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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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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20 白紫琴蕭共雙棲 (全)

1
白紫琴蕭共雙棲(上)-劍龍

──僅以本文贈和泉──

(小小的序)

  窗外的楓紅一片,襯著微有涼意的空氣,彷彿連清白透藍的天都蒙上了一層黯淡。

  龍宿靜靜的斟了茶,水聲在安靜的室內更顯的清晰。

  琥珀色的瞳,流轉著清淺的思緒。

  劍子離開了多久?看這時節,彷彿也要兩三個月了吧。

  這樣子時間的流逝,龍宿有點驚訝,但不是驚訝時間,而是驚訝,原來生活中若少了劍子,他還是可以安然的過下去。
  那天劍子靜靜的跟他說,他想去協助遠方發生洪患的災區。心知劍子來告訴他這樣的事情,詢問的口氣背面帶著的是堅定,也就是說,「他要去」,而不是,「他可不可以去」。

  他以為習慣了和劍子兩人的生活,劍子離開了,他就會像回到當初,那寂寞的日子,孤獨的惶恐,會再度啃蝕他的心。

  但是啊,彷彿……

  彷彿那外頭清涼的秋意,他的心也靜的無波。

  「鳳兒,幫吾準備一下。」對門外的仙鳳喚了喚,自己也準備起身打理。

※    ※

  那華麗的紫服緩步離開疏樓西風。入秋以來,是第幾次目送這光景了?

  仙鳳看著背影,腦袋裡浮現的是華紫身旁,那抹虛空的淨白,伴著自己的主人離開。但是冷風一起,思緒一回來,她的主人終究還是孤獨一身。

  劍子先生離去甚久,但是前陣子捎了封信回來,簡潔的說近日將歸來,她沒有想過,從不把思緒掛在嘴上的龍宿,那天開始便日日都前往宮燈幃。

  不禁有點氣憤。

  即使說愛不可以用量來形容,但是劍子先生對主人的心,究竟有沒有辦法補償主人的付出?

※    ※

(正文開始)

  一大清早,東方的天空透著昏昏暗暗,即將破曉的微弱訊息。伸長了脖子,向著欲曙的東方,公雞洪亮的聲響劃破天際,彷彿連鎖效應,還昏沉打盹的公雞們一個個迷迷糊糊的也跟著鳴起。

  拉緊了棉被,懶懶的不想起床,但是卻被慣例呼喚揪起了身子。
  「起床啦,快下來幫你爹打理打理!」

  「喔。」不情願的應著,拉開了被單,在接觸到冷空氣的瞬間顫了顫,他趕緊準備著裝。

  日復一日相同的生活,沒有什麼樂趣可言。但或許平凡就是市井小民的宿命,每天辛勤的工作,為了生計,沒有什麼好抱怨,也沒時間抱怨。

  進入廚房,囫圇吃下早餐後,便開始幫忙砍柴打水,準備開店。

  圍牆外喧鬧的人聲,喲喝著村民一起幫忙收割。時節已經入秋,今年村子大豐收,聽村長說,今年很有可能將停辦兩年的謝天祭典,再度展開。

  嘻嘻,到時候就好玩了。

  將砍好的柴放進灶房備用,聽見娘在前頭喚著客人上門,抓了條布甩在肩上,便將茶水端將出去。

  「客倌需要些什麼?」
  揚起一個笑容,斟上了茶水,問道。

  粗獷的一口飲下,綁著頭巾的男子盯著他,問:「欸,小哥,你聽說了嗎?」

  「什麼?」

  「街頭的言家啊…」

  兩個男子開始你來我往的說著,而小張則是震驚的回不了神。
  在這個豐收的年頭,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言家兄弟,大哥和二哥都客死他鄉…

◎    ◎

  是夜,倚在半掩的客棧門口,天空沒有星子,沒有月光。言辛今天沒有來找他,應該是在處理那項噩耗……看來他明日自己去言家一趟好了,看到言辛,要說些什麼呢……

  靜靜回想著從前,他和言家的兄弟本是情同手足,差點沒拜把了。沒想到人命竟是如此容易消逝的,他沒想過,那承諾要為他從京師帶回好東西的兄弟倆,就這樣永遠離開了。

  沉默,鬱積的心情反而讓自己哭不出來,只是有種深深的無力和沉痛。

  「小兄弟,這間客棧有空房供留宿嗎?」

  抬頭,發現有個白袍男子,不知站在自己面前多久了?

  在微暗的天色下,男子一身的白袍彷彿像月般的透著,讓人目眩的光。剛毅的臉龐上是淡淡的笑容,清風一起,彷彿連衣袖的擺動都讓他誤認為是劍仙下凡。

  「嗯?」詢問般的語調喚回了神志。

  「啊……是的!今晚還有空房,客倌想留宿嗎?」

  「麻煩你了。」

◎◎

  入秋的夜晚總是帶著涼意。

  這夜,太多的思緒積鬰在心中,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最後他倏的起身,披上了外衣,輕手輕腳的推門出去。

  冷清漆黑的大街上,月不知何時露了臉,靜靜灑下一地銀亮。透著昏暗的月色遙看街口,彷彿可以看見從前的小小身影在嬉鬧追逐的模樣。彷彿在此刻才有了熱淚盈眶的感覺,吸了吸鼻子,冷空氣卻熱酸了鼻腔,幾欲落淚。

  「小子,睡不著啊?」

  驚訝的抬頭,發現方才那男子正坐在屋簷,對著他輕輕問道。
  隨著風擺動的衣帶,那風景就像仙人正臨視他。

  「若你也睡不著,上來陪吾聊聊?」清亮的嗓音再度響起,好聽的令人難以拒絕。

  點點頭,轉身回了屋內。

  端著冷下的茶水,輕輕推開門,男子早已在窗邊候著他。

  雖然說是找自己來聊天,男子卻始終不發一語。

  天邊的星宿明晃晃的。這間房間的視野很好,白日可以眺望美景,夜晚又可以欣賞遠處船舶漁火點染的湖面。平常這間房若是空著,他都會跑上來偷閒。

  輕輕嘆一口氣,男子坐了下來,開始和他聊起村上的一些事情。

  啊,原來,言家的噩耗是眼前的男人捎來的。基於和言家兄弟匪淺的交情,他緊張的拖著白衣男子問著更多事情。

  發生什麼事,死於哪裡,有沒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眼前的人已經把他所有的事情都講給他聽,這場對話無疑真正確定了事實,他想著想著,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

  「那你也跟那個叫言辛的孩子很要好?」

  靜靜點頭。

  言辛是言家最小也是身體最差的孩子,小張看著桌上的一尾拂塵、一口劍和一樣用布包起的事物,不禁想起他和言辛都曾將『要拜豪俠為師』作為最大的心願。這些兒時的約定,也是希望自己能變強的心願。

  果不其然,言辛找了眼前的男子,說要拜他為師。

  「好小子,小小年紀就有了男子漢的氣魄。只可惜吾還和人有急約在身,不能久留……再說……」

  小張用充滿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呵,沒事。」露出莫測的眼神,男子嚐了口茶,轉移了話題,嘀咕道:
  「茶不熱怎算的上是茶。」

  然後茶壺在男子的手中,大氣不吭一聲,壺口就漸漸冒出煙,真實的內力武功呈獻在自己面前,小張瞪大了眼,還確認了一下,茶的確是被催熱了。

  「白大俠,您真的是俠客!」讚嘆道,眼神瞬間也充滿了欽佩。好奇心壓過了許多惆悵的感覺,他早就覺得眼前的人很不凡,現下更是激動不已。
  「大俠,您打哪兒來?打哪兒去?您有斬過奸臣,除過妖魔嗎?」

  男子似是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

  怎麼會有這樣有趣的小子,是看太多戲子還是聽太多說書,把他當成那些俠士了?
  但是聽人家叫自己『大俠』似乎也挺有趣,還是就這樣吧。

  止住了笑意,男子的眼神彷彿閃著狡黠的光芒,裝模做樣的板起臉孔。
  「是啊,你有所不知,吾可擒過『龍』喔。」

  「真的?」他的眼神更是欽佩,立即肅然起敬,不覺挺直了背脊。

  「是啊。」男子的眼神,不覺漸漸變的溫柔。
  「那是高傲又華麗的紫龍,他氣勢非凡,每每都讓吾心底發出讚嘆。當他一發威,山河便會震動,天地欲將崩裂;翱翔便可畫破天際,翻騰就會刮起大風。」
  那個人的喜怒哀樂,在吾心就是這般份量。

  「那您……降伏了這條惡龍?」

  「吾降伏不得,一身傲骨的龍不可能屈服於人的。」看著小張眼中的疑惑,大俠笑了笑。
  「吾只是暫時擒住了他,這次趕回來便是回來見他,不然分離太久,那紫龍可能將從吾身邊飛離,飛回屬於他的龍潭。還有,他不是惡龍,只是個因神聖而孤獨的龍。」

