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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11.29【愛過怎能說清楚】1~29回(熾焰赤麟&天尊皇胤&尚風悅&阿修羅),28F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九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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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過怎能說清楚】、十一 (熾焰赤麟&天尊皇胤)



  隔天一早,醉飲黃龍沒睡久,他起身第一件是就是想找刀無極,想證明自己昨晚看見的人是不是他。他才一走進大廳,就見到一臉神清氣爽的刀無極正在囑咐下人準備今天的一日行程。
  刀無極抬眸一見到醉飲黃龍,立刻招呼他前來飯廳一起用早膳。他跟刀無極走去,不斷地觀察他,卻覺得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不似昨日。難道是他自己認錯人了?
  醉飲黃龍跟著眾人一塊用餐,刀無后一直期待他多留幾日,他以自身有事為由,回絕了刀無后的挽留。

  天下封刀的早膳十分豐盛,圓桌上數十樣菜,琳瑯滿目,有八仙鴨子、鍋燒鯉魚、清蒸白木耳、葫蘆大吉翅子、壽遼鴨羹、黃燜魚骨、燕窩萬字金銀鴨塊、燴雞腰、燴蝦仁、雞絲翅子、炒筊白、蜜制金腿、炒黃瓜醬……等等,喊出來的菜名,讓人眼花撩亂。

  刀無后出聲說道:「無極,浣花唐刀掌門的千金畫像可見過了?」
  刀無極放下碗筷,恭敬回道:「回師父,無極已看過他們送來的畫像。」
  刀無后滿意地點點頭,「無極啊,你也到了娶妻的年齡,師父就直說了──浣花掌門有意將他的女兒夢如嫣許配給你,無極你意下如何?」

  娶妻?醉飲黃龍聞言轉頭看向刀無極,不見刀無極臉上有任何波動。

  「無極沒有意見,全憑師父作主。」
  「哈哈哈,好!師父等著抱孫子呢!」

  這時醉飲黃龍看見刀無極俊臉微地一紅。不知怎麼一回事,他聽見刀無極即將成親的消息,他連挾菜的心情也消失了。這是第幾次了?他因刀無極而失去平常的自己。

  醉飲黃龍在一種極其怪異的狀況下用完了這頓餐,臨走前刀無后還說要送請帖到他恩人那兒,邀請他和他的恩人一起參加刀無極的婚宴。他笑著說一定參加,言談間他又多看了站在刀無后身旁的刀無極幾眼,他暗自捏著手中的玉件,想著該不該把昨晚在樹林檢到的玉器試探刀無極……心思幾次流轉下,醉飲黃龍打消了這個主意。


  □


  回去嘯龍居的路上,醉飲黃龍心上的陰霾一直揮之不去,他看著手中這塊溫涼的和闐白玉玉崁片,約莫掌央大小,雕工精緻,栩栩生動的龍行天下,一尾龍形騰雲中央,尾端編織團龍六花結,墜擺單色暗紅流蘇。他默默地將這塊玉崁片腰飾收回暗袋,妥當放好。

  醉飲黃龍腳步方一踏進嘯龍居範圍,一股冰涼氣勁迎面呼嘯而來,略帶薄怒的聲音:「停步──我有允許你穿著鞋子走進嘯龍居嗎?」

  醉飲黃龍仰首望著從嘯龍居內飄出來的鮮嫩花瓣,滿目飛花,形成一片幽美花雨緩緩錯身醉飲黃龍面龐,他伸出手接下一朵白花,前塵如煙,迷茫煙花有一臉孔,在煙霧中隱隱約約,他探出手欲摸,卻被人一扇子拍掉,醉飲黃龍吃疼的收回手,他這才回過神忐忑望著臉色猶如烏雲覆面的極道先生尚風悅。

  「極道先生……我、我回來了。」

  尚風悅冷冷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氣氛緊繃地讓醉飲黃龍臉都僵了。

  「哼,我還以為你捲款潛逃出境,醉飲黃龍!」整整不見四天,他還以為他種個菜也能迷路。

  醉飲黃龍開口解釋道:「發生了一點事,路上我救了一個人,那人是天下封刀的主席,受他所邀這幾天一直在他府上作客。」

  「天下封刀?」尚風悅語氣訝異,「你居然救到天下封刀的主席,這可是一份大人情。」天下封刀他近來也有耳聞,在武林鋒頭上的天下封刀,擴展勢力之快是近來武林事的頭條要聞之一。

  尚風悅展扇拍拂,有意無意地睨著醉飲黃龍,他揶揄道:「看來天下封刀的膳食相當不錯,瞧你的氣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呃……嘯龍居的伙食也很不錯。」醉飲黃龍以為尚風悅在嘲弄他在他這兒吃不好睡不好。

  尚風悅扇面輕敲醉飲黃龍的腦袋,他瞇眼一笑:「呆瓜,你傷勢快快好,才不用再繼續浪費我的銀子為你治病,買那些貴死人的藥材方子。」

  「多謝極道先生的關心。我的傷勢大約好了八成,接下來是自我調養的問題。」醉飲黃龍朗顏展笑。

  尚風悅愜意地搧著白扇,看著醉飲黃龍脫鞋子的舉動,他又是以扇緣遮嘴,淺淺一笑,他說道:「不必脫鞋了,我正好要出門去,你就陪我走一趟吧。」

  醉飲黃龍聽話地又穿回長靴子,他問:「上那兒去?」
  尚風悅將手中的白扇負於身後,故作神秘地說:「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語畢,尙風悅搖著扇子逕自往外頭走去,醉飲黃龍見狀也跟了上去。

  彤霞半斜入山,尚風悅領著他在白道走了約莫兩個時辰,一路風光美好,良辰美景也讓醉飲黃龍原些陰鬱的心,豁然開朗了不少。尚風悅似乎察覺了他心中事,可也不想多問,只是領著他在這幽靜的步道上,悠步徐行。

  他們走過一片茫茫蒹葭,荻草白蒼,露雪歌芒。尚風悅山水畫勾的木扇直像展翼的海鷗在這片蘆葦上漫遊,他一身淡藍色的袍子隨風擺動,醉飲黃龍跟著他身後,像一名保護者,他望眼眺瞰眼前恍若另一個世界的景色,銀白的光篩落每個移動的步伐上。
 
 移過這片白茫之景,尚風悅止步,表情鄭重攏攏身上衣著,又檢查自己的衣冠。醉飲黃龍見他這般正經起來,不由得好奇,他看見前方有一小築,外觀是綠竹建造,旁有一古亭,遠山座鄰,嵐色雲岫,一副人間仙景。

  「那有你要見的人?」醉飲黃龍眼望著遠處的竹屋問。
  尚風悅雲眉飛揚,臉上表情輕快,他悅音洋溢地說道:「我師父鬼手休伊!」語氣裡是滿滿地得意。

  「傳授你鬼之鑄術的休伊!」醉飲黃龍在嘯龍居的這段日子,他知道極道先生有一鑄室專門用來鑄造各類武器,所以也知曉極道先生身懷鑄術,而且絕非凡夫之能。

  「這次算你有眼福,能見到傳說中的鬼手休伊,我師父深居簡出,不喜與人交陪,能見上他一面可是不容易。」

  「那今日之行就是了見上休伊一面?」醉飲黃龍也開始期待見上這位傳奇的人物。

  「我有些年沒拜訪他老人家了,不曉得他身體硬朗否?是不是還在找尋世上『最無悔的骨鑄』?」

  「『骨鑄』?這是何物?」醉飲黃龍疑惑問道。

  「這世上的人骨大都是凡胎濁骨,我師父休伊他渴望能找到這世上最無悔的人骨。」

  「既然是人骨,何來無悔之情?」醉飲黃龍這就不能理解了。

  「我起初也是同你一般,不能理解。可是後來我師父說了一句話……」

  「喔?是什麼?」

  「人有百百種,但人的骨骼卻只有四種:『凡骨、道骨、風骨、鐵骨』,當中最不凡的資質就是風骨和鐵骨的混合,這類人擁有最堅貞不屈的精與神,若能得到此人的一截骨,他便有機會鑄造出能進化形態的神之兵器!」

  「能自行進化的武器?」這對學武之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能擁有上等兵器已屬不易,遑論能自我進化的超凡兵器。這番言論實在是太駭人,讓醉飲黃龍更好奇這鬼手休伊的真面目。

  「呵呵,我也覺得師父的想法常人難以理解。但如果,真的有這機會我也想試它一試。」尚風悅說這話的同時,眸底升起一股令人難以直視的爍亮光芒,似日正當中的烈陽,光彩奪目。

  「閒話不多談,去拜訪我師父吧。」

  尚風悅收起扇面,走在前方,他走到入口處覺得有些不對勁,突然煞住步伐。他眼眸微瞇,望著竹屋,若有所思:嗯……怎麼不嗅見融鐵花的火香味?通常在入口處即會聞到香味的……師父不可能一天不鑄鐵……

  「嗯,不對!」尚風悅眼中精光乍閃,像突燃的星火,他疾步衝入,映入他眼簾的竟是──休伊之墓!

  「啊……師父……」尚風悅看著眼前矗立的斗大墓碑,眼前景色一閃,他險些站不住腳,口中喃喃道:「怎麼會……怎麼可能……?」

  醉飲黃龍在後方也跟著衝進來,見到休伊之墓他同樣大為震撼。「休伊的墓塚……」

  尚風悅腳步蹣跚地朝墓前走去,他一手撫上墓碑,指尖顫抖地滑過休伊二字,臉上哀戚惻惻,「師父……徒兒不孝……」他雙膝跪落,眼淚墜在手背上,他移眸看見墓座一旁放著師父鑄造兵器時總會戴在臉上的鬼之面具,他將它拿起……突然一股怨念纏繞在他手上,而神祕的力量驅使他將面具戴在臉上──「啊!──」

  尚風悅突然慘嚎一聲,陰暗的力量像一張大網包覆住他全身,一團黑霧鑽入他的七竅,他痛得渾身冒汗。

  尚風悅情急之下使出悅聖聖族絕學封魔訣,欲封住面具上殘留的能量,不料卻被反噬其魂!
  在一旁的醉飲黃龍察覺尚風悅的異樣,卻無法靠近,他只能在一旁著急不已。

  「極道先生!」醉飲黃龍焦急地喊著。

  「啊……唔……」

  醉飲黃龍看見依附在尚風悅身上的黑霧中有一張陌生的臉孔,那張臉轉過頭瞪著他,然後嘶啞地低喃:『我的傳人啊……當你看見我的骨血──請把我刺穿──用我的恨,餵食那個背叛我的血罪之人──

  接著,黑霧化成了血色,吸入尚風悅的體內。尚風悅就像被釘住一樣,一動也不動的,唯有那張可怖的鬼之面具依舊貼在尚風悅臉上。
  過了許久,連風中的呼嘯聲都帶著一種陰涼的氛圍,彷彿有一群鬼魂在此處依依不捨地游蕩、徘徊。
  這時,醉飲黃龍看見尚風悅的指尖動了,接著慢慢舉起手臂,摘下覆在臉上的鬼之面具。尚風悅轉過身來,一臉平靜的模樣。

  「你……」醉飲黃龍神色不定地看著他。

   只見尚風悅恢復怒色,橫波生恨,他掄拳緊握,誓道:「休伊之仇,我極道先生尚風悅必報!」

  「休伊是被人所害?」醉飲黃龍又問,「你從何得知?」

  尚風悅指著墓旁墨黑的痕漬和面具上的血痕,「這休伊之墓該是仇人所立。師父為人寡言,不喜交友,會到此處的人少之又少。」

  「那你可有仇人線索?」

  尚風悅哼道:「你當我是何人?我是極道先生,不是凡夫俗子!」

  醉飲黃龍看尚風悅似有方法找出殺害休伊的犯人,也不再多言。兩人臨走前,尚風悅在竹屋外圍佈下術法,不許有生人前來打擾休伊安眠之處。

  尚風悅懷中掛著那只鬼之面具,但看在醉飲黃龍眼裡,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希望是他多心才好……









後記:這一回是埋極道先生的伏筆,九祐的伏筆也快埋完了,接下來故事就不會這麼沉悶了,會盡行得快一些,謝謝大家一路陪著九祐的文章歡喜悲樂。
下一回就是刀無極的成親的橋段,夢如芸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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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過怎能說清楚】、十二 (熾焰赤麟&天尊皇胤)




  過了一個月,天下封刀派人前往嘯龍居送上刀無極的喜帖。醉飲黃龍接過那張紅得刺目的喜帖,站在一旁的尚風悅立刻將喜帖收了過去,端在手上看得仔細,他笑道:「真不愧是天下封刀,連喜帖也這麼貴氣。」

  尚風悅看了喜帖上面的屬名,他啊了一聲:「原來是浣花唐刀的千金夢如嫣。」

  醉飲黃龍聽出他話中的玄妙之意,便問:「嗯?有什麼不妥嗎?」

  尚風悅眸中靈光狡黠,他一語點破玄機:「武林上刀派目前勢力三分,分別是天下封刀、浣花唐刀、書刀山莊。你想這樁婚姻最大的獲利者是誰呢?想也知道是壯大了天下封刀的勢力,武林上最大的刀派結成親家,可是親上加親啊。書刀山莊總有一天也會臣服於天下封刀,這只是早晚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這是一樁政治聯姻?」

  「說政治太過嚴肅,就是一樁考量利益關係的姻緣……嗯,怎麼看你從接了喜帖後神情不豫?」

  醉飲黃龍一愣。不禁心想自己表現得這麼明顯嗎?他緩了一口氣,說道:「你多心了。」

  尚風悅瞟了他一眼,明明就是一張有心事的臉,還跟他裝蒜。他輕拂著手中的山水扇,將喜帖還給醉飲黃龍,道:「天下封刀喜帖上受邀人我也在列,這可真是榮幸。拜你所賜,我有機會參觀天下封刀。」

  醉飲黃龍斂眉,臉上蒙上一層如夢似幻的白色憂鬱,襯著他那張俊色面龐竟有些悵然。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尚風悅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人家成親,他是在鬱卒個什麼意思?

