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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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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宇】【天關X紀子焉】靈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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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寫天宇文完全是因為天宇文少啊~
為了吃糧於是只好努力生產。
舊文羞恥撲勒








在杳無人跡的靈山裡天關殘墜發現了他。



披散著白髮,一襲藍衣不但殘破零亂且染著暗沈的血跡和泥污。
那晶亮的藍色雙眼現在卻是無神的望著虛空。


原本聽聞他已經死去,連屍骸也不剩的。

所以天關殘墜來到靈山,只是心有所感,想憑弔故人。
卻意外的在雪地上發現他,如同一個在荒原上徘徊的孩子的他。

原本天關殘墜隱藏自己的身形,在暗處注意著紀子焉的行動,卻驚異的發現紀子焉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
紀子焉在雪地上雖然不停跌撞著,卻沒有停下腳步,他正朝著風月齋的方向前進。

突然,天關發現紀子焉竟是赤足走在雪地上,雙腳已經凍的紫白並且有著斑斑血跡。
心隨念轉身動,天關不再猶豫的現身,一振翅眨眼間就落在紀子焉面前,不由分說容不得紀子焉有任何反應,扛起人就展翅而飛。



不客氣踢開風月齋的大門,天關殘墜將紀子焉放到室內臥榻上便開始忙碌起來。

先是拉出衣櫃裡的厚披風將紀子焉人像個粽子一樣的包裹起來,接著找出屋子裡所有的火爐,輕易的將一把木椅擊碎,以碎木升起火,試著讓屋內的空氣暖和起來。

接著天關殘墜走到屋後用雪盛滿木盆,以內力融化加熱。當他端著熱水回來時,竟發現披風落在地上,而紀子焉人竟倚在大敞的窗前,任憑窗外風雪迎面吹襲。
放下手中熱水,天關殘墜抄起地上的披風,怒氣騰騰的披上紀子焉的身體,大手一揚隨即將人甩回榻上。

紀子焉倒在臥榻上,因牽動起身上傷痕而痛苦的掙扎著,
而原本就稱不上整齊的衣物更是因此散開,裸露出他胸前滿是傷痕的肌膚,紀子焉呼吸艱難的喘息著。
天關殘墜展開他的巨大雙翅,那是他發怒時的表徵。他冷酷的抓住紀子焉的衣襟,將人提起。

「你在想什麼,紀子焉。」

紀子焉沒有回答,臉上露出極端痛苦的難受表情,手微微動了一下,卻無力抬起,似乎連呼吸都要停止的虛弱。
天關殘墜盯視紀子焉的臉許久,最後還是人放下。
解開頸前的錮窒,紀子焉伏在榻上猛烈的咳著。

天關殘墜拿起找到的乾淨布巾以熱水弄溼,扶起紀子焉,將他臉上沾到的髒污擦去,並且拭淨他的雙手雙臂。
紀子焉柔順的任由天關殘墜為自己清潔身體。與其說是柔順,倒不如說紀子焉像個娃娃似的任憑擺佈。
天關殘墜接著將水盆放到床榻邊,拉起紀子焉的雙腳浸入水中,並且以毛巾輕輕擦著他腳上的傷痕。

從傷痕看來,他赤足跋涉許久。紀子焉竟如此執著的回到靈山嗎?

天關殘墜不知為何的煩躁,他打翻衣櫃,隨意的拿起一件藍衣和襪子丟到紀子焉面前。

「換上。」

但是紀子焉仍不理會天關殘墜,雙眼的焦點仍不知看向何方。

天關殘墜不再多說,他本來就不是愛說話的人。
俯身,解開紀子焉的腰帶,將他一身早已衣不敝體的衣服脫下。

冷空氣接觸肌膚的時候,紀子焉一瞬全身顫抖,似乎瑟縮了一下,想避開面前人的動作。最後依然順從的讓天關殘墜為他換上乾淨的衣物,同時為他套上襪子。

在為紀子焉換衣的同時,天關殘墜驚訝的發現紀子焉的功體竟是已毀去大半,身上的內外傷更是不計其數。這樣的身體竟還能撐著一口氣回到靈山,天關殘墜在心中訝異著紀子焉的意志力。

