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魂转千年

没有多余的言语，招式来往之间，皆是直取命门所在。沉重的气氛，是两人心中的无奈及悲痛。从相识的第一天起至今，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正面交锋，却是在如此让人无奈的情况下。

剑影横扫而过，灵敏的身姿不断地在剑影中穿梭游离，避开剑影的同时亦不忘记反击对方。

双方激战数个时辰，直到日落西沉之刻，两人皆停下身影，凝视着对方。

回眸瞬间，两人的脑海中皆是过往的记忆，目光交接的瞬间，一者淡然，一者无奈。

“剑子，此招过后，永不相见。”龙宿望着他，语气平静而缓慢地说着，好像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眼前的一切在那么一瞬的时间里变得极其的不真实。

夕阳的余晖中两道对视的身影隐没在剑影之间，击起层层烟雾，漫天飞舞的尘沙中，夹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一旁观战的佛剑，眉头微皱，有些担心战局中的两个人，不管结果如何，无论是谁受伤，都是他最不愿见的。只是他从未想过，这场战，最终会带走他的一位好友。

消散的尘沙中逐渐显出两道身影，一者一脸惊惑，一者一脸淡然。

古尘剑直透对方的身躯，刺眼的鲜血不断地流淌着。而紫龙，虽然抵在自己的胸口，但那却是剑柄，而非剑尖。

原来，在交接的瞬间，龙宿收势手腕翻转，在古尘穿透身体的刹那，龙宿觉得这样也好。

松开握着紫龙的手，紫龙落地的瞬间，龙宿的身体也瘫软下来。

剑子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他的认知里，龙宿绝不是那种坐在那里等着你来相杀的人，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就绝对做的到。

震惊之余，还是伸出手，将倒下的他抱在怀里。

“龙…宿…”此刻的剑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自己的心情。他与龙宿本无恩怨，更何况两人还在不久之前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事情会变得如此，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

佛剑默默地站在两人身旁，此刻的他亦是无言。

龙宿看着自己结交数百年的好友，微微一笑，想要开口说话，但最先出口的却是鲜艳无比的血红，轻咳数声，语气轻柔的让人不忍出声打断，“这是吾的选择，也是吾咎由自取……两位好友为龙宿伤心难过，不值得。”

“你明明就是找死！凭你的本事怎么可能躲不过去！？”剑子压抑着怒火，声音低哑地吼道。

淡然一笑，他很高兴，至少在这一刻，他的身边还有人愿意陪着他，“吾累了…很累很累…所以，请原谅，护生斩罪……这条路，吾不能再…陪、在…两位好友……身边……了……”

渐渐消散的话语，逐渐合拢的双眼，抬起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抓住。怀中的体温不再温热，平静的面容上不再出现那狡黠得意的笑颜。

静，可怕的静在两人的身边荡漾开去，一片的死寂。凝重的气压之下，流淌着无言的悲哀。

一片黑暗之中，突然射入一道强烈的光芒。早已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在这一刻却是难受的不愿睁开眼睛。伸手挡住那片刺眼的光芒。

当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照的时候，一睁眼，看到的是投射在巨大玻璃框中的人影。熟悉而又陌生，那是自己，却又并非是自己。

银紫的秀发，俊美的容颜，额间一点龙形印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这……”脑海中不断闪烁着各种各样的画面，有欢笑的，有悲伤的，也有无奈的，人生五味陈杂，在这一刻，深深地体会到了。轻叹一声，不再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东西。

像是想起了什么，视线环视整个房间，找寻本应在屋内的身影。

在厨房的门边，发现一抹不同寻常的翠绿，龙宿起身快步走到厨房门口，却见到最惊心的一幕。

翠山行倒在厨房中，身上还有触电时留下的烧焦痕迹，迅速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好在，还有气息。当即跑回卧室拿了一条浴巾裹住他，带着他离开，开车前往最近的医院！

天雷再响，两道奇异的光芒出现在这雷雨交加的夜空之中。两道目光同时注视着正在急速前进的车子。

“是他。”

“是。找寻了千年，终于找到了。还要多谢好友陪着剑子千年。”

