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宇狼 |
2006-02-27 03:01 |
比較後期的作品,寫的比較像樣= =||
困情(三藏生日賀文)
外頭冷風呼呼,窗子給吹的嘎茲嘎茲響。樹上最後一片火紅的楓葉也掉落了,路上行人都將手收在稍微暖和的口袋中,冬天到了,可是這個房間內的氣息卻和冷冽的空氣成反比。兩個男人繾綣著,也不顧暖爐還沒把空氣拉高溫度,已經給現場造出了火熱的氣息。
一切來的是如此自然,自然的可怕。不過是在放學時間,兩人不經意的對上了眼神,晚上便自動的應了對方無言的邀約,來到了金髮男子的房間。甚至什麼話都沒說,便開始替對方寬衣解帶,很快的,房內的氣息急速竄升。
金髮男子不甚自然的接受了侵入,然後閉上眼,發出壓抑的喘息和低吟。展現攻方角色的紅發男子,不曾吻過身下的人;僅僅給予適時助興的撫摸。他們並不是相愛而做愛,而是為性愛而做愛。該說這是一夜情?不,他們不只一夜,這關係少說也有了1個月。
紅發男子擺腰的速度突然加快,身下的人也將床單扭的更緊,為了不讓過份的音調破口而出,他反而咬緊了下唇,眼睛也因緊闔而皺了起來。紅發男子猛的退了出來,將灼熱的液體灑在外頭。
喘息著,紅發男子看著身下疲累不堪的人,伸出了手撫摸他的臉頰,不禁笑了笑。聽見了笑聲,金髮男子終於張開了怒意的紫眸,瞪著坐在一旁看著他的人。
「三藏,你真的很美型。」低沈的聲音發自紅發男子,但這誇獎的話卻更是激怒了躺著的人。
他也坐了起來,就直巴巴的看著男人。「你欠殺。」
兩人又互望了數秒,三藏的表情稍緩,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就慢慢的趨上前,抱住了男人。
「怎麼?」男人似乎有些錯愕,但也沒有拒絕,反而溫柔的反抱了回去。
「老子心情不爽,不行嗎?」三藏眼神沈了沈,用了他最一貫的說法。反正他真的心情不好,也不算是在說謊。
即使這個男人不是認真的,但他的心可是百分百明白他愛著眼前的男人。只是他表示的方法太差了,才會讓男人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也造成了現在不可收拾的局面。
三藏再度閉上眼。享受歡娛的過程他從未張開過眼睛,不只是怕在這種性愛氣息下和他四目相對,同時也怕自己不小心洩漏了喜歡他的心情。真可笑,他玄奘三藏一生中沒畏懼過什麼,現在居然為了這檔事而疑慮..
伸手,摟上了對方的肩,緊緊的將他擁入自己懷裡,像是恐懼失去什麼,用力的抱著。頭靠在他肩上,身體因律動一震一震的,也因摩擦而微顫著。被擡高的雙腿緊夾住了對方的腰。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就算被說成淫蕩也算了,他真的愛他,只是想能夠被他接納..
男人觀察著身下人的狀況,手撫了撫顯的無力的金色髮絲。對方體內的高熱和緊窒,其實沒那麼容易忍受,很快的,男人又將要解放。原本力漸脫的三藏,在察覺到對方又要有退出的動作,反而又抱的更緊。
「三藏..」男人牙根一緊,反被箝制的讓他措手不及,因而無法阻止的將種子送入三藏體內。
三藏跟著解放,接著鬆開了手,倒回床上,用手臂蓋住了眼。
男人緩緩的退了出來,三藏身體止不住的又顫了顫。體內的液體緩緩帶著滑出來的感覺,三藏感到臉上火熱了起來。忍不住拉了被子,將全身縮在裡頭。
喘息了一陣,三藏頭也不回,用略啞的聲音趕人了。 「今晚..這樣就夠了。快滾吧。」
男人的紫瞳不覺閃過一絲痛楚,但他並沒有應言真的馬上走人。他從沒對三藏認真過,但現在這種些許不捨是什麼感覺?或許是不想當個壞人,辦完事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他翻了翻三藏上課用的背包,掏出了一包菸。他自己不抽煙,反而有些討厭煙味,但是這已經是慣例,一個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慣例。他拿出一根菸,甚至都點好了,卻把煙嘴遞向三藏。這應該算是三藏的習慣,他在辦完事之後都會點根煙來抽,剛開始男人還不明瞭這個習慣,後來才明白,三藏會抽煙,通常是心裡不愉快或是精神太疲累了。要觀察三藏就得從他抽菸的習慣開始看起,這是他的發現。
三藏凝視了那煙好一會,才緩緩的吸了一口。白煙自他鼻中噴出,他看起來真的很累。
男人看著三藏,一根菸完了,自然的又幫他點上一根。為什麼他會有這樣服務的舉動?還記得當初看到三藏腿軟無力的狀況,心下一急,便自告奮勇的幫了他。然後就演變成現在這樣。
男人其實有女朋友,為什麼會和躺在床上這傢夥發生關係?
