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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11.03 瞳中影 - 6 11F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复制链接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Mary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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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10.11 瞳中影 - 4   7F



“汝連夜將吾找來,最好真的有必要。”

疏樓龍宿的下眼眶浮著一層淺淺的陰影,他不太喜歡出門,尤其是在夜裡。而更不喜的則是缺眠,他是一個十分注重睡眠質量的人。珀金的眼睛盯著和氣微笑的人,眼神堪稱是兇狠了,龍宿此刻的心情十分之差。

而讓他心情更差的卻是劍子仙跡,確切的說,是他身邊神清氣爽絲毫不見疲態的劍子仙跡。

劍子走南闖北捉鬼驅妖,夜裡行動遠勝於白日,這般連夜趕路日夜顛倒于他早就慣了,自是看不出有一點不適應的地方。

唯一讓他有點不適的大概是眼下劍拔弩張的氣氛,劍子覺得,對面那個笑瞇瞇的傢伙此刻要是說錯一句話,龍宿說不定會直接殺了他然後毀尸滅跡的。

“咳咳……”劍子清了清喉嚨,他發現龍宿這種瞪著人不說話的態度無益于事態態發展,“這位……”

劍子開口才發現還不知道這傢伙是誰呢,都怪龍宿光瞪人不講話。

“這位先生,能否告知詳情?”

始終保持笑容的人將視線轉向他,仍舊笑的很和氣,他伸過手同劍子握手,“鄙人學海教統,弦知音。”

“在下朗月峰劍子仙跡。”

“久仰。”弦知音還是笑瞇瞇的。

“幸會。”劍子也跟著一起笑。

疏樓龍宿不耐煩的徑自挑了個椅子坐下,伸手敲了敲面前的茶几,“哼。”

這聲冷哼讓弦知音和劍子仙跡齊齊看向他,也不知這不滿是對他們哪個的,或許兩個都是吧。

弦知音引劍子落座,而後轉身走到辦公桌后,打開抽屜取出了一摞文件。繼而坐到兩人對面,將文件輕輕的放在了茶几上。

最先進入劍子和龍宿眼中的,便是文件最上方的十數張照片,都是受害學生的死狀現場照,十分觸目驚心。

弦知音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了,劍子的表情也下意識的嚴肅了幾分。照片上的慘狀,幾乎已經看不出這些年輕人生前的模樣,滿是四散開的肉塊和鮮血。劍子伸手將照片一張張平鋪在茶几上觀察,死狀都是相同的,仿佛硬生生的被撕成了肉片和肉塊,尸塊間的斷裂處十分不整齊,露出參差不齊的肌肉和血管組織。

弦知音指著那些照片同兩人描述,“六名學生死亡的現場都在這裡,其中兩人是在宿舍中,一人在學院餐廳,一人在圖書館,最後那名則是在操場。每天死亡的人數為一人,持續了六天,死亡時間為傍晚五點半以後至七點半之間不等。根據事發時在他們身邊的學生供述,事前並無征兆,事發時也未見到任何異狀,就像是突然發生了。”

照理說這種事不可能完全無聲無息的發生的,總會有點奇怪的跡象,氣溫降低,燈光電壓不穩定,古怪的影子等等。一點征兆也沒有的情況不是說沒有,只是說……極為罕見,也就等於,十分麻煩。

劍子仙跡咂咂嘴,心想這人情可真不怎麼好還。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一開始就不該算計疏樓龍宿。

話說……龍宿這傢伙也太沉默了吧?

“看什麼?”

劍子聽到這句略顯不悅的疑問愣了愣,怪了,自己又沒看他,心裡念兩句他也知道?

從照片上移開視線,劍子抬起頭才發現龍宿問話的對象不是自己,而是弦知音。

弦知音沒有因為龍宿的不悅而移開視線,他眼神平靜而堅定,“沒什麼,只不過你自小擅長隱藏情緒,所以我不想錯過什麼。”

真是古怪的應答,劍子不禁想。

疏樓龍宿聽到這樣的答案,輕輕的抿了抿嘴唇,他想自己剛才看到照片時一瞬間的驚訝,恐怕已經落在了弦知音的眼中。他這樣注意自己,必然也是見到這些慘狀想到了當年類似的情景。不過對方沒有進而點破,他也不准備此刻就妄下判斷。龍宿將記憶中某些叫囂著要衝破的念頭先壓了下去,他不想先入為主的憑這幾張照片就把事情聯繫在一起。過早的做出結論,也許會將局面引到歧路上。

