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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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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19 無聲1~9 (完) 8F

0
無聲(一)序

宮燈幃今日依舊靜謐。

不,應該說,靜的只有薄薄的流水聲。

定睛一看,才發現三先天其二正坐於亭中。

龍宿一派悠然的抽著他的長煙斗,那白煙一陣一陣的自龍宿嘴角飄出。

劍子正在重新沖一壺茶,給自己和龍宿杯裡都添上了。

龍宿稍稍停了手邊工作,提起茶杯,那撲鼻的茶香讓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然後他緩緩的飲下,感受那茶的香緩緩滑下喉頭。

劍子給龍宿再添一杯,眼瞅著置於桌上的長煙斗。

不知是下意識還是腹黑使然,在龍宿再次伸手要拿時,劍子的手無巧不巧的覆了上去。

龍宿微微蹙眉,這劍子,手太癢了嗎?

劍子提起龍宿的手,另一手把煙斗輕巧拾了上來。

原想氣憤的說什麼,卻見劍子將煙斗送入了口中。

眸中閃過了一絲訝異,然後龍宿搖了搖扇子,一臉「隨汝去吧」的表情。

看著劍子淡淡的吐出煙霧,然後抿抿嘴,眉間微微的皺了起來。

哈!龍宿在內心笑了好大一口氣,但臉上卻只有淡淡的微笑。

取回煙斗,好笑的見劍子喝了一口茶潤喉,但是那股味是不容易壓下的。

劍子乾脆閉上眼,坐在那一動也不動。

龍宿抽了一口,滿臉笑意的望著劍子。


微風徐來,龍宿的髮尾飄了飄,劍子的純白道袍緩緩的擺動。

閉目好久了。龍宿的笑意褪下,他盯著劍子,那入定似的長坐讓他覺得劍子是睡著了?

汝搞什麼玩意?

龍宿的眸盯著劍子,打量忖度著劍子是不是有什麼腹黑正在醞釀。

看著看著,原先的意圖就忘了。

從眉梢到眼角,直挺的鼻樑,唇,到脖子,胸口。

然後,再飄回唇上。

有一股想笑的心情浮了上來,但是在一種思緒竄入腦中時,龍宿的臉刷的赧紅起來。

偏偏劍子在此刻張開了眼,龍宿急忙偏頭,但卻逃不過對方的眼。

汝這個腹黑劍子! 龍宿微慍的低下頭。 竟用這種下流的方式耍間接接吻的把戲!

劍子看著龍宿的模樣,漆黑的瞳閃過一絲笑意。

龍宿有點失神的想著一些事情。

呵,能讓先天之一的疏樓龍宿在自個面前防禦洞開,這真是值得慶幸。

劍子緩緩欺上前,把龍宿手上的長煙斗拿開。

龍宿看著劍子,臉上的那抹紅稍退,但是餘韻猶存,自有一番不同的魅力。

龍宿的眼神彷彿在抗議什麼,但劍子在龍宿欲語之前就封住了對方的言語。

宮燈幃更為靜謐。

不,應該是說只剩下薄薄的衣物廝磨聲。


不負責任end?
[ 此帖被think在2009-09-23 00:3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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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珍珠:+10(狡童jun) 間接不如直接XD
  •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請多來劍龍文版晃晃,不要忽略這個好地方呀!XD
    他沖著手上的茶,靜默的臉上有著一絲出神。
    抬頭遙望著天邊,輕輕的微笑。
    腳下踩著入秋後的枯枝乾葉,輕微撕裂的聲音,搔癢著聽覺。
    涼風清清的吹送,他彷彿可以聽見誰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呢喃。
    松鼠俏皮的越過身旁,飛鳥的翼尖擦過了臉頰。
    他的瞳孔仔細深凝;嘴角,不經意的彎曲著溫柔的弧度。
    這種感覺叫做 思念。
    已無法自拔。
    顶端 Posted: 2006-02-20 20:43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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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聲(二)之冷戰


    那雙眼是漂亮的,有著似笑非笑的悠然神情。
    但是現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起來像是哭笑不得。

    從臥室的窗往外望,那白衣道人正和鳳兒相談甚歡。

    內心輕啐,龍宿別過頭不看。

    手不自覺摸摸眉間,才發現他的眉頭已糾結。
    不不不,龍宿有點懊惱的揉揉眉間,怎麼可以讓這種東西毀了他的臉上光采?

    但是當眼神又不自覺飄出窗外,居然看見道者露出靦腆的笑臉。
    他知道他的眉皺的更深了,但是內心更多的是氣憤。

    昨日才和吾吵過架,今日就跑去勾引吾家鳳兒?

    把默言歆喚了過來,卻在意眉頭緊皺的難看臉蛋被看見,只好隔著門讓默言歆聽取指示。

    「跟鳳兒說,吾今晚想吃好久沒吃的全雞筵席。」

    默言歆領命走了,龍宿的琥珀色眼眸第三次不自覺飄出窗外。

    現在換成仙鳳拉著劍子咬耳朵,那附耳悄言的親暱模樣,讓龍宿止不住惱意上升。

    他先是手撐著窗台,想使勁飛過去痛罵劍子,然後發現他不能如此失禮,只好低下頭,脫下他的鞋子想正對劍子腦門丟過去,但才拿著鞋子,姿勢都擺好了,才發現身為儒門龍首的他,連鞋子都是華麗無雙,這樣丟過去一定會被發現,但是看看窗外的草地,莫言歆是個盡責的人,庭院灑掃的一塵不染,甚至連個小石頭都沒有?

    他越想越懊惱,但是眼睛裡看著被仙鳳咬耳朵咬的很快樂的劍子,一股氣嚥不下去,一股氣脈打出,不遠處某個東西就飛了過去,他沒多費心注意,用力甩上窗戶,再也沒有打開。



    「唉呀,劍子先生?天上怎麼會掉大石頭下來呢?」而且長的好像咱們疏樓西風造景用的石頭呢。仙鳳笑著,聲音裡一點都沒有驚慌或擔憂的感覺。

    默言歆走了過來,和仙鳳交代了龍首的話。她先是咯咯笑了幾聲,看著滿臉鮮血的劍子仙跡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她,她笑的更是開心了。

    「劍子先生今天要一同共進晚膳嗎?」

    嗯,全雞筵席,那是要買白毛公雞來做嗎?
    看來龍首真的很氣呢,是方才自己做的太過火了嗎?

    可是是龍首要她去問劍子那一日到底他在氣什麼啊,可是居然是為了這種沒大腦的問題…劍子你被龍首打也是應該的!

    仙鳳看著劍子躺在地上用手按著頭上的傷口,雖然不諒解劍子,可是還是要想辦法幫兩人解圍才可以啊。

    「我說劍子先生,你還是要和龍首說清楚,好好道歉才行。」

    「可是看來龍宿還是很生氣,吾今日還是先回豁然之境好了。」劍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在仙鳳說完「不送」之後,身形一閃,就不見了。

    坐在屋裡的龍宿,一臉的不解和氣憤,內心用盡所有優雅的詞彙罵著劍子仙跡。

    那天到底是怎麼了,他也不知道啊?

    ※ 我是回憶的分隔線 ※

    那日在宮燈幃下,劍子仙跡看著龍宿臉頰上淡淡的紅韻,心笙止不住的狂跳。

    但是表情上卻是一派淡然,他其實很想問龍宿為什麼抽的下那種嗆人的東西,但是話堵在嘴裡就出不來了,他不知道龍宿在想什麼,還有為什麼會突然臉紅。

    前些日子他是和龍宿表白了,可是至今他還沒有給劍子回應,是否要現在問清楚呢?

    趨身上前,不給龍宿想說什麼的機會,就吻住了龍宿。

    不敢有太過逾矩的動作,劍子輕咬了龍宿的唇後,很快的就離開了。

    眼睛看著別處,不敢直視龍宿。

    一陣靜默下,龍宿的臉好像更紅了,而他看著劍子的側臉,一下子不知道該要說什麼。

    一陣難堪的尷尬,劍子仙跡靜坐著,他實在是很想問,他這樣子龍宿都沒有反對,那他是不是可以?龍宿是不是也喜歡他呢?

    耳邊響著一種很討厭的嗡嗡聲,劍子仙跡感到脖子一癢,伸手一打,一隻蚊子屍體躺在他的手心。他眉頭微皺的用冷掉的茶水清洗乾淨,並且著手重新再沖一壺熱茶。

    「會咬人的狗不會叫,會叫的蚊子怎麼會叮人?」劍子緩緩的說。

    「蚊子不會叫。」龍宿一聽到劍子起了個話題,回道。

    「那何來的嗡嗡聲?」劍子看著龍宿,問道。

    「那是翅膀拍動的關係,就和蜜蜂一樣。」龍宿回道,「汝還好吧?被親到的感覺如何?」

    「有點癢癢的。」心癢癢的。劍子笑了,笑容中有不明涵義。
    「這蚊子想必是餓昏了。」吾也餓昏了,龍宿……劍子的眼神突然變的深不可測。

    「蚊子是吃素的,只有母蚊子要生時才會叮人。」龍宿認真的說。

    嗯?

    「龍宿。」劍子手上泡的茶又開始蔓出茶香,臉上的表情是嚴肅的。

    「何事?」龍宿將杯子前推,示意劍子倒茶。

    茶壺傾斜著,剔透的茶緩緩注入杯中,眼神盯著龍宿。
    「吾……」身子又開始往前傾。

    「汝想做什麼?」大幅度退後,他這次可不會輕易被吻到!

    盯著劍子,一臉『這次才不給汝得逞』的樣子。而劍子則是突然安靜下來了。
    「你的意思,是真的嗎?」劍子倒的茶已經滿溢出來,他眼神突然非常嚴肅。

    「原本就是這樣啊?」龍宿看著劍子,不解的說。

    「你騙我。」劍子坐了回去,盯著滿溢出來的茶沿著桌緣滴落地面。
    滿臉疑惑,似乎正在思考什麼很重要的問題。

    「吾沒有騙汝!」反駁,似乎沒注意到根本問題的存在。

    劍子看著龍宿,那一臉的怪異表情讓氣氛又沉重下來。
    然後劍子站起身子,一句話都沒說的身形一閃,人就不見了。

    ※ 回憶結束的分隔線 ※

    龍宿仔細的思考後,想叫仙鳳去問劍子在生氣什麼,因為他自己想都想不通。

    仙鳳這時剛好在門外,是要來請示今晚的全雞大餐是否要用全白的公雞。

    龍宿把仙鳳喚入,想問知不知道劍子在為何而氣。

    仙鳳應聲入內,其實方才在外面時她已經和劍子有了某項小小的計畫,所以她現在可不能直接和龍首說出劍子那愚鈍的心思,只好委婉的說她沒問出什麼。

    龍宿看起來很鬱悶,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悶悶的說。
    「今晚吾不想吃了。」

    「可是我已經差言歆去買上好的純白公雞回來了耶?」仙鳳微笑的說。

    「那先送給那個剛生孩子的O大娘家吧,說是疏樓西風的一點心意。」
    龍宿隨意的說著,腦袋裡還是轉著『劍子』。
    說完後,他彷彿想起了什麼,眼神緩緩的由不解轉而驚訝。

    「鳳兒,那個…吾想起…」

    「想起什麼?」

    「劍子他…」龍宿有點尷尬,但還是決定說給仙鳳聽,「跟吾告白,吾沒回答他。」

    「啊?」仙鳳有點驚訝,龍首想的,和劍子想的…

    「怎麼辦?」龍宿想著,那天他那樣,劍子一定誤會了!
    他其實不討厭劍子,其實劍子很好,其實他每次和劍子談話心情都會很愉快,其實就算劍子腹黑他也不生氣,其實…其實…他很喜歡劍子吻他的感覺。

    看著龍宿臉上複雜的表情,仙鳳不禁莞爾。

    「明日劍子會來嗎?」龍宿輕聲問。

    「不清楚…但是劍子先生有說近日會來,他方才被不知名的石頭打到腦袋,流了很多血。」

    「汝說什麼?」那不會…是方才自己的傑作吧?

    「劍子先生說他過幾日會再造訪疏樓西風…」仙鳳緩緩說著。

    「吾現在就去找他!」龍宿一起身,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等一下,龍首…!」仙鳳來不及喚回主子,只好在心裡為劍子默禱。

    劍子仙跡最好是能為冷戰的原因作出好解釋,否則下場一定會很悽慘的!

    ※ 龍宿正在飛的分隔線 ※

    「劍子!」方到豁然之境,龍宿闖進劍子的屋中,聲音帶著擔心,臉上掛著不捨。

    劍子正在給自己的頭纏上紗布,手定格在半空,眼神很驚訝的看著龍宿。

    「汝…汝還好嗎?」龍宿站在門口,緩緩的說。

    「嗯…」劍子默默的繼續纏著紗布,最後把紗布固定好,眼神看著別處。

    龍宿看著劍子衣矜上的血跡,不禁有股罪惡感冒了出來,完全忘了當時他的惱意。

    「吾很抱歉。」沒有看著龍宿,劍子有點遲疑的說出這句話。

    「不,是吾…!」龍宿搶著插話,他兩三步上前,在劍子面前,他又緊張又害臊的想說什麼,抓著劍子的衣袖,低下了頭。

    劍子低下頭,眼角餘光看著龍宿的手,手亦覆了上去,感到龍宿稍微縮了縮,他閉上了眼。

    「對不起…!吾今日去問過仙鳳,才知道會叮人的蚊子真的是母的!」

    感到握著的手僵了僵,劍子抬起頭,更緊張的解說。
    「因為吾一直是很相信師尊的,吾在小時候有問過師尊,師尊說蚊子餓了就會叮人,吾以為你那日和吾在說笑,還很認真的說是真的,吾才會一聲不響的回去想多抓幾隻蚊子來研究,但是吾看不出蚊子公母的差別,只好今日到疏樓西風再問你,但是仙鳳跑來和吾說你在生氣,吾在想是不是吾一聲不響走掉讓你生氣,原本想說讓你打一下你就會消氣…」

    「汝是故意的?」龍宿的表情已經變了,他微慍的盯著劍子。

    「是啊,你的殺氣那麼強,吾以為你真的是氣死了,所以遇到天上掉下來的石頭只好不躲不閃的讓它打到…吾不知道會流那麼多血,好痛。」

    「汝痛死算了!」龍宿氣死了,揮袖轉頭就走。

    「龍宿?」劍子疑惑又驚訝的看著龍宿擔心的來又氣憤的走,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差錯。龍宿不是來關心他的傷勢嗎?

    「汝這個大騙子,不要靠近吾!」龍宿提氣就想飛回疏樓西風,但卻被劍子一把抱住。

    「吾最討厭汝了,放開吾,放開吾啊!」龍宿緊扯劍子的手,生氣的吼,完全忘記了應有的形象。

    「…你真的討厭吾嗎?」劍子低沉的聲音鑽進他的耳朵,令龍宿身子一顫。

    原本他就是為這件事情而來,他實在很想說他『不討厭』,但是劍子的所作所為讓他一點都不想說實話,劍子是大笨蛋,大壞蛋!讓他為了無謂的事情生悶氣!

    「我喜歡你。」劍子再一次在他耳邊說出令人怦然的話語。

    龍宿感到有什麼從耳朵燒了起來,燒到了臉上,燒到他好燙。
    劍子開始在他的耳邊廝摩,唇緩緩的挑逗著龍宿的耳際,到脖子。

    「唔…」龍宿驚覺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要被抽掉了,他趕緊掙扎,頭上的髮簪在扭動的過程中重重撞上劍子的腦袋。

    「呃!」劍子渾身一震,痛的放開龍宿,龍宿轉身,可以看見劍子紗布上的血跡正漫開。

    「劍…劍子!」龍宿驚呼,但是在下一刻,馬上收起擔心的表情,轉過身。
    「痛死汝算了!汝這個大壞蛋!」

    「是,是我壞…要怎樣你才不生我的氣?」劍子無奈,只好和龍宿討饒。

    龍宿看著劍子,在劍子面前蹲了下來。
    伸手捧著劍子的臉,看著劍子誠懇的眼神,不禁嘆了一口氣。
    「汝…」龍宿猶疑了一下。「汝閉上眼。」

    劍子閉上眼,感覺龍宿的手離開自己,還有起身時的衣物摩娑聲,感覺龍宿好像要走,雖然緊張,卻還是不敢張開眼睛。

    好像過了好久,龍宿不會是真的走了吧?

    突然一股暗香,劍子微微一驚。
    「吾不討厭汝。」耳邊響起龍宿好聽的聲音,劍子當下張開了眼,回頭,看見的是龍宿琥珀色的漂亮眼睛,和那個總是讓自己心笙大動的赧紅面頰。

    「誰准汝…」誰准汝張開眼睛的!
    這句話又被劍子吞下,龍宿閉上眼,感覺那種令他心跳的觸感在唇上游走。

    算了,這筆帳下次在跟汝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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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聲(三)之懲罰

    『劍子先生,我們一起去郊遊吧?』

    那是仙鳳對他提出的邀約。
    劍子看著仙鳳對他猛使眼色,知道那是要他幹嘛。

    前些日子在仙鳳和她咬耳朵的時候,和他提出了一個挽救龍宿芳心的大作戰。

    原本仙鳳就計畫著要準備一些小甜點,趁最近龍首有閒,要來個四人郊遊,然後她把莫言歆悄悄帶離現場,讓劍子一個人好好的和龍宿道歉。

    那天龍首飛奔出門,然後又一臉沒發生什麼事的回來,仙鳳心裡就在納悶,劍子是跟龍首解釋好了嗎?龍首氣消了嗎?那這樣,她的計畫也可以不用了嗎?

    是的,在隔天劍子滿面春風出現的時候,她真的是這樣以為的。

    龍首和劍子兩人裝神秘的攜著茶具又前往宮燈幃,仙鳳只好又期待又心焦的等兩人回來。

    從大白天出門到日將西下才回來,龍首的表情是一貫的悠然自適,而身後的劍子則是板著大餅臉,緩緩,亦步亦趨的跟著龍宿,感覺心情非常的沉重。

    仙鳳笑著和兩人打招呼,龍宿微笑頜首,劍子則是沉沉的『嗯』了一聲。

    仙鳳心覺有異,便問道:「劍子先生今日要留下吃飯嗎?」

    龍宿搖搖華扇,「劍子好友,今日一同用晚膳吧?」眼中有藏不注的笑意。

    劍子點點頭,表情很落寞。

    奇怪,仙鳳靜靜思忖,劍子先生不是最愛來疏樓西風討食的嗎…怎麼今日看起來這麼不甘願…

    龍宿回身,看不見臉上的表情,聲音裡卻隱隱含有某種不明的特殊意味。
    「劍子好友,有何事讓汝如此不愉悅嗎?」

    劍子搖搖頭,嘴角揚了起來,形成一個好笑的古怪笑臉。

    「那…我馬上去準備晚膳。」
    仙鳳先行退下,瞥了劍子一眼,心想著,一定要找個空隙抓住劍子好好問個清楚。

    難道他和龍首又吵架了嗎?可是龍首看起來很愉快耶?