  腦袋一愣一愣的,消化不了太過艱深的字眼,但即使如此,知道白大俠原來是個降龍劍客,不覺對眼前的人越來越好奇,也越來越欽佩。

  「您還有什麼故事可以跟小的說嗎?」口氣中多了敬畏,朝思暮想的英雄就在眼前,小張感到全身熱血沸騰,看來今晚,他和白大俠有得聊了。

  清冷的夜晚,開心的暢談令他暫時忘卻了憂鬱,這樣的放鬆彷彿也軟化了緊繃的心,聽到白大俠在說他遊歷所見得的異聞時,他已經累的趴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男子靜了下來,把床上唯一的被單給小張蓋上。看看外頭的星空,然後伸手將夜幕關上。

  天機不可洩漏,他所能做的,也只是靜靜的等時序過去。

◎    ◎

  「小子,醒醒」。
  感到有股力量在搖著自己的肩,小張迷濛的張開雙眼,腦袋慢慢的運轉著,為什麼起床第一眼的景色和平常不一樣?然後瞬間驚醒,坐了起來。

  「唔……」用不良的睡姿睡了整夜,他只感到雙腿刺痛,頸脖僵硬。

  「吾跟你娘說了,今天晚點才去幫忙,有些事情想問你,你打理打理。吾先去用早膳。」
  白大俠把劍,拂塵都揹在背上了,然後掩門而出。

  搔搔頭,看著窗外的景色,天啊,外頭都已經這麼亮了?
  想站起來,卻被腳掌傳來一種刺肉的麻痛感軟了腳,哀鳴一聲,跌坐在地上。緩緩的用手揉著,忍著那種難受,通順著腳底的血氣。下次,再也不要趴著睡了!

  半個時辰過去後下樓,大俠正在院子幫他做砍柴的動作。只見他揮著劍舞,白光紛飛,隨著舞動的白袍,凌厲的劍氣揚起風,吹落樹梢最後幾片落葉。最後劍尖一點,那堆疊在牆邊的木材一一發出啪機聲,滾了一地大小適當的柴薪。

  手順勢往後一擺,帥氣的將劍入了鞘。

  小張拍手大聲喝采,看著向他走來的大俠,他只覺得內心欽佩是越來越重。
  如果可以,也真想拜他為師!

  「好了好了,這麼興奮。」大俠笑著,但是小張沒看出他眼中噙著的某種意味。

  「這樣你可以有好幾天不用早起砍柴了吧?」

  小張用力點頭,大俠人真好。

  「那拿這個來抵住宿費可以嗎?」

  小張疑惑的停頓下來,「應該可以吧?我幫你去問問爹。」

  就這樣,又是個不花半毛錢的日子過去了。男子還正得意笑著,看著小張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某件事情,不覺低聲驚呼。

  正午,男子婉拒了留下用午膳的邀請,在客棧門口,他看著街上的人忙碌來來往往,問道。
  「好忙的樣子,有什麼活動嗎?」

  「過幾天鎮上要舉辦謝天的祭典,今年大豐收,會有很棒的活動,大俠有空的話,一定要抽空前來走走看看。」

  「哦?」大俠挑了挑他雜亂的濃白眉,隨即輕笑。
  「吾知道了,三日後吾會再度造訪,希望小哥幫吾留兩間空房。」

  「兩間?」大俠要帶朋友過來嗎?「大俠您……」

  「到時候,帶另一個『大俠』來給你認識。」
  奇妙的眼神,緩緩的望向藍天。「吾得走了。」

  望著遠行的背影,小張趕忙回到客棧,和他那掌櫃的爹,談這個天下無雙的大俠。

  而另一邊,男子的腳步越加越快,最後,甘脆施了輕功,飛躍出去。

  再不快點,某神聖的紫龍大概會暴走,某紅影會對他碎碎唸…他的飯碗(?)也會不保。

※    ※

  宮燈幃,亭中那人琥珀色的瞳盯著清淺的茶色。

  接到劍子的信有幾天了?好像有……很久了。

  他曾經說服自己,到宮燈幃只是因為成天在疏樓坐久了;到宮燈幃只是因為他想到無人之處獨自靜靜;到宮燈幃只是為了感受那份恬靜的感覺;到宮燈幃只是為了看看那細雨景緻;只是為了……

  每天一個理由,到現在他也懶得找理由。
  但是,用上了每個理由,就是不說為了誰。

  有種莫名的,淡淡的怨懟在累積。
  居然讓吾找不到等汝的理由了!那何必又再等下去?
  可惡的是即使每天都這樣想,隔天還是會忍不住,想抓住那第一時間就和對方相遇的可能。於是乎,又這樣獨自在宮燈幃,度了一日。

  微慍的,右手隨意撥了一下白玉琴,力道稍重,彷彿給了玉琴的主人一個反手巴掌一樣。

  「呦,吾聽見白玉琴的泣音。」
  遠遠的,沒聽聞宮燈幃有任何聲響的劍子原還有點心虛。但走近,看見龍宿的表情和動作後,知道對方久候的不耐煩,一邊暗自開心龍宿仍願意等他,一邊卻忖度著自己的不是。

  龍宿克制的將眼神盯在某一點,不看劍子,但卻忍不住心臟的狂跳。

  「吾來遲了。」

  「劍子大仙要務纏身,遲來算是給龍宿面子,怎敢奢望大仙汝早到啊。」

  「耶,這句話聽起來有點酸。」

  「哦?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劍子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的茶壺和未開封的酒,臉上泛起輕笑。再看看龍宿,劍子打量著好久不見的身影。華麗依舊的服飾,未曾改變的薰香味,漸漸的挑起劍子心中的情。眼神移動,看著龍宿瘦尖的下巴,緩緩開闔飲著茶的唇,直挺的鼻樑,然後定在琥珀色的眼眸上。

  「多日不見,想必吾皮膚是更細緻,相貌更英挺,讓劍子仙跡看得出神了嗎。」
  華扇半掩,掩去半面,也掩回了劍子的意識。

  「多日不見,想必吾是形銷骨立,衣帶漸緩,所以讓疏樓龍宿認成大仙了嗎。」
  輕笑,給自己斟了茶,聞聞屬於龍宿手藝的茶香,緩緩品嚐。

  「汝言下之意是在責怪吾一人逍遙,讓汝一人勞苦?」

  「耶,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哼,這個說者倒真是『無心』,多虧了聽者『有意』。」
  龍宿起身,背對著劍子,靜靜看著亭外景致。要是劍子有心,他推算推算,那段路程,七八天總趕的回來吧!說的也是,當初他到底是何必心急的第一天就開始枯等呢?

  夕陽的顏色給龍宿鑲了個金紅的邊,有一瞬的錯覺,讓劍子以為那是龍宿的怒火。

  也站了起來,上前,壓抑許久的感情再也無法控制,手臂一張,就將龍宿攬住。嗅著專屬龍宿的味道,環抱著對方滿手珍珠的觸感(汗),還有那瞬間的一顫,都沒漏掉。

  「一回來就跟你吵是吾的不對,對不起。」

  「哼。」悶哼一聲算是抗議道歉不夠補償,不過還是沉溺於失散許久的體溫。

  「這次耽擱了,吾想帶你出去玩玩,當作陪罪,好嗎。」

  「哦?」龍宿巧妙的挣開劍子。「然後讓吾來結帳?」

  劍子內心黑了三條線,心想著自己這麼沒信用嗎?(是的…)然後反駁。
  「不,這次由劍子全程包辦。」

  「唔?那什麼時候出發?」龍宿輕笑,劍子這個小氣鬼,總算肯請客啦,那麼他要等等看明天的太陽會不會打西邊出來了。

  「後天。」

  喔?龍宿漾起了一個笑靨,讓劍子看得愣了。

  伸出手,順著劍子的右頰往上,順著眼下,沿著鼻樑,停在唇上。
  劍子握住了,將手拉開,順勢就要吻住龍宿。

  雙唇貼合,交纏了一會後,龍宿推開了劍子。帶著些微的暈紅,龍宿抹去嘴角的口沫。

  「今晚……」劍子低沉的聲音誘惑著。

  「今晚吾得打理打理和汝出遊的衣物,而且吾等汝等累了。」
  龍宿正色道,但眼底還是不禁為劍子的表情偷笑。

  「那可以明天……」

  「明天吾要交代一下出遊其間,儒門天下的事務。」
  劍子大仙,汝想吾疏樓龍宿是你這頭為天下奔波的白色種馬,忙碌之餘的慰藉嗎。
  若是真情,就拿出汝道家的定力給吾看看。

