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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cof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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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4  殊天引(六)正文完  1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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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天引(一)



我站在這鋪了琉璃的屋瓦上,仰頭看著墨色夜空所懸掛的一輪銀月。沒有什麼比此時此地欣賞瑩潔皎雪的圓月更來得舒服愜意,若能擺上一壺溫過的清酒,慢慢細酌,享受微涼晚風拂身,更是再好不過了。

嗯,想歸想,一來我答應過某人戒酒一段時日,二來為防突發狀況,也確實不該飲酒。雖然旁人聽聞「原來你是道長啊」,容易聯想為「修道人不得飲酒」,分明開壇作法還是什麼的會用到酒,差別只在於酒力是否勝荷而已。因此,這種不白之冤已受頗久,真要喝酒還得小心翼翼地找個好地方藏著……

說到酒,便想到前些日子在某間酒莊所購得的佳釀。不愧是酒黨傳人所造,讓我不禁也稍稍耽溺其中。幸好小姑娘願意讓我以一副對聯及玉珮做為抵押,以償酒債;可惜我購了「水中仙」本就想同某人分享,還未及找到他,他倒是先尋至那酒莊,氣怒得「贖」回那枚玉珮……

我只好小心翼翼地陪罪,因著某些原因,我還不及回返住處挖出這些年來細細貯存的銀兩珠寶。是的,即使身為所謂的先天人、武林前輩,只要還有一口氣,總是免不了衣食住行。雖有人說行走江湖「盜亦有道」,但這種「取之有道」法,總讓我感到哪裡不妥。若讓某人瞧見我偶爾和官府談了契同,僑扮普通的鏢師去捉拿遭受通緝的罪犯,換些銀兩回來供作生活之用,不知有何感想?

或許,他早就知曉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雖然我是個道長,但若鎮日就是受人委託做些消災祈福(實則無此必要,十件有九件都是「心裡有鬼」的最好範例)的事,還不如去抓逃犯較為眾人之福。

所以,我也是有些積蓄的,某人常斥我「汝當真窮困得如此」,我笑著沒說什麼,時候到了找他蹭頓飯,他神色不豫,開口嘮叨幾句,其實我只是想見見他,說上幾句話而已嘛,這也要我同他明明白白提起?

對,以往我是如此作想,但這幾年來,因為許多事接連發生,我才明瞭……所以,該說的還是說,橫豎我臉皮厚,倒是他不好意思,惱了就不讓我蹭飯、當著我的面甩門,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我盯著漂亮的大玉盤胡思亂想,驀地月中幾許黑影似乎緩慢移動。我怔了下,以為自己錯眼,稍稍定神,原來只是朦朧雲影。不得不說,今夜賞月的閒情逸致,實是數年來最為悠哉的一次。這段時日眾人為了一些野心分子而多方奔走,我自不能免,也拉著他一同幫手。其實我也說不上來為何我總是這樣,我很清楚他不喜介入這些紛爭,然而不拉著他一同去,很多時候我有些茫然,尤其遇上單打獨鬥的場合,容易生出飄搖感。

只是這次,我反省自己似乎做得過了。他確實討厭蹚武林的濁水,一旦涉入其中卻賣命得很;有一次遇到武力強大的敵人來犯,我堪堪不及避過,他倒是為我擋了一下。我心裡發怵,我知曉他是仗著自己的不死之身才敢犯險,縱然如此,受到掌擊之時,肉體仍不免痛楚,我又怎能見他代我受過?

這人倒好,俊俏的生相揚起一抹詭笑,擺擺手,逕自衝了,嚇得我跟在他身後。我才明瞭他氣我惱我每回硬要衝著去犯難的行為,讓他心裡發慌。我說,我們之間交情好成這樣,用說的我會聽;他說,汝會聽,吾還需要代汝受過?

總之,此間事了,剩下的事自有人接著去處理,吾等所謂先天見機而退,我同他一起來到此城的儒門休養。我看得出他很累,陪他一陣,倒也過得安穩平和,雖然聽聞有些零星的麻煩事,我卻生不起去幫手的念頭。而後他有些厭煩我日日跟前跟後,打發我離開。正好我有些要事必須處理,兩人分開一段時日……然後就是「水中仙」那事了。

我看他休養得精神豐腴,心裡的擔憂也放下不少。再訪此地,原來事情不若我所想;儒門又鬧了一些麻煩事,聽聞是從「學海無涯」這地方蔓延出來的。我頗覺好笑,試探地問他「你搭不搭理?」卻見他罕有的憂慮神色——「魔界想吞併苦境」這事,還不見他如此憂然。我心裡一窒,知曉此間必有我無法插手之處,而他甚少尋我幫手……也只能見機而為。