    ※ 我是吃飯中的分隔線 ※

    「龍首,澡堂已備好,可以沐浴了。」
    仙鳳來請龍首,龍宿點頭,緩緩的跺出飯堂,劍子則是盯著龍宿的身影,直到龍宿出了門,他還是吶吶的盯著不見人影的門檻。

    「劍子…劍子先生。」直到看見龍首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後,仙鳳喚了喚失神的劍子。

    劍子回頭,眼神像是在詢問仙鳳有什麼事。

    「您和龍首吵架了嗎?」

    劍子搖搖頭。

    「你們去宮燈幃,商量了什麼事?」

    劍子沉思一會,然後終於說話了。「龍宿說這是吾的懲罰。」

    「什麼懲罰?」

    「…吾不方便跟妳說,妳觀察了自會分曉。」

    「可是你看起來很不開心。」

    「吾不是不開心,吾是無奈。」劍子的表情好似有著無限惋惜,「吾好想抱抱龍宿,親親龍宿,想帶著龍宿滾棉被──(消音),想和龍宿…」

    仙鳳看著劍子一副欲求不滿,馬上就猜出端倪了。
    「龍首要你不准碰他?」
    難怪劍子在飯桌上的時候,那雙手就像中了邪的想伸過去摟抱龍首,但是又一臉難耐的壓抑下來。而龍首則是一臉看好戲似的有著愉悅的笑容,吃著飯。

    「你答對一半。」劍子嘆道,眼神馬上有著天馬行空的異樣光芒。

    「嗯?」仙鳳不解,但是沒有多問,「那懲罰要多久?」
    看著劍子先生這樣子也挺有趣的,可是看久了會為兩個人著急啊。
    沒有火辣鏡頭(?)的兩人故事才不好玩!

    「龍宿說,到他消氣為止……」劍子的眼神馬上變的無奈,有時候龍宿固執起來可是會跟他鬧個三月五月,這段期間他的火氣要往哪裡銷啊?(慾火?)

    「那…我們先前談的計畫還是可以實行囉?」仙鳳提醒道。

    「嗯?計畫?」劍子的眼神發亮,彷彿有了一線之光。

    「那我和龍首商量看看,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出遊吧。」仙鳳笑著,正好好盤算要不要帶文房四寶之類的當場去紀錄(?)兩人的感情進展。

    劍子奮力的點頭,眼神寫的盡是『仙鳳你真好』。


    ※ 回想宮燈幃談判的分隔線 ※


    「龍宿~~」方到宮燈幃,劍子就想餓虎撲羊的抱住龍宿。
    但是龍宿一個閃身,馬上躲過了劍子伶俐(?)的身形。

    「汝給吾等一下。」
    龍宿用華扇稍稍撥開劍子的手,把木管煙斗放下,坐了下來。

    「龍宿…」
    劍子用小狗般的眼神望著龍宿,龍宿彷彿可以看見劍子身後有似狼的大把尾毛在擺動。

    不禁想笑,但還是把臉色調整的很嚴肅。

    「吾前日和汝說過吾有懲罰要給汝吧?」

    「疑,有嗎?」劍子笑著,拿出預備好的茶具,笑著裝傻。

    「不容汝裝傻,吾今日帶汝來此就是想不受打擾的和汝談。」

    「喔?」

    見劍子回答的如此淡然,龍宿感到有絲絲的不快。就是這種態度,讓他老是覺得劍子對他好像很隨意,好像很可有可無,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想藉著懲罰,其實是想試探劍子對自己的情到底有多深。

    「在吾消氣之前…」龍宿放下華扇,對劍子比出一根手指。
    「第一,    汝不准和吾說話。」

    「嗄?」劍子失聲,差點把茶水潑濺出來。

    龍宿不理,伸出兩根手指。
    「第二,    只有吾可以碰汝,汝不可碰吾。」

    他看見劍子額上開始有了糾結的眉頭,內心有莫名的情緒。

    「如果犯了這兩項,吾就一年都不睬汝。」

    劍子難堪的點點頭,深黑的瞳看著龍宿,似乎有著怨婦的氣息,龍宿感到好笑。
    但也為劍子的不反駁感到些許的失望。

    「還有…」龍宿回想著昨晚在腦袋裡盤算的一些事情。

    他跟仙鳳討論後,仙鳳還笑著說這是什麼馭夫守則…(汗)
    雖然有點難為情,還是說出來了。

    「不准做讓吾傷心的事情。」龍宿說道,望劍子的眼神驚訝的盯著他。

    「只可以…」龍宿愣了愣,他實在是不想說,因為劍子還沒對他說出這句話,提出這個要求會不會太早呢?「對吾說我愛你。」

    龍宿對自己臉上燒紅的感覺感到無用,他可以感覺劍子火熱的眼神盯著他。
    但還是繼續說下去。「不准騙吾。」這點可很重要,龍宿心想。

    「不准…」龍宿頓了頓,說出這句話,好像已經承認自己是對方的人了。「不愛吾。」
    「不准…」龍宿選擇不去注意劍子,否則他將越來越緊張。「給吾去勾搭別人。」

    龍宿深吸一口氣,下面的話將會越來越難說啊…
    「不准親吾以外的人!」一口氣說出來,龍宿吁了一口氣。

    「不准…不准摟抱吾以外的人,除非是死者或傷者。」龍宿說著,劍子遞上了剛沖好的茶,看見劍子溫柔的眼神,龍宿感覺心跳將要迸裂了…

    下個規定…是最重要,卻也是最難說出口的。

    劍子看著龍宿的臉頰飛紅,眼神像定住了似的移不開。

    龍宿一口喝下茶,嚥下去後,迅速的說:「汝…只准抱吾!」
    然後低頭,劍子感到奇怪的看著龍宿發紅的耳根。

    抱?這和上一項規定不是一樣嗎…
    抱?和上一項有什麼不一樣呢…

    看著龍宿,劍子突然像是醒悟的喔了一聲。然後劍子的表情略顯邪惡,原來龍宿想的這麼遠,真好真好,還沒煮飯就已經把菜色都想好了(?)…。

    「不准用下流的眼神看吾!」龍宿惱的對劍子的眼神抗議,但這並不是規定之一。

    「吾沒辦法,除非你把吾的眼剮去了,不然吾沒辦法不看你。」

    聽著劍子的話,龍宿一個氣結,「這不算…吾不是說你不能看吾,吾是說…」

    「我知道,我只會這樣子看著你。」劍子接道,伸手就摟住龍宿的腰。

    「放開吾…」龍宿的眼神有點慌亂,但還是馬上推開他的手。
    「吾還有最後一項規定!」他看著劍子,忿忿的想。
    「吾不准…不准汝去搞亂七八糟的一夜情或是找別人解決生理需求的齷齪事!」
    一口氣說完,龍宿反而沒有害羞,只有『汝敢如此就宰了汝』的神情。

    「那吾的好友怎麼辦?」劍子無辜的抗議。

    龍宿一聽之下,內心一震,「汝說什麼?」劍子仙跡的…好友??

    劍子抬起右手,一陣沉默。


    沉默。


    沉默。


    沉默。


    龍宿大概僵直了10秒等劍子的回答,但是到最後他才稍稍了解…
    臉頰為劍子毫不避諱的暗示羞紅起來,怒罵。
    「下流!」龍宿再次推開劍子伸過來的狼爪,趕緊澄清。

    「誰說汝可以碰吾的,吾不睬汝了!」

    「等一下啊,龍宿!」
    一把扯住龍宿的衣角,劍子緊張的解釋。
    「你沒有跟吾說懲罰是什麼時候開始,所以剛剛那樣不算!」

    「那就從現在開始!」龍宿嗔道,琥珀色的瞳盯著扯住他衣角的狼爪。

    劍子識趣的趕緊放手,噤聲危坐,乖乖的泡他的茶。



    龍宿那日非常愉快,因為他和劍子說了好多話,說剛撿到莫言歆和仙鳳時的可愛模樣,說教育他們時發生的愉快瑣事,平常和劍子總是說不了幾句就鬧嘴,今天他講故事講的很愉快。

    劍子一直是很認真,雖然不時的為龍宿添茶和泡茶,眼神卻沒有離開過龍宿。

    接下來的宮燈幃迴盪著龍宿的澄澈聲音,只見劍子難得安靜的不停重複著一貫的動作。

    之後龍宿邀劍子漫步回疏樓西風,自然沒有劍子回嘴的餘地,龍宿從旁挽住劍子的手,劍子只感到一股淡淡的薰香從旁飄過來,心臟不自制的狂跳,龍宿彷彿也知道,還故意在劍子耳邊用溫熱的聲音說著一些曖昧的話。

    『劍子…表情這麼嚴肅,汝不喜歡吾這樣嗎?』
    劍子猛的搖頭搖頭搖頭,眼神說明了內心的迫切。

    『劍子,汝說吾長的好看嗎,呵呵。』
    劍子點點頭,他好想摸龍宿的臉啊…

    『劍子,今晚想不想在疏樓西風住一宿?』
    劍子思考了一下,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龍宿輕笑。

    『劍子,汝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很有仙風道骨的高雅質感呢。』

    劍子……

    在看的到吃不到又不能無助吶喊的世界,這條不過一刻鐘的路劍子感覺像走了一年。

    ※ 宮燈幃談判結束的分隔線 ※

    為方才在飯廳發生的事情,龍宿感到滿意又好笑。

    在飯桌下,鳳兒和莫言歆看不到的地方,龍宿大腿不時去碰碰劍子,腳不時的蹭蹭劍子,眼神不時的勾勾劍子,劍子的反應著實令自己滿意,其實他早就不生氣了,倒是想看看劍子能忍到什麼時候。

    是啊……能忍到什麼時候呢?

    龍宿的身子更放鬆的沉入水池中,玩弄水面引起陣陣漣漪,眸中卻有種古怪的神色。

    ※ 十八日後的分隔線 ※

    『龍首,等您有空的時候,和我們,劍子先生一同出遊吧?』

    那是數日前鳳兒和他提出的,如今他的公文很早就批完了,他吩咐仙鳳準備好東西,午膳過後就可以出發,到某處流水邊的草地去放鬆一下。

    劍子來了,如同往常一樣跟著龍宿,龍宿早在約定三天後就失去了玩興,他氣劍子,早已不是當初雞毛蒜皮的事情,而是他愚鈍到察覺不出龍宿的心。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跟劍子說半句話,除了前幾天他氣的問劍子為什麼要一直跟著他,劍子除了眼神很抱歉,還是什麼都沒說。

    可惡,可惡,可惡!這種挫敗的心情到底是什麼呢?

    很想知道劍子的心意,他愕然發覺應該要讓劍子有機會說才行,可是內心就是想固執的看,看劍子到底會忍到什麼時候,他疏樓龍宿就如此的沒有魅力嗎?

    仙鳳早已察覺主人和劍子的莫名尷尬,她感覺好像事情會越來越糟糕,這次出遊前他用盡一切刑罰(?)讓劍子把懲罰內容說了出來,她一聽就知道這陣子龍首只是在鬧脾氣,她叮嚀劍子不要太老古板,不然就等著和龍首決裂吧。

    今日的劍子很古怪,直盯著龍宿,龍宿一味不理。到了目的地,仙鳳鋪好方布,置好杯壺,說要和莫言歆去抓魚,就一溜煙的不見了。

    龍宿斟了杯,張口飲下,發覺仙鳳今日帶出的不是茶,是酒,有點澆愁的意味,龍宿連飲了數杯,劍子都看在眼底。

    想叫龍宿別如此了,卻不能,想伸手阻止龍宿,也不能。
    他拼命用眼神暗示,無奈龍宿不理就是不理。

    龍宿喝乾這一杯,緩緩的站起身。

    「嗝。」龍宿的臉紅通了,霧濛氤氳的眼神讓劍子吞了吞口水。

    「汝…」龍宿一個不穩,身子就是前傾,倒入劍子懷中。

    劍子開始臉紅,他可以感覺嫵媚異常的龍宿眼神勾著他,雙手稍稍的撩開他的衣襟,不安分的遊走,劍子倒抽一口氣,身子往後縮。

    偏偏龍宿的腿夾住他的腰,劍子的雙手在龍宿的身側掙扎,顫抖…他好想,抱下去!

    龍宿開始酒後亂性(?),咬著劍子的耳朵,身子彷彿燥熱不快的一直扭動,劍子幽黑的瞳孔早已充滿情慾,他緊閉雙眼,現在,他沒辦法管那麼多了!

    「龍宿!!!吾忍不住了,不管你會不會一年都不理吾,吾還是……」
    緊緊抱住龍宿,解放這多日來的鬱悶不快,他一口氣什麼都亂七八糟的說了出來。

    「我愛你,不會騙你(儘量),不讓你傷心,不會不愛你,不會勾搭別人,我只肯親你,只願意抱妳,絕對不會亂來!龍宿你別在折騰吾了,吾這些日子過的好痛苦……」

    看著龍宿不知道是因為喝情緒的關係,劍子怔住,因為龍宿的眼淚噗噗簌簌的掉了下來。

    「怎麼哭了,別…別哭啊…我知道又是我惹你生氣…」

    「汝這個大色狼大木頭!吾早就不生氣了汝都看不出來,每次都這樣氣吾,吾當真要加長到三年都不睬汝……」

    龍宿主動的吻著劍子,劍子也熱情的給予回應,唇舌交戰,劍子感到龍宿的反應漸漸弱下,不捨的離開好久沒有觸碰的雙唇,還想更近一步,卻又怔住了。


    龍宿……你怎麼睡著了?

    龍宿的重量還壓在自己身上,劍子怨嘆,他……起反應了,怎麼辦啊?




    不遠處的樹叢,莫言歆臉紅的看著,不過不是看劍子和龍首,而是仙鳳揮舞的墨筆。

    師姊,龍首和劍子又沒有做什麼,為什麼您要寫一些,很令人臉紅心跳的[虛構實況]?

    唉呀,言歆你不懂,乖乖去抓魚,不要偷看師姐寫龍首的愛情成長日記……

    最最不進入狀況的龍宿正沉溺於劍子的懷抱,睡的不可自拔,在夢裡,他開心的笑了,因為他知道原來劍子真的很愛他。

    而劍子,處於一點也不敢亂動的情況下,被壓了一個下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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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沖著手上的茶,靜默的臉上有著一絲出神。
    抬頭遙望著天邊,輕輕的微笑。
    腳下踩著入秋後的枯枝乾葉,輕微撕裂的聲音,搔癢著聽覺。
    涼風清清的吹送,他彷彿可以聽見誰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呢喃。
    松鼠俏皮的越過身旁,飛鳥的翼尖擦過了臉頰。
    他的瞳孔仔細深凝;嘴角,不經意的彎曲著溫柔的弧度。
    這種感覺叫做 思念。
    已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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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聲(四)之 佛戲無雙

    今日,天朗氣清,風光明媚,令人身心愉悅的好天氣。

    豁然之境內,劍子捏了一口饅頭塞入口中,眼中寫的淨是無聊。

    眼神慵懶著,心思內有一件沒一件的想著瑣事。

    近來不知怎地,儒門天下的儒生狀況百出,不僅疏樓西風成天有訪客,龍宿也忙得不可開交。

    剛開始龍宿還不管劍子成天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但是時日一久,龍宿漸漸沒有多餘的體力應付劍子,便下了逐客令。劍子左一句不要拋棄吾右一句沒有你吾會衣帶漸緩日漸消瘦,擾的龍宿答應讓他每晚到疏樓西風和龍宿一聚。

    現在才中午時分,他好無聊。

    想著想著,劍子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恍然的一拍大腿,口中念著「糟糕,糟糕」,匆匆忙忙的就出了門,離開豁然之境。

    這一去,就去了一下午。劍子回程時掠過豁然之境上方,直奔疏樓西風。一臉的迫不及待,好像小孩子拿著成績單要炫耀給爸媽看似的。

    疏樓西風內,一陣清風至。莫言歆抬頭一望,正巧碰見劍子衣帶飄飄,俊逸的落在他眼前,臉上掛著笑容,問:「龍宿在哪?」

    莫言歆指了指,劍子便直奔龍宿的書房。

    輕輕推開門,劍子看見龍宿正批著公文,那隱隱約約的疲態讓劍子臉上的笑容褪下,劍子趨前,拉張椅子在龍宿身旁坐下了。

    龍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汝來了。」

    「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累,昨日幾時睡的?」

    「昨日睡的很好,只是今日事情太多罷了。」

    龍宿飛舞的筆墨在紙上留下指示的字句,一張一張,劍子定睛一看,發現還有很大一疊尚未批示,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需要休息。我看仙鳳已經備好膳,我們先去吃吧。」
    二話不說的,一把抓了龍宿的手,也不理會龍宿不滿的叨絮,一個逕的前往飯廳。

    飯桌上多張嘴吃飯對仙鳳和莫言歆來講已是見怪不怪,劍子殷勤的幫龍宿夾菜,今日劍子看起好像很開心,問在吃飽飯後龍宿有沒有空,想一起出去走走。

    但龍宿只是淡淡的說他今晚有很多事要處理,回絕了。

    不理劍子一臉的懇求,龍宿吃飽飯後就拂袖離去,劍子正想追上,卻被仙鳳給攔了下來。

    怎麼搞的,龍宿今天好冷淡。劍子看著仙鳳,眼神中有千百個問句,前幾天龍宿至少還會和他談話幾句,也還願意讓他毛手毛腳一下,可是今天……

    「龍首昨日很晚睡,今日大清早就開始批示公文,您都看見桌上那疊了吧?龍首說今晚他要處理完,明日才好去出遠門。」

    劍子一聽,緩緩的皺眉。「儒門天下近來怎恁的多事。」

    「近來有些儒生行為不檢點,聽龍首說好像是抓到了幾個小儒生,卻牽連出更大的幕後黑手,為了儒門的清譽,龍首只得親自出馬。」

    劍子輕嘆,真是貴人多事。
    不像他,自出世之後,每天的行程就乾淨的像張白紙,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飯後,仙鳳將今晚善後的工作交給莫言歆,拉了劍子到室外。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要到外面來說?劍子疑惑的問。

    「劍子先生,些日子給您的東西,您用了沒?」

    「東西?」

    「『那個』。」仙鳳有點加重語氣的暗示,劍子微怔,卻馬上就想到了。

    「啊,那個……,自然是還沒。」

    話說在那天他們出去"放鬆身心"回來之後,仙鳳就給劍子一個神祕的小瓷瓶。

    據說那是多年前龍宿和闍皇結識時,送給龍宿的一種西方密藥,當時龍宿嫌此物用途齷齪(?),吩咐仙鳳將東西給處理了,但是仙鳳總覺得可能有需要(?)的一天,所以留到至今。

    仙鳳還叮嚀,龍首的個性有時很固執,雖然說內心接受了劍子,但是身體可就不一定了。尤其第一次的經驗是很難受的,她可不忍心讓自己的主人受苦。

    「也是。」仙鳳緩道。

    最近龍首很忙,看來的確不行。真是……這兩個人都將有伉儷之名(?)了還無夫妻之實,劍子先生也真是不夠積極!