他早在兩年前,就知道學校裡有玄奘三藏這號人物。三藏的俊美在學校是出名的,在他哥哥金蟬一年前畢業後,他更成了許多學長姐追求的新對象,每天會有人自告奮勇要載他回家,也經常會看到許多人追著他要跟他約會,更經常有情書會傳到他手上。只是他始終無動於衷,傳言他已經有了愛人,卻也從來沒人親眼看到過那個人。三藏是個不多話且冷漠的人,在他身邊的朋友至多不過兩三個。不可否認,男人也曾對三藏動過心,但礙於學系校舍的不同,他也漸漸淡忘了這份感情,並交了一個幾乎是形影不離的女朋友。
誰知道今年會在漆彈社對上了這個人,近距離的相處才發現這傢夥脾氣原來不很好,就連說的話也經常帶有毒的刺,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麼完美。他慶幸他不是三藏那眾多白癡追求者之一,卻總是被他美麗的眼和對他不時的冷笑給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很奇怪,三藏在社裡和其他社員都不會有什麼爭執,唯獨和他相處的時候,說沒幾句話便吵了起來,直到吵的最激烈的一次,男人做出那種舉動..和三藏在地上扭打後,因力量的差距將三藏強壓制在地上,無可控制的說了那種話。
『別看我有女朋友,像你長這樣,就算對你沒感情的男人也會起反應的,難不成你想被玩?』
三藏似乎吃了一驚,但卻什麼話都沒回,又露出了不明意義的冷笑。
『如果你有膽..就來啊。』
當晚,他們成就了一場不能稱做是性愛的夜晚,都沒有經驗的兩人:三藏隔天上不了課,男人在看了床單上大片血跡也吃了一驚。
『體育系的果然不同嗎?昨晚你很賣力。』三藏沒溫度的吐出這句,卻男人到莫名的不悅。
『怎麼?不滿意?』
『哼哼..』三藏那沒溫度的聲音持續著,用鼻音哼出不屑的笑聲,就連男人也不明白他因什麼而怒火中燒,心裡面似乎有一團揮之不去的火,一直燒著。
那天,他們翹了整天的課,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裡──
他沒有任何交代,就這樣走了。或許趁著人家睡覺的時候走掉很窩囊,不過他再不回家的話,他女朋友可是會很囉唆──他才剛開手機,就接到10來封語音,都是他那焦急的女友的傑作..他買了一點東西放著,畢竟自昨晚開始,他們沒有吃任何東西。在門輕掩上的同時,他不禁又疑慮了。他想起床單上的血,那一定很痛吧?他明天上的了課嗎?
甩甩頭,男人埋葬心底差點冒出芽來的感情,走向電梯。
原本,他們不應該再發生關係。只是冥冥中好像有什麼硬要將他們兩個牽引在一起。某天社團聚會的時候,三藏沒有來。三藏的射擊很厲害,或許只有這門特殊的運動才符合他的胃口,他每次都不遲到,甚至會在社團散會後和指導教師討論著槍枝和射技,看的出來他對此非常有興趣。男人不明白他那天為何沒有出現,三藏租的房子離學校近,不至於被大雨給礙到了吧?男人早退了,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許只是有點擔心這個朋友吧..