原本想下到庭中,至他寢臥,拉他一同賞月,但我此時盤腿安坐在屋脊上,僅是想到他偶時流露的愁緒,又見他連日來案牘勞形,似乎有些疲憊,這種夜半不寐的賞月雅事,只好教我一人獨享。

這座儒門書院之內的亭臺樓閣宛若層巒疊嶂,放眼望去,幾處花園裡偶有兩兩一組的巡夜家僕持燈而行。書院之外雖皆燈燭盡滅,也有幾處市坊燦火通明。

我吁了口氣,又欣賞了銀月片刻,靜靜沉澱思緒,就著瑩白月光、涼爽夜風,在屋脊上打坐練氣,慢慢進入寂然不動的境態。





一名長相嬌俏可人、身著白衣紅裙以及紅底鏽金邊背子的黑髮女子,守在金風閣的廳門前躊躇不安。已近辰時,閣內寢臥未有動靜,倒讓她擔心是否發生何事?

非是未曾如此,以前主人有過突然一病不起的經驗,尋訪多名大夫診視悉皆未明,過了數年才慢慢養回來,到現在眾人還是不明瞭那究竟是什麼病症。

翩然若仙的白衣道長靜悄悄出現在女子身後五步,他輕笑著假咳兩聲,喚回對方神智,才笑容可掬地問:「龍宿還在房中?」

守在廳門前的正是龍宿視若掌上明珠的穆仙鳳,只見她俏臉流露愕然,雙頰微微生暈:「劍子先生,您沒在房中?」

「為何我會在龍宿房裡?」白衣道長即是武林上赫赫的道門先天——劍子仙跡,只見他神色浮現疑惑,微微側首凝視穆仙鳳。

「呃,沒什麼……不過,都這時辰了,主人還沒起身的動靜。」穆仙鳳趕忙轉移話題,黛眉輕蹙,似乎心裡盤算著找人一同進入金風閣。

「龍宿許是太累,近來儒門瑣事甚多,他懶散成性,又多年未勤於教務,因此睡得沉了。」劍子為龍宿開脫,慢悠悠地微笑道:「我進去探探,不妨事的。妳準備一些膳飲,待會兒他又得鞭策自己繼續處理那些事務,不好讓他餓著。」

「也是,我這就去。」穆仙鳳悄悄鬆口氣,行個禮,安靜地告退。

金風閣廳門前的廊柱旁矗立一道黑沉沉的影子,劍子不以為意,逕自推門而入。那影子閃了閃,卻未隨著穆仙鳳離去,而是打量閣廳內的情形。

這座儒門書院位於承天府城,是儒門各座書院在格局及佔地範圍裡數一數二「廣大」的。將整座書院分為前、後兩院,前院又可分為「儒門」與「天下」兩座教務體截然不同的書院,後院才是儒門中人居住的各處院落樓閣。

龍宿平日起居雖閒適寫意,但諸多細處卻懶散成性。由他如何為散布各地的儒門書院起名可窺知一二:以總院為底,其餘分院悉皆沿襲。因此各座儒門書院皆有「金風閣」做為龍首居處;其餘如「百代書齋」、「紅岫閣」、「玉雪閣」、「攬月閣」、「碧玉簃」、「吟松簃」、「浮月水榭」、「臥虹水榭」、「鹿苹廳」、「嘉笙廳」……劍子數不到三分之一便放棄此舉。他曾問過龍宿到底取了多少居處名,龍宿只是側首思索,竟說要翻過一軸卷宗才知曉。

劍子對鑲於金風閣主梁、屋柱的巨大夜明珠視若無睹,慢吞吞地晃進內間的寢臥。他揭簾步入,倏地頸後寒毛豎起,一股撲面而來的莫名威壓令他心神乍緊,同時心神閃過一念:他整夜盤坐屋脊,何人能在他眼下侵入此地?

