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 遠道 1~2 ,5F/0217 --]

曉問·霹靂劍龍主題論壇·古生物王道 -> ≡暗香盈袖≡ -> 遠道 1~2 ,5F/0217 [打印本页] 登录 -> 注册 -> 回复主题 -> 发表主题

起泓 2007-02-04 20:03
1


這個冬天很冷,雪兀自下著,積累三尺,覆蓋住世間塵埃。

深冬的朝陽從兩個山頭間昇起,雪地皚皚的亮白一片,遠丘上的乾枯樹影默默地拉長,長至遠方。

晨曦方起的時刻,什麼聲音也沒有,匆亂的腳步聲忽地劃破寂靜,那是名年紀還小的少年,倉皇的臉凍得紅咚咚,嘴裡不斷吐出團團濃厚白氣,雪地上有一長排他急行的腳印。

髮白蒼蒼的老嫗嘴巴開闔不停,漾開一室低緩的鼾聲,睡夢中她聽到孫兒的焦急呼喊由遠至近。


「奶奶!奶奶!快醒醒——」
「降神諭了!爹請您趕緊過去!」


突來的倉皇拍門聲驚擾了淺眠的老嫗。
她眼瞼下的肌肉不自主地抽動,腦袋慢慢清醒過來。


「不要慌,穩重點。」她說。
老嫗聲音一如既往的低啞滄桑,卻讓少年閉上嘴巴,心裡的不安也平穩下來。

木門方打開,少年立即搶近,扶持著走出的踽僂身影。

皺紋長了滿額滿頰的老人,是少年敬愛的祖母,國君倚重的巫師。

男為覡,女為巫。好多年前后羿射下九隻金烏,天再無二日,而在夏王明德地統治下,國都大穆之野季季豐饒,老嫗正是八百里中原裡數一數二的大巫。


少年與老嫗快步穿過重重長廊,遠遠地便聽到眾人喧嘩爭嚷。

社前廣場擠滿了族人,兩人一走近族社,被團團包圍的中年男子已發現他們。
此時,老嫗停住了腳步,中年男子趕忙迎上前去,鼓譟的人群也自動地開出一條路。

「母親,請您來看看。」
男人雙手探入焦黑松灰堆中,捧起已被燒裂的龜甲,恭敬地遞給他的母親。

老嫗面無表情地點頭,瞇起眼睛,仔細看著叫人難以辨認的差序裂紋,龜甲骨被灼燒得黝黑吐光,心底推敲一番後,她又深怕遺漏地復次端詳,好一會才放下。

無視人們的焦躁不安,老嫗沉默不語,兀自抿緊了唇,只側頭注視身旁的中年男子。

多少年過去,她的孩子長這麼大了,早已經能在族裡獨當一面,大穆之野上誰都聽過他的名字,日日清晨他都得帶領著巫覡卜上好幾卦,才有國人搶著遵循的忌諱。


「母親……這?」
老嫗沒有回答。

「母親?」
老嫗依舊沒有回答。  

蒼老的她望著站在眼前的眾人,和兩旁的巫覡,緩緩地舉起雙手。

她喊道︰「眾人聽著!」

老嫗的表情肅穆、儀態沉穩,滿身皺摺像鑄刻在肉身的古老圖騰,團圍的人群屏息等待大巫解讀出神旨。

「雲神將臨——」老嫗的右掌大大地開張,左腕的環飾叮咚作響。
幾字鏗鏘落地後,男女老少一反方才的靜默無聲,頓時嘰嘰嘎嘎了起來。


雲能化雨,而雨水豐沛與否密切影響年成,他既俯就臨世,人們豈有不仰攀的道理?
眾人這一喜,好似窮鬼發財,撿到天上掉下的寶貝。

「正月準備獻祭——」
「是!」男女老少應聲而去。

人群領命後相繼四散奔忙,群巫敲著鐘鼓,唱起祭祀雲神的歌。


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
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
謇將憺兮壽宮,與日月兮齊光。
龍駕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靈皇皇兮既降,猋遠舉兮雲中。
覽冀洲兮有餘,橫四海兮焉窮。
思夫君兮太息,極勞心兮忡忡。