雨真的好大。男人撐著快被風吹翻肚子的傘,奮力在雨中走著。 『什麼鬼天氣!』他嘀咕著,卻給眼前的人影給吸引了視線。『三藏..』
他什麼話也沒說,就只是倒在他懷裡。略顫的身子更襯托出他瘦弱的身材,上次抱他的時候似乎沒感覺到他的身體如此細瘦,男人楞著想了一會。然後,他才一手撐起三藏,也不管掉在雨中的傘,帶他回家。
幫三藏放了熱水、雖然氣氛有些凝重,三藏臉上的溫度更是降到了冰點以下,但三藏並沒有失神到需要別人的幫助,他接過男人手中的衣物,自發的走入浴室。
男人在床邊坐了下來,聞到一股淡淡洗衣精的香味..應該是床單的味道吧?友好一陣子沒到過三藏家裡,男人仰躺下來,不自覺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沒有想過,居然會有一天和男人發生了這種關係。窗外雷聲隆隆,他眼神往外瞟了瞟,沒有發現三藏已經從浴室出來。
三藏在他身旁坐下,眼神抑鬱的可以。
『怎麼了?』他輕聲問。
三藏不答,跟著躺下來後,緊抓著他右手的袖口,讓他依然可以感覺到他在顫抖。他不明白,三藏為了什麼而這樣。他只能夠稍微感受出來他散發的訊息──些許恐懼,不安,如同暴風雨中迷航的小船,一種被壓抑的快崩潰感。
『抱我。』三藏縮在他身旁,濕漉的頭髮稍微浸透了床單。
他驚訝的看著他,沉默著。 或許三藏只是需要一點安慰。他開口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他發生什麼事情,他又能說什麼呢?或許這種時候,只有應他的要求還來的能撫平他的情緒。他輕柔的,解開三藏的襯衫。三藏的目光混濁,雖然那頭金髮依然耀眼,卻無法讓他看起來更有生氣。
那天晚上之後,一直到現在,演變成這種狀況。他總是不明白三藏為了什麼事情煩心,或許他們只是互相利用,利用這種曖昧關係來紓解心靈的重擔,因為並不只三藏會有煩惱,就連男人也會有的,絕大多數,都和他女朋友有關。
「喂..」三藏看著沉默好一會的人,喚了喚。 「喂,紅孩兒!」三藏微怒的又喊了喊,紅孩兒這才反應過來。
「嗯,抱歉,我在想一些事情..」
「又關女朋友?」三藏坐了起來,拉開被子,毫不避諱的光著身子走入浴室。 紅孩兒不自然的避開眼神,抓起了上衣也穿了上去,沒有回答。
「你可以走了。」這是三藏今晚第二次這麼說,但紅孩兒還是不想走。
也不是有什麼不滿足,他也不覺得自己留戀這個地方,畢竟他經常來去自如,先前他還沒像今天一樣待的這麼久過呢。只是今天比較特別,他有種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邊的感覺,卻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他整好東西,背著背包,走向浴室門口。 「三藏,你今天發生麼事了嗎?」
他第一次想探索,想知道三藏心裡在想什麼。他說服自己這是因為他是三藏的朋友,應該要分擔一點朋友的心事。
「...我叫你快滾。」三藏的聲音開始了些許怒意,紅孩兒只好乖乖走人。
聽著大門的關閉聲,被蓮蓬頭沖浴著的三藏,握拳擊了一下雪白的瓷磚。 ──我能和你說是因為你嗎?因為我在吃你女朋友的醋,因為我不爽看到你們在一起。 但是三藏又能做什麼?他明白紅孩兒的溫柔面,他看到紅孩兒和他女友在一起時的言行..他明白那不是他能取代的。畢竟紅孩兒連給他一個吻都不肯。他還能奢求更多嗎?就連這樣沒感情的肉體關係,也不是他所想要的。
這段折磨人的戀情,讓三藏時常處於籠中困獸的感覺,想逃,逃不掉,就算他想大吼,也不會有人將他放出來。那他該怎麼辦?他真的什麼都不能做。 三藏雙手蓋著臉,坐在浴缸中,任由頭上的熱水,灑下、灑下。
※※
「紅..」一個甜甜的女聲,在紅孩兒身後喚著。 紅應聲轉頭,然後臉上露出了薄薄的笑容。 「是妳..這麼晚了,妳還不回家?」
女孩輕輕靠了過來,但在紅孩兒身旁就止住了腳步。 「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
「誰?」
「你那個漆彈社的社友。」
紅孩兒愣了愣,似乎感到有些不對勁。
「..紅,我們分手吧?」 女孩丟下了這一句,讓紅有些許的吃驚。
「我想,或許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說著,表情有些疲累。「你一直對人都很溫柔,可是你的眼神,你的心..幾乎沒有我的存在。」
「...」紅孩兒皺著眉頭,有些茫然。
「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沒發現你的真正心意。所以我還是想,早點放手,對彼此都好...」
女孩的手機響起,她接了起來。 「啊..爸爸?對不起,我馬上回家!」
紅孩兒看著她將手機收了起來,然後匆促的轉身就走。 「對了..」女孩背對著他,聲音壓抑的有些不自然。 「你和他,都發展到那樣的關係了..我還是要在這邊祝福你..」
腦袋似乎轟的一聲,紅差點沒軟了下來。 她看到了..她知道了..她看到了他們兩個..?
涼風陣陣吹過,紅孩兒顫抖著.. 不是為了冷冽的風,而是為了心中的感情的感情波濤。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那是什麼?