“警方自然是什麼也查不到。”弦知音繼續道。

龍宿挑了挑眉,心想這不是廢話,“汝既然敢找吾來,必然已經有了一個方向。”

“事情可能與新來的音樂教師月靈犀有關,我想你對她應該有印象。”

龍宿不否認的點點頭,“幾年前在教母那裡有過一面之緣,是個得體的孩子。如果吾不曾記錯,她是東方羿的養女。”

“不錯……她任教才一周,出事的孩子最後上的都是她的課。而且據月靈犀自己所說,她感覺到音樂教室有些不對勁。”

“感覺,也就是說,她沒有看見。”

“沒有。”

“那你呢?”

“我沒有在音樂教室發現任何異狀,甚至一點古怪的感覺也沒有。”

“這間教室以前也沒有出現過問題?”

“沒有。”

龍宿瞇了下眼睛,弦知音在佛法上修行頗深,如果有什麼東西在,他不該感覺不到。除非,那東西很特殊,特殊的就像是許多年前……

吱嘎——

辦公室的門這時被從外頭擰開了,室內的三人同時轉過頭去,一個臉色冷峻的男人走了進來。

劍子並不認識這個人,自然沒有什麼反應。弦知音也只是微微笑了笑,沖那人點點頭。龍宿大概算是三人里反應最大的了,他十分刻意的冷冷的“哼”了一聲。

結果回應他的是對方毫不客氣的又一聲冷哼。

他們倆大約有仇,劍子這樣想。

弦知音替劍子做了介紹,“這位是學海無涯的訓導主任太史侯,同時負責禮儀和思想修養方面的課程。”

劍子本來想客氣的打聲招呼,不過龍宿沒有給他時間,率先插進話來,將剛進來的太史侯完全當做了空氣處理。

“弦知音,月靈犀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覺得那間教室有問題,然而汝感覺不到任何異狀,事情又是在她任教后發生……吾想假設這間教室真的有問題,那也許月靈犀是一個觸發點。至於為什麼是她,那裡到底有什麼,只有再進行一次音樂課了。”

弦知音立刻否定了這個建議,“不能再讓學生冒險。”

“不用學生參加,你,太史侯和劍子仙跡則必須在裡面親身嘗試,至於營造出一教室學生的假象,我想……”龍宿勾起唇角,看向了劍子,“這位道法高深的道長應該有辦法。”

劍子被他擺上台,也沒得推辭,只好笑答,“龍宿說的極是,小小障眼法,自是難不倒我。不過聽龍宿你剛才的話……你不參加么?”

“打開教室里的攝像頭,吾看監控就好。”

“此言差矣啊龍宿,你提的建議,你自己不參與怎麼說得過去呢?”

不待疏樓龍宿回答,一臉冷峻的太史侯斬釘截鐵道,“他不能去。”

“啊?”劍子簡直傻眼,他倆分明有仇,幹嘛這時候站到龍宿那邊去了?

“哈。”疏樓龍宿笑出了聲,“汝果然也不曾忘記。”

“能忘記,自是最好。”

聽到太史侯如此直言不諱的表達感想,弦知音有些感慨,不過他又何嘗不是如此想的。

如果能忘記,他也希望能不記得。

只是看見冰山一角的他們都如此想忘記,那麼親身經歷一切的疏樓龍宿的呢?

弦知音看了一眼此刻正微微而笑,難以分辨內心想法的龍宿,覺得他才是那個想忘記,卻最不可能做到的人。

二十五年前,疏樓龍宿課業未完半途被接離學海無涯之後,面對自己與太史侯的疑問,當時任教統的太學主只給了他們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有些東西,不想被看見,不能被看見。』

時至今日,他與太史侯也不能完全參透這句話。

掌握著一切謎底的人,只有疏樓龍宿。

可惜,他將答案埋藏在內心深處,從未吐露。
[ 此帖被Maryanna在2014-11-03 17:34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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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14-11-01 11:25 | 10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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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清逸道友的小花




