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各位所願,有肉U_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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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相逢] 10
燭火搖曳,首座之人半掩在微弱的光影下,掛著似笑非笑的狠戾神情,「找到人了?確定是他沒錯?」
全身黑衣的人跪在下位,畢恭畢敬地行禮回答,「是。」
冷冷一笑,將自己隱得再深一些,「盯著他,別再讓人跑了。」
「是。」黑衣人毫無猶豫地應聲,不過一眨眼,便已消失在黑夜裡。
「龍宿龍宿……不管他們用盡多少手段,費盡多少心思阻撓……」黑暗中看不清臉孔,只有那發光的眼神透出狂喜,像是執著的孩子終於得到了心愛的玩具,「終究你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啊……」
狂極的笑聲迴盪在廳裡,叫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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悚然一驚,於是手底的針頭便失了準,狠狠地紮在白皙的指頭上,沁出好大一顆血珠。
龍宿愣愣地望著自己的手指,倒不覺得痛,只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怖掐住了心臟,叫人無法呼吸。
為什麼?這麼不祥的感覺……
──就好像當年的那個黃昏。
甩甩頭,想要驅開從心底漸漸爬上的黑暗,努力振作起精神應付手底的針線活。
劍子的外衣左袖,昨天救人的時候給扯破了,不趕快弄好的話明天他可就沒衣服穿了……
攤開那皓白衣袍,氣餒地發現縫線依舊歪七扭八不說,自己居然還把袖子縫到衣領上頭去了!他有些苦惱,「奇怪了,明明吾完全是照大娘教吾的方法做的,為什麼……」
大門忽然碰的一聲大響!嚇了一跳的龍宿才回頭,便見一個青衣婦人神色驚慌地闖了進來,「劍子道長!劍子道長!」
「大娘汝這是怎麼了?」龍宿扶住急得滿頭大汗的婦人,將她讓到椅子上坐下,倒了杯茶,「劍子不在呀……有事嗎?」
「煎兄他、煎兄他……」話還沒說完整,便是眼淚先下,「煎兄他被官府的人捉走了!」
「杜叔被捉走了?」龍宿愕然,趕忙問道,「怎麼會?可有說是犯了什麼事嗎?」
「他們說煎兄那個什麼……勾結江洋大盜……」越想越害怕,一介婦道人家終是放聲大哭,「啊啊,我苦命的煎兄啊!怎麼就這樣被人冤枉啊……我要找誰去救他吶……」
──勾結江洋大盜、私售官鹽。
龍宿只覺腦門轟然一響。耳邊女子的哭喊聲突然顯得好遠好遠。
天早已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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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從山下市集採買回來,一踏進門,劍子便敏感地察覺了異樣。
小小的竹屋室內整齊安靜,點著溫暖的燭火,方桌上放滿熱氣蒸騰的美味佳餚……那麼,小傢伙哪兒去了?
推開屋後竹門,便見向晚月色下,紫衣麗人懷抱玉琴,靜靜地端坐在藤架下的石桌旁。
日落山頭後,初秋的黃昏天色猶亮,然而白晝之月已然高懸空中,隱約盪漾地像是一抹清淚。
見他走近,龍宿抬頭望向他,淡然惆悵地一笑,幽幽唱道,「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時天明去……」
這才注意到,龍宿穿著的居然是還在流雲閣時的華服──華魁宴上,他穿過的那襲十幅淡紫月華裙。
當然不似那夜梳著繁複華麗的高髻,只簡單地挽起大半秀髮,用對白玉簪斜斜固定,倒也別有一番婉約風情。
龍宿的歌聲一直是極好的,劍子卻只覺聽來陣陣苦澀,「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一曲既罷,龍宿還待再唱,劍子已然伸出手,輕撫上那細緻臉龐,「這麼好興致?有什麼好事嗎?」