  「那末……吾就不打擾,但可讓吾借宿在疏樓西風嗎?」至少讓吾待在你身邊。

  「看看汝的表現囉。」
  手輕撥,琴弦微鏗,意味著許久未有的合奏。

  笑,劍子將納在長盒中的紫金蕭拿了出來,隨著龍宿開始的節奏,幽幽的響起。

  劍子閉上了眼,龍宿的琴是隨意的,他也隨意的合奏,昔日自己的白玉琴到了華麗的人手上,連琴聲都多了份華美。
  那抹代表自己的白色,在遠遊其間一直陪著龍宿。就像對方的紫金蕭在自己手上一般,每當夜深人靜,四下無人之時,他會靜靜的撫著屬於對方的紫色,幽幽的吹出曾經屬於龍宿的聲音。

  就像對方的靈魂陪著自己,便沒有那麼寂寞。

  眼神落到了劍子身上,龍宿仔細觀察,那腰帶的下擺,似乎是長了一點。原本就是國字的臉,顴骨好像明顯了。

  嚴格來說,『形銷骨立』、『衣帶漸緩』這種形容詞用的並不錯。

  唉,又感到自己的心軟。最後,龍宿答應讓劍子留宿疏樓西風。

(待續)
[ 此帖被think在2009-05-04 08:4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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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珍珠:+10(狡童jun) 我的愛啊>///<~
  •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請多來劍龍文版晃晃,不要忽略這個好地方呀!XD
    他沖著手上的茶,靜默的臉上有著一絲出神。
    抬頭遙望著天邊,輕輕的微笑。
    腳下踩著入秋後的枯枝乾葉,輕微撕裂的聲音,搔癢著聽覺。
    涼風清清的吹送,他彷彿可以聽見誰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呢喃。
    松鼠俏皮的越過身旁,飛鳥的翼尖擦過了臉頰。
    他的瞳孔仔細深凝;嘴角,不經意的彎曲著溫柔的弧度。
    這種感覺叫做 思念。
    已無法自拔。
    顶端 Posted: 2006-02-20 20:50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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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原创普通】白紫琴蕭共雙棲

    白紫琴蕭共雙棲(中)


    ──僅以本文贈和泉──

       「再送上兩壺酒來!」

      「來呦,客倌您的菜好啦!」

      「這不是黃老爺嗎?今年收穫不錯吧?」

      「哈哈……」

      祭天大點前夕,客棧、大街擠滿了人,祭壇高高的架起,待宰的犧牲品圈在圍欄裡,都是百中選一,肉質飽滿的畜牲。

      眼神不時的往門外看,照白大俠所說的日子,今天應該是會出現才對。
      臥房早已住滿,他還和爹千求萬求的硬是把最後兩間上房留了下來,白大俠若沒出現,他不知道該怎麼補償這筆損失……

      只聽得一些騷動,幾個交情不錯的鄰居小孩跑入,興奮的抓著他的衣擺。
      「小張哥,你說那個和漂亮姐姐走在一起,背著一把劍的大叔是不是白大俠?」

      順著孩童指的方向看去,白大俠身旁跟著穿著華紫衣裳的人物,緩緩的走進。

      整間客棧一陣騷動,原本擁簇著走過來的人群,現在都擠在一樓看熱鬧。
      村子辦祭典時總是會有外人來參加,但這般高貴行頭的人倒是沒見過,不會是朝中顯貴吧?

      搖著華扇的人臉上有著隱約的不耐,小張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個清秀美艷的男子,不是孩童口中的女子。上前,和白大俠拱拱手,請了上去,然後把人群擋住。

      「樓上都是客房,希望各位打住了,別去煩擾人家休息。」

      大家發出一種嘆息聲,人群稍稍散去,但大部分卻都留了下來,為的是再一睹方才沒能看清的絕艷顏容,登時客棧高朋滿座,點菜上茶的聲音此起彼落。

      小張忙碌的穿梭,眼角餘光還瞥了瞥上房。
      真是的,沒機會去和白大俠談話。不知道身邊的那位男子……是什麼來頭呢?

      『到時候帶另一位大俠來給你認識。』那時的話語還猶在耳邊。
      小張回想起華麗亮眼的那光景,心中暗暗的讚嘆。

      真是華麗無雙的紫大俠!

    ※    ※

      劍子感到身後的低氣壓,冷的他一顫一顫的。
      輕嘆。「早跟你說,打扮的普通一點出門,便不會鬧得現在這般光景。」

      打從一進村子,他們就是被注目的焦點。
      眼光當然都聚焦在他身邊那閃亮無敵的疏樓龍宿身上,龍宿從那時開始就沒了出遊的好興致,只是一直搧著不知是否有趨熱之用的華扇,不發一語。

      「失了華麗,就不是吾疏樓龍宿了。」坐下,手指輕拍額頭。
      「況且…吾不想打扮成那樣,讓人以為吾和劍子汝一樣的窮酸。」

      劍子不以為意的努努嘴,「那你就繼續聚光吧。」
      反正人家又吃不到,多看幾眼何妨。

      「哼,那劍子汝就繼續反光吧。」
      一身白衫,真是反光的最佳材料,真是讓人目光駐留多一會也不行啊。

      「耶,那吾倆站在一起,不就非常耀眼?」嘖嘖,真不錯。

      「嗯?非也,好比天上的煙花和星子,一是燦爛的讓人收不住眼,另一則會被吞噬的不見蹤影。汝想,有誰會去注意煙花底下的星子?」

      「吾可不是星子,吾是明月吶。」
      靜靜的在夜幕下看著你燦爛,一點不漏的都收進心房。

      在艷陽逐漸西沉的昏暗光線下,兩人一點也不嫌疲累的,又開始了你來我往。

    ※    ※

      到了晚膳時間,更不得閒,客棧一樓人聲鼎沸,掌櫃的張老爹也漸漸笑的合不攏嘴。
      趁著小張經過櫃檯的時候,把他叫住了。

      「兒啊,你等等上去問問大俠要吃些什麼,順便去說,這幾天的餐宿咱都包下了。大俠一來,把人潮也都帶來了,好久沒看見這樣鼎盛的風景啊……」

      小張微笑的點點頭,然後趕忙去端後頭炒好的菜。

      不久,門外一陣喲喝,是他兄長出門採買回來了。等貨品安頓好之後,小張便交替了工作,終於得以休息。

      上了樓,懷著忐忑的心情,站在房門口,深吸一口氣,用穩定的速度輕叩。

      門內的對話聲稍稍歇下,白大俠的聲音傳出。
      「小二嗎?進來。」

      咿呀的推開,映入眼中的,是兩位大俠正坐桌邊飲著茶水。
      「嗯,兩位大俠要用晚餐了嗎?」

      一聲悶哼,紫大俠用華扇掩面,微微的低頭。
      「……大俠?」語中,彷彿帶著笑意。

      「啊,不是嗎?」微愣,「上次白大俠和小的說會再帶一人來,是小的記錯了嗎……」

      「白大俠?」睨了身旁的人一眼,華麗的男子開始輕笑。

      「喂,吾早跟你說過,笑什麼?」似是不滿的,他輕戳了紫大俠的面頰。

      「……沒,只是聽到的瞬間,不禁覺得有趣。」

      好奇怪的口音,小張心想。呢呢噥噥的,有點聽不懂在說什麼,不過…聲音倒是好聽的緊。

      「吶,有什麼最上等的菜,汝就送上吧。」說著,還看了白大俠一眼。
      「最貴的……也行。」

      白大俠的表情,好像僵硬了點。

      「呵呵呵。」鈴語般的笑聲響起,「對了,順便把最好的酒也送上吧。」
      「好友,今夜……不醉不散?」轉頭和白大俠笑語,這個角度剛好讓人看到絕美的容顏和瞳孔,那美麗的顏色和完美線條讓人直直的看了抽不開神。

      「好的。」恭敬的回答,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打消了主意。
      接下來還有的是機會,想談些什麼,晚點再說吧。

      準備欠身離去,紫大俠卻又交代了一句話。
      「等等,小子……別想叫吾紫大俠,和這腹黑寒酸劍搭配起來就很失形象。叫吾龍宿大人,若汝想加個華麗無雙,吾也不反對。」

      愕然,腦袋裡整理著些許難懂的言語,然後點點頭。
      「知道了,龍宿大人……」
      大人?嗯……不會真的是朝中高官吧?
      這個小鎮,連官派的爺都沒有,會有高官前來參加祭典?

      再回想那一身行頭,珍珠,以金銀線繡邊的服飾,象徵高貴的紫色……
      白大俠果真深藏不露!懷有高深的武功,又認識這般氣度堂皇的大人。

      真好,他也有機會成為這般的劍俠嗎?

      下樓梯的時候,繼續靜靜的思忖著。

    ──那身華紫,名喚龍宿?

