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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cof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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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4  殊天引(六)正文完  1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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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天引(一)



我站在這鋪了琉璃的屋瓦上,仰頭看著墨色夜空所懸掛的一輪銀月。沒有什麼比此時此地欣賞瑩潔皎雪的圓月更來得舒服愜意,若能擺上一壺溫過的清酒,慢慢細酌,享受微涼晚風拂身,更是再好不過了。

嗯,想歸想,一來我答應過某人戒酒一段時日,二來為防突發狀況,也確實不該飲酒。雖然旁人聽聞「原來你是道長啊」,容易聯想為「修道人不得飲酒」,分明開壇作法還是什麼的會用到酒,差別只在於酒力是否勝荷而已。因此,這種不白之冤已受頗久,真要喝酒還得小心翼翼地找個好地方藏著……

說到酒,便想到前些日子在某間酒莊所購得的佳釀。不愧是酒黨傳人所造,讓我不禁也稍稍耽溺其中。幸好小姑娘願意讓我以一副對聯及玉珮做為抵押,以償酒債;可惜我購了「水中仙」本就想同某人分享,還未及找到他,他倒是先尋至那酒莊,氣怒得「贖」回那枚玉珮……

我只好小心翼翼地陪罪,因著某些原因,我還不及回返住處挖出這些年來細細貯存的銀兩珠寶。是的,即使身為所謂的先天人、武林前輩,只要還有一口氣,總是免不了衣食住行。雖有人說行走江湖「盜亦有道」,但這種「取之有道」法,總讓我感到哪裡不妥。若讓某人瞧見我偶爾和官府談了契同,僑扮普通的鏢師去捉拿遭受通緝的罪犯,換些銀兩回來供作生活之用,不知有何感想?

或許,他早就知曉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雖然我是個道長,但若鎮日就是受人委託做些消災祈福(實則無此必要,十件有九件都是「心裡有鬼」的最好範例)的事,還不如去抓逃犯較為眾人之福。

所以,我也是有些積蓄的,某人常斥我「汝當真窮困得如此」,我笑著沒說什麼,時候到了找他蹭頓飯,他神色不豫,開口嘮叨幾句,其實我只是想見見他,說上幾句話而已嘛,這也要我同他明明白白提起?

對,以往我是如此作想,但這幾年來,因為許多事接連發生,我才明瞭……所以,該說的還是說,橫豎我臉皮厚,倒是他不好意思,惱了就不讓我蹭飯、當著我的面甩門,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我盯著漂亮的大玉盤胡思亂想,驀地月中幾許黑影似乎緩慢移動。我怔了下,以為自己錯眼,稍稍定神,原來只是朦朧雲影。不得不說,今夜賞月的閒情逸致,實是數年來最為悠哉的一次。這段時日眾人為了一些野心分子而多方奔走,我自不能免,也拉著他一同幫手。其實我也說不上來為何我總是這樣,我很清楚他不喜介入這些紛爭,然而不拉著他一同去,很多時候我有些茫然,尤其遇上單打獨鬥的場合,容易生出飄搖感。

只是這次,我反省自己似乎做得過了。他確實討厭蹚武林的濁水,一旦涉入其中卻賣命得很;有一次遇到武力強大的敵人來犯,我堪堪不及避過,他倒是為我擋了一下。我心裡發怵,我知曉他是仗著自己的不死之身才敢犯險,縱然如此,受到掌擊之時,肉體仍不免痛楚,我又怎能見他代我受過?

這人倒好,俊俏的生相揚起一抹詭笑,擺擺手,逕自衝了,嚇得我跟在他身後。我才明瞭他氣我惱我每回硬要衝著去犯難的行為,讓他心裡發慌。我說,我們之間交情好成這樣,用說的我會聽;他說,汝會聽,吾還需要代汝受過?