    彷彿看出仙鳳的心思,劍子為難的反駁。
    「吾每日都將你託付的東西帶在身上,吾不是不想,只是都找不到機會。吾有一次都把他騙到床上了,沒想到他還點了吾穴道讓吾像僵屍一樣環著雙手僵了一整晚,還有一次都脫掉一件衣服了偏偏有人來訪,只得作罷……」

    然後仙鳳一怔,沒想到這個成天閒來無事的劍子,心思竟都繫在……

    「唉,吾去看看龍宿。」劍子無奈的說,轉身便離開了。


    進入龍宿的書房,劍子發現龍宿是累的伏在桌上睡著了。
    上前,看著龍宿的面頰,劍子臉上浮現一抹憐愛之情,他將龍宿身上大小行頭先輕輕卸下,抽出髮簪,看白瀑似的髮絲批散。

    劍子目不轉睛的盯著,這樣毫無防備的龍宿算是第一次看見。那睡臉很像小孩子,規律的呼吸說明他睡的多熟。

    ──嗯?有.機.可.趁。

    純白道袍脫下,劍子臉上有微微的笑。

    然後

    蓋在龍宿身上。

    ──但是,你今天太累了。

    低頭,輕啄了龍宿的唇。

    「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接受吾呢……」
    低聲呢喃後,劍子就著身上單衣,緩緩掩門而出。

    聽見輕柔的腳步遠去,龍宿緩緩張開眼。

    伸手摸摸唇間,和泛紅的臉頰,道袍的餘溫覆在身後,好像劍子溫柔的抱著他。
    眼神充滿了感情,雙手拉緊了道袍。

    劍子……

    ※ 我是過了一晚的分隔線 ※

    劍子想起今日龍宿不在疏樓西風,就渾身無力的攤在床上。

    龍宿不在,龍宿不在,龍宿不在……

    今日看不到龍宿…劍子哀怨的想著。
    摸摸腰間,昨日準備好的東西終究還是沒有送給龍宿。

    唉…一個長吁,然後,劍子彷彿想起什麼,眼睛一亮。

    「對了!好久沒有看到佛劍好友!今日就去不解巖探望他吧。」
    說做就做,劍子抓了拂塵和古塵,想起道袍在龍宿那,便隨意換套布衣就出了門。

    ※ 前進不解巖之分隔線 ※

    輕盈落下,劍子看看佛劍不在外頭,猜想又是在洞內打坐,便直接進去。

    「佛劍好友。」劍子微笑著,自己果然猜的不錯。

    佛劍緩緩張開眼。「嗯。」

    「真是許久不見。」劍子在佛劍對面坐了下來,看著佛劍一臉嚴肅,不禁苦笑。

    成天就在打坐,不然就是習武。很少跟人交際的結果就是不好相處。
    記得當初認識佛劍的時候,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稀有動物,三人一起混熟了之後佛劍才有了稍稍改變,但是百年來根深蒂固的性格是難以轉換的,佛劍現在像個擁有一身武藝的憨厚孩子,為了正道可以不計一切,思想很直,不拐彎抹角,卻也強悍的可以。

    但是這樣的人,有時是個很好的聽眾。佛劍有佛者的溫柔,劍子是懂的。

    「其實吾是想和你聊聊。」

    佛劍看著劍子,似在等他發話。

    「最近,吾和他在一起了。佛劍你知道嗎?」

    佛劍一愣,搖頭。

    笑。「也難怪你會驚訝,但是吾真的很喜歡他。」

    「吾也了解他是很愛吾的…」
    劍子的眼神變的溫柔,佛劍看了,也斂下驚訝的神情。

    世間總是有神奇的際遇,畢竟真愛難尋,誰人又能預知結果呢?
    佛劍沒有多說什麼,紅塵這關,似乎是世人必經之路。劍子雖為道教先天,果然也逃不過。

    「但是,吾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他還不願意讓吾抱他。」

    思緒一回來,就聽見這般話語,佛劍再度石化。

    啊啊,是啊,紅塵之事也包含這個吧……

    「佛劍好友,吾沒有要你給我意見啦,只是想單純找個人傾訴罷了。」
    劍子笑著,看著佛劍僵住的神情緩緩恢復。

    話題稍稍一轉,劍子開始和佛劍聊起近來耳聞的一些趣事。

    佛劍認真聽著,卻二心的想劍子的事。想不到劍子還是愛上了啊,雖然說佛者不應沾染紅塵之色,但是為了好友,分說,不分說,不由分說,佛劍若能幫上什麼的話,還是會儘量──

    勸劍子多唸經,不要老想著色慾之事吧。

    「劍子,跟著吾唸大悲咒吧。」佛劍一臉認真。

    這次,換劍子石化。
    「不……不用了啦。|||」

    劍子對佛劍的反應為之氣結,但知道沒有惡意,也就一笑置之。

    在愉快談天中,時間,就這樣流逝。

    劍子要回豁然之境了,他笑著和送他出來的佛劍揮手,還邀他過些日子來三人一聚。

    佛劍允諾,目送著劍子離去,然後站著未動。

    佛劍思考著,而劍子完全不知道,他說的事情,和佛劍想的完全相反。

    ※ 多日後的分隔線 ※

    宮燈幃內。

    「吾自己脫就好。」

    「汝快點,佛劍要來了。」

    「這樣就好了吧?」劍子的聲音很無奈。

    「不行!都要脫!」龍宿嗔道,然後又有一陣脫衣摩梭聲。

    「你…不要亂摸。」劍子的聲音略顯壓抑。

    「呵呵,汝身材好好喔……」龍宿喃喃道,這算是第一次看見劍子的肌膚吧,身材真好…龍宿一個臉紅,手指順著腹部肌理遊走。

    「別鬧了!快…」劍子的聲音有些緊張。

    「好啦,手舉起來。」

    數分鐘後,劍子一身全新的道袍展現在眼前,龍宿滿意的點頭。
    「汝穿著真好看。」

    那天,龍宿看著劍子的道袍,突然覺得劍子的衣服好舊,事後再問,才又發現劍子就只有這件道袍,每晚洗,隔天再穿…劍子汝是窮到何等地步啊!之後龍宿便親自訂作了一件道袍,今天,正是給劍子換上的時候。

    「為什麼不在昨日就給吾穿上呢?」

    「衣服是今晨送到的嘛,剛好吾們又約在宮燈幃,就直接帶來給汝穿了。」

    龍宿拉拉劍子的衣袖,劍子看著,雙手一環,就將龍宿納入懷中。

    「汝…!」

    然後一陣纏綿的深吻,劍子眼神直盯著龍宿,慢慢有深遂的色彩溢出。
    輕輕的,劍子捲著龍宿的柔軟,雙唇貼的更緊。

    龍宿看著異常認真的劍子,一股熱流衝上腦海,腳就軟了下來。

    劍子離開了唇,輕抹曖昧的銀絲,一手摟龍宿的腰,一手開始想解龍宿的衣物。

    眼神開始迷亂,但突然發現遠方天空有人影,龍宿當下回神。
    「別…!」龍宿舵紅著臉,情急之下,手一推,震開了劍子。

    彷彿看到劍子眼神一閃即逝的莫落,龍宿偏過頭,低嗔。
    「佛劍來了。」

    劍子蹲下,臉貼進龍宿的。「那,今晚繼續。」

    「吾……」

    看著龍宿眼神的慌亂,劍子起身,背對龍宿。
    「你若不願,便罷。」

    「不是!」龍宿著急的回答,但隨即注意自己的失言,紅透了一張臉。

    劍子的臉上露出邪佞的笑,剛好佛劍到來,他打了招呼。

    「吾來晚了。」

    劍子輕笑。「不要緊,快坐下吧,吾等好久沒有一聚了。」

    「今日,就由吾來替汝們泡茶吧。」
    龍宿臉上的紅暈已褪下,壓下方才令人心窒的感情,將茶具置好。

    「呦,佛劍你真是大來頭,龍宿很少替人泡茶呢。」

    「不是吾不泡,那是汝平日都搶著泡。」

    「是啊,為龍宿大人泡茶可是小的榮幸呢。」

    「貧嘴。」


    話匣子一開便停不下來,三先天久久一聚,龍宿和劍子反而沒話好說,倒是一搭一唱的邊和佛劍聊天下事,還不時彼此鬥一下嘴。

    而佛劍,偶爾會回應幾句,和好友重逢是令人愉悅的,但他心中尚有一事……

    已過正午,話題也稍微中斷,三人有默契的靜默暫歇,互相對望,彷彿在思考下個話題。

    佛劍看著劍子,難得的,自己先開了腔。

    「劍子,你和滅定現下如何?」

    『匡叮』一聲,那是劍子茶杯摔落地的聲音。

    龍宿不可置信的盯著劍子。

    「我……?」劍子指著自己,滅定?天啊,他已經多久沒遇見這個人,聽過這個名字了?

    「你和她在一起了,不是嗎?」佛劍認真的說。

    不──!劍子在內心吶喊,佛劍你誤會了!

    感覺到身旁龍宿的殺氣,劍子頭皮一麻,倏的起身。

    龍宿感到又驚又疑,劍子不是曾說他不喜歡那樣的人嗎?不是曾說不會去勾搭別人?不是說…

    佛劍一向正經的個性讓龍宿想不到懷疑的理由,他盯著劍子一臉驚慌,只道是劍子心虛。

    「吾還是得勸你,勿終日流連床笫之事,若有須要,吾可提供你大悲咒。」
    佛劍一臉的認真,讓劍子差點沒當場吐血。

    床笫之事?龍宿開始勃然大怒。
    好個劍子仙跡,家裡私藏了一個,還成天到疏樓西風想把他給吃乾抹淨了。

    「不!你誤會了!」劍子這句話沒對佛劍說,倒是情急的對龍宿破口喊出。

    「吾誤會了?那表示佛劍所說是假的嗎?」龍宿不悅反駁。

    「這是劍子親口對吾所說。」佛劍為證明所言屬實,靜靜道。

    「不!」劍子哀號,天啊,佛劍你在說什麼!?
    吾那天是說吾愛龍宿,不是那個百年不見的女人啦!

    龍宿……劍子哀怨的望向他身邊怒火衝天的麗人。

    只見龍宿一個偏頭不理,劍子感到心碎。
    「不,龍宿,你聽我說……」

    「去對汝的『仙姬』好好說吧。」龍宿冷冷道,挪了座位,靠近佛劍,遠離了劍子。

    劍子當下石化。

    龍宿生氣了…生氣了…。

    劍子急著想說什麼,龍宿卻馬上搶話,讓他沒法說。
    「佛劍好友,相信劍子仙跡會和他的『愛人』好好相處的,汝也不用多費心,吾們來下盤棋吧?」

    「嗯。」

    「龍宿……」

    「觀棋不語,劍子先生汝不懂嗎?」
    龍宿說著,落下第一子。

    劍子啞口,龍宿是壓根不願聽他說,他緊握拳頭,抿著唇,雙眼有充血的趨勢。

    龍宿心裡紊亂著,纏著劍子曾經的承諾和方才佛劍的話。

    有種好深好深的痛,刺著他的理智。

    原來,他是如此愛著劍子仙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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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聲(五)之誤會冰釋


    宮燈幃是個靜謐的地方,除了有某種若有似無的流水聲外,現下還有不規則頻率的落子聲。

    劍子仙跡人站在亭外,看著綿延出去的十里宮燈,仔細思索著怎樣讓倔強的龍宿好好聽他說,他不想辯解,只怕會讓事情越來越不可收拾,他更不想看到龍宿那種不信任的眼神,最會賴皮的劍子仙跡想來想去,覺得現在是他生平最大的…難關?

    怎麼辦?側對著亭子,劍子的眼偏向一旁,盯著龍宿一臉冷淡的下著。

    不管怎樣,臨機應變吧。沒有他劍子仙跡過不了的難關,如果他怎麼都解不開誤會,也只有『逼』著對方用眼睛相信事實吧。

    深遂的瞳孔噙著一抹自信,劍子迴身,又入了亭。

    知道龍宿在生氣,劍子靜靜的坐在棋盤旁邊,不刻意貼近龍宿,也不刻意遠離龍宿。

    龍宿彷彿開始心浮氣躁,落子的聲音略嫌用力,讓棋盤上的棋子一震一震的。

    佛劍也不說話,那個模樣簡直就像沉浸在戰局裡,外在發生了什麼都牽不動他的思緒。

    佛劍的白子落下,劍子研究著棋盤,心微微著急,看著龍宿的眼神盯著某一塊即將攻下的土地,再盤算佛劍剛剛落下的一子:這一著好像下的錯誤,其實是在佈局。若下一子落在那點,龍宿無疑是全盤皆輸。

    看著龍宿想好要下在棋盤對角的某一點,劍子的茶杯突然一翻,輕輕唉了一聲,道袍已經濺上茶色,眉頭皺了起來,看著他正在滴水的純白袖口,彷彿很難受。

    「糟糕,這是龍宿剛剛才送吾的衣服。」劍子懊惱的說。

    「哼。」還記得是吾送的啊。
    龍宿微微扁嘴,內心唸著劍子粗手粗腳,一下子就把新衣弄髒了。

    「佛劍好友,你有沒有手巾?」
    劍子轉過頭詢問佛劍,龍宿看著,覺得劍子故意不理他,感到委屈的嘴角又更扁了。

    就在佛劍低頭往懷裡拿手巾時,劍子一手掃過龍宿執子的手,輕輕的將黑子落在棋盤一角,龍宿才伸手想抓住劍子,佛劍早已將手巾遞上,眼神回到棋盤上來。

    佛劍看著龍宿那子,眼神有讚揚的味道。
    「下的好。」簡短的說,佛劍拿起一子,思考該怎麼反龍宿這破他攻勢又保留優勢的一子。

    龍宿盯著劍子人畜無害的笑容,好像有什麼掃上心頭。
    低下頭一看,才發現他忽略的那塊,戰況是多慘烈,如果他執著剛才的想法,豈不輸的很慘?

    如果他執著……

    佛劍彷彿沒有發現,劍子根本不需要什麼手巾,他稍微運氣,就讓袖口的茶漬緩緩蒸散。

    莫約過了半個時辰,棋盤結束了,佛劍以半目之差輸給了龍宿。

    「承讓。」龍宿靜靜的說,他的心情彷彿平復了些。

    「龍宿好友那子下的甚好,讓局勢整個扭轉。」佛劍將白子納入盒中,繼續說道:「棋盤開始好友的心情浮亂,讓吾有機可趁,倒是後面的攻勢很穩定,不知龍宿好友有何事煩心?」

    龍宿好友不用大悲咒這麼慘烈的經,若是需要,波若波羅蜜多心經即可。佛劍想。

    「一談到棋藝武事,佛劍好友便很健談。」龍宿說著,眼神卻盯著劍子。「不知汝怎會和劍子談及伴侶之事?」

    「莫非劍子好友未和你提及?」

    龍宿搖頭,眼神彷彿在抗議劍子,但劍子的眼神卻堅定的讓他懷疑不下去。
    畢竟劍子對他的承諾倒是從沒有食言過,這次的誤會也或許是佛劍沒有搞清楚,或許他不該那麼早就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

    「佛劍,吾的確愛著那個人,那個人和我們都非常熟,卻不是什麼溺水的人。」
    劍子皺著眉,一字一句的說,這次可要佛劍好好弄清楚,不要讓美人衝冠一怒為夫君啊…

    「溺水?」佛劍疑惑。

    龍宿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華扇輕掩,卻遮不住笑紅的雙頰和那開懷的神情。

    對劍子來講是個美艷的表情。劍子看著龍宿,那充滿感情的眼神龍宿也感受到了,他一個勁的對劍子傻笑,眨眨眼,又恢復了可愛的模樣。

    可惜佛劍這個木頭卻感覺不到空氣中電人的秋波頻頻傳送。
    「劍子和龍宿下一盤如何,佛劍好久沒看兩人精采的棋局了。」

    劍子在內心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龍宿。
    龍宿俏皮的眨眨眼,華麗的轉了一個圈圈回到座位,還往裡面挪了挪。
    「吾不反對,劍子呢?」

    「當然可以。」
    劍子回到了座位上,盯著龍宿含媚帶笑的眼神,不禁想這是不是另一個龍宿對他開的玩笑。


    棋局中,劍子顯的遊刃有餘,而龍宿看著劍子一臉輕鬆,感到絲絲的不甘心。
    畢竟他和劍子的戰況到目前是51勝57敗,勝的51場可以說有十來場是劍子故意輸給他,他是知道的。誰叫他不像劍子一天到晚閒閒,自從當上儒門龍首後,他的棋藝漸漸就生疏了下來。

    嘆,算了吧,就算劍子比他技高一籌,那偶爾沉思佈局的眼神也是認真的很帥……他喜歡。

    才這樣一想,龍宿一陣悸動。
    什麼什麼……不是很帥啦,嗯…也不是不帥,是很讓吾心動…也不是啦,唉呦,討厭……。

    對上劍子充滿詢問意味的眼神,龍宿反射性的低頭。
    糟糕……這樣是心虛的表現耶……

    佛劍看著兩人今日的棋局,龍宿有點浮動,反而是劍子下的穩重,可是路數又非常奇怪:下在很奇怪的地方,好像在讓龍宿,又好像在鞏固地盤。顧著研究劍子的棋,反而沒有注意到龍宿不正常的小動作。

    「吾已經贏了。」
    這句話同時讓兩個人驚訝的看著劍子。

    佛劍研究著,看不出龍宿有哪裏輸了,龍宿研究著,看不出劍子葫蘆裡賣什麼藥。

    「佛劍好友,吾和龍宿還有事必須先行離開了,你要研究這棋呢,還是我們收拾一下?」
    用一種不明意味的眼神看著龍宿,劍子揚起一抹笑。

    「吾來便可,你們若有事就走吧。」

    得到佛劍的同意,劍子抓著龍宿的手,不讓龍宿有開口詢問的餘地,托著他的腰,運氣朝豁然之境飛了過去。


    「吾贏得了你的心嗎?」劍子雙瞳嵌入了龍宿的眸中,他認真的問道。

    龍宿一楞,「什麼……汝方才不是在說棋……」

    「呵呵,棋不重要,你說,吾贏得了你的芳心嗎?你相信吾了嗎?」

    在豁然之境的小屋前落下,打開門,空蕩乾淨的房室說明了沒有任何外人的存在。

    即使看見如此光景,知道劍子先前所言不假,還是不願意這麼快就表明了心意。
    「才……才沒有。」
    汝沒有贏得吾的心,因為吾的心早從一開始就送給了汝……

    「唔……」劍子搔搔頭,「沒有關係,吾會努力的把你的心偷過來,然後藏著再也不還給你。」

    有股暖意襲上龍宿心頭,龍宿不語,僅是捉了張椅子坐下。

    劍子摸摸身上,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咧開笑嘴,說道:「對了,吾有東西要送你。」