      好像想起了什麼,不過卻只是一閃而逝罷了。
      搖搖頭,和正在忙碌的娘親討論起今天最好的菜色是什麼。

    ※    ※

      「龍宿啊。」劍子帶著些許哀怨的聲音說。

      「唔?什麼事?」
      明知劍子是在為什麼事情苦惱,還是忍不住想捉弄…再刺激一下。
      「等一下最好的酒菜就會上來了,吾們難得單獨出遊,好友可要玩的盡興。」

      算了,劍子皺起眉,開始考慮他帶的錢到底夠不夠。
      原本以為應該可以簡單的帶過,但他忽略了眼前的疏樓龍宿是唯一有辦法勘破他腹黑的人。

      失策,失策啊~~

      又要連續吃幾個月的饅頭了……

      龍宿起身,推開了窗,眼睛因為夕陽而微微瞇起,臉上浮起了笑。
      「好友,美景當前,心情正好,不如來合奏一曲吧?」

      輕揮,白玉琴的裹布攤開,龍宿先試了幾個音,等著劍子紫金蕭就緒。
      給夕陽拉長的影子在地上交疊,彷彿互相倚著,靜靜扶持…

    ※    ※

      在酒窖中靜靜的挑選,想把家傳釀法的陳年好酒拿出來招待貴客,但是瞧著一疊疊酒甕,他還真的忘了哪一甕才是……真糟糕,看來他必須一個一個看上面的字樣了。

      忙碌之時,有人扯了扯他的褲腳。低頭,發現是言辛。

      也是,今天大清早,言老爹就帶著他兩個哥哥去接回遺體……接下來的日子,言辛都要住在他們家。「阿辛你等等,我忙完了就和你去吃飯。」

      「…小張哥,白大俠是不是回來了?」

      「嗯,還多帶了一個……龍宿大人來。今天你沒看到熱鬧嗎?啊!有了!」
      小張吃力的從角落拿起一壺酒,用布輕抹去灰塵,開心的舉了起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幫你去問問大俠,看能不能讓你見他們。」

      「嗯,謝謝。」

      「不會啦,我去忙囉。」摸摸他的頭,拿著酒,走了出去。

      端著拖盤,走近了大俠的房門。聽到樂音傳出,小張一手撐著,另一手吃力的敲了敲。
      門內的美樂暫停讓他感到有點可惜,輕嘆,還是把菜端了進去。

      等安置好之後,龍宿大人要把小張留下,小張難為情的笑了笑。
      「不了,小的和別人約了一起吃飯。」然後轉過頭,面向白大俠。
      「不知您還記得言辛嗎?」

      「當然記得,對了,龍宿,吾差點忘記跟你說。」白大俠看著龍宿,「吾找到一個娃兒,叫做言辛。看起來很憨厚老實,又志學於道,剛好你疏樓西風缺人手,要不要考慮一下?」

      「既然志學於『道』,好友汝怎不收於道門之下?」

      「耶,論教化之功,道門不如儒門啊。」

      「總之千辯萬辯,不如吾親眼一見這小子。」龍宿自動停下戰火,每次和劍子鬥嘴,也真是鬥的有點累了。「況且也要他自願,吾從不強收儒生。」

      「謝謝龍宿大人,」小張高興的作了個揖,「我這就去找他來見您一面!」

      等小張退出了房門,龍宿輕嘆。
      「劍子,汝又在玩什麼把戲了?」

      劍子微笑著。「天機,不可洩漏。」

      龍宿瞥了一眼,不再說話。他不甚信那種天機之類的不確定說法,不過劍子的道行讓他也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什麼會發生。因為這次劍子會出遊,就是預見了遠方將有洪患。

      ……那麼也就是說,他可能真要收那言什麼的小子為徒就是了。
      唉唉,這是喜還是憂呢。

    ※    ※

      龍宿看著眼前穿著素色布衣的小孩,微微的簇眉。
      這是要他『收養子』還是『收徒弟』啊?這麼小的娃兒……

      言辛也盯著眼前華麗的人看,不明白,心中暗暗崇拜的大俠身邊,為什麼會有個這麼不相襯的華麗男子…華麗的很亮眼。

      「小子,汝年紀尚小,何以有如此遠大的抱負,想拜師學武?」低頭,貼近的問著。

      「我想變強。」平靜的說,似乎無畏於龍宿的氣魄。

      「很好。」龍宿有點滿意,至少他不像其他儒生,話雖簡短,眼神卻很真誠。似乎也不像是為了名聲,錢財而來的。

      「汝身子這麼虛弱,習武可為嗎?」

      「……大人,您可以教我嗎?」沒有正面回答,卻反問了龍宿。

      這一問倒是讓龍宿想的多了。他當然可以教,別以為他穿的這般華麗,就是普通公子哥!
      
      「當然!」

      開了房門,龍宿在長廊上,空著雙手打了個架式。
      「看準了,吾不會再打第二次。」

      掌心推出,腳尖微踮。劍子看著輕笑,他好久沒見龍宿打拳了,輕盈的身子讓人感覺不出那身華服沉重的存在,左腳一旋,手一收,結束了簡單又簡短的拳法。的確是不難懂,劍子想,但是可惜是有那身亮眼的珍珠,讓龍宿的身子看起來很飄忽不定。

      小張在一旁瞪大了眼,他也覺得這是簡單的拳法,但是看著那股渾然天成的氣魄,就覺得眼前的龍宿大人,身手也定是不凡。

      身旁的言辛總是靜靜的,看著龍宿。

      「汝如果明天能打出個樣子給吾看,吾就考慮收汝…如何?」
      大氣不喘的,龍宿整整衣襟,入了房。

      言辛靜靜的點頭,仍是沒說話。
      這樣子倒是讓龍宿起了興趣。「小子,汝的名字怎麼寫?」

      「姓言,有口難言的言。辛,辛苦的辛。」

      呦,龍宿越來越欣賞眼前的娃兒。言辛?怎麼這麼難過的名字啊…但相反的,這孩子倒是少話。「好了,吾們要休息了,汝們就先下去吧。」

      兩人微欠身子便離去,劍子看著龍宿,輕笑。
      「如何?」

      「吾不討厭。」反倒還有些喜歡。嗯…不知帶回疏樓西風,鳳兒會怎麼想?
      不過言辛這個名字倒是讓人覺得很勞苦,若可以,定要給他重起個名字。

      這麼一折騰,外頭的夜幕也悄悄降下。
      邊吃飯,邊看著外頭的星空,劍子墨黑的眼神歛了歛,反常的沒有和龍宿吵嘴。

      「出遊本該是歡愉之事,汝又在煩心什麼?」見劍子不答,龍宿輕笑的續道,「若是盤纏不夠,吾會體諒汝的補貼一點,免得被留下跟汝一起洗碗還債。」

      劍子眼神一瞬,閃過了算計的光芒。
      呵呵,他可什麼都沒說,是龍宿自願要掏腰包的……

      看著劍子的笑容,龍宿隱隱感到他的感官好像接觸到了一點墨黑……

      「可是,汝今晚要吹幾曲給吾聽。」錢倒不算什麼,這算是汝讓吾久等的代價。
      順便,再感受一下…

      那幽幽的蕭音,所含著的白色靈魂啊。汝呢喃著什麼?思念著什麼?
      
      吶,吾想問汝……每每,隨著琴蕭合奏,是否能結合吾的呢喃,吾的想念……
      讓屬於白的華麗,和屬於紫的樸素,交融……
      深駐進汝吾的心中?

      不同於平常的鬥嘴,這樣的樂音,更能讓汝吾體會彼此的心。

      如此,情深。

      看著那俊逸的側臉。用很輕的語調喃喃…『劍子,汝可懂?』

    (待續)
    [我很喜欢你的文章,送朵给你!] [我对你的文章有点意见,扔个给你!]
    請多來劍龍文版晃晃,不要忽略這個好地方呀!XD
    他沖著手上的茶,靜默的臉上有著一絲出神。
    抬頭遙望著天邊,輕輕的微笑。
    腳下踩著入秋後的枯枝乾葉,輕微撕裂的聲音,搔癢著聽覺。
    涼風清清的吹送,他彷彿可以聽見誰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呢喃。
    松鼠俏皮的越過身旁,飛鳥的翼尖擦過了臉頰。
    他的瞳孔仔細深凝;嘴角,不經意的彎曲著溫柔的弧度。
    這種感覺叫做 思念。
    已無法自拔。
    顶端 Posted: 2006-02-20 20:51 | 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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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原创普通】白紫琴蕭共雙棲

    白紫琴蕭共雙棲(下)-完

      劍子起了個大早,昨夜龍宿嫌兩個大男人擠張床,太小了,所以自己一人在隔壁房睡。

      或許這樣有點可惜,但是劍子只是靜靜的整好裝。剛好他今早有預定的事情要做,必須早點解決早好。明白龍宿在睡覺時警覺性仍是很高,所以他刻意的放輕腳步,掩上門,不發半點聲音的下了樓。