雲神豐隆,聚雲降雨,博愛八方,天見其名,地見其澤。
數十天之後,祈神祭歌更會一遍一遍地反覆迴響在太平國度的每寸土地。


群巫的歌聲飄散在風裡,老嫗獨自站立雪地,朔風一起,身後樹林上的積雪轟隆隆地接連滑落,連樹枝都被斷了數根。

眼前雪光映射一片扎眼茫茫,天地在她看來相差無幾,是空漠蒼白的天空和蒼白空漠的大地。積雪深深吶,死的活的不死不活的全都被掩蓋,連樹枝都簇擁著厚雪,這片白色大地下縱使埋了什麼也沒人能明瞭。

老嫗臉上微微地顯露難解的表情,嘴裡呼出來的嘆息立即成了一團白氣。

劍子,你不是上了崑崙山,怎麼現在又渡過了弱水,重回人間?
。。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老嫗曾見過雲神的。
那些記憶甚至不受日常瑣細影響,至今她仍清楚地記得他的模樣。


他有著盈頭的白髮,眉鬢皆凝霜。

他的相貌雖難稱稚氣,卻也不顯老態,他的髮長過腰間,穿著一襲素潔的白衣,寒衣單薄雲千片吶,寬大的衣擺被吹得老高,如旗幟般飆飛振颺。

世人相傳雲神名喚豐隆,也有人說他叫屏翳,他卻自稱劍子仙跡。


那時候的老嫗還不是老嫗,也不是大巫。
那時候的她連巫都說不上啊,只是生在巫覡世家,略具一點感知能力的女孩而已。

那時候的天地,萬物顯出盎然生機,辛夷反常地生成長枝粗幹的碩樹,花開了一千朵,綻盛時香氣醉遍整座花塢。


起初女孩到河畔只是偶然起意,因為暖春日高煙斂,長河兩岸花開得繁茂,女孩想在三伏未至前,飽覽一樹燦爛春花。她漫步在淥水堤岸,正猶疑要早歸或晃蕩之際,隨意一瞥,看到遠處有道獨影長長,便往那方向細瞧,想要辨識清晰,只是若有若無間,形影似乎不斷地變換。

為了探出虛實,她大著膽子緩緩靠近,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會,才確定背對她的身影、是個男人。

他兩手置在腰後,抬頭端詳天空,似乎在觀察什麼,又或者期盼能看到什麼。

女孩張口叫了幾聲,男人連頭也沒回,動也不動的,身形穩然如山。
見對方置若罔聞,女孩咬了下嘴唇,再次執意地喚了幾聲,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男人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因此她不快地皺起眉頭,猛然拉開嘴角,並且深吸了一口氣,微慍喊道︰「喂!我在叫你!」

拔尖了嗓子,女孩的聲音一下子便拉高許多。
對方幾乎同時抬起了頭,淡漠地看著她。

女孩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除了瞳色、唇色和膚色外,全身幾近雪白的男人。

他的五官端整,卻一臉肅穆嚴然,猶如多年積壘的沉痾,瞳孔黝黑深邃,隱隱約約透著鑠鑠炬光,有清秋之色,雙眼不帶任何情緒。

四周彷彿因為眼前這人的存在而靜默了起來,女孩知道自己有些害怕,不自覺地屏息以對,嘰咕一聲,她狠狠地吞咽唾沫。


「人類?」聲音說渾厚太過,是很沉穩溫雅的音色。
見她點頭,男人一臉愕然,又瞬間掩去驚意,回覆原本的表情。

他說,他叫劍子仙跡。
在那一年難得溫煦的春天,女孩認識了他。







。。。
嗯@@,實驗性質濃厚的一篇,最近真是冷到不行

Maryanna 2007-02-04 23:10
剑子,真的成神了啊~~~大人要写玄幻类??架空类???胃口被吊起来了~~
啊~~剑子成了云神诶,龙宿要如何华丽的出场呢~~~~(总不至于不华丽是不是///)

青耕 2007-02-05 12:04
这题目,是"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的"远道"么?

