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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行雲 2007-03-22 23:34
極富私心的一篇文...
所以一定要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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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和暖的風輕輕吹拂,不算炙人的陽光灑落地面,清澈溪面上,一葉扁舟隨波輕盪,岸邊一幢古樸屋子,再再地將一幅人間桃源勾勒出來。

屋外,一名童子拿著蒲扇搧著泥爐炭火,聚精會神地烹著茶。

溪岸,一名絕代佳人佇立著。

細緻無瑕的鵝蛋臉上,五官立體分明,似是經過巧心雕琢,柳般的眉已臻入鬢,半閉的眸隱隱泛出水光,額間一顆璀璨黃玉不顯突兀,褐色的瀏海輕輕覆上,如櫻的唇噙著一抹淡笑,再添一絲夢幻氣息。

突地陣風吹來,人兒淡黃中摻著深褐、明黃的長髮輕輕飄揚,高髻上刻意梳出的一束長髮更是比貼在腦後的髮猖狂,不住劃過人兒的臉頰。

人兒微微皺眉,沒握筆的右手不住地將髮往後撥。

可風未停,人兒的髮仍是不安份,終於,人兒賭氣地嘟起嘴。

「灕月。」人兒開口,連聲音也如玉般溫潤:「拿剪子來。」

反正今日那人不在,他愛剪就剪。

「主人,剪子早就被平風先生拿走了。」灕月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低垂的頭讓人兒看不見他竊笑的表情。

平風先生,平風造雨四無君,灕月一向如此喚他;對他來說,雖然四無君比較像不染凡塵的主人,但他的主人永遠只有一個,就是他眼前之人。

──雲濤夢筆沐流塵。

沐流塵聽了,嘴嘟得更高了。

什麼嘛!他這個好友真是越來越討厭了。

一句「你留長髮比較好看」,就此不准他再剪頭髮,讓他的頭髮一長再長,都快及膝了,他綁的很辛苦耶!這好友什麼時候變成管家公了?

可,想起四無君來訪時,總會讚美他的髮,雖然他每次都佯裝氣憤跟他抱怨,但其實沐流塵心裡是很高興的。

起碼他還有一點東西可以吸引四無君,用他偶來的一句讚美來安慰在他面前偽裝只是好友的自己。

──安慰那其實是愛著他的自己。

想起兩人初識的場景,在杏花飛舞的二月裡,一個散著狂妄霸氣的藍色身影就這麼闖入他的世界,原本只是單純地結為好友,究竟是哪時他對他的情變了質?摻入了濃濃的愛戀,卻不能也不敢說出,生怕以後,就連朋友也當不成。

只是時間越久,他就越擔心,他怕自己會隱藏不住自己的心意。

但是現在,四無君會來看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冥界天嶽已開始冥界肅清行動,身為策劃者與執行者之一的四無君已是分身乏術,堂堂冥界天嶽的軍師,哪有閒情逸致來看他這遊手好閒的隱者?

恐怕,今年的十五之約他又不能來了吧?

「主人,茶好了。」灕月倒了一杯茶放到桌上,轉身去忙別的事了。

走回桌邊,沐流塵執杯輕啜,嫩唇被茶染上一層水光。

再過兩天就是十五,四無君他……究竟會不會來呢?

& & & &

「咳咳……」一陣細微的咳嗽聲在夜裡響起。

「主人,請您快去休息吧!」灕月勸道。

沐流塵從十三開始就幾乎是徹夜未眠,思念將他的倦意全都趕走,他在等,等那不知道會不會來的人,但夜深露重又站在溪邊等待的他卻染上風寒,怕苦的他對那治病良藥是想盡辦法躲避,持續等待的他只有咳嗽也算是一個奇蹟了。