    龍宿看劍子從懷間拿出塊盤玉。

    那是紫色的盤玉,上頭有祥龍踏著彩雲翻騰,精雕細琢的程度令人不住讚嘆。

    「吾早有一塊盤龍白玉,剛好和盤龍紫玉搭配……吾將吾的白玉送給你,好不?」

    龍宿盯著長年不離劍子的白玉,看看紫玉,再抬頭看著劍子。
    劍子只是笑,又取出一個褐色瓷瓶。

    「還有,這是鎮上那個大商人提供給吾的神祕藥水。」
    劍子從案上取下毛筆,蘸了一點,連同紫玉遞給龍宿。

    「在玉的背後寫上你的龍字。」

    龍宿不明究裡,還是依著劍子的話寫下,在玉上不好寫字,但這水卻很奇怪,光滑的面上竟不散開,依著龍宿的筆尖描繪出生動的字體。

    「你看你看。」
    劍子小心接過玉,一手握著,開始送入內力。

    只感到一股龐大的力量集中在劍子的手上,龍宿甚至有種那塊玉在發光的錯覺,不懂劍子在做什麼。但看著看著,發現劍子滿臉冷汗時,龍宿緊張的抓住劍子的手,打散了劍子繼續運息,伸出袖口給劍子抹去了汗,而劍子像是脫力似的順勢倒在龍宿肩上。

    「汝……」龍宿任由劍子的依靠,僅是環住了劍子的臂膀,口氣有點心痛。
    「汝做什麼如此耗費自己內力?」

    「想騙到你的心啊……」劍子帶著些許疲憊的聲音說。

    「哼…汝果然是木頭,吾已經沒有心可以給汝騙,因為早就在汝身上啦。」
    龍宿薄嗔,這麼劍子,一定要他什麼都攤白了說才懂嗎。

    「那吾的心也早就在你身上了,你感覺到了嗎?」劍子趁勢摟著龍宿,語調低沉。

    「吾…」龍宿歛眼,聲音很細。「吾懂…」
    因為吾並不空虛,總是可以感受到汝熱切的眼神,還有滿滿的情意。
    只要汝不要總是那麼頑皮,吾就願意對汝坦白。

    「你看,吾成功了。」
    劍子攤開掌心,紫玉的背後浮現龍字,正是方才龍宿的筆跡。
    玉跟空氣接觸,很快涼了下來,字體也慢慢隱沒。

    「那塊白玉也有一樣的效果,上面是吾的字。」

    龍宿拿起桌上的玉,在掌心揉握一會,隨著玉體暖和,字體也漸漸浮現。
    那是劍子剛硬的筆跡,劍字。

    「若是需要以內力製作,吾也可以的。」皺眉,靜靜的說。

    「吾捨不得讓你耗費體力。」劍子撫著龍宿的面頰,微笑的說。
    因為你的體力是要留在床上(?)和吾滾棉被(?)用的……

    指腹摩娑著龍宿的唇,劍子的唇湊上龍宿的耳鬢,蜻蜓點水的啄吻,慢慢的到面頰,然後輕輕含著龍宿的下唇,挑逗的吮吻。

    「唔……」龍宿抓緊劍子肩膀的衣料,忍不住將舌尖遞上,給劍子逮著了機會,馬上就狂烈的纏綿,在口中繾綣不捨。

    「哈…等一下,劍子……」喘了口大氣,龍宿的臉早已止不住赧紅,但還是趕緊打住。

    「怎麼?」劍子在龍宿頸上留下紅印,惹的龍宿低吟一聲。

    龍宿抱著劍子,他知道不該再拒絕劍子,但是…但是……
    「劍子,吾想回疏樓西風再……」

    劍子的動作怔了怔。但念及是兩人的第一次,劍子家的床那麼硬,龍宿會不舒服,重要的是豁然之境的水源在幾百呎外,等一下完事了洗鴛鴦浴(?)會很累…嗯,劍子心中快速的忖度,馬上把龍宿打橫抱起,飛也似的火速趕往了疏樓西風。

    疏樓西風,現在是準備晚膳的時間。仙鳳正在灶上忙著,莫言歆不知道跑哪去了,劍子完全不想報備一聲,抱著龍宿就直奔臥室。

    輕柔的把龍宿放到床上,劍子欺上,先是和龍宿四目相對。
    熱情尚未退下,趕路中累積的渴望,彷彿比剛才又更加了一層。
    眼神充滿想要對方的色彩,再次吻上,而手也不安分的開始解下龍宿身上的行頭。

    劍子腦中閃過一抹思緒,他從腰間拿出一個精緻瓷瓶。
    「龍…這是仙鳳給吾的。」

    龍宿定睛一看,嗯?那不是曾經交代鳳兒要處理掉的東西嗎?

    「終於可以派上用場……」劍子說著,伸手就想打開封瓶的布。

    「等等。」龍宿心覺有異,阻止了劍子。
    「汝說派上用場,是什麼意思?」

    劍子難為情的搔搔頭,「吾也不清楚,仙鳳說吾們總有可能用上……」

    「汝可知道了此物的用法?」
    龍宿的眼神帶著媚意,直勾勾看著劍子。身子欺前,在劍子耳邊緩緩說道。

    劍子壓下了獸性(?)的衝動,遲疑的點了點頭。

    龍宿接過瓶子,親自打開了,劍子發現裡面的東西是液狀的,好像和他想像的不一樣(?)。

    蘸了一點,塗在手背,然後封上瓶口,把手背湊到劍子鼻間。

    一股幽雅的清香撲鼻,劍子感到渾身一顫,腦袋好像被重重擊了一下。
    眼神移到龍宿臉上,發現龍宿的臉似乎美艷多了,笑容嫵媚多了,那香好像什麼揪住他的心神。

    「這是西方的一種香水,是媚惑人心的一種東西,汝把它想成什麼了?」
    闍皇當初將此物贈與龍宿時,龍宿便不喜歡它的用途,大男人要這種魅人之物做什?想轉贈給鳳兒又覺得不妥,只好讓鳳兒將之處理掉。沒想到這兩人一對寶,倒又以為這是拿來做什麼用的?

    可笑。

    思考當下,意亂情迷的劍子早已把遲不住,又把龍宿壓回床上。

    等等,龍宿難耐的感覺劍子肆虐的吻和正解開他衣裳的手,突然覺得他為什麼會被劍子壓在下面了?

    唔……啊…

    『叩叩』

    敲門聲,像無情的冷水,狠狠澆熄了兩人當下的熱火。

    「主人,晚膳已備好,可以用膳了。」是莫言歆的聲音。

    龍宿推開劍子,趕緊整理衣裳。
    知道莫言歆的個性會在外頭等著,龍宿趕緊開了門,並且對劍子一臉的惋嘆感到無奈。
    「吾知道了。」

    默言歆剛才看到劍子和龍首一起回來,所以對劍子出現在房內並不感到驚訝。

    跟著龍宿出來,劍子發現在長廊轉角,有抹紅色身影,臉上有著懊悔的神情,定格不動。
    (好像是來阻止莫言歆打擾兩人,卻晚了一步XD)

    龍宿命令莫言歆先前往飯廳,轉頭看著劍子。

    「吾……」

    知道龍宿要說什麼,「不要緊,反正被打擾了,也沒有興致了。」劍子緩緩的說。
    「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隔天爬不起來,劍子微笑。

    「嗯。」龍宿挽著劍子,頭倚著劍子的肩窩。

    「對了,吾可以問汝一個問題嗎?」

    「嗯?」

    「那塊玉,不便宜吧?」

    「呵呵,劍子仙跡不用錢也可以擺平很多事情。」

    「嗯…比如說?」

    「比如說,擄獲你這迷人紫龍的心…」

    「汝就會這樣油腔滑調…」

    「那也只對你說這些話啊……」

    龍宿抱緊劍子,想把握這幸福的時刻,想沉溺在劍子滿滿的愛裡。

    「龍宿。」

    「嗯?」

    「吾想,給你幸福。」

    「嗯……」

    令人渾身發麻(?)的情話不斷在廊間迴盪。
    而另一邊,莫言歆莫名奇妙的吃了師姐一頓白眼。

    直到兩人前去用膳,早已過了快一個時辰。


    END?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請多來劍龍文版晃晃,不要忽略這個好地方呀!XD
    他沖著手上的茶,靜默的臉上有著一絲出神。
    抬頭遙望著天邊,輕輕的微笑。
    腳下踩著入秋後的枯枝乾葉,輕微撕裂的聲音,搔癢著聽覺。
    涼風清清的吹送,他彷彿可以聽見誰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呢喃。
    松鼠俏皮的越過身旁,飛鳥的翼尖擦過了臉頰。
    他的瞳孔仔細深凝;嘴角,不經意的彎曲著溫柔的弧度。
    這種感覺叫做 思念。
    已無法自拔。
    顶端 Posted: 2006-02-20 20:45 | 4 楼
    風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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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聲(六)之層層猜疑

    [所以我說,我還是覺得我們兩個大蠟燭應該要消失才對。]

    想著那天的事情,仙鳳某日晚上就寢前思考著。

    ……嗯,就這樣決定吧!

    ※    ※

    躺臥在輕軟白裘上,木管煙斗輕握掌中,舒適的姿勢讓眼睛微微的瞇起,看似輕鬆的模樣,龍宿卻始終沒有下個動作。

    菸絲正靜靜的燃。

    輕淡的白煙緩緩圍繞,稍微模糊了眼前風景,那裊裊的霧白,欲睡的讓他闔上了眼。

    劍子怎生如此愛遲到。嘀咕,口氣卻不見責備。彷彿等人等成習慣,他早算準了劍子應該再過不久便會踏著一地青翠,手持紙傘而來。

    『龍宿。』嗯?果然…劍子來了。

    回首,劍子早已入亭。而桌上的白琴和紫蕭也再度相會,龍宿輕笑,慣例的抬起手想將木管送入口,卻發現手中的煙斗不翼而飛。

    奇怪?剛剛不是拿在手上嗎?

    『龍宿。』

    沒有走下,僅僅換了個坐姿,正面對上,不發一語的盯著劍子的臉,靜靜的思考,為什麼這張毫無特色又嚴肅無趣,一點都不合他胃口的臉會這麼令他迷戀。

    『龍宿。』

    是怎樣,他聽到了啦,收歛眼神,龍宿一點也不想出聲,只是靜靜看著劍子的手撫上了白玉琴,錚錚鏦鏦的撥了幾個單音。

    劍子想做什麼?

    劍子沒有再出聲,眼神對上了龍宿,龍宿愕然,那眼神怪異的很。
    沒有了熟悉的溫柔,沒有熟悉的含情脈脈,沒有熟悉的,略帶算計的眼光。

    整齊折疊在一旁的白布被攤開,劍子靜靜的裹好琴,一提,便掛上了背。

    龍宿的心臟狂烈的鼓動,臉上的淡然笑意有些許緊繃,他記得劍子曾說,白琴和紫蕭可看作是交換的信物,若有一天哪一方想收回,便代表兩人的關係不復存在。
    他們都笑說,這是沒可能發生的事情。

    劍子轉身,龍宿興起強烈的不安,彷彿劍子一走,便永不回頭。
    為什麼要走?

    別,別……劍子,別走!!

    只感到腳下一空,一陣天旋地轉,以為即將摔落石地,卻撲進了溫暖的懷抱。

    奇怪?
    尚未回神,耳中蕩著兩股律動,一是他的心跳,急促驚悸,另一則是穩定厚實…誰的心跳?

    「龍宿,你得注意一下你的睡相。」
    劍子的聲音從頂上傳來,抬頭,劍子微笑的用衣袖抹去他額上的薄汗。
    「怎麼,作惡夢了?」

    不語,龍宿將雙手抱的更緊。
    剛剛,那是夢,或是現實?

    攙扶起龍宿,劍子和他四目相望,指腹輕輕貼上額頭。
    「皺眉會破壞你的華麗,龍宿。沒想到堂堂儒門龍首也會害怕不切實際的惡夢啊?」

    感受那種溫柔,展開了眉,龍宿將劍子的手挪開,眼角餘光飄到庭中石桌,渾身又是一顫。
    那擺設,和方才映入眼中的一模一樣,而整齊折放一旁的裹琴白布落在地上,染了興許髒污。

    「劍子,汝在開吾玩笑嗎?」

    「吾方才有跟你開玩笑嗎?」

    「汝……」

    「吾…?」

    才打算說些什麼和龍宿鬥嘴,劍子一時被逼近的紅顏愣住。
    龍宿難得主動獻吻,劍子靜靜感受著,舌尖交貼,軟軟的戲弄纏捲。

    等…等等,龍宿的大腿……
    劍子微微皺眉,想閃開那磨人的大腿,身子卻被摟的更緊。

    沒多久,龍宿緩緩鬆開手勁,同樣在補充氣息的兩人臉頰都染上淡紅。
    劍子一個失神,頸項便被銀紫給佔據。

    唔…微微的麻,觸動深處的理智。

    龍宿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墨黑的瞳孔染起一點繽紛的色彩,然後漸漸的被壓抑下去。

    而龍宿則是說不出話,臉頰為了自己大膽主動的行為,紅暈一直褪不下。

    「吾…先走了。」搖晃退開,抱起桌上的白玉琴,近似落荒般的奔走。

    怎麼回事?劍子滿臉狐疑的站在原地。
    龍宿今天是吃錯藥了,怎麼怪怪的?

    眼角一瞥,拾起了剛才從龍宿手中抽出的煙斗,將煙灰倒出。
    風輕輕的吹,輕散的粉末化成一片碎屑,融化在薄雨中。

    ※    ※

    龍宿將白玉琴輕置在桌上,即使剛剛做了大膽的事,內心的忐忑卻一直未消。
    那應該是夢,不要想太多了。龍宿暗語,劍子不會那麼無聊,跑去跟他鬧這種玩笑。

    房門輕叩,下意識的應了應,入門的是仙鳳。

    「…主人?」仙鳳遲疑的問著,眼前的龍宿有點落魄。
    被雨打的微濕的紫袍,鬢角黏濕的髮絲,些許凌亂的髮飾,看的仙鳳緩緩瞇起了眼。

    「劍子先生做了什麼嗎?」

    「…啊,鳳兒,是汝啊。」龍宿回神,靜靜的打理一下自己。「沒什麼,汝有何事?」

    「嗯…是這樣的……」仙鳳微微欠身,龍宿允許坐下。

    嗯,聽著仙鳳的敘述,龍宿忖度一會。
    也是,成天待在疏樓西風,接觸的人再多也不過那三兩不常拜訪的客人。如果說有這個機會讓兩人出去走走,也是該讓他們放鬆放鬆。

    「那吾們何時出發?」

    「嗯…主人,鳳兒有個不情之請。」

    「直說無妨。」

    「可不可以讓鳳兒和言歆單獨出門就好?」仙鳳眨了眨眼。

    看著仙鳳的表情,莞爾。這個小姑娘,怎麼覺得乖巧聰明的很讓人……
    不過,的確也是『設想周到』吧?

    看著龍宿的笑容,仙鳳起身,微微的欠了欠。「鳳兒先謝過主人了。」
    少了兩個燭光超強的蠟燭,希望主人和劍子先生能真正的結合…他們更緊密的感情。

    兩人走過這麼多風風雨雨,又一路的跌跌撞撞,即使確定心意堅確,但是感情有時候需要更深入的交集,才能表現這是個不凡而獨特的愛戀。

    有時候看著兩人相處的模式還像個朋友,仙鳳就不禁著急。那隱隱透露的氣氛總讓她覺得有哪裡怪。不知怎麼,兩人的感情似曖昧不明,那不就等於毫無進展嗎?都曖昧幾百年了,玩不膩?
    所以她才這麼積極,想湊合這個世上獨有,能和主人兩情相悅,能包容主人,能讓主人開心的劍子仙跡,和龍宿在一起。
    這個男人,是從她跟著龍宿以來,所看過對龍宿最特別的存在。

    「小的有些東西……」微笑想著,仙鳳的表情有些奇特,再度坐下,稍微拉近了椅子。

    「嗯?」龍宿看著,等著仙鳳的動作。

    琥珀色的眸隨著倒映的事物而流轉。

    開始了長時間的交談。對話中,漸漸的,醞釀出一種獨特的氣氛,環繞在兩人身邊。
    而遠在豁然之境正想著龍宿的劍子,大大的打了個噴嚏。

    ※    ※

    那一天龍宿奇怪的舉動後,劍子便沒有再去找過龍宿,有種奇怪的心情醞釀著,讓他覺得最近最好是收斂一點。

    思忖著,是不是他太過心急或是太過欲求不滿,讓龍宿也跟著變的怪怪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該怎麼辦呢?

    嗯……也只好這樣了。

    露出了淺淺的苦笑,起身便步出豁然之境。

    ※    ※

    今日是是鳳兒和言歆要出門的日子,龍宿坐在廳中輕搖華扇,腦中淡淡的整理著一些思緒。

    前些日子不只兩個小娃在打理著出遊的事物,連他自己也被突然增加的公務纏身。好像這些日子都沒有看到劍子……難道他的主動是嚇到劍子了嗎?但是想起當天的景象,一種彷彿會失去什麼的心情又開始絞弄他的心。

    正在累積思念的心,在看見入門的那抹白影後,不經意的流洩出感情。
    然後輕輕闔眼,掩去了一池春水。

    「沒人應吾的門,原諒吾擅自闖入。」

    「耶,何時開始劍子汝也變的如此多禮?」

    「不……」劍子一時語塞,不知怎麼,龍宿看起來有種淡淡的疏離感。
    這種疏離感讓他想起從前發生的一些事,莫名奇妙湧起了一點不安。

    「請坐。」

    劍子繞到了龍宿身後,將椅子拉開,在龍宿沒來的及轉身詢問前,便以極近的距離貼上了背。

    太過突然的親暱讓龍宿愣了數秒,回神後才想往後任由著被擁抱,劍子卻放開了。
    驚訝的回頭,若是以前,劍子還會毫不考慮的在頸間亂嗅一番,直到被唸了才肯鬆手。

    轉過了身,眼神中的不安又加了一層。

    「龍宿,吾想離開兩天。」劍子靜靜的說著。

    若是以前,龍宿大概會毫不猶疑的答應,畢竟他知道劍子天性就是如此,總該有個時候出去雲遊走走,最終總是會回來。

    但是自從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情交流,當他嘗到名為佔有的情感,還有困擾著他的那個畫面,現下的種種不安讓他很想大喊不准,不准汝劍子離開吾龍宿的身邊。

    但是他知道,在他們彼此的心中,這樣的佔有是不該,也是沒用的。

    「想去哪,便去吧。」淡然的口氣讓劍子皺起了眉。

    和龍宿的眸盯上了,那雙丹色的瞳染著一種莫名的色彩,讓劍子渾身不對勁。
    但是沒有多想,反正就兩天,他儘快穩定他的事情,然後回來陪著龍宿。
    到時候一定要問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沒有更多的對話,當劍子緩緩走出大門,龍宿的表情是從未見過的木然。

    ※    ※

    和龍宿交代完,劍子便即刻啟程,白色的身影直奔的方向不是一度投身的中原武林,也不是雲遊必經的鄉野村里,而是佛劍所在的不解巖。

    緩緩落下,此時的佛劍沒有入定也沒有在休憩,而是以極度僵硬的坐姿一動也不動的。

    上前,看仔細了後,劍子不禁莞爾。
    這是那天的棋局啊!