風吹著,紅踏著沉重的步伐,返回宿舍。
※※
隔天到校,紅孩兒見著校園裡一片喜氣洋洋的討論著什麼事情,不管是男是女,大家都圍成小團體討論著什麼什麼令人興奮的事情。 紅孩兒疑惑的問著朋友們,卻招來一陣噓聲。
「你有女朋友啦~這種事你聽了也沒用唄!」
紅孩兒心情原本就不是很好,這下子又更差了。 他放下背包,決定翹了這堂課。反正他從前沒缺席過,這一次而已,就算了吧。
他在走廊上走著,看著往來的人們,他的腳步不自覺走出校舍,前進另外遠處的文學院。
他不知道三藏今天是否有課,他從來沒特地去查他的課程,只順其自然的,在社團裡見面。
他踏入了文學院校舍,就給這濃重的書卷氣息小小嚇了一跳。文藝走廊,牆上掛著一堆書展的資訊,每個人經過都抱著厚厚的原文書,這裡有氣質的女孩多的是,但卻沒有任何一個能讓紅在他們身上停駐超過5秒鐘。
【妳準備好了嗎?明天三藏學長的生日禮物..】
【當然囉!我打聽到他喜歡吃甜的,親手做了一些餅乾..】
【呦──從沒見妳這麼用心!】
【妳少糗我了!】
紅孩兒聽見坐在一旁吃早餐的兩位女學生的對話,不禁慢慢靠了過去。
【他明天沒有課耶,所以今天要想辦法將禮物送到他手上囉?】
【對啊..尤其還有體育學院和理學院的人會來爭送禮物呢!我們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看等會學長下課的時候就送去了吧!】
【嗯...】
紅孩兒征了征,紫眸閃過一絲光芒。 明天是三藏的生日。 三藏的生日,他要送些什麼好?
他苦惱著,緩緩踱出了校舍。 他不知道三藏喜歡些什麼,不知道三藏要些什麼。在瞬間,他突然覺得他連一個女學生路人甲都比不過,居然還能和三藏發生關係──為什麼?
這個為什麼,困擾著紅孩兒。
※※
「你幹嘛?」 三藏一臉不悅的,看著坐在自家門前的紅孩兒。
「三藏..我昨天和我女朋友分手了。」紅孩兒用低沉的聲音說著,給三藏的心底震起盪漾的漣漪。但三藏的眼神隨即又沉了下來。
「...你進來吧。」 或許同樣的事情又要上演,既然明個兒就是生日了,不如把今晚的狂歡當成禮物。
一個..他最不滿意的禮物。
「三藏,你要幹嘛?」紅孩兒疑慮的問著,不明白三藏為什麼開始解開他的襯衫釦子。
「..難道你來的本意不是如此?」 或許在從前,這句話確實是說中了紅的心思。但對在一整天思考明瞭下來的紅來說,這句話相當刺耳,而且讓他心略為刺痛。
「不是,你不要誤會了..」紅推拒開三藏的手。
三藏一臉冷漠,紅彷彿可以感覺到,三藏的眼神又如同那個雨夜一樣比冰還冷。
「三藏,明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 但是三藏說不出口,打死他..他都絕不說出來。
「三藏?」
「你好煩。」三藏著眉頭坐了下來。「如果你沒別的事情,快滾。」
「不,我還有事。」
「什麼事?」三藏惱火的抬起頭,卻立即給一盆水澆熄了火──紅孩兒的唇,緊緊的貼在他嘴上。然後舌深入,靈動著,吸吮著。
三藏無法掙扎,只是漲紅了臉,身體僵直著。
退開,大口的喘氣。眼神迴避著紅孩兒,不可以這樣..這樣的話,恐怕他將無法從那灘爛泥裡爬出來..
紅孩兒的眼神,充滿著他沒看過的光芒,如此的認真。「這算是我們的初吻吧?」 三藏臉紅了,啐了一聲,將頭別開。
「我們也重新開始,好嗎?」
三藏看著紅孩兒,臉上的表情,帶著希冀..卻又迷惑。
「我喜歡你,三藏。」 這句他等了很久,聽了卻讓他無法相信的話,真實的傳入他的腦部聽覺神經。
「你能接受我嗎?」看著三藏的略為呆滯,紅有些著急。
「...」三藏和紅的紫眸對望著。「..再吻一次。」
紅應言,低頭,兩人又貼合在一起。 這段單戀應該要結束了吧?
「我的禮物..要你。」三藏低聲的說著,然後緩緩的抽起身子,坐到床上。
「我答應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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