龍宿笑笑,微偏著頭,嬌憨神態顯出某種撒嬌的意味,「沒,只是想起,吾好像從沒有唱歌給汝聽過。唱得好嗎?」
「咱們家龍宿,自然是什麼都好的。」劍子也笑,伸手取過龍宿懷中的白玉琴放置一旁,將人摟到膝上,「你心底有事。」
語氣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美麗的珀眸閃爍了一下,卻避而不談,「那麼,吾跳舞給汝看,好嗎?」
「好。只要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不讓那人逃避,劍子輕握住那小巧的下巴,沒有弄痛他卻也無法掙開,探詢的眼神直取那波心,想要看出些端倪來。
僵持了一會,原本倔強的眼神軟弱下來,竟有些楚楚可憐的示好,「劍子,吾餓了,咱們進屋吃飯吧?」
劍子嘆氣,知道小傢伙一旦拗起脾氣來是誰也動搖不了的固執,只得牽起人回屋裡去了,「走吧。」
一頓飯吃下來,每當劍子試著打探,總是被龍宿輕巧地轉開話題,間或撒嬌間或婉求,怎麼也問不到重點。
他們一同生活,雖然龍宿會盡力幫忙家務,不讓自己成為負累,不過一來是自小嬌生慣養,種種庶務雜事還不熟練;二來是劍子寵他,希望能盡量讓他過得輕鬆,因此大多雜務都是劍子包辦的。龍宿為此抗議過多次,劍子才勉為其難地答應讓他下廚,不過也時刻盯著,放不下心,直到龍宿展現了廚藝上的天份,這才放手讓他自個兒去忙。
這會兒吃飽飯後,劍子收拾了碗盤去洗,回轉屋內,卻見龍宿散下長髮,推窗讓月光灑了半身。
回眸一笑,開始哼著不成曲的小調兒,且歌且舞。
沒有鼓樂沒有伴奏,劍子卻覺得龍宿踩著響牒一般的舞步,每一下輕踏都像踩在他心口上,讓他的心跳越來越不規律。
袖風輕擺,便是動人心魂;腰身半轉,即成千種風情。
魅惑的歌舞攫住了劍子的心神,卻隱隱透露出訣別似的悲傷,身隨意動,伸出手去抓那翩然謫仙,緊緊抱摟入懷,再不分離,「……龍宿,你好美。」
纖長身軀輕輕一震,只那麼一瞬,復又若無其事地倚靠入懷,「劍子……汝喜歡吾嗎?」
抬眼與自己對望的澄金瞳眸充滿認真,劍子卻在那其中捕捉到一閃即逝的恐懼,「龍宿?」
「汝、喜歡吾嗎?」微微冰涼的唇輕輕湊近道者嘴角,小貓似地磨蹭,「劍子汝……喜歡吾嗎?」
「喜歡,我當然喜歡。」毫不猶豫地給了肯定答案,劍子強持著理智,仍是問道,「但是龍宿你……」
餘下的半截話語被淹沒在相貼的唇間,消失無蹤。龍宿的吻雖然生澀,卻含著無比的堅定,「那麼……抱吾,好嗎?」
乍聽此等驚人發言,劍子反而篤定下來,「龍宿,究竟是怎麼了?」
龍宿沒有回答,只稍微退開,然後開始輕解羅衫。
「看著吾,只看著吾……」半敞的頸間,映著月光散發如玉凝脂般溫潤的光澤,是任何人都無法抵抗的誘惑,華衫一件一件散落,如同月夜下緩緩開展的雪白曇花,「劍子……吾美嗎?」
心跳如擂鼓,劍子的呼吸全亂了,「不要這樣,龍宿……」
龍宿在笑,美麗金眸卻像盈盈著流不出的淚,滿含著絕望意味的親吻苦澀而微鹹,「求求汝……不要讓吾覺得,吾很不堪……」
心中好像有什麼柔軟,被擊中了。
劍子彈指打落了撐著窗的木棍,於是滿室便只剩暖黃的燭光。將衣衫不整的人兒打橫抱起,放到床榻上,額對著額凝眸相望,「龍宿,如果你真心希望,我願。但是我要你知道,我非常珍惜你,才會和你做這件事。」
「我會欣賞你的美麗,這是人之常情。但我絕對不是因為你的美麗才愛上你。」嚴肅眼神不像將與情人纏綿,倒像要上戰場,「所以回答我,你是真心的嗎?」
溫暖黑眸看不見任何慾念,只有滿滿的疼惜和認真,龍宿怯怯地伸手捧住那張俊顏,輕道:「如同樑上燕?」
清晰無比的回應,在耳畔一字一句,「劍子和龍宿,歲歲常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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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寫到半夜一點,真的不行了我要睡覺..........
第一次寫H寫到爆稿要分上下的-_-
多出來的就當利息吧小香,你看像我這麼有誠意的賀禮哪兒找~~~~~~
不過我這兩天要南下,再回來也要下禮拜一了,要有耐心喔U_U
[ 此帖被rainingpsy在2010-07-30 12:00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