「我等到子時,四無君沒有來的話我馬上去休息。」沐流塵說道,揮退了灕月。

原本高鳴的蟬睡了,帶著水氣的風來,揚舞嬌弱垂楊,侵擾纖細天人。

璀璨黑眸期待地看著不染凡塵的入口,期待能看到那令自己牽念不已的藍色身影。

只是,過了子時,不染凡塵仍舊沒有訪客。

「主人。」灕月不知何時來到沐流塵身後,提醒著他時間。

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沒入風中,沐流塵終於轉身回房。

五月十五,看來主人這一個月的期待又落空了。灕月搖頭,正準備回房,卻感到有人來到身後。

轉身一看,灕月呆呆開口:「平風先生……」

& & & &

聽了灕月說著沐流塵這四個半月的生活,四無君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的好友仍是一樣,老是嫌他那一頭美麗長髮麻煩,近十五時,又會因為連夜等他而染上風寒,還抵死不肯喝藥。

嗯……也許他們該訂個確切的日期,免得每年有十一個月沐流塵都得病上一次,更何況,他也已經失約好幾次了。

聽灕月說他剛進房,也許他還沒睡下。思及此,四無君揮退灕月,往沐流塵的房間走去。

才剛走近沐流塵的房間就聽見一陣咳聲,四無君皺了皺英挺的眉,來到房外,敲了兩下門,等了一會無人回應,四無君便自己推開門進去。

未關上的窗讓風吹進,迎風飛舞的透明絲簾掩不住床上的美麗人兒。

因要就寢,沐流塵解開他那一頭美麗的長髮,就見那柔長髮絲披散在他背後那潔白的床單上,再加上那張無邪睡顏,形成了一幅賞心悅目的圖畫。

只是那偶爾響起的咳嗽聲破壞了那美感,還有那過份嫣紅的臉色……等等!過份嫣紅!?

四無君心下一驚,迅速來到床畔,執起沐流塵的手,再撫上他的額,隨即被那熱燙溫度給擰得雙眉更緊。

這傻瓜……為什麼就是不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四無君在心中罵著,將甚少離手的羽扇放到桌上,到後院去找灕月。

吩咐灕月該準備的藥與熱水,四無君又回到了沐流塵的房間。

一回房,四無君又看見一幕險些讓他殺體化出的畫面。

那正在發燒的人兒居然給他下床?而且還赤腳走路?他是嫌風吹不夠,還要加個冰涼地氣就是了。

大手一抄就將那昏沉沉的人兒抱起,四無君將沐流塵放回床上。

大腦無法運作的沐流塵努力地看著眼前的人,不確定地開口:「四無?」

「對,是我,你現在在發燒,給我乖乖躺下。」帶著薄怒,四無君的命令語氣又跑了出來,握住沐流塵的雙肩壓著他躺下。「等一下灕月會拿熱水和藥進來,把身子擦乾淨,吃完藥後就趕快睡。」

「我不要吃藥……」沐流塵咕噥著撒嬌,卻換來四無君一個狠瞪。

「你要我硬灌嗎?」四無君挑眉,讓沐流塵乖乖地閉上嘴。

可沒過多久,沐流塵又開口:「你怎麼這麼晚才來?走了一天路會不會累,要不要先去休息?還是……」

沐流塵話還沒問完,就被四無君打斷:「我不累,你想讓我休息就給我安份點!」

小嘴高高地嘟了起來,沐流塵乖乖地閉上嘴。

沒多久,灕月端著熱水進來。「平風先生,熱水好了。」說著,便將熱水放到架子上。

抱起身子被冷汗弄溼的沐流塵,四無君將他放到屏風後。「身子擦乾了就叫我。」說完便走出屏風後。

「平風先生,藥還有半個時辰才會好,您要不要讓主人先睡一下?」灕月已將床單換上,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一邊問道。

「吾知道了,你去忙吧!藥煎好就送進來。」四無君吩咐完畢,沐流塵微弱的聲音便自屏風後傳出。

「四無……」

邁步走向屏風後,雖說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模樣,但四無君看見沐流塵那動人的模樣不禁又呆愣住了。