  他揮揮扇,往嘯龍居內走去,涼涼地丟了一句話:「你好生準備,五日後我們就前往天下封刀吃喜酒!」

  醉飲黃龍仰頭望著遠方的落日,他想起那日在北舞祭壇的情景,刀無極穿著紅袍手裡揮舞刀扇的英姿,而如今那個讓他驚鴻一瞥的少年即將要成家了……在他身邊會站著一名溫婉的女子,牽著他的手伴他到老……
  這明明合該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為何他就是無法打從心底高興起來呢?

  「刀無極……」醉飲黃龍噫嘆,將手中這份喜帖沉沉地收入懷裡。


  □


  天下封刀辦喜事,依照主席刀無后的行事風格,當然廣請四路英雄前來天下封刀共襄盛舉。

  前往天下封刀的路上,醉飲黃龍和極道先生尚風悅已經遇到不少同路人。他們來到天下封刀大門前方數百公尺,兩旁道樹張燈結綵,懸掛綿延百呎的紅龍燈飾。尚風悅看到這等大方氣派,眼愕愕地說不出話來,是何等龐大的財富,能把一片夜空囂染得喜氣洋洋,連星子也為之失色。

  他們看著熱絡不絕湧進的人潮,少說也有三四百人來參加今日天下封刀的喜宴。果然隨著招待他們的僕人一踏進會場,他們又被眼前繁景驚嚇了一次。原本讓武生練武的廣場,搭設了上百組綵棚,設席張筵,人群湧動,蔚為奇觀;還特別規劃了一區專屬伶人樂曲演奏的位置;舞者樂者各個就定位,擺琴弄胡吹笛,舞伶仙舞曼妙,飄帶彩綢旋舞如碧浪,色彩繽紛熱鬧極了!

  醉飲黃龍和極道先生尚風悅座定位置後,看著酒桌上準備好的上等水酒和一些零嘴瓜子。
  「天下封刀真的十分禮遇你,給我們一個視野絕佳的好位置。」尚風悅四處張看,看著萬頭鑽動的奇景,露天香氣四溢,紅燈籠高掛,炬炬火把搖曳,活像一處大型燈市。

  醉飲黃龍替自己斟了一杯水酒,仰頭飲畢,感受辛辣的口感滑過他的口腔喉道,一直到讓胃裡溫熱滾燙。他沒回應尚風悅的話,逕自喝著手中的水酒,深邃的眸子暗得看不出一絲光來,好似天邊的黑全瀉入他的一雙眸底,沉得令人發寒。

  尚風悅覷著他的怪樣,展扇半掩面頰,微風吹過兩人的髮絲。
  尚風悅低聲說:「你是新娘子跟人跑嘛?喝酒喝得這麼發狠?待會兒醉得不醒人事我才不揹你回去。」

  醉飲黃龍嘴邊扯出一抹苦澀的淡笑。連他也無法解釋心底這股將他千瘡百孔的焦慮是怎麼一回事。

  接著,四周演奏起喜調嗩吶聲,百呎紅毯上數十名舞姬手持著花籃,沿路拋灑著芙蓉花瓣,剎那間芙花似雪,白茫茫一片讓紅亮的夜空更添風華絕代。

  大家看見新郎倌手拿綵球牽著一旁喜紗遮面的新娘子,新人緩步款款地在迎親隊伍中央走著;新郎子深怕新娘子走不穩,細心地牽著新娘子走在紅毯上。

  尚風悅看著前方的隊列,也感染了周遭的喜色,眼眉難掩探究之情,「你對新娘子樣貌不好奇嗎?我瞧新郎刀無極氣宇軒昂,新娘子應該也是一方美人,我曾聽聞浣花唐刀的千金夢如嫣素有『傾世芙蓉』美稱……」尚風悅轉頭拍著醉飲黃龍的肩,見他又開了另一瓶酒,他驚道:「你今天是真的要當『醉飲黃龍』啊?!正菜都還沒上全……你、你別喝了!」

  「你別管我!」

  醉飲黃龍低吼了一聲,尚風悅被他佈滿血絲充紅的兩眼嚇了一跳。他一時竟口吃,蹙眉委屈說道:「做什麼那麼兇……」

  醉飲黃龍捏著眉心,兩穴抽疼得很。這狀況下他也沒心情去安撫尚風悅,他只覺感到背後一步一步逼近的步伐,越是接近他的身後,心裡的衝撞仿似要撐破他的心口,噴出一柱血箭也不為過。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他的心,在疼痛;疼得令他無所適從!
  他不知道原因,只能藉著杯中酒沖淡心中一陣一陣的抽疼。

  迎親隊伍來到尚風悅他們的方向,舞姬群面露笑容灑著手中花瓣,偌大的芙蓉花瓣飄過尚風悅的眼前、再墜入醉飲黃龍的杯中,最後沉了。

  酒觴倒映著一雙淒清惚醉的眼眸,醉飲黃龍覺得自己眼亂景茫了,他居然在刀無極的大婚上,端著一張傷透心的臉,飲著刀無極的喜酒。

  好可笑。

  醉飲黃龍又仰頭灌入一口酒。不用回頭看,他知道他身後的迎親隊伍步步逼近,而刀無極牽著新娘子的綵球。

  時間畫面以千倍速慢轉,花砲聲聲響,紅裙漣漪過一地芙白,香氣漫開了瓣瓣紅蕊,夜風慢慢吹掀了親娘子的喜帕;刀無極邁步走過轉頭望見醉飲黃龍的側身,他背上的白髮像首情詩一樣翻落──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兩人終究錯身,朱紅喜氣在刀無極背後的黑髮雙飛。

  醉飲黃龍捏碎了手中的瓷杯,水酒濺得他滿手。雙眼恍恍惚惚地看著刀無極身上的喜服,最後他瞪著那象徵永結同心的綵球。

  一旁看著他表情變化的尚風悅也心驚了起來,他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表情在他溫朗的面容上出現過。

  尚風悅輕推了他一下,「喂……」

  那殺人般的表情一下子就灰飛煙滅了,彷彿從未開始過。醉飲黃龍一雙微醺的黑眸,他側眸看著身邊的尚風悅,那表情彷彿問著他:何事?

  尚風悅凝著他好一會兒,最後用玉筷在酒桌上挾了一顆甜糖塞入醉飲黃龍的嘴中,說道:「你的表情想殺人了。」吃點甜,壓壓吧。

  前方高喊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相拜,送入洞房……起鬨聲此起彼落,最後他們在遠處看著刀無極先被長輩們灌了幾杯酒,最後才讓他牽著新娘子送入洞房。

  尚風悅收回視線,表情有些惋惜沒看見新娘子真面目,他轉頭看著一旁猛灌酒的醉飲黃龍,他自言自語地說:「不曉得天下封刀有沒有準備兩間客房讓我們過夜了。」











後記:這就是標準的,即使腦子忘記最愛的人,可是身體依然清楚的記憶著。可憐的大哥……愛人對人走....
最近一直聽著一首歌覺得非常適合醉飲黃龍的心情,推薦給大家聽聽看,當然希望有機會能作成赤皇MV...

如果你愛我是因為我愛你

還有更正刀無極的夫人是夢如芸昨天才發現九祐搞混了XD|||     如嫣如芸傻傻分不清處囧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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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過怎能說清楚】、十三 (熾焰赤麟&天尊皇胤)



  燭影搖紅,新人紅頰怯憐。

  夢如嫣緊張地獨自坐在喜床上,一雙素白玉手交疊膝上,手心裡微微冒著汗。頭上鳳冠紅紗沉地令她頸項發酸,她很想將頭上的鳳冠摘下,但嬷嬤交代過喜帕一定得讓她未來的夫婿掀開才可以。

  想起未來的夫婿,夢如嫣雲頰微微生熱。她從未見過刀無極,只聽說他生得極英俊,是名好男兒。在她的觀念裡,她不懂的英俊是什麼意思?是長得很漂亮嗎?那到底是有多好看?比自己的親爹爹還好看嗎?

  浣花唐刀是以女刀為宗,爹爹趙雲生入贅浣花唐刀,作為娘親夢巧巧的夫婿,結褵三十年,只生下她這麼一位女兒夢如嫣。雙親平時對她保護甚緊,對於外面的世界她是一知半解。

  半年前得知天下封刀有意與浣花唐刀結盟,於是雙方訂下這門親事。起初,自己是有些反彈的,覺得自己還小,不想那麼早離開家。浣花唐刀對她而言就是她的全部。

  只是阿娘和爹爹見過刀無極之後都讚不絕口,說什麼也想把這門親事訂下,她眼見無法改變雙親的想法,也只好硬著頭皮下嫁了。說真的,長這麼大,她見過的男性,用她十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

  在方才下喜轎的時候,她偷偷瞄過一眼刀無極的手。她有些驚怕的,她沒見過那麼有力又大的手,指節一突一突地,與爹爹那般蒼白的手不一樣。

  可是當刀無極的掌心包覆她的手、牽起她的時候,粗繭硬痂摩娑她的手背時,她又有一種像是奇異酥麻感滑過手臂一樣,心跳也稍快了點兒。

  對於刀無極的印象,也就僅於那一雙手。

  這時,夢如嫣聽到門扉被推開的聲響,她登時正襟危坐,背打直,可是顫抖的小手卻洩漏她小女兒家的心事。

  她聞到有一股茶醺的酒香淡淡襲來,可當中又摻著一點特有的男性陽剛味道,有點類似杜蘅香草的馨香,清香宜人,混著酒香味將這味道提煉得更馥郁了。
  是刀無極嗎?夢如嫣心想,又不禁想敲自個兒的腦袋瓜,這時候除了自己的夫婿會進喜房來,還有別人嗎?

  刀無極身上穿著暗紅色喜服,衣襬邊緣和袖口鈿著金絲雲紋,得體剪裁修飾他的身形英偉卓然,寬闊的肩胛給人一種安心的保護感。他拿起桌上的紅柄檀木鈎,掀開了他的新娘子的喜帕。

  夢如嫣大氣不敢輕喘,幾乎是憋著氣等著這一刻。當珍珠鳳冠上的喜帕被掀開後,她的世界也頓時清朗了起來,她垂著頭,纖長濃密的蝶翦,一搧一搧地,微捲姿態像雛蛾展翅,柔弱地揮動薄翼。

  怎麼不說話呢?夢如嫣心裡疑惑,她怯怯地抬眸,眸底水光盪漾著無限春色,身上的喜服襯得她的膚色更加潔白如雪。

  從刀無極的角度看去,夢如嫣就像朵芙蓉潤妍的嬌弱女子,鵝蛋玉面,睜著一雙翦水明眸,人艷風情,一對弱柳黛眉,如遠山含笑,盡展裊娜美姿,嫣唇點紅似血,像白雪上一株紅梅淺綻,惹人垂憐。額心鈿綴著幾瓣黃玉橢蕊,冰肌玉骨,花顏微酡,更勝海棠醉日。

  一時間,刀無極看得竟有些癡了。他只從畫上見過夢如嫣的樣貌,想不到今日一見真人,他才發覺她比畫中人更美,那幅人像畫並沒有將她一身芙蓉氣質描繪於萬一。

  夢如嫣瞧見刀無極的真容,一眼一瞬間,兩朵紅霞飛上她的臉頰,心跳飛快地鼓動著,好似要從心口跳出來了,她從沒有這種感覺過,只覺得刀無極的目光灼灼,看得她渾身都快要著火似的。
  不一樣,跟爹爹不一樣。夢如嫣總算又意識到這個事實,可又戀著刀無極那雙彷彿會說話的星眸,她又偷瞧了一眼,發覺兩人視線恰好交纏在一起,心跳加速地不穩起來。

  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怯弱弱地啟口,聲音軟噥婉約,清甜地像一口蜜水。
  「夫……夫郎?」方一出口,臉像蒸著熱氣,熱得她眼色生動微暈。

  刀無極臉色微紅,可惜周遭燈火稍暗,夢如嫣並沒有看出他同她一樣面色澀赧。

  「如嫣。」刀無極也同樣喚了她的名字,聲線醇厚而低沉,像一湖靜謐的泉水,溫潤潺潺地流入夢如嫣的耳裡,令她的心頭輕顫著。

  兩人就這樣凝著彼此好些會兒,時間彷彿停止了般地鮮甜。刀無極走了過去蹲在她身前與她平視,眼前的小女娃嬌嬌軟軟,生怕碰疼了她,她與他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天下封刀內雖然女子也不少,但多是以男子裝扮示人居多,連天下封刀裡最漂亮的玉刀爵之女,玉秋楓,也時常以男裝裝扮。

  他牽起夢如嫣的手,問道:「妳會使刀嗎?」他心想浣花唐刀掌門的千金該然會使刀術,可是今見她柔若無骨的樣子,又如何能握起一把沉重的刀鋒?