“剑子……”佛剑看着虽是疲惫但却相当高兴的剑子，想起了千年之前，龙宿死在剑子怀里的时候。

肃寂的气氛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剑子一脸阴霾地埋首在龙宿的胸前，久久不动，也不说一句话。佛剑担心这样下去，剑子会出什么事情，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也好及时出手。

时间缓缓地流动着，一直到第一缕眼光照射在三人身上。也就是在接触到这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阵哀愁又无奈的乐曲。

  夜无眠 是谁将琴瑟缓缓奏 　　

  声声拨乱我心弦 你可也听见 　　

  你曾说我是 你前世离散的红颜 　　

  相约这一世相见 再续前缘 　　

  前生我 曾踏上你的船舷 　　

  沦落尘世间 同病相怜泪湿了青衫 　

  可是那根红线 另一端 攥在别人手里边 　　

  我恨生前未积缘 古佛青灯度流年 　　

  今生我 又走过你的跟前 　　

  你却记不起昨天 逝水的容颜 　　

  其实我 不求你太多的爱怜 　　

  只要多留意一眼 我也就无憾 　　

  来生我 还会是你的红颜 　　

  不管缘深浅 一定会来与你再相见 　　

  佛说这份情感 转姻缘　需要几千年修练 　　

  我等不到那一天 依然会与你擦肩 　　

  夜阑珊 谁在将琴瑟缓缓奏？ 　　

  万千心语在指尖 你已听不见 　　

  惟愿这清弦 似月色泠泠水涓涓 　　

  穿越人海的荒烟 流入你心田 　　

  穿过浮华的尘幻 流过你心间

你我本就有情，但却因为处事的理念不同，错过了你我的姻缘。

我爱逍遥，不愿拘束，但却因为你，涉入这让人心烦的红尘。你的一生只为天下苍生，你的心所向着的也是天下苍生。但我并不恼，也不气，因为我也是这天下苍生的一员，苍生在你心中，那么我也在你心中，所以我甘心入这红尘，追随你的脚步。

可惜，越是追随，我越是迷茫，因为你的眼中只有苍生而没有我，所以我时常在想，我也是苍生，为何你对我的关心总不比那些人？为何每次一有事，你总能心安理得地拖我下水？为何每次都明白你的用意，而我却还是傻傻地答应你的要求？

因为我放不下你，因为我总是跟在你的身后，因为我仍抱有这一丝希望。

可当我明白这一世的你，只为天下而忙碌，你的一生都是天下的，所以我放手了。这一世，我可以放手，无法一同共饮逍遥虽是遗憾，但还有来世，我可以等候，因为对我而言，时间有的是。

可我，还是低估了时间这可怕的记忆杀手。在无数次的轮回中，你我总是擦肩而过，你的心，永远都系在天下人的身上。而我也渐渐淡忘了对你的情意。

终于，我明白了，你是属于天下的，无论经历多久，你都不会只属于我一人的，所以我放手，在这千年轮回的最后一次，我赌上了我所有的一切，只为能够再见你一面，在爱你一次。

最后的最后，你我还是无缘……

当两人回神的时候，龙宿的尸身早已不见，剑子见状顿时慌了！

他轮回千年，只为等你。而你，可否愿意用千年的时间来寻他？

就在剑子慌乱的一瞬，这句话不轻不重地在周围飘荡开来。

佛剑微微皱眉，因为他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任何人的气息，那么这道声音那人是如何传达的？

“只要可以找到他，我愿意寻他千年！”剑子焦急地说道。

即便他不记得你了？即便他已有了自己的人生？

“是！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我剑子仙迹只为他一人！”

“剑子。”佛剑有些不放心地叫道。

呵呵，他为了你，轮回千年，而如今，你为了他，愿用千年的时间来找寻。你啊，就是拥有的太多而不懂得珍惜眼前之人，若你愿意相信他，相信今日的结果又会是另一种发展。

“你的意思是？”

龙宿虽是轮回千年的人了，但只要他记得自己是何人，那么这一世的发展他都了然于心。或许，他真的有和魔龙祭天合作过，或许他真的有设计陷害蜀道行。但在与你坦诚相对之后，他也就收手了。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傲笑红尘之事，或许是他有错在先，但所有的过错都该由他来承担吗？剑子仙迹，你对龙宿了解的还不够透彻啊！

“我……”

