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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翠先生
同人也是需要功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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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渊阁遗事----一周一个耽美小故事(尽量全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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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事要事先说明,本篇名字叫一周亦个耽美小故事,但是!!一个这个数量嘛要取决于本人这一周的忙碌程度,一般情况呢一个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如果遇上什么忙碌的情况比如……还在上学的筒子肯定了解是什么特殊情况,可能就……应该不会很久都一个没有,除非我天灾人祸了(呸呸呸)。篇幅短小,文笔有限,一周一个(节假日当然有甜头,两个或者三个也说不定哦~),写够一百个截止!(很庞大的工程啊)
                        本篇的设定呢,害怕说出来受鄙视,本人最近受一部日漫影响,所以遗事中的cp都是人和妖(鬼啊神啊都包括在内)或者妖和妖,大概是不会出现正常的人和人吧,故事呢也和原剧没有关系。一百个,由于本人看霹雳有限,所以不可能每一个cp都照顾到,基本都是剑踪之后的了,但是有没有足够的cp够本人凑够一百个呢?我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可能会有多对一等等类似cp不定情况出现,希望大家能够谅解,也希望道友能为我提供一些cp,个人能力总是有限嘛,好了,闲话少说,那么,本文正式开始!

                                                                                                   莹渊阁遗事
                          莹渊阁是一个什么地方?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包括许多被记载了故事的人和妖。莹渊阁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答,它是为了可有可无而存在。此话怎说?在这世上,有很多很多的界限,人有人界,妖有妖界,神有神界,不同的物种在各自的界限中忙忙碌碌,生生死死,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但是有没有可能发生打破界限的事呢,这是毋庸置疑的,什么东西都是无法尽善尽美的,更何况是界限这种无暇兼顾的庞大所在,因此总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发生在一不小心打破了界限的人和妖之间,本来,这些故事是没有人知道的,也应该在时光的长流中被慢慢遗忘,但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地方,不知它何时存在谁人所建,总之,这里记录了许许多多精彩的故事,说它有用它……说它没用它又……立于三界之中?立于三界之外?倒是莹渊阁的主人之一曾对它有过一个相当贴切的评价:强大而不知所谓!
                                                                                                   第一个故事:月光
                           月光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什么?最多的回答无疑是清冷,淡漠……
                            三界之中,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月光,虚无缥缈的东西,东西?难道月光不应该是东西吗,没错,月光就是东西,东西会说话吗?不会的吧,那我为什么会说话?我是东西,我不是东西……月光在自言自语中纠结了,确切的说是……脱线了!对于这种二选一的问题人类一半是怎么解决的呢?好像是……撕花瓣吧,对,就这样办!下定决心,月光决定去找一枝花来解决他的身份判定问题。于是出现了第二个令月光纠结的问题,找什么花好呢?月光虽然不是一个过分挑剔的人,但是月光却是一个清高的人,一般的话也不在月光的视线内。
三界之中有一个叫不见人的地方,那是一片古老的森林,大到每边。像这样古老的森林,一般都会被赋予神秘的意义,因此很少有人深入森林内部,被当成神崇拜嘛自然是美其名曰说好听的,要是照实了说,就是没人有这个能力深入古老森林的内部。没人进的去自然就没人知道在森林的最中心有一方池塘,之所以不说是湖泊而说是池塘,原因是它的面积实在是不太大。但是切不可因为这个原因看轻它,事实上这方池塘是森林之心,不见人中灵气汇聚,使得这方池塘水清彻底,波光粼粼,整方池塘中长满了莲叶,说也奇怪,这里莲叶遍布全池,可是莲花却只有一朵。
                           然而没有奇怪只有更怪,月光遍察宇内就是找不到一直称心意的花,就在他扫过不见人的时候,这只含苞已久的莲花竟然在那一霎那绚烂的绽放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巧合只是一个巧合,说是巧合有人信吗?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个故事的人都会深深同情的拍拍月光的肩膀,但当时,月光就信了。月光望着池塘里的莲花,久久地移不开眼。那一刹那凝固成了永恒,月光和莲花的距离没有最远只有更远,但是此时月光却闻到了扑鼻的莲香,那样浓郁,仿佛要在他的生命中永永远远留下这抹莲香,莲花的花瓣温润如玉,仿佛在向着月光微笑,月光觉得自己的脸红了,虽然在那刻月光曾想过一个问题,自己不是东西吗,东西应该有脸吗?但幸好,这个奇怪的破坏气氛的问题只是一瞬即逝。月光害羞了,躲到了云里面去,然后又在云里面偷偷看莲花,莲花还是笑得一脸灿烂。三千弹指可以想过多少问题,比如:其实……这朵莲花还不错,可是为什么不想把它摘下来呢,就这样看着也挺好的……
                         于是我们害羞又脱线的月光从此就这么被拐了,每天晚上偷偷地从云层中探出脑袋来,凝望着莲花一整夜一整夜,目光很温柔很温柔。这里呢就不得不提一提那支腹黑莲花的心理,他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打月光的注意已经很久很久了,但是这件事情光靠他个人想象自然不能成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莲花的执着感动了天意,但是我们还是更愿意相信天意脑抽了,他竟然成全了莲花,因此就有了上面的那一幕,脱线的月光仙子在至关重要的一刻遇上了莲花,然后悲剧的陷落了。而得逞的莲花,则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他心仪的月光用格外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他,那样的目光,那样害羞的可爱的样子,只属于他一个人,莲花感到十分满足十分幸福,这就是为什么莲花笑得那么灿烂的原因O(∩_∩)O
                        时光就这么静静的过去了三百年,你要问一朵莲花可以活三百年那么久吗,当然是……不可以,但是不见人的这朵莲花不是普通的莲花,它汲取了不见人所有的灵气,因此已经……成精了(⊙o⊙)月光还是一如既往每天晚上都来看莲花,对此莲花很满足也很不满足,莲花满足的是月光的温柔只属于他一个人,不满的是这个距离也太远了o(>﹏<)o他想月光离他很近很近,近到他能摸摸月光,嗯……亲亲月光,嗯……嗯……扑倒月光。于是,莲花的腹黑模式再次启动,莲花决定大胆赌一次,赌月光对他的感情。
三百年是多久,是很久很久,可是月光看莲花并没有觉得足够,期间,月光并没有想过自己对莲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然而三百年后的有一天,莲花突然显露出了衰败的迹象,而且这种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只消一眼就可以断定,莲花必在三天之内彻底凋零。月光注意到了这种情况,那天晚上的月光,格外微弱,那是因为月光在不可遏制的颤抖,他忘记了莲花与他不同,莲花是有生命时限的,三百年,就算是妖精也该到了极限了,更何况只是一朵莲花,月光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该怎么来挽救莲花的生命。第二日夜,月亮没有出来,月光躲在暗处,一遍一遍的想莲花,想他和莲花的初遇,想莲花的香,想莲花的微笑,想自己对莲花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亲情(无厘头了)?友情(莲花:你可不敢真的这么想啊!!)难道是人类所说的,爱情?不想他离开,不想以后重新过那种孤单的冷冷清清的日子,想到最后月光做下一个重要的决定,他要到莲花身边去,明晚,他要把自身的灵气灌输到莲花身体里,他要和莲花永永远远在一起!
                       不见人终于第一次被人踏足,那夜,天上的云并没有像平时那样行色匆匆,他们似乎都在轻轻注目,默默祈祷,为莲花与月光的爱情祝福。丛林中,那是一位玄衣白发的清秀美人,消瘦的脸上毫不掩饰写着焦急与担心,终于,月光来到了那方池塘边,站定,怔住,四周陷入死一般的静寂,他看到了池塘中,那朵莲花已经彻底败了,清圣的灵气流动在他与枯萎的莲花之间,一刻,两刻,莲花没有反应,死了的生命,再怎么样也救不会来。额头凝起一层薄汗时,月光终于收手,然后他感觉到,有很冷很冷的东西滑过他的脸颊,滴进池塘里,吧嗒,一声一声没有完时。
                     月光在池边忘情地哭着,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报了个满怀。月光怔住了,满鼻子是熟悉的莲香,那么……不敢回头,却被那人生生转过身子,顿时,一个头戴莲冠,白衣白发的人映入眼帘,那人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眼底里写完了温柔,这个人,不是那朵死莲花是谁!
                     其实躲在暗处的莲花早就忍不住了,就从那月光变得微弱时开始,要不是他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一击成功。计划进行中的第二天,月光没有出现,莲花很害怕,如果第三天月光不来,他就真的不知道这出戏该怎么唱下去了,他只是装死不能为了演戏真的去死,那软软的乖乖的月光他还没有看够,他才不会心甘情愿的去死呢。那不死怎么办,难道恢复正常,这跟拆穿自己有什么区别,以月光的性格,那还不从此就不理自己了,这比死还让人抓狂啊!o(>﹏<)o不要啊!莲花只能在一次寄希望于天意,结果,天意令人发指的再一次成全了他。第三天,莲花看到了月光,一幕一幕看到月光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反应,于是,莲花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当看到月光终于认命般的收手,然后哭得伤心欲绝时,莲花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个箭步冲出然后将月光紧紧锁在怀里。
                     “呜呜……莲花……你可恶……你欺负我……”
                     “乖啦乖啦,月光不哭,我在这里,我没有死,不哭不哭哦~”
                      这接下来嘛,就是月光在莲花怀里,一边有气无力的捶打着他,一边哭得昏天黑地……等月光哭累了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不得不感慨,月光你真能哭啊……废话,人家功体属水!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啊⊙﹏⊙b)
                     “你说,你为什么骗我。”虽然是质问,不过呢,这个语气似乎只是想要一个解释,根本没有责怪的打算。
                     “因为我想离月光很近很近,这个进度太慢了,劣者不甘啊。”(月光你的反应太慢了,一直这样劣者何年何月才能把你扑倒啊!╮(╯▽╰)╭)
                     “月光。”
                     “嗯?”
                     “以后,我们生活在一起好不好,永远,在一起。”
                     “嗯。”莲花绾起月光的白发,把他早已最备好的莲花簪替月光簪好,然后在月光害羞的红红的脸颊上,很温柔很温柔的烙下一个吻(拐人成功啦╯3╰)
    再然后?还有什么再然后,再然后当然是抱走,扑倒,永远永远生活在一起啦\(^o^)/
                                                                     第一个故事完

                      “喂,素还真,你在干什么,你把什么藏起来了,拿出来给我看!”现在登场的呢,是我们莹渊阁两位阁主之一,谈无欲,而他口中所叫的素还真,自然就是另一位阁主了。其实,莹渊阁阁主之一只是它的官方职称,他实际的职称是……(小声的小声的悄悄说)莹渊阁当家主母!主母是谈无欲的话那么主父自然就是素还真喽╮(╯▽╰)╭。
                      “我不!”
                      “嗯?”(脑补拖长音)“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不想上床睡了,素•还•真。”
                      “不要啊,无欲亲亲,你不能这个残忍……给你还不行吗?~~~~(>_<)~~~~ ”只要一招,保证让素还真投降,这就是谈无欲的功力。
                      “哼哼哼……”令素还真毛骨悚然的冷哼声在谈无欲看完了素还真递过来的稿纸时回荡开来,素还真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他素还真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最害怕的分房睡情况发生,他能把东西交出去吗?!
                     “无欲听我解释我只是想纪念一下我们的初遇难道无欲不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吗?”一口气说完然后封住谈无欲准备反驳的嘴,怎么封?当然是口封!然后吻到谈无欲没有力气的时候就打横抱走,(不愧是一代神人,这肺活量……)干正事之前素还真的最后一个想法是:下一个写谁好呢,不管了,明天再说!