  沒想到夢如嫣點點頭,眼眸瞬間又更加明亮了,像一對璀璨的寶玉,瑩瑩亮亮的微光。

  「阿娘有贈我一柄勝雪薄刃,我時常隨身攜帶,浣花刀法我雖然火候不夠,但要自保還不成問題。」

  夢如嫣注視著刀無極的牽著她的手的大掌,心頭有一種暖暖的迴流縈繞不去,她鼓起勇氣說:「夫郎的手掌、好大……如嫣可以摸摸看嗎?」一說完,夢如嫣的臉又更紅了。

  刀無極微微一愣,隨即唇角勾勒出一抹笑,他倒也大方攤開兩掌,讓她仔細看著、望著。
  夢如嫣將自己的小手疊在刀無極的掌上對比著,這一看不得了了,「哇,我的手跟夫郎一比下像個小嬰兒的手了。」

  「叫我無極就可以了。」他突然湊近她,微熱的呼息吹拂她的鼻尖,癢癢地令她努著小鼻子。

  這小動作看在刀無極眼裡更覺得她是個還未長大的小女娃兒。「如嫣,妳今年幾歲?」

  「十五歲。你呢?」

  「我快滿十七了。」

  見刀無極不說話了,夢如嫣一顆心又緊張了起來,她問:「無、無極哥哥喜歡如嫣嗎?」她噘著小嘴問。

  刀無極見她緊張的樣子,故意反問:「那如嫣呢,喜歡我嗎?」

  「喜歡!」夢如嫣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答得這麼快,這還羞不羞人吶。

  見夢如嫣羞答答地將自己的臉埋起來,刀無極胸口一樂,低沉地笑開來,揉捏著夢如嫣的臉蛋,他笑道:「如嫣是個可人兒。」

  「無極哥哥欺負人……」見夢如嫣眼眶紅得像要擰出淚來,刀無極這才止了笑,安撫他的小新娘。

  「如嫣身子好軟。」刀無極沒碰過像夢如嫣這樣軟綿綿的女孩子,一碰到夢如嫣軟軟的肩膀,他一時好奇心來,便將她摟入他的懷裡,低首嗅著她髮間的香氛。

  頭一次被這樣抱滿懷的夢如嫣,一開始身體非常僵硬,可是她也好奇著身旁這具不同爹爹的懷抱。刀無極的身體硬梆梆的,可是又非常有彈性,身上的味道也跟爹爹不一樣。夢如嫣緩緩放鬆身體,任刀無極抱著,她依偎在刀無極的胸懷中,她發覺自己並不排斥,而且還非常喜歡。她抓著他胸前的衣襟,將臉靠在刀無極身上。

  刀無極發覺懷中的小女娃似乎累了睡著了。他心想也是,迎親就折騰了一天,連他都覺得有些乏了。
  刀無極舉止輕柔地摘下夢如嫣頭上的鳳冠,他拿在手上,發覺還不輕呢。她這小臉蛋頂著這份量挺重的鳳冠一整天,也真難為了她。
  刀無極將睡著的夢如嫣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將她平放在床褥上,只見夢如嫣的小手還抓著他的前襟,嘴裡囈語:「……娘說……要生娃娃才可以睡覺……」

  刀無極挑眉,望著她睡眼惺忪明明快睡著卻又努力想張開眼睛的迷糊模樣,他寵溺地揉著夢如嫣烏絲黑髮,撥開她臉頰上的幾綹髮絲,又淺淺地看了她一眼,最後他躺在她身旁,夢如嫣還一直喃喃說著:生娃娃……

  刀無極也只好輕聲安撫她說:「乖,如嫣握著我的手,就能生娃娃了。」
  夢如嫣聽話地抓著刀無極的右手,靠在他身側,直到呼吸漸漸平穩起伏。

  刀無極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甜美的睡容,兩小無猜的就這麼牽著彼此的手渡過這個洞房花燭夜。


  □


  明媚月色隱蔽在清晨的溶光下,初曦露重柔了風輕紅艷,紅葉漸染著托葉嫩綠,楓樹枝椏瀲灩紅似火,蔭濃粉香融。

  醉飲黃龍無心睡眠,他酒醒了後,便閒走到天下封刀附屬的楓園深處,楓園的後方是一處小水谷,週圍遍植這類丹楓。

  他蹲在溪流邊,掬起一掌心的溪水,拍上臉龐,水感冰涼沁心。水面上漂游著數片離枝的楓紅,一葉又一葉順著溪流的方向遠去。

  溪岸遍佈大小不一的深色青石,落下的丹楓沉眠石縫中纏綿,寥寥兩三大型碧鳳蝶在這處小山谷中漫游,不知歸處何方,只見重重深林,空谷鳥囀。

  風搖樹動,飛落成群紅楓,頃刻猶如萬計紅蝶紛飛,醉飲黃龍身處這片紅葉雨中,寂色身影在一片紅楓中更顯。

  空山沉韻,一曲低迴笛音,幽渺婉轉徐徐。醉飲黃龍被這陣空靈笛聲所引,他循著笛聲來源走去,就見坐倚溪石上的少年身影。

  吹笛的少年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他停下笛聲,轉頭看來者,雙方看到彼此的臉孔都明顯一愣。






後記:九祐很少寫女角,才寫過一個,但是是搞笑的。希望這夢如嫣的形象有完整表現出來,大概是這種感覺吧……

刀無極的洞房花燭夜還沒那麼快到啦……他還是清純少年郎啊,下一回保證有養眼的XDDD請椅子拿好,搶沙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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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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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過怎能說清楚】、十四 (熾焰赤麟&天尊皇胤)



  醉飲黃龍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刀無極,一時間不曉得該開口說些什麼話,就這麼靜靜地凝視。反而是刀無極站起身,有禮地向他作揖。
  「前輩,起得這麼早?」

  醉飲黃龍看著刀無極走來他面前,他低著頭看著他,也道:「你呢?新郎倌一大早在這邊吹笛,怎麼不多陪陪新娘子?」

  聽出醉飲黃龍話中的戲弄,刀無極年輕的臉龐明顯羞澀。他垂著頭說:「我、我……睡不著……」

  醉飲黃龍明顯眉一揚,興味盎然地問:「喔?為何睡不著?」

  刀無極神情侷促,眼眸又斂得更低了,他低聲著……
  醉飲黃龍俯身側聽,「嗯?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你說話的聲音。」

  刀無極貼近醉飲黃龍的耳畔,在他耳邊低語。兩個人從沒這麼靠近過,醉飲黃龍聞道到他身上淡淡杜蘅香草的清爽味道,說話的熱氣拂過他的耳際,像一陣有溫度的微風,怡人心脾。
  聽完刀無極睡不著的原因後,醉飲黃龍真的覺得刀無極雖然外貌很成熟,但終究他還是一名十六歲的少年。

  「因為身旁多了一個人睡覺,反而不自在。所以你睡不著?」醉飲黃龍莞爾一笑。

  刀無極別過頭,看著前方的楓紅,一直躊躇著該不該問,醉飲黃龍當然察覺他還有其他心事。
  見刀無極吸了一口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真誠的目光望進醉飲黃龍的眸底,令醉飲黃龍心中不覺一動。

  「前輩……你這麼厲害,一定知道許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對嗎?」刀無極逼近一步,頓時氣勢大漲,看得醉飲黃龍也不自覺退開一些。

  「那也要看是什麼事。」見刀無極如此緊張的模樣,醉飲黃龍也好奇是什麼事困擾他。

  「前輩……你知道要如何才能生娃娃嗎?」刀無極問得俐落,但醉飲黃龍險些招架不住,聞話他大大錯愕,「什麼?」他站穩腳步立刻反應過來,「生娃娃?」

  刀無極退開一步,表情充滿困惑。他既正經又嚴肅地說著他的困擾:「前輩,我從小就被師父收養,也不知道自己的雙親是誰,生娃娃這種事情根本沒有人告訴我要怎麼做……我又不好意思問師父……」他拉著醉飲黃龍的衣角,求知若渴的眼神,「前輩,你可以教我嗎?」

  教?這個要怎麼教?醉飲黃龍只覺得自己腦袋裡出現一聲「轟」地大爆炸。

  看見醉飲黃龍一臉僵住的臉,刀無極也覺得生娃娃一定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前輩,我令你很為難嗎?」

  醉飲黃龍見刀無極一張失望的臉,他頓時又不忍心了起來,尷尬的伸出手,拍拍刀無極的左肩,他說道:「也不是為難……只是……」難道帶刀無極去煙花柳巷見識一番嗎?可他又不想這麼做,不想塵間的俗味沾染刀無極的清明。

  「我……你……」醉飲黃龍覺得難以啟齒,男女之間的情事他該如何說明?他雖然失去記憶,但床笫之間的經驗他自己還是有些印象的。

  醉飲黃龍半遮著臉,雙臂交叉抱胸,表情凝重,他問著刀無極:「你會親吻嗎?」

  見醉飲黃龍好似想教導自己,刀無極的臉龐亮了起來,好像找到一線生機那般的開心。他認真無比的說:「前輩願意教我嗎?」

  醉飲黃龍登時有種被徹地打敗的情緒從他心底迅速流過。

  「無極……」醉飲黃龍聚攏眉心,他諄諄告誡:「你聽著,我可以教你,但你要答應我這件事只有你我兩人知曉……因為由我來教你其實是很不恰當的。」

  「是,前輩教誨,無極謹記不敢或忘。」

  醉飲黃龍一臉無可奈何,他柔聲道:「你先把眼睛閉上。」

  「前輩,把眼睛閉上要怎麼學習?」刀無極謙虛地問。

  醉飲黃龍心底換成一陣無言流過……,他清一清喉嚨,表情不太自然地說道:「這種事情是要靠感覺……以及男性本能。」

  刀無極側首蹙眉,「感覺好象很深奧……何謂本能?如何啟發?如果沒有感覺是不是就不能啟發潛在本能?那該如何是好?」刀無極一長串問題,問得醉飲黃龍臉都綠了。

  「閉嘴!」

  醉飲黃龍乾脆大手一攬,掌心托住刀無極的後腦,使力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他二話不說俯首覆上眼下這張少年氣息的薄唇。

  唇貼唇的那一剎那,醉飲黃龍覺得腦中似乎有什麼畫面一張一張地散開來,又朦朦朧朧地交纏在一起,他腦海裡的溫熱從頭頂播流四肢肌膚,輕輕顫慄著他體內的血液。

  刀無極眼睛睜得大大的,隨後又瞇起眼。醉飲黃龍放開刀無極,臉上一抹不自在的紅暈,他才方緩過氣,就聽見刀無極毫無心機的說:「前輩,就這樣?」

  深覺男性尊嚴被挑戰的醉飲黃龍,銳利地瞇細他一對墨色眼眸,一瞬冷光幽幽吹燃,他切齒道:「當然還有進階版!」

  心底的某根理智弦斷裂得厲害,他掌腹掐住刀無極結實的腰身,將他帶往自己的懷中,撳按住刀無極的後頸,仰高他的面首,嘴唇吸吮住刀無極的兩片脣瓣,有意無意的勾引著,舌尖滑過咬合的皓齒,舔拭著嘴唇內側敏感的觸覺;刀無極真的覺得這次不一樣,彷彿有種從未經歷的感受柔軟了他的清晰的理智,鋼鐵的,一次一次隨著嘴裡的游移癱軟成軟綿的泡沫,他自然而然地被醉飲黃龍的舌尖攻入了口腔裡的領地。

  醉飲黃龍察覺到掌下的腰骨變軟了不少,刀無極身上的體溫也微微地上升,香草的味道變得更濃郁,像魔饜般地思緒一個一個掙脫出土,他腦裡的意識模糊地羽化成煙,纏繞他無可抵抗的情不自禁,他低吟了一聲,繾綣難捨嘴中這清甜又曠遠的熾熱氣味,他將遺忘的感情和昨夜的心痛,加重在這個既深似淺的吻中,他眼中的顏色因這放了感情的深吻而起了不一樣的變化,心頭酸酸刺刺的,可又有一種難以自制的狂熱,自胸口的火焰拓展它被封印的姿態,如似浴火重生的情熱,眷戀汲取年少的青澀味道。

  刀無極從被動轉成了主動,本能地被這個不是教學的吻勾起了他另一面的欲望,眸底的紅光蟄伏於暗處,略帶攻擊性的吻,他反客為主地捉住這原本在他嘴裡的氣味,有點殘忍又故意地邪噬對方失守的意志,一點一滴地將對方吞咬在自己的進攻下。

  是誰臣服?是誰淪陷?意識癲狂著,一波又一波掠奪上岸,令人措手不及,醉飲黃龍退一步,刀無極便進一步,直到醉飲黃龍感覺自己的背上靠上了一棵樹,驚動了楓葉落下數片紅融。

  兩人纏綿的唇退了微吋的距離,吐息嗅入彼此的知覺裡,心底居然有種懼怕又狂喜的情緒同時對抗著自己,刀無極壓抑不了本能的進逼,清澄的眸子在落楓翻轉的瞬間,踅轉了形貌,邪惡的紅終於醒眸露出他的忒惡,他邪惡地笑出一聲未竟,在醉飲黃龍尚未反應時,刀無極又立即低首探入他的嘴中。

  那眼神,像一場風暴;絕對的掌控像疾風迅雷般的蔓延開來,生擒了他的行動,被制伏的雙手,竟掙脫不能。刀無極的吻,忽而溫柔,忽而凶暴,像綿密的陣雨落在他的唇上,每一處每一處都被他探索且倏地剝奪。

  呼吸開始亂了,亂得令人控制不得,邪惡的氣息開枝散葉地籠罩著,落入蛛網的獵物,醉飲黃龍感受到龐大的威脅感,他輕喘著氣看著這令他大意不得的少年。

  「停、夠了……」醉飲黃龍在這奇怪的氛圍而頭頂發麻,他困難地吐出這幾個字,每個字都耗盡了他氣力般地困頓。

  刀無極恍若未聞,半斂的眼眸,遂以血腥且殘忍地的眼色,鑲嵌著一對發亮的紅眼。

  紅眼?回過神的醉飲黃龍瞥見那一晚的紅眸,他心中一驚,「你──」
  再細看,紅光已沒,刀無極的眼神又如以往的清澈。

  「前輩?」刀無極的眸底無一絲陰暗,亮灼灼地望著他翻動不已的心緒。

  「沒事。」醉飲黃龍故作鎮定的退開兩人的距離,不敢說自己竟然被他吻到腿軟。

  「前輩……我知道你所說的本能是什麼了,無極剛剛隱約有感覺到。」刀無極仔細回想方才的情境。

  醉飲黃龍眉梢高揚,剛剛那樣還叫做隱約?那等他認真起來不就更嚇人……。

  「你的學習能力真的很強,前輩差點應付不來。」醉飲黃龍試著以說笑的口吻輕鬆以告,但刀無極臉一紅,看得他也頓時不好意思。

  「前輩接下來呢?」刀無極興致高昂地問。

  還接下來?醉飲黃龍聽得心被吊得老高,他趕緊說:「接下來不能親身教你!……我拿一些書籍給你增廣見聞……」

  「喔!原來有書能看,那太好了,謝謝前輩!」

  醉飲黃龍想著極道先生尚風悅嘯龍居藏書無數,多少應該也有秘戲圖,跟他借閱看看。心中打定主意後,醉飲黃龍便對刀無極說:「無極,過些日子你比較清閒的時候,你到來嘯龍居找我。」

  「好。」

  醉飲黃龍望著刀無極,心中某塊堅硬的區塊,軟綿地化成一襲春風,他柔聲道:「一直覺得,你我……似曾相識。」

  刀無極訝然,他沒想過前輩居然對他有這種感覺。他直覺地說:「以無極的年歲不可能與前輩相識吧。假使有……那也許是在前世?」

  前世?醉飲黃龍眼神一縮,心也微微地揪緊,他的眼神沉遠緩近,塵沙如掠眼色,「或許吧……也許你我前世相識。」

  醉飲黃龍從袖袋中拿出一件物品,他攤開掌心,問著刀無極:「這塊腰飾,可是你所有?」

  刀無極眼底疑惑,「這不是我遺失很久的玉崁龍行天下……,原來被前輩拾走了。」

  見刀無極收下這玉件,醉飲黃龍心中閃過一種不好的預感。那麼,那一晚在樹林裡遇見的人真的是刀無極?