这文是架空背景么?剑子是仙人的身份了啊.目前还只有一章,情节未展开,期待下文,

肥燕 2007-02-08 13:26
起泓大大,很正的文喔

對這種文肥燕忍不住肅然起立
因為時空架構要自己構想,人物也會增加許多
當然故事開頭也很引人入勝
只是看到『劍子』二字時讓人嚇一跳啊

連巫婆婆都認識他啊
果然是大小通吃、不簡單的劍子(劍: 並-不-是!!)
看到後面才發現原來是在年輕時被劍子騙了(喂,不要隨便竄改故事)



劍子變成神啦
總覺得他比較適合當虎神(台語發音接近蒼蠅)

至於大大會讓他化身雲神是因為---
所謂雲從“龍”,風從虎嗎??

龍大還沒出現
肥燕就大膽做了這樣的聯想
若是講錯,真是抱歉啊

起泓 2007-02-10 01:19
Maryanna︰

耶呃是的,應該是你說的架空,玄幻也有點吧,
啊啦,這萹嘗試性質濃厚,不長~


青耕︰

你好,感謝你的回應,真開心,你一語命中呢,
的確大半部分有這樣意思的,請讓我送上一朵小花。^^


肥燕︰

嚇一跳啊,其實我很擔心會有些突兀,
寫時心裡頗為猶豫,希望看起來不會奇怪。

嘎嘎,風從龍雲從虎麼,沒錯,一半是這樣的,
送上一朵小花,謝謝肥燕的回應~XD

起泓 2007-02-17 13:47
2.


那時和劍子仙跡不期而遇,兩人其實沒多說話,嚴格算來只是打了個照面,之後的幾個日子,女孩足不出戶,依照她父親所教授的,演練著祝蓍與龜卜。

現在老嫗回頭思量,早在和劍子相識之初,她就無法將他們的偶遇遺落在堤岸上。

她還記得,聽到嚴峻的父親對母親說出「此代以後,承繼無人」的時候,側首貼在門板上的她,當下指髮體膚彷彿凍結般的冰冷。

好像片刻之間什麼全都坍崩下來,心裡沉重萬分,又感覺自身可笑,那時候她選擇跑出了家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龜甲枯骨、蓍莖死草,如何預知人事禍福吉凶?

「該死……」女孩胡亂地抹拭兩頰濕痕,並將背脊打得很直。

看著自己披放而下的散亂髮絲,連髮尾都糾纏成團,女孩頓時有種說不出的厭倦,對龜蓍的厭倦,以及對一切的厭倦,孤零的感覺胸膛擴散開來,她知道自己需要一些什麼,女孩漫無目的地行走,想找個地方待著,一個可以允許她靜靜地思量的地方。

一開始了無頭緒,糊裡糊塗地走了好一段路程。然後,隱隱約約地想起那春花攢簇的長堤。



太陽已過中天,各種顏色的花輕輕綻放。

風過,葉搖,花落。驚鴻一瞥,只見一道茫茫白影,女孩站在那裡,腳像生了根似,她知道自己必定是一臉戒備的模樣。

「又見面了。」他說,女孩點點頭。

劍子仙跡看起來很空閒的樣子。
「嗯——」他自言自語,又好似說給她聽,「天氣正好。」

沒等人回應,劍子便自個走開了,遲疑一會,女孩也跟了上去。

劍子仙跡緩慢地走在她的前頭,沒有轉身過問她滿身的狼狽。
她也不願意敘說,以取得陌生如他的同情和安慰。

一前一後,他們就這樣默默地走著。


午後的風又輕又軟,翻飛起他的衣角、飄動了他的髮鬢,女孩怔怔地看著眼前,並眨了眨眼,感到不太真實,一度懷疑是潾潾江面上通透的折光,讓劍子的臉孔朦朧難識,看也看不清。