                       作者有话说:喂,不是说不知道莹渊阁谁建的吗,怎么又蹦出两个主人来?那那不是因为素还真拐了谈无欲两个人需要有一个定居之处嘛,再说了,这种搜集天下八卦管尽天下闲事儿的活儿,难道素饼不是最适合的人选吗,所以,小谈就委屈你啦╮(╯▽╰)╭
                                                    下集预告,白毛老道与紫藤萝,这大家都知道是谁吧,在谁的地盘当然要照顾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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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空翠先生在2010-09-12 01:2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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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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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扶额),谁能告诉我怎么去除背景颜色啊还有怎么调整行间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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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09-12 01:29 | 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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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写紫藤萝的,但是想想觉得紫藤萝不太符合某人华丽无双的气质,还是换成紫昙还比较贴切。
        第二个故事:紫昙
        三教择地,佛家随遇而安,以普度众生为目标自然不会挑寺庙的地址,缘分天定,落脚时即为天时;儒家以教书育人为旨,选地自然要以人为本,所以这人和,才是儒家所求;至于道家,生性淡泊,无牵无挂,钟灵毓秀,隐林深处的地利方是道者所求。稍稍从此方面看,天时,地利,人和,三角各有所好,这鼎立之势既有平分秋色之意,却也有共同支起天下人心稳定之本的宏愿。
        锦绣河山不望,但求这一片淡墨丹青的宁谧山林即可。那一年,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道长带着年幼的小徒弟跋山涉水,走过无数城镇村落,最终停留在了这个地方。是来这便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当时道长并没有怎么注意到这片林子的灵秀之处,只因那时天色将墨,四处也看不大清楚。
        “师尊,就停在这里好不好?”天色向晚,看天时,今夜像是要有雨的样子,虽然道家风雨无碍,加上自身有道家元功护持,即便在野外淋上一场雨也没有什么,但是无奈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小家伙,虽说剑子这孩子平素身体极好,先天之资同龄人中无人可比,也正如此不能随随便便就糟蹋,若是淋雨生了病,于他于剑子都是不小的麻烦,所以不知不觉中他已加快脚程,想要在这场雨来势汹汹之前,尽快赶到附近的城镇去。但是,不期然,剑子拽住了他的衣袖,清清朗朗的问了这么一句。
        “剑子,快要下雨了,你是很想生病吃药吗?”道长深知自家徒儿的痛脚,这儿没工夫跟他磨叽,所以一张口,便是正中中心去。
        “要下雨了啊,可是我刚才……嗯……我就是不想走了,师尊~~”话说剑子这孩子总是在人前显得比同龄人要老成,但是在背后,小孩子的好奇,灵动,撒娇他也一个没少,尤其是这招必杀技,只要他用当年那软软糯糯的童音叫上一声师尊,道长一准投降,在这方面上,不知道这位道长和道门名派玄宗那位面戴上草左日右月的宗主大神有何不同。
        “好了好了,你是不是累啦,要不然师尊背你?”
        “不是,剑子不累,只是发现了这个……”其实道长是知道剑子并没有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道法自然,孩童天性并不该压制,何况到最后剑子总会找回来,所以道长也就任由剑子东跑跑西跑跑,所以他能发现什么新奇的事物也不奇怪,不过这次,倒是真的让道长吃了一大惊,毕竟这东西,并不是费些心力便能见到的,要靠命中注定的机缘。
        “天生紫昙!!”传说中五百年长一株的野生紫昙啊,而且看样子,是今夜就要开了,这这这……道长望着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仿佛想要触摸紫昙的剑子,骤然有一种强大的宿命感涌上心头……
        “师尊说了,道法自然,所以剑子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拔了这朵花带走,可是剑子确实是很喜欢这朵花,更何况如果我们走了,今天晚上下大雨,它要怎么应付呢?因此,剑子恳请师尊留步,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好不好?”面对自家徒弟有理有据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讨价还价,道长真的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更何况,他本身便是想寻一处灵气充沛之地隐居,再不理俗事尘务,专心教导剑子,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长出天生紫昙的地方更优越?!
        夜色愈深,林间的云气愈浓,难得剑子这孩子老实下来,没有东张西望上蹿下跳(你当剑子是猴儿啊),只是专心的注视着那朵紫昙,快开了呢,也难怪他看得那么仔细。其实道长自身也是抱有很深的期待的,即便是先天也不是想见到这紫昙就能见到的,但是他总不能和剑子一样,蹲在那里瞅个不停吧,怎么说这个形象,还是要顾及滴……不过,要不是当初道长他是这么想的,后面还会不会有那比这天生紫昙更为令人惊叹的奇景出现还不一定。
        要在这儿定居总要看看房子怎么盖,就在道长正专心致志的研究未来的房屋构造时,骤然,一道雷光劈下,瞬间照亮方圆百里,同时,大雨倾盆而下,那一刹那,道长思绪还没跟上,身体已经做出了自主的反应,道门元功护体,那好似砸下来的雨滴未及沾衣便已被强大的气劲弹了开来。
        “糟了,剑子!”道长反应上来,运起元功便向剑子的方向奔去,可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怔怔立在了那里,手上元功散去,道长望着那一幅宛若静止的画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只不知这天色是什么时辰,剑子总觉得这师尊口中所称的紫昙在夜色中发出了幽幽的光华,这样的光华,不是凄清,也不是俗艳,而是尊贵睥睨的绝代风华,很久很久以后,剑子已经在某人的口中听过了无数遍对当时自己感受的简介表达,那就是……华丽无双!没有征兆,大雨不期而至;没有征兆,紫昙在这一刻绽放迸发出绝尘仙姿;没有征兆,剑子伸出双手,遮挡在了紫昙的上方,紫昙一定费了很大的心力才得以绽放,这个时候,教他如何在这毁灭性的大雨中自保呢?当剑子想到这许多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自己做出了反应,大雨还要下多久,难道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吗,这些剑子都没有考虑过,剑子的眼中,此时只有那一株盛开的紫昙,这一眼,便望断了永恒。
        而在道长眼里,事实还不仅仅如此,不知剑子自身为什么好似没有反应,,但道长是分明看到了,在剑子周身笼罩着一圈华紫光晕,这光晕保护了剑子没有被雨淋,而这华紫光晕的来源嘛,很明显就是剑子身下正护着的那朵紫昙。紫昙对剑子的保护懂了恻隐之心吗?其实剑子不知道,但是他是明白的,天生紫昙已经完全算得上是神物了,既是神物,又怎么可能不得天赐的灵力,五百年之功,且不说这种程度的雨,就算是雷霆直劈而下,只怕也伤不得他半分!是谁在保护谁?!
        这便是一切的开始,自此,无法斩断的命运之缘开始轮转,再不停息!
       “你是谁?”从住下那一天起,剑子便时常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在他所不知的地方静静地窥看着他,那目光,有好奇,有时也会带那么一点点欣羡。终于在剑子布置了一个月后,叫他抓住了躲在暗处偷偷看他的大眼睛!那是怎样粉粉嫩嫩的一个小人儿,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白皙的略有些带婴儿肥的颊上,不深不浅嵌了两颗酒窝,一头紫色长发被华丽的簪子绾起一半,小人儿穿了一身镶满了珍珠的衣服,那耀眼劲儿,差点没晃瞎了剑子。剑子不禁纳闷,看起来这么沉重的衣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玩了一个月的捉迷藏知道今天才被自己抓住的,难道是自己的技术太烂了?但是此刻望着眼前的这个小人儿,剑子哪里想得了那么多,他只觉得,怎么会有长的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小孩子,真让人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颊。得到的结果自然是毫不留情的“啪”!
       “要不是看在汝好心帮吾的份上,吾才不会现身给你看!把汝的狼爪拿开!”小人儿看似柔弱,气势却不输,就在他的怒瞪与抗议中,剑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身后升起了粉色的泡泡,怎么能连生气都这么可爱呐,没天理了!
       “我,我好心帮你?我有帮过你?我认识你吗?”剑子十分困惑,搜肠刮肚的回忆什么时候见过这样标志的瓷娃娃。不可能啊,如果自己见过他,是绝对不会忘记他的,那么……剑子看到了小人儿的眼神望向了他门前正对的那株紫昙上。
       “啊!原来你是紫昙仙子!呃……好小的仙子。”于是,剑子在被拍手之后,又被用扇子狠狠的敲了脑袋。
       “吾确实是那株紫昙,但是吾不是什么紫昙仙子,吾名为疏楼龙宿!”
       “这样吗,龙宿,我叫剑子仙迹,那我可以为帮你收点报酬吗?”虽然在看到龙宿的前几刻,剑子确实是被龙宿闪的加惊得有些大脑停滞,但是只要回过神来,剑子立马腹黑模式全开,这样的人而如果不趁机拐到手,岂不是会一生遗憾!
       “什么报酬?”龙宿睁开大大的眼睛,那个时候的龙宿还不够了解剑子,如果他对剑子有一半的了解的话,此刻他就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而是应该立刻逃跑!
       “啾!”剑子老实不客气的亲了一下龙宿的脸颊,温温软软的,感觉真是天上地下都没有的美好啊,而龙宿,刹那间脸就红了,一溜烟躲进了紫昙之中,独独忘了应该在逃走之前狠狠地咬上剑子一口!
        那之后,剑子为他一晚上的陶醉付出了又是一个月没见着龙宿的代价,没有了那道清澈的目光,剑子简直坐立不安,于是每天课业剑术结束后,剑子就会蹲在门前的紫檀跟前,一刻不停的碎碎念。当初也就因为见自家徒儿喜爱这株紫昙,道长才特地让剑子的房门正对着紫昙,这造成了今日剑子诱拐龙宿的便利。
      “龙宿你不能这么残忍,你也躲了太久了,没有害羞一个月的,你不能这么冷落帮你的好心人,bulebule……”
日复一日,直到一个月后,连道长都觉得自家的徒弟是不是中了什么邪脑子不正常了的时候,龙宿也终于忍无可忍,试问谁可以忍受有人在耳边碎碎念长达一月之久,而且剑子还每次专挑他要睡觉了的时候来!(剑:╮(╯▽╰)╭这不能怪我啊,谁叫师尊每次都这个时候再放我回来呢?)所以,就在今晚剑子再一次准备开讲时,龙宿毫不犹豫现出身来。
      “剑子仙迹,你到底想干什么!”龙宿怒斥,却不期然落入一个虽然不是很宽阔但是至少大过了他身形的怀抱。
      “龙宿,你终于肯见我了!”
      “你放开我!”
      “不放,放了你会逃跑!”
      “你放开我我绝不逃跑,疏楼龙宿一言九鼎!”龙宿气急。
      “难道我的怀抱不温暖吗,不令人安心吗?”剑子突然在龙宿的耳畔很小声的说。然后他很满意的看到,龙宿的耳朵满满的红了,而龙宿也在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真是心智异常单纯的仙人~
             之后,道长,剑子仙迹,还有道长心里其实一直知道只是从没有问过的“紫昙仙子”疏楼龙宿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剑子已长大成人,而龙宿的身形也在日以继夜的修行,灵气的补给中变成了成人的样子,而剑子的师父,白衣道长,也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成为了耄耋老人,蹒跚的形态,难以掩饰的衰老。看着师父,剑子知道,人有生老病死,此乃自然,师父总有一天会离他而去,剑子脸上并无表现,心下去忍不住悲伤,而当他在看到龙宿的时候,这种悲伤又会转化为更为深重的担忧。师父会死,再过若干年,他也会老,他也会死,那时候,龙宿怎么办呢?那时候就只剩龙宿一个人了……这些年,他和龙宿的关系算什么呢,友情?不要自欺欺人了,虽然谁也没有说出口,但是剑子和龙宿心照不宣,他们的感情早就变质了,对此,两人态度一致的选择就这样一起生活下去的挺好。可是,剑子一直有意无意忽略的现实终要面对,剑子和龙宿不一样,他只是凡人,寿命在场,不过百年,他不可能陪龙宿到永远!
       道长的生命终于无可挽回的地走到了尽头,那一天,剑子跪在道长的床前。剑子就是这样,即便心中在悲痛,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他不想让自己的师尊,走的不安。
       “剑子,”道长将他枯枝般的手放在了剑子的头顶,剑子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被师父这般抚摸了,在这抚摸中,包含了道长万千的疼爱与不舍,“你是一个有先天之资的孩子,师尊是不能看到你光耀道门的那一天了,当初师尊选中你,是师尊之幸,却不知是不是同样是你之幸,也许,跟着别人,你能得到更好的修为,原谅师尊自私了。”
       “师尊,不是这样,剑子自认是受了上天莫大的照顾才得以跟在师尊身边,剑子知福啊。”
       “师尊要走了,师尊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何不问呢?”
       犹豫半天,剑子终于开口:“剑子想知道道门长生不死之术如何修成?”
       榻上的道长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我也一直在等你来问这个。剑子,忘却情思,长年孤行,最终便能不老不死,得道飞升。这个长年到底是多少年,为师也不知道,常人忍不得那寂寞,做不到忘情,自也达不到那种境界。为师知道你所问缘由为何,也多多少少知道你与龙宿的事,你要永远陪在他身边,就必须离开他,在这段时间,你会忘记与他的情,即便以后你长生不死,你们的缘也早已走到尽头。而如若你不想断情,最终便是龙宿忍受你生老病死,之后重返孤独。为师言尽于此,如何抉择,端看你自己……”道长的话说完,手便垂了下去。剑子只觉得脸上是凉的,心里也是凉的,师尊死了,而龙宿,他一样也保不住……
       那些日子,剑子一反常态的沉默,龙宿当然知道他在犹豫些什么,也知道他的挣扎,只是这个决定,龙宿不能帮他做,剑子没有消沉下去是龙宿的欣慰,对于未来即将面对的种种残酷,龙宿早有觉悟,就在他发现他爱上剑子,而剑子也爱着他的时候。
      “记得吗,龙宿,你第一次见到我时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三个月,直到今日,龙宿已然看出,那个重要的关系到他们两个人未来的选择,剑子心中已经做下了决定。
      “吾?吾说了什么?”但是龙宿却不明白为什么在此刻,剑子提到了两人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
      “呐,你说,要不是看在我好心帮你的份上,你才不会献身给我看。那时候你还太小不合适,到了今天,你也该兑现的当初说的话了吧。”剑子说得一本正经。
      “兑现当初的话?剑子汝在说什么?”龙宿满心疑惑,完全不能理解剑子的话。
      “献身给我啊——”剑子“好心”的提醒道。
      “现身怎么了,我现了啊?”龙宿还没明白过来。
      “你这么说我就当你是答应了。”说罢,剑子不由分说,打横抱起龙宿就向屋内走,这时,龙宿才明白。剑子所谓的“现身”是什么意思。
      “剑子汝!”龙宿满面通红,却没有挣脱剑子的怀抱,而剑子的那个决定,龙宿此刻,也多多少少猜到了全部……这一夜过后,你就是我的人,生生世世,休想逃掉!
       纵然是第一次,然而剑子极尽温柔的动作并没有让龙宿受伤,只是第二天,当龙宿醒来时,剑子已经不见踪影。是日,雨过晴空,像极了他们的初遇后的那个早晨,已经过去多少年了,十几年?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一辈子是多远……龙宿发觉身子已经被清洗过了,衣服也被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边,仿佛下一刻剑子就会推门进来,温柔的笑道:“龙宿,该起床了……”一切都没变?一切都变了,这样的荒野,本没有剑子,也留不住龙宿,可是就是天命因缘,将剑子和龙宿绑在一起,这么多年,如今,剑子已去,那么,高贵的紫昙,也没有继续驻足的意义了。
      “不道再会,不说相思,是不想许下虚无的承诺吗?剑子汝啊,汝到底知不知情味二字,惩罚汝,待到汝功成那一日,再重头来寻吾吧。”
       霁雨初晴,新阳在龙宿的羽睫金眸上流转,华彩熠然,龙宿翩然挥袖,屋前的紫昙化入龙宿的身躯中,轻摇紫扇,龙宿仿佛一如平常,缓缓踏出这间草房,可是龙宿心知,这一走,可能就在没有回来之日,脚下的一步步,都是一点一滴的回忆,如果剑子在寻道途中殒命,如果剑子再也记不得他,如果剑子如同路人般不再爱他,如果他们再不相见,如果……一步一步,这是苍天对他们两个谁的试炼……
       龙宿本想就此毁了着山野间的小茅屋,可始终是没有动手,倒也不是不忍,而是,剑子向来两袖清风,到最后……总该给他留个归宿,不至于风餐露宿这么悲惨……