  刀無極重新將腰飾別於腰側,身穿黑色長袍紅編繡線,又增添了一股英姿,他拿出笛子,對醉飲黃龍說道:「前輩,聽無極吹奏一曲《梅花引》,聊表心意?」

  醉飲黃龍淡淡微笑,笑容似春雪融化,兩人一前一後而坐,他靠在楓樹下望著刀無極的背影,他緩緩閉上眼,谷底的風,楓紅的香,一一飄飛,風中揉雜刀無極低訴綿長的笛音,漸次地飛入他的心湖,吹皺湖面的平靜,高高低低,悠揚清響。

  記憶裡,總有一身梅花似雪的紅色身影,如瀑墨髮靜靜地披於身後,從不轉過身來,越走越遠……他想抓,卻怎麼也抓不住。

  刀無極一曲吹完,他轉頭過來,凝視著醉飲黃龍睡著的臉龐。周圍是楓葉摩娑的沙沙聲響,一黑一白的髮絲在低風處輕飄,溪流聲不急不徐地繼續往前流動著,蝴蝶依舊在花叢中覓著花蜜芳草。

  刀無極靠近醉飲黃龍,將他的頭靠在他的肩頭處,兩樣身影在楓樹下相依相偎,並行的手臂輕輕的貼在一起,指尖輕觸,又緩緩移開,涼風鑽入指縫處。刀無極眼神迷濛,直到他也漸漸地闔上眼眸。













後記:啊--(一定要捧頰尖叫一下!!!)這一回真是寫得我嘴都閤不起來!是赤皇了吧!!哇哈哈哈……接下來是『大哥的教育時間』>////<可憐的大哥被反攻了!快來搶養眼的頭香,各位!這一回被餵食的心得如何呀?記得要告訴九祐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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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過怎能說清楚】、十五 (熾焰赤麟&天尊皇胤)



  醉飲黃龍和極道先生尚風悅離開天下封刀前,尚風悅總算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見到刀無極剛過門的妻子夢如嫣。
  醉飲黃龍見著刀無極身邊跟著夢如嫣,她身穿一襲白紗披掛嫩綠束腰麗袍,儷人雙影,天造地設,她與刀無極萬般匹配。
  見夢如嫣款款地向他請安,他默默點頭,並沒有答話。道別過了刀無極,他和極道先生尚風悅也啟程準備回嘯龍居。

  醉飲黃龍回想著自己在楓樹下醒來,望著身邊睡著的刀無極,心中一股莫可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慢火燃燒,熬得他心底一種奢求的難熬。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尚風悅在一旁說了許久,不見醉飲黃龍回應自己,他氣得掄拳敲了他一掌,醉飲黃龍腳步踉蹌一下,納悶地望著尚風悅,不曉得自己又哪裡惹他生氣。

  「你到底是怎麼了?自從來參加刀無極的婚宴,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一大早還跑不見蹤影。」尚風悅想到自己一大早醒來,跑去敲隔壁房門,推門不見醉飲黃龍,床上被褥整齊疊好,根本不見有人睡著的痕跡。

  「我……」醉飲黃龍輕輕皺著眉,臉上透著一層薄涼的光,口吻淡淡地,卻又有一種悲白的黯淡,「尚風悅,你也知曉我失去大部分的記憶,自從見過刀無極後,我的記憶一直起起落落……我總覺得他與我有某種關聯。」

  尚風悅見他如此認真的模樣,輕然一笑,說道:「不可能吧!除非他也是御──」驚覺自己差點說漏,他急忙閉上嘴,用乾笑掩飾方才的紕漏。

  醉飲黃龍眉梢挑起,他問:「除非什麼?」

  「沒什麼!除非他是你失散多年兄弟~不然他年紀這麼小,要與你有何關聯呢?」尚風悅展扇拂風,涼了自己冒汗的頸項。他又道:「好啦,不談這個了。這幾日我要出門辦一些事情,嘯龍居就交給你自己打理吧,還有我的規矩你不可以忘。」
  「我知道,入門要脫鞋,你的寢居不可進。」醉飲黃龍照本宣科說道。
  尚風悅看著他,滿意地點點頭。

  「對了,尚風悅你的藏書中可有秘戲圖?」醉飲黃龍正氣凜然問道,表情不見一絲異狀。

  反正是尚風悅愣顏,他講話打結:「你、你說什麼秘、秘戲圖?」

  「就是……」醉飲黃龍附在他耳旁解釋說道,尚風悅一聽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最後膚色漲紅他氣得尖叫:「我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

  這下子反而是醉飲黃龍驚訝了,他愕然不識時務又問:「你沒有嗎?我想說你那邊一定有。」

  尚風悅一聽臉色更殺,他咬牙切齒道:「你從哪點認知覺得我會收藏那種情色書籍?」

  醉飲黃龍吐出一句更令人絕倒的話:「你看起來就是會收集的長相……」

  「磅」地一聲,尚風悅廳見自己血液逆流的聲音,狂風似捲,他殺意大盛地一字一句清楚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看起來是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囉?!」

  極道先生的背後彷彿有萬丈火焰,熊熊烈焰噴漿,燒得他目露兇光。「很好,你要看秘戲圖是吧?我可是極道先生,你要秘戲圖我就弄來給你。你先回嘯龍居等我,一個時辰後我把書市上最火紅的秘戲圖帶來給你!哼!」

  被激怒的尚風悅,語畢立刻施展上等輕功,往白道市集方向奔去,如一道流星般地迅速輕捷。

  醉飲黃龍定止在半空的手,他大惑不得其解。真不愧是喜歡收集情色書籍的尚風悅,做事的效率果然不同凡響。

  奔跑中的尚風悅,如果知道自己已經被醉飲黃龍冠上「喜歡收集情色書籍」的標籤,他應該會吐血不止……

  回到嘯龍居的醉飲黃龍,他打掃了一下門前落葉,約莫一個時辰後,就來了一名穿著藍袍的年輕男子,手中提著兩只深褐色大木盒,指名要找他。

  「請問您是醉飲黃龍公子嗎?」

  醉飲黃龍將手中掃把擱置在圍牆邊,他擺了擺衣袖,回道:「我是……請問找我有何事?」
  藍袍男子簡單說道:「噢,是這樣的,買主託我將購買的物品交付給醉飲黃龍公子,請簽收。」

  醉飲黃龍接過兩只沉甸甸的長方型小木箱,他拿在手上,送走了送貨的人,他有點不解那人眼中的促狹是何意?以及那別有深意的詭異笑容……醉飲黃龍一頭霧水。

  醉飲黃龍拎著木盒走入嘯龍居,走往中庭設置的一隅涼亭,他將手中木箱放在石桌上,解開木箱上的鎖鉤,朝上抽出木箱的前蓋,他看見裡頭是幾本書,封面謄著幾個大字,都脫不了與《媚道》、《房中術》有相關聯,醉飲黃龍也就安心地將上蓋重新闔好。他心想,極道先生的辦事效率果然快速,連書市哪裡有得買賣,他都一清二楚,真不愧是此書愛好者。

  不曉得極道先生是出去辦什麼事了,瞧他一臉慎重的模樣,莫非是去調查休伊之死嗎?醉飲黃龍想一想有此可能,不過極道先生一個人出門,也沒帶上自己,希望他一路平安順利,能找到仇人的蛛絲馬跡。

  就這樣醉飲黃龍安靜地自己一個人在嘯龍居待上三天,餓了就到後山釣魚烤魚燒蟹,閒了便將嘯龍居周遭環境整理乾淨,他可不想極道先生回來看見嘯龍居染上一點塵埃,否則就有得他受了。

  第四天,極道先生還是沒回來,醉飲黃龍無聊得有些發慌了,他拿出佩刀龍麟,刀隨意走,在嘯龍居中庭愜意地舞動刀法,依著自己身體的自然反應,第一招串聯下一招地運用變化。

  刀招行走愈久,出招奏響了龍形刀音,音色一波又一波在醉飲黃龍周身形成一環又一環的透明氣流,似留白的潑墨、行草、狂草、殘形──刀無極一走進嘯龍居便看見這幅以刀法走勢劈皺的意狂之刀,他看得滿目驚嘆,目不轉睛地看著醉飲黃龍將最後一筆完成。

  醉飲黃龍聽見突來的鼓掌聲,他行刀一愣,收勢看向來者,發現是刀無極,他有些錯愕,可又有那麼一些驚喜在心頭纏繞。

  「無極,是你。」醉飲黃龍清淡的面容笑開了,練刀的汗水自他額上緩緩滑落。刀無極跨步走來,他瞧見醉飲黃龍臉頰上的汗水,他  從腰袋內拿出一條藍底素帛巾,湊上前將醉飲黃龍臉上的薄汗擦拭。

  醉飲黃龍因刀無極這個自然而然的親暱舉動,有那麼些微的情生意動,發覺自己旖旎思緒,他心一震,連忙揮開這奇怪感覺。他捉住刀無極的手腕,輕聲說:「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刀無極聽話的鬆開手,退開數步,刀無極眼中的光亮醉飲黃龍看得仔細,他微微一笑,大略能猜出刀無極心中正想著什麼。不外乎,想現在來與他比試一場吧。

  「我在外頭喊了數聲,沒人應門,但無極有聽見刀音,所以就自己登門拜訪了。」
  醉飲黃龍點了點頭,隨道:「無極,你跟我來。」
  刀無極依話跟上,走在醉飲黃龍身後,跟著醉飲黃龍走入他的寢室。

  醉飲黃龍的寢居不大,但也設備齊全,周遭擺設看得出來極道先生尚風悅的品味。

  一入門,見著一張紫檀木的圓桌,上面擺設一組簍空燈炬,座臺手工精細,上有花卉圖紋,左手邊方型几案上,擺放一只顏色清豔的鎏金花瓶作點綴,西牆上左右掛著一幅筆墨古勁蓄力乃柳公權真跡,上頭詩詞則是蘇軾的《卜算子》:缺月挂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

  刀無極張目看著,直到醉飲黃龍要他坐著,他才找了張椅子坐下。醉飲黃龍從一旁書架上的內層搬出兩袋木箱,他提了過來放在紫檀木圓桌上。

  「前輩,這是……?」刀無極疑惑地問,但見醉飲黃龍從木匣子中抽出一本書來,他才恍然大悟,「這就是前輩所說的傳授男性本能的書嗎?」

  醉飲黃龍也拉了張椅子,他坐在刀無極對面,手肘平放在桌面上,一雙眼眸溫和地笑瞇著;他心想,他如果有弟弟的話,他現在感覺像是在教清純的弟弟做壞事的壞哥哥了。

  「翻翻看,無極。」醉飲黃龍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刀無極躊躇了一會,他將桌上那本感覺非常神祕的書籍,拿在手中一一翻閱……這一看,不得了了……

  刀無極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他瞠目結舌,看著書籍內容,又看看醉飲黃龍的臉,青澀的臉龐是淺可易見的慌亂。

  「前、前輩……」

  「不要緊張,就是這樣。」醉飲黃龍一臉平靜,那表情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那般自然。

  刀無極不疑有他,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下一張翻閱,看得他臉色發沉。坐在一旁觀察的醉飲黃龍越看刀無極的表情越看越奇怪,通常看豔情書籍的反應應該不是這種冷汗直流的樣子吧?

  醉飲黃龍也感覺詭異了起來,他隨手從木匣子裡抽出一本書,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攤開書籍,方飲了一口茶水……

  「噗──」醉飲黃龍驚見書本內容,他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他急急起身橫過桌面,一把將刀無極手中的書籍搶了過來,「無極,你不可以看這個!」

  手中的書被搶走,刀無極一臉無辜地看著大驚失色的醉飲黃龍,「前輩,無極快看完了……」

  一滴冷汗從醉飲黃龍的面額上滑下來,他趕緊解釋道:「這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前輩,原來兩個男人也能生娃娃。」他指著醉飲黃龍搶走的著那本書,一副受益匪淺的表情。

  醉飲黃龍無力的抹著臉,心想早知道就先檢察一下書籍內容,極道先生真是害慘他了,怎麼會買好龍陽之癖的豔情書冊。

  「不……無極,你且先聽我解釋。」醉飲黃龍連忙把書收好,講解說:「正確來講是男女陰陽交合才能生娃娃。」

  刀無極眼神直直的望著醉飲黃龍,那表情好像他一夜之間長大了,真灼的視線盯得醉飲黃龍背後衣衫全濕。

  「前輩,你平常喜歡品讀這類書籍?」

  「怎麼可能!這是極道先生買的!」這下子立刻把歪理全推道極道先生頭上。

  醉飲黃龍大概花了兩個時辰的時間跟刀無極解釋該如何生娃娃和他絕對不好龍陽之癖。

  遠在他方的極道先生尚風悅當下打了一個大噴嚏;其實,尚風悅非常貼心的買了兩種書籍,一是陰陽,二是龍陽。只是醉飲黃龍運氣不好打開了裝載龍陽之道的書籍。

  可憐的極道先生尚風悅,一片好心全化做一灘「腐」水。








後記:上一回人品大爆發,大家盛情也大爆發呢!看看上一篇回應多熱烈啊!大家都憋很久了XDDD接下來,就是另一個男二出場了,希望來點不一樣的,所以思考比較久,請大家要耐心等待唷!還有要公告一件事了!那就是被九祐挖坑不填的深坑「烽火紅塵」要出書了!不過是先出一二部,這樣九祐才不會惰性發作……沒看過烽火紅塵的歡迎去翻查一下,也來入坑吧。不過秉持的寫文無法一心二用,一定會先把這篇寫完的啦~先給大家過過癮,覺非畫的封面: 據說這這篇文章也是要他來畫,好期待啊!不曉得大哥二哥會以什麼樣的風貌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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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動工:【烽火紅塵】(2013年出版第一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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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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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過怎能說清楚】、十六 (熾焰赤麟&天尊皇胤&極道先生)