    月靈犀不明白她的休假通知為何在開始執行後不滿二十四小時就取消了,此刻她站在音樂教室的三角鋼琴前,胃部一陣不適的抽痛。

    精神性的胃痛,這兩天才開始的,理由自然同最近的慘劇密切相關。

    又是一天的最後一堂課,跟之前一樣,最後一堂課。

    月靈犀覺得胃疼的越來越厲害,她看著教室里三十幾張年輕的面龐,幾乎想對他們大喊自修然後奪門而出。

    但教統明確的向她表達了不要想太多,好好完成工作的意向,而且除了她自己精神敏感的堅持慘劇與這間教室有關外,沒有任何實際證據能支持她的看法。

    深呼吸了幾次,她坐到鋼琴前,手指按上琴鍵,靈活的躍動起來,開始帶領學生們練聲。

    她祈禱著今天的課能順利,不會與任何學生發生莫名而無法解釋的肢體接觸。

    單調的練聲進行了兩分多鐘,月靈犀陡然心底氾濫起層層不安,背脊上也仿佛陣陣發涼,她感覺自己后脖子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這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好像已經發生了很多次,卻又像是第一次經歷般。

    月靈犀的精神開始高度緊張,她覺得有視線在窺視自己,分辨不出來源,仿佛整個教室里有無數的眼睛在暗地里窺探。

    這些分散的視線很快集中起來,從四面八方的壓迫凝聚到一處,月靈犀不受控制的低下頭看著自己在鍵盤上躍動的雙手,她緊緊的盯著黑白色的鋼琴鍵盤,感覺像是每個琴鍵相隔的縫隙間都有一雙冷酷殘忍的紅色兇瞳在偷窺。

    等等,為什麼是紅色?

    為什麼她會知道是紅色?

    視線更集中了,這一次不是琴鍵,而是來自於比那稍微高了一些的地方。

    那視線越發冷酷而惡意,猶如冰錐一般戳著月靈犀的心臟,讓她胸口一陣緊縮。

    月靈犀稍稍抬起了頭,她的手指猛然在琴鍵上停住,因為用力過猛使鋼琴發出一溜詭異沉悶的不和諧音。

    因為只是一堂簡單的音樂課,她只打開了三角鋼琴的前頂蓋,後頂蓋則未被打開。

    但現在後頂蓋卻古怪的開著,並未被用支架頂住,只是微微的開啟了一道縫。

    從那黑漆漆的縫隙里,一雙兇殘的暗紅色眼睛正惡毒的盯著她。

    月靈犀立刻從琴凳上跳起來,她轉過頭就要喊學生們跑,卻在扭頭的那一瞬間就忘記了方才經歷過的恐懼,忘記了那雙令她背脊發涼的血紅色眼睛。

    “抱歉,老師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剛才沒彈好,失態了。”她這樣說著,向學生們鞠了個躬,然後重新坐回琴凳上。

    三角鋼琴的后頂蓋嚴絲合縫的扣著,沒有一點被打開過的痕跡。

    就如同月靈犀的腦海里,沒有任何方才所經歷的恐懼的痕跡。

    一堂課的時間過的非常快,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月靈犀的心情也越來越輕鬆。只要她沒有跟任何學生產生肢體接觸,平平安安的上完這堂課,也許一切都會好的。即使……最壞的打算今天仍舊發生了慘劇,那麼也能推翻她之前的想法。一切跟這間教室無關,她對這間教室產生的奇怪感覺只是一種錯覺。

    就在她的心情幾乎到了最放鬆的一刻,那讓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不安感又出現了,月靈犀的心跳隨著她背脊上的寒意加劇而不斷加速。她已經合上了鋼琴的前頂蓋,站起身準備向同學們說再見。

    卻正是這種時候,令人不安而畏懼的視線又出現了。

    這一次,沒有再從四面八方開始集中,一出現就十分集中,月靈犀感覺到這惡意的視線從上方襲來,強烈的侵略性,並非是針對她的。

    這不是第一次,這絕不是第一次。

    她朝視線的方向抬起頭,在教室的天花板上看到了一團扭曲的黑影,月靈犀猛然睜大眼睛,瞳孔因為恐懼而放大收縮。

    扭曲的黑影里依稀能看到一張刷白的臉,紙片一樣白的臉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瞳駭人的放著兇光。紫紅色腐爛的嘴一直裂開幾乎到後腦勺,露出裡頭森森的白骨,數不清的蛆蟲蠕動著填在骨頭和腐肉里,隨著黑影扭曲的挪動不斷從天花板落到地上。

    月靈犀手腳冰涼的仿佛被釘在原地,整個教室里除了她仿佛沒有任何人看見那個詭異的黑影。

    咔擦!咔擦!