總之,此間事了,剩下的事自有人接著去處理,吾等所謂先天見機而退,我同他一起來到此城的儒門休養。我看得出他很累,陪他一陣,倒也過得安穩平和,雖然聽聞有些零星的麻煩事,我卻生不起去幫手的念頭。而後他有些厭煩我日日跟前跟後,打發我離開。正好我有些要事必須處理,兩人分開一段時日……然後就是「水中仙」那事了。

我看他休養得精神豐腴,心裡的擔憂也放下不少。再訪此地,原來事情不若我所想;儒門又鬧了一些麻煩事,聽聞是從「學海無涯」這地方蔓延出來的。我頗覺好笑,試探地問他「你搭不搭理?」卻見他罕有的憂慮神色——「魔界想吞併苦境」這事,還不見他如此憂然。我心裡一窒,知曉此間必有我無法插手之處,而他甚少尋我幫手……也只能見機而為。

原本想下到庭中,至他寢臥,拉他一同賞月,但我此時盤腿安坐在屋脊上,僅是想到他偶時流露的愁緒,又見他連日來案牘勞形,似乎有些疲憊,這種夜半不寐的賞月雅事,只好教我一人獨享。

這座儒門書院之內的亭臺樓閣宛若層巒疊嶂,放眼望去,幾處花園裡偶有兩兩一組的巡夜家僕持燈而行。書院之外雖皆燈燭盡滅,也有幾處市坊燦火通明。

我吁了口氣,又欣賞了銀月片刻,靜靜沉澱思緒,就著瑩白月光、涼爽夜風,在屋脊上打坐練氣,慢慢進入寂然不動的境態。





一名長相嬌俏可人、身著白衣紅裙以及紅底鏽金邊背子的黑髮女子,守在金風閣的廳門前躊躇不安。已近辰時,閣內寢臥未有動靜,倒讓她擔心是否發生何事?

非是未曾如此,以前主人有過突然一病不起的經驗,尋訪多名大夫診視悉皆未明,過了數年才慢慢養回來,到現在眾人還是不明瞭那究竟是什麼病症。

翩然若仙的白衣道長靜悄悄出現在女子身後五步,他輕笑著假咳兩聲,喚回對方神智,才笑容可掬地問:「龍宿還在房中?」

守在廳門前的正是龍宿視若掌上明珠的穆仙鳳,只見她俏臉流露愕然,雙頰微微生暈:「劍子先生,您沒在房中?」

「為何我會在龍宿房裡?」白衣道長即是武林上赫赫的道門先天——劍子仙跡,只見他神色浮現疑惑,微微側首凝視穆仙鳳。

「呃,沒什麼……不過,都這時辰了,主人還沒起身的動靜。」穆仙鳳趕忙轉移話題,黛眉輕蹙,似乎心裡盤算著找人一同進入金風閣。

「龍宿許是太累,近來儒門瑣事甚多,他懶散成性,又多年未勤於教務,因此睡得沉了。」劍子為龍宿開脫,慢悠悠地微笑道:「我進去探探,不妨事的。妳準備一些膳飲,待會兒他又得鞭策自己繼續處理那些事務,不好讓他餓著。」

「也是,我這就去。」穆仙鳳悄悄鬆口氣,行個禮,安靜地告退。

金風閣廳門前的廊柱旁矗立一道黑沉沉的影子,劍子不以為意,逕自推門而入。那影子閃了閃,卻未隨著穆仙鳳離去,而是打量閣廳內的情形。

這座儒門書院位於承天府城,是儒門各座書院在格局及佔地範圍裡數一數二「廣大」的。將整座書院分為前、後兩院,前院又可分為「儒門」與「天下」兩座教務體截然不同的書院,後院才是儒門中人居住的各處院落樓閣。

龍宿平日起居雖閒適寫意,但諸多細處卻懶散成性。由他如何為散布各地的儒門書院起名可窺知一二:以總院為底,其餘分院悉皆沿襲。因此各座儒門書院皆有「金風閣」做為龍首居處;其餘如「百代書齋」、「紅岫閣」、「玉雪閣」、「攬月閣」、「碧玉簃」、「吟松簃」、「浮月水榭」、「臥虹水榭」、「鹿苹廳」、「嘉笙廳」……劍子數不到三分之一便放棄此舉。他曾問過龍宿到底取了多少居處名,龍宿只是側首思索,竟說要翻過一軸卷宗才知曉。

劍子對鑲於金風閣主梁、屋柱的巨大夜明珠視若無睹,慢吞吞地晃進內間的寢臥。他揭簾步入,倏地頸後寒毛豎起,一股撲面而來的莫名威壓令他心神乍緊,同時心神閃過一念:他整夜盤坐屋脊,何人能在他眼下侵入此地?