    「唔?你來了……」佛劍緩緩抬頭,認清來者後,平靜的語調似是有了點起伏。

    「佛劍好友,這不是那天的棋局嗎?」

    「嗯…」佛劍坐直了身子,眼神又再度回到棋盤上。「吾怎麼看這都是未完之局…」

    劍子抽了抽嘴角,衣袖一擺,也坐了下來。「那可不見得,你看看,若吾……」

    劍子一一拆解路數給佛劍看,那天他稍稍使了點計,知道龍宿在心神不寧的時候最容易上當,便用點技巧分散了龍宿的攻勢,這棋路可是他自小和道尊切磋,經過千年磨練所得的必勝之局,只要讓敵人中計走入這般田地,劍子便可以天下無雙的丟下一句『吾贏了』然後瀟灑離去。
    (總之,就是用來耍帥的)

    稍稍講解了之後,見佛劍又要沉入棋局,劍子趕緊把佛劍拉回,解決他的正事。

    「嗯?」用單音發問。

    「佛劍,你的大悲咒,給吾一份吧。」劍子搔了搔頭,一臉尷尬的說著。

    佛劍愣了愣。「劍子的情人之事,不是吾誤會了嗎。」

    劍子笑了笑。「不不,確實有這人的,只是好友你一直猜不到。」

    「那大悲咒…」

    「吾只是覺得,吾總該收斂一下慾望……」

    佛劍靜默,莊嚴肅穆的表情底下,看不出任何思緒。

    等過了一陣,劍子覺得佛劍是在『發呆』之後,不確定的出聲:「佛劍?」

    「嗯……」佛劍看著劍子,「好友,不妨直說。」

    「嗯?」劍子皺起了眉,「你確定…你要聽?」

    「若不想說,吾自不勉強。」

    佛劍這句話真是打進心坎裡!
    不是劍子不想說,他想說啊!近來的鬱悶還有他面對龍宿就散失無蹤的自制力,困擾著他。

    「那天吾和他一聚……吾看著他的睡相很是可愛,竟然忍不住想緊緊抱著他,想…有些不規矩的動作,」劍子對佛劍突然銳利起來的眼神顫了一下,「但是他卻做了惡夢,突然倒了下來。吾接住了他,然後起了一點不該有的念頭…咳,吾不知道他是想到什麼,他開始主動對吾…咳,最後是什麼都沒發生,他也跑走了,可是在那之後他就很奇怪。」

    佛劍依舊靜靜聽著,但那眼神讓劍子的掌心冒了點冷汗。
    「吾在想,應該是吾…所以吾想來找好友洗滌一下心靈…」劍子一手捂左胸,一臉難受的說。

    佛劍歛下了眼,然後緩緩張開。
    「好友…」

    「是?」

    「吾只是想問,你的情人究竟是誰。」緩緩道。

    一聽,劍子又抽了抽嘴角。
    佛劍那剛正肅穆的表情,讓劍子懊惱的垂頭。是啊,他為什麼老是誤會佛劍的話?

    嘆息,「這樣也好,吾帶你去見那人,但你要先幫忙克制吾的心才行……」

    ※    ※

    原來念經是這樣辛苦的事,劍子揉揉發疼的太陽穴,靜靜的領著路。
    前兩天他終於見識到何謂『高僧的定力』,唸起經來可以不眠不休,魔音穿腦,一種讓人快要發狂的枯燥──好無聊啊,真是無聊極了!

    不過這樣倒是很有用,那一段又一段的文字警惕著,讓他腦中什麼別的思想都沒有。

    很好,這樣總該可以了吧……

    行至疏樓西風大門前,劍子看著佛劍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卻也覺得好笑。
    不知佛劍明白真相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步入大廳,卻不見人影。
    「佛劍好友,你稍等一下,吾進去看看他在不在。」

    尋遍了房間都沒有龍宿的影子,劍子才想轉移陣地去宮燈幃,遠處的琴樓便悠悠起了琴聲。

    循聲而去,在長廊邊停了下來。
    這一曲,琴音竟如此哀傷…

    突然湧起的不捨和憐愛,劍子拿起隨身攜帶的紫金蕭,對準龍宿的音律,嗚嗚的吹出。
    出聲的瞬間,琴聲嘎然而止。
    劍子也只好停下。

    「劍子?」

    「龍宿。」有點心疼,劍子才想推開門板,龍宿的怒音就傳出。

    「別喊吾!」

    龍宿在琴房內,這兩日疏樓西風沒有客人也沒有鳳兒和言歆,更沒有劍子。
    是不是因為連日來的不成,讓劍子灰心了,所以漸漸的冷淡下來?

    龍宿的腦中想不出所以然,盯著昨日掛在胸膛的白玉,
    那溫熱讓上面的字體浮現,朝思暮想的字樣。

    而真正的人就在門外,他卻提不起勇氣上前開門。

    劍子久候不成,決定強行闖入。在開門的瞬間,龍宿的紫色身影,伴著曇華香,擦身出門。

    「龍宿!」

    也追了出去,尾隨龍宿的腳步,劍子才發現到某種異樣。

    龍宿穿的是很隨意的睡袍,不如先前那樣的華麗裝束,長髮也散亂在背後。

    是怎樣了,他剛才也沒看見仙鳳出來應門,沒看見言歆在掃地?

    一個轉彎,龍宿猛的打開門,卻突然站住不動了。

    劍子隨即撲了上去,緊緊擁住。
    「龍宿,你是怎麼了?」
    心疼的說著,龍宿啊龍宿,到底心裡又是藏著什麼,瞞著劍子一人傷神?

    靜默下,劍子才發現氣氛有些異樣的緊張。

    「殺生為護生,」佛劍的聲音平靜的迴盪著,劍子渾身一顫,才發現他以極度曖昧的姿勢抱住龍宿,以龍宿現下一身狼狽的行頭來看……
    「斬業非斬人!」

    佛碟微微離開鞘口,劍子緊張的鬆手。
    「等等,佛劍,別激動!你……先讓龍宿打理一下吧!」

    ※    ※

    「佛劍,你了解嗎?」
    在等龍宿梳洗的期間,劍子緩緩的詢問。

    「大致了解。不過先前才在和吾念經,獸性似乎壓抑的不夠。」

    「……不是啦!」劍子白了白眼,這佛劍,怎麼每次都誤會他。
    「吾都說吾也不清楚怎麼了,剛剛進去看,龍宿就是那副模樣了。」

    「……等人出來,自見真章。」

    兩人靜靜坐了兩刻後,劍子緩緩的起身。
    「吾離開一下。」

    留下佛劍一人。而佛劍等劍子離去後不久,才微微皺起眉,也跟了出去。

    接近龍宿的臥房,對話聲讓佛劍停下了腳步。

    ※    ※

    推開龍宿的房門,發現龍宿正坐在鏡前緩緩的梳理著銀紫髮絲。

    幽幽的先開了口,「劍子,汝回來啦。」手中的動作,未停下。

    跨步上前,劍子扳回龍宿的身子,四目相對。
    「龍宿,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吾沒怎樣,也沒想什麼。」冷冷道,眼神染上劍子不想看的色彩。

    「就是這個眼神……龍宿,你……在不安什麼?」揣摩了一下,劍子憂心的問。

    咬了咬下唇,「奇怪的是汝吧!」
    「那一天在宮燈幃,汝不是表示要離開吾嗎?」

    整理一下思緒,劍子回想那天的事情。
    伸手,托住龍宿的雙頰。「你那天,就是做這個惡夢嗎?」

    被箝制的頸部,讓龍宿沒辦法偏頭,閉上了眼,用極細微的聲音緩緩道……
    「最近吾總是覺得吾們的關係越來越淡薄……讓吾覺得夢境好像成真……」

    「……劍子仙跡,永遠不會放開疏樓龍宿的。」

    「那為什麼……」搭在劍子臂上的手扯緊了布料,「汝都不碰吾了……」

    嘆了口氣。
    「吾以為是吾太過躁進,讓你感到害怕。」劍子放開了手,認真的說,「吾承諾過給你幸福,卻不想因為吾的慾望讓你難過。」
    盯著龍宿的眸,繼續說。「你這麼主動,讓吾以為你是被逼急了。害吾……」

    「?」臉色稍有緩和的龍宿聽著這句遲疑的話,不覺露出疑惑表情。

    「……去找佛劍念了兩天的經。」微微的轉了視線。

    原本緊繃的氣氛,瞬間變的有點奇怪。
    「唔……」龍宿低下了頭,扯近了劍子的衣矜,偎入,身子緩緩的顫動。

    莫怪,劍子那天之後就不肯來找吾。莫怪,他會鬆開緊抱的雙手。莫怪,他會想離開兩天。
    一切都是劍子的木頭病又發作的關係!不過能想到用念經來遏止,也真是……

    劍子發現龍宿是笑不可遏,臉上也浮現了尷尬的笑容。

    門外的佛劍,靜靜的走了開,他想,或許他留個字條,改天再訪好了。

    等激動漸漸平息,龍宿抬起頭,嘴角的笑意不見當初的不安。
    「劍子…汝真的去唸了兩天經?」

    「要我背給你聽嗎?」

    「不……不用了…」又偷笑了一下。

    挑挑眉,「別說這個,我想問,言歆跟仙鳳呢?」
    普通的問句,劍子等著龍宿回答之時,發現龍宿微笑的臉龐,漸漸的紅潤起來。

    「嗯,吾讓他們出去玩玩,大概幾天就回來了。」

    「哦?」
    劍子這聲不明涵義的問句,讓龍宿感到心笙一陣狂跳。
    銀紫的髮絲被玩弄在掌間,那墨黑的眼神似乎有點危險。盯著的範圍從髮絲轉移到睡袍半敞的胸前,龍宿發現時,臉瞬間紅透。

    白影湊近了紫。
    「龍宿,那日,你是咬在這裡的嗎?」語調低沉誘惑的說。
    頸間的觸感,讓龍宿伸直了脖子,難耐的閉上眼。

    「吾還記得,你迷人的讓吾差點就把持不住……」

    就獨獨是你,疏樓龍宿,每每讓劍子仙跡無法克制。

    若我們之間的層層猜疑是因此而起,那就用此來解開……

    (待續)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請多來劍龍文版晃晃,不要忽略這個好地方呀!XD
    他沖著手上的茶,靜默的臉上有著一絲出神。
    抬頭遙望著天邊,輕輕的微笑。
    腳下踩著入秋後的枯枝乾葉,輕微撕裂的聲音,搔癢著聽覺。
    涼風清清的吹送,他彷彿可以聽見誰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呢喃。
    松鼠俏皮的越過身旁,飛鳥的翼尖擦過了臉頰。
    他的瞳孔仔細深凝;嘴角,不經意的彎曲著溫柔的弧度。
    這種感覺叫做 思念。
    已無法自拔。
    顶端 Posted: 2006-02-20 20:45 | 5 楼
    風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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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聲(七)之 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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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宿的琥珀色眼眸染上了淡淡的艷麗,透過劍子的深色瞳孔,彷彿刺穿了劍子的靈魂,劍子只是一顫,四肢百骸都像過溫似的熱了起來。

      緩緩啄吻,品味似的輕含著下唇,不時的微微咬嚙。龍宿軟舌輕點著劍子的上唇,緩緩的,將唇瓣挑逗的紅艷。直到血液漸漸的沸騰,劍子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龍宿不自覺的讓喉頭深處溢出抗議,劍子才放開了,讓兩人的舌盡情的交纏。

      龍宿身上剛換好的衣裝,隨著劍子的動作,緩緩的滑下肩膀。手開始解劍子的袍,隨著腰帶的鬆開,僅剩下薄薄的白色單衣。隨著缺氧的淡淡眩暈感,龍宿的動作停了下來。

      而劍子掠奪著龍宿的溼軟,發現了龍宿的不適,離開時舌頭不捨的微微吐出,牽起曖昧的絲線。意猶未盡的拇指輕撫著自己的嘴唇,劍子的眼神變的深沉難測。

      龍宿嘴角揚起,伸出手勾了劍子的後頸,側著頭,在耳垂邊含咬起來,酥麻的感覺竄燒著劍子的理智,而龍宿那白皙的肌膚全然斬露眼前,劍子撫著龍宿的髮絲,張口在就肩上吮咬出一個印記,手掌緩緩的撤下龍宿的衣,略帶繭的掌心在背上輕拂,惹的龍宿環著的雙手更是收緊。

      龍宿轉戰劍子的鎖骨,牙尖在肌膚上的麻刺感只讓劍子感到渾身越來越火熱,雙手在龍宿的胸口上探索,指尖捏起,緩緩的揉壓,讓龍宿蹙起了眉。
      喘息粗重著,微闔的眼眸,狂熱的心跳,竄燒全身的不自在,龍宿扯下了劍子身上的衣物,然後抬起頭,口沫再度交纏,感到劍子在胸口造孽的動作越來越挑逗,龍宿終於出了聲。

      「嗯……劍子,放開……」

      劍子的手的確放開了,口卻含上胸口的敏感,讓龍宿幾乎要呻吟出來。

      「劍子……」

      貼緊的身軀,龍宿可以感覺彼此身上那燙人的熱度,腦袋中混混沌沌著,等到劍子停下了動作,龍宿渙散的目光從劍子的胸口往下掃視,馬上就明顯感覺劍子高張的情緒。

      手覆蓋上了那灼熱,龍宿聽見劍子抽吸的氣音,而掌中的玩意也很快的膨脹。龍宿盯著劍子的在手中,感到臉上莫名的燒熱,開始了緩緩的動作,劍子盯著龍宿的眼神更是火熱,但卻發現龍宿瞬也不瞬的看著他的隱密,他窘的說不出話。

      龍宿放開了手,輕輕吻著劍子的腰腹,劍子還沒回過神,疑惑的眼神往下一望,龍宿那艷麗的臉龐配著春宮似的場景,劍子感到自己的昂揚被溼熱包覆,被某個蠕動的東西挑逗,瞬間差點把持不了,慌忙的推開龍宿,喘息。

      「你……」劍子腦中閃過一絲不安,「你怎麼……」

      龍宿茫然的撫著自己的唇,渾身緩緩的顫抖。他剛剛是著了魔,讓劍子在自己的口中……龍宿看著劍子充滿情慾的眼神,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嚴重的誘惑。

      「吾……」龍宿臉上的暈紅益發濃郁。「吾有看書啦。」

      床墊下抽出一本薄薄的書,落在地上,那翻開的某一頁正繪著某個狂熱的交合姿勢,龍宿不語,倒是劍子的理智像在瞬間發出了某種繃斷的聲音,把龍宿壓在下身,粗糙的手繭摩擦著龍宿半勃的慾望,口齒在龍宿的胸口烙下一點點粉紅。

      「唔……嗯……」

      伸手蓋住口,龍宿感覺渾身上下暢快的像是要散了,在劍子的套弄下,他背脊一僵,挺直了身子,在劍子手中釋放了精華。

      稍作休息的喘息,早有心理準備的龍宿深知事情還沒結束,但是閉著眼睛等著劍子卻遲遲沒有動作,龍宿還是疑惑的望向劍子,劍子盯著手中的濁白發愣,只讓龍宿感到一陣惱羞,撐起了身子,嫣紅的臉盯著劍子。

      「汝做什麼?」

      「吾在想,難道這麼簡單就完了?」劍子看著龍宿,同樣也紅著臉,跟著男人的第一次,說真的,他還不知道下一步要該怎麼辦……

      「汝……」龍宿為之氣結,為了劍子的舉動又是開心又是難堪,劍子跟男人是第一次,他何嘗不是?但是轉念一想,龍宿只是幽幽歎了口氣,輕輕抹過劍子的手,染著那點溼濡,龍宿探向下身,在穿刺那瞬間感到的痛楚,令他退卻的收回動作。

      劍子倒是學的很快,隨即補替上自己的指尖,惹的龍宿難受的呻吟,指甲扯著劍子的肩,微微抗議他的不適。

      順著潤滑難行的動作,劍子生澀的有些粗魯,龍宿蹙著眉隱忍著微痛的搔刮,在劍子的指腹緩緩按壓時,弓起了身子,渾身忍不住的顫抖,口中吐息著痛苦的喘息,讓劍子心慌。

      兩指更深入的探索,只覺得在滑過某一點,龍宿竟發出了倒抽的呻吟聲。

      龍宿只覺得痛感中突然竄起電流般的感受,眉頭緩緩的舒展開,額上滲著薄薄的細汗,隨著劍子的揉壓輕吐著難耐的低吟。
      又有另一種奇怪的感受隨之竄上,龍宿眼角餘光瞥見劍子正回饋著他方才的舉動,同樣吞吐著龍宿的疲軟,龍宿很快的有了感覺,再次蹙眉,則是為了美妙的感受。

      「啊……劍子,吾……」

      龍宿已經分不清楚他想要什麼,只是無意識的喊著,但接下來卻像感覺到狠狠重擊似的,撕裂感扯著他的神經,他的指尖陷入劍子的背,身子痛苦的弓起。

      「吾不要玩了,劍子──」
      龍宿痛苦的說著,劍子的手繼續挑逗著龍宿的慾望,他被龍宿的火熱折磨的停不下來,但仍舊強忍著不讓自己粗魯,緩緩的,來回律動。

      「不要……」
      龍宿承受著劍子,清楚的讓劍子感覺到他的痛苦,但是隨著火熱的移動,那搔癢著的酥麻似乎一點點被挑起,劍子在某個角度的挺進更讓他再度感受到電流似的竄燒,龍宿眼神渙散,喉頭早已經沒有控制,那美艷的吟哦,更是刺激的劍子動作更加狂熱。

      「啊……嗯啊…哈…」
      兩人的呻吟交纏在一起,黏膩的語調同著潤澤的節奏充滿房內,龍宿被眩光撞擊的腦袋一片空白,最後只依稀記得當他夾緊了身子,劍子在耳邊野獸般的低吼令他難以忘懷。