眼前的劍子仙跡,飄忽而遙遠,無可觸及,猶如不染塵的神仙。

「怎麼可能。」女孩搖搖頭,隨後笑了。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有機會遇到呢……

「怎麼可能?」她喁喁的自語似乎勾起劍子的好奇,他停住腳步,以充滿興味的模樣,轉頭問她,「你覺得,什麼事情不可能?」
由於劍子突然回過身來,女孩的目光來不及收回,直截地接觸到他的眼眸,讓她怔忡了一陣。

「唔……」拉長一聲,假裝沉思,好掩飾心頭尷尬。
「慢慢想就好。」他說︰「你大可放輕鬆。」

不清楚自己何以乖順地沉靜下來,女孩意識到這點後,倒有些不太快意了。

「我有放鬆。」
「嗯?」當下,劍子微微挑起了眉。

「你看。」撩起蓬蓬鬆鬆的頭髮。
「哈哈哈。」反應過來後,劍子笑得開懷。


她想,劍子仙跡似乎有個不羈的性情。

入耳的笑聲蘊含著力量,將先前支離破碎的那些,一大片、一大片地復原,劍子沒有問些什麼,卻像看透了她的心思。

有種從來沒有過的安然,彷彿什麼事情都能面對,彷彿是,因為她不太確定。唯有一點清楚,女孩並不討厭他。



有次親眼目賭劍子凝霧裁風,襟袖飄逸好似飛水流雲,才知道他不是人間身。

即使心底躊躇惶恐,也不能讓他人一眼看穿,女孩的父親總是這麼告誡她。遵守庭訓,她面無表情地面對劍子,但當下充斥女孩心底的,不是驚懼性命許在旦夕間危如纍卵,而是人類對於無以掌握的未知,自然竄生的惶恐。

不驚不懼的反應似乎讓劍子感到滿意,他的嘴角跟眼神出現令人費解的笑。

原本,女孩以為遇上了魑魅魍魎或是妖鬼精怪,經他說明,方才逐漸地清晰了劍子是神的事實,一位化雲降雨的神祇。

「沒有什麼不可能。」劍子微笑地說。

是否完全可能或不可能,其實女孩不敢十分確定,但她毫無遲疑地相信他。



女孩家的庭院有個池塘,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長了滿池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燠熱的夏季過後,總有很多蓮子,光是儲存便須半個倉庫,因為難以消耗,除了燉熬煮湯外,廚娘會把大半的蓮子做成可以長久保存的蓮子糖。

每回出門,女孩就帶些在身上,劍子有時也會吃一點,有時他並不吃,只是拿幾塊蓮子糖把玩,偶爾也會問問女孩生活上的事情。

跟女孩以往親近的人們不同,劍子說話有些風趣,這讓她感到愉悅。

她覺得劍子是隨和的,卻又覺得他強勢。她想,對某些人來說,那一語不發時顯於形貌的冷淡,甚至是有些不可親近的。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劍子像人一點,還是不像人一點。



身為巫子、長在巫家的女孩,對於各路神祇一向懷著敬畏的心。女孩心想,的確信則有、信則靈,所以滾滾紅塵裡來往的凡人中,只有她看得到他。

他們很常交談,談了很多話,較多時候是他講而她聽,因為劍子說很久沒遇到能看到他、跟他講話的人類了。

多少不變動的年月,像隔著一層紗,也許被看見、也許看不見,劍子仙跡還是耐心的,那樣默默地面對,無論白日或是黑夜。

她記得,那時候感覺到某種莫名的震動從心底產生。


其實女孩也不知道該跟神明說些什麼,於是整個春季,女孩一次又一次去到長堤上,聽劍子訴說關於崑崙的一切,關於眾神的情仇糾葛,和驕傲的龍神。

直到繁花開始凋謝,落了滿河繽紛。



「龍神?」她問。
「嗯。」

龍,頭生兩角,鱗身長尾,有爪、有鬚。
春分登天,秋分潛淵。

「黑龍?還是白龍?」
「不對,都不是,他是紫龍。」劍子仙跡微微瞇起眼睛,繼續解釋︰「眾龍之首。」

「眾龍之首?」不自主地重複劍子的話。
「沒錯。」

「他的名字?」初次聽聞,女孩好奇地問道。
「他叫龍宿,疏樓龍宿。」劍子不掩得意,笑著。

與其他名為佛劍、蜀道行、一步天履……等神相比,劍子其實不常提到龍宿的,但每次講到那位紫色龍神,女孩發現,劍子的敘說語氣會顯得格外不同,說懷念又不盡然,像是若有似無地雜著其他情緒,她不清楚劍子自己是否有發現到這點。

那時候的女孩並不覺得結識一位雲神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她比較在乎,劍子是否因為她的巫子身分才對她說那些久遠的過往,並非她懷疑劍子的話,而是神界的事情對年輕的孩子來說,委實太過遙遠。

那太混亂,也太空泛了,像與她無關的故事一樣。



即使神話時代已經過去,遠古的種種在人間只賸下傳說,當劍子仙跡提起共工與顓頊的爭戰,女孩仍可以立刻接起後續:共工兵敗如山倒,浮游投了淮水,相柳逃竄到崑崙山北方,最後共工絕望地傾身不舟山,折斷了天柱,絕裂了地維,九州八極有了四季星辰。
劍子仙跡一邊聽著一邊讚許地點頭。

不舟山倒後,天有缺難以兼覆,地有縫無法周載,陰陽跟著失衡。女媧煉化七彩石漿補天,砍斷龜足撐立四方,耗盡了原身精元,卻放不下和伏羲一同作出的孩子,消散九重天前,她的腸子化出十個神人,而後居於栗廣之野,人們稱為女媧之腸。

在那崩天裂地的末日當頭,劍子接受女媧淚眼請託,留在人間造雨溉榖。

共工被留放幽州後,顓頊命令旗下大將重黎絕地天通,劃分了人神界限,阻斷天地間的通路,應允女媧的雲神在紅塵仰望,寬大的衣擺漂泊在風裡,就那來自天外的輕哼捕捉不住。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劍子仙跡朝女孩露出輕鬆的微笑。



聽著劍子用像提起花開花謝般那樣自然的語氣,訴說人和神的種種過往,女孩沉默地看了看他,覺得自己有點說不出話來,耳邊只聽到樹葉因摩擦產生的唰唰聲音,其實她很少這樣。

「你想回去嗎?」女孩問他。
「想。」

說是如此,臉上卻不顯著急神色,看不出劍子真的希望如願以償。

「哦?」
「沒有騙你。」

「……我不相信。」
「哎,好吧。」他呼了一口氣,告訴她,「想、又不想。」


想,又不想。
是想?還是不想?


這般模稜兩可的回答,意圖先行閃避,再順勢帶開,一胡扯便八千里之遠,這般應對模式,女孩還是第一次見識,無法解讀劍子的想法,所以她不置可否,只皺起黛眉表示。

最後,女孩下了一個結論,「你這是欲蓋彌彰。」
「姑娘啊,你誤會了。」

「有嗎?」女孩反問。
「哈。」劍子仙跡沒有反駁,笑得短促,卻像嘲諷他自己。


女孩問他,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事情。開口的下一秒鐘,她就感到後悔。

劍子突然沉默下來,她從沒看過他露出過那樣的表情,彷彿涵蘊了千載的年歲風霜,那神情卻眨眼即逝,劍子依舊一副波瀾不興的神態,如白玉般既溫潤又冰涼。

一切思緒嘎然而止,女孩睜大了雙眼看著劍子,整個人呆愣住。他在想什麼,女孩無從得知,但她記得劍子那時的眼神,一輩子不忘。

静妹妹 2011-05-14 19:27
这个故事有很大的发展性,是说被楼主遗忘了吗?龙神与仙人的故事还没有有开始呢,小女孩都变成老婆婆了,楼主龙宿出场时间到了没有?


查看完整版本: [-- 遠道 1~2 ,5F/0217 --] [-- top --]


Powered by PHPWind v6.3.2 Code © 2003-08 PHPWind
Gzip enabled

You can contact 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