去吧，你有千年的时间可以再次重新了解他，只希望，到最后，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之后，剑子便开始了寻找龙宿的旅程，而佛剑自然是跟在他的身边，找寻这位于自己而言也非常重要的好友。

“剑子。”落下的雨滴，一颗也没有打到两人的身上，佛剑微微闭目，缓缓地说道，“龙宿即已找到，我也该离开了。”

“佛剑…？”

“保重了剑子。”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多余的动作，佛剑就这样离开了，而送他离开的人，就只有剑子仙迹一人。

“佛剑，你也要保重。”过了许久，剑子才对着空气，轻轻地说了句。

九、再次相遇

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的碳素笔一下一下地点着面前的文件，脑中的思绪回到了几日前的夜晚。

在自己抱着翠山行冲进医院的时候，一位留着金棕色长发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二话不错

地将自己怀中的人抱走。

虽然感到怪异，但心底却没来由地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不会对翠山行不利，甚至还非常地放心将翠山行交

给他。

当在他的办公室里知晓了他的名字之后，很快便明白了为何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会如此的放心。

苍，一个久远之前的名字。

收回心神，专注于眼前的事物。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粗鲁地打开。看着那扇似乎马上就要退休的门，有些恼怒地看着来人。想要看看是

谁如此大胆！竟敢在自己眼前闹事！？

可是当他看清是何人弄坏了那扇门时，龙宿手中的笔突然落在文件上，发出一丝闷响。

“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撞门者一脸笑意地看着坐在办工桌前的紫发男子，看着他一脸震惊的摸样，心里就有一股

莫名的高兴。

“出去！”狠狠地一拍桌子，龙宿也不在意弄疼自己的手，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眼前这个一身白的刺

眼又笑的欠扁的人！

龙宿不心疼自己，自然有别人心疼。白衣人见他如此大力的拍桌子，担心他弄疼自己，于是一个箭步上

前抓住他的手，仔细地观察起来。

“你…？”

“还好，没有红肿起来。龙宿啊！再这么着，也不该那自己的手出气啊~！”

“你…！”

“怎么了？”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龙宿微微闭了一下眼，随后睁开，换上一贯的笑容，“剑子大仙这是偷下凡尘么？”

“是啊~~”

“呵。”

“龙宿…我……”剑子明白有些事不当面讲清，那是永远都不会有所突破的。

“你我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龙宿笑的淡然，说的也是云淡风轻。

“龙宿……”

“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请你出去。”龙宿不再理会他，拿起碳素笔开始观看办工桌上的文件，“

记得解除外面那些人身上的束缚。”这么大的动静，而外面的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想都不用想就明白

是这么一回事。

剑子见他一点也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只好默默地退到门口，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在你家

等你。”说完便化光离开了，还为他把门给带上了。

低着头，虽说要看文件，但却一个字也没有进入眼中。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笔。

明明都已经不再有任何瓜葛了，为何还要寻来？这人……就如此的闲不住么？罢了，也不知小翠如何了

，先去医院看看他吧。

医院里，翠山行依旧昏迷不醒。

龙宿有些担忧地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人。

“他已经没事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醒来。”一旁的苍看到他神色担忧，出声安慰道。

“会与我一样吧。”龙宿轻柔地说道，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吵醒还在熟睡的人，“不知，在那里，他过得

好不好？”

苍默默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翠山行过的好不好，自己是最清楚的那人，可是他却从未问过自己

有关于翠山行的任何事情。

“翠山行是个开朗的人。”也不理会苍是否回答自己的问题，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虽然对什么都是一

副温和的态度，从不将自己负面的情绪展现在别人面前。但我知道，他伤心的时候，他的眼中总是有一

股莫名的寂寥，那种情感，即便是在他微笑的时候，我都能轻易地察觉，更何况是与他相处千年的你。

”

末尾一句转折，让苍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苍，将他交给你，我可否放心？”龙宿转眸，一脸认真地看着苍。

“自然。”

“那就好。”龙宿知道他对翠山行的情，也不再多说什么，“翠山行就交给你了。”龙宿轻叹一声，转

身离开。

“龙宿。”在龙宿走到门口的时候，苍出声叫道。

“嗯？”

“给剑子一个机会如何？”

“……”

“他……”

