。




鈴──鈴──鈴──

織夢師的手機響起時,三人不約而同看向她,然後洛子商低聲問了句,「那是老……老大的春天嗎?」反正這屋子老素最大,叫他老大也是沒錯的。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織夢師走向靠近花園的露台時,並沒有發現站在二樓的修長人影。

來電的是織夢師的姑媽春意濃,是自小失去雙親的表弟崎路人,六位監護人之一。「快辦好了,姑媽,只要拿到聘書小崎就可以多住一段時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他跟妳住妳發瘋,他跟我住換我發瘋,總得想個權宜之計……好好,我知道,下個月我會安排讓他回去見百里泣叔叔……別擔心,小崎在這裏好得很,不用太想他啦!」



如屈世途所願,織夢師就是他所期待的勝出者。拿出聘書時,美女卻笑著推拒,並告訴他她的表弟崎路人正是她的圍棋老師。

「這……」這是要他怎麼辦?素還真應該受不了再來一個大男孩了。

「辛苦妳了!」素還真從二樓走了下來,他衷心嘉獎織夢師自導自演這齣戲,以對奕為藉口是為了不讓崎路人登機吧?「我接受妳代師出征,崎路人錄取了,他的居留證我會處理,對了,妳希望這裏供宿是吧?」

「是的,屈管家是這麼承諾的──」她說這句話時以充滿感激的神情看向屈世途,然後才繼續她的謝辭,「想必您就是素續緣的父親,幸會!以後我們家小崎就麻煩您了,有什麼需要別客氣,盡量使喚他,相信他很樂意為貴府效勞的──」深深一躹躬後,織夢師簡要介紹這名出自六位名師並擁有六項驚人才藝的天才表弟崎路人,這番媲美演講的動人說辭並非出自驕傲,更多是來自說服──想使素還真相信這件生意是不吃虧的。

這些話聽得屈世途瞠目結舌,暗想居然有麼巧的事,看不出來那個少年居然能跟這屋子的女主人風采鈴匹敵,談話中,他不時偷看素還真,面對與愛妻容貌相似的女人,素還真也真夠冷靜了,自始至終維持一貫的冷峻。

難不成留下崎路人是為了近水樓台之便?想到這裏,屈世途總算停止冒冷汗了。「啊,不好意思吶,今天沒準備晚餐……」還有這件事,趁素還真心情好,速速認罪才是上策。

「叫披薩吧,隨他們要點什麼。」

難得重視養生的素還真下達解禁令,洛子商和黑衣高興得握手言和,同意休兵一晚。

「要來喔!妳一定要來喔……」將織夢師送到大門時,屈世途不停朝發動引擎的車子揮揮手,在大門關上前,他抽出方巾擤了一把混和感冒和遺憾的不明液體。




熱騰騰的披薩送來時,素續緣也醒了,等吃過晚餐,再次將他哄睡之後,素還真一身疲憊坐回沙發。

「那位崎兄弟不介意的話就跟我睡好了!」知道房間不夠,洛子商發出善意的邀請。

「跟你睡不如跟豬睡,全世界就你睡相最差,最沒品!滿口夢話外加拳打腳踢!」說完,他看一眼白衣,知道黑衣這小子愛吃醋,白衣什麼也不提。

「別吵了,都給我回去睡覺,他跟我睡。」

所幸在三個,不,兩個小子爆出這句嚇死人的真話「跟老大睡才叫終極懲罰」前,已經被冷汗淋漓的屈世途趕回房間,他自己也識趣的溜回臥房,留下烏雲罩頂的客廳,還有看著天花板發呆的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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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記