自己不擅醫術,不知該如何治療傷勢,而且紀子焉的神態模樣又很奇怪,神智似乎不太清楚。天關殘墜沒有辦法,只好簡單的包紮他能處理的外傷,讓紀子焉在溫暖的被中躺下。

「睡吧,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紀子焉的藍色雙眸中,仍然沒有黑色的倒影。



天關殘墜在屋子裡翻箱倒櫃,找到一些儲存的食材和藥物。
藥物他不懂用途,至於食材,他也是個不擅煮的人,反正這裡就兩個大男人,想自己吃這麼多年也沒食物中毒過。
天關殘墜於是開始試著弄些簡單的吃食。



望著被風吹開的門以及床榻上空無人跡的被褥,天關殘墜這次可是真的怒極,放下手中杯盤奪門而出。
天關殘墜在風雪中飛翔,尋找藍色的身影,卻是怎麼也尋不到。
風雪越大天關殘墜越是心驚。

驀然想起,後山,有座墳,一棟草蘆。
當下不再猶豫朝後山飛去。

果不其然,天關殘墜在雪地上再度發現步履闌珊的藍色身影。
跌倒,又站起,又跌倒。
仍然執著著向前進。

天關殘墜飛近他,大臂一攬摟起他的身體,不顧他的掙扎直飛回風月齋。



再度將他甩回床上,天關殘墜欺身而上。
紀子焉驚慌的想推開壓上自己的黑影,卻被天關殘墜壓制在身下動彈不得。

「在這樣的風雪中出去,你是想死嗎!」

紀子焉望著虛空,視線游移不定,就是看不見天關殘墜。
張開口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發不出正確的聲音,眼中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幾乎要決堤而出。
全身控制不住的發抖著,抵抗著天關殘闕。

捉著紀子焉的雙臂,天關殘墜發現他全身冰冷,忿恨的抓著子焉冰冷的雙手靠近火爐。

紀子焉仍然如同個孩子似的,整個人縮成一團,不願意靠近暖爐也不願意讓天關接近自己。
反射動作竟是踢了天關一腳。
但是沒有踢中,天關反手就捉住紀子焉的腳踝,拉近自己。
出乎意外的,兩人形成某種在旁人眼中,極其曖昧的姿態。
紀子焉只是不安的掙扎,天關也沒在意,卻注意到紀子焉腳上的襪子因冒雪外出沒穿鞋子的緣故已經溼透。
皺著眉,天關將他已溼的兩隻襪子脫下。

天關殘墜的大手握住他冰冷的腳摩挲著,掌底傳來不安的顫動。

惡作劇似的,天關殘墜的吻細碎的落上紀子焉足踝的傷痕,並且輕咬著。

紀子焉一時不能明白,顫抖更劇,不安的想抽回握在天關殘墜手中的腳,但是天關殘墜不肯。

天關殘墜的視線移到紀子焉臉上,發現他恐懼的蒼白泛著不安的薄紅。
一手撫上紀子焉腰身,沿著腰、腹、胸、頸到了那柔軟的粉色,像是開在雪地上的一朵小花,正因料峭的風而搖晃著。

天關殘墜摟住紀子焉的柔頸,讓他靠在自己胸前,不意外的感覺到紀子焉的抗拒。放開他細瘦,只有手腕粗細的腳踝,抱緊紀子焉。
才發現,原來這個人的身子比自己稍小了一些,五官天生的精緻,整個人像是白玉精雕細琢出來的雕像。
紀子焉還在天關殘墜懷裡推拒著他的抱擁,兩道好看的眉全揪在一起。