“对于他，我自有我的考量。你还是将精力放在照顾翠山行身上吧。”说完，龙宿的身影也早已离开。

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那一日，天也是如此的蔚蓝吧？

收回目光，龙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他的身旁，也有一抹蔚蓝，那是只属于他的蔚蓝。

“佛剑。”微笑地上前打招呼。

“龙宿？你怎么在这？剑子呢？他可有去找你？”

“呵呵，佛剑，你何时变得这么多话了？”龙宿微笑地看着他。

“龙宿前辈。”在佛剑身旁的那么蔚蓝恭敬地说道。

“哎呀呀，这都什么时代了？竟还有人唤我前辈。”

那抹蔚蓝被龙宿的语气弄的满脸涨红。

“龙宿！”佛剑见了，语气中微微有了几分怒气。

“呵呵。说笑呢。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龙宿还不想被佛碟追着打，那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龙宿，剑子对你是真心的。我从未见过剑子露出过那种绝望的神情。”佛剑突然说道。

“绝望？”龙宿疑问地看着他。

“是啊，当你…那时，剑子紧紧抱着你，那股哀伤绝望的气息让周围也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若不是…

…”说道这里佛剑停了下来，看了眼身边的蔚蓝，又继续说道，“缘分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错过了，

就真的再也挽回不了了。”

龙宿看着佛剑望着那么蔚蓝的神情，心中也在认真思考着佛剑的话，“我明白。时间不早了，日后有机

会再见。”

“嗯。”佛剑点头应了声，便带着身边的人离开。

十、对你，始终欠着一份情

回到家中，果真看到剑子独坐在沙发上，微闭着眼，似乎正在小憩。

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入浴室。

不一会，浴室中便传来一阵水声。

剑子缓缓睁眼，望了眼浴室的方向，又继续闭目小憩。

浴室中，看着不断流下的水，龙宿陷入一阵沉默。

整个身心沉浸在温和的水中。

当日，见过傲笑红尘之后，自己淋着雨，缓慢地走回疏楼西风，失魂落魄的摸样还是第一次，也是第一

次在别人的面前展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

那时起，自己就已经在认真仔细地思考着关于自己与剑子之间的关系。因为不想再有所纠缠，才那么决

定，以死来断绝一切关系。

那么，如今，再见面又是为了什么？再续前缘么？缘分尽了，还要如何续呢？

出了浴室，剑子依旧微闭着眼，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从什么时候起，他也会如此的安静？龙宿疑惑地绕过他，不愿与他多做接触，也算是一种逃避吧。

苍与佛剑的话，他并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

打开冰柜的手突然顿住，因为另一只手轻柔地按在自己的手上。从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让龙宿全身一僵

。微微眯起眼，盯着那只覆盖在自己手上的手。

“剑子，你这样，我要如何拿东西？”轻缓的语气，生疏而陌生。

剑子闻言，静静地看了眼他面上的变化，平静无波。讪讪地放开覆在他手上的手，退后一步，看着他从

冰柜中取出牛奶。

“我这没有多余的客房，你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无情的话语也是逃避现实的一种方法。

剑子没动，但视线却从未从龙宿的身上移开过。

剑子的视线，龙宿自然感受的到。那炙热的目光，让龙宿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按在门把上的手顿了

顿，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沙发，因为龙宿知道，剑子若是执意如此，就算自己在如何的漠视，

如何的冷淡，他还是会继续站在那，直到目的达成。

“坐。”

“龙宿…”

“谈谈吧。有些事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若是你狠狠心，我也没任何能力反抗吧？”微微

抬眼看着依旧没有动静的剑子。

“我不会那么做。”剑子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坐吧，许久未曾喝道剑子泡的茶了，不知今日可有幸再次品尝？”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茶几上

的茶具，淡笑地看着他。

“……好。”沉默了一会，轻轻地应了一声，剑子动身泡茶。

闻着茶香，周围一片的宁静，两人之间的氛围也不像刚开始那般清冷。和谐的氛围不断地扩展开来。

“剑子，吾说过永不相见的吧？”

“嗯。”对于龙宿率先开口，剑子还是有些诧异，只是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么一句。

“佛剑对吾说了，那日汝……汝……”汝了许久，绝望二字，龙宿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明白龙宿要谈什么，剑子坦然地回道，“那一日，我终于体会了何为绝望。失去你，剑子仙迹