文字,言語皆不及留白的完整性
它們活生生切割情感和罪狀
──這是不可饒恕的
因為我的罪是不饒恕的


直到半夜兩點,屈世途都還醒著。他靜靜聆聽,深怕漏了什麼不該聽的。他告訴自己這是健康的畏懼,即使素還真沒有限制他什麼,但尊重一家之主的權威仍是他理當應行。

牆上的老爺鐘滴答滴答回應他的好奇,除了素還真的腳步經過走廊之外,什麼都沒發生。這一晚,奇蹟似的平安過去,素府在一片祥和安寧中醒來。

透過灑滿晨光的玻璃窗,來到客廳的崎路人發現積雪已經退去,從樹梢延伸下來的綠意,清新得令人精神一振。他爬上窗台,就這麼坐在那裏享受充滿朝氣的清晨。

「早啊,年輕人……哎唷,忘了你叫什麼,不好意思啊,年紀大了就這樣……」監聽這項額外的工作使得屈世途這一晚睡得腰痠背痛,外加精神不濟。啊,對了,織夢師說他被騙了,這個來自異國的年輕人已經成年,他跟那群小鬼相像的只有臉蛋而已,還提醒他別讓崎路人進廚房否則碗盤不保,進書房書會面目全非,連歹徒碰到他都會喪志──

織夢師會不會言過其實了?他看這個年輕人好好的,笑起來也傻傻的,沒她說得那麼可怕吧。

「我叫崎路人,對了,表姊把我留在這裏就回去了是吧?」崎路人還是看著窗外,語氣沒有一絲不悅,好像早已知道會發生什麼。

「唉,她是為你著想,你看,她不是替你找到工作了嗎?她說這樣你就能安心在這裏多住一段時日了。」屈世途說這話時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個性中逆來順受的成份,還理所當然灌輸給眼前的崎路人。

「我知道。這樣她和姑媽都安心了。」崎路人回頭朝他一笑,這一笑,最安心的莫過於屈世途,這表示他願意在這裏住下來吧?

近水樓台也是需要橋樑才走得上來,不是嗎?他悄悄看了一下四周,嚥了嚥口水,終於開口問到重點。「昨晚……你睡得好嗎?」

「很好啊,只是沒想到會睡在那麼大的房間,那麼舒服的床,那麼大的浴室,還有……」看著屈世途瞪大了眼,每聽一句就倒退一步,崎路人實在不忍折磨這個鬢角半白的長輩,"還有一個很溫柔的室友",但他沒說下去。

「噢,這樣啊……很好很好……」結論是崎路人佔了素還真的床,用了他的浴室,還好端端的活著走出來。不過,他是在夢遊中赤腳走到素還真的臥房嗎?真奇怪,怎會一點聲音都沒有?

「呃,你沒看到任何人嗎?」

「嗯,他說是我室友……」崎路人醒來時已經不在都是書的那個房間,他認為沒必要提這件事。

「什麼?室友?」真令人不敢相信,素還真會跟這小子以室友相稱?屈世途驚訝到來不及合攏大嘴,另一個聲音就接著下去。

剛下樓的洛子商十分樂意提點新同學這裏的家規。「不簡單喔!那位大牌"室友"肯讓你直闖書房禁地,登堂入主臥室,我們不敢去的三樓都讓你逛遍了!來來來,這位兄弟,過來一下,告訴我你怎麼讓他乖乖就範的──」

「還不只那樣,這位新同學是被素還真抱回房間的……」黑衣還沒察覺自己語驚四座的能力。「幹嘛這樣看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啦,昨晚可樂喝太多,爬起來上廁所聽到的……」

崎路人立刻跳下窗台,「怎麼聽的?好神奇──」

「這是他天賦異稟的關鍵。」白衣走了過來,摸了摸黑衣的尖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不用不好意思,快跟新同學打個招呼。」然後轉向崎路人。「我叫白衣,這是我弟弟黑衣,那位是我堂兄洛子商,我們三人是暫住這裏的寄宿生,欠運動的話可以找他們兩位活動筋骨──」

「呵呵呵,白衣你真會開玩笑……總之啊,有緣住在一個屋簷下就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就拜託你們務必和樂融融相處啊!嗯?小緣怎麼還沒下來?我去看看──」平常這三人一下樓準會把素續緣吵醒,今天怎麼全無動靜?

