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枯鱼炖蘑菇 |
2006-11-05 12:22 |
暖
落下孤燈終年風雪。
羽人非獍拉著自己的胡琴，一身的雪白，簡單地融進那身後的背景裏。
羽仔啊~~~~~~~~胡琴也是可以拉喜慶曲的。
你想聽？
那長眉美人笑了笑。
羽大俠不拉小的也不敢要求……。
知道就好。
依舊胡琴的曲子，依舊煙茫茫。
慕少艾的笑容，暖洋洋的，曬得那哀傷的曲子一點一點地褪去冰冷。
羽人非獍很喜歡拉胡琴。那是後來慕少艾教他的。他在罪惡坑裏，什麼壞事都學，卻沒有學音律。在那個朝不保夕的地方，音律什麼的只是淫靡沉迷的罪惡。
後來，他出來了。想要賞金而天天來報到的雜魚卻多得跟大米一樣難以應付。
然後，遇到慕少艾。
哎呀呀。恩公朋友不要走啊在下是純良男性絕無不良嗜好現無婚配但有拖油瓶的居家旅行聊天散步必備的好友啊~~交一個不會損失，不交就是你的損失了……
他背著他厚重的鐵箏，笑得春不暖花都得開，在落下孤燈，調好了弦，手指撥彈片刻，頃刻，就是一曲流水。羽人非獍聽著，原來音律是可以讓心漸漸溫暖的，不是污穢的助興。
“羽仔。一個人老呆在這麼冷的地方多無聊。藥師我教你彈琴可好？”
慕少艾想著，音律是和不愛說話的半啞巴的最好溝通。當然，教學裏順便吃到的豆腐，算是學費吧。
羽人非獍果然沉默了很久，然後搖頭。
不。我不學琴。
因為即使學了也彈不來藥師那樣的溫暖和輕柔。
慕少艾也聽出了眉角，笑容探過來。
那羽仔想學什麼。
……
羽仔？
……
羽仔你不會不懂得還有什麼樂器吧。
…………
哎呀呀。
不小心猜中了。慕少艾撓了撓頭發。羽仔都在罪惡坑過的什麼日子啊？不行，一定要用音樂好好洗滌羽仔的心靈……（啥？）
藥師心裏想著，笑容不動聲色，還是湊得近近的。羽人非獍清楚地聞著他身上常年不散的藥香，心下忽悠一下，悸動。
那……羽仔，我教你胡琴可好？
樂器如果可以掌控的因素越少就越難學習。
通俗來說，就是弦越少越難把握。
所以胡琴也是門艱難的藝術。
羽人非獍是用刀的天才。
……不代表他也是其他方面的天才。
慕少艾笑眯眯，笑眯眯。
再看其他人，已經慘不忍睹。
鹿王欲哭無淚，抓著西風的袖子，大喊著，西風西風，哥哥我做錯了什麼，要來受這樣的苦？斷雁西風甩開了可憐的哥哥，冷笑著，你再撮合我和那羽呆瓜，我就讓他天天拉給你聽。
不要啊~~~~~西風，哥哥知道錯了……
殘林主人雖然依舊是寬容的笑著，臉色已經鐵青了。
申屠東流默然地向林主遞上了申請駐守林外的陳情書。
藥師。林主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慕少艾怡然自得的樣子，讓所有人懷疑他的耳朵是否是壞掉了。但，從狡黠的眼神裏，他們深刻相信，這名流氓醫生絕對抱著一個人死不如大家一起死的心情把羽人非獍拉到殘林的。
林主有什麼吩咐？
殘林……不想改址閻王殿。
哎呀呀。羽仔的琴聲已經讓人欲生欲死了麼？藥師我果然教導有方。
放X。所有受到荼毒的人心底不由自主浮現這樣的不文雅詞。
那邊。羽人非獍已經拉不下去了。
我回去了。說著，振翅而去，速度如光。
羽仔。什麼？等我啊~~~~~~~~
藥師來不及趕上尾班車，追逐滾滾濃煙而去。
殘林的眾人登時已經死過一遍又活過來一樣的喘了口氣。
林主。申屠東流走了過來。
什麼事。
林裏有人自殺了……
……把奠儀帳單寄到迷穀去。
是。
落下孤燈。
冷冷清清的。
原來隔三差五都會殺過來說是為了武林公義實際為了懸賞黃金的人已經都不來。
不是羽人非獍太強，他們害怕了。
雜魚是永遠沒有分別自己和別人武力天差地別差距的能力的。
而是，每每到了山下，就被一陣魔音傳腦。能到山腰的大概都是聾子。一般都是死在山腳的。
雜魚對於直觀的感受還是有感知能力的。
而慕少艾皺著眉頭，托著下顎看著這位能將胡琴拉得驚天動地的天才。
到底是哪里錯了？
他慕少艾的胡琴不敢說天下第一，至少教教人家基本功還是可以的。
但……
羽仔。
羽人抬眼看了他一下，表示自己有在聽。
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都不用買食物了。
？
漂亮的眼睛，明顯都是迷惑。
“因為，什麼鳥都會天上掉下來。”
這幾天真的是什麼品種的鳥都吃過了，凡經此地，必死無疑。
…… 意味不明的停頓
^_^
…… 刀可以擺平一切
羽仔。羽仔，你做什麼啊？麥拔刀……藥師老骨頭不能相殺啊……
羽人非獍很聰明。
他喜歡慕少艾手把手教他怎麼握，怎麼拉，節奏該怎麼停頓。
於是，他知道了，只要一天沒學好。慕少艾為了面子和尊嚴都會一直一直教下去。
手，握過來，和他常年把刀的手不一樣。那手，是溫暖的，柔軟的。被握著的時候就感覺滿滿的，落下孤燈的冰雪都要融化。
於是。落下孤燈，依舊是拉鋸子的聲音，綿綿流長。
話說，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包括某藥師。
終於有了一天。
慕少艾大聲投降，哭喪著臉，羽仔羽仔，如果你能拉好來，要藥師我幹什麼都行。
羽人非獍，不可察覺地笑了。
什麼都可以？
是是是。我受夠了朱痕那張擺明說就是我不行的嘴臉。
慕少艾，你可不能食言。
我慕大藥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羽人非獍手指一換姿勢，一首煙茫茫，緩緩流動。
雖然依舊哀傷，卻沒了之前控訴舊社會的淒涼和不堪入耳。
慕少艾揚起眉角來笑，早知道羽仔你是故意的。呵呵。不就是要點好處嗎？給兩顆苦糖好了。果然是和阿九一樣好哄。
曲畢。慕少艾依舊靠在一旁閉眼養神。等待著羽人說他的條件。
好安靜……
怎麼感覺有陰影……
羽仔你為什麼要靠過來啊？！！！
羽仔你幹什麼啊羽仔你冷靜啊不可啊~~~~~~~~~~~~~~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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