但見裝潢雍容貴氣的寬敞寢室內縈繞無形的森寒,懸掛五彩晶玉簾及霧色紗帳的床榻內竟不若往常的微朦可見,而是泛著薄薄的淺紫色霧氣。紗帳阻隔內外,令劍子一時不知是否該掀帳探查。

他啟脣小心翼翼地輕喚:「龍宿?」

帳內毫無動靜。劍子側耳細聽,面色沉凝。由於龍宿的身軀在多年前漸漸產生變化,又染了嗜血者的體質,有時難免會有些奇特的事情在其身上發生。龍宿曾嚴厲警告他,為了安全,若遇不明異變,逕可躲得遠遠的,以免產生兩人皆懊悔不及的後果。

劍子輕輕嘆氣。真遇到這種事,他怎可能袖手旁觀。

眼下之境令他頗感為難:一者帳內薄紫色的煙霧,若非仙氣便是妖氣;二者……雖然極淺,但床帳內的呼息聲分屬二人,他若掀帳,怕是瞧見什麼跟什麼,他倒無妨,龍宿或另外一個卻可能感到困窘。

只是他想不透,昨夜至今日可沒瞧見除了龍宿之外的人進入金風閣。門外那黑黝黝的影子頂多盤在龍宿的床底,若蜿蜒攀上床榻,非得被龍宿的氣息壓扁不可。

劍子悚然一驚,思及方才那黑影沒有堂然自若地尾隨他進入金風閣,甚至連提醒的話也沒說,看來床榻上除了龍宿,另外一個應當是讓那尾大黑蛇也深感忌憚的仙靈。

既作此想,劍子再次輕喚:「龍宿,該起身了,仙鳳候在門外甚久,你若不起,她恐怕要拉好幾名大夫趕來探病。」

忽地那森寒威壓迅捷無倫地撲騰而出,懸掛床榻外側的晶玉簾被那股勢子激起波浪漣漪,清脆的交擊聲響乍起,竟顯得刺耳;薄薄的紗帳也被扯落,一頭如貓似犬的動物直撲站立床邊一步之近的劍子,亮晃晃的利牙閃耀得刺目!

「什麼東西?」劍子還來不及看清朝自己攻擊的動物,硬是被撞倒在地,旋即腰腹感到重逾千鈞的疼痛,讓他想翻身甩開壓制他的動物也無能為力。他想運動體內真氣以為抵抗,身軀卻已不聽使喚,連呼息、心跳也大受影響,將欲喘不過氣。

龍宿的床上何時養了一隻這麼可怕的動物——劍子想看清楚是哪頭貓啊狗的如此凶狠,眨眼間,這隻凶獸的頭探在他面上,咧到頰邊的嘴微微張開,露出尖尖的白色利牙;涎液自嘴縫緩緩淌落,幾滴落在他的脖子,有如水中大蛇的眼瞳閃爍怒意,頭顱卻像溫馴的鹿,還有如龍宿那銀紫色長髮的軟毛稀疏圍生……

劍子皺起白色的濃眉。他怎覺得這隻小凶獸長得很像他曾看過的什麼東西……

一個呼息之後,壓在腹上的重量頓時減輕。劍子這才大口呼吸,掙扎著翻身坐起。只見身著單薄中衣的龍宿睡眼惺忪地單手拎著那頭凶獸,衣衫交襟的下襬微敞,露出他修長結實的小腿,以及白皙無瑕的赤裸腳掌。

龍宿另手掩嘴打個呵欠,銀紫色長髮垂在腦後,有些凌亂糾結,俊臉滿是睡眠受到打擾的微惱。他旋身坐在床邊,一手拎著小凶獸脖頸處的皮肉,像拎隻頑皮貓兒一般的與之對視。

經常接受「美色」的洗禮,劍子已從以往的不自在轉為安然自若,最多是心裡叨念「又不穿長褲若仙鳳傻傻進來豈不嚇得跑出去」。

「這隻是什麼?你何時豢養的?」

「不知。」龍宿懶洋洋地盯著氣勢頓消、顯得畏縮的小凶獸,似乎還沒完全清醒。

劍子翻個白眼,忽起納悶:方才他被壓得難受,只覺這頭小傢伙似有千金重,但龍宿卻輕巧地單手將之提起,難道是那個撲騰動作猛烈,以至於他一時不察、遭到壓制,才會無法起身?