  極道先生尚風悅獨自一人行走在北方森林中,周圍的空氣凜冽刺骨,他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狐裘,他低首吐出一口白霧,抖了抖身子,肩上抖落些許雪花,他仰頭望著四周寂冷沉默的高大冷杉樹群,巍峨聳立的姿態,像無語的巨人。

  白天明明還是溫暖如春的氣候,想不到一入夜後,氣溫驟降,霜氣厚重,林道邊的矮草,葉緣垂墜裹著一層透明的小冰柱,寒風吹奏清脆的冰響,這聲音,讓他將身上大衣攏得更紮實。

  他在這片詭譎的樹林中已經走了整整四天,用術法變出來的式神繞來繞去都脫離不了這片樹林的範疇。
  連他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術法出了問題,否則這麼多天來,怎麼一點進展都沒有。

  尚風悅望著前方一閃一滅的式神精靈,在這片森林徘徊了一百零八次後,他終於放棄了。他摸著腰側懸掛的精緻小酒壺,隨地找了一處矮石坐下,拿出懷中乾糧,拆開外層裹紙,他悶悶地咬下一口,再配上一口蜜桃酒釀,他爽快地吁了一口熱氣。

  這一趟出門,就是為了找尋殺害師父休伊的兇手,本以為自己的事前準備已經籌劃得十分完善,想依跡尋仇,該是不難。想不到,他卻錯算了事情的難易度。想想看在這片樹林裡被困了四天,他不惱也發愁了。

  將吃了一半乾糧重新收好,尚風悅站起身,將式神符令召喚收回,再依原路走回這幾天暫住的山洞中。
  尚風悅走了幾圈,卻不見自己沿路在樹上做的記號。奇怪?他在樹幹上做的圖騰記號怎麼都不見了。難道他今天要餐風露宿嗎?天氣這麼冷,他才不要!
  他從懷中抽出一片火摺子,用點火石敲了敲,摩擦生熱後,燒出微弱火光。有比總比沒有好,他揚高臉龐,戒備地向四周張看。

  前方樹林中原本停滯的白色濃霧,突然動了起來,加快速度往他的方位湧來,霎時間他的身影便隱沒在濃霧之中,手中的火摺子也起不了作用。

  這時樹枝上的厚雪承載不了重量,好巧不巧地全砸中極道先生的頭上,他一個踉蹌,身體不穩地跌坐在地上。

  有沒有這麼倒楣的……他拍拍兩手上的泥土,臉色陰沉地從地上爬起。

  這陣迷霧實在是來得太巧合了……莫非他誤闖了他人佈下的結界嗎?否則他怎麼會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悠晃,還走不出這片森林。
  還是他遇到山中妖精山鬼了?別吧,他很怕女鬼的!尚風悅扶著樹幹,步履小心謹慎,深怕觸碰不該觸碰的東西。

  突然,他覺得自己身上狐裘似乎勾到某種東西,他用力將狐裘的衣角勾到的地方拉回來,這時又聽見鈴鐺墜落的聲音,雜沓的鈴聲,錯落地上下抖動徹響。

  一種地鳴的聲音,跌跌宕宕,雷鼓嘈嘈,似是戰馬奔騰的喝殺聲,一時間從四面八方湧了進來。尚風悅身軀陡然一震,他迅速回頭,就見一匹身體通黑的勁馬,揚高了馬蹄,嘶狂噴氣。

  「啊──!」尚風悅被這驚險的景象,下意識抬手遮臉抵擋。

  一把冷冽的刀鋒好似貫穿過自己的身體,尚風悅身軀一個寒顫,跌坐在地上,他仰頭看著幻像,那匹黑色戰馬上頭坐著身穿黑袍獵獵翻飛,姿態昂揚無情的男子。男子臉上覆著一只紅眼邪氣的胡狼面具,遮住男子一半的面相,讓人看不透他的表情。

  尚風悅表情呆呆地望著坐在馬上看來英姿颯爽的偉岸男子,他背後的白髮,似狂風中的暴雪,狠戾飛揚,似乎連髮梢都夾雜著令人窒息的絕對殺氣。金邊黑絨戰甲內袒露的強壯胸膛,肌理分明,身上留著像鮮血般的黑液,凌空一聲,突然一道銀箭貫穿了那臉覆邪氣面具的男子胸口,戰馬似乎感應到主人受傷,馬蹄更加劇烈的震動著,馬嘶聲暴怒的弓起馬蹄,一個飛躍,踩死了那名射箭的黑衣人。

  尚風悅看見那名射箭的黑衣人的胸膛被馬蹄上尖銳的武器踢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接著那帶著面具的男子高舉著手中黑得發亮的長槍,削下黑衣人的半邊頭顱。那黑色的液體,像拍打上岸的浪花,灑落在尚風悅的臉上,登時,他感到戰慄,不發一語愣愣擦著臉上的黑血,他低首一看,結果手上什麼都沒有。

  那騎在黑馬上的男子,身上的殺氣和無情的氣息,是尚風悅前所未見的,彷彿連身邊的空氣都因他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而凍結。

  接著,幻像倏忽,四面八方湧來數十名手持雙戰斧的黑衣人,他們一致衝往騎著黑馬的男子,時間僅僅眨眼頃刻,男子揮動手中黑色長槍,左右兩手交替在半空中比劃出一環又一環雷厲戰火,那十幾名像死士般的黑衣人,一碰到那長槍化出的戰火,身體頓時像破裂的瓷器,碎成一塊又一塊的屍塊,朝四面噴散。

  尚風悅沒見過這麼殘酷的殺人手法,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他想爬起來,雙腳卻不聽使喚。

  他看見那匹戰馬踢踏著步伐,緩緩朝他走來,最後停在他的腳前,那帶著面具的男子緊抿的薄唇,唇畔勾揚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瞬間,尚風悅好像看見冰雪融化的奇景,他從沒想過,一名殺人如麻的男子,笑起來的感覺居然是這麼溫柔。

  接著,那男子朝他伸出手。尚風悅見景一時反應不過來,被他那雙蒼白卻骨節分明的手引去大半的注意力。正當尚風悅看似快要觸碰到那名男子的手,從他身後竄出一抹水藍身影撲進了那男子的懷裡。男子緊緊地將那水藍女子擁在懷中,他疼惜地撫摸著女子青絲若雪的長髮,他撩起女子身後一束髮,見那萬千柔情地從他指縫中飄落。

  尚風悅停在半空的手,他僵了僵,心頭有點不是滋味地收回自己的手。

  「搞什麼嘛……」尚風悅嘟噥著,覺得自己著魔的舉止有點丟臉。他從草地上站起身來,撥拍沾在身上的零星雜草,他抬眸一看,前方空無一物,方才的影像都不見了。

  咦?怎麼會這樣?正當尚風悅還在思索剛才的景象是否隱含什麼涵意,背後伸出一雙黑影的手勒住他的頸項,將他往後拖曳。

  尚風悅心驚之下,立刻手撚法訣,往頸間彈指而去,三現金印,黑影的手反而憤怒地掐住他的脖子,尚風月被掐得雙腳離地,他掙扎得揮動兩手,驚覺這手正將他往深處拉去,一個漂浮感,他被重重拋下。

  兩腳終於踏上地,心中也有了踏實感,他立刻戒備地從草地上躍起,兩目謹慎地將四周掃視,卻驚覺自己好像被拋在一個菱形結界中,結界四角落攢合著四柱通紅的木柱,木柱頂端串連綁著四排白色鈴鐺,風吹過鈴孔,奏出微弱的清鈴聲。

  他吞了吞喉中唾液,這等陣仗他在上天界的御天密史見過……他被帶進了一處被施以密術的陵塚入口了。只是不曉得需要什麼條件,才能打開陵塚的入口。

  能被設下密術的陵塚,裡頭埋得大都是一代魔頭不然就是雄霸一方的霸主,不管是魔頭還是霸主,他都不想遇到……尚風悅心驚膽跳的朝四周作了一個揖,他說道:「剛才的黑影大哥,我不知道你拖我來此陵塚有什麼目的?可是我無意作為一名盜墓者,所以開啟墓塚的這個忙,尚風悅無能為力。」

  尚風悅眼角餘光往四周瞄了瞄,覺得當下沒什麼動靜,他垂下兩手,打算跨過那四排白鈴鐺,腳還沒跨過,結界立刻有動靜地將他整個人彈飛,墜落撞到正中央的石碑。

  他的手掌擦撞到粗硬的石碑,一下子擦破了血,他痛得齜牙咧嘴,吸了一口氣,他扶著身旁這個有他一個人大的石碑,手掌下的血被石碑上的紋路吸了進去。他見狀嚇得想把手抽回,自己的手像被石碑給黏住了一般,完全脫離不開來。

  一個驚呼,石碑像軟綿綿富有吸力的水渦將他引了進去。他瞪大眼睛,嘴裡喊著不會吧……

  一回過神來他已經被吸入石碑內部,身體輕飄飄的,像是墜落感,但並非急速墜落,而是緩緩下降中,這緩衝的時間要他變換數種姿勢還不成問題呢,尚風悅托著臉頰不耐的想。

  究竟要墜落到何時才會到達盡頭?尚風悅口念術訣,在雙足和兩手作了點小手腳,腳踝和手腕側兩處瞬間生出兩對光之翼,在黑漆漆的空中震翼大張,抖落數個金黃色的小光點。

  尚風悅在半空中乘翼漫步,平和的臉上不見一絲慌張。漸漸地,由墜落的角度,他看得見四周的山壁上刻有一大堆他不曾見過的文字符號,他一邊墜落一邊靠近山壁,好整以暇看著壁面上煩雜的大量文字。

  這是哪一國的文字呢?連他也沒見過,莫非是來自異世界的文字?尚風悅偏頭想了一想。他彎腰往下頭眺望,似乎看見盡頭了。

  輕盈的踮步,足尖踏上地面的那一剎那,腳踝處的一對光翼化作輕煙消失,手腕上的光翼藉作探照燈,他橫舉手臂照亮前方暗處。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座墳墓,墓上寸草不生,周圍陵柱的形狀像是一種巨大兇獸的骸骨,呈包覆狀,遠遠看去倒像上天界龍族墓地那些御天龍族的羽化骨骸。只是眼前墓地氣息太過陰森,連空氣都流動得十分緩慢,讓他呼吸有些困難。

  尚風悅往前走了幾步,看這邪氣森森的模樣,裡頭埋得應該是名魔頭吧……







後記:接下來連續三回都是極道先生和我們終於出場的”男二”(大家應該都猜到是誰了XD)這一對也不知道怎麼搞得,怎麼寫都停不了,寫去好大一篇篇幅。不過呢,這個男二,九祐在他身上加了點設定(掩嘴)接下來看就知道了。
然後,來說說本篇故事,轉眼間也蓋到九十九樓了,真是個好數字XD這些日子多謝大家一起努力蓋樓,所以這邊有個小遊戲,誰搶到第十六回的頭香,也就是一百樓的登樓者,可以跟九祐點文章,九祐贈送一篇短篇的文章送你。不論屬性,但重點不要穿越配對,例如那種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嘿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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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過怎能說清楚】、十七 (熾焰赤麟&天尊皇胤&尚風悅&阿修羅)




  尚風悅忽然想起自己腰間的山水畫扇,他抽了出來,將扇面展開,搖著這處猶如死亡的冷風。

  「還是扇子在手比較符合我極道先生的風格!」他在四周悠晃了幾圈,發覺除了山壁上的大量異國文字,以及像動物巨大骨駭的墓塚,這片深處沒有其他生物的跡象。

  收攏扇面,扇骨輕敲著額頭,他又看看深處的骨骸墓塚,心裡頭癢癢了一下。這真是太糟糕了……他好奇啊……裡頭埋得是魔頭還是巨獸呢?

  伸長的手,五指往那墓塚作勢抓了抓。尚風悅趕緊又抓回自個兒的手,他壓下自己蠢蠢欲動的左手,苦口婆心自言自語地對左手勸道:「大爺啊,千萬不要沒事找事做!」

  但是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往墓塚裡處靠近。別吧,他一點都不好奇啊!

  尚風悅扇緣半遮著臉,他斜眼一瞥。好吧,人都來到墓塚前方了,就看看有什麼機關能打開墓塚的入口處。尚風悅在入口處旁東摸摸西探探,還是不見有任何類似鑰匙孔的地方,正當他要放棄的時候,卻發現陵柱上頭有一處像墨漬的痕跡,他用指腹沾點著些許粉末仔細端詳。

  這墨漬好像師父休伊墳上的痕跡,可是又有那麼一點不一樣……尚風悅蹙眉,究竟是哪裡不一樣,一時間他也看不出個所然。
  他揚眸看著這座巨大的骸骨墓塚,把心一橫,手中扇子插回腰帶內側,他作勢要爬上去瞧它一瞧。
  雖然爬別人家的墳墓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這座墓塚實在是太詭異,他心中的疑惑點一個接一個冒出來。他非得查個清楚不可。

  尚風悅攀住一根比一個人還粗的動物肋骨,他腳步輕移,借力一個翻身,身體俐落的在骸骨中段落地。他攀附在骸骨與骸骨的中間間隔,兩手撐在骸骨邊緣,他探頭往裡頭看去,可裡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個樣子來。

  這該怎麼辦……尚風悅左思右想,決定丟下一顆火石子看看,裡面的深度多深。

  擲去一顆火石子,等了許久不見落地的聲響,那火光也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感覺這墓塚內部深不見底……或者是裡面是另一個異空間呢?正當尚風悅心中有這種想法的時候,腳底板突然一滑,整個人抓力不足,半身卡在骸骨與骸骨的縫隙中間。

  不會吧?!今天是他的大兇日嗎?