    咔擦咔擦咔擦咔擦——

    鬼影蠕動起來,與天花板發出異樣的摩擦聲。

    黑影從天花板上倒懸下來,黑魆魆的蛇一樣的手臂伸向下方某個學生。

    月靈犀猛然的奔向那個學生,拽住他個胳膊,一把將他從座位上拉起來。

    她終於明白,之前課堂上的肢體接觸是為了什麼。

    學生一臉莫名的看著她,下課鈴在同時響起,鬼影也在霎時間消失的不見蹤影。

    月靈犀再一次忘記了那恐懼,對被自己拽住的學生道了歉,宣佈下課。

    這一堂課,終究沒有順利的度過,她還是與學生發生了肢體接觸,基於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的理由。

    月靈犀的胃再次痛了起來。

    她並沒有發現,在她奔向那名學生之前,坐在最後排的有一名學生正仰頭望向天花板,因為那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在下課鈴響起時,那名學生低下頭也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音樂課結束之後,有三名學生來到了保安室第五監控房,在進入之前,其中一人抬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段咒法念定,三人露出真容,赫然是劍子仙跡、弦知音同太史侯,此刻他們肩膀上貼著的人形紙符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同時,剛從音樂教室離開的另外三十名學生,也各自在校園中的隱蔽處變回了人形符紙化作青煙。

    剛從月靈犀的那堂課,除了他們三個之外,沒有一個真人,而他們三人,也被偽裝成了普通學生的模樣。

    三人走進監控室,疏樓龍宿將座椅轉對他們,從監控系統上移開了注意力。從下課開始那東西就沒有再現身了,龍宿想它也不會出現了,繼續看監控也不會有結果。

    太史侯顯得比平時更為有效率,人還沒坐下問題已經出口了,“怎麼樣,你看見了么?”

    “看的一清二楚,記的也一清二楚。”

    “所以真的有臟東西。”

    “沒錯。”龍宿點點頭,然後笑道,“這次它挑選到的是一張符紙,不知道會放棄,還是另選目標。”

    “我不覺得會放棄。”劍子突然開口,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心裡就是出現了這個答案,仿佛他對音樂教室里的東西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疏樓龍宿興致甚佳的看著他,“看到過的人果然不同,沒錯……如果清楚看到過那東西窮凶極惡樣子,是不會期待它放棄的。”

    劍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說我看到了?雖然我一直開著天眼沒錯,但我應該沒有看見。”

    “那汝告訴吾,在月靈犀奔向那假學生之前,為何汝開始一直盯著天花板?”

    這問題很直接的問倒了劍子,他只好吶吶道,“我不記得了。”

    “汝看到了,只是忘記了,同月靈犀一樣。”

    “這……”劍子皺起眉頭,這豈不是看到了都白搭,只要那東西不想他記得,不想他看到……那要怎麼除掉它?

    “弦知音,音樂教室里那台鋼琴是哪兒來的?”

    “是東方羿送給月靈犀任教的禮物。”

    龍宿金色的眼睛閃過一抹微光,“去找東方羿問弄清楚,他從哪兒弄來的。”

    “鋼琴有問題?”

    “也許。”仿佛下定了決心,龍宿輕輕捏緊了一下拳頭,“還有一件事,吾不太確定,但有必要同你們兩個說一聲。”

    “哦?”弦知音極少見到這樣的疏樓龍宿,在他的印象里,龍宿幾乎沒有出現過任何一絲動搖的時刻。但他現在,明顯有一些遲疑和猶豫。

    “這個東西……可能是那個東西。”

    弦知音稍稍睜大了眼睛,但很快就恢復了慣常的表情。

    太史侯則直接問了句,“二十五年前那個?”

    “可能。”龍宿瞇了下眼睛,“可惜吾們沒法知道,那一個是不是也會讓看見的人忘記它。吾只是覺得,那個樣子……很相似。”

    可惜當年,只有他自己看見了。

    而疏樓龍宿的看見是絕對的,即使它再特殊,也不能迴避疏樓龍宿的看見。

    他,看見了,絕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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