但見裝潢雍容貴氣的寬敞寢室內縈繞無形的森寒,懸掛五彩晶玉簾及霧色紗帳的床榻內竟不若往常的微朦可見,而是泛著薄薄的淺紫色霧氣。紗帳阻隔內外,令劍子一時不知是否該掀帳探查。

他啟脣小心翼翼地輕喚:「龍宿?」

帳內毫無動靜。劍子側耳細聽,面色沉凝。由於龍宿的身軀在多年前漸漸產生變化,又染了嗜血者的體質,有時難免會有些奇特的事情在其身上發生。龍宿曾嚴厲警告他,為了安全,若遇不明異變,逕可躲得遠遠的,以免產生兩人皆懊悔不及的後果。

劍子輕輕嘆氣。真遇到這種事,他怎可能袖手旁觀。

眼下之境令他頗感為難:一者帳內薄紫色的煙霧,若非仙氣便是妖氣;二者……雖然極淺,但床帳內的呼息聲分屬二人,他若掀帳,怕是瞧見什麼跟什麼,他倒無妨,龍宿或另外一個卻可能感到困窘。

只是他想不透,昨夜至今日可沒瞧見除了龍宿之外的人進入金風閣。門外那黑黝黝的影子頂多盤在龍宿的床底,若蜿蜒攀上床榻,非得被龍宿的氣息壓扁不可。

劍子悚然一驚,思及方才那黑影沒有堂然自若地尾隨他進入金風閣,甚至連提醒的話也沒說,看來床榻上除了龍宿,另外一個應當是讓那尾大黑蛇也深感忌憚的仙靈。

既作此想,劍子再次輕喚:「龍宿,該起身了,仙鳳候在門外甚久,你若不起,她恐怕要拉好幾名大夫趕來探病。」

忽地那森寒威壓迅捷無倫地撲騰而出,懸掛床榻外側的晶玉簾被那股勢子激起波浪漣漪,清脆的交擊聲響乍起,竟顯得刺耳;薄薄的紗帳也被扯落,一頭如貓似犬的動物直撲站立床邊一步之近的劍子,亮晃晃的利牙閃耀得刺目!

「什麼東西?」劍子還來不及看清朝自己攻擊的動物,硬是被撞倒在地,旋即腰腹感到重逾千鈞的疼痛,讓他想翻身甩開壓制他的動物也無能為力。他想運動體內真氣以為抵抗,身軀卻已不聽使喚,連呼息、心跳也大受影響,將欲喘不過氣。

龍宿的床上何時養了一隻這麼可怕的動物——劍子想看清楚是哪頭貓啊狗的如此凶狠,眨眼間,這隻凶獸的頭探在他面上,咧到頰邊的嘴微微張開,露出尖尖的白色利牙;涎液自嘴縫緩緩淌落,幾滴落在他的脖子,有如水中大蛇的眼瞳閃爍怒意,頭顱卻像溫馴的鹿,還有如龍宿那銀紫色長髮的軟毛稀疏圍生……

劍子皺起白色的濃眉。他怎覺得這隻小凶獸長得很像他曾看過的什麼東西……

一個呼息之後,壓在腹上的重量頓時減輕。劍子這才大口呼吸,掙扎著翻身坐起。只見身著單薄中衣的龍宿睡眼惺忪地單手拎著那頭凶獸,衣衫交襟的下襬微敞,露出他修長結實的小腿,以及白皙無瑕的赤裸腳掌。

龍宿另手掩嘴打個呵欠,銀紫色長髮垂在腦後,有些凌亂糾結,俊臉滿是睡眠受到打擾的微惱。他旋身坐在床邊,一手拎著小凶獸脖頸處的皮肉,像拎隻頑皮貓兒一般的與之對視。

經常接受「美色」的洗禮,劍子已從以往的不自在轉為安然自若,最多是心裡叨念「又不穿長褲若仙鳳傻傻進來豈不嚇得跑出去」。

「這隻是什麼?你何時豢養的?」

「不知。」龍宿懶洋洋地盯著氣勢頓消、顯得畏縮的小凶獸,似乎還沒完全清醒。

劍子翻個白眼,忽起納悶:方才他被壓得難受,只覺這頭小傢伙似有千金重,但龍宿卻輕巧地單手將之提起,難道是那個撲騰動作猛烈,以至於他一時不察、遭到壓制,才會無法起身?