許是被拎提得難受,通體瑩白帶紫、頸生軟毛的小凶獸發出咽嗚聲,短小的四肢微微晃動,確實像貓犬一樣的撒起嬌來。

龍宿淡淡地「嗯」了聲,小凶獸立刻僵直,彷彿被震懾住了。他隨手將這玩意兒拋到床榻上,很是眷戀地瞄了臥起來很舒服的兩只繡枕,心不甘情不願地拍拍雙頰,總算清醒不少。

「汝為何在吾房中?」龍宿正眼瞥向劍子,雙臂環胸,天生愛笑的脣微微彎著。

劍子無奈地嘆口氣。「原來你方才沒聽見我說的話……勞苦功高的龍首大人,都辰時了,日頭正高,你最為疼愛的仙鳳守在門外等你起身呢。若非男女有別,她早就衝進來。」

「幸好是汝進來,鳳兒可堪不住這傢伙的一撲。」他疼愛的鳳兒若少根毫毛,他就把對方拆了。龍宿思及此,陰惻惻地瞄了蜷縮在床榻內側的小凶獸一眼。

所以龍宿知曉那是什麼東西?劍子好奇地往床內看,卻見小凶獸受傷似的朝他齜牙咧嘴,模樣看來甚為恐怖。他可以確定這頭小獸絕非盤踞山林之間的大貓,倒是像……

「難道這小傢伙是龍?」

慢條斯理地步下床榻、尋衣著裝的龍宿在劍子身後淡聲道:「嗯,看出來啦?」

大驚失色的劍子立時旋身瞪著才剛褪下外衣、僅著一件褻褲的龍宿,顫聲問:「怎會有龍?我一整晚待在屋脊上,沒聽聞任何風吹草動……你生的嗎?」

將裡衣徐徐套過一側肩膀的龍宿頓下動作,極為認真地盯著劍子,那琥珀色璨美的眼瞳閃過幾許難解的意涵,接著他似笑非笑地曼聲道:「劍子,雖然族類不同,但吾非常確定,雲天龍族也有分男女。不巧在下是男性,縱然天眷也無法腹生龍子……」

「這很難說,你知曉我以前曾受到作弄……唉不提也罷!」劍子又轉身打量裝凶厲裝得疲累的小龍,這才將腦中思緒整合:這頭小龍的膚鱗以及毛色,和龍宿的原身很像啊!該不會他以前返回雲巢,順便做了什麼,現在那「什麼」的「結果」送來讓他撫養了?

「別胡思亂想了,吾亦不曉這傢伙如何出現在吾床上,而且牠非是吾之子嗣。」龍宿似是看穿劍子所想,淳雅的聲不帶好氣。

隨意套上裡衣、換了長褲,龍宿步至床邊,僅是微微招手,那頭小龍便歡欣鼓舞地一躍而起,前肢輕輕環住龍宿的左膝。龍宿頗感好笑地將牠抱起,話語卻帶苦惱:「汝倒好,不曉得何方神聖把汝拋至此地,看在同類的分上,暫且收留亦無妨。先喚汝『小寶』,待得適當時機,哪個愚蠢傢伙弄丟了自家孩子,自會尋來。」

雖然講得雲淡風輕,劍子卻發現龍宿脣畔的笑意染上些許安撫。他雖有諸多疑問,也知不該此時提出。視線掉回正在享受龍宿指掌撫弄脖頸軟毛的「小寶」,驀地他低笑出聲,趕忙後退數步以免小凶獸大表不滿。

龍宿輕輕哼了聲,低聲對小寶交代幾句;小幼龍乖巧地鑽進錦被之內,只露出如鹿般溫馴可愛的頭顱,一對前肢交疊讓頭顱枕著,圓亮而有些兇殘的眼瞳好奇地盯著龍宿的種種舉措。

興味盎然的劍子直盯著縮在錦被裡的幼龍;原來幼龍的體型與貓犬類似,這麼說來龍在成長過程中,身軀才會漸漸拉長,頭顱的鼻嘴部分也會變長,生出更多森森尖銳的牙齒。這尾小龍還沒有發出角,龍宿的原身有一對顏色稍深的角,但摸起來溫軟,覆上一層細細的絨毛。

正在劍子保持距離地打量開始打盹的小寶、順帶對龍的生長浮想聯翩之時,龍宿動作迅速地著衣、梳髮,接著將劍子趕出臥房以便他梳洗。

雖然對睡著的小寶好奇得很,但在龍宿的警告眼神之下,劍子只得傻笑著避至金風閣小廳。眼眸一掃,原本守在門外的黑黝黝影子已悄然步入,不知杵在門邊多久。

「裡面多了一隻不好惹的?」那膚色黝黑還穿了一身黑衣的男子低聲詢問。

劍子笑咪咪地反問:「你早就知道,怎不在我進門前提點?」

「有必要嗎?你是道士,他是龍,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惹?」黑衣男子的眼瞳宛若毒蛇,瞳孔尖細;雖然相貌端正英俊,卻予人一股尖厲邪氣之感。