      剛好碰上了掌櫃的張大爺,劍子拱了拱手,寒喧了幾句。

      「大俠,昨晚睡的可好?」

      「很好,多謝。」劍子看了看四周,繼續說道,「小張呢?」

      「啊,他大概是出門幫忙了,祭典需要人手,剛剛才被叫去呢。」

      「嗯……」劍子踟躕了一下,「老爺,和您商量一件事。」

      「什麼?您儘管說!」張大爺露出頗有興致的眼神,身子湊上了。

      「能不能將小張借吾一日?因吾和吾友對此地不甚熟悉,想要有個領路的,還有就是吾要出去一趟,希望小張代為照料一下吾的好友。」

      「這咋有啥關係,沒問題!」

      微笑點點頭,劍子緩步出門。

    ※    ※

      緩緩張開眼,龍宿花了三秒才想起他為什麼躺在陌生的床上。
      門輕輕叩了叩,龍宿以為是劍子,不以為意的喚了聲『進來』,然後起身準備換衣。

      「劍子,汝可有聽說這次祭典會有什麼好玩的?」背對門口,用惺忪的聲音問著。
      衣服半褪,在露出肩膀的那瞬間,龍宿聽見陌生的驚呼。
      皺眉扯起衣服,轉身就是一個力勁打出,然後龍宿錯愕的看著跌倒的小夥子,摸著撞到的頭正低聲呻吟。

      「啊,是汝啊。」龍宿歉然的說著,上前扶起。「抱歉,打傷汝了。吾沒注意到是汝…」

      「沒關係,是小的不對,沒有通報一聲。」揉揉,小張苦笑著說。
      「您要更衣吧?那小的先幫您備盥洗的熱水上來。」轉身,便是狂奔下樓。

    ──真是糟糕~真是糟糕,龍宿大人的…… 小張邊想,臉上便燒紅了。

    ──身材很好,那皮膚也…… 他拿著盆接水,然後雙手往臉頰上一打。
      不行不行,不能再亂想了。

      他今天一整天就算是兩位大俠的隨從了,其實能跟這種人打交道,真是生平未想過。
      平靜了心情之後,提著熱水便上了樓。

      龍宿大人靜靜的擦臉,洗手,梳理頭髮。等他插上簪後,小張早已看的入神。
      有如神仙般的男子,和白大俠站在一起,就像天上下凡的神人……

      「汝可知劍子去哪了?」緩緩的,龍宿的聲音打破的靜謐。

      「是……」小張猜測,這個『毽子』應該是白大俠?「他清早和我爹說有事出門,說是正午就會回來,今天小的算是您們的隨從,您儘管使喚。」
      拉了拉袖子,一臉蓄勢待發的樣子。

      門外響起一串鞭炮炸裂聲,小張推開了窗,窗外煙霧瀰漫,一片熱鬧。大紅燈籠掛滿了門戶,街上擠滿了人。樂音自遠處緩緩接近,定睛一看,一群人正擁簇著什麼走了近。

      「大人,需要小的帶您去看看嗎?等會有花鼓表演,就在不遠的看台上。」
      指了指街尾,小張說的口沫橫飛。

      龍宿沉吟了下,搖頭。「吾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人擠人,恁不方便。」

      「是嗎?」小張關上了窗。「那小的在這裡陪您說話吧。」掛上了燦爛的笑臉。

      「呵。」龍宿輕笑,華麗的扇子搖了搖。「吾知道汝喜歡遊俠的故事,可惜吾這種故事不多,汝白大俠的見聞比吾多多了。」

      「喔?」小張拉了張椅子坐下。「那大人有什麼故事?小的住在這小村里,沒見過什麼世面,不成您給小的隨便說些芝麻小事,小的都很高興。」

      「都芝麻小事,那也沒什麼好說。」龍宿看著小張錯愕的表情,眼中笑意更濃。
      「汝果然很有趣,那老道說汝是個好玩的小子。沒想到汝居然敢跟吾攀談?」

      「唔…」小張愣了楞。「小的冒犯了嗎?」

      「哈,沒,一點也沒。」龍宿以扇掩面,喝了口茶。「反正那老道又不知哪爬牆去了,吾就來跟汝聊聊,或許還頗有趣。」

      小張搔搔頭,『老道』也是指白大俠嗎?
      嗯,算了,眼前的龍宿大人剛好也很有興致,但是話題要怎麼開?看著龍宿那等待似的眼神,一時間彷彿想起了什麼,小張高興的問。
      「龍宿大人,您見過白大俠擒的龍嗎?」

      頓了頓,龍宿反而有了興趣。那老道又到處跟人家炫耀什麼了?
      「吾沒聽他說過,講來聽聽?」

      等聽到據說那是條紫龍什麼的,龍宿的眼角抽了抽,他大概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默不做聲,暗暗的碎念。這死先生,居然在外面宣傳這種事情。

      小張停了停,思考了下。「不過白大俠好像很珍惜這條龍。」

      「喔?」龍宿輕笑,微慍的眼神稍稍溫和下。

      「是啊…」小張口沫橫飛的說,白大俠聊到的時候整個人變的很溫和,讓他都很想看看這條高傲不屈的龍是什麼樣子。「一定很帥!」小張的眼神充滿期待。

      龍宿微笑的搖扇。這劍子,什麼好話都不跟自己說,只會玩鬥嘴。
      「聽汝這席話,可讓吾大開眼界。」

      小張滿足的笑了起來,臉上有抹自信。

      「汝覺得白大俠的人怎樣?」繼續問,龍宿微微運勁,將茶催熱。

      看著茶壺壺口冒出白煙,小張怔怔看著,訥訥開口。
      「我覺得你們就像仙人大俠一般。」

      「耶,汝白大俠的確是個大仙,但吾可是鼎鼎大名的…」龍宿頓了頓,「……華麗無雙的疏樓龍宿啊。」然後掩扇,輕笑。

      小張思忖了下。嗯,可能是他孤陋寡聞,沒聽過這麼鼎鼎大名的……龍宿大人。

      「汝可不知白大俠,是個絕頂腹黑大魔王。」

      「腹黑?」

      「啊,要說是奸詐,陰險,騙子或什麼形容壞人的話都可以縮在這兩個字裡。」
      (作者:龍宿你教壞囝仔大小=_=)

      「啊?白大俠是…壞人?」

      「汝不是有在看戲嗎?大奸臣曹操就是個白臉,眼前這麼渾身白的大俠,還不是比曹操更奸上幾倍了嗎?」

      「啊,是這樣判斷的嗎?」

      「……」龍宿華扇半掩,眼神中有藏不住的笑意。看著小張搔頭,惡作劇的眼神一閃而過。

      「汝白大俠是個奸詐的人,」龍宿輕笑,「也是個騙子,偷兒。」話說的嚴肅,眼神慢慢的卻緩和下來,「他讓吾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了,吾想想,還真像被人賣了還幫人打算盤。」

      「真的嗎?」小張驚訝的想著。

      「還有阿,他這強盜可從吾這打劫了不少東西。」添了杯茶,輕啜。
      「雖然這麼缺德,卻是個心繫天下蒼生萬物大命的大笨蛋啊。」

      「啊?」小張聽得迷糊了,那這樣,白大俠究竟算是好人…抑或壞人?

      「吾心情特好,汝要聽琴嗎?」轉了話題,龍宿取出了白玉琴。

      「嗯?……好的。」
      小張看著,纖長的手撥上了弦,鏗然清脆。

      那認真的神情讓人看出了神。其間細看,龍宿的眼神正盯著某點瞧。
      偏頭,順著視線,落在平整放在桌上的一口劍和一把蕭。

      他記得早市的說書大爺曾唸過,劍是俠客的另一條命,劍不離身,劍不離人,離劍如去了半條命,所以劍俠絕不輕易把貼身武器託付給人,即使是妻小也一樣。

      …只聽得琴音回盪,嫋嫋不絕。

    ※    ※

      砰的一聲,門粗魯的被打開。
      小張嚇得顫了顫,龍宿則是自若的撥了個尾音,弦的震動漸漸緩下,室內回覆靜謐。

      「汝回來啦。」臉上笑意不減。

      只見白大俠微微皺眉,他純白的衣袍沾了興許髒污,滿頭大汗像是跑了百里的路。
      走到桌邊,舉起龍宿的杯,將剩餘的茶喝完。

      龍宿輕笑,絲毫沒有怒意。「汝跑哪玩去了?」

      「吾不是去玩的。」皺眉,「小張,可以幫吾打盆水來嗎?吾想洗臉。」

      點點頭,快步離開。
      而劍子盯著龍宿,嘆了口氣,坐下。「怎麼好興致彈琴?」

      「沒人說不可以彈?」

      「……算了,沒事。」

      看著劍子的表情,莞爾。「呵呵,吾也常常彈給鳳兒聽啊。」扇掩,龍宿掩去一瞬的心虛。
      即使獨自在疏樓西風,也很少在鳳兒面前彈琴……一方面是鳳兒好心思,總是聽得出什麼,一方面是想自己品嚐琴韻,沉浸在遙想中。