       过了多少年,终于,终于等到不是过客的茅屋的主人回到了不知名的这里。也许是受到了照顾所以心存感激,也许是被此地剩余不多的灵气涤荡了心识,茅屋的过客总会在走前顺手收拾这里。正因如此,茅屋过了许多年,曾是难得的干净,没有人知道茅屋的来历,只是看后院的孤坟,大抵猜测这里从前的主人应是一个隐居道长,也不知是什么人有心,为此地留名为紫琴宿,这心思,真真是巧啊,剑子淡淡感慨。
       白了头发白了眉毛,然而容颜却未有太大的改变,那么,可苍白了那约定还是情思依然?
       始于此处是不是就会终于此处?站在道长的墓前,此时的剑子,功力不知比道长生前高出多少,白衣白发,仙袂飘飘,宛若降世的仙人,唯有嘴角那温和的笑容还能稍稍减弱这份不食人间烟火。
     “已经五百年了,师尊,弟子这样算不算功成了呢?可是弟子还没有忘了他啊。如今,弟子已经知道当年师尊的意图了,龙宿本该是仙人的,师尊不想弟子妨了他的回归之路,也不想他阻了弟子的修道之途是吗?是了,我们两个分开,长久之后,也许彼此就会忘了,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啊,只可惜,这么就这么久,我还没忘可怎么办呢?辜负了师尊的好意,弟子今朝回来赔罪,师尊,弟子要去找他,此事,剑子仙迹,心意已决!”
       之后坊间曾有传言,曾有人在紫琴宿见到了谪仙降世,也有人说是那位已死的道长显灵了,众说纷纭,传为美谈……
    
       又过了许多年,那是一个下雨的日子,十里亭台楼阁,雨中风华不改,正是那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阡陌尽头,一袭白影,仙人之姿,撑伞缓步而来,温厚嗓音如故:“何须剑道争锋?千人指,万人封,可问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尘不染,天下无双。”
       收伞一旁,宫灯帏中,那主人倾世容颜一身华贵,躺在毛毛椅中,微微眯起了流光金眸,审视来客,倒是一丝一毫要起来的意思也没有。
      “剑子,汝迟到了。”
      “是啊,迟到总比错过要好太多,你说是吗,龙宿?”那厢,剑子将太极打了回来。
      “让吾等了整整一千年,剑子汝对吾之情,还真是深啊。”龙宿话锋一转,倒也听不出是佯怒还是真气。
      “哎呀,这焚心之熬,我亦然啊。”说这话时,剑子已将龙宿抱在了怀里,这一句,在龙宿耳畔悠悠远远的荡漾开来,到底有多少分真心,龙宿心知,“你没变,我却老了,这没什么打紧,即便天地万物都变了,也没什么打紧,只要我还爱着你,你的心也没变就足够了。你说,是吗?”
       是啊……这是龙宿始终未出口,唯与剑子心照不宣的回答。
       千年,昙开,缘未灭……



       今日莹渊阁格外热闹,因为有客来访,而且这两位访客都是主人的好朋友,像素还真这种,知交遍天下也不说了,难得的是今日两位中的一位,是谈无欲关系好的没话说好友,因此谈无欲心情格外的好,早早就泡茶相待。这可真是让素还真一半欢喜一半愁,喜的是自家的无欲亲亲心情好,愁的是,无欲的心情好……不是因为他o(>﹏<)o!当然,他很感激上苍没有只让他一个人如此纠结,那边,还有一个白毛毛的生物蹲在墙角种蘑菇。
      “哎,剑子前辈,劣者无比同情你。”
      “去,受到相同待遇的人没有资格来嘲笑我!”
      “剑子前辈啊,你说为什么他们婚前是一个样,婚后又变成另外一个样了呢,想当年,无欲亲亲那不叫一个羞涩温柔,清凉可口……”被戳中痛处,素还真立马变身媳妇脸。
      “还说呢,龙宿也一样,凶是凶了点,可是还是很可爱的啊,而且还会体贴我,~~~~(>_<)~~~~ ”剑子就差没跟素还真一块儿抱头痛哭了。
       再看这边,龙谈正悠哉游哉地喝着茶,看着戏。
      “龙首啊,你说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在说什么呢?”谈无欲“好奇”地问。
      “他们在说今天晚上不想回房睡了。”龙宿品了口茶,调整了一下,用剑子和素还真恰好能听到的声音好心向谈无欲解释道,顿时,角落处传来了嘎拉嘎拉的声音……
      “什么东西碎了吗?”
      “吾没有听到啊,哎呀,谈无欲汝就是爱操心,来,吾们继续喝茶……”

       上个礼拜就写完了没来得及发,这个礼拜就传来了那么悲催的消息,苍天呐,还我的n版龙宿,还我的玄宗,我爱的苍苍,尘音,荆衣,我的铢衣,樱花,大嫂,馆主,幸好无欲没事,哎……不说了,说了伤心,下一篇写六弦,纪念团灭的玄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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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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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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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故事:松鼠
                 “不好啦,松鼠被人抓走啦!!!”
                  在三界,一天之内,这条新闻的传播速度之快,传播层面之广已经迅速超过以往的任何一条新闻,据报道,在还没有发布这条新闻的时候,早就得到消息的松鼠的朋友们?确切应该说是墙头们早已经组成了一支队伍,准备去救人了!这一事件进展之快令人结舌,详情请关注后续报道!
                  一只松鼠不算什么,但是一只能引发这么大轰动的松鼠就绝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松鼠了,在三界,尤其是三界的妖界,不知道这只松鼠,你就会像不知道莹渊阁一样遭人鄙视,这只松鼠有很多特征可称无人能及,什么体可爱什么体风华绝代,嗜睡神马的就不说了,尤其是他的墙头之多,墙头的知名度,据说可以媲美从未在三界露过面但风传已久的莹渊阁某位阁主!
                  玄森是一片幅员辽阔的森林,与不见人的萧索不同,玄森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地方,鸟语花香,最富盛名的便是玄森盛产美人!玄森中有那么一家子,弟弟妹妹分别是翠鸟,白兔,蝴蝶,黄犬,熊猫,个个都颇有姿色,但是据传最漂亮的其实是他们的大哥,也就是那只松鼠,很少有人能看见松鼠的真身,而且据说是由于声名远播的原因,前来想要一睹真颜的妖太多,松鼠的贴心好弟弟翠鸟已经把他禁足了,美其名曰不要打扰大哥休息,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翠鸟是在保护他大哥的贞操,不由感慨一句,好弟弟啊!对于这种传言,虽然翠鸟心知根本不是那没一回事,还是保持了缄默的态度,让那些道貌岸然之徒闻言望而却步也好,玄森是何等充满灵气之地,大哥是何等灵秀之人,岂容这些人搅扰玷污!那么,被翠鸟隐藏了的真相是什么呢?
                  当然是松鼠不知道又溜达到什么地方去睡觉了,那么大一片森林,松鼠再耀眼,个头还是有限的,想要碰上,几率渺茫啊!说到松鼠的墙头,那可真是应有尽有,光是玄森原住居民就有红杉树金丝楠和翠鸟,外来的就更不计其数,桃子蓝钻山竹,黑贝红眼兔,最近又新加了一个,就是那个掳走松鼠的弃神。实话实说,玄森里面那几个,真的跟松鼠没有实质墙头关系,松鼠跟红杉树金丝楠走得近纯属因为觉得在这两棵树上睡觉舒服,人人都知道,有些传言在玄森内不能乱说,说了要是松鼠听见了,他高兴的时候你也许会没事,要是给金丝楠听见了,也许他会暴走,但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要是给墨鱼仔和紫荆花听见了,咯咯咯,这玄森,你就进得去出不来了!至于翠鸟,小翠解释的都已经无力了:“我真的只是松鼠的弟弟,我对大哥只有敬爱之情没有非分之想!!”剩下的那些墙头嘛,就实实虚虚不好断言了,譬如红眼兔可能就是误传,因为人人皆知他追一只绿啄木鸟已经很久了;黑贝嘛,他是那个弃神养的宠物之一,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只有小道消息传他也参加了松鼠救援队,因为救人动机不明,所以才会臆测纷纷。我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剩下的几位,可就真的是墙头了……
                  桃子是怎么认识松鼠的呢?说来也巧,玄森这片地方,什么树种都有,唯独没有果树!桃子是个很有好奇心的人,也是一个心智单纯的人,自从桃子听说了松鼠后,也没有多想就来了,来了呢,也没费多少工夫,就遇见了,而且那个时候,还只有松鼠一个!很久很久以后再说起这一段,桃子和松鼠都不免感慨,只不过桃子是略带笑意地说一声佛缘,而松鼠则是目光悠远的道一句天命。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正午,松鼠一如既往随便找了一棵树,闭目养神,养着养着就睡着了,因此桃子见到松鼠的第一眼就是,树杈上,有一只皮毛看起来光华尊贵的松鼠一脸不设防在他眼皮子底下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睡得甜甜蜜蜜,好可口啊!!(圣尊者拜托你才是可以吃的东西好不好……)于是,桃子当场就被萌到了,前面说过了,桃子是个心智单纯的人,所以这个时候,他采取了最直接的见面方式,那就是:从更高一些的树枝上,直接蹦进松鼠的怀里!
                  哇,好软好暖和!这是桃子对松鼠的触感——
                  哦?光溜溜,粉粉嫩嫩,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松树被砸醒后的并没有生气,而是疑惑地望着怀中这个几乎跟他身体一样大的果实,也是搅了他好眠的罪魁祸首,产生了这样的感慨。实际上,桃子算是托了玄森里没有果树的福,若是从前松鼠就见过桃子这种水果,保不齐现在已经一口咬下去了,于是现在,玄森中便上演了一幕格外诡异又格外和谐的奇景,一只松鼠和一只桃子,就这么两两相望直到天荒地老。
                  后来松鼠知道了桃子是一种可以吃的东西,可是他并没有吃了桃子,反而跟桃子成了好朋友?好墙头!松鼠不是普通的松树,桃子自然也不是一般的桃子,其实,桃子是万里挑一被供奉在佛前的贡品,因此,桃子才会吸收了佛前的香火并在佛祖佛法的教导下,呃……成精了……
                  在松鼠和桃子熟起来,彼此见到了人形面目后,桃子便隔三差五的来住住,喝喝茶聊聊天。然而有很长一段时间,桃子都没有来,对此,松鼠并没有特别的在意,他没有主动去探望过桃子,并非因为他不能进入桃子所在的那间寺庙,而是因为松鼠是一个相信天命的人,他深知他和桃子的天命还远远没有结束呢,松鼠在仿佛一如既往中耐心地等待着桃子,终于,桃子再一次踏入玄森,还为松鼠带来了一颗蓝宝石,于是,这大概应该算得上松鼠的第二个墙头初次登场。
                  其实桃子在寺庙并不是孤单的,他有一个同伴,那个同伴便是镶在佛像上的蓝宝石。松鼠是一个随性的人,桃子嘛,盗用佛家一个词就是是一个自在的人,他们俩的性格上有着共通之处,这也成为了他们情谊的催化剂,但是,蓝宝石不是,蓝宝石人如其貌,性格锋利严谨,对于桃子而言,比起朋友这个身份,蓝宝石更像他的监护人。而在蓝宝石看来,桃子这个朋友虽然任性了一些,人还是很好的,悟性也很高,因此佛祖很看重他,用桃子的话就是,蓝宝石是一个天生劳碌命的人,蓝宝石也乐得监督桃子的佛法修行,可是,蓝宝石发现,桃子不大正常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总是往外跑不说,回来后还老是冲着一个方向发呆,魔怔了?蓝宝石当然不会这么想,蓝宝石知道桃子心里有了什么人,桃子本就不是佛,以前他独身一人,修习佛法是极好的选择,可是现在,桃子有了心上人,便不该用佛法禁锢了他,蓝宝石本来抱的是这样的想法,他没想去管桃子的个人问题,但是,前提是佛祖不要把整天的碎碎念从桃子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
                 “桃子。”再忍耐佛祖的碎碎念了很久之后,蓝宝石决定,去念桃子!
                 “蓝宝石?”
                 “你在想那只松鼠?”
                 “是啊。”
                 “你跟我说实话,你爱上他了?”
                 “是啊。”蓝宝石问的直白,桃子也答得坦诚。
                 “桃子,你也知道佛祖很器重你哦,”蓝宝石很是郑重的顿了一下,“对于你的个人情感,我向来是不管的,但是,我不想再听佛祖的碎碎念啦!!!!!!”蓝宝石终于爆发了,桃子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思前想后,最后这件事的解决方法是,桃子决定带上蓝宝石一起翘班!(蓝宝石:桃子你还能再无厘头一点吗⊙﹏⊙b)桃子心里很喜欢松鼠,但是桃子对松鼠却没有独占欲,相反,桃子希望更多的人爱上松鼠,松鼠虽然有很多弟弟妹妹,但是在松鼠的内心深处,他是一个孤独的人,桃子不是个小气的人,他从没有想过要让松鼠的心中只盘踞着他一个人,松鼠的生活看似逍遥,实际上却是空虚的,他希望松鼠的心能被填的满满的,这样松鼠就能更快乐。于是,便有了松鼠与蓝宝石的第一次会面。顺便一说,为什么桃子那么就没有去看松鼠呢,还不是因为很难把蓝宝石抠下来!!
                “给我的??”松鼠因为惊讶稍稍睁大了他那平时总是眯起来的乌溜乌溜的大眼睛。
                “是啊,这段时间寺中有些忙呢,所以送这个来赔罪,也是来陪你。”桃子笑得一脸灿烂。
                “桃子你真好O(∩_∩)O”松鼠接过蓝宝石抱在怀里,然后用脸颊蹭了蹭桃子。
                 ——光光滑滑的,真舒服~
                                  ——毛茸茸的,好可爱~
                               蓝宝石翘班了,为了不至于佛祖发飙,回头寺院被飙的一点不剩,桃子不得不迅速赶了回去,看到桃子安好,又收到了桃子的心意,松鼠感到心满意足,蹦蹦跳跳的就回去睡了。
               对于松鼠,蓝宝石的印象是,他和桃子很像又很不同,看似是很矛盾的想法,桃子是颇有一些任性,有一种未经世事的天真,而松鼠则是随遇而安,内敛的沉稳。蓝宝石似乎有一些理解,为什么桃子那么心心念念松鼠,在外,他是肩负责任的大哥,所以当他流露出真性情时,就变得难能可贵,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在手。
在松鼠看来,蓝宝石虽然不像桃子温温软软的,看人看见就忍不住想抱抱亲亲,但是松鼠格外喜爱蓝宝石的颜色,那样的澈净,仿佛一眼能望到底,却在不知不觉间夺了人的心魄,令人移不开视线。松鼠把蓝宝石放在枕边,每夜入睡前,松鼠都要看蓝宝石很久很久,在松鼠看来,这样能净化他的心,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就让它在睡梦中荡然无存。其实松鼠并不知道,每当深夜他入睡后,总会有人现出身形,坐在床边,抚摸着他棕金色的长发,静静望着他,目光澄澈而温柔。
               认识山竹,是一个意外,意外就意外在,那时桃子和蓝宝石没有一个在松鼠的身边,因为寺庙不像玄森一样自由,寺庙还是有祭祀的,平时可以随便翘班,祭祀的时候,万众瞩目,这个时候,总不能让人家看到供桌上没有贡品,佛像的额头上还欠了一颗蓝宝石吧(╯﹏╰)b,祭祀要持续一段时间,松鼠不得不承认,没有桃子和蓝宝石,他的生活空虚了好多,连翠鸟都来跟他说,没有桃子和蓝宝石的日子,他连笑都没笑过。前一阵发大水,墨鱼仔受伤了,红杉木要细心照料他的宝贝小墨鱼,而金丝楠则被紫荆花看得死死的,老实说,松鼠压根不想去当那个电灯泡,因此,松鼠的生活又恢复成了,吃吃睡睡……松鼠不是没有注意到暗处总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这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中,有好奇(竟然让死桃子动了心),有打量(确实有几分姿色),有一些不明意味的逞强(我要把他抢过来,气死死桃子),渐渐的还有了一些其他的不一样的东西(长得好可爱啊,想让他只属于我一个人~(@^_^@)~)。
于是,就如那天松鼠和桃子的初遇重演一样,大中午,松鼠在高高的枝桠上,稳稳接住了向他砸过来的山竹。
              “你没睡?!”山竹的语气有惊讶,有挫败,还有隐隐的被抓包的恼怒。
              “是啊,你又不是桃子,你那么硬,我要是没做好准备的话,一定会被砸得很痛的!”松鼠抗议,松鼠都快被气得翻白眼了,这只山竹,也不想想后果,还好意思问他为什么没睡!
              “你就是那只死桃子喜欢的那个人?”听到松鼠提到桃子,山竹还以为松鼠直到他和桃子的关系,索性问得直接。
              “诶?你认识桃子??”虽然从他种种表现看得出,他跟桃子应该有所联系,但是桃子之前确实没有提过山竹的存在。
              “哈?”山竹的表情变了变,而后开始大声咒骂,“死桃子我就知道你见色忘义,bulabula……”
               松鼠很有耐心的等着山竹发飙完,而后问:“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桃子的什么人了吗?”
               察觉到刚才的失态,山竹收敛了一下表情,正经道:“你好,我是桃子的亲弟弟,山竹。”
              “那么,我是桃子的好朋友,松鼠。”
              “只是好朋友?”一听到好朋友三个字,山竹忍不住就质疑出来。
              “那还能是什么?”松鼠一脸疑惑。
              “死桃子喜欢你耶,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
              “那你不喜欢他?”松鼠不明白为什么山竹的语气中有隐隐的期待。
              “喜欢。”松鼠回答的毫不犹豫。
              “都互相喜欢了还能叫做好朋友吗?!!”山竹再一次抓狂。
              “啊……”松鼠似乎开始纠结这个问题,很久很久,就在山竹都快以为松鼠已经借此机会睡着了的时候,松鼠终于再次开口,“好朋友不能互相喜欢吗?”那一刻,山竹得出结论,神棍什么的都是唬人的,这只松鼠的本质就是个天然呆!
              “对了,你还没说你来找我做什么?桃子让你来的?”
               在终于平复了心情后,山竹回答道:“我是来把你从桃子的手里抢过来的!”山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这么大的便宜,绝不能让那只死桃子占了!
              “怎么抢?”松鼠不甚明白。
              “嗯……这是一个问题。”山竹盯着松鼠看…看……然后突然道,“我们一步一步来,你先亲亲我。”
              “啊??为什么要亲你?”
              “我是桃子的弟弟,我不是坏人,只是让你亲亲我,你又没有损失,是不是这样?”山竹目光狡黠。
              “嗯……”松鼠还没有反应上来。
              “那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哦……(╯3╰)”
              温温的,软软的,乖乖的,毛绒绒的,这种感觉不像是桃子那种滑不溜秋,也不像是蓝宝石那种犀利,令山竹产生了极大的满足感,就在山竹幸福的要死的时候,他还不忘问上一句:“松鼠你以前有没有亲过桃子?”
              “没有。”得到肯定回答的山竹更加云里雾里,松树的初吻是他的!(翠鸟:光是吻脸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这么说的话,大哥的初吻早不知道是那个弟妹的了,算算我是大哥的第一个弟弟,怎么也应该是我的╮(╯▽╰)╭)
              “小竹,你在做什么?”桃子笑得毛骨悚然,祭祀一完,桃子和蓝宝石就立马赶来了玄森,而正巧,让他们看到了山竹诱拐松鼠的这一幕!
              “我赢了我赢了,死桃子还有蓝宝石,你们都没有做到哦~”趁着桃子和蓝宝石还没有发飙,山竹迅速的逃了。那之后,玄森的常客就多了一名。
              看着山竹得意洋洋的逃窜,桃子似乎一脸沮丧,蓝宝石到时还很淡定的样子,松鼠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松鼠,你还没亲过我呢,为什么先亲他?”松鼠跳到桃子身边,就听见他一脸哀怨的抱怨。o(>﹏<)o
                            “那我也亲亲你作为补偿?”(╯3╰)松鼠亲完桃子,又转过身去亲了一下蓝宝石,虽然蓝宝石什么也没说,“这样就公平了~”松鼠眼见桃子一脸心满意足,而蓝宝石的眼里也流露出淡淡的笑意,顿时感到万分温暖。
              很久很久以后,山竹问松鼠到,那是你真的不知道亲表示什么意思?松鼠坦然答当然知道。山竹诧异,知道你还亲?松鼠一笑,喜欢就亲喽。望着松鼠又看远了的目光,山竹觉得心里满满的,全都化成为温柔。