許是被拎提得難受,通體瑩白帶紫、頸生軟毛的小凶獸發出咽嗚聲,短小的四肢微微晃動,確實像貓犬一樣的撒起嬌來。

龍宿淡淡地「嗯」了聲,小凶獸立刻僵直,彷彿被震懾住了。他隨手將這玩意兒拋到床榻上,很是眷戀地瞄了臥起來很舒服的兩只繡枕,心不甘情不願地拍拍雙頰,總算清醒不少。

「汝為何在吾房中?」龍宿正眼瞥向劍子,雙臂環胸,天生愛笑的脣微微彎著。

劍子無奈地嘆口氣。「原來你方才沒聽見我說的話……勞苦功高的龍首大人,都辰時了,日頭正高,你最為疼愛的仙鳳守在門外等你起身呢。若非男女有別,她早就衝進來。」

「幸好是汝進來,鳳兒可堪不住這傢伙的一撲。」他疼愛的鳳兒若少根毫毛,他就把對方拆了。龍宿思及此,陰惻惻地瞄了蜷縮在床榻內側的小凶獸一眼。

所以龍宿知曉那是什麼東西?劍子好奇地往床內看,卻見小凶獸受傷似的朝他齜牙咧嘴,模樣看來甚為恐怖。他可以確定這頭小獸絕非盤踞山林之間的大貓,倒是像……

「難道這小傢伙是龍?」

慢條斯理地步下床榻、尋衣著裝的龍宿在劍子身後淡聲道:「嗯,看出來啦?」

大驚失色的劍子立時旋身瞪著才剛褪下外衣、僅著一件褻褲的龍宿,顫聲問:「怎會有龍?我一整晚待在屋脊上,沒聽聞任何風吹草動……你生的嗎?」

將裡衣徐徐套過一側肩膀的龍宿頓下動作,極為認真地盯著劍子,那琥珀色璨美的眼瞳閃過幾許難解的意涵,接著他似笑非笑地曼聲道:「劍子,雖然族類不同,但吾非常確定,雲天龍族也有分男女。不巧在下是男性,縱然天眷也無法腹生龍子……」

「這很難說,你知曉我以前曾受到作弄……唉不提也罷!」劍子又轉身打量裝凶厲裝得疲累的小龍,這才將腦中思緒整合:這頭小龍的膚鱗以及毛色,和龍宿的原身很像啊!該不會他以前返回雲巢,順便做了什麼,現在那「什麼」的「結果」送來讓他撫養了?

「別胡思亂想了,吾亦不曉這傢伙如何出現在吾床上,而且牠非是吾之子嗣。」龍宿似是看穿劍子所想,淳雅的聲不帶好氣。

隨意套上裡衣、換了長褲,龍宿步至床邊,僅是微微招手,那頭小龍便歡欣鼓舞地一躍而起,前肢輕輕環住龍宿的左膝。龍宿頗感好笑地將牠抱起,話語卻帶苦惱:「汝倒好,不曉得何方神聖把汝拋至此地,看在同類的分上,暫且收留亦無妨。先喚汝『小寶』,待得適當時機,哪個愚蠢傢伙弄丟了自家孩子,自會尋來。」

雖然講得雲淡風輕,劍子卻發現龍宿脣畔的笑意染上些許安撫。他雖有諸多疑問,也知不該此時提出。視線掉回正在享受龍宿指掌撫弄脖頸軟毛的「小寶」,驀地他低笑出聲,趕忙後退數步以免小凶獸大表不滿。

龍宿輕輕哼了聲,低聲對小寶交代幾句;小幼龍乖巧地鑽進錦被之內,只露出如鹿般溫馴可愛的頭顱,一對前肢交疊讓頭顱枕著,圓亮而有些兇殘的眼瞳好奇地盯著龍宿的種種舉措。

興味盎然的劍子直盯著縮在錦被裡的幼龍;原來幼龍的體型與貓犬類似,這麼說來龍在成長過程中,身軀才會漸漸拉長,頭顱的鼻嘴部分也會變長,生出更多森森尖銳的牙齒。這尾小龍還沒有發出角,龍宿的原身有一對顏色稍深的角,但摸起來溫軟,覆上一層細細的絨毛。

正在劍子保持距離地打量開始打盹的小寶、順帶對龍的生長浮想聯翩之時,龍宿動作迅速地著衣、梳髮,接著將劍子趕出臥房以便他梳洗。

雖然對睡著的小寶好奇得很,但在龍宿的警告眼神之下,劍子只得傻笑著避至金風閣小廳。眼眸一掃,原本守在門外的黑黝黝影子已悄然步入,不知杵在門邊多久。

「裡面多了一隻不好惹的?」那膚色黝黑還穿了一身黑衣的男子低聲詢問。

劍子笑咪咪地反問:「你早就知道,怎不在我進門前提點?」

「有必要嗎?你是道士,他是龍,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惹?」黑衣男子的眼瞳宛若毒蛇,瞳孔尖細;雖然相貌端正英俊,卻予人一股尖厲邪氣之感。