      也是,今天是怎麼了?呵呵,可能方才心情太好了。
      「汝去哪爬牆了?」

      「……爬什麼牆。」劍子做出不置可否的表情,又喝一口龍宿斟上的茶。
      「等下吾帶你去個地方。」

      「哦?汝方才爬牆的地方?」輕笑。

      「……隨你怎說了。」努努嘴,閉上眼調息。

      小張將水打了上來,看著龍宿將方巾弄濕,撫上白大俠的臉。
      有幾瞬,他真的差點認為,如果他不認識兩人,會覺得這是對恩愛的夫妻。

    ※    ※

      白大俠看著他,小張覺得那眼神很是奇怪。
      「小張,你怕高嗎?」

      「…不怕吧?」疑惑的說著,他把水盆晾好,看著龍宿大人臉上奇怪的笑容。
      下一刻,身子一浮,腳下一空,腰一緊,離地面竟是越來越遠。
      「啊啊!?」驚叫,他發現白大俠把他架起來,一跳跳上了屋簷。而龍宿大人跟在後頭,悠然的步伐,似笑非笑的跟在身後。

      他們竄過幾家屋頂,轉個大彎,在收割後的田野上飛行。
      這…這就是輕功嗎?小張靜下驚恐的心,逐漸釐清思緒。喔喔喔,輕功耶!

      露出了興奮的笑臉,往後看見龍宿大人正跟著,揮了揮手。
      龍宿大人沒有回應,只聽白大俠低沉的說:「別動。」他緊張的收回了手,抓緊。

      飛了大約一刻,他們進入了山區,白大俠在前領路,停在一片荊棘叢生的牆前。

      從腰間抽出短刀,白大俠開始在前開路,沿著山壁走了一陣,又往上連跳了幾級。龍宿大人華麗自適的手持華扇靜靜跟著闢出的路,三人一路上都沒說話。

      「要到了,就在上面。」白大俠指指,用力一蹬,上了個平台大小的崖。

      把小張放下,白大俠微笑看著龍宿大人,再看看小張。
      「小張,你會抓魚嗎?」

      「啊,我會。」

      「那可以麻煩你了嗎?今天的午膳,剛好吾有帶點饅頭來。」
      指指身後的小徑,白大俠指示了不遠處有溪流,小張應諾走開了。

      劍子轉身,隨即摟住了龍宿。
      龍宿靜靜的,一點也不掙扎。

      「汝不累嗎?」搖了搖扇。

      「呵呵…帶你來看美景,美景配美人,吾精神都來了呢。」

      「……汝整個早上在找這個?」

      「是啊,之前和村中老者打聽來,這個地方已經隱蔽很久,你應該想不到,這是數百年前村子拿活物獻祭的葬場。」

      「汝真沒情調。」努努嘴,掙脫了懷抱,手一揮,髒污落葉被吹散,龍宿倚上一顆光滑的石頭休息,眼神卻盯著崖邊的翠綠湖水,環抱的蓊鬱樹林和碧藍天空。
      他看見小張褲管捲起,走入湖邊,一臉躍躍欲試。

      「別理過去的敗習陋俗,現在不是很漂亮嗎?」走到身旁,刻意的靠近。

      「哼。」輕呼,龍宿搖了搖扇。
      劍子走向崖邊,和小張招了招手。此時大風一起,劍子的衣帶髮絲在風中飄揚。
      
      劍子很也很適合綠色啊。

      搭著背景,龍宿看出了神,等到劍子回頭時,竟來不及收回停佇的目光。
      「呦,你在看吾啊。」

      「誰在看汝,吾在看風景。」龍宿皺眉,用扇擋開劍子的手。

      「呵呵。」劍子拿出紫金蕭晃了晃,「奏一曲?」

      「好。」

      小張伸手一抓,撈著了條魚,趕緊抱在懷裡,往陸上丟。然後他聽見嗚嗚的蕭聲,抬頭,白大俠正持蕭在崖邊奏著。

      愣了楞,隨即回神,蹲下來開始生火。

      蕭聲一直未停歇,不知過了多久,等火都燒的很旺,旁邊數條魚也奄奄一息的時候,微音鏗然,龍宿大人的琴聲也加入了旋律。

      就和那天在房門外聽見的悸動相同,小張閉上眼,感受那深不可測的音律,彷彿交融在一起,蕭聲纏著琴聲,好像火焰般熱切的跳動,悠遠的長音,彷彿要將人的靈魂拉抽出來。

      他不懂樂理,確深深為這個合奏感動。

    ※    ※

      劍子看著龍宿,眼神漸漸深邃,那柔柔的音調,惹的龍宿心思紛亂。

      他知道這個眼神,曾經他陷溺在這個眼神裡,然後被劍子偷走了吻。他記得這個眼神,曾經他沉醉在這個眼神裡,丟了他的心。他記得這個眼神,從來沒對別人露出的眼神。

      於是他搬出琴,假裝沉醉的閉眼彈琴,迴避那個熱切,也避免將自己的情暴露在空氣下。

      將一切暫時中斷的,是呼喚著可以開飯的聲音。劍子和他都停下,交換著眼神。
      當劍子的嘴角微微揚起時,龍宿彷彿被看破什麼的,微赧偏頭。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小張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氣氛不對了。白大俠靜靜的說著一些事情,像是在和龍宿大人聊天,又像是在對他說話。他們講到某個好像道行很深的僧人,說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輕鬆愉快的氣氛過去,不知不覺天邊紅了一片,而兩位大俠的舉止在這時更是怪。

      「龍宿,折騰這麼一天,吾累了,借吾靠一下。」
      說著,白大俠就側著身子倚著龍宿大人。

      大人什麼也沒說,夕陽的紅艷撲在他的臉上,那半瞇的眼神好像陶醉在美景中。
      在昏紅下分不清兩人的顏色,彷彿融在一起般的讓小張有不想打擾的錯覺。

      而他不知道,兩位大俠的私密耳語。

      「龍宿,你愛吾嗎?」

      「少貧嘴,旁邊有人。」

      「他聽不到……吾可以擅自認為你和吾一樣嗎?」

      「……什麼?」

      「就是愛你啊。」

      「……不要肉麻,別說話。」

      「你害羞?」

      「吾要起來了喔?」

      「好啦……不問就不問。」劍子很輕的蹭了蹭。「但是吾聽的出來,這就夠了。」

      龍宿低頭,心想,這劍子怎麼臉皮這麼厚。
    ──還好,現在的太陽很紅。 輕歎。

      不然,臉上的顏色一定很明顯。

    ※    ※

      當回到村子時,祭典已經結束,家家戶戶卻燈火通明,大街上依然有著攤販高掛燈籠做生意,等他們三人一回來,又被村人給擁住了。

      「大俠,您回來啦,咱以為您們不和咱慶祝了呢!」

      白大俠一臉無謂,龍宿大人卻簇起了眉。
      小張笑著打哈哈,把眾人引導了開,劍子和龍宿趁機回了客棧。張大爺開心的招呼,說要備上酒菜,劍子只要了兩壺酒,就和龍宿上了樓。

      小張和眾人小聊一番,誰被鞭炮炸傷了,誰被羊追著頂了幾下,哪個姑娘的花鼓跳的棒,七嘴八舌全講了。小張笑著,感到有人扯著衣角,低頭。

      言辛,他都忘了。
      「啊,你是不是要找龍宿大人?」

      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吃飯了沒,怎麼受傷了?」
      看著言辛臉上的傷,小張著急的問著。跟言辛走出了人群,言辛低聲的回答,撞到的。

      「為什麼撞到了?」

      「……」言辛低下了頭,繼續小聲的說。「剛剛打完,很高興,絆倒受傷的。」
      彷彿不懂他的尷尬,肚子還很不識相的咕嚕咕嚕起來。

      小張哈哈大笑,帶著他回了客棧。
      「我們先吃個飯,去晃一晃,再去找龍宿大人吧?」

      言辛點頭,坐下了,小張往廚房裡拿出了尚有餘溫的菜,和言辛兩人大口吃起飯來。

      「你練好啦?」口齒不清的說著,夾了口青菜到碗裡。

      「嗯。」咕噥一聲,面不改色的吃。

      「你知道你父母什麼時候回來?」

      「他們說會捎信回來。」

      「嗯。」停下了筷子,小張拍拍言辛的背。「要加油!」

      「嗯。」

    ※    ※

      「欸,老兄,你不是收攤很久了嗎,又出來擺啊?」

      「唉呀,前些年流年不利啊,做不下去,今年這年頭多好,當然是款款老本繼續作囉。」

      「嘿,那祝您老這次做長長久久,永不收攤啊。」

      「看老天囉,謝啦。」

      揮揮手,小張和言辛繼續逛下去,言辛一向少話,但是街坊都還蠻疼他,看到就想送吃的穿的,不時還抱抱捏個臉,言辛總是訥訥的接受,從不回嘴。

      尤其全村都知道言家的慘事,大家都避口不談,但一方面卻很寵言辛。

      言辛或許是知道,每次都乖巧的說謝謝,然後隔天就會默默的幫忙跑腿或是搬個什麼東西,即使什麼都不說,卻非常討喜。

      兩人逛了一圈後回到客棧,腳還沒踏進房子裡,言辛就又扯住了衣角。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小張看到客棧屋頂,兩個鬼魅般的身影坐著。
      仔細一看,才發現正是白大俠和龍宿大人。