              时值寺院的百年祭,这回,不仅仅是桃子蓝宝石,就连山竹都被扣下了,百年祭不同于一般,整整持续了两个月,两个月后,当桃子山竹蓝宝石再来玄森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便是翠鸟肿着一双眼睛跟他们说,松鼠不见了!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_<)~~~~
                           桃子他们深知,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还有可能是翘班,但是松鼠绝对不会,松鼠凡事最以弟妹为重,他是绝不可能抛下弟妹自己一个人远走的,即便他有什么事要出远门,也一定会率先跟他的弟妹说,现在会发生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两种可能,如果不是松鼠去干什么危险的事不想他弟妹知道呢就是他被人抓走了!这下要到哪里去找人,已经一个多月了,无论是松鼠自己离开的还是有外力强迫,都一点线索没有,松鼠的弟妹,桃子山竹蓝宝石,加上好心来帮忙的红杉墨鱼金丝楠紫荆花红眼兔啄木鸟,阵容可谓浩浩荡荡,可惜没用,人都不知道在哪里要怎么去救啊!!
             终于,这件案子随着一个人的到来出现了转机,确切的说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黑贝,他很明确带来了松鼠现在的位置以及抓走松鼠的凶手的名字,弃天帝!

               未完待续——
[ 此帖被空翠先生在2010-10-10 15:41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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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道友,首先谢谢你的夸奖!其次不好意思,这一篇不是苍翠,是all苍,苍翠袭莲莲善什么的我以后会写,还有四奇他们,放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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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10-10 15:45 | 4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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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件事的起因,怪不得松鼠,也不能完全说是弃神有预谋而为之,要怪就只能叹一声:天意!众所周知,松鼠这家伙,走哪儿睡哪儿,尤其是桃子山竹蓝宝石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但是没有传闻说,身为天界第一武神的弃神是一个走哪儿算哪儿的无聊之人,啊不,是神!未出这件事之前,就连弃神这个名字都很少听闻。神嘛,总要保留一些神秘性,就是在那少得可怜的传闻流言中,也是弃神养的那几只宠物占得比重大些,比如狮子和母狼王的纠纠葛葛;红狐狸如何压倒雪貂啦等等,要不是这一次这只黑贝自投罗网,压根没人知道弃神还养了一只宠物?!
        根据黑贝的描述,这一切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那天,弃神实在是无聊的没话说,红毛儿狮子和母狼王去约会了,红狐狸又去扑它的雪貂亲亲了,整个天界就剩下了弃神和黑贝,于是索性去遛黑贝,在天上看见一片似乎景色还不错的森林,就降身下来,漫无目的,走哪儿是哪儿。走着走着,突然树上掉下来了个什么东西,照平时弃神的习惯,这掉下来的东西一般可能会有三种下场,最好的是弃神没看见,黑贝会好心的叼住它,将它安稳放在树下;稍微差一点,弃神心不在焉,身体本能做出反应闪开,任由那东西掉地上,会摔成什么样,就要看它的造化了。倒也不是弃神害怕被砸到,而是弃神有洁癖,厌恶尘世的东西触碰到他;最惨的情况就是,弃神已经无聊到专心看路的时候,那是他心里必定巴不得发生点什么事,这时候无论什么东西挡在他眼前,他都会给予一掌,以发泄他多的没处用的力气(众:这人平时得有多无聊啊……)。但是,那天,奇迹发生了!!如果真的有操纵命运的神的话,那么这个神此刻一定是脑抽了!等黑贝反应上来的时候,弃神已经将那团小小的东西接在了怀里,好一会儿,黑贝才把他掉得七零八落的下巴拾回来,这时黑贝才发现,弃神接住的是一只睡得正好的松鼠,黑贝很是老实的交代了他看见松鼠后的第一感觉,那就是一个字,萌!!虽然黑贝道出了许多人的心声,但是他还是结结实实的被打了一顿,施暴者大约有桃子蓝宝石,据大家眼见,打得最狠的就是山竹(松鼠就算不是我一个人的松鼠,也不许你觊觎,看一眼挖一双眼珠!桃子:小竹你太暴力了,暗无天日关辈子就得了。众:⊙﹏⊙b)。不得不说这只黑贝的恢复能力真是超强,挨完打他就能继续说了(怎么听着这么怪呢)。黑贝这辈子见过的美人虽然不多,但是各个都是极品,狮子奔放,豪迈中略带悲壮别有感觉;母狼王兼具狂野高傲凌厉美艳,在女性中可谓天下地下绝无仅有;狐狸热情如火,幽默风趣;雪貂更是难得一见的纯种,脾性也如冰雪般纯洁;但是,这只松鼠与他们都不一样,看见他的那一刻,黑贝觉得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再看弃神,黑贝惊愕的发现弃神的表情也没比他淡定到哪里去。松鼠还在睡,弃神显然没有把它放回去的打算,于是,黑贝就这么默默见证弃神破天荒的带了那只松鼠回到了天界,在进入天界时,也许是受到了天界圣气的影响,松鼠竟然在无意识中现出了他的人形,这一情况的后果就是,本来弃神只是太过无聊只是想找个乐子,这下乐子找大了,弃神决定不再放松鼠回去,他想让松鼠永远陪在他身边,松鼠如今留在天界的身份可以套用一个比恰当的比喻就是……压寨夫人,还是抢回来的……黑贝记得,那一次松鼠睡了很久,似乎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等到松鼠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对这一诡异的情况,松鼠倒也未见慌乱,分析当下,松鼠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是绝没有可能凭一己之力逃出去的,比起以武力做无用功,还不如沟通一下也许会更有成效。再后来,黑贝所看到的就是,弃神每天都会到松鼠那儿,似乎也没做什么,只是聊聊天喝喝茶,黑贝平生第一次看见有能主控弃神的人。黑贝并不清楚松鼠每天都跟弃神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弃神虽然稍稍温柔了(其实他温柔了很多只是不是对你),但是在松鼠去留这个问题上,弃神的态度还是相当坚定的,那就是,没门!局面在黑贝看来那不叫一个平静中有紧张,松鼠知道弃神不肯放他回去,但也不动怒,弃神也知道松鼠心不在他这儿,却并不生气,两个人每天都相敬如宾(用上这个词,小黑你还真是找死……),底下有各怀心思。直到一个月后,松鼠有一天突然找到他,说希望能为他给他的亲人带一个消息报平安,黑贝是个很老实的孩子,没有弃神的允许他是不敢出天界的,但是他又不忍心看松鼠心中着急,于是他就纠结了,他纠结了半个月,直到狐狸带着雪貂回来,闲聊时无意间提到了人间有“珍贵”的松鼠失踪,半个妖界都快为这件事抓狂了,黑贝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终于逼得他下定了决心来找桃子他们商量对策。
          黑贝这一番话的后果就是,山竹直接抓狂了:“压寨夫人,你说谁是压寨夫人,弃天帝连我的人也敢动,是可忍孰不可忍!!!”要不是桃子和蓝宝石联手拦着他,可能山竹当场就要暴走。
          “蓝宝石,这要怎么办?”桃子还算冷静,全场大概也只有蓝宝石听出了他的忧心如焚,因为蓝宝石心中亦然。
          “桃子,凭我们的力量必定是打不过弃天帝的,但是我绝不可能放松鼠在天界不管,大不了玉石俱焚,我宁死也要把松鼠救回来!”
          “呜呜,都怪我,要不是我生病了,大哥也不会没日没夜的操劳以至于不堪疲惫在昏睡中被抓走,都是我不好……”那厢,松鼠的三弟蝴蝶正在自责,身为兄长的翠鸟还在安慰中。这边,松鼠救援队已经开始召开誓师大会了。众人相信,有黑贝做内应,此事也不是全无希望。
          话分两头,松鼠这边又进行的怎么样呢?
          “哇,松鼠你太了不起了,天上地下你是唯一一个能让老爹执着起来而且还执着成这样的人耶,冲这个,我欣赏你!”狐狸很兴奋。
          “狐狸,叫你来是让你想办法帮松鼠逃出去的,不是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雪貂无奈道。
          “就说了这家伙只有小聪明,一遇上正事就没正形。”狮子冷哼。
          “他是小聪明,你就有大智慧?那你倒是把松鼠送出去啊。”狼后一语中的,刹那间狮王气势全无。
          “九娘~~~~”
          此刻,松鼠已经无语问苍天了,弃神的宠物们虽然都站在自己这边,也各自本领不凡,但是现在看来这样对上弃神还是远远不够啊……
          “我不碰你你是不是就会留在我身边?”
          “你碰不碰我不是问题的关键。”
          “那你要怎样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弃天帝,也许我有幸成为了你的唯一,但是抱歉的是我的生命不可能全部被你一个人占据,我还有亲人朋友。你对我的青睐我很感激,但请恕我无法给你相等的回报。”
          “没关系,我可以等。”
          松鼠想,这到底是要他怎么样呢,弃神态度再好,还不是把他困在这里,而且松鼠还不能冷言冷语,一方面松鼠不想把可能的转圜余地彻底抹杀,另一方面,弃神待他如此,他岂忍伤人之心。
          据传绝对可以记入史册的那一场旷世妖神大战终于来临,没有人能描述那一战的精彩过程,首先光是这对战阵容就值得大肆渲染一番,一方是天界第一武神弃天帝,一方是莲华圣尊者(桃子),善法即导师(蓝宝石),袭灭魔尊者(山竹),云缥缈无双(红眼兔),享誉玄森的道法四奇到齐(红杉木,金丝楠,紫荆花,墨鱼仔),顺说外援内应:朱皇祸后(狮王狼后),扇刃天剑(狐狸雪貂),黑羽恨长风(黑贝)。大概有人要问,这里为什么要用这种称呼,于是请容许本文作者莹渊阁主素大闲人来解释一下:其实原因很简单,气势,一切都是为了气势,弃神是神,我们这边也不能输了气势,提到气势,称号就很重要了,bulabula,pia飞,够了你可以走了。我们继续,这里一提,为了不让松鼠担心松鼠的弟弟妹妹全没有参战,而弃神的宠物及其家属之所以全部站在了松鼠这一边,其实是因为虽然他们也很体谅弃神的寂寞与无聊,但是,弃神若真扣下了松鼠,那么天界的安宁日子就算是到头了,他们还不想无家可归呐。
          可是即便是如此悬殊的人数差距,但结局还是……弃神一人完败全部,直到松鼠手执佩剑凛然白虹正对弃神:“苍之一字,便有无限可能性。弃天帝,今日你若不罢手,六弦之首将让你见识,我的一手回天!”那么多人都无能为力的弃神啊,松鼠真的可以一人一剑挡下他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件事的解决方法其实是,松鼠及时赶来,挡在了一众动植物面前跟弃神交换了条件,原句是:今天你若能让步,日后我必有补偿。翻译过来就是:你肯放我的墙头,我就承认你是我墙头,否则,同归于尽谁不会啊。有时候说松鼠是神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算准了弃神就是拿他没办法,于是这位黑道大哥就这样华丽丽的黑吃黑了。(——你是不是把弃总捧过头了?——呃,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呵呵,今天天气不错~)
          然后呢,然后就是松鼠回到了玄森,一票人的生活都恢复了正常,桃子山竹蓝宝石仍是是不是会来看松鼠,至于松鼠到底补偿了弃神什么,只怕除了松鼠自己与弃神,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真的没别人知道了吗?以下采访者为,狐狸以及被他强行拖来的雪貂。
         “桃子桃子,透露一下嘛~”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不说就不说嘛,干嘛笑得那么的……
         “蓝宝石蓝宝石,你不在意吗?”
         “松鼠对任何人都一样,很公平为什么我要介意~”蓝宝石,是说我的眼睛都快被你晃瞎了,任何人?是任何墙头吧。
         “喂,山竹,他们俩还罢了,凭我对你的了解我就不信你不吃醋!”
         “切,弃天帝会要补偿,我就不会吗?”高深莫测的笑,这这这……言下之意是……貂貂,我还没说完呢,麦拉我走啊!!