「方才差點壓死我了,果然是凶獸……」若是提點他,好歹能有心理準備。劍子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腹部,幸好腰帶上繫著的玉珮完好無缺。

黑衣男子發出哼哼冷笑,顯然幸災樂禍。

劍子回以更為溫煦的笑容。「冷蛇,前些日子我遠遊多處,對於儒門內的情況不太瞭解,我想我們可以就這件事情好生聊聊,不知你是否撥空指點一二?」

被稱為「冷蛇」的黝黑男子宛若遭人踩到尾巴似的濃眉倒豎,惡狠狠地威脅:「叫我『冷邪』!你不懂得尊重對方的名諱嗎!我很忙,沒空同道士閒聊,何況我最討厭道士!」

「不就冷蛇嗎?只是聊幾句不會如何,我也沒空擺大陣出來招待你啊,放心吧!」

「我看你哪邊涼快哪邊滾。你離開之後,龍宿可自在了,夜夜笙歌美女圍繞,多愜意,還可以屏除儒門上下那些三不五時冒出來的奇怪揣測!」

「蛇才會在炎炎夏日找個涼快地方避暑,你的建議我心領了,果然你還是愛屋及烏的關心我嘛!」

「不要臉!」冷邪差點跳起來,此刻他張牙舞爪的樣子與英俊成熟的相貌截然不襯。「要是我有寒毛早就全豎起來了,只有龍宿能夠忍受你。他瞎了眼怎地就看上你,皮癢還是欠虐啊!」

「胡說什麼呢。」劍子忍不住發出苦笑,疑然問:「儒門流傳的奇怪揣測……可否見教一二?」

冷邪沒好氣地道:「他們不好直說極受尊重的偉大龍首竟然有斷袖之癖,所以想發方設法地拗正,卻因此傳出幾則莫名其妙的流言。你的義女卻斬釘截鐵地說你們是好朋友——能穿同條褻褲、同嫖一女的那種好友——當然這話是我加的。若非靈涓泰然自若的如此宣告,那些孩子們哪有足夠底氣!」

身為凜然正義的道門先天對於冷邪的一番話有些聽不下去,面色未改,只是笑意略減。「你話說得粗俗了,冷蛇,要改改才是,畢竟此地是儒門,往來皆為讀書人。」

「是是——唉,隨處游曳,儒門內不堪入耳的話可不少,否則我自哪兒學來?」冷邪笑意陰毒,聳肩不再盤桓此事。

劍子對儒門內部之事並無興趣,也無意干涉;龍宿既然張隻眼閉隻眼,顯然還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一人一蛇往來閒談,直到龍宿整裝而出才結束話題。

龍宿正裝華貴,容色逼人,氣態威嚴帶些不可一世的驕氣,脣畔總是浮著淺淺的笑意。劍子常想,幸好龍宿天生就是愛笑的臉,淡化他不怒而威的氣勢,雖然還是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不可親褻感,卻留下一絲轉圜的空間。

銀紫色長髮挽髻,簪了一支鉛白的象牙簪,龍宿手執鑲有珍珠的綾羅圓扇,淺笑微微地踱至小廳。那淡色脣瓣微啟,很是輕柔地道:「別隨便逗弄、接近小寶,否則後果自負。」

劍子很清楚這話是警告他,當然,他一向識時務,默默地收妥龍宿難得的溫柔告誡。



####


1. 文中部分設定沿用以前寫的文,不過不是同個時間軸,只是同了一下自己以前的文(咦)

2.已經很久沒寫以劍龍當主角的文,難得因為另外一篇文提到龍宿,所以有些點子湊一湊就來寫了。

3.雖然這篇是個簡單的小故事,但爬文與更新不會太快,請見諒。
[ 此帖被magicoflove在2015-10-14 22:22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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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YA~~大人也將這篇搬來了嗎!!真是太開心了!!
    我在36癡癡等著更新呢~~雖然這樣很不好意思...但還是請大人加油!!
    十分喜歡大人筆下的龍首及劍子呢~~
    期待劍子趕快恢復內力,別再被禁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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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12-03-14 23:03 | 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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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10.14  殊天引(六)正文完  14F

    看完啦~~
    感謝大人努力完成了本文, 喜歡文中兩人相處的片段,
    雖然到最後劍子還是沒啥進步, 但仔細想想, 這樣的方式好像也是最適合他們的了...
    不過龍宿為什麼會失憶呀??大人有打算寫個番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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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15-12-30 00:41 | 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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