      窗外,不知何時慢慢暗下……

    ※   ※

      龍宿是在迷迷矇矇之中,在劍子的懷中醒過來。

      夜涼如水,劍子正抱著他,前往澡堂,龍宿想動下身子,初經人事的感受很快的燃遍他全身,那酸痛令他靜了下來,動也不想動。

      「醒了?」劍子的音調柔柔的,乾淨的讓龍宿感覺心跳。

      「嗯。」輕輕應著,兩人到了澡堂。

      劍子將龍宿緩緩浸入池子,也隨後跟入。
      「你倒是不輕。」

      「廢話,吾也是男人啊。」龍宿緩緩的說著,持起了溼毛巾擦拭著身體,龍宿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嫣紅的光芒,那微微沙啞的語調,緩慢的動作和慵懶的神情,看的劍子目不轉睛。

      道家的清心寡慾到了龍宿面前,竟是全軍覆沒,絲毫不剩。可歎的是,他竟全然不在意,只是耽溺在那俊逸柔媚的誘惑中。龍宿的身材其實不差,身子也很結實,有著練武之人的體魄卻又矛盾的纖細白皙,是吸引人的最大因素。

      這樣的龍宿,只有他看得到……

      「汝的眼神真像饑渴的中年老頭啊,劍子。」感覺到劍子打量的眼神,龍宿微笑著。

      一陣沉默,劍子搓洗著手臂,不自在的別開眼神。饑渴?居然用這種形容詞…

      在這個眼神錯開的瞬間,龍宿盯著露在乳白色水面上的胸膛,水滴曖昧的滑下。腰間還痠痛著,方才的激情沒有忘卻,龍宿愕然發現他起了淡淡的慾念,忙亂的轉過身子。
      然後感覺到某種不適應的黏膩,微微的皺眉,瞥看著劍子。
      「劍子,汝……有沒有幫吾清理?」

      劍子愕然的表情令龍宿莞爾。「下次記得,不然吾會不舒服。」

      這刻驟生的曖昧,讓兩人心跳有加快的趨勢。

      「你……」
      「汝……」

      兩人同時出聲,龍宿趕忙打斷劍子的話。「汝,轉過身去。」

      劍子很快側過了身子,龍宿臉上浮起一抹不知是醺紅還是赧紅的顏色,緩緩的屈著腿,皺著眉,肌肉的牽動令他不舒服,但是在這樣尷尬的情境下,他還是得快點打理好才行。

      先緩緩在水底用布擦拭,那柔緩的觸感令龍宿激動,但是他忍下,在修長的柔夷探入那最不舒服的所在,龍宿還是忍不住發出悶哼。

      原本放空心靈在發呆的劍子原本沒聽見任何聲音,在一陣水波輕搖,伴著龍宿的細微聲響,他不自覺的轉頭,映入眼簾是方在身下那一模一樣,微微蹙著眉,彤紅的臉頰和神情。

      劍子不敢說他馬上起了反應,甚至不敢想像水面下的動作,只是巍顫顫的拿熱毛巾敷上了眼,倚著池邊,隱忍著。

      最後兩人靜靜的回到房中休息,劍子給龍宿按摩著,讓龍宿緩緩陷入迷濛,沉睡。而劍子摟著龍宿,彷彿長久以來沒有像今日這麼滿足過,漾著幸福的微笑,在兩人的體香環繞中睡去。

    ※   ※

      兩人很難得如此放縱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龍宿先醒了過來,推算時間,自己也感到些許驚訝,淺眠的他平時很少可以睡如此沉,如此久……

      他知道劍子摟著他,靜靜的感受著劍子的心跳熨貼著背,總覺得他們兩個昨日的表現都很可笑,都已經裸裎相對,還是會有種莫名的尷尬。說真的,他覺得昨日雖然難受,但還是感覺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暢快,尤其……

      龍宿闔上了眸,嘴角揚起輕笑。
      劍子生澀的感覺真是有趣,像個老大不小,初嘗禁果的老頭……

      居然連功課也不會事先做好,那他到底是期待著要跟吾做什麼吶?龍宿忍著笑,因此有了很細微的顫抖。而瞬間,劍子的手臂把蓋在腰上的被單拉了起來,仔細的環著兩人的身子,蓋實。而龍宿才感覺到原來劍子早就醒了,他在龍宿的頸窩偷吻了一下,龍宿很清楚的感受到,這種默默的寵溺讓他感覺心底一股熱流竄上,再度閉上了眼。

      在這個難能的悠閒時光,不如多放縱一點,對自己這麼說著,龍宿又倦然的睡下。

    ◎   ◎

      他是被門輕輕打開時發出的細微伊呀聲吵醒的。緩緩張開琥珀色的眸,龍宿才發現劍子已經不在身邊,模糊中他看見劍子端著東西放在桌上,慵懶的伸著懶腰,龍宿緩緩的坐起來。身子已經好了大半,但是還是可以隱約感覺到不適。

      「餓不餓?吃點東西吧。」劍子上前,端著的白瓷中盛著白細的粥,遞到眼前。

      龍宿搖搖頭,剛起床他並沒有食慾,只想喝東西。給自己添了杯茶,緩緩的品嚐。眼神和劍子的應對,給了劍子一個微笑。

      劍子的眼神變的很奇怪,不知道怎麼形容,或許那是帶著一點柔情,帶著和以往不太一樣的細膩神情,彷彿要把他看透似的盯著,龍宿第一次感覺劍子的感情表達的這麼強烈。

      「龍宿,你捨得放下儒門嗎?」劍子靜靜的問著。

      龍宿靜靜的飲乾了茶,眸子清亮的流轉。
      「吾曾經想過,但是儒門尚不可沒有吾。」

      劍子幽幽的嘆了口氣。
      「剛才有人派送公文來給你看,吾幫你放在書房裡了。」

      「多謝。」龍宿略感訝異,若是以前,劍子最不喜歡讓這種公文等等繁雜的事務擾了他們兩個人的相處。還記得某一次,劍子還為了他成天辦公沒法理他,惱的出門雲遊兩三個月才回來。

      劍子雜亂的眉間,微微的有緊皺的感覺,龍宿就知道,劍子其實還是不高興。

    ……也是,雖然他成天在疏樓不過問世事,但這些雜務還是會剝奪他倆的計畫。記得劍子說要同他去中原南方的某處觀看奇景,但是總是耽擱著,也難怪他要不高興了。

      端起清粥,龍宿聞著香氣,眼神清亮起來。
      「這粥,怎麼會這麼香?」不就只是一般的白粥嗎?

      「因為是吾煮的啊。」劍子的口氣充滿自信,讓龍宿失笑。

      細細的品嚐,龍宿真的感覺這粥有種奇怪的香味,而且吃下去後通體舒暢,渾身上下暖了起來,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劍子看著他吃完,把碗收了下去。
      「別看公文看太晚,吾去和佛劍交待一下,晚點再回來。」

      「嗯。」

      很久很久之後,龍宿才知道這是劍子特別敖的,可以補充體力和提振精神的粥。雖然劍子不會做什麼華麗的菜式,但是很多東西都充滿了養生的道理,讓龍宿大開眼界。

    ※   ※

      其實算算時間,離鳳兒回來的日子就剩下兩天了。

      龍宿這些天來都和劍子很平靜的渡過,可能是一同合奏,泡茶,聊天下事,談談對公務的看法。這種生活模式在從前令他感到愜意,但是近期卻是讓他感到有種淡淡的悵然和異樣。他總是覺得身體深處有什麼躁動著,燃著他,催促著他。

      這種感覺在昨晚特別明顯,劍子的氣息在旁邊,居然讓他感到心緒紊亂。

      龍宿看著盒中幾種不同的薰香,遲疑了一下,拿起了精緻的瓷瓶。

      好好的打理完後,走出房門,劍子正提著棋盒和酒壺等著他,緩緩跟著劍子身後,邁向今天要去賞玩的,早已開滿艷麗花朵的桃花林。

      龍宿盯著劍子的背影,想起第一夜的情景。他好像掐的太用力了,不知道劍子背後的傷痕還有沒有,痛不痛?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身體這麼奇怪,就好像吵著要糖的孩子。孩子一開始不懂得糖的滋味,怎麼樣都不哭不鬧,等的真正嚐過了,才會引起渴望,想再一次,再一次的品嚐。

      他清楚,他渴望從劍子身上得到他所要的觸感。

      劍子突然停了下來,龍宿沒預警的輕輕撞上,他回過頭,盯著龍宿。

      墨黑色的瞳孔似乎閃過什麼,龍宿沒有抓著。劍子只是望著他,訥訥的開口:
      「龍宿,想挑哪棵樹下?」

      龍宿感到淡淡的眩暈,沒有回答劍子的話。
      他記得,某個人跟他說,這會有魅惑人心的作用……是說,他也是人,所以,他自己…也會被迷惑到吧?

      低咒一聲,龍宿才發現自己的心緒早已經飄離,臉淡淡的灼熱。他相信他的樣子一定非常挑逗,因為他看見劍子壓抑的吞了口,眼神開始熱燙起來。

      「劍子,汝不想碰吾?」
      也罷,順勢了罷……反正他和劍子也沒什麼好尷尬的,都有過經驗了嘛。

      「你身子還會不舒服嗎?」劍子低沉的語調,讓龍宿激動。

      「吾只想要汝。」龍宿盯著劍子,不避諱的說著。

      這一次的桃花林之行算是失敗,因為兩人中途折返,放任著桃花兀自綻放,笑吟吟的目送兩人來了又去,關回疏樓,不見身影。

      而龍宿這一次才真的了解,他一定會陷溺在這個懷抱中……

      劍子這次很謹慎的溫柔,龍宿的難受度大幅的下降,只覺得渾身的火熱一直被劍子挑起,身體最深沉的渴求被激發出來,被劍子填補,安撫,再狠狠的引誘著,讓他感到狂亂。

      劍子也因為龍宿的熱情無法自拔,激情之中他迷濛的想著,他的身子就要給龍宿禁箍了……龍宿是這麼讓人捨不得放開,讓人想狠狠的愛過一次又一次……

      吾想你了解吾,吾想汝了解吾;吾離不開你,吾亦離不開汝。

    ◎   ◎

      龍宿渾身癱軟的躺在整理過的乾淨床鋪,指使著劍子,他想要什麼,他想要什麼。劍子這麼順從的模樣讓他感到有趣又滿意,不過龍宿還是有點不高興。

      看來這檔事情以後少來一點,龍宿真的不喜歡那野猴子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而他自己這樣軟在床上。

      算算時日,明個兒鳳兒就要回來了啊。

      龍宿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嘴中咕噥的喚著劍子,劍子體貼的幫他按摩紓壓,而他矇矓的說著,汝要等吾睡熟了才可以睡等等的話,陷入了夢鄉中。

      劍子莫約等了半個時辰確認龍宿睡沉了,才輕手輕腳的拉上被單。

      說真的,這兩天這樣折騰下來,其實他自己也很累。
      據說仙鳳明天要回來了?劍子微微的嘆息,這個小娃,大概又有興趣要聽這幾天的故事吧。

      有點糟糕的是,這幾天下來他都習慣了摟著龍宿睡,那以後兩個小娃回來了他可怎麼辦?

      劍子努努嘴,一臉的無奈。
      佛劍,到時候麻煩你了……

      遠在不解巖的佛劍突然打了個冷顫,他狐疑的四下張望了下,奇怪,有餘孽靠近不解巖嗎?

    ※   ※

      劍子在睡夢中,感覺到有種輕柔的觸感,癢癢的,他輕輕的揮,那個觸感離開了。

      嗯,大概是哪來的蒼蠅蚊子,劍子的手拂過了左頰,不在意,翻了身子仰躺,繼續睡。

      迷濛中,那柔軟的觸感落在嘴角,唇邊,順著鼻梁,在眼睛周圍,輕輕的,癢癢的觸摸。

      等到觸感離開了,劍子朦朦朧朧,才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緩緩的張開眼睛,龍宿的臉孔映在眼前,劍子的腦袋緩緩的甦醒,好像才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剛剛那個觸感是什麼?

      龍宿?

      龍宿看著他的眼神很是奇怪,很不自在的偏過頭,不肯看他。

      劍子撐起了身子,搔了搔頭,看著窗外的天色,才發現已經正午了。
      「龍宿,你身子還好嗎?」

      「吾早就好了大半,睡的飽足。」

      龍宿身上穿著依舊的華服,那滿身的光彩比從前更能襯托出龍宿的風采,劍子瞬也不瞬的看著,看出了神。

      龍宿搖著華扇,緩緩的步開。
      「鳳兒應該是快到了,吾想去迎接她,汝快點。」

      「好。」
      劍子隨意的綁起髮,邊走,邊疑惑的想著方才臉上的觸感,那,會不會……

      希望不是他多心,龍宿吻他?

      坐在石桌邊,劍子靜靜的泡著茶。
      而一旁的龍宿,不斷的迴避著他的眼神,不肯正眼看他,令劍子覺得越來越奇怪。

      「龍宿,今天早上……」

      龍宿用華扇掩去了表情,低著頭,莫約過了幾分鐘,龍宿才緩緩抬起頭,華扇下露出的眼神很古怪,看著劍子,龍宿悶悶的說著。
      「汝今天睡的好熟,吾第一次看見汝的睡相。」

      「怎麼,很怪?」

      「不……」龍宿又別過了頭,執起劍子泡的茶,靜默的喝著。

      而劍子也問不出口,今天早上那令他很是在意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嗯?劍子看著左手指尖,有著淡淡的髒污,用茶水清清洗了浄,再給龍宿添上了茶。
      難耐的靜默,總是讓劍子感到不自在。

      所幸沒有過了多久,兩人感覺到言歆和仙鳳緩緩的從遠處出現。
      龍宿微笑的搖著華扇,眼神流轉著某種情緒,劍子在一旁看著,心想,雖然兩個小娃只是出去玩,但是龍宿果然還是會想念他們啊。

      劍子剛開始還有些私心的想佔著龍宿,但是後來思量,真正和龍宿親密的人其實很少,龍宿也相當重視這些少數親密的人們,如果他這樣私心,那就是不體貼龍宿。

      反正,疏樓也還是要人多一點才有趣嘛。劍子微笑的想著。

      仙鳳很是激動的跑了近,先是高興的奔到龍宿面前,喊著主人,然後握著龍宿的手,很是激動的輕輕搖著,彷彿很久沒見到龍宿,思念的不行。

      言歆隨後穩定的跟了上來,劍子原本想說他會和龍宿先打過招呼,但沒想到他竟是愣愣的看著自己,不發一語,彷彿忘了要跟龍宿打照面。

      仙鳳回神過來,才要開口喚劍子,但是在看到劍子瞬間,仙鳳也是一楞。

      劍子疑惑的看著兩個人,眼神緩緩轉移到龍宿臉上,只見龍宿華扇下的身子輕輕顫抖著,彷彿忍著笑,隨即他聽見仙鳳那突然冒出的聲音,眼神一回來,便捕捉到仙鳳指著他的鼻子,捧著肚子,一臉再也忍不住,笑啊笑啊,哈哈笑出了淚。

      「劍子先生,您的臉……您的臉……唔──哈哈哈,呵嘻嘻嘻嘻……」

      劍子感到奇怪,臉上有什麼,飯粒?

      言歆也別開了臉,但是可以看出,那微微顫抖的身子其實正忍著笑意。

      「您……什麼好興致畫了浣熊臉……呵,哈哈哈……」

      浣熊臉?

      劍子疑惑的想著,龍宿忍不住的從懷中掏出小銅鏡,拋給劍子。而他接下了銅鏡,看了看,為其中的生物感到無法理解。

      那個生物的左頰有團糊掉的污漬,好像被什麼摸過,留下三條指印,眼睛的周圍和鼻尖都給塗上了淡淡的墨色,瞬間看上去,還真的蠻像浣熊的。

      「龍……龍宿?」
      劍子看著龍宿,龍宿高興的指著他的臉,開始為大家做動物解說。

      「鳳兒汝知道嗎,吾原本只是要在臉上畫條小烏龜,結果這個老道給他摸糊了,吾一氣之下就把他整張臉畫過,這老道早上被吾拖著不給洗臉,就是要給汝們看看啊……」

      「喂。」劍子微微的蹙眉,原來剛才是他自作多情,龍宿不是吻他,是在他臉上作怪。

      「好啦好啦。」龍宿笑盈盈的將手絹染濕,抹上劍子的臉,緩緩的將墨揩去,劍子看著龍宿的表情,一時間想抱怨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輕歎,想說隨龍宿算了。

      而仙鳳看著劍子和龍宿的互動,眼神中透出愉悅,滿意,還有更多的期待。
      輕輕推著言歆進去疏樓打點自己的行李,留在外頭的劍子龍宿似乎也沒有發現兩個人已經離開,只是自顧自的對話,空氣中飄散著生人勿進(?)的奇妙氣氛。

      而不久之後,劍子小浣熊的英名,則是莫名奇妙的傳開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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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數第三篇
    [ 此贴被風宇狼在2006-04-30 00:1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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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多來劍龍文版晃晃,不要忽略這個好地方呀!XD
    他沖著手上的茶,靜默的臉上有著一絲出神。
    抬頭遙望著天邊,輕輕的微笑。
    腳下踩著入秋後的枯枝乾葉,輕微撕裂的聲音,搔癢著聽覺。
    涼風清清的吹送,他彷彿可以聽見誰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呢喃。
    松鼠俏皮的越過身旁,飛鳥的翼尖擦過了臉頰。
    他的瞳孔仔細深凝;嘴角,不經意的彎曲著溫柔的弧度。
    這種感覺叫做 思念。
    已無法自拔。
    顶端 Posted: 2006-03-17 17:39 | 6 楼
    風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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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無聲1~8 一勞(未完)

    無聲(八)之 一勞

      龍宿隻身前往儒門天下處理要務,言歆現在正在門外掃地。離去的這些時日,地面上積滿了落葉,雖然龍宿說這樣看起來很有感覺,但是言歆還是覺得,地沒掃好,就是他怠忽了職守。重點是,近來細雨綿綿,這些葉子再這樣濕軟下去,蚊子又要多起來了。

      劍子則和仙鳳正泡著茶聊天,話題都圍繞在外頭奔波忙碌的那個人。

      「吾說仙鳳,你不覺得你家主人,有時忙碌的過分嗎?」

      劍子將壺提高,熱水在空中流畫出一道透明,落入壺中,茶被沖散開,緩緩在壺內輕輕伸展。仙鳳看著劍子,平靜的臉龐,盯著手中的茶,靜默半晌,那半蓋的壺口正緩緩冒著蒸氣。
      然後,提起壺俐落的在杯中斟上。

      瞬間,仙鳳似乎可以了解,主人為什麼會這麼喜歡讓劍子先生泡茶。

      泡茶是一門學問,有時候主人都會感嘆,他沒有劍子鑽研的這麼深,偶爾獻獻醜就罷了,他還是喜歡慢慢的溫著酒,不麻煩,手續也省去許多。

      「請。」劍子靜靜說著。

      仙鳳端起了杯,他很少喝到劍子先生泡的茶,尤其這樣特別的第一泡,還是第一次。

      真是……一大享受啊。
      內心讚嘆著,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平靜微笑。

      「主人生自儒門,長在儒門,現下許多儒門的正規更是主人訂出來的……雖然天下瑣事眾多,公務繁忙,其實大部分時候主人還頗樂在其中的。」

      「是啊,吾懂。」劍子說,「吾道門除了偶爾會有聚會,剩下的感覺很漂泊。反正吾們都認同道者與萬物齊化,無須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心中有道便可。」

      「這麼說來,劍子先生的道門和儒門的思維可真是背道而馳。」

      「外在的禮教束縛是侷限人行動的東西,你主人和吾都能拿捏尺度。如果咱倆的理念不合,吾也不會在此和你泡茶聊天了不是。」

      仙鳳點點頭,劍子將話說的很淺,但是仙鳳了解主人,那打小被洗禮的禮教觀念,尤其儒這門強調君子和仁義忠恕的內涵,要主人走出這詛咒似的束縛,兩人想必都苦過一段。

      最近這幾天,兩個人的相處沒有了以往某種莫名的距離和隔閡,讓仙鳳很是欣慰。

      這種穩定彷彿宣示了兩個人的感情逐漸走向圓融,如果真有未來遙遠的那一天,她仍舊希望並非先天長壽體質的她,也能在最後一刻目送兩位。主人走的孤獨,走的寂寞太久……若這是主人一生當中遲來的幸福,那她怎麼也要湊合。

      枝頭的鳥兒唱和,劍子的眼神盯望著,臉上查覺不出什麼心情。

      「仙鳳。」

      「嗯?」

      「今日的茶如何?」

      「……劍子先生的手藝依舊令人讚嘆。」

      「謝過了。」

      劍子算算時節,指尖輕掐,嗯……

      又是一次的錯過。是說,明年還是會錯過的吧?
      呵呵,劍子輕笑,或許已經跟龍宿在一起,就是很大的奢求了,總要把握已有的幸福,不要坐這山望那山,不然到時候,或許身邊什麼都不留?