  他兩臂撐著骸骨兩側,但下半身卻毫無著力點,兩條腿在黑暗中胡亂揮舞,盪來盪去。

  突然他感覺到一個長條的東西纏住他的腿,並且蜿蜒地朝他衣服內側鑽去。

  「哈哈哈,好癢……別撓我癢癢啊……哈哈……」尚風悅受不住衣服裡的騷麻感,一邊出力抓著骸骨,一邊還要抽氣哈笑,他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接著,他終於看見那個鑽入他衣服裡的玩意──

  那東西看起來太猥瑣了……形狀像條蛇,卻有著穿山甲般的硬麟。尚風悅看著從他領口鑽出來的玩意,他與牠大眼瞪小眼……不,正確來說,那長得像硬麟觸手的玩意並沒有眼睛,尖端卻有著像蠍子尾端的倒鉤刺。

  尚風悅憋著氣,表情驚恐的瞪著那觸手的尖端像蟒蛇吐信一樣,嗅著他的脖頸。

  冰冷黏膩的觸感,從他敏感的頸項舔拭著,好像在品嚐獵物一樣,確定眼前的物體是否能果腹般的探測行為。
  後頸也一個冰涼的感覺,尚風悅渾身一僵。你妹呀!不只一條啊!
  感覺到身體被這詭異的觸手纏得越緊,腰桿都被勒得紮實。不……不……他不行了!

  「噗哈……」尚風悅實在憋不住氣了,重重地吐了一大口氣,目光稍一抬高,就見那蟒鱗般的觸手彷彿也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尖端竟然抖抖地顫慄了起來,接下來萬分恐怖的事情就活生生血淋淋地在他眼前發生了!

  那觸手的尖端竟裂成五道長有尖銳齟齒的噁心大口,中央深處伸長著分裂又佈滿細刺的尖舌,血盆大口張著尖齟牙,向他威嚇。

  面對此情此景,他怎能不掐嗓放聲尖叫──「啊───!」

  他這一尖叫,觸手更憤怒了,可怕的牙嘴像迅猛的獸爪,撲向尚風悅的頭部!

  尚風悅情急之下使出『封魔訣.破邪諦』,周身上下一陣金凜皓光大作,迅速震開纏在他身上的一對觸手。但他兩手一鬆,也從縫隙中往下掉落。

  天啊,他真不應該出遠門的!尚風悅在心裡無限哀嚎。

  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隱蔽在骨骸內部的觸手全部受到感應,動作一致的離開骸骨,全數往他身上追殺而來。

  尚風悅為了抵擋洶湧而來的觸手大軍,他急忙在半空中運功,集氣使出『上天妙法.雪梅千姿』,登時在他周圍出現萬片雪梅花瓣,擲扇空舞,他隔空操縱著朵朵雪梅,成錐形隊列阻擋觸手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觸手大軍毫不罷休,反而攻勢越來越慘烈,不一會兒,尚風悅身上已是傷痕累累,手臂上被劃破的傷口,鮮血直流,滴落在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

  「該死!怎麼殺都殺不完!」尚風悅暗咒一聲。

  這時突然從深處傳來一陣如呢喃的迷離低鳴,嗚嗚迴響在這片詭譎的骸骨內部,飄渺迴音,聽來更令人毛骨悚然。

  尚風悅心一個抖空,寒慘的冷風迅捷地飛過他的耳畔邊,剎時青絲斬落數根,這一瞬間他張大眼,震驚地看著眼下這隻慘白的手不知在何時已擒住自己。

  「嗚嗚……」尚風悅痛苦地皺著眉,他兩手抓著胸前這隻大手,黑暗中只見這隻手,他並沒有看見來者面貌,可是他卻明顯的感覺到來者不善的冷厲氣息。

  「誰……喚醒我……是誰……」沙啞低沉的嗓音,像刀鋒一樣的懾人心神。

  尚風悅聞話,額上冷汗不禁潸落。

  而骨骸內部,像失去支撐點,一陣天搖地晃,內部開始逐一崩落傾毀。尚風悅看見前方突然張開一對妖紅似血的邪翼,蓋天漫地非常壯觀,邪翼一揮,緊緊包覆住彼此,尚風悅這時撞進一具異常強壯的軀體,他的手還能摸到那人雄偉的胸膛有多驚人,只是這具軀體的體溫也異樣地冰冷,觸感像冰塊一樣,冷冰冰的。

  待天盪地震過後,騰空的兩腳也緩緩踏上地面。尚風悅埋在這有個冰冷體溫的懷抱裡,一時間竟懵懵懂懂的,兩手抓著這人的腰際,性感的人魚線,他的指腹滑過這有如絲綢般的冰冷觸感。

  邪翼張開了原本包覆的姿勢,微弱的光線也一絲絲地透了進來,他依稀能看見微光中漂泊的塵埃,緩慢的在光輝中飄浮游曳。

  尚風悅在一片朦朧中仰首注視著眼前人,他的人還蜷縮在男子的懷中,男子頸窩幾綹白色髮絲輕慢地滑落,落在他鼻尖上,那冰涼的觸覺惹得他心中一陣潮騷。

  看清楚了男子如白玉蒼白俊美無儔的臉龐,尚風悅兩眸盯愣著男子的面貌看了許久,男子有一雙狹長若劍銀輝般的長眸,眼尾桀傲不遜地往上勾挑,看來有幾分玩世不恭的冷淡,冰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細縫,可微笑的嘴角,漫不經心的淡容,又將男子的冰冷氣質增添一股邪氣,兩種衝突的氣質在男子臉上揉合成一種狡詐般的冷邪。

  男子狹長的銀眸,冷冷淡淡地低頭俯看著懷中的臉龐。

  尚風悅被他的眼神看得臉龐澀紅,好像一堵氣哽在喉嚨的不自在。他別過視線,摟住男子腰側的掌心竟微微地顫抖起來。

  「謝……謝謝你救我一命……」這種軟綿無力的聲音是他自己的嗎?尚風悅又更加害臊,手足無措的兩手垂放在腰側。

  尚風悅被頭頂專注的目光,看得心頭沒由來的一慌,心跳也加速起來,尚風悅被體內這股不尋常的悸動,搞得思緒和心跳無法連貫,好似整個人蕩漾了起來。

  正當他想開口打破這沉窒的氣氛,方一抬頭又對上男子的眼神,心跳又不受控了,他一個分神,就見男子彎下身,張著嘴,露出尖牙,迅猛捷倫地往他頸窩一咬!

  尚風悅痛吟了一聲,整個人完全呆住了,被這急轉直下的發展給弄暈了心思,傻傻的任男子啃咬自己的頸子。直到腦袋開始昏沉,他才驚覺這男的正在吸食他的血液!

  「放開我!」尚風悅感到氣虛力浮,仍拼著一口氣掄拳蓄力出拳揍往男子的腰腹。

  男子放開了他,尚風悅捂著自己冒血的頸動脈,飛指迅速封住自己身上幾處穴道,遏止鮮血繼續淌出。他又驚又怒的看著用指腹抹著脣角的冷面男子。

  本以為對方是個好人救了自己一命,結果居然是個魔頭?!











後記:男二阿修羅終於出場啦!!這一回真是鋪好久……久到都忍不住想這一對到底要演多久,怎麼還寫不完啊……咳,阿修羅形象的描寫還喜歡嗎?希望有把他”強壯”形容出來XDDD
觸手不是九祐瞎掰的,有證據為佐---→
                                                                      (阿修羅你的屬性好糟糕啊……//////)


還有第一百樓的插旗者已經被登陸搶灘啦,就等debbie點什麼菜啦:)然後會同樣發表在這篇樓層當中。沒有搶到也不用氣餒,說不定又遇到200樓再來玩一次XD

然後,打算每個禮拜一、四固定更新每一回文章,有在追文的讀者大人們,可以放心守坑!這邊磨筆霍霍,準備好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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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過怎能說清楚】、十八 (熾焰赤麟&天尊皇胤&尚風悅&阿修羅) 



  「你的血……味道很不一樣……」

  男子說話的聲音很沉,但非常有磁性,像深谷中的白嵐霧氣,濃烈而淡緲。男子凝掌於一氣,掌心威猛地擊出一道瞬光,磅咚一聲,山壁立刻被貫穿出一個大洞。

  尚風悅瞠目結舌地看著山壁上的大洞。

  「……力量恢復得不完全……」男子淡淡地蹙著眉心,疏眉挑抹著一個邪酷的角度,目光一轉,他看著尚風悅,「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喚醒我?」

  尚風悅一時口拙,不曉得該怎麼解釋自己誤打誤撞闖進來。

  他擺擺手,解釋道:「不,我只是不小心掉進來的倒楣人。」
  「喔?」男子輕疑了一聲,那語調擺明不相信他。
  「你叫什麼名字?」男子問。
  「極道先生尚風悅。」他老實回答。
  「……尚風悅……」聽見從男子嘴中低念著自己的名字,胸口一熱,尚風悅連連為自己不尋常的反應感到古怪。

  「我叫做阿修羅,尚風悅。」

  原來他叫做阿修羅……真適合他呢。尚風悅發覺自己竟然認同對方起來,又是一愣,趕緊重整臉色,他嚴肅問:「你感覺不像是人類,你來自何方?又怎麼會在這裡?」

  「你的問題太多了,我只回答一個。」不容反抗的氣勢,尚風悅地一次遇到氣場比自己還強的對手,眼尾餘光一瞄,看看他裸露在外的胸膛,身材完美的令人稱羨。

  「那、那你先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剛剛又為什麼要吸我的血?」
  「你的問題不只一個……」那語氣好像在說你是笨蛋嗎。
  「你管我!要回答就回答,不回答就算了!」尚風悅單手插腰,另一隻手指著阿修羅,語氣高傲了起來。

  阿修羅看了他好一會兒,兩臂環胸,胸前兩片胸肌看起來更鼓起了,尚風悅看得面紅耳熱,一雙眼不知道要放哪兒瞧。

  似乎看透了尚風悅的心思,阿修羅冷硬的面龐因嘴角上揚的弧度軟化了不少。

  「我來自死國,魖族戰神。」
  「你是戰神?不是魔頭?騙人,你明明看起來就像個大魔頭!」尚風悅驚叫著。
  「嗯?」阿修羅沉眉低吟了一聲,陰寒氣勢從他身後爆發出來,一頭披散的白髮微微飄動。

  尚風悅見狀趕緊閉上嘴,又將眼前的胸肌戰神,好好地打量一會兒。他問:「魖族?那你算鬼類的一種嗎?」

  「你的問題真不是普通的多。」阿修羅顯然不想搭理他,轉身揮手,才走沒兩步,被跨步衝上來的尚風悅擋住去路。

  阿修羅蹙眉,他不悅地望著眼前衣衫狼狽、兩手橫舉的尚風悅。

  「是我把你喚醒的,你是不是該給我一些報酬?況且你還吸了我不少血!」

  阿修羅輕聲一笑,「這會兒又承認是你將我喚醒了?」 

  尚風悅臉色赧然,他又道:「你總該答謝我吧……也不看我身上的傷都是因你而起的。」

  阿修羅見著他手臂上的咬痕,開口說:「喔,你說得可是這個?」語畢,從阿修羅的身後突然竄出數條方才攻擊過尚風悅的觸手大軍。

  「啊!」尚風悅一看到那些觸手嚇得臉色立刻發青,揮著扇子,驚恐尖叫:「別、別過來、別過來!」

  阿修羅像是故意戲弄他一樣,數條觸手張牙舞爪地擋在尚風悅身前,他往右轉,觸手群便擋右;他朝左,觸手群即擋左。

  「你、你不要太過分喔!我可是很厲害的!」尚風悅一邊揮扇子擋下探頭刁弄他的觸手硬鱗,一邊轉頭看著立在一旁好整以暇放縱自己身後觸手大軍的阿修羅。

  尚風悅見到他臉上那該死的萬惡笑容,一肚子火都上來了。

  「讓我見識看看你的能為?喚醒我的人,尚風悅。」

  尚風悅太陽穴上一個超大青筋突起,不用看也知道阿修羅說這句話的同時肯定笑得十分邪惡。

  「好──!我就讓你看看我有多厲害!」尚風悅拋扇飛向空中,在空中數轉,周圍爆湧萬千寒梅,如大浪般的包圍阿修羅。

  觸手群驚覺主人有難,全數返回崗位,一個一個擊破天降寒梅暴雨,在另一頭的尚風悅見機不可失,提腿運氣一個爆衝,急速衝往阿修羅的方位,五爪掄成拳,集氣喝風,沉勁十足的力道,如錯落的亂雨打在阿修羅的身上。

  阿修羅身驅未移,嘴邊的笑意更濃,他看著拼命出招的尚風悅,這矮他一個頭看來非常瘦弱的人類。

  「你,太弱了。」淡薄的一句話,像一顆小石子投擲到水面,泛起撩撥人心的戰慄。

  阿修羅大掌一伸,揪住尚風悅的襟領,單憑一隻手就把尚風悅整個人凌空舉起來。尚風悅抖得如風中落葉,兩條腿在半空中亂踢,嘴裡想罵也罵不出嘴,兩人力量差距懸殊太過。

  難道,他要命喪在這個阿修羅的手中了嗎?尚風悅頭一次感到這麼懼怕的情緒像颶風般將他佔據。

  阿修羅像是在欣賞他的恐懼,不急不徐的態度,讓尚風悅渾身無一處不在顫抖。

  他看著眼前這張好看又邪惡的蒼白臉,想自己一開始怎麼會把阿修羅當作好人;自古修羅性暴,面醜陋,他不能因為阿修羅長得好看極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就以為他一定是個好傢伙──長得越好看的越毒啊!