屈世途剛要爬上二樓,素還真已經站在廊上等他了。「小緣今天不上學,他發燒了。早餐你們先用,不用等我。」似乎想到什麼,轉身就交待屈世途,「崎路人的居留證交給我處理,其它事你就當做多一個寄宿生吧。」

太好了,素還真這一說,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事了。確認人已進去素續緣的房間,屈世途馬上以小跑步趕到崎路人跟前,小聲叮囑著。「我們家只有三個禁忌,一,不要過問素還真的事;二,不要過問女主人的事,雖然她已經不在人世……」屈世途把不在人世四個字說得像一縷幽魂飄過,彷彿真有什麼東西在屋子裏縈繞不去。「三,不要去素還真的書房,雖然昨晚你已經去過了。」

「素還真是誰?」崎路人這一問,不但把他問倒,那三個小子也差點笑到噴飯。

「就是你的室友啊!」見校車就快到了,黑衣匆匆灌下熱湯,嘴裏咬著三明治就準備往外衝了。

洛子商拍拍他的肩補充說道,「也是你的老闆──」說完跟著離座。

眉清目秀的白衣笑起來讓人感覺特別溫暖,但此時他對崎路人露出的微笑含有極大同情成份,以他的第六感,直覺非那兩字莫屬,但理智告訴他還不到時候說出口。「把他當成──朋友就好。我們上課去了,晚上再聊。」

素府的大門足以容納三個血氣方剛的男孩橫衝直撞並非偶然,全要歸功屋主素還真的先見之明。

轟炸大隊離開後,屈世途盤算著該整理那個房間才是正確的,一樓原本還有兩間留給寄宿生的空房,被打回票後此刻真的是空無一物的空房。「好!一定就是那間了!」既然是小緣的老師,準是小緣隔壁那間畫室準備室,唉,那是風采鈴未完成的心願吶……啊,時間不早了,他得加快動作,說不定今晚素還真就會讓崎路人睡那間房了。




       ※     ※     ※



那本日記的主人就是素還真。整個下午,他都窩在素還真的書房想這件事。日記已經不在了,無妨,他的腦子就是現成的資料庫。

那麼,素還真就是日記裏那個自責不已的醫生,那個強迫自己休業的醫生。風采鈴是他的妻子,在風采鈴病危時,他仍東奔西跑忙著主持各類醫學研討會。

以為只是個小感冒,沒想到短短七天,這個小感冒意外導致橫紋肌溶解、急性腎衰竭,接著就是告別人世。風采鈴走後,也帶走了他的一部份。

但是,這還不夠,不是這樣才對,這個男人還藏有不為人知的痛楚,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素還真是用「無可饒恕」這四個字為自己定罪的。

他記得從那張大床醒來時,面對的是一張平靜、漠然的臉,素還真和他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卻在疏離中不住傳遞呵護,冷淡中又有說不出的溫柔。

真是個怪人。或許是一個讓人心疼的怪人。



他輕輕抽身。才離開二樓的素續緣,三樓又多了一個睡著的大孩子。

「你又想來找什麼?我的秘密嗎?崎路人──」深陷沙發的素還真,一手托腮看著和昨天一樣蜷縮在地毯上的崎路人,還有散落地毯大大小小的書本。

偶爾,崎路人會攤開四肢,將另一隻腳掛在另一隻膝蓋上,這個睡姿特別讓素還真覺得有趣。在崎路人的國家,盤腿而坐是生活常事,因此他對這張毛絨絨的地毯可說是一見鍾情了。

當織夢師將崎路人的行李箱和證件交給他時,忙著安置行李的屈世途並沒有細聽兩人的談話。

「妳想擺脫他什麼?他只是來作客不是嗎?」素還真並非想打破沙鍋問到底,他只是好奇織夢師會不會跟他說實話。

織夢師的腳步徘徊在車旁,車上有個男人在等她。忽然,她回過頭,對他無可奈何一笑,笑裏沒有一絲偽裝。

「人都需要秘密,你覺得呢?」見素還真點頭,她繼續說下去。「但是,跟崎路人在一起,你會失去秘密,沒了秘密,你就必須跟自己展開血淋淋的肉博戰……看見了嗎?就像車裏那個男人,他叫血吻蝶,是我青梅竹馬的好友,自從崎路人來了之後,每天都在問我要耽誤人家的青春到幾時……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每當他這麼問,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他打昏──」

這次換素還真笑了。

「我同情妳,真的──」

然後換織夢師笑了。

「我也同情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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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10-01-25 21:54 | 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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