「你真的很不聽話!?」

紀子焉如果聽話,也是天要下紅雨,日要從西山出了。
想著,覺得好笑。

不知為何,天關殘墜哼起了搖籃曲。

低沈的音韻帶來奇特的安心感。
紀子焉的抵抗逐漸趨緩,他以疑惑的眼神看向天關殘墜,似乎依然不能理解眼前的人是誰,但表露的戒心卻慢慢卸除。

天關殘墜的表情露出一些羞澀,為了自己不習慣的事情。

「睡吧。」

聲音有些沙啞,有更多的安撫。

紀子焉突然伸出手,摸上天關殘墜的臉。

天關殘墜心裡嚇了一跳,臉上卻不動聲色。

紀子焉摸著天關殘墜的臉,表情充滿困惑。

看著這樣的紀子焉,天關殘墜輕吻了他撫在臉上的手心。

「睡吧,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

或許是天關殘墜的搖籃曲生效,紀子焉不再推拒天關殘墜的懷抱,而且慢慢的闔上雙眼。

天關殘墜張開自己的翅膀,覆上,就像是在守護著懷中沈睡的人。

望著無害的臉孔,然後是,有些乾澀的唇,很輕很輕的掠過懷中人額前的碧晶。



「他受傷了。」

廢話。
天關殘墜瞪了秋八月一眼。

無視天關殘墜的白眼秋八月依然緩緩的說道一如他應天的處世。
秋八月抬起手比著自己的後腦。

「左後側腦這邊,撞到岩石之類的還是受到什麼衝擊,他失去記憶了。」

半意料之中的事實。天關表情仍然不變對應著秋八月的淡漠。

「有無醫治方法?」

「喪失記憶是暫時性的,有一天紀子焉會恢復記憶,一天後,一年後,或是幾十年後,都有可能,沒有人可以保證他何時恢復記憶。」

一頓,秋八月此時視線直視天關殘墜的雙眼。

「也有永不回復記憶的可能。」

兩人之間出現詭異的靜默。良久,秋八月終是開口。

「現在的紀子焉失去功體毫無自保能力,若是遇上邪闕、闇流的人或是他的仇家,他只有死路一條。」

「所幸現在世人皆以為他是個死人,靈山應該也不會有人來訪,如果你將他藏在這裡,並且保護他,或許他就這樣了。」

微風起,吹動起兩人的衣袖,兩人之間有落雪如飄絮。

「想賭嗎?」

不待天關殘墜開口回答,被風月齋咿呀的開門聲打斷,紀子焉走了出來。

紀子焉一身寬鬆的衣物,長及臀下的白髮以藍色絲帶繫起,裸足而出。
他不看秋八月好似他根本不在,直直的走向天關殘墜,靠入他的懷中,雙臂勾住天關殘墜的頸子示意要人抱起他。

自從那夜天關殘墜抱著紀子焉入睡後,紀子焉便賴住他的擁抱,動不動就要天關殘墜抱他。

天關殘墜莫可奈何的將紀子焉打橫抱起,因為他發現紀子焉又不穿鞋的在雪地上四處走動。真是浪費他精心為他製作的軟皮靴。



他的依賴他的溺愛,秋八月看在眼裡。

沒有化成具體的言語,天關殘墜已經在心裡默默的許下誓言了吧。
想要,守護他的誓言。



秋八月緩步走下靈山。

他在心中想著,
也許,這是個好結局吧。
如果他就這樣遺忘過去,如果他就這樣單純的笑著……

然後秋八月在一棵積滿霜花的樹下見到一身紫衣帶著和風的儒者。
春天也似的笑意盈滿懷袖。

秋八月牽動起唇角,迎向春風也似的人兒。

漫天風雪就將之留在靈山雲深不知處。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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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採芙蓉
棲息馬里亞納海溝的水母(毆飛)
顶端 Posted: 2011-04-05 10:32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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