      鳥兒清唱下,展翅,雙雙高飛。枝頭被震下的一朵小花,靜靜的躺在微微濕濘的地上,襯托出落花生前的最後一抹艷麗。

    ※   ※

      「吾今天是有事情想跟汝們談談。」
      華扇一揮,龍宿臉上少見的嚴肅,讓在場的人都繃緊了皮。

      其實龍宿鮮少褪下臉上那淡淡的笑容,大夥都還記憶猶新,他們的龍首板起臉之後,不然就是儒門一頓整肅,不然就是天下一陣騷動。

      一本本的帳簿丟下,在台階下的都是一臉狐疑,而有很少的少數,臉色鐵青了下。

      「喚小廝定期送上各位的膳食,連著數日,咱們可要來好好的核對這兩年的帳目。剛好各位都在,吾要知道帳目上任何一筆支出的確切證據,請各位暫時和吾在儒門天下住上一段時日吧。幾間客房都已經打理好,也捎過信和汝們家屬報備了。」

      是說好一陣子沒查帳,就有不怕死的來搗亂是嗎。
      龍宿臉上恢復了悠然的表情,雖然他經常只是在疏樓打點公文,但是他畢竟還是一門之首。領導最忌位高識寡,龍宿有安排的眼線讓他掌握儒門的小事。不想把儒門搞的人心惶惶,這些心腹通常是忠心耿耿卻又低調的人物。偶爾會回報一些下屬家中發生的變故,龍宿會致上該有的心意;偶爾回報儒門人士的變動狀況,配合的呈上疏樓的公文,龍宿靠著他發展出的制度將儒門打理的妥當。

      雖說百密總有一疏,但是虧心事總有包不住的一天,當他接到消息說儒門可能暗地裡有什麼交易,就讓他回想起剛接棒時候,那股儒門的洶湧暗流。

      堂下的眾人先散去休息,龍宿緩緩的踱出議事廳堂,窗外枝頭百花爭妍,這麼美好的時節,居然要來處理這種灰暗的無聊事情。

      風微微的吹拂,引的枝頭嘎響,龍宿思考著,或許下一波吵雜的夏天要來臨了。

      不知道,劍子此時正在做什麼呢?

    ※   ※

      疏樓,劍子無聊的發慌,晃來晃去,有幾度還想直接前往儒門天下,但是他將衝動壓了下來。龍宿跟他交代,他這一去是處理大事,可能幾天回不來。

      輕捏紫金蕭的蕭身,劍子對上了嘴,幽幽的,奏上一曲。

      等一曲奏罷,劍子持著蕭,緩緩的吁了口氣。

      仙鳳敲了敲門,隨後端著午膳進來。「何事讓劍子先生興起感慨?」

      劍子搖頭,將蕭打理好,然後端著碗,緩緩的動筷。

      仙鳳坐了下來,輕笑。「主人現在應該是忙翻了。」
      「要不要……做點什麼,迎接主人?」

      劍子看著仙鳳,露出了微笑。
      「你有什麼想法?」

    ※   ※

      要說儒門現在有什麼大事,其實今天什麼節日也不是,黃曆上說今天是小吉,要小心正西方的煞氣,不宜動土和安葬,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啥重要的。

      但是儒門現在擠滿了車馬,各方的馬倌手持著一卷又一卷的卷宗,有些是空手等著儒門的侍者將委託信件拿出來,有些則是策馬來去,儒門門口揚起一片沙塵。

      堂內,滿頭大汗的帳務正撥著算盤,高唱著帳簿上的記載,開始計算有沒有不清的地方,而一旁的書記正仔細的專注,等著龍首一令,他就把方才唱出的某筆支出抄寫下來,交給龍首核印,再外傳馬倌,交代把儒門各種大小收入支出的重要貨品清單和帳目送上。

      堂下的眾人也沒有閒著,緊張的核對著自家或是職務所屬的貨物清單,一一核清了,才是放心的接著下一樣,反覆著動作,整個廳堂可以說是白紙紛飛,人群雜沓的混亂地。

      龍宿的神情雖然專注在眼前,但是他沒有忽略停堂下某個角落,滿頭大汗喲喝著僕役的某個人,還有臉色一直很難看,窩在椅子上不發一語的某個人。

      其實他心裡都有了底,現在就等著證據出來,證據啊。

      「──支出一萬八千兩。」

      一回神,龍宿急急的喊了停。

      全場瞬間靜默了下來,龍宿滿意的眼神看向,臉色早已經脹紅的人。

    ※   ※

      原本以為分離是很正常的事情,劍子盯著仙鳳,出神的想著。當初他們都可以毫不忌諱的彼此遠離彼此幾年之久,為什麼當感覺到佔有般的情感,竟是對方離開幾個時日就不自在。

      「吾沒有想過,龍宿的份量居然大到某種吾沒有想過的境地。」

      「或許對主人來說,劍子先生也是如此吧?」

      劍子笑著不答。而仙鳳沉吟了一會,終於把按奈很久的話題給搬了出來。

      「對了,劍子先生,和主人……進行的怎樣?」

      劍子的笑容瞬間曖昧起來,手中抹布擦拭的動作停了下來。
      「啊?」單音的回應著,神情詭異的可以。

      「劍子先生和主人看起來相處的很好……」

      言歆也提了掃把走了過來,外頭的落葉這幾天已經清理乾淨,劍子先生和師姐似乎在計畫著什麼,他眼前的場景有點奇怪……這,該怎麼形容啊。

      「啊,言歆,來的正好,吾想請你幫個忙。」

      三個人靜靜的討論著,然後劍子提氣而去,仙鳳言歆相視,依著劍子的交代趕緊開始了動作。

      而劍子前往他許久未回去的豁然之境,看著那開滿繁花的春天豁然境,臉上的臉笑了開,許久沒有給自己勞動忙碌一下,說起來這樣做雖然很好笑,但是也是他的心意。

      那天,豁然之境莫名奇妙出了很多乒乓碰撞的聲音。

    ※   ※

      龍宿感覺他極度的疲累。
      昨天儒門公告天下,專司儒門考試相關的幾個部署,遭到了免職的處分,並且有數場考試必須重新舉辦。龍宿闔上了眸子假寐,這些天來在儒門天下沒有好睡過,他藏在腰側暗袋的玉沉甸甸的,總是會讓他想起劍子,他想他這些日子有些糟糕,太過讓自己鬆懈,現在好像無法從陷溺中出來……

      張開眼,琉璃似的瞳孔環視四周,然後緩緩的走到臥房窗邊,輕輕推開,外頭還有些許人正在忙碌著。龍宿看著,微微想起,他小時因為太過意氣用事,拿刀劃傷其他小儒生,然後被罰站的門前。臥房出去的那排杏樹,早就在這幾百年裡翻種了數次,儒門內外裝修也反覆重置了數次,雖然如此,他還是可以回想小小的紫色身影在儒門天下裡面穿梭。

      彷彿記得,那張臉蛋上向來有的都是寂然和冷淡,直到了長久以來的洗鍊,他了解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了解了悠然逍遙渡世,比心懷怨懟,活的痛苦要輕鬆的多。

      是誰讓他懂了這些,軟化了他被孔孟程朱給禁箍的思想?

      嗯,或許他得要學會慢慢的放開一些事情了。

      把小廝喚入,去請了幾個監司過來,龍宿搖著華扇,臉上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

    ※   ※

      劍子站在疏樓西風門口,滿意的看著。
      「吾說,這樣應該看不出來吧,疏樓的門牌依舊,景緻依舊……」

      「在這裡的確看不出來,這樣正好不是嗎?等主人回來,大概會先去休息,到時候劍子先生再……」仙鳳微笑著,眼前的成果顯然是讓人非常滿意。

      「不過吾覺得這還及不上本尊的。」

      仙鳳微微的頜首,想起劍子這些天來的鬼才鉅作,真是不知道該要高興還是該要搖頭。說要營造翠綠色的感覺,拿出的卻是綠的詭異的竹葉,不過不可否認的雖然一堆詭異的東西湊在一起,那最後的成果還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照您這樣說,仙鳳都想一睹風采。」

      「哈,有機會的話,咱四個人一定可以過去的,只要你家大忙人能抽出空來,劍子可就感激不盡啊~。」

      微笑的說著,微風輕吹,樹枝微微的摩擦,然後劍子愣然。

      夏天的第一聲蟬,開始了哪。

    ※   ※

      龍宿正在回疏樓的路上,其實他滿心歡喜,正想著要怎麼和劍子說他的事情。

      要是以劍子的性子來說,大概會高興的像猴子似的蹦蹦跳跳,然後……。

      停在疏樓門牌下,龍宿只感覺到有點奇怪,言歆並沒有在外頭迎接,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時間點,言歆應該是會守著門口才對的啊。

      走入了疏樓西風,迎面看見了言歆,龍宿上前,只見言歆恭敬的打了個揖。
      「言歆,劍子呢?」

      「劍子先生正在臥房休息……」言歆靜靜的說著,龍宿點點頭,只是自己進了屋子。

      他其實不清楚言歆所說的臥房會是哪一間,不過猜想這些日子劍子都不肯換到客房,想必還是睡在自己臥房,便往主臥走去。

      走到了門口,他很清楚的聽見了,仙鳳和劍子兩人的對話。

      「劍子先生,您……」

      「好啦好啦,吾只是想看看,看看而已啦。又沒什麼。」

    ──看什麼?

      「可是……」鳳兒的聲音很是為難,「劍子先生,您如果想要,不急著現在啊。」

      「吾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嘛。」劍子的聲音有點緊張,氣急敗壞。

      「可是方才鳳兒看見您那一臉期待的模樣……劍子先生……」

    ──看?期待?

      「如果您真的想要,鳳兒……」鳳兒的聲音似乎有些壓抑,感覺很詭異。

    ──汝個劍子老道,在對吾家的鳳兒做什麼來著!?

      「那個……」

      一聽見劍子的聲音,龍宿感到怒火中燒,推開了門,才想瞧瞧究竟是幹嘛,劍子驚呼一聲,某個事物以非常優美的拋物線,在龍宿眼中慢動作似的,緩緩的墜落他眼前的地上。

      愣然。

      仙鳳也稍微錯愕了一下,不過很聰敏的會意過來,和歸來的龍宿敬了個禮,大致上推敲的出來剛剛發生了什麼玩笑話,抿著嘴忍著笑意,緩緩的退下,掩上了門。

      微微的顫抖著,龍宿望著地上的東西,感到什麼衝上了臉頰,其實這沒啥好尷尬的,但是他就是受不了。劍子……劍子怎麼會看這個……而且似乎是從他藏著的夾板裡找出來的…

      的確,這本是仙鳳不知打哪弄來,給龍宿的神祕小冊子,其實龍宿自己也沒看過多少次,總是覺得看這種書還是怪怪的。
      這次儒門的事物決定的太倉促,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置這本書,這……

      「劍子汝……想看?」
      彎腰拾起,很快的將飛開的書頁闔上,靜靜的對著劍子,兩人相視。

      劍子搔了搔頭。
      「吾也想知道那是啥玩意兒嘛,仙鳳突然闖進來說吾該起床了,就剛好看見吾在翻。」

      龍宿暗暗的思忖,看著劍子那一臉尷尬的樣子,心底彷彿了解了什麼,喔喔,同樣身為男人,他怎麼會不知道──不禁忍不住笑了出來,開懷的笑著,這樣蠢然的劍子真好笑,鳳兒也出現的真是時候,嘖嘖,真是可惜他沒看見那最尷尬的一刻哪。

      劍子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其實也是龍宿離開的久了點,他們前陣子才打得火熱,他承認,他是真的會忍不住嘛。不過說真的,那本書很神奇,花招百出,啥樣都來……

      龍宿緩緩走了上前,繼續和劍子對望。
      「吾有事情要跟汝說。」

      看著劍子披散的白髮,尚未打理好隨意披掛的服飾,那很久沒有觸摸過的肌就舊在眼前,彷彿一種搔人的蠱,緩緩蝕著他的理智。

      龍宿先吻上了劍子,深深的,閉上眼,感受那分離一陣的氣息,體溫,抱緊了彼此,沒有多餘的話語。

      劍子的瞳染上深邃的色彩。「……在那之前,吾只想要你。」

      感到熨燙的慾望,龍宿臉頰竄起嫣紅,他何嘗不是想劍子……
      「汝別太激烈,吾還有點累…」

      隨即再度被劍子緘封嘴唇,緩緩的,任兩人的火熱燃遍全身,盡情竄燒。

    ※   ※

      仙鳳感到好笑的想著,其實他也不太清楚當他闖進房間時是怎樣,但是劍子先生慌慌張張拿了被子蓋住,本身就是一種很好笑的行為。

      尤其之後他還難得看到了劍子臉紅,怎麼可以放過這個機會,不好好的戲弄他一下。

      不知道現在的兩個人在聊些什麼呢?仙鳳高興的叫言歆來燒柴熱水,主人奔波忙碌這麼久,等會一定很需要好好的泡澡休息放鬆,然後就是給劍子先生發揮的時刻了。

      疏樓的後院,被他們轟轟烈烈的改了一番,煞是有趣啊!

    ※   ※

      過了正午,劍子才用薄被裹著龍宿,兩人走過離澡堂最近的暗道,到了煙霧瀰漫的水池邊,劍子攙著疲累的龍宿,兩個人好好的放鬆,疲憊慵懶的互倚著。

      「吾說,劍子……」

      「嗯?」

      「吾不是叫汝不要太激烈嗎?」龍宿薄嗔道,這個欲求不滿的先生,差點讓他身子骨要散了,他在儒門天下可沒有好好休息過,怎麼還這樣折磨他。

      「沒辦法,你那表情,總是讓吾克制不住啊。」

      指腹磨娑了下龍宿粉撲的臉頰,劍子的語氣有點輕挑,但是龍宿毫不在意。

      「吾等等帶你去看個東西。」

      「喔?」

      原本龍宿以為,劍子要給他看的東西可能是什麼他不在疏樓期間,劍子做的畫,寫的字,或是用他的小手藝編折出的什麼小東西。

    ──可沒想到過,居然是整個被改造過的疏樓後院!

      龍宿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疏樓後院原本就有不少假山流水,但是其中好像少了什麼,更多了什麼,那層疊的石塊曾經有那麼多嗎?水的顏色是那麼詭異的綠色嗎?

      「吾去豁然之境搬了一點材料來,才把這裡打理成這樣。」

      劍子指著層疊假山的某一處噴泉,說,他弄這個地方弄最久,因為那個水源要想辦法讓他變成噴的,著實下了點功夫。那堆疊起來的假山環抱著的一湘池水,被劍子不知道弄什麼東西,從湖底隱隱的透出一種綠色,經過陽光的折射,透出很奇特的色澤。

      繞到更後方,劍子指著眼前種滿了花,叢生到疏樓圍牆邊的一大片花田。
      「吾去豁然之境,想辦法把那些花都種過來了,你不覺得你這邊經常都是那幾個修剪過的老樹,石板道,和老套的造景,沒有一點自然的東西,多無趣。」

      「……汝這些天弄的?」

      「是啊,吾想想,儒門那麼忙,吾說的地方你五年十年內都不一定有辦法去。吾就想辦法造了個類似的縮小景,當然還不及原來的漂亮,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龍宿感到一陣鼻酸,他剛剛才想問劍子手上那細細的小傷口怎麼來的,沒想到原來是弄這些東西的時候造成的,這老道的思考模式他還真的參不透,但是為什麼都傻的令他心動呢?

      龍宿突然不說話,劍子試探的看著龍宿,緩緩的問。
      「吾的確不是本行啦,這景……你不滿意?」

      龍宿搖搖頭,輕歎。
      「吾來跟汝說吾想講的事情。」

      「嗯?」

      「吾把儒門的事務重新分工過,以後吾會更悠閒。」龍宿抓起劍子的手,輕撫。
      「汝想去哪裡,吾們就去哪裡吧,去走過真正的路,去看真正的景緻。」

      劍子微微的楞,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你說真的?」

      「吾們的確是累太久了,天下也要還給吾們一份清閒吧?」

      「哈!」劍子快意一喝,張開雙臂,就把龍宿擁入懷中。
      「等你把精神養足,吾要帶你去遠方,讓你看的吾最喜歡的美麗事物……」

      龍宿緩緩的閉上眼,放鬆了下來,疲累感馬上就湧了上來。
      是啊,等他好好休息過,疲累了這千年的身子,的確也是該向老天討回屬於他的閒適了。

      就汝吾,先自私的享受一下兩人生活,然後,再讓鳳兒言歆一同吧?