  阿修羅湊近他另一邊頸項,又是張嘴,嚇得尚風悅連聲尖叫大吼:「你又咬我!你又咬我!」

  既然我為魚肉,我也不放過你啦!尚風悅把心一橫,兩掌巴著阿修羅的頭顱,他偏頭欲咬阿修羅的脖子,此刻阿修羅彷彿查覺他的意圖,鬆口偏頭,想不到阿修羅頭一偏,尚風悅張嘴擦過阿修羅的面龐,好死不死的咬住阿修羅的嘴唇。

  兩人都是一愣,尚風悅貼著他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霧氣水光在他眼裡晃盪。有沒有這麼倒楣的……

  尚風悅怯怯地鬆開自己的牙齒,看見阿修羅的唇角上一圈明顯的一排牙印,整整齊齊的印在上頭,一張漂亮的臉上頓時有點滑稽。

  「你很大膽。」阿修羅突然冒出這句話。
  「啊?」尚風悅不解。
  阿修羅凝視著他的臉好一會,又道:「真是個有趣的人類。」

  尚風悅依舊被他一隻手舉得高高的,他哀怨的想著自己應該沒命了,他的房產就要過繼給醉飲黃龍了。

  阿修羅放下尚風悅,兩手輕輕地拍拍他的兩肩,好像在確認他有沒有事情。尚風悅兩腳終於踏上地面,他受寵若驚地抬眸盯著阿修羅沒什麼表情變化的臉。

  他放過自己了?他真的放過自己了?尚風悅在心中激動的想,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阿修羅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嘴角又是不冷不淡的淺笑。他開口說:「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你。」又伸手摸摸他的臉,「只是看你弱弱小小的,卻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樣覺得你很可愛。」

  可……愛?尚風悅兩目瞪如牛眼,嚇得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滾出來,以示他的驚嚇程度。

  「那你為何要咬我?」他摸著自己兩邊的頸側,到現在他都感覺得到傷口都麻麻酥酥的。

  「魖族甦醒須要大量的血液,我現在力量不足,需要血液補充,通常是同族血液最好……但我嚐過你的味道覺得很不一樣,不似普通人類。」阿修羅意有所指的看著尚風悅,那銳利的眼神,看著他一陣心虛。

  尚風悅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他開了一個交易,道:「我可以把我的血借你補充,但前提是你不能把我吸乾,還有你要帶我從這個陵塚出去。」

  阿修羅聞話挑眉,他瞇細了眼眸,看起來像隻得逞的狡獪白貓。

  「喏!」尚風悅解開了自己前襟的梅花袖釦,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他微側著頭,表示要阿修羅自己來。

  阿修羅看著眼下魅白風光,眸中閃過一絲異光,似笑非笑,可又摻雜著少許不易見的怒意。

  阿修羅伸手將尚風悅拖到山壁邊,強壯的臂膀橫掛在他身旁兩側,龐大的身型將他壓制在他的範圍內,阿修羅低首在他臉龐輕語:「以後不准隨便脫衣服!」

  尚風悅皺眉不解,他抗議道:「我哪有……啊……」他低吟了一聲,阿修羅居然在舔舐著剛才製造出來的兩處牙洞,尚風悅背脊陡然一陣酥麻的電流竄過一般,他的身體輕輕地顫慄著。

  怎麼這一回感覺不太一樣……尚風悅在心中納悶地想著。感覺到阿修羅的尖牙沒入自己的肌膚裡,被他咬住的地方,好像被熱水燙過一樣,痛痛的又有一點奇異的酥麻感。

  尚風悅覺得自己腦袋逐漸發暈發脹了,呼吸的氣息也開始亂了,阿修羅慢慢鬆開了他,他看著他滿臉紅暈的嫵色媚態,眼眉皆處泛著柔麗的波光。

  「阿修羅……怎麼這次感覺不太一樣啊……我渾身無力啊……」他自是不曉得阿修羅動了什麼手腳,他感覺到全身輕飄飄的,像騰雲駕霧一樣……

  阿修羅詭狡一笑,任尚風悅靠在他的胸膛處,他開口低聲說:「抱緊我,尚風悅。」

  「喔……」尚風悅兩手聽話的環住阿修羅的腰側,阿修羅則彎身橫抱起他。

  阿修羅背後生長出一對妖紅邪翼,變幻魔神型態,抱著尚風悅飛出陵塚的空間。只可惜尚風悅昏了過去,沒見到阿修羅的大魔神型態,否則他一定會記起來當年在時空漩渦裡救了他一命的人就是阿修羅。










後記:下一回就是極道先生盜墓篇最後一回了,主軸會再拉回天下封刀刀無極身上。赤皇粉不要惦惦不作聲啊,作者乾旱求救啊~
有人要求一定要貼這個動態GIF呈現本回修極的重點  -->

下一回有出浴啊!!至於是誰?看了就知道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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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過怎能說清楚】、十九 (熾焰赤麟&天尊皇胤&尚風悅&阿修羅) 



  尚風悅被一閃一閃的光吵醒了睡眠,他睡眼惺忪的張開眸,只見樹影下篩落的光影一片一片的拂過他的臉龐。周圍是青草翠茵的芬芳、清新的泥土味道和潺潺流水聲。

  他撐起上半身,身上覆蓋著一件黑色披風,他摸著身上這件黑披風滑膩的質感,心中還在想這披風是哪來的。
  尚風悅腦裡的影像漸漸清晰了……那張白玉般蒼白的臉龐、威武強悍的胸膛、以及那雙冰薄的嘴唇──阿修羅。

  尚風悅抓起了身上這件黑披風,方一抬起頭來即刻被眼前的春光外洩,驚得嘴都忘了閤起來。

  全身赤裸的阿修羅,上半身裸露在外頭,下半身腰臀的位置浸在水面底下,一頭濕漉漉的白髮貼在他凹凸有致的健美體型上,阿修羅的體形非常健壯,是一具在顛峰狀態的體格,可是他的膚色異常的白皙,純白得在陽光下看起來像是半透明一般,精雕玉琢似的。

  尚風悅一雙眼愣傻愣傻的盯著眼前這幅美男出浴圖,視線也毫不遮掩,直勾勾的盯著,看那結實渾翹的臀肌,尚風悅捏著自己的手背,證明自己不是在作夢。

  阿修羅也似感受到背後專注火熱的視線,他攏著頸後一束濕髮,側轉過身看著前方樹下正盯著他身材看的尚風悅。
  他嘴角勾著一抹頗有深意的笑容,轉過身來。

  尚風悅看見他正面的完整體型,他看得眼睛彷彿快要掉下來了……這真是天殺的該死的好到讓他無話可說……

  阿修羅步步接近,原本水位在他腰身的溪水高度也漸漸的往下方降去,眼看就要看到非禮勿視的神祕地帶……尚風悅控制了一下分泌的腎上腺素,畢竟還是受過良好的道德羞恥教育,他立刻十指遮目,但還是留了一點隙縫偷窺。

  到底是小蝦米?還是大怪獸?可惡,他真的好好奇啊!算了,不看白不看!尚風悅把原本遮在臉上的手揮開,驚鴻一瞥,他驚道:「人呢?」

  沒一會兒,他的衣領被人從背後拎了起來,他變成了一個小兔子的姿勢,一個大搖晃,他一百八十度被阿修羅丟進溪水中。
  他從水裡面站起來,一臉狼狽,他氣呼呼地瞪著在岸上已經穿好長褲和薄衫的阿修羅,他正好要將手腕上的鐵甲釦上臂環。

  「你這個渾蛋!」尚風悅氣得搥了水面一下,力道不小的濺出一道水花。

  「你就在溪裡好好把一身血味洗乾淨吧。」阿修羅抱胸站在沙岸上看著水中央的尚風悅。
  「我又沒有乾淨的衣服可以換!洗什麼洗?我不會回到我家再洗啊!」
  「那有什麼難的,我去弄衣服給你穿。」

  尚風悅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只穿新衣,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他大概知道阿修羅想潛入到某戶人家,隨手拿一件衣裳湊數。不好意思,他這人規矩多,就是只穿自己的衣服。

  阿修羅看著泡在水中尚風悅,看他臉色有些發白,原本紅潤的唇色也褪白了不少。他自己天生體溫冰涼,自是不曉得秋天的溪水溫度很低,就算尚風悅內功基礎能保他體內熱能循環,但涼水中待久了,也是對他功體有害。

  阿修羅心中一動,便道:「把你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給我,我幫你修復它。」
  「修復?」尚風悅不太懂地看著岸上一身清爽的阿修羅。
  「脫了便是。」

  尚風悅癟著嘴,將脖子以下的身體部位沒入水中,在水底解開自己的外衫,套弄了好一會兒,才把全部衣服脫下,他將厚重的濕衣丟給岸上的阿修羅。

  尚風悅起身的動作很小,但還是讓阿修羅看見他胸前纏的繃帶,阿修羅問:「你胸口受傷了?」他記得他並沒有傷到他。

  尚風悅一驚,急忙將身子壓得更低,僅露出一個頭在水面上,烏絲在水面漂散來,他說:「舊疾罷了。」

  阿修羅微傾著首,並沒有多作其他聯想,接住尚風悅拋過來的濕衣,他拿在手中,接著拿了一根木枝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圈,在這個圈框的半空中,指尖凝光寫出數個異國文字,騰空的文字在半空中自動排列成一內圈和二外圈,阿修羅又低唸幾句頌歌,尚風悅看見那兩圈異國文字,逐漸綻放出青色光芒,內圈順時針方向運轉,外圈則逆時針運轉。

  一陣青藍光芒交接旋轉環繞過後,只聽見阿修羅口中喊著:「復原魔法。」原本沉重的濕衣在光芒的籠罩下變成乾爽的模樣,連一開始在陵塚中被觸手咬破的缺口也恢復得一如嶄新衣物。

  阿修羅將衣服披掛在手中,他望著在水面上只露出頭顱部位的尚風悅,他道:「我已將衣服復原到最新的狀態了,你可以放心穿上它。」

  真神奇。尚風悅真心想著,他看得出來原本破破舊舊的衣服,現在在阿修羅手中像剛做好的全新衣服一樣。突然,有什麼念頭從他腦中一閃而過。

  「你先轉過身去!」尚風悅在水上大喊道。
  「為什麼?」阿修羅不解地看他彆彆扭扭的樣子。
  尚風悅紅著臉,他說:「我身材沒有你好,不想被看到!」

  阿修羅瞟了他一眼,有點戲謔的笑意。「是真的不怎麼樣。以男人來講,你的身材太弱不禁風。」

  「要你管!你到底轉不轉身啊!」尚風悅氣急了說。

  阿修羅聞言聽話地轉過身,背對著尚風悅,手臂上掛著他的衣衫。在水中的尚風悅,小心翼翼的從溪水中站起身來,下半身貼身的絲緞亵褲,將他修長的大腿曲線一覽無遺,他的胸前纏著好幾圈的白色繃帶,纖細的腰桿,平坦的小腹,他的身段在男人堆裡看起來中等平庸,但如果在女人堆裡一比較確是比一般女子還更高挑修長。

  尚風悅走到阿修羅的背後,他看著自己胸口前裹得頗厚的白色繃帶,思考要不要將繃帶拆下來,還是濕和著衣服一起穿?
  「你、你不准轉過身來喔!敢偷看我就戳瞎你的眼!」
  「放心,你那風吹就會倒的身材我一點想看的欲望也沒有。」

  尚風悅一把抓住阿修羅披掛在手臂上的乾淨衣服,脫下褻褲和胸口的繃帶,一陣涼風拂過阿修羅身後的白髮,髮根擦過尚風悅裸露的藕臂,此時阿修羅冷不防地出聲:「尚風悅,你身上怎麼會有一股乳香味?」

  尚風悅一聽,臉色發燙得像煮熟的螃蟹,他收攏腰帶,氣道:「你才乳香味!你全家都乳香味啦!」

  聽見身後衣物已經穿得差不多,阿修羅轉過身來,彎下身在尚風悅頸邊嗅了嗅。

  「你身上真的有個乳……」

  阿修羅話還沒說完,尚風悅扇子一揮,立刻打歪了阿修羅那張漂亮的臉蛋。

  「你再說一次,我就把你傲人的胸肌夷成平地!我極道先生尚風悅說到做到!」

  阿修羅腳步一個趔趄不穩,他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尚風悅回過身來,納悶地注視著阿修羅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樣子。
  「你幹嘛這樣子?」他剛剛推那一下沒這麼重吧,「死賴在地上不起來。」

  阿修羅兩手撐地,對於尚風悅的話恍若未聞,他全身止不住地顫抖,細密的冷汗大顆小顆佈滿他蒼白的臉頰,白皙的膚色現在看起來更是白裡透青。

  尚風悅終於也發現阿修羅的不對勁,他湊近問:「你怎麼了?還好嗎?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阿修羅悶哼了一聲,撐身臥在地面上,原本整齊的白髮凌亂地撲在他背後,看起來萬分痛苦的模樣。

  「喂,你可別嚇我啊……」

  尚風悅擔心地拍撫阿修羅緊繃弓起的背脊,他發覺掌心下阿修羅的體溫燙得嚇人。怎麼會這樣?阿修羅的體溫一向都是冰涼,如今熾熱得像火山裡的岩漿。
  「阿修羅,你到底怎麼了?」尚風悅半跪在他身旁,焦急喊著,卻是一籌莫展。
  阿修羅蜷縮起身子,急促地喘著氣,他伸出手抓著尚風悅的手,死命地抓著。

  「好疼……」

  尚風悅見阿修羅這麼痛苦的樣子,他一顆心慌了急了,他緊緊地抓著阿修羅遞過來的熾熱的手。

  「疼嗎?哪疼啊?」他另一隻手心慌意亂地撫摸阿修羅發熱的臉龐,然後尚風悅突然感覺到他握住阿修羅的手居然正在慢慢縮小,他驚詫不已,「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他看著眼下阿修羅的身體慢慢變小,成熟的臉孔也越變越年輕,最後高大的身材居然退縮成約莫七八歲年紀的大小。

  「阿修羅你變小了!?」尚風悅面對眼前景象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慌亂的抱起躺在他腿上的小阿修羅。
  「阿修羅你是不是力量不完全才會變成這樣子?」

  靠在他懷中的小阿修羅,表情依然痛苦,他虛弱地抓著尚風悅的胸前的髮束,他困難地點著頭。

  「我先帶你回嘯龍居!」

  尚風悅將阿修羅護在胸前,足下運著上乘輕功奔回二十哩外的嘯龍居。


  □


  足足有半個月沒見到極道先生尚風悅的醉飲黃龍,他正在嘯龍居門前掃著鳳凰木的黃落葉。想他終於看見極道先生回來嘯龍居,懸掛好幾日的心也終於能放下,他開口欲喊,卻見神色緊張的尚風悅懷中抱著一名小男孩,像一陣狂風飛入嘯龍居,連鞋子都沒有脫。

  「極……」

  狂風過去,他好不容易堆成小山丘形狀的落葉堆,瞬間也飄零地朝四面飛散。醉飲黃龍看著滿目飛騰的枯黃落葉,他知道得重掃一回了。

  尚風悅衝回自己的房間,將昏了過去的阿修羅放在自己床榻上,他到外頭的水井打了一銅盆的水,他端進房將銅盆置掛在梳檯上,並將手中布巾沾濕擦試著阿修羅發汗的臉龐。

  他看著阿修羅發青的臉色,心裡琢磨著:莫非是血液不夠?