「方才差點壓死我了,果然是凶獸……」若是提點他,好歹能有心理準備。劍子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腹部,幸好腰帶上繫著的玉珮完好無缺。

黑衣男子發出哼哼冷笑,顯然幸災樂禍。

劍子回以更為溫煦的笑容。「冷蛇,前些日子我遠遊多處,對於儒門內的情況不太瞭解,我想我們可以就這件事情好生聊聊,不知你是否撥空指點一二?」

被稱為「冷蛇」的黝黑男子宛若遭人踩到尾巴似的濃眉倒豎,惡狠狠地威脅:「叫我『冷邪』!你不懂得尊重對方的名諱嗎!我很忙,沒空同道士閒聊,何況我最討厭道士!」

「不就冷蛇嗎?只是聊幾句不會如何,我也沒空擺大陣出來招待你啊,放心吧!」

「我看你哪邊涼快哪邊滾。你離開之後,龍宿可自在了,夜夜笙歌美女圍繞,多愜意,還可以屏除儒門上下那些三不五時冒出來的奇怪揣測!」

「蛇才會在炎炎夏日找個涼快地方避暑,你的建議我心領了,果然你還是愛屋及烏的關心我嘛!」

「不要臉!」冷邪差點跳起來,此刻他張牙舞爪的樣子與英俊成熟的相貌截然不襯。「要是我有寒毛早就全豎起來了,只有龍宿能夠忍受你。他瞎了眼怎地就看上你,皮癢還是欠虐啊!」

「胡說什麼呢。」劍子忍不住發出苦笑,疑然問:「儒門流傳的奇怪揣測……可否見教一二?」

冷邪沒好氣地道:「他們不好直說極受尊重的偉大龍首竟然有斷袖之癖,所以想發方設法地拗正,卻因此傳出幾則莫名其妙的流言。你的義女卻斬釘截鐵地說你們是好朋友——能穿同條褻褲、同嫖一女的那種好友——當然這話是我加的。若非靈涓泰然自若的如此宣告,那些孩子們哪有足夠底氣!」

身為凜然正義的道門先天對於冷邪的一番話有些聽不下去,面色未改,只是笑意略減。「你話說得粗俗了,冷蛇,要改改才是,畢竟此地是儒門,往來皆為讀書人。」

「是是——唉,隨處游曳,儒門內不堪入耳的話可不少,否則我自哪兒學來?」冷邪笑意陰毒,聳肩不再盤桓此事。

劍子對儒門內部之事並無興趣,也無意干涉;龍宿既然張隻眼閉隻眼,顯然還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一人一蛇往來閒談,直到龍宿整裝而出才結束話題。

龍宿正裝華貴,容色逼人,氣態威嚴帶些不可一世的驕氣,脣畔總是浮著淺淺的笑意。劍子常想,幸好龍宿天生就是愛笑的臉,淡化他不怒而威的氣勢,雖然還是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不可親褻感,卻留下一絲轉圜的空間。

銀紫色長髮挽髻,簪了一支鉛白的象牙簪,龍宿手執鑲有珍珠的綾羅圓扇,淺笑微微地踱至小廳。那淡色脣瓣微啟,很是輕柔地道:「別隨便逗弄、接近小寶,否則後果自負。」

劍子很清楚這話是警告他,當然,他一向識時務,默默地收妥龍宿難得的溫柔告誡。



####


1. 文中部分設定沿用以前寫的文,不過不是同個時間軸,只是同了一下自己以前的文(咦)

2.已經很久沒寫以劍龍當主角的文,難得因為另外一篇文提到龍宿,所以有些點子湊一湊就來寫了。

3.雖然這篇是個簡單的小故事,但爬文與更新不會太快,請見諒。
[ 此帖被magicoflove在2015-10-14 22:22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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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纯英文的ID总是没神经,导致一开始看文的时候觉得“咦?这个风格有点眼熟……设定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诶”,然后仔细看才发现,原来是写《暗香疏影月黄昏》等等那一系列的大人OTZ于是请允许我告个白吧,那个系列太好看了嘤!几乎每看一次都能发现新的亮点和萌点,太喜欢了OTZ【据说那个系列其实是一本叫《高山流水》的剑龙本?没收到真是好残念……谁叫我萌得太晚了【哭】】