         “许久不见,素贤人身体可还康健?”见苍仿佛惯常一般眯起眼,不知为何,素还真突然觉得心下一冷。苍与自家无欲是旧识,可是他偏偏在无欲今日出门后找来,凭他观天机的本领,说一不小心错过了,骗鬼啊,这摆明了苍是冲着自己来的,素还真暗暗思索,最近是什么地方得罪这位不好惹的黑道老大了。
         “弦首客气了,我自然是安好的。”苍有很多墙头…苍要应付很多墙头…所以难得弦首有空前来叙旧,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吾看不然。”苍啜了一口茶,表情开始变得高深莫测,这是神棍状态开启的征兆吗?
         “哦?弦首莫非是在观天机中洞察了什么?”
         “非也,素贤人汝不必担心,此次吾来,是特来提醒素贤人一件不知何故忘记了的事。”
         “哦?弦首请说?”
         “那场大战,谈无欲可也参加了。说起吾的墙头来,凭吾与月才子的交情,素贤人写的时候怎么能把自己朝夕相对的人遗忘呢?”
          太黑了,素还真此刻已经在心里叫了苍一万声前辈,他怎么可能把谈无欲写进苍的墙头里,这要是让谈无欲看见了,那他还活不活了?!苍是预谋好了才来找他的!!
         “那么,劣者可以为弦首做点什么呢?”最为痛苦,脸上还要带着笑,~~~~(>_<)~~~~
                  “好说了,苍特来请素贤人抗击异度魔界之首弃天帝!”
         正说着,素还真和苍都清晰的听到了莹渊阁外惊天动地的声响:“这是什么地方,太污秽了。苍,这次你逃不掉了,让本皇先来毁了这污秽的地方,神之岚!”
         为什么啊,苍你自己招惹来的烂桃花,为什么要劣者帮你处理,而且破坏的还是劣者的地盘,苍你果然是混黑道的!!身后,六弦之首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莹渊阁里喝茶看戏,顺便还不忘提醒鼓励素还真道。
         “素贤人,吾观天机,谈无欲还有三个时辰就会回来,希望这三个时辰内,汝能好好把握机会,想必汝也如吾一般不想见到谈无欲卷入战圈中受伤吧~”
         “神之焰!
         “剑破天光!”



          作者有话说:哎,我是不是把素贤人折腾的太衰了,才被龙首欺负完这又被弦首欺负。不管,谁让伊在正剧里老拐别人!下次写个悲的吧,我这是一周一个耽美小故事,不是一周一个喜剧小故事。顺便说,有哪位绘画达人能给咱画上一幅松鼠抱桃图,哎呀我一想到这个画面就萌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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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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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7楼9楼
佛缘会有的,神马都会有的,一百个呢,咱谁也不落下,道友放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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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个故事:樱花
           “一身鲜血与死亡的墨色樱花,我没有想到,你最终还是背叛了组织。”组织的头人,如同苍凉的枯木,愈是悲催愈是顽强的屹立在风中。
           “哈,你没有想到?你会没有想到?你若没有想到,现在就该和他们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哪儿有机会毫发无损站在我面前斥责我的背叛。”樱花说的傲骨嶙峋,仿佛此刻,被长长的兵器贯穿胸口的人并不是自己,鲜血已经浸透了樱花的长袍,但血色却被长袍的墨绿色所掩盖,樱花只有嘴角蜿蜒着一道血迹,配上樱花此刻无比从容的眼神,根本没有人能看出樱花有一丝一毫的狼狈。
          “你这么做,是为了枫叶?他一个人力量不足,迟早有一天会被我所杀,所以你索性演了一出苦肉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面保住了他,一面骗过了我,使我放松了警惕,而后你一举尽灭组织,从此永绝后患。”一把长戟连接了枯木头人与樱花,枯木头人握着长戟的一头,而长戟的另一头则穿透了樱花的身体,狂饮着背叛者的鲜血。枯木头人和樱花谁也没有动,只是这样平静的一问一答,像极了平日里樱花在枯木头人身边献计献策,那时,没有人意识到,樱花那些看似高明的计策,一步一步,都是在把组织推向深渊……
          “我是为了枫叶,也不全是为了枫叶。”到此刻,樱花已无所谓坦然了。
          “你在组织里,是战无不胜的第三把交椅,我以为你不会……”枯木头人的语气中,听不出是失望还是惋惜。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爱了就爱了,我就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枫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值得我爱的,论身份地位,心机城府,他都远远及不上我,可能,我就是被他的平淡与赤诚吸引了,在组织,从没有人那样随心随遇的真心待我,哈,他竟然真心待我,他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真是傻,他傻我也傻……”樱花的笑中,没有凄凉,尽是安慰。樱花微微低下头,眼中流露出怀念之意,那是枯木头人第一次看见他的得力属下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一刻的樱花,惊艳的令人错愕。
          “说的仿佛你们好似两情相悦,那么现在呢,你在这里等死,他又在哪里!!他早就不爱你了,就在他知道你真实身份的那一刻,他不仅不会再爱你,还会深深的恨你,而你,却为了这样的人背叛了养育你的组织,樱花,真的是你傻啊。”枯木一字一顿,仿佛要撕下樱花最后的面具,可是扯下了又如何,枯骨感到的更多的不是快意,而是心痛。
          “你说的没错,爱上他,确实是我傻,但是我没有后悔;至于另一件事,背叛组织,我说过了,并不完全是因为他,这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的意愿,只不过因为他,逼使我加快了进度,我一生算无遗策,到最后却只能孤注一掷,败给你,我认命。”樱花说的淡然,丝毫没有失败的懊悔。
          “败给我?你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今日,就算你死在我手上,我一样逃不出去了,逃出去又怎么样呢,组织已经不复存在了,我活下来根本没有意义,你的目标,捕获的很完美!”枯木没有恼羞成怒,因为此刻,恼羞成怒无济于事。
          “哈,要说最了解我的还是你啊头人,我可以解决掉算计全组织里所有的人,唯有你,幸好,我杀不了你,还有别人能杀你,而我,也没有打算在做了这件事后心安理得的过了下半生,不如一起结束,你为组织报了仇,而我也算是对的起众多亡魂了。”樱花说的调侃,当真毫不在意。
          “樱花,你真的就这么恨组织?”
          “你错了,我不恨组织,相反,我可怜组织,与其这样艰难的一代一代存活下去,不如毁灭!绝望,空虚,挣扎,无奈,这就是组织带给我的全部感受,为什么要执着呢,为什么不放手呢,我想,上天是把给众人选择的机会交到了我的手上,那么我决定,让一切重新开始吧,这样的情怀,我是不是很伟大呢?我说,你又会不会信呢?哈哈哈!”樱花笑的豪迈,笑的撕裂了他的伤口,樱花忍不住咳出血来。
          “我果真从不曾了解过你,我印象中的你,从不会笑,即便是离开了组织去执行任务,换了身份乃至相貌装束,你也不会笑的这样开怀。”
          “这样开怀吗?头人,那只是你没有看见啊,并不是没有哦。”樱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蕴了极深极深的笑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枫叶,不许你打我家的主义!”
          “放心啦放心啦,我只会打你的主义。”
          “你说什么?!”
          “哎呀呀,都已经裸裎相对过了,好友你还在害羞什么?”
          “枫叶,你好胆再说一遍?!”
          “哈哈哈,好友你这样子真是有趣,哈哈哈……”那时,枫叶笑的前仰后合,他虽然便显得气急败坏,可是心下,却还是满满含着甜意。

          “头人,我始终敬你是头人,因为即便组织生存的如此艰难,你仍是苦苦支撑,而我,只是和你的理念不同,我想寻一个解脱,如今,爱也爱过了,该做的都做了,要还的亦还了,那么,就在此刻结束吧。”话音甫落,樱花运起他隐藏的最后一成功力,猛地拍向枯木头人的心口,这样程度的攻击,并不能致人死地,但是枯木却因为他这一掌,后退了数步,连带着长戟也抽离了樱花的躯体,霎时,喷薄而出的鲜血尽数染红了枯木眼前的天空,组织里完全看不到太阳的天空。
          “樱花!”枫叶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只来得及接住樱花倒落的身体。樱花这副装扮,枫叶不是没有见过,但直到今天,枫叶才觉得,这样的樱花,妖孽的夺人心魄。
          “呵……”最后还能再看他一眼,知道他毫发未损,那么自己也算是真的无憾了。枫叶看到怀中的樱花张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你来了,我等了你很久这样吗,枫叶肯定,樱花绝不是想说怨恨,因为在樱花眼中,流转着很温柔很温柔的光华。但终究,樱花什么也没说,鲜血不停地从他口中溢出,樱花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枫叶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穿透了樱花的身体,滴落在了尘土中。
          “啊!!!!!!一剪枫红叶九秋!”枫叶抬手,将一身功力逼至极限,一掌像枯木打去,不留一丝余地。
          “樱花还有一线生机。”杀机就在眼前,枯木倒是释然了。
          枫叶一掌打偏,下一秒,枫叶揪住了枯木的前襟,声音暗哑到可怕。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樱花还有一线生机。枫叶,也不怕告诉你,时至今日,我也不怕死了,但是,我是真的不想樱花就这么死了,杀他是为组织报仇,如今跟你说解救之法,是我的个人意愿,毕竟,樱花他……也没有做错。我和樱花,从来就没有立场上的分歧,之所以走到今天,只能说是,天意。这一点,枫叶,你简直幸运的令人发指。这件事,必须是你做,因为樱花他,只会想要你来做,你回头,在他方才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他的源种,只需要十世轮回,十世后,樱花就能重塑人形,妖力再生。这十世,就是考验你的时候,你若不能坚守十世,不如现在就明言放弃,让我把樱花带走。”愈是最后,枯木反而语带坚毅,一如他这些年坚守组织,如今,卸下一切责任,他才可以将樱花放在他心头成为唯一。
          “枯木头人,不负天下唯负他,樱花的情,枫叶当之有愧,所有的责罚与补偿,枫叶愿一人承担,今日枫叶于此立誓,绝不再负樱花,你为证,天为证!”枫叶字字,掷地有声。
          “好,有你一句,枯木死而无憾。”
          组织风云尽散,枯木自尽,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枫叶将樱花的源种紧紧攥于手中,转身离去,毅然决然。