摻著明黃深褐的淡黃髮絲柔順地披在沐流塵身後,潔白的襯衣與中衣微微顯示了他穠纖合度的身材,嫣紅的頰與溼潤的眸較平常更惹人憐愛。

不過,四無君終究是四無君,更何況他把沐流塵當作好友,這心動的感覺兩三秒就過去了。

扶抱著沐流塵上床,四無君讓他躺下,拉開被子蓋住他。

「藥還沒好,你先睡一下。」

「我很冷……你幫我關上窗好不好?」沐流塵輕語,縮了縮身子。

四無君依言起身關上窗,回到床沿坐著,大掌又摸上了沐流塵的額。

散著高溫的身子卻是不斷地發抖著,四無君只好將沐流塵抱入懷裡,好讓他多些溫暖。

明知道四無君的用意,沐流塵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亂想,深深地呼吸著,四無君呼出的氣息便能竄入心肺,讓他痛也讓他喜。

「平風先生,藥煎好了。」半個時辰後,灕月將藥端進房裡。

「嗯,你下去吧!這裡交給吾就好了。」怎麼說沐流塵都是為了等他而染上風寒,那麼由他這個罪魁禍首來照顧他是再當然不過。

灕月將藥交給四無君,將水盆毛巾溼衣服收拾好後便退出房外。

「流塵,吃藥了。」讓沐流塵靠在自己懷裡,四無君拍拍他的臉頰。

眨眨眼,沐流塵看見眼前那一碗黑壓壓的藥,忍不住又閉上眼,往四無君懷裡靠去。「很苦呀……」

「良藥苦口,喝完它。」四無君道,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沐流塵皺皺眉,知道他再不喝四無君絕對會硬灌,只好乖乖地就著四無君的手喝藥。

見沐流塵乖乖將藥喝完,四無君總算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好了,先睡吧!我們明天再聊。」四無君扶著沐流塵躺下。

疲憊的身子很快就屈服在藥效之下,沐流塵幾乎是頭一沾枕就睡著了。

正要起身去客房,四無君卻發現他的衣袖被那睡美人給緊握在手裡。

寵溺地揉揉人兒的髮,四無君將沐流塵往床內側移去,和衣在他身邊躺下。

真是的,以後乾脆叫灕月別幫他準備客房了。

 
 
 

風神夜月 2007-03-22 23:55
扭動~~四沐大愛啊!!!
能在這裡從新回味一次行雲的這篇文章~
感覺真好~~
看著布丁爲了等四無而生病……心疼啊~~QQ

憂幽子 2007-03-23 22:18
頭一回看這一對的文
文字清新,人物嘛,一個優雅得可愛,一個霸氣得可愛~

嫌髮長,嫌那人無端禁令
愛髮長,愛那人守著承諾

不知何時友情變了質,變成名為羈絆,實為相思的東西
不管幾回月圓,答案都是猜不透的
因為.......裝傻比較幸福些

初行雲 2007-03-24 01:13
風神夜月~~
沒錯~四沐大好呀~~(被毆~
噗噗~這是一定要貼的啦~~就說了是極富私心之作~XD
小布丁依然是一整個傻啊~~QQ

憂幽子安~^^
是第一次嗎~O.O
愛上這對吧~愛上這對吧~(開始催眠~XDDD←不要因為我寫的不好就不喜歡這對~T口T)
噗~放山雞會可愛哦~XDDDD
小沐就是癡心~才會讓人這麼心疼啊~><
裝傻也許是好的~但傷的~卻只有自己~UU