    每一集开头剑子先生的自述都很意思,有种“这先生到底闷骚到什么程度想这么多话藏着啊噗”的感觉,从剑子先生那内心活动的字里行间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对龙宿不同寻常的感情与关系真是让人心里轻轻骚动着,不轻不重地就戳中了萌点,比如(一)里的“所以,我也是有些積蓄的,某人常斥我「汝當真窮困得如此」,我笑著沒說什麼,時候到了找他蹭頓飯,他神色不豫,開口嘮叨幾句,其實我只是想見見他,說上幾句話而已嘛,這也要我同他明明白白提起?”,又或者(三)里的“我自己便罷,卻不希望連累了龍宿。小打小鬧是情趣,惹來殺身之禍,是我之過了。”,明明是无意一般地话语,却别有一番真情流露,那样不露声色小心翼翼的喜欢,看着让人想微笑。文中不论是剑子龙宿,还是儒门那帮学生的描述都感觉很……可爱?哈,还是说有趣吧——剑龙的相处已经是温情中暗含涌动了,儒门那群学生八卦起来也很厉害啊噗,其实儒门的另一个称呼是龙首亲卫队或者龙首后援团吧XD

    超级喜欢这种玄幻色彩的题材,而文中透露出来的背景似乎还有很多谜团,一步步引人探究下去——诶……我啊,不太擅长猜剧情呢,于是只能带着疑问等着大人以剧情展开来解答了(也许有些内容我不懂是因为这是大人以前的书里的设定吧……再次感慨……错过了好本子真可惜OTZ)。剑子究竟为什么会失去内力,内力能恢复么(能恢复是当然的……关键是怎样恢复吧),小宝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这个突然来到的女子),接下来的故事想必十分精彩。【感觉大人写文像是在以一个记录者的角度条条有理地讲述着故事,慢慢展开情节如同电影或者漫画画面一样,不会太过于激动,距离把握得刚好,把那时那人那事展现在读者面前这样】
    于是蹲在这坑里等着LZ大人来撒土了><如果出书的话一定请告知啊,不想再错过好文了><
    [ 此帖被满七在2012-07-15 22:25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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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沿用旧文设定的那些部分还是看得懂的呢,一开始还把这篇当做是那个系列的延续来着OTZ
    “龙首信奉会”嘛,龙首自己都说了“信我者自效其力”,原剧里经历了那样“离经叛道”的事情儒门依旧承认他这个龙首,麾下的那些儒生们依旧愿意团结在他周围为他效力,说明,这个组织的存在是有其根据的嗯——我是真的相信儒门那群学生绝对会这么可爱地创建地下结社的XD

    然后那个从天而降的“女子”,居然是……男、男、男的=口=
    其实很喜欢“绮罗”这个名字呢,只是这里面这位的个性真是……不敢恭维,深深地理解龙首那种“怒其不争”的感觉OTZ龙首如果将他收服了请务必好好调教OTZ
    而剑子先生对此的反应……我……好无力——「龍宿,你那啥上腦了要辦事好歹把人帶回房去!」——哇啊啊,先生啊当时人一方是你家CP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奇啊OTZ
    龙首火气好大……唔……其实我也跟着火气很大啦,对着这么一个总在哭的感觉智商不够用的样子= =

    ——『不要死,你不會死……』——『好……』
    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感觉到一种藏得很深的感情一瞬间如同被夜风吹走薄云的星空那样澄净的展现在了眼前。
    在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随着文字浮现了龙宿在海里救剑子的那一幕(居然还是慢镜头,自带分镜,及BGM),如果能画出来,会有多美丽——深蓝色的水幕,紫色与白色的衣袂和发丝如同晕开的彩墨……啊,我词穷,但是那个场景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时候,是一种夹杂着感动的悸动心情。
    【咳……好啦……其实龙宿救剑子的那一幕我甚至有点脑补了人鱼公主的感觉OTZ】

    龙宿忍受痛楚的表情是因为被吸收了龙气吗?
    看样子这个一出场就触手play【不要形容成这么重口的样子……】绑架了剑子先生的家伙是这个故事的BOSS咯
    这个故事很精彩,知道会有三大篇我超级高兴的【作者大人勿怪呀……虽然您工作量会很大OTZ】
    在工作写作的时候也请注意身体啊,加油><

    PS。神奇宝贝什么的……好想捶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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