          时间一点一点延伸,漫长的十世,又仿佛光阴在一遍一遍回溯,重演着那年,枫叶与樱花的初遇;那年,樱花在枫叶面前展露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年,樱花死在枫叶怀里,没有说一句怨言。
枫叶与樱花相遇的地方,叫拂樱斋,确切的说,他们相遇的时候,那里尚且无名,只是在这一次际遇之后,枫叶又继续走了很多年,而樱花却定居了下来,置了宅院,很多年后,当枫叶频频出入拂樱斋时,他才蓦地反应到,这到底是谁的归宿?!
          枫叶从来不怀疑樱花和他的相遇是准备好的圈套,即便是在樱花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那一日,春光满溢,无名的山崖转过去,竟是别有洞天,一片樱树林,繁花似锦,开得正好,樱花颜色粉莹,寻常很难用怒放来形容,然而这一次,枫叶面前,樱花被风吹起漫天都是,一望无际,耀眼的令人无法逼视,却带着致命的诱惑,诱使人走向花海的深处。枫叶没能抗拒这份诱惑,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美,更是因为他听到了花海深处,断断续续传来的人声。
          “娇兰傲梅世人赏,却少幽芬暗里藏。不看百花共争艳,独爱疏樱一枝香。”映入枫叶眼帘的,是那样是个身着如这漫天樱花一般颜色的清秀男子,手持花盏,一边轻轻吟唱,一边翩翩起舞。这是……自己有幸看到了樱花仙子现真身么?枫叶默默地想。
          “来了还在一边看了这么久,我也太吃亏了吧,兄台,你还不打算现身么?”樱花的舞步,缓缓停了下来,就这么结束了,又好似他永远也不该结束。
          “耶,我以为九天的樱花仙子下凡尘,而我一个凡夫俗子,又怎么忍心打扰,更遑论上前搭讪的资格。”枫叶悠悠自一棵樱树后转出来,找借口找的心安理得。
          “我有说过我是什么樱花仙子么,兄台你真是说笑了。”樱花负手,绝代风华尽在举手投足之间。
          而枫叶,却不知发了什么魔怔,伸过手拂去了樱花发上一枚樱瓣,惹得樱花一愣。
          “兄台,你实在是有够自来熟哦?”樱花挑眉,却不见恼怒之色。
          “哎哎,此举乃说明我俩一见如故,何况,在下不叫兄台,我名唤枫叶。”反将一军,枫叶自恃不是咄咄逼人之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眼前这个蛮深粉红的人儿,他就是忍不住想去逗逗他。
          “哼,那么,我是樱花。”
          “哈,这里樱花遍地,阁下又名樱花,那么我是真真很像误打误撞闯进美景的冒失人了。”枫叶继续调笑。
          后来,后来……
          樱花说要在此地定居,枫叶轻摇羽扇,笑道:你合该住在这里。于是枫叶承诺帮樱花盖一座拂樱斋。樱花疑问:你这名字取得别有寓意啊?枫叶神秘的笑而不语,引来樱花好一阵侧目。是啊,拂樱拂樱,真是好有缘好值得纪念的初遇啊,你说是么?以后,无论我在不在,每当你看到这块牌匾,你就能想起我来。枫叶自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而樱花,岂非不是心照不宣?
          枫叶有什么抱负,樱花是什么身份,他们彼此谁也没有开口问过,只不过枫叶走得再久离得再远,最后还是会回到拂樱斋来,而樱花,则似乎没有任何事要做,镇日守在拂樱斋。主人,归人,是谁的心,在被渐渐填满。
          “好友,我说,你要是真的没地方住,你可以明说出来,我是不会收你的暂住费的,也免得你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定时到我这里来蹭吃蹭喝。”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损枫叶,樱花自然不会放过。
          “咦~樱花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看你整日什么都不做,我很为你的生计担忧啊,我定时来,只不过怕什么时候你为了生计卖了这拂樱斋,这种事,我不亲自来看,又怎么能放心呢。”在斗嘴方面,每次挑战的都是樱花,当然,每次输的也是他……⊙﹏⊙b
          “枫叶,”樱花话锋一转,瞬间气氛变得沉重起来,连带空气中的樱香也为之一滞,“你这次来,是有心事,你有什么话要说尽可明言。”
          “哈,樱花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少来了,你瞒得过别人,却休想瞒我,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在听着。”本来樱花是很想数落数落这次枫叶的欲语还休,但是话到嘴边,虽然说出的还是原话,气势却是大大的不同了。
          “我来说两件事,第一件,有关于我一直在做的事,妖界有一个组织名为邪木。”
          “哈,枫叶,从一次见面,我就看出你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般潇洒,想不到你竟是一个心怀苍生的人,而你的目标,更是邪木组织,你还真是胃口不小,专挑大的吃。”樱花的语气不对,枫叶却没有注意,他只当樱花仍是在调侃,毕竟调侃天下一向是樱花的生活态度。
          “邪木很危险,并不只是你所能了解到的。当初知道邪木,后来与邪木周旋,我愈发觉得,邪木这个组织是非除不可,一旦让邪木浮出水面,对天下,对多少无辜,都将是无可估计的威胁。”枫叶说得义正言辞,他当真以为樱花不明白个中的严重性。一番话完,枫叶望向樱花,却在樱花眼中发现了很微妙很微妙的色彩。
          “枫叶你错了,邪木,天下不可能有人比我更了解。”那一刻,枫叶觉得樱花变了,变得他不认识,樱花不再是那个在花海中翩翩起舞温文尔雅又有些小孩脾气的年轻公子了,试问,一个俊秀公子身上又怎么可能在一瞬间迸发出那样的霸气,是霸气没错,枫叶认定,那绝对不是他自己的错觉。
          “樱花,你这话的意思是?”枫叶的诧异,不加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枫叶,你调查邪木那么久,便该知道邪木中有一号人物名为嗜血黑樱。”樱花倒是说的平淡。
          “嗜血黑樱,邪木高层,枯木头人的得力助手,文武双全。难道……”枫叶反应上来,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望着樱花。
          就在一瞬间,枫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这一掌,来的那般毫无预兆,也来得出乎枫叶意料的强劲,发冠散乱,口吐鲜红,枫叶倒退数步都止不住这一掌带来的冲击。待他再抬起头时,樱花已经变了,黑发黥纹,绿羽墨绒,集邪气与霸气于一身,再不见昔日的恬淡风流。
          “不错,我就是嗜血黑樱。枫叶,你连我都防不住打不过,这样的你,又想怎样对付枯木头人呢,真是可笑之极,九樱邪天落。”樱花再赞一掌,总是枫叶根基雄厚,也再动弹不得。
          “实话告诉你,枯木头人早就知道有你这号敌人的存在,这知道你一直在做什么,甚至你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你虽然撼动不了邪木的根基,但是枯木头人不希望邪木因你受到任何损失,你实力不弱,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而今,所有的幻象,都该破灭了。走吧,枫叶,枯木头人在等着你呢。”樱花封住了枫叶的穴道灵源,带他化光而去。
          邪木组织有着极其严苛的法规,以枫叶这样的身份,到了组织也只有一死,而死,也不是那么容易。阴暗的死囚牢中,枫叶被断了手筋脚筋,还被毒瞎了一双眼,鲜血汩汩,这就是邪木赐予他的死法,一分一秒的折磨,不愧刑名噬魂!
          那天,枫叶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那般清晰,那般熟悉,他听过很多遍,也听了很多年,现在方知,原来瞎了的从来不是他的眼,而是他的心。
          樱花,不,是嗜血黑樱的声音幽幽响起:“真惨。”
          枫叶很想冷漠,可是说出来,还是禁不住又那么一丝颤动:“是……你。”
          “不然你以为?在这里,你还能指望谁来救你不成?”
          “我没有做下那样的奢望。你今日来,只是为了看看我现在的惨象,还是组织决策有变?”
          “看你,笑话!小小罪囚何须我费心?不过,你若活着,终究是组织的隐忧。所以,我来聆听你的遗言。”樱花说得尖刻无比,枫叶不禁想起,以往,与樱花斗嘴时,他也不是没说过更刻薄的话,但是,那时的千千万万也不及他这一句,来的更让枫叶心痛。
         “遗言么,可惜我没有这种东西要说,一切要怪,就怪我被感情蒙蔽了双眼,丢掉了性命不算什么,却无法阻止邪木带来兵燹浩劫。”枫叶说这一句的时候,看不到樱花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遗言没有,那么遗愿呢,顾念旧情,我不介意在你死后屈尊带你到你想要的归处埋骨。”
         “皮囊一具,何处埋骨于我无意义,你也不想以后回拂樱斋的时候,看见我的坟墓硬生生杵在那里碍眼吧。”说到此刻,枫叶倒有了一丝力气来自嘲,仿佛回到了从前,枫叶发现不论是什么身份,他对樱花的恶趣味始终不减。
         “原来你想葬在那里么,没关系,拂樱斋,你以为我以后还会回去那里么,枫叶啊枫叶,你真是痴愚。”樱花说这句话,枫叶竟听不出他的态度到底为何,只有嘲笑?也许,只有嘲笑……
         “听好了,我的意愿,我要你为我画一张像,要樱花为枫叶画一张像,叫樱花别画太快,把我画俊美一点。我要他一笔一划去记住,他曾有一个好友,名之枫叶。”枫叶一字一顿,似要把他一生的情怀全都灌注在这一句中。
         听到枫叶的这个愿望,樱花不禁一怔,随即道:“好,我答应你”仿佛并没有受到任何触动。
         “为我执行死刑的人是你吗?”枫叶淡淡的询问。
         “如果你想,我不介意成全。你想怎么死?”
         “无所谓,以你的实力,给个痛快的这不难吧。”
         牢门上的铁链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枫叶能感受到,樱花越走越近,樱花身上有很浓重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但是枫叶还是问到了,被那层血腥气重重包裹起来的,很微弱却并非不存在的一缕樱香。
         “枫叶,那天,你说要跟我说两件事,还有一件是什么呢?”
         樱花的话轻轻地响在枫叶耳畔,即便是从前,枫叶也没有如此近的感受过樱花的气息,为此,枫叶的气息不禁一滞。
         “其实那天,我本也打算跟你说两件事,一件说过了,不知道另一件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跟你说。”樱花话音落,枫叶只觉得自己的意识瞬间就停止了,枫叶本以为至少会有些痛感,原来樱花的实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再一次睁开双眼的那一霎那,枫叶无法形容他心中的震惊,难道他不是死了?难道他不曾瞎过,莫非这一切到只是一场梦?枫叶撑起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双手是完好的?枫叶又试着动了动脚,也没有任何问题,感觉并不痛,只是像很久没有活动过一样,有些僵硬,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终究,伤疤不会欺骗他,那双手各一道的略有些狰狞的伤疤昭示了枫叶曾经经历的一切绝不是一场幻觉,那么究竟?等等,这里是……拂樱斋?!枫叶的心已然乱成一团,他急于去求证,根本不管自己这许久没活动过的身体是不是能承受他如此粗暴的动作。
         拂樱斋有一座凉亭,那是枫叶亲手搭的。
         那时,樱花问:“这里为什么要有一个凉亭?”
         “因为在屋子里赏樱的视野不够好。”
         “哦?”
         “因为闲暇来此喝喝茶什么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哦?”
         “难道我每次来的时候好友不打算招待我?”
         “枫叶,你就只会为你自己的福利着想,这到底是在建我家还是建你家!”枫叶的诸多理由终于激的樱花暴走了。
         可是最终,这座凉亭还是保留在了这里,因为枫叶的要求,樱花从来不会拒绝!
         远远地,枫叶就看到了凉亭中的石桌上,放着什么东西。终于枫叶离它很近很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到底是什么,那是一轴画卷,画卷上画的正是枫叶,一笔一画,惟妙惟肖,精雕细琢,仿佛不是要把枫叶画进画中,而是要把画中的枫叶画出来。那一刻,枫叶觉得他什么都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拂樱斋,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毫发无伤。那么樱花呢?他现在又在何处,他到底做了什么!!
         值此时机,枫叶能探听组织消息的就只有小白龙,曾经,在对抗邪木组织时,小白龙也是枫叶的战友。一番短促的对谈,足以让枫叶明白邪木组织出了什么事,原来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月了,一个月,可以发生多少事?!半个月前,邪木组织发生了一场极严重的内斗,据说是邪木组织内部有人背叛,而今,邪木组织已经全军覆没,只剩下邪木的两位高层,枯木头人,嗜血黑樱下落不明……
        “哈哈哈哈……”枫叶的笑声响彻云霄,然而却让人觉得那样悲壮那样凄凉。枫叶在雨中狂奔,心中唯有一个信念:“樱花,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坚持到我来!!”
         最终枫叶还是晚了,再见樱花,那一幕竟是樱花的鲜血喷涌染红了枫叶的全部世界,樱花倒下去,枫叶只觉得万念俱灰,樱花在枫叶怀中含笑消散,枫叶的全部理智都被都在那一霎那被燃烧殆尽……
         邪木的传奇,到最后仍无法避免是一场惨淡。自邪木被消灭后,也在无人见过枫叶与樱花,那一场歼灭战的真相,鲜少有人知道,但知道的人,总是不免一声长叹:邪木尽除,枫凋樱殁。

         “好友,你作画怎么能不题诗呢,让枫叶代劳了吧。”
                           落英纷乱成追忆,
                           往事红尘拢紫纱。
                           曾几柔情曾许梦,
                           一秋枫叶一春花。
                           未识真意惜交酒,
                           不辩虚言恨别茶。
                           相忘天涯从此计,
                           苍生不负唯负他。
          飘零十世,展卷不负,最后,枫叶还是回到了拂樱斋,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却不该是一切结束的地方。
         “枯木说,十世你就能重塑人形,妖力再生。可是今时今日,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这是上苍在惩罚枫叶的补偿还不够么?”
          说罢,枫叶运气凝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一滴滴鲜血落在樱花的源种上,刹那,源种发出了耀眼的墨绿之光。
         “我未及说出口的话,便是我爱你,愿邪木事毕后能与你一同归隐,那么你呢,枫叶决不会让你这辈子没有机会说出来!”枫叶催动功力,顿时血流如注。
         “你疯了,你想死吗?!”这样气急败坏的声音,语气,真是久违了啊。
         不顾一切,枫叶将现出身来的樱花一把抱在了怀里,抱得那样紧,像是要把人狠狠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不分离。
         “枫叶你的手……”
         “不管,我要听你说你没告诉我的那件事是什么?”
         “哎,你啊,我没有告诉你,我也爱你,如你对我,我对你的心意也是一样啊,你满意了?枫叶?枫叶!”直到确认枫叶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过去时,樱花才放下心来,仔细的替他包扎了伤口,凝望着枫叶嘴角那一抹不加掩饰奸诈的笑容,樱花方叹道:“也不知是我任性,还是你任性,真是败给你了。”
         十世,十世,相思不改颜未老,至情倾尽一双人……


         “无欲无欲,你知道吗,最近枫岫主人又被拂樱斋主家暴了。”莹渊阁内,素大闲人很是兴致勃勃的在和他家谈无欲谈论着最近妖界中的热门八卦。
         “那有什么了不起,他们夫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家暴,这不算什么新奇内容。”谈无欲喝了一口茶,很是淡定的应对。
         “可是拂樱斋主连杀体都放出来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吧。”素还真微微笑着道,很有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
         “嗯……”谈无欲先是一惊,而后沉吟片刻问:“这么严重,莫非枫岫又去爬墙了?”
         “哦,那倒没有,说实话,这回枫岫主人真的是冤枉的,自始至终他可是一件事没做一句话没说。其实呢,是那日拂樱斋主回娘家,无意间听到火宅佛狱的下人们嚼舌根说他穿的是人妻装,再搭配一脸人妻样……当时咒世主太息公寒烟翠魔王子就连迦陵都忍笑忍到内伤,要不是当时拂樱在场,他们都要笑成一团了,就为这件事,拂樱斋主回来就爆了。不过呢,据说最早说拂樱斋主人妻的人,其实就是枫岫主人。”
         “那你还说他冤枉……”
         谈无欲的话被很远很远处的一声惊天怒吼打断了。
         “枫岫,你说谁是人妻装,你好胆再给我说一遍!!!!!!!!!!!!!!”
         突然一阵旋风刮进莹渊阁,速度之快竟让一代神人素还真也没有分辨出来的是谁,若不是那熟悉的声音:
         “谈无欲,救人啊,你家老大要杀我!”
         “剑子前辈,这……”还没等谈无欲反应上来,莹渊阁外,地面一沉,震得整个莹渊阁都为之晃动了。
         “剑子仙迹,汝说谁是人妻装,汝好久没被敲过皮痒了是不是,不世王权•祭血神威!”
         “不可啊,龙首,这不是你家宫灯帏!!!”
         素还真的阻止有用吗,当然是……儒门龙首当前,谁能撄其锋!
         谈无欲依旧在淡定的喝着茶,一边喝茶一边感叹: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家暴,自己要不要也试试呢?