  尚風悅站起身來,走到紅檀木圓桌前,將桌上的茶觴拿出一只,伸出雪白手臂,用銳利匕首毫無猶豫劃下一道血口子,霎時鮮血滴滿了杯緣,這一個動作,尚風悅整整擢滿了三杯。

  他在手腕上簡單地作了包紮,他端了一杯自己的血,餵食昏迷中的阿修羅。飲了第一杯,阿修羅的情況果然比方才好了些許,他又起身去端了第二杯和第三杯餵下。

  看著阿修羅逐漸轉好的氣色,尚風悅慶幸自己睹對一把。他撥開阿修羅額前的白髮,他單手支頰臥在床緣,凝視著阿修羅青澀的面貌。

  「你果然從小時候就長得這般漂亮……」

  尚風悅嘆了一口氣,開始感到有點不適,他扶著額頭,有些暈暈然的噁心感。他睨了一眼霸佔他床位的阿修羅,這一整天他大概從他身上抽取了一半的血液了吧,弄得他向來強健的身體也開始吃不消,這一會兒居然還有些貧血。

  唔,真的有點受不住了,濃重的睡意朝他襲捲而來。他的眼角擠出了點淚光,看著小模小樣的阿修羅,他心想也沒什麼差,不就是個孩子嗎?雖然長大的模樣很是威猛,但阿修羅現在就是個十足十的小男孩,於是尚風悅脫了鞋子,爬上自己久違的暖床,他心滿意足拉起繡被蓋在兩人身上。

  阿修羅窩在他懷中,自然而然的朝他貼近,尚風悅也睡迷糊了,把靠過來的阿修羅更揪進自個兒的懷抱中,紮紮實實的摟抱著。

  兩個人,一大一小,睡成了雙。睡到半夜的阿修羅,睜開眼凝望著尚風悅閑靜的睡容,小臉盯著尚風悅看了許久,他又嗅嗅尚風悅胸口這香氣滿溢的味道。

  阿修羅心想:真的是乳香味啊。









後記:「極道盜墓記(16~19回)」正式告一個段落,文中這組修極男二下半部還有他們的戲分的,他們的愛情故事都還沒開演呢,喜歡修極組的別緊張,都會一起演下去的。目前寫了快七萬個字居然還沒演到一半……不過也快要去打羅喉了!打完羅喉就是下半部了!
下一回會有神秘人物客串出場喔^O^還有刀無極回歸 !

來來來,這是油很貴畫的阿修羅裸浴圖:http://www.36rain.com/read.php?tid=111212  胸肌萬歲!

P.S.為何盜墓過了半個月 ?阿修羅沉睡的空間是異空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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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過怎能說清楚】、二十 (熾焰赤麟&天尊皇胤&尚風悅&阿修羅)



  隔天清晨,鳥語花香,尚風悅卻做了一個冰天雪地的夢,夢裡他獨自一人走在峰巒千層雪山上,身上披著一件很長很長的狐裘,在雪地上拖曳出一條淺淺的雪痕。銀白風雪拂過他的臉頰,冰霜了他臉頰上殘墜的淚。晶瑩的冰花,在他臉上結成了雪花,同他心裡也盛開了一朵小小的白色雛花,形單影隻,在這兒雪地泱泱獨自清綻垂憐。

  他感到非常寒冷,遙遠的前方有一條清俊的身影,遠遠地牽著一匹黑馬,漸大的風雪掩過那人的身姿,似吞沒在一片留白的雪意之中,他拼了命的移動自己的步伐,在那人身後,追呀追,追逐著天地也黯然失色。雪花依舊飄搖著寂冷的心思,吹拂著他再也聽不清楚的誓言。那人的聲音,藏匿在漸強的風雪當中,當白與雪轉成了風與暴,在無顏無色的極光中,將那人捲上了天。

  留他,孤伶伶地一人,聆聽風中的隻字片言,殘缺不全;蕭索枯冷的一場白色迷夢。

  尚風悅朦朦朧朧的摸著身旁這好冷的的冰塊,納悶自己怎麼會抱著冰塊睡覺,暖坑上的柴火熄了嗎?
  他眉頭微皺地睜開兩眼,五指指腹摩娑著掌心下這如涼綢冰緞的彈性肌膚。嗯……觸感真好……尚風悅迷迷糊糊地感受著。

  當他還在繼續意淫這美好的棉被,棉被居然出聲了:「你再繼續往下摸下去……我不能保證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喔,極道先生尚風悅。」

  聽見身旁的聲音,尚風悅腦中渙散的意志即刻全數回籠,他睜大了眼珠子,兩臂迅速撐起,抬頭就見單手支頰、玉體橫陳、胸肌腹肌腰肌無一不肌,彷彿向他炫耀的人──阿修羅!

  他驚聲尖叫:「你怎麼睡在我床上!」

  眼看不是七八歲體型的小阿修羅,而是足足比他強壯好幾倍的戰神阿修羅,尚風悅驚得臉色發青。
  「你抱著我睡得好熟呢。」阿修羅似乎習以為常了。
  「怪不得我越睡越冷……不對,這不是重點!」尚風悅一把抓起手邊繡枕捶打阿修羅,他邊打邊趕人:「你還給我躺在這兒,滾出我房間!」

  尚風悅長腿一伸,還真的把阿修羅給踹下床去了。

  此時,站在尚風悅門外的醉飲黃龍,神色擔心的往內張望著,他不知道尚風悅房間裡發生什麼事,但他聽見還有一名陌生男子的聲音,但昨日尚風悅懷中所抱明明是一名小男孩。

  轟然一響,一個物體破門而出,震歪了其中一扇門葉,那物體朝醉飲黃龍的方向飛來,他自然而然的將它接住。

  他與手中的小男孩互看了一眼。

  奇怪剛剛明明在裡頭是一名成年男子的聲音,怎麼飛出來的是一名小男孩……醉飲黃龍滿眼疑惑地放下這名男孩。

  仔細一看,這小男孩粉妝玉琢的,長得真是異常漂亮,只是肌膚顏色看起來不像人類,體溫也異常冰冷。

  醉飲黃龍舉止溫柔地放下這名男孩,摸摸小男孩的頭頂,以一個大哥哥的姿態好聲地問:「你長得可真漂亮,今年幾歲了?」

  阿修羅瞇了瞇他那雙狹長的銀眸,冷冷地說:「你倒是第一個敢當著我的面說我漂亮的人類。」

  醉飲黃龍微地一愣,他萬沒想到這名小男孩個頭小小的,氣勢居然這麼懾人。他移首看著從房內走出來一臉不高興的尚風悅,他問:「極道先生……這名男孩是?」

  「你不要被他的外貌騙了,他原來的樣貌連你見了都會嚇一跳!」

  極道先生慢步走了過來,他居高臨下看著小阿修羅那張討人喜歡的臉,他癟了癟嘴說道:「阿修羅,你不要故意變成這副小樣子,就以為我不會找你算帳!」

  小阿修羅很辛苦的努力仰著頭看著極道先生,他哼道:「要不是力量不足以支撐我原來的模樣,我也不想變成這樣子來儲存能量。」

  醉飲黃龍看著他們一大一小,你來我往鬥嘴的模樣,他總算抓到一個重點,他出聲問:「他,也就是阿修羅,他原本不是這模樣?然後也不是人類?」

  尚風悅答道:「他來自死國的魖族,你聽過嗎?」

  「死國?魖族?」醉飲黃龍攢眉深思,「沒有印象聽過有這個國度。」

  「你們這兩個見識淺薄的中原人。」小阿修羅不滿地說。

  醉飲黃龍反道:「我不是中原人。」

  尚風悅一聽心一驚,難道他恢復記憶了?醉飲黃龍彷彿有感一樣,他對他解釋道:「這些日子我隱約想起來我似乎來自一個叫作上天界詩意天城的地方。」

  「然後?」尚風悅試探性地問。

  醉飲黃龍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殺邪天御武、尋回御天五龍。這似乎是我來到苦境的首要任務。」


  □


  天下封刀


  風和日麗,天下封刀外圍的植樹毛櫸漸黃,大地醉棠,披染上一片酩酊麥色,石瓦路上,歸人步伐伴隨著笛葉聲響,忽遠忽近。

  刀無極站在天下封刀大門前,眺望著遠方地平線盡頭,白波棧道,海天一色,秋微涼風蕭瑟地吹過他胸前的兩束黑髮。

  「無極哥哥……」夢如嫣從他身後走上,纖手提著湖水綠漸層色的裙擺,她款款碎步,駝顏春意,她好奇地依著刀無極的目光朝遠方瞧去。

  「如嫣。」刀無極伸手牽起他的小妻子,俊眸中滿是對她的寵溺與關懷。「外頭天涼,怎麼不在屋裡候著。」

  夢如嫣展顏一哂,握緊這雙遞來的大手,她說道:「能讓無極哥哥這麼重視的人,如嫣想要第一眼就見到。」

  「從接到信件的日期來看,大約三個月的路程他能返回天下封刀。算算時間,他也該到了。」

  「讓如嫣猜猜,是不是無極哥哥日前提起的玉秋風的大哥呢?」前一陣子聊起右護法玉刀爵的一雙兒女,她嫁來天下封刀好些日子,一直沒見過玉秋風的大哥,原來是出外遊歷,拜師學藝去了。她也好奇為什麼不是在天下封刀學習刀法,而是出外拜師呢?

  「如嫣真聰明,一點就通明。沒錯,今天正是爵叔的兒子御不凡回來天下封刀的日子。」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夢如嫣仰著小臉,充滿期待地望著她英俊的夫君。

  「妳一定會喜歡御不凡,全天下封刀的人都喜歡他……應該說認識他的人很難不喜歡上他,他那風趣爾雅的性子,簡直是個萬人迷。」刀無極回想道。

  夢如嫣嘟噥著粉嫩如春櫻的唇瓣,她不依道:「那無極哥哥是不是也喜歡御不凡呢?多喜歡?比喜歡如嫣還多嗎?」

  刀無極捏捏夢如嫣的水揉似的小臉蛋,他故意說:「我當然喜歡御不凡,他那雙桃花眼相當勾人,連妳也會迷上他。」

  「如嫣才不會,如嫣最喜歡無極哥哥了!」

  夢如嫣撲進刀無極的懷抱中,她最喜歡像個孩子似的被他摟著、寵著,像被他呵護在掌心,那樣的安心。

  「咳咳,我說副主席你們夫妻閨房情趣是拿我來當話題呀,御不凡真是感到受寵若驚呀。」

  聞言,刀無極和夢如嫣雙雙轉頭過來,就見站在台階上,一雙彎彎的桃花眼打趣地注視著他們的御不凡。

  「御不凡,你總算回來天下封刀了!」刀無極開心地笑看著他。

  夢如嫣急忙退開和刀無極的距離,小臉紅窘,她向御不凡福了福身。微微揚眸,她偷偷地打量第一次見面的御不凡……一張尖尖的瓜子臉,雲眉入鬢,左眼下方有顆淚痣,臉上笑容和和氣氣地,渾身散發的一股平易近人和諧洋溢,美好的氛圍,很容易引人親近的氣質,一頭黑髮端飾著一束文人短髻,一對簡雅大方流蘇髻著髮束,他一身素雅藍袍,簡單裝束,手持山水和風紙扇。

  夢如嫣看著刀無極和御不凡站在一起的畫面,刀無極外露的霸氣更顯御不凡的文人氣質,兩人一比較之下,御不凡顯得陰柔多了。

  御不凡也知道夢如嫣專注地觀察著自己,觀她的面相是個心地善良無心機的單純小姑娘。

  御不凡笑彎了一雙桃花眼,有意無意地勾著眼,他溫恭一笑:「夫人有禮,在下御不凡,沒來得及趕上副主席與夫人的大婚,請諸多見諒。」

  刀無極大掌一揮,摟著御不凡略顯單薄的肩,他皺起眉頭:「御不凡,這些年你身子抽高了,怎麼肉卻是沒長多少?」

  刀無極比御不凡年長一歲,但兩人體格卻是天差地遠。御不凡也沒在意,他風趣的說:「像我這麼有氣質的人,當然沒辦法長得太強壯,有損我的個人魅力啊。」說完,他還眨了眼,猛一看還像是對刀無極拋媚眼呢。

  夢如嫣看著他們哥兒倆氣氛融洽,她提醒道:「無極哥哥快帶御不凡入內吧,他一路風塵僕僕,肯定是累壞了。」

  「夫人真是蕙質蘭心,體恤御不凡這一路上急忙著趕回來的心思。不知這一年回來天下封刀有沒有機會見著兩位生一個小胖子出來呢?」

  御不凡話一說完,還真如他自己所料,刀無極和夢如嫣都是一臉紅光,他瞄了刀無極一眼,在他耳邊小聲說著,說完人就顧著先跑了。

  「御不凡!你別跑!」刀無極立刻追了上去。一旁的夢如嫣摸不著頭緒,提起裙擺也跟著跑在他們身後。

  三樣年俏的身影,在天下封刀的廣場奔跑著,另一頭遠方奔來一抹如燕身形,輕盈的身姿越過層層屋簷,像一隻飛雁落在御不凡身前。

  「大哥!」







後記:這次出場的人就是御不凡啦,他和漠刀會不會有戲份目前還不太確定,所以就先客串出場~
刀無極和夢如嫣的初體驗真是煞費我腦袋,想要寫得很青春又純情,果然很難啊!希望下一回,大家椅子要拿好排排坐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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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創作中:【愛過怎能說清楚】(熾焰赤麟&天尊皇胤&尚風悅&阿修羅)
預計動工:【烽火紅塵】(2013年出版第一二部)
顶端 Posted: 2012-11-23 22:07 | 1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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