也不再是完整的剑子仙迹。”

“剑子，”手紧握着茶杯，听到那句话，说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微垂着眼，不敢再看他那双炙热而真

诚的眼眸，“汝可知当日，吾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剑子盯视着他，不愿放过他脸上出现的任何表情。不回话，就那么静静地等候他的下文。

“过去种种，如过眼烟云。过去了，就难以再挽留，汝与吾之间，早在那一刻，就已不在有任何的关系

。如今来寻，又有什么意义？”微抬的眼，带着一丝忧伤，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绝然，“你走吧，如今的

你我，早已是陌路人，不在有任何关联。”

“龙宿，何苦呢？你对我，明明还是……”

“剑子！”龙宿有些不耐地喊道，甚至还有些恼怒，“别让你我之间连朋友都做不了！”

“我不会放弃！”

“不放弃又能如何？剑子仙迹！你扪心自问，在你的心中，疏楼龙宿到底处在一个怎样的位置！！吾了

解汝，甚至比了解吾自己还要了解汝！吾知道汝想要的是什么，可吾给不了，也不能给汝。如今，吾只

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纠缠！！”龙宿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

“龙宿……”龙宿这么说，剑子连反驳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吗？

“离开吧。吾不想明日一早起来再见到汝。”绝然转身进入房门，关上门的刹那，并非是没有见到剑子

脸上那哀伤的神色，更是不知说出那样的话语需要多少的勇气。龙宿蜷缩在门边，双手抱膝，将脸深深

地埋进手臂之中。

剑子静坐在沙发上，许久许久，久到手中的茶水都已凉透了也没有察觉。看着那早已不在冒烟的茶杯，

微微一声叹息。

龙宿啊龙宿，你还是那么的不坦诚。你难道忘了，剑子仙迹四字，总是使人难以意料啊~！

第二日，清醒过来的龙宿还是那位自信满满，神采飞扬的疏楼龙宿。只是他没有想到，昨晚那样明白狠

绝的话语，竟没有使那人退缩。

“你！？”龙宿一脸震惊地看着正在不断忙碌的白色身影。

“啊，你醒了？正好，我早餐也要做好了。”剑子回眸一笑，又接着弄早点了。

龙宿默默无语，坐在餐桌上，看着丰盛的早餐，更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咦？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么？”剑子端着一盘煎蛋放到他的面前，却发现，他竟一口都没有吃。

“何必坚持呢？”

“没啊，只是想对你好而已。”

龙宿听了握着汤勺的手不禁握的更紧。

“过去是我的错，现在就算想要弥补也无从下手，只好慢慢来，一点一滴地让你再次接纳我……”

还未等剑子说完，龙宿手上的汤勺直接招呼到剑子的脸上，“混蛋！！！”剑子也不避开，直接让汤匙

砸在头上，一声清脆的声响，汤勺碎成碎片，而剑子的额头上也隐隐地留下一丝血迹。

“龙宿……”剑子默然地看着他。

“既然永不再见，又何必来招惹我！？你觉得捉弄我很有趣么？”

“龙宿。”剑子轻柔地抱着正怒火中烧的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剑子仙迹保证，此生决不负你。

”

龙宿安静地趴在剑子的怀中，听到他的话，声音有些闷闷地问道，“剑子仙迹的话，有几成可信？”

“全部。”

“那你的话呢？”

“你可以亲自检验。”剑子说着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他的唇上……

魂回千年，倾尽所有，只为与你悠然一梦。红尘江湖路，是你的天命，亦是我追随你的脚步。

累了，伤了，便不再有任何的犹豫。既然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何不让它梦转成空，消失埋没在历史的河流之中？

千年回眸，再度睁眼，展现在眼前的，却是最真实的残酷。

魂追千年，踏遍千山万水，只愿能够再度见到你的身影。错过了，就在交错的那一霎那回眸抓牢，不再放手！

千年转眼，再度相遇，是缘分未尽，亦是前缘再续。

一句承诺，只为你而言，一份悠然，也只为你而存。

<终>

找尋千年，終得一見，總是失去才知道珍貴，被傷透的心需用心挽回

總是緣分未盡，他們能再續前緣，心總是安慰的，抓牢不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