      白大俠的手舉起,彷彿握著只酒杯,龍宿大人背靠著,靜靜的一動也不動。

      「啊……阿辛,你今天可能沒法給龍宿大人驗收了,他應該是忘了。」

      「嗯。」

      兩人繼續抬頭看著,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大夥忙著地上的事情,都沒注意到兩個貌似神仙的人正居臨著天邊俯視他們。

      白大俠轉了身,兩人接下來看的愣住,龍宿大人被摟在懷裡,白大俠的手箍的緊,身影的晃動彷彿是龍宿大人的掙扎。兩人臉紅的低頭,互相看了一眼。

      「那個……」吱唔著,小張偏過了頭。

      「呃。」言辛臉色透紅,「我…明天再找大人好了。」

      「嗯。」

      「我要回去睡了。」

      「好……」

      言辛轉身,快步的走了開。
      而小張駐足了一會,鼓起勇氣,再往上一瞥──

      兩人擁吻,而看似要倒下的瞬間,白大俠抱著龍宿,從屋頂走下。小張隨即低頭,不讓人發現他正看著別人。

      兩個大俠,男人和男人。
      小張陷入了思緒裡,恍神的走入客棧,坐下,茫然的盯著前方。

    ※    ※

      劍子搖晃了晃酒瓶,粗獷的喝下一口。
      「龍宿,你當真不喝?」

      「汝知道吾不愛喝酒。」倒了杯茶,龍宿優雅的輕啜。

      「唉,獨飲易醉啊,龍宿。」

      「別用這種藉口,不喝就不喝。」

      舉起了酒杯,劍子喃喃的說,「吶,所謂對影成三人,我們這樣算是成幾人?」

      「……汝的酒量有這麼差嗎?」

      「哈哈,氣氛醺人,氣氛醺人嘛。」
      劍子的背靠上,一口喝下手中的酒,持起第二壺。

      「哪來的氣氛?」

      「你看,下面熱熱鬧鬧嚷嚷擠擠,我們在這裡清閒安樂,互不相犯。想到和龍宿大人兩人單獨欣賞這明月,劍子心中無比的開心呢……」

      「汝今天怎麼這麼囉唆,出去走走,回來就長舌了?」

      「啊,你怎麼這麼說……」劍子做出心痛的表情,然輕啜口酒。

      靜默著,從背上傳來的體溫,讓他的神經都集中在那裡,他不想多說話,只想靠著劍子。
      『聽的出來』,劍子是聽得出來什麼了?

      「劍子。」

      「嗯?」

      「汝,有想過把蕭還給吾嗎?」

      劍子皺眉,龍宿怎麼挑這種時候,講煞風景的話。「……如果你要,當然可以。」

      龍宿挺直了背脊,驚訝的看著劍子。

      輕笑。「只是還給你的時候,你必須強迫接收我這個大人物。白琴也要還給吾,你的人自然也是要過來,我強迫接收你。」

      「什麼?」龍宿愕然,卻被劍子抓住空隙,摟入懷中。

      「吾離不開你的琴音,吾喜歡你的琴音,吾可以,擅自認為,琴音中有你的情嗎。」
      劍子朦朧的聲音說著,聞到興許的酒甜香,龍宿心悸的掙扎。

      「汝醉了。」

      「對啊,吾醉了,醉在你身上。」仗著微醺的理智,劍子輕聲說著。

      隨即,那酒甜香便是下在唇上,龍宿被箍住手腕,任由劍子的氣息侵略。
      那略帶酒氣的眼神,隱諱的透著無可言喻的顏色。
      龍宿感覺自己又被偷走了什麼,大概是力氣,因為他軟下,即將就要往後倒。而劍子就抱著他,從房間的窗口鑽了進去。

      劍子被醺熱的體溫和心跳,清楚的傳入龍宿的感官。
      他什麼都沒有動,就只是抱著龍宿,頭靠在頸窩,摩娑著銀紫髮絲。

      劍子主動的過火了,龍宿想。
      從來都沒有這樣失控過,也頂多是吻他,沒有進一步。他了解這方面的事情,知道再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卻還沒有對此刻就要發生的事情做好心理準備。

      「龍宿,吾可以嗎?」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點頭,或許是被那個蠱惑的聲音和眼神,再度拐走了。

      輕輕的啄吻落在頸項,對男人都是第一次經驗的兩人,同時有了莫名的緊張。劍子有些咬痛了他,可是那很快的擴散成麻癢的感覺,他捧起劍子的頭,主動吻了上去,心底湧上莫名的感覺,好像壓抑了許久才釋放的感情,讓他覺得鼻尖有點酸。
      「劍子…」

      吮吻著,劍子僵直的抱著龍宿,瞬間,彷彿變成是龍宿在主動。
      抽去了劍子的髮簪,當銀白垂散在身後,映著月光,龍宿訥訥的看著,彷彿想起他當初是怎麼一點一點的被偷走了心,就是第一次看見那墨黑的髮絲開始。

      時光荏苒,都已經長髮過腰,銀白的貼伏,帥氣的迷戀了他的眼。

      不知不覺,龍宿頭上的緊緻也被鬆開。
      劍子看著,輕輕的吻上。吻上額頭,眼角,再一次封唇。

      輕輕的寬衣,當劍子的手撫上肩膀,微熱的體溫讓他閉上眼。
      摸索著,也慢慢的將劍子的腰帶鬆開。

      手開始顫抖,劍子抓起他的手,輕輕吻住,眼神認真的,竄進他的眸。龍宿深呼吸口氣,將頭埋入劍子肩窩。劍子輕揉髮絲,另一手在龍宿背部撫摸。

      龍宿靜靜的看著劍子這些年來被道尊訓練的身軀,不過火的肌肉卻很有力,他想起好幾次,劍子都會故意抱住他輕薄,還不放他下來。

      他好像曾聽鳳兒說,劍子是為了自己在鍛鍊的。
      輕輕揉著,也感到劍子在身上的啄吻,穩在肋邊和腰際的麻癢都讓他扭了扭,他盯著,最後也跟著在劍子身上落下吻痕。

      劍子低吟一下,看著龍宿。龍宿彷彿從墨黑中看見了跳動的火,輕笑,他沒想到,劍子竟然這麼容易被挑起情。低頭,再落下一個吻痕。然後龍宿腦中飄過一個想法,抬起頭,便在劍子的喉頭旁輕咬,故意輕舔下。

      「龍宿!」低吼卻沒有推開,龍宿看著劍子的喉結動了動,滿意的笑。

      然後便是一個重心不穩,被劍子推倒。暈眩了下,微慍的戳劍子的肩膀。

      「汝摔到吾了。」

      唔?這微微脫力的聲音,軟軟的語調,怎麼會從自己嘴裡說出來?
      龍宿臉紅,手臂蓋住了口,卻又被劍子拉開。

      「對不起,沒事吧?」然後額頭靠了上來,龍宿彷彿可以感覺腦門的烘熱,燒到了臉上。

      劍子的手挑逗的下移,龍宿也跟著摸,他喜歡那個手感,輕捏腹部的結實,龍宿眼神有些迷濛,嘴角甜甜的酒窩漾起。鼻尖靠上劍子,下顎一抬,又吻了劍子。

      被這個動作打亂他的節奏,劍子看著眼前咬著他的唇的人,微微的瞇眼。

      穩定了姿勢,劍子的手卻讓龍宿驚呼的離開了劍子的唇。
      隨即又掩住了口,龍宿赧紅的偏頭,閉上眼,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受不了的聲音。

      真是!劍子的臉也瞬間紅起來,這樣的龍宿,真想快點拆吃入腹!
      扣住了手腕,劍子動作不減,繼續挑逗著龍宿,強迫他控制不住的低吟。

    ※    ※

      他不覺得那沒有什麼不好,龍宿大人和白大俠,本來看起來就很登對。

      失神的端著燭燈到下房一個儒生房內提供照明,抬頭看著那排上房,腳部不自覺的移動。

      或許男人和男人比起他平常所知道的有些不同,但只要……
      前面幾間房的客人都尚未回來,他方才有瞧見,有些正在街頭參加拼酒,有些不知跑哪去了。但再往裡面一點,他便發現白大俠的房門半掩,龍宿大人的房門是關緊的,他不知道兩人會在哪間房,空間如此安靜,彷彿連自己的呼吸聲都特別清楚。