         作者有话说:那什么,小白龙是谁大家看出来了不,啊,就是雅少来打了个酱油。至于枯木头人,希望大家不要把他跟咒世主联系到一块啊,那不是以咒世主为原型的,谢谢。本来呢,很想把这篇写成个悲剧,但是无奈,我不忍心虐啊,虽然我最近被死国的地爸天妈狠狠地狠狠地虐了,但是我并没有打算把这股怨气发泄到自己文中,毕竟,原剧中,枫樱这一对,一样很虐啊。不好意思有一个场景略有删改的照搬了原剧,应为我实在是觉得原剧中那个对话十分经典,真是太他喵的有JQ了,我看到那块的时候就想问问,BJ你丫想干啥!
         至于十世那段,是我有一天睡午觉做梦梦到因为之前柚子欠了樱花的,所以罚柚子等了樱花十世,啊,本人已经腐到连做梦都如此不CJ了吗?其实我对柚子的感觉一直都很淡,樱花刚出场时也没怎么特别中意,但是自从樱花变回了凯旋侯,哎呀我就那个爱啊,而当我看了柚子和樱花在牢里的那段对话时,不就彻底沦陷了,我是真的不信樱花从头大为都没有付出过真心,但是柚子并不能给他什么承诺什么保护,佛狱才是他的归处,这样的立场抉择是不能改变的,啊啊,我可怜的樱花,听说BJ还不打算放过你,之后你会死的和柚子一样惨,o(>﹏<)o不要啊!
         最后让剑龙出来晃了一下,因为写道人妻装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其实龙宿退隐时的那套装束,真的也没比粉樱好到哪里去,就让我借机吐槽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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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顶端 Posted: 2010-10-23 14:43 | 7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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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4楼:
枫樱就是会很虐啊,其实本来我也想虐来着,但是我于心不忍啊,我一看见那个虐的要死的狱中相会,我就忍不住跟柚子说你残忍不残忍啊,站在樱花的立场上他根本没错,更何况把你弄成这样的又不是樱花!所以我就小小的虐了一下柚子,惩罚了一下他的负心。小翠家暴苍啊,小翠下不去手的吧,小翠下了手,家暴的效果也……实力悬殊有点大了,我看小翠离家出走这样效果会好很多!
回复15楼:
鬼故事神马的,那这也太欢乐了……说到家暴,最近咒世主也欠家暴啊,左拥太息公,右抱凯旋侯,结果还先是去欺负慕容情的老公不在家,又是去欺负天者刚变寡妇,我看这梗可以利用一下。墙王苍当然不是盖的,对弃总光一个吻还是吻脸你说能满足他吗,所以当然是H,对于其他人的补偿自然也是H,不过鉴于本文的基调,H就不明写了,大家脑补吧……
小谈要是也加入,莹渊阁会塌的好吧,上一回才被弃总踩平一次过,这回又遇上龙宿发飙,啧啧,素还真表示我的财政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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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 Posted: 2010-10-24 11:09 | 8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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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个故事:布球
          那年,京城丞相家喜得贵子,据说孩子出生的那天丞相府邸所在的城区半边天都是红的,自此坊间都流传着,这孩子日后必定能当状元!其实呢,丞相就是出身状元,当年策马轻裘,抱得佳人,却不想多年未得子嗣,为此,丞相夫妇少不得求神拜佛,后来据说在一位高僧的指点下,丞相终于老来得子。对于这个孩子,丞相自然抱有很大的希冀,他自己是状元,若这个孩子也能高中状元,那将是一件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 而且对那孩子自己,也是一件不可多得前途无量的好事。因此坊间传言流入丞相耳中时,表面上丞相平平淡淡,只道一声戏言不可信,心下却是十分乐意的。
          丞相家姓太史,丞相为了孩子的未来,特地为孩子取名太史侯,以寄托对孩子的期盼。孩子的满月酒马虎不得,一向清廉的丞相为此也难得的大操大办,那日,不仅丞相夫妇的亲戚,丞相在朝中的同僚,就连皇上也为这孩子赐下金锁以示祝福,正当宴席进行到高潮的时候,一位僧人翩然来到,令大堂气氛不禁一滞,只见那僧人白袍白帽,白发飘飘,一脸慈悲,全身都散发着神圣祥和的光辉。
        “莲华大师!”丞相一脸惊喜,殷勤的赶上前去。看到大堂中还不明所以的宾客们,丞相不忘解释,原来当年丞相夫妇还在为求得子嗣四处奔走的时候,偶然一个机会让他们得知了万圣岩有一位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名为一步莲华,所谓病急乱投医,丞相夫妇想也没想就奔万圣岩去了,结果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在一步莲华大师的指点下,不出一年就迎来了这个孩子的诞生,自丞相夫人怀孕后,丞相一家上下俱奉一步莲华为大恩人,丞相夫人更是月月都差人去万圣岩添香油钱,以回报这天降的福恩。孩子顺利生下时,丞相便去了万圣岩希望一步莲华能来看看这孩子,丞相是知道一步莲华是高僧,在报答一步莲华之恩时,丞相也希望孩子能沾染一步莲华身上的福报,可是那时,丞相却被告知一步莲华到道境云游去了,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满月酒前日,丞相不死心又去了万圣岩,结果无疑是失望而归,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步莲华会在满月酒这天出现在丞相府,他十分感动,十分激动,十分冲动……(pia飞,叫你丫凑字数!)
        “莲华大师,您能回到中原,并能屈尊来参加小犬的满月酒,我们全家上下真是感到不胜荣幸啊。”
        “施主莫要客气,贫僧只是来赠有缘人有缘物,施主不介意的话,可以让贫僧见一见小施主么?”
         一步莲华离开太史丞相家后,终丞相夫妇一生都在没有见过他,去万圣岩时他也总是不在,不是外出讲经,就是云游远去,终于丞相夫妇认命。其实佛家讲缘分,跟一步莲华有缘分的人是太史侯,而不是他们,确切的说跟太史侯有缘分的也不是一步莲华,而是那个布球,一步莲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太史侯时,留给他的布球。
         很久很久以后,太史侯问布球,当初,为什么一步莲华会把布球送给他,是宿命中的缘分还是佛家所言的际遇?布球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望着太史侯,笑得云淡风轻。有些无关紧要的往事,当然是……没有必要说给太史侯听的。

         那天晚上,儒门天下龙首的寝室闹腾的格外厉害……
        “白毛儿老道, 要么今天晚上卷包袱走人,要么明天给吾把这个死神棍扔出去,汝选一个!”龙首很生气。
        “咻咻,咻咻不要把我送人啊~~~~~~~~~~”布球很粘人
        “龙宿,为什么连这种事都推给我,要是佛剑知道我这样对待他的佛友,我会死很惨~。”老道很惊悚。
        “吾不管!”龙首不讲理。
        “好啦好啦,明天帮你打发了他,很晚了,我们去睡了~”老道很无奈……
        那天白天,天波浩渺的黑色交易进行的很痛快,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苍,这东西,就托付给你了,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我出卖各类饭票给你躲弃天帝一个月!” 老道很肉痛。
        “好,会让你见识,苍之一字,便有无限种可能性!”弦首很霸气。
        “美人是很华丽不错,可是为什么偏偏是道门,我儒门佛门通吃,独独对道门没兴趣。”布球很纠结。
        很快,天波浩渺的第二场交易开始……
        “莲华,万圣岩有没有空缺,一个布球总能放得下吧。”弦首很平淡,原因嘛,弦首是神棍,当然看得出在场这些人,都不是布球的天命!
        “放是放得下,一个布球而已,天子是肯定不会在意的,只是,我想这种决定应该问问他本人的意见。”尊者很腹黑,原因嘛,尊者是神棍,当然看得出带回万圣岩,就会有一大堆名为麻烦的东西跟过来。
        “我不去!!!”布球很坚决,原因嘛,布球是神棍嘛,当然看得出去了万圣岩,就会有一大堆名为业障的东西砸过来。
        “我有一个提议。”眯眯眼的弦首。
        “我有一个结论。”桃子脸的尊者。
        “我有一个请求。”五颜六色的布球。
        “丞相太史家,寄主太史侯。”三个人,异口同声,这就是神棍遇到神棍的完美画面~
         太史,是我选中了你……

         太史侯从很小就有这种印象,有一个人会在他睡觉睡到半夜要醒的时候到他床边摸他头捏他的脸,这大概是一种很没有经验的哄小孩儿睡觉的方式。这种印象是从太史侯三岁的时候开始的,三岁之前,丞相夫人会带着如斯娇弱的儿子一个人睡,但是丞相则认为,这样会宠坏孩子,太史侯以后要读书习武学谋略,怎么可以一直在父母的庇佑之下,尤其是连睡觉这种小事情都不能独立!为此,丞相夫妇不止一次争执,最终还是夫人妥协,但是妥协的条件是,丞相的育子铁血政策必须从孩子三岁以后在开始施行。毕竟丞相是老来得子,心中对着孩子的疼爱也是无以复加,孩子太小就让他独自一个人,唯一有个什么问题顾及不到,那岂不是毕生的遗憾,三岁,三岁倒是一个合适的年龄。
         没有人陪睡的开始太史应该是很不适应的,丞相夫人打定主意在第一夜一直睡在太史侯隔壁的那间厢房,这样只要有风吹草动,她就能及时赶过去,甚至,夫人做好了一夜不睡的准备。然而,这一夜,太史很安静,如同之前的日日夜夜,太史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的不像话,对此,丞相虽然很惊奇,但是还是欣慰更多一些。第二夜,第三夜,五天过后,丞相夫人终于放弃。丞相夫人始终没有试图半夜进到太史侯的房间去看看情况如何,如果她这样做了,那么她就会发现,太史侯的房间已经被布上了结界,当然她一个凡人女子是不可能懂什么结界的,她只会发现自己进不去那个房间,也听不到房间里的任何声音,若叫人察觉了,这件事就果真不好收拾了,幸好……真的是幸好?布球是神棍嘛,什么时候做什么是会有什么后果,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那是一个大雨夜,雨夜往往是最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京城天子脚下,治安尚好,尤其是丞相家,纵然有宵小打主意,也不敢贸然行动。但是对于布球来说,需要担心的根本不是人的问题。太史侯出生时半边天红,在坊间,百姓只道是神仙转世,但是妖界,不要太高级别的妖物到知道这是生而带灵气,这样的人,长大之后会有除妖的能力,但是若趁他小的时候吃了,对妖物,会是不可多得的补品。为什么一定要选在这样的雨夜呢?原因很简单,灵子的灵力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法力高深的妖怪一般是看不上的,能看上的不是小妖怪就是心思邪恶的,但凡是这样妖物,因为法力不够心地不纯,是不能随便出现在凡人之中的,那样很容易被除妖的道士一类人发现,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雨夜,阴气极重,是下手最合适不过的时机。布球担心的不是汇集起来的小妖怪,而是心思险恶的大家伙。
         已经到了夜半三更,那是阴气最重的时刻,这时要是不发生什么,那这一夜就算是安宁了,布球开始后悔,应该把这个事情提前跟桃子莲华,松鼠苍,紫昙龙宿,剑子老道通知一声,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愿意出手拨冗在这儿镇守一夜,只怕从此就没有妖物敢在丞相府附近打转儿了。布球正想着,一道惊雷夹带着电光砸下来,床上沉睡着的太史侯,似是被巨响所吵,幽幽有转醒之势,布球叹了一声,这个时候要是他醒来,看到什么不敢看的被吓到怎么办,可是布球又不想对这么一个小孩子用术法,布球紧张的盯着外面的动静,手却一下一下的拍着太史侯,是不是还轻轻的捏一下,两年了,太史侯也被捏习惯了,反而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哈,我真没想到,会是你守在小孩儿身边。”狂妄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你应该庆幸,是我守在他身边,要是那几个人,只怕你今天就不能活着回去了。蓝袍。”下一秒,布球竟出现在了来人身前,到底是他所担心的那种情况出现了。
        “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能为可不比那几个人差。”蓝袍说得轻松,眼睛却危险地眯着。
        “那么你要怎么样呢?”布球倒是不为所动
        “小孩儿交出来。”
        “不可能。”
        “你非要在这里大打出手,你不怕连累那些无辜的人?”蓝袍挑衅道。
        “无辜的人若因你而死,那就是他们的天命你的罪孽。”
        “那么言下之意就是,开战……未来在掌•天地一念!”蓝袍突然出招,想打布球一个出其不意。
        “云卷百里乾坤震。”料到蓝袍会来这么一招,布球运力在手,早就做了准备。
        “布球,咱俩实力相当,这样打下去,你是想让整个京城都给那个孩子陪葬吗?”方才布球说不在意,蓝袍只当他是说说,蓝袍赌他的佛心,不容许他这么做。可是没想到,布球竟然真的接招了,要是这么耗下去,天一亮,蓝袍就会法力大减,就算回得去也是入不敷出太不值得了。所以,他要制造布球心中的犹豫,只要布球一动摇,就是他的机会。
        “整个京城?不会有这么大的代价,一来快天亮了,二来我有什么特质你也知道,你以为你今天来我会事先不知道?知道了我会什么准备都不做?你就说七佛灭罪真言和天波潮琴曲你比较喜欢听那一个吧,还是你更愿意见古尘或御皇?”
         半响,蓝袍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布球的话确实打动了他,他知道布球很可能是在匡他,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布球说的是真的,为了一个半大的孩子被一群这种实力的人围殴……
        “布球,算你狠,你给我记着,就算没有我,今天晚上你也不算完!”
         蓝袍走了,布球松了一口气。眼前这个小院,这就算是毁了,蓝袍说得对,真的要再打下去,他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无辜人的性命。想赢,不是没有机会,但是要在这种地方赢还不付出代价,那可真就是为难的事了。蓝袍走后,还有三三两两的小妖怪跑来过,只不过都被方才这里迸发出的法力所震慑,所以缩在边边角角处探头探脑,黎明将到时,布球知已无任何妖物可以威胁到太史侯,于是拿出黄金钵收了现场的妖气,便转身回屋了。
         布球没想到的是,当他回到房间里时,他看到的会是年仅五岁的太史侯清清醒醒的坐在床上,用十分安静的眼神望着他,是了,方才他没有对太史侯催动术法,而他和蓝袍对招时动静那么大,叫人不醒也难。至此,布球只能心道一声糟糕,没法收场了。
         “你是那个布球?”布球没有注意到太史侯的语气未免也太淡定了。
         “嗯。”
         “我知道每天晚上哄我睡觉的人不是母亲而是别人,却没猜到那个人会是你。”
         “或者你可以说你没猜到我是妖。”
         “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
         “……”布球腹诽,太史这孩子,真的是五岁吗,就算是灵子未免也早熟的太厉害了吧。
         “谢谢你救了我,你很厉害。”听得出,这孩子还是很诚恳的。
         “啊……”
         “那你以后还会留在我身边吗?”太史侯小心翼翼的问。他知道布球是一位高僧送给他的,从前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送他一个布球,如今,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布球是来保护他,替他化解灾劫的,那么,化解完灾劫,是不是布球就要走了?布球还在外面的时候,太史侯就在想这个问题,他是不是该挽留呢,毕竟他已经习惯了有人在半夜捏他的脸。
         “会的。”布球愣了一下,这……算是挽留吗?然后布球给出了坚定的令人安心的答案,那一刻,太史侯开心地笑了,而那一次,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布球笑,笑的很温柔。
          那一年,太史侯五岁。