      龍宿居然這樣累的睡著。

      劍子整整龍宿的髮際,看著那全然放鬆的神情,臉上寫著一抹柔和的氣息。

    (待續)

    ..明天就要發結局了=___=/
    無聲寫了半年,終於走到這裡~~
    最後還有三篇番外~暫時不會公開囉^^
    [ 此贴被風宇狼在2006-03-18 22:11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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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沖著手上的茶,靜默的臉上有著一絲出神。
    抬頭遙望著天邊,輕輕的微笑。
    腳下踩著入秋後的枯枝乾葉,輕微撕裂的聲音,搔癢著聽覺。
    涼風清清的吹送,他彷彿可以聽見誰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呢喃。
    松鼠俏皮的越過身旁,飛鳥的翼尖擦過了臉頰。
    他的瞳孔仔細深凝;嘴角,不經意的彎曲著溫柔的弧度。
    這種感覺叫做 思念。
    已無法自拔。
    顶端 Posted: 2006-03-18 21:18 | 7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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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聲(九)之 永逸

    疏樓西風

      那白色的衣帶,在風中緩緩的飄。肩上揹著小小的行囊,背上掛著拂塵和紫金蕭,手上提著小小盒子,裡頭是他最慣用的茶具和龍宿備的幾斤上等好茶。

      龍宿身穿著華服,緩緩的從疏樓走出來時,劍子微微的皺了眉。
      但是在看到龍宿那愜意的表情,劍子不在意的聳聳肩,眼神柔柔緩緩,頭往路的方向擺了一下,和龍宿兩人緩步的出發。而停佇在疏樓西風門口的仙鳳和言歆,靜靜的看著兩人的身影,隱沒在路的盡頭,和天相接的那一方。

      天空萬里無雲,龍宿在路中轉了華麗的兩圈,華扇輕揚,劍子看的回神,龍宿的手上已經多了朵淡紫色的小花。粉粉嫩嫩的,花瓣在龍宿的指間轉呀轉的,最後劍子覆了上去,將花接過手來,高舉在空中,隨後,跟著風緩緩的飄向遠方。

      在路邊追逐嬉戲的孩子,尖叫著跑過兩人身邊,龍宿笑看著矮個子的孩子抓著劍子的白色衣角,靈巧的躲著另一個高個子的追逐。因為行進被打斷,劍子微微的皺眉頭,提著小孩子的衣領,抓開,墨色的瞳孔認真的,盯的小孩子都噤聲了。

      龍宿突然覺得眼前的道者儼然有著為人父的架勢,突然覺得好笑。看著劍子用力的揉兩個小蘿蔔頭的髮,然後輕推,讓兩個人繼續追逐跑遠。劍子聳聳肩,和龍宿繼續晃下去。


    夜晚

      在人口稀少的小小村落,流傳著不知名的疾病。

      劍子看著蕭瑟的街巷,和龍宿互望,眼神中流轉著什麼,讓龍宿緩緩的吁了口氣。

      夜晚,琴音和蕭音在空中幽幽的迴盪,村中的狗對著那聲音的來源吠叫,在幾聲後便止息了下來。趁夜趕路的行旅商人正在尋找落腳的地方,跟著沉重的車,上頭琳瑯滿目的裝滿各種東西。

      他們聽見樂音,隨著,看見了小小的村落。
      模糊的夜色中,彷彿可以看見兩個衣帶飄飄的人,在遠方的磐石大樹下,一個撥弦,一個奏蕭。揉眼再一看,樂音止了,人影沒了。

      商人心裡微微一顫,趕忙想入村快點歇息。瞬間被人搭了肩,嚇的渾身僵硬。

      隔天,封箱的藥材靜靜置在村內唯一一家醫所門口,上頭的白紙黑字寫著藥方,沒有人具名,甚至沒有人看到是誰將東西送到,只知道昨夜的睡夢中,聽見了仙樂。

      在藥方神奇的抑止了疾病,神話因此而起。


    南方

      劍子盤腿坐著,今天輪到龍宿溫酒。
      持著杯子啜飲著,劍子臉上掛著笑,他最想給龍宿看的景緻就在眼前,龍宿的反應也很令他滿意。就像劍子之前打理的,奇山異石堆疊著,遠方那個不時竄起的間歇泉,噴的滿天水霧時,空氣中隱隱的反射著一橋彩虹,在山腰間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

      山石間稀疏生著在崖壁間努力求生的松柏,那曲折的型態就像努力往上掙扎攀爬的勇者。奇山的山腳下有奇水,那透明清晰的水有著游魚,白色飛鳥在水面沾了一下,向遠山飛去。

      水果然是透著翠綠色,但卻不會綠的噁心,那種顏色漂亮的讓龍宿離不開眼神,這湖面延伸到對岸,綠的似乎都變成美麗的青藍色。龍宿站起了身子,高舉酒杯,彷彿在向美景致意。

      坐著的劍子靜靜瞅著龍宿的動作,瞧他優雅的將酒杯在空中劃過三圈,提氣一揮,酒杯灑出的液體飛散在湖面,引起的漣漪讓岸邊正飲著水的鹿抬起了頭,看著龍宿。然後龍宿再給自己斟上一杯,豪爽的飲下。

      劍子上前,和龍宿互望,隨即微笑了下,把拂塵取了下來,運起氣,提起勁,輕輕把龍宿壓開。龍宿看著劍子把氣運到飽滿,隨著拂塵揮出的弧度,龍宿沒這麼近距離看過劍子的武學,那天搖地動般的感覺,彷彿空氣都在呼呼吼著。

      湖邊的鹿喝完了水,原本正打算踱開,在這瞬間只是警戒的回頭看著騷動的來源。

      那股氣流竄到對岸,龍宿看到對岸的樹林像吹到大風似的朝裡面彎折著軀幹,樹枝彼此嘎嘎擠壓,好一陣子才止息了。

      還沒有開口問劍子的用意,樹林深處瞬間發出許多奇異的怪叫,把平靜的空氣瞬間打亂。龍宿看到一群七彩詭異的鳥從樹梢中竄出,呷呷亂叫的飛在樹尖。那美麗的彩色,在天空張成了一片美麗的織錦。

      龍宿對劍子頑皮捉弄的舉動感到好笑,但是更感動眼前的美景。
      就連劍子環上腰間的手,他也不再拍開。


    海上

      龍宿輕搖著扇子,微笑的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人。

      一個大浪打來,劍子感到頭暈目眩,捂著脖子,難受的跑到船緣。他早就沒有東西可以吐,但是還是忍不住要乾嘔一下,舒緩一下那種翻攪的感覺。

      一同搭船的人也不少,但是暈船這麼嚴重的除了劍子,似乎沒有第二個人了。龍宿才要跨出腳步,旁邊就有個溫軟的少女先遞上了白色方巾。

      劍子微笑著婉拒,從自己的衣襟裡掏出了手帕,蓋著口鼻。
      女子也不避諱,拿著方巾就幫忙擦著劍子頭上的冷汗,還遞上了一個藥瓶,微笑。

      劍子驚訝的眼神盯著女子,也瞥著龍宿。
      龍宿背對著他,正在眺望海景遠方正在水面上飛翔的鷗群和飛魚。劍子舒了口氣,然後微笑和女子示意,還是沒有收下藥。女子把藥瓶放在劍子眼前的地上,微微頜首,然後走了開。

      晚上,龍宿靜默的不和劍子說話,劍子只是莞爾。臥房裡,劍子輕輕戳著龍宿的腰,龍宿反射性的縮了縮,用不悅的眼神看著劍子,也伸手捏劍子的臉。

      劍子一把抱住了龍宿,也不管他的掙扎,扭著扭著就被扭到了床塌上。龍宿滿臉暈紅的被劍子壓制著,才不理會劍子,伸腳踢著劍子的大腿外側,眼神抗議。

      劍子的眼神瞬間認真起來,龍宿瞧著一愣的瞬間,就被劍子掠奪了唇。
      緩緩的緩緩的,龍宿的眼神染上彤紅。但是只見劍子撐起了身子要繼續時,船身晃了晃,那紅潤起來的臉色又蒼白了下去。

      劍子跳了起來,跌下,眼神哀怨的捂著嘴坐在床邊。

      龍宿只是忍著好笑,修長的手指幫劍子按摩著緊繃的背肌,緩緩的舒解劍子的不適。


    閒暇之時

      兩人正在客棧客房裡下著棋,龍宿看著棋局,思忖著下一步。

      劍子將白子落下,又再度的攻破了龍宿的一處防禦,龍宿興許的不高興,這兩天下來,兩盤中他贏了一盤,他們有小小的打賭,而目前的第三盤是關鍵。
      劍子怎麼都不會讓讓,或是鬆懈一下精神嗎?

      靜默的喝了口茶,龍宿眼神盯著棋局,謹慎的再度落下一子。

      劍子坐正身子,讓筋骨緩緩的舒一下。闔著眼,左右扭扭脖子,等張開眼,龍宿的氣息在眼前,不禁心笙動搖。尤其在感覺龍宿的溫軟在頰邊落下一吻,離去時殘留的曇華香,讓劍子的心情躁動起來。

      這盤局已經註定龍宿要贏,劍子最後懊惱看著無法轉圜的局勢,只好投降。

      所謂的打賭,就是可以訂下條件。

      龍宿走到劍子前面,劍子才在想,是不是有什麼要他四處奔走,辛苦的要死的要求;或是要他再做出什麼承諾,昭示他的感情?

      但是龍宿只是看著劍子,主動的獻上了吻,輕輕的,迷戀的吻。

      這樣就好。如此的要求單純的讓劍子不自覺的撫摸著自己殘留餘溫的唇,發愣。


    市集

      一群觀眾正坐在長椅上聽著眼前的說書人津津樂道,劍子聽著,正好在說三國時代的轟烈故事,便拉著龍宿一起去聽了。

      幾個銅錢付上,劍子聽著說書人口沫橫飛,配合著激烈的動作,還真的把觀眾唬的一愣一愣,全神貫注在氣氛緊湊的情結上。

      說書人手用力一揮,講到戰場上敵軍的互相拉扯,伸出手,就把離他自己最近的龍宿一手抓起起來。劍子知道說書人偶爾會和觀眾互動,是為了一點趣味。但他瞬間沒了聽故事的興頭,只是盯著他抓著龍宿的手腕,另一邊演戲般的把龍宿當成劇中人物,自顧自的和他說話。

      龍宿本來還沒有興致,現在倒是趣味盎然的看著說書人捧著心,表情誇張的口白。

      他想到了坐在一邊的劍子,感到好笑。劍子大概是看說書看多了,不然怎麼老在他面前,這麼像這個說書人一樣的俏皮生動。

      說書人放開了龍宿,一邊又抓起劍子,先和劍子打個照面,那眼神也不知道在暗示什麼,隨著故事的情結,說書人手勁一翻,劍子啥都沒有想到的就跌了一地,表情錯愕。

      或許是他剛才沒有專心聽故事的關係,沒有做好要被摔的心理準備,但是觀眾都喊好,一旁的龍宿也撫掌而笑,說書人則是和劍子打了個揖,笑著和他道謝。

      劍子和龍宿離開了市集,龍宿打量著劍子的神情,華扇在劍子眼前揮了揮。

      劍子緩緩的走到屋與屋間的暗巷,持起龍宿的手,盯著,皺眉,他還沒想過他居然會吃這麼大的醋,但是那個人抓著龍宿的手太久,一定是故意的。

      龍宿彷彿知道了劍子的想法,隨即輕笑,輕笑之後換來的是驚呼。因為劍子突然將頭埋在他的頸肩,輕輕的咬嚙,讓龍宿眼神半瞇,但眼神中流轉著一絲淡淡笑意。

      毫不在意脖子上的曖昧紅點,龍宿搧著華扇,微笑的和劍子並肩走著。
      那笑容中藏著的是一抹莫名的愉悅和柔軟。今天,天氣真是不錯啊。


    關外

      生著火,劍子烤著方才打到的野豬肉,給龍宿細細切了片。

      今天難得要睡在野外,他希望龍宿不要不適應。喝了口小酒,劍子看著夜色,觀察著龍宿彷彿沒什麼要緊的表情,算是稍微放了心。

      靜謐的夜晚,讓劍子想起一些話題,看著幽陰幢幢的林影搖曳,微笑的說起他當初進入道門,在外頭修行時遇上和聽見的事情。

      這種小小的林子還好,他曾經在修行的高大林子裡迷了路,一度要走不出來。聽說那種古林子裡經常會有神奇的精怪,所以迷路的時候不可以隨便跟著人走,不然會很危險。

      沒有注意到龍宿的身子僵硬了下,劍子繼續愉悅的說著,他道門有不少人真的可以看到這種神怪,甚至有一些還習了道家的心法或是辟邪的咒語,所以才會有所謂江湖術士的出現。其實有一些道門的人是真的功力高深,才不像那種在路上混著騙飯吃的,鬼魅都驅不掉,反而還惹到更強悍的。

      劍子才說的高興,就發現龍宿的臉色蒼白,不禁緊張,把手摸上額頭,看龍宿有沒有怎樣。

      龍宿沒有發燒,劍子摸摸龍宿,發現他手腳倒是挺冰冷的。原本還抱歉的說他走錯了路,讓龍宿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休息。

      龍宿搖搖頭,劍子問怎麼了他也不講,只是偏過頭,低聲的叫劍子別講了。

      劍子的眼神閃過一絲詭異,嘴角笑著,繼續,討論起他聽說過的鬼怪。

      龍宿眉頭一皺,只是瞪著劍子。劍子馬上就了然於心,微笑的摟著龍宿說他不講了。

      這樣的龍宿真是可愛啊?劍子用白袍蓋在休息的龍宿身上,最後看龍宿盯著那鬱黑的林子不肯闔眼,劍子只是笑著,環抱著龍宿,要他安心的睡,沒關係。


    遠西

      兩個人都覺得這種地方真的是非常奇怪。

      隨著旅途的行進,他們越走越西方,映入眼簾中熟悉的東西越來越少,就連人的樣子都變了個樣。龍宿曾經和西蒙往來過,對西方的事情略有所聞,但是沒想到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奇怪。

      那些人有著跟噬血族相似的蒼白皮膚,瞳孔的色很是奇怪,說的話口音也很神奇。龍宿學的快,莫約幾個月後就已經可以在遠西之境和人交談,只是劍子總是不太適應,因為太多口味詭異的食物讓劍子好幾次都腸胃出問題。

      所以當他們能找到落角的地方,劍子總是想辦法自己找食物,弄出一點像樣的中原菜,多少讓龍宿沾了口福,也讓劍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遠西的世界和中原很不一樣,但是許多如畫的風景讓倒是讓劍子很喜歡,劍子說他從來沒在中原看過那紅的離譜的整片楓林,也沒看過居然有那種顏色詭異,叫做乳牛的傢伙。

      這天他們走著走著,在街上,龍宿眼神一亮,看見了某間精緻小房子裡,有著他很喜歡的閃亮(?)華麗服飾。

      不由分說的抓著劍子進去看,龍宿覺得越看越滿意,聽著老闆跟他們介紹,還說可以試穿看看,龍宿高興的一口答應,抓著劍子就要他換上那套筆挺的白色褲裝。

      等著劍子從更衣室出來,用那種不適應的外八步伐走出來,雖然姿勢醜,可是那個樣子讓龍宿看的紅了臉,沒想到這樣的衣服穿在劍子身上雖怪,但卻俊的可以啊。老闆說這叫西裝是吧。

      龍宿審視著眼前點綴著珍珠的袍子,挑了件他很喜歡的淡紫色,然後詢問老闆服飾的價格。

      老闆形容這件『婚紗』………

      龍宿愣了愣,這件『婚紗』?

      他二話不說的,紅著臉,抓著衣服剛換回來的劍子,轉身就走。
      劍子一臉莫名奇妙,心裡想著龍宿不再看看他最喜歡的華麗服飾了嗎?


    疏樓西風

      仙鳳拿著小小的毛刷,仔細的給廳堂上的擺飾清理著那薄薄的灰塵。言歆從外頭走了進來,提著桶水,水中還緩緩的晃動著一條抹布。

      有力的手掌扭緊了抹布,水滴如雨般落回桶中,濕抹布貼上門框,輕輕的擦拭著,使原本棕紅色的漂亮色澤顯露出來。

      兩個人靜靜的,緩緩的刷洗這個他們主人的疏樓西風。

      兩人的動作不疾不徐,整天忙下來,他們也只整理完這個大客廳。但他們知道,主人總有一天會回來,身邊還會伴著風塵僕僕的仙人。疏樓西風是那兩個人的歸宿,而管理著這個地方的兩人,時不時的,把環境維持著原樣,維持著最好,要給兩人回來時最像家的感受。

      晚上,仙鳳緩緩推開主人的書房,想說他忘了把前天插上的花取下,現在大概枯了吧。

      燭光在黑暗的室中靜靜搖曳,仙鳳高舉,掛在牆上的事物靜靜的因照耀而透出點光澤。

      仙鳳微笑著,一手抱了花瓶,緩緩的往外走。

      回復黑暗的書房內,重新單純的接受月光洗禮。

      兩口武器,流蘇靜靜的垂著,劍身輕輕靠在架上。
      靜的看不出這劍身曾經劃破空氣,發出銳利的嘶鳴,沾染上動搖空氣的腥紅鹹甜。

    劍封意封氣不封,韻采依舊,神清心通。
    天動地動人不動,笑看江湖,劍戟刀槍胡不瘋?
    既已無意,何必爭鋒?
    風停雨停聲不停,拂塵蘿扇,情合無聲。

      兩把絕世武器靈氣自封,傳說後來,再也沒有人抽的出兩口劍身。

    (完)


    無聲完結了啦~~
    其實這個結局就是小狼秉持的,以無聲開始,以無聲作結
    結局算是小狼私心劍龍兩人的幸福XD
    希望大家看文愉快,無聲拖半年終於結束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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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覺叫做 思念。
    已無法自拔。
    顶端 Posted: 2006-03-19 19:02 | 8 楼
    清水泠音
    卡達裘震驚的說: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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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劍子先生會暈船呀!呵呵~龍宿大人要好好這位大仙哦XD
    嘖嘖~穿上婚紗沒什麼不好嘛!順便讓店員拍張結婚照做紀念吧XDDD


    就和大人所言一樣,
    他們兩人以無聲為始;以無聲為終。

    看著兩人的出遊,
    心思不由得隨著他們旅行的足跡、大人的筆墨,溜了出去,
    像風一般,像水一般,向落葉一般。
    吾不自覺的為他們癡迷,
    甘願化作落在兩人身邊最不起眼的事物來看著他們,
    只為一個原因:

    希望他們幸福。


    真正的默契嘛,本身就不需要什麼言語,
    琴和簫,樂音的天作之合不就證明了這一切?
    無聲勝有聲。


    也許,以後再也看不見兩人在江湖上亮眼的風采,
    塵封的武器,代表的是黯然的沉寂。
    但是,知道他們在不是江湖的世界過著安樂閒逸的生活,
    也是吾身為劍龍迷的一大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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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6-03-20 21:50 | 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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