      打算上前幫忙關好房門,靠近的瞬間,他確定聽見了聲響。

      很細很小,幾乎要屏息才能聽見。
      「劍子……吾愛汝…!」

      一陣拍打和喘息,燒紅了他的臉。
      彷彿石化般的,腳部移動不了,隱約可以分辨白大俠的聲音呢噥了什麼,再來是……魅到不行的呻吟,他無法想像華麗無雙的大人會是怎樣的表情,吞了吞口水,緊張的塞住耳朵。

      但是詭異的是,聲音還是一點點的鑽進他的耳朵,堵住耳朵還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急,越來越急。直到感覺到樓下一陣嘈雜,小張輕掩房門,關上的最後一瞬還可以聽見白大俠的聲音,焦急而濃烈,讓他心又是一震。

      拿起拖盤,靜靜的和客人打了招呼。這群醉漢搭著小張的肩,直高呼對方怎麼先倒下的模樣,小張微笑的說要給他們泡上醒酒茶聊聊戰況,便又把興致正高的醉漢們請了下去。

      鬧到半夜,大街上的攤販慢慢收了,客人也漸漸回房了,小張坐在板凳上發楞,被拍在肩上的大掌下了一跳。

      白大俠半裸的上身隨意披著袍子,小張可以看見明顯的吻痕,臉色刷紅。
      但他似毫不在意,只問哪裡可以打水,便提了桶水又上了樓。

      過了約兩刻,白大俠便提了水下來,和小張寒暄了下,說明日要走了。

      「啊…那,往後還會來嗎?」緊張的問著,畢竟,他還是很崇拜眼前的人。

      「那得看看有沒有空,龍宿大人公務繁忙,不能常出來。」
      平靜的臉上看得出一絲寵溺,小張點點頭,不敢再直視大俠的眼。

      「至於吾,吾經常出來晃晃走走,如果又到你們這裡,記得可要讓吾寄宿一晚。」

      小張笑開了臉,連說是。

      「龍宿大人……休息了嗎?」

      「嗯,剛睡下。」輕應,「吾先回房了,不然可能會著涼。」

      點頭,不過小張不知道,白大俠說的著涼,是誰會著涼。

    ※    ※

      隔天一大清早,言辛便來守著門口。小張笑說言辛等怕了,就怕白大俠和大人又要忘記他,跑不知哪裡去。龍宿大人雖然略帶疲憊,卻微笑的摸摸言辛的頭。

      言辛臉色微微紅,卻不知是想起什麼事情。

      言辛小小的身子,打起拳卻虎虎生風,龍宿看得直叫好,連問言辛的父母何時會回來。
      他要來取得同意,然後讓言辛進入儒門。

      「儒門?」小張驚訝的問。

      「是啊,吾可是華麗無雙的儒門龍首,疏樓龍宿呢。」
      輕笑,龍宿終於道出了全名和地位,小張驚訝的定格,言辛則是就要跪下。

      「耶,」一股氣流拖起言辛,「跪什麼,吾都還沒取得汝父母的同意呢。」

      「噓,吾不早說就是不喜歡看汝們這般多禮,生疏的緊。」
      龍宿輕笑,摸摸言辛的頭。

      「那白大俠呢?」小張問,白大俠正好將古劍揹上。
      「刀劍的劍,仙人的蹤跡,吾叫劍子仙跡。」

      好響亮的名號,眼睛一亮,小張恍然大悟。
      原來不是『毽子』是『劍子』,會叫『老道』是因為『仙跡』。

      四人又小小胡鬧了一番後,劍子和龍宿便告別了。

      龍宿忖度著要什麼時候來接言辛,他問了劍子,劍子直說三個月後過來就好。

      「三個月?」

      「對,三個月。」劍子的眼神深不可測,但隨即回神。
      「你總要有時間給人家準備嘛。」

      「……很可疑?」

      劍子的手摸上了龍宿的腰,輕揉,龍宿隨即軟了下。
      「嗯,你的腰很痠吧?」

      「就不知道是誰整晚折騰吾。」

      「是是,吾抱你回去吧。」

      「不要!」

      「好啦,吾挑沒人會看見的路走,你讓吾抱嘛。」
      劍子收緊了手臂,龍宿可以感覺臂彎的肌肉繃緊,支撐著他的體重,不禁臉紅。

      「那汝……累了要放吾下來。」

      「是是,吾不會放手的。」

      龍宿原本揹著的琴現下放置在劍子肩舺,貼伏著,整齊的和蕭、劍併排。
      在行進間,龍宿細胞中的儒風開始竄動。

      「劍子。」

      「嗯?」

      「汝聽好,吾剛剛做了首詩。」

      「嗯?」

      「華陽初上鴻門紅 疏樓更迭,龍鱗不減風采
       紫金簫,白玉琴 宮燈夜明曇華正盛,共飲逍遙一世悠然。」

      一陣靜默後,劍子輕笑。
      「哦?吾不會忘記的。」

      「……汝背一次?」龍宿懷疑的看著劍子。

      「……等等,你再唸一次。」

      「劍子仙跡!」

      然後是劍子爽朗的笑聲,隨著影子,直奔疏樓的方向。

    (完)

    後記:

    三個月後,劍子和龍宿再度回到小村。

    小張抱著渾身是傷的言辛交給龍宿。

    劍子說,他某一天好奇,拿起道尊曾經教他的那微薄星象知識,就看到了真正的異相。
    雙星殞落的那戶人家將會滅亡,但是卻有微弱的星散著藍光。只要星走入了某一宮,那便可大難不死。他一入村就知道是言家,他算了很久,確定他的救命星就在劍子身邊。

    ──龍宿,你生氣嗎?

    ──生氣有什麼用,汝已經讓吾喜歡上這小夥子了。

    仙鳳忙進忙出,為她的小師弟冰敷發燙的額頭,等著大夫來。

    龍宿心疼的看著。

    ──這孩子,受了很大的苦。

    言辛言辛,就改個名字吧。
    ──剛好吾想了很久,有個很適合的名字。

    ──什麼?

    ──默言歆。

    剛毅木訥,忠厚的沉默者,沉默著,不多言歆羨(欣羨),不輕言歆歆(悅服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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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多來劍龍文版晃晃,不要忽略這個好地方呀!XD
    他沖著手上的茶,靜默的臉上有著一絲出神。
    抬頭遙望著天邊,輕輕的微笑。
    腳下踩著入秋後的枯枝乾葉,輕微撕裂的聲音,搔癢著聽覺。
    涼風清清的吹送,他彷彿可以聽見誰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呢喃。
    松鼠俏皮的越過身旁,飛鳥的翼尖擦過了臉頰。
    他的瞳孔仔細深凝;嘴角,不經意的彎曲著溫柔的弧度。
    這種感覺叫做 思念。
    已無法自拔。
    顶端 Posted: 2006-02-20 20:52 | 2 楼
    風神夜月
    剑龙夫妻推进奖
    级别: 正义暴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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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覺得劍子的拐人功力更上一層樓,龍宿的心意卻遲遲說不出口。
    之後,兩人之間漸漸發展,一曲合奏聽出弦外之音,兩情相悅,不樂乎?
    一點點的淡然,一點點的溫馨。劍子吃人的速度也緊快阿…………= =|||
    能夠相守,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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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宗啊~我圓滿了~~(感謝草家的蒼、翠和木頭以及他們的娘“草”友情相助)
    顶端 Posted: 2006-04-10 00:33 | 3 楼
    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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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好温馨,看的人心情愉快~~~~
    那种感情渐浓的过程也描写得很好~
    期待大大的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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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龙宿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还没想好~
    顶端 Posted: 2006-04-10 12:19 | 4 楼
    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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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文……不知道为什么被那个可爱的小张吸引了……
    大人啊……还有没有下文?
    人家很想知道那位小张之后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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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6-08-04 18:08 | 5 楼
    纯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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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恩爱的两人啊~~~
    很温馨,看了之后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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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爱至上,龙宿最高!!!!
    顶端 Posted: 2006-10-20 00:32 | 6 楼
    lin6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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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這篇總覺得有點意猶未境的感覺....好想再繼續接著看下去哦!
    言辛為什麼會渾身都是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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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6-10-26 11:57 | 7 楼
    夜玄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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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端 Posted: 2007-01-27 02:16 | 8 楼
    小红爱蝴蝶
    霹雳学园捣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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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子居然用古尘劈柴……我晕……真浪费……
    原来默言歆就是这样来的啊……真是一个美味的小孩……哭……怎么就这么短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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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收了三教顶峰我跟谁拼命……尤其不能收剑子……否则发誓再也不看霹雳……
    顶端 Posted: 2007-08-17 14:30 | 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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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問·霹靂劍龍主題論壇·古生物王道 » 疏楼梦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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