         “太史太史,你明天会有一灾。”布球没有现身,而是借自己那个圆滚滚软绵绵的外壳跳动砸了砸太史侯的脑袋。
         “什么灾,说说看。”相交这么久,太史侯要是还不明白布球压根就是一神棍,那他也白号称神童了,所以他压根不会在意布球的神棍语。
         “这个保密,我只能告诉你你要是不早作防范,你就会挨板子三十!”
         “三十……”太史侯迟疑了一下,明天是拷背书的日子,背不出就要挨板子,叫那板子打上三十下,那也不是闹着玩的,莫非他会背不出,可是这要怎么防范,他又不知道父亲会出什么题目要他背。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dòu)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
         “那一句之后呢?“太史侯已经隐隐看到了父亲脸上的不悦,太史侯越急就越紧张,反而想不起来他熟背过的篇章。
         “句读之不知……”太史侯听到了有人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
         “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fǒu)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师说》背完,太史侯抬头看父亲,只见父亲十分满意的样子,似乎丝毫不知方才有人给他提醒这件事。这书房中,除了父亲,自己身边并没有别人,是谁方才小声提醒,太史侯不用想也知道,太史侯面上不说,手却摸到了腰间悬挂的布球上,轻轻捏了捏他,太史侯知道,布球很吃他这一套。
          那一年,太史侯十岁。

         “太史太史,我想要那个。”
         很难得,丞相家神童公子太史侯会上街逛庙会,当然,这种事情是布球撺掇的。但是更为难得的是,布球竟然会开口跟他要东西,真是空前绝后了。
         “我很怀疑你要我来逛庙会体验民生的目的了。”太史侯眯起眼,语气有些不善。
         “不要这样嘛,太史,我是算到今天如果逛庙会我会遇上我心仪的东西,但是叫你来体验民生,也是目的啊,喂,你不要那么小气嘛~”
         “就知道你不会亏待了自己,神棍!”
         太史侯嘴上是这么说的,人仍是向着那个毫不起眼的小摊子上走去。只见那小摊子上摆了一把古朴的琴,最最奇妙的是,这把琴竟然没有琴弦。
         “喂,你看没看清楚啊,没琴弦啊,没琴弦你要怎么弹?”
         “这你不用管。”
         “莫不是你还要去给他配琴弦?”
         “当然不是!”布球说的信誓旦旦。
          最后,太史侯没有花一分钱,这把无筝琴,当他开口的时候,店家就提出要送给他,店家说反正放着又不能弹也没人买,店家早就打定主意谁要就送给谁,末了,店家一句缘分,让太史侯差点没把无筝琴扔出去,太史侯很怀疑,这个店家,是不是也是神棍!
          无筝琴带回来,却一直不见布球现身弹过,太史侯曾问过布球,却被布球一句天机不可泄露顶了回去,久而久之,无筝琴就放在那里,太史侯也忘了。
直到有一天,太史侯午后小憩,醒来之后便看到布球坐在庭院中,轻轻闭着眼,在他身前,便是那把无筝琴,布球的手在无筝琴虚无的琴弦上拨动,阳光在布球身上镀出神圣柔和的光芒,那一刻,太史侯觉得他当真听到了天籁……
         “布球,你能教我弹琴吗?”
         “啊?”
         “不可以吗?”
         “好。”
         没有人的时候,布球就会教太史弹琴,当然不是拿那把无筝琴教,冰冷的琴弦上,太史侯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划拨着,在太史侯的手上,还覆着另一双手,清洁柔软。教琴的人挨着学琴的人坐,布球清秀的容颜,太史侯看的那么清楚那么清楚,布球身上的温度,太史侯心里的温度,在一丝一丝的传递,教琴的很认真,学琴的却是一点心思也没有了……
         布球教了很多次,太史侯的琴艺总是进展不大,最后,布球放弃了。
         “太史,我看你不适宜学琴。”
         “你嫌我笨?!”
         “当然不是,个人有个人的天赋,我看你还是学箫吧,你学好我们琴箫合奏怎么样?”
         “……好。”
         布球从来不知道,其实太史侯学不好琴是有原因的;布球也不知道,其实太史侯早就能弹得一手好琴……
         那一年,太史侯十五岁。

         高中状元的那年,太史侯方二十岁,他是那一朝最年轻的状元,历史上比他年轻的状元也只有两个,一个叫弦知音,据说后来出家了;一个叫疏楼龙宿,如今是儒门天下之首。
         放榜的那天,太史侯面上不动,心下还是十分欢喜的,毕竟自己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而且这样的结果也验证了自己的天赋和这么多年的努力。而布球,太史侯也能感受他的喜悦,布球是在为自己高兴,太史侯想着,心里更是觉得甜甜蜜蜜的。回到丞相府,丞相府格外的热闹,太史侯并没有多想,直到进入大堂,太史侯才知道,母亲原来早就替自己订了一门亲事,他高中之日,便是履行婚约之时。对方的那位姑娘名唤怜照影,当在大堂中见到那位面容姣好的女子时,太史侯不禁全身一僵。
        “这件事,请给我时间考虑。”太史侯再没有说更多的话,便匆匆离开了。
回到房间,太史侯紧紧锁上门锁上窗,握住布球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大声道
        “布球你给我出来!我有事告诉你!”
        布球悠悠现身,但是这一回,太史侯注意到了,布球不复往日的恬淡,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你先说吧。”
        “布球,我要告诉你,我……我喜欢你!我不会娶那个怜照影,我要和你相守在一起!”既然下决心说出来,就没有犹豫,太史侯就是这样果决之人。
        “那么,太史,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要走了……”布球说完,低下了头。
        “你说什么?!”那一刻,太史侯如五雷轰顶,他从没有想过,布球会离开他,而且,是在这时离开他!
        “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出家人。”
        “布球,你到底是谁?!”太史侯怔怔望着眼前人,仿佛从未认识过他。
        “我出家前的名字叫弦知音。”布球坦然说出一切,终于到了该公布真相的时候了吗,可是为什么心底一阵苦涩。
        “弦知音,哈,怪不得你什么都会……”
        布球未防,竟被太史侯一把搂在了怀里。
        “我不管你是弦知音,还是出家人,我不要你离开我!”
        “太史,你不要这样,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是人,而我……”
        听到这句话,太史侯微微松开了布球,但仍把他禁锢在怀中,太史侯与布球深深对望,那是第一次,太史侯想把眼前这个人看穿,看他看进心里。
        “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是神棍,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对不对,如果你早就知道有一天要抛下我,为什么一开始还来招惹我!你想在我没有能力抵挡那些觊觎我灵力的妖怪时保护我,想在我还孤单一个人的时候陪伴我,然后在我功成名就成家立业的时候离开我,是不是这样,你回答我!”太史侯的声音,那样低沉,仿佛平静下压抑了几乎疯狂。
        “……是。”第一次,太史侯在布球眼里发现了悲伤,刺得他心都要痛了。
        “那么,回答我一个问题,布球,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问。”
        “这么些年,你有没有喜欢我,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有。”
        没有更多的话,太史侯将布球可能会说的“但是”“即便”统统吞了下去,轻轻的噬咬,深深的纠缠,不死不休……
        “现在,给我一个答案,布球、弦知音、出家人!”太史侯颇有些恶劣的盯着被圈在他怀里的布球,确切的说,是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布球。向来都是他拿布球没办法,这一回,总算是遂了他的心意。
        “我等你四十年好不好,等你寿终正寝时,我会亲自来接你的魂魄,那时候,我们就永远的在一起,好不好?”虽然现在布球腰酸背痛实在很想好好休息,但是该做的决定总还是要做。
        “你还是要走……”
        “我许下的承诺,绝不会变!”布球对上太史侯的眼睛,太史侯的目光,像雪中的火,沉静下燃烧的炽烈;而布球的目光,则像是山中的水,澄澈执着。
        “一言为定,我放你走。现在,你好好休息,昨晚累到你了,抱歉。”
        清晨快到中午时,太史侯独自一人在书房,突然,他听到耳畔响起一首诗,那一刻,他知道,布球,走了……
        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吾自生来不蔽体,摘下云霓作僧衣。

        “喂,我说,布球你是和尚和尚,你这,也太纵欲了吧!”京城西,少有人来的郊野,一棵树下,一个白衣白发的俊雅之人静静靠着树身,闭上眼睛仿佛是在小憩。可是偏偏有人不肯放过他,不知何时,一个紫衣华服,眉目如画的人来到了他身边,用手中镶满了宝石的华丽扇子拍了拍他的头,倒是一点也不跟他客气。
        “你说我,那你紫昙还勾引道士呢,没比我罪过轻到哪里去。”布球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随口回应着。
        “哦,太史侯够宠着你,你犯嗔戒了。”欺负人本来就是紫昙的乐趣,尤其是欺负这个曾经忽悠他忽悠得很惨的死神棍!
        “该犯的都犯了,不介意再来一条。”布球倒是随意。
        “你不怕我去跟桃子说吗?让蓝宝石的爱的小鞭子好好爱爱你~”
        “你去说你去说,都是神棍谁怕谁。”
        紫昙来了,布球也别想睡了,索性起身拍拍衣服。
        “去哪儿?”布球问到,紫昙肯定不是巧遇了他,那么紫昙必有去处,反正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紫昙去哪儿,他跟去蹭一段日子也好。
        “替学海无涯接一个礼执令,人就在前面凉亭等着。”
        “哦,那走吧。”
        “别搞得跟失恋了一样,一句话不说万念俱灰了,以前那个烦死人的布球死去哪儿了?!”
        一路上,紫昙不停再说,而布球也只是有一句每一句的应答着,紫昙心下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凉亭已在视野之内,远远地能看到有人等在凉亭中,铮铮的琴音从凉亭的方向飘过来,琴音中颇有大江东去往昔可追的意味。
        布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这琴声,他心中百味杂陈,不过紫昙倒是一脸无感。
        “倒是个有雅趣之人。”紫昙随口赞叹。
凉亭越来越近,可是布球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身体本能做出想要逃开的反应。
        “不跟我道别就想走?”熟悉的声音,布球万分诧异,为什么这个时候太史侯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为什么他会弹琴?
        看看凉亭中的太史侯,再看看身边快要石化了的布球,紫昙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得有些邪恶。
        “哈,妙哉妙哉,这位新到任的礼执令,我身边这位呢,也能引你去学海无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紫昙你个不讲义气的,布球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已经石化的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说什么?不让你说。”太史侯趁布球石化还没恢复过来时,狠狠的吃了布球的豆腐。
        至于紫昙,布球在他走出十里外,还能听见他幸灾乐祸的笑声……


        莹渊阁内,难得清静。两位阁主正十分清闲的喝着茶聊着天。
       “今年天波浩渺的神棍茶话会佛公子去了没有?”谈无欲随意的问着。
       “当然是……没有”素还真笑的一脸邪恶。
       “不是吧,太史侯的独占欲也太强了。”谈无欲感慨着。
       “那一群神棍,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太史他能放心吗?还有上一次的那个众天事件,佛公子要是再来一次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我要是太史侯我也得抓狂啊!”素还真似乎十分理解。
       “可是弃天帝,袭灭他们都没说什么,轮得到太史侯操什么心?”
       “那是因为弃天帝他们很了解一群小受凑在一起没有前途的道理,你想,苍和莲华本来就是一家的;如月影因为是赭杉“儿媳”的缘故自然有苍罩着;拂樱的那位枫岫主人也是一个神棍;还有谁,六铢衣,你敢在荒神眼皮子底下对六铢衣动手;据说极道先生最近又勾了一个很彪悍的墙头……”素还真对八卦如数家珍。
       “素还真,你在一群神棍背后说这样的话,我看你要做好觉悟……”不知为何,谈无欲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



  
         作者有话说:cp太多了,我喜欢的cp也没少到哪里去,实在难以抉择写谁啊,就抽签了,抽到一对算是比较冷的,大家凑合着看吧……我没少在文里提其他cp,虽然说好像有点抢镜头了,但是也算是福利~~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顶端 Posted: 2010-10-31 16:11 | 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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