初行雲 2007-03-25 21:20
【二】

眨眨眼,沐流塵還有些迷濛的眼看不清眼前的人。

「醒了?」低沉醇厚的男音響起,四無君抽出自己仍被沐流塵握著的衣袖,翻身坐起。

看著四無君的動作,沐流塵便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麼。

「對不起,我又害你沒睡好了。」悶熱的夏夜還穿著一整套的衣服睡著,四無君一定很難受。

四無君轉過身,褐瞳看向那低頭道歉的人兒,不禁露出一個微笑。

不染凡塵一如其名,乾淨得沒有世俗紛擾,還有此處的主人,純真的氣息總能讓他靜下心來;說這裡是他心中唯一的淨土並不為過,他也只是人,再怎麼有野心,還是會有疲累的時候。

「我沒事,你呢?燒退了嗎?」邊問邊將手覆上沐流塵的額,四無君將他對這名好友的關心表露無遺。

「我沒事了,謝謝你昨晚的照顧。」沐流塵微笑答道,讓四無君聽了,滿意地收回手。

下床著裝,沐流塵正要去叫灕月,灕月已端著水盆進來了。

「主人,平風先生,早餐已經準備好了。」灕月將水盆放到架子上,垂手在一旁等候著。

洗過臉漱過口,灕月便將東西收拾好走了出去,四無君本也想先走,卻發現沐流塵在鏡台前坐下,開始和他那一頭美麗長髮奮鬥。

忍不住笑出聲,四無君卻換來沐流塵一個白眼。

「笑笑笑,就只會笑我。」將長髮全撥到身前,沐流塵光是梳髮就要費去不少時間。「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辛苦,還把人家的剪子給偷走!」

偷!?四無君不禁為這個動詞淡哂,他可是叫灕月拿給他的呢!何來偷之說?

羽扇再度離手,四無君來到沐流塵身後,一雙大掌輕輕掬握住那美麗的柔黃髮絲。

「你留長髮真的比較美。」四無君笑語,拿走沐流塵手中的梳子。「既然你嫌麻煩,那這幾天都由我為你梳髮吧!」

四無君說的輕鬆說的自然,根本就不知道這句話讓沐流塵的心湖掀起驚天駭浪。

「我哪敢勞煩堂堂天嶽軍師呀!」沐流塵道,努力地壓抑心中的感覺。

知道沐流塵在怪自己頻頻失約,四無君也不甚在意,大手仍是繼續動作著,沒多久便將沐流塵的髮梳好。

「走吧!用早膳了。」四無君拉起沐流塵往外走去。「吃完早膳就吃藥。」

一聽見還要再吃藥,沐流塵嗔喊出聲:「什麼!?我不要!」

四無君才懶得去理會沐流塵的不合作,反正他不肯乖乖吃藥也沒關係,他硬灌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 & & &

「四無,再過幾天我要閉關了。」

「哦?」原本閉目養神的雙眼張開,四無君看著眼前的人兒。「又要鑽研掌法劍招?」

人不可以光憑外表來斷定一切,雖然他不否認他第一次見到沐流塵時也認為他很弱不禁風,但結為好友後他便明白,眼前的人兒可是劍掌雙修的強者,平常再怎麼無害,發狠時也會很恐怖的。

點點頭,沐流塵有些心虛地躲避四無君的眸光,藉倒茶的動作低著頭。

「什麼時候出關?」拿起方被沐流塵斟滿的茶杯,四無君輕啜問道。

「後年中秋。」

「我會來。」四無君給的回答更簡短,唇邊的笑意卻不容人忽視。

沐流塵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

「我會等你來。」

& & & &

圓月一輪,靜靜地掛在天空。

忽然一陣風揚,一抹霸氣的藍影出現在不染凡塵,正是平風造雨四無君。

移步往不染凡塵的深處走,四無君停在一面石壁前。

「好友,你也該出來看看這個世界究竟變化如何?」

「黃菊枝頭生曉寒,人生得意酒需乾,風前橫笛斜吹雨,醉裡簪花倒著冠。」

清朗的吟詩聲響起,石壁緩緩打開,一抹原是背對著四無君的鵝黃身影,慢慢地轉過身來。

乍見眼前的男人,沐流塵有一瞬間的失神;原以為他還得等幾日才能見到四無君,卻沒想到他竟會準時在中秋來見他?

褐眸將眼前的人看了一遍,發覺沐流塵一切未變時,四無君忍不住朗聲大笑:「哈哈哈哈,真是好久、好久不見了!」

「天嶽軍務繁忙,能得四無君撥冗一見,真是雲濤夢筆的面子。」

「好友出關,再忙也要偷得一分清閒。」豈會聽不出沐流塵語氣中的調侃?四無君笑著回答,給了他一個絕佳的回答。

「哈哈哈,請好友移駕聽潮小築一敘。」

話完,沐流塵與四無君一前一後往前方走去。

& & & & 

親手沏上一壺香茗,沐流塵靜靜地聽著四無君說著他這兩年的生活。

「原來如此,想不到閉關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竟連天嶽之主也身亡了!」

「武林瞬息萬變、物換星移,令人感嘆。」

「耶,世局真的變了,連四無君都變的如此多愁善感!」聽四無君這樣說,沐流塵笑語,替他倒上一杯熱茶。

「好友見笑了。」意識到方才所說的話,四無君跟著一笑,執起瓷杯輕輕啜飲。

「天下雖然多變,又如何變得出四無君掌握之中,莫非是你掌權太久,欣羨起閒雲野鶴的生活?」真是如此,我見到你的時間會不會更多?

呵……貪還真是人的惡習啊!他已經不能甘於現狀了嗎?

「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無所事事只會悶殺四無君!」霸氣說道,四無君還真是不負詩號。

「你總是放不下、拋不開,汲汲營營不怕是一場空嗎?」就連這裡,也只是你短暫的休憩,是我太貪心?還是你太執著?

但,你本就是也適合是站在頂端的人,我貪心於你的停留,你執著於你的霸業,到最後,恐怕一場空的是我吧?

「短暫的燦爛勝過長久的平淡,一事無成才是一場空。」反駁回去,四無君將茶飲盡。

「好友,你是說吾嗎?」故意瞪向四無君,沐流塵問道。

聞言一愣,四無君無奈開口:「這……哈哈……唯有你能讓吾有口難言。」

沐流塵跟著輕笑,隨即四處張望,問道:「咦,『他』沒來嗎?」

此話一出,原本和樂的氣氛立即改變,一股冷意慢慢地在四周擴散開來。

初行雲 2007-04-03 01:07
平風夢筆【三】

聽見沐流塵提起不願聽見的人,四無君的語氣冷了不少。

「『他』可能知曉吾今日來訪,所以迴避。」

沐流塵見狀,關心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好似十分不悅?」

看著沐流塵絕美的臉蛋盈滿關心,四無君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沒什麼,其實最近這沒日子以來天嶽行事處處不順,讓四無君頗有力不從心之感。」

「哈,天下間無人能讓四無君困頓,唯有你自己例外!」沐流塵聞言倩然一笑。

「哦,此話怎講?」聽見沐流塵的話,四無君挑挑眉,一副我等著你解說的模樣。

沐流塵嘴邊的笑微微加深,一邊沏茶一邊說道:「以前的你身在局外,冷眼觀局、細心佈局,一舉一動皆能審時度世,而今的你當局者迷、方寸已亂,如何能掌握局勢?」

還真是旁觀者清!

「好友說的是!」四無君受教地說道,樣子讓沐流塵呵呵笑著。

又倒了兩杯茶,沐流塵將其中一杯推到四無君面前,決定再幫他解開一個謎點。

「當日好友進入定禪天之時,可曾發現什麼?」

「一頁書被救走……啊!」一說到這件事就嘔,四無君卻在話未完時想到了一件事。

「以你之謹慎、以你之智慧,何以此時才想到這點,只是你事必親恭,難免亂中有失!對了,在現今的階段,尋找邪能境的據點真有如此重要嗎?」見自己的提示有了效果,沐流塵再問。

他是他的好友,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冥界肅清是天嶽的目標。」不如他人質疑的語氣一如往昔,就算冥界天嶽之主已死,四無君仍決定要完成這件事。

「現在實質上的天嶽之主是你,還需要冥界肅清嗎?」

「有人性的魔、不純正的魔,沒存活的資格!」冷冷說道,四無君忽地散出殺氣,但很快又收了回來。

「以前的天嶽之主迷信血統與魔性,但好友你大可不必如此,現在天嶽實質上的領導者是你,冥界肅清與否也是由你一手決定。」沐流塵不甚贊同地說道。

他一直不懂,為什麼四無君也會這般執著於冥界肅清的行動?肅清了之後,不也是進軍中原嗎?

「今後的方向吾已了然於胸。」四無君說著,輕搖羽扇,自信的模樣讓沐流塵的心險些停止跳動。

「雲濤夢筆相信四無君會有最明確的選擇。」

「只是邪能境與天嶽仇怨既深,鬼隱工於心計如芒刺在背、不除不快!」

鬼隱!?沐流塵困惑地輕蹙柳眉。

「陰陽師依然下落不明嗎?」

若他沒記錯的話,邪能境裡唯一讓全境的人都信服的邪之主只有陰陽師一人,在他失蹤後,才有九曲邪君、經天子等人接手。

「陰陽師已經死了。」

「死了?如何死的?」又是一個錯愕,堂堂邪主失蹤已經夠不可思議了,現在居然是他死了?

「被欲蒼穹所殺。」

「陰陽師練有烙骨大法可以死而復生,為何不見邪能境動作?」

「九曲邪君不願失權、經天子以烙骨大法增強自己功體、鬼隱更不願意讓陰陽師與他共享邪能境!」哼!不過是一群貪戀眼前權勢不知往前進的庸人,這種魔也不夠資格留在冥界!

「吾有一法能讓這段時間邪能境與天嶽和平共處!」微微思考,沐流塵露出一個笑容,溫聲說道。

「哦,願聞其詳!」被沐流塵的話挑起興趣,四無君輕搖羽扇,等著他的下文。

見四無君這麼專注,沐流塵也不多賣關子,道:「陰陽師在邪能境備受尊崇,他有一名好友名叫極道天權在冥界頗有聲望,請他出面與邪能境交涉,壓迫鬼隱讓陰陽師重生、要求邪能境與天嶽締結同盟,一者拖延時間讓鬼隱無暇作怪,二者陰陽師復生感念你的幫助,必然釋出善意,一舉兩得!」

思索了會,以天嶽目前的情況來說,一定的休養是必要的,邪能境是所剩的目標,慢慢來也無不可。

思及此,四無君便向沐流塵詢問極道天權的住處。

「此人住在何處?」

「修羅深淵。」

「多謝好友提點。」

「其實鬼隱初掌邪能境,當初經天子的窘境鬼隱同樣也有,也許是你對敗給素還真與一頁書之事耿耿於懷,所以才一直未能想通其中環節!」輕嘆口氣,沐流塵起身更換茶葉,仍是不忘提醒四無君他目前的心情。

接收到沐流塵的關心,四無君靠上椅背,閉上了雙眼。

「聖主之死確是四無君一生未有的挫敗!」好半晌,四無君才開口。

無吾不勝之爭,但天嶽失去主事者卻將他過去的輝煌戰績蒙上一層陰影。

「天外南海一局你雖扳回一城,但若非素還真太過仁慈,豈能勝的如此輕易,天嶽對中原用兵未必能勢如破竹,再說素還真千里佈局猶能困你數日,若是正面衝突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也!」

你懂不懂,我會擔心?就算只是朋友,你也不願為我保重你自己嗎?

張開雙眼,四無君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眸緊盯著沐流塵。

「好友心動了?」

「知吾者,四無君也。」他是心動沒錯,但不是想要與人一爭高下的心動,是想保護他心愛的人的心動。「但若要你將素還真留給吾,只怕你又不肯。」

心高氣傲的你,怎麼會放過這難得遇上的敵手呢?我能為你做的,只有替你看清你看不清的當居,和提供一個能讓你靜心休憩的地方。

「好對手比好友更加可貴。」

「你這樣講,吾實在不應該跟你作朋友。」沐流塵說道,故意不幫四無君斟茶。

看著沐流塵有些孩子氣的動作,四無君笑了,自己倒了一杯茶。

「四無君生平有兩件事最幸運,第一,雲濤夢筆不是四無君的敵人,第二,素還真不是四無君的朋友。」

「吾卻只有你一半的幸運。」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只能是朋友?

「卻也只有吾一半的不幸。」反應極快地回話,四無君舉杯似在敬沐流塵。

舉杯回敬,沐流塵也無話可說,只能附和。

「好友說的是!『他』還真的不來。」說著說著,沐流塵又說起那名未來的朋友。

聞言,四無君的笑容瞬間隱去。

好端端地為什麼又提到他?四無君不悅地想著,一股莫名憤怒逐漸在胸中燒起。

「天嶽雜事繁多,吾必須回去了,他日若得清閒再來拜訪故友。」隨便找了個藉口,天知道他為了要在這一天趕來不染凡塵,不但連著幾夜未眠,還將未處理完的事都交給命世風流和煙花客。

「好友,『他』與你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雖見自己的話有了效果,但沐流塵仍是免不了好奇一番。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他!」丟下一句話,四無君起身離開了。

見四無君離開了,沐流塵的笑臉也在一瞬間隱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讓你不愉快的事的。」沐流塵喃喃自語著。

要是再不讓你走,恐怕我會控制不了我自己。

久未見面,點點滴滴的想念在心頭累積,團圓的中秋,他與他的心團圓,可是他知道,四無君並沒有,他只是履行他的承諾;但不管他是為何而來,他終究是來了,準時地在中秋──他出關的這一天來了,要他不歡喜,太難太難……

「對不起……」

細微的聲音散在風中,有一絲絲的哽咽,還有一絲絲的心酸……







***
有人問我大叔的事...放心!他絕對不會出場,所以離月!!!
你是最主要的配角...好好演啊~~
本來沒這麼快要貼第三集...可是我終於盼到了我第二版美美的小沐...
哦哦哦~~小沐你真是美呆了!!!>///<
可是就算降子...那幾場戲你還是要演...^+++++++++++^

初行雲 2007-04-14 02:12
平風夢筆【四】

涼涼秋夜,聽潮小築屋室之外,沐流塵坐在桌前看書,桌上還有一張九宮圖。

「玄即元氣、指天、表時間;空即範圍、指地、表空間;河洛九運、九宮飛星。嗯……玄、空。」邊自語著邊拿起桌上一杯茶喝著,沐流塵隨後開口:「離月,沏壺九雲碧螺,吾之好友來訪了。」

一旁的離月聽了,應了聲:「是。主人。」便往屋後廚房而去。

沐流塵手一揮,一邊的樹落葉至桌上,沐流塵以之卜筮。

「測!哦!八之數為白、左輔出、艮宮在東北、深冬之節、屬土,意為萬物終結,等待春時啊。哎呀!看來似乎不太妙了!」

沐流塵正自說著,一陣風過,四無君等三人已來到。

「好友四無君,今日來聽潮小築,欲陪吾一同品茗嗎?」轉過身,沐流塵微笑問道。

四無君還沒說話,離月泡茶出來了。

將茶擱在桌上,離月行過禮便離開,天之翼、絕燁也到不染凡塵的門口去等四無君。

「吾今日特來表達一事。」

「見好友臉色不佳,想必非是好事了?」

「然也!局勢變化,吾決意與邪能境一戰。」

「何種變化,讓好友下此決定呢?」沐流塵微微錯愕。

他知道前些天四無君已將定禪天中的石蓮帶回冥界天嶽,現在應該是在處理這件事才對,怎麼不過幾天的光影,他就跟邪能境撕破臉了?

「邪能境欲取屍根令陰陽師復活,但屍根乃破一頁書石蓮之關鍵,吾絕無讓出之理。」

這絕佳難得的機會怎能輕易放過?一頁書亡,素還真就如同少了一臂,中原方面也更是人心惶惶,對天嶽大業有益無害;更何況冥界要肅清,邪能境也不能留,既是如此,乾脆一次解決!

「極道天權對好友施壓了?」應是如此,要不他怎麼會說戰就戰?

「無論如何,七天後唯有一戰!」四無君毅然說道。

「毫無轉寰餘地嗎?」七天,只有七天,若四無君不讓步,他該怎麼去阻止這件事?

「是!」沒有一絲遲疑,四無君說得堅決。

輕嘆口氣,沐流塵才道:「聽你今日之言,吾才知在好友認知之中,一頁書等人之威脅遠勝冥界邪能境。」

「難道好友不認同嗎?」聰明如他,他不信沐流塵會不知道一頁書身亡的價值。

「嗯。若今日立場對調,也許吾會做出相同之決定。」但,我們的立場不一樣,就算我懂,我還是要阻止你,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有危險我卻置之不理!

「好友似有言外之意?」雖聽出了沐流塵的弦外之音,但四無君終究是不懂。

「吾只是多你一份企盼之心。」你懂嗎?四無君。

「微小的企盼,無能使四無君改變決定。」終究是不懂,四無君仍是決定要與邪能境一戰。

「好吧!好友決意如此吾亦不再多言。」我不會多說什麼,但我會去做。

「吾就此──」見大事抵定,四無君轉身便要離開,話還沒說完就被沐流塵打斷。

「耶!難得來,何必去匆匆,九雲碧螺乃是專為好友所沏,好友豈能浪費?」沐流塵說道,一雙潔淨素手捧起微涼的茶,內力一催便讓茶水回溫,送至四無君面前。

四無君回頭取茶,正好見到桌上的九宮圖。

「好友今日興致不差,研究起九宮圖來了。」啜了口溫熱茶液,四無君來到桌邊坐下。

將略微凌亂的桌面稍稍收拾,沐流塵也替自己斟上一杯九雲碧螺。

「是呀!好友對玄空兩字有何看法?」

「玄者、微也、亦可指天;空者、無也、亦可指地,所以玄空亦可借指天地,好友因何突然問此?」

「吾正在參悟天地之理啊!」沐流塵笑著回答。

他總得找些事來分散他想念他的時間吧?要不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再這樣下去他要怎麼隱藏他的心意?

「有結論了嗎?」問著,四無君已將九雲碧螺飲盡。

「無。」沐流塵搖搖頭,沒發現到四無君在聽聞他的回答後眼中所閃過的狡黠。

「哈……好一字無啊!以這字『無』作為今日的結束,他日再敘!告辭!」四無君說完,不等沐流塵回話,便化做一道藍光飛離了不染凡塵。

連一句再會都來不及說,沐流塵愣愣地看著四無君離去;好久好久之後,一個苦澀的笑容才在他臉上出現。

& & & &

四無君取得三樣能救治黷污之矛之主的東西後,便吩咐煙花客帶著百足毒仙去荒山謬谷去救人以換取黷污之矛,自己則在天嶽裡擬定保護黷污之矛的計劃。

而在四無君無暇分神的時間裡,一抹柔黃身影疾飛出不染凡塵。

柔黃身影停在枯骨峽道,陰冷殘邪的氣氛裡有著濃濃的血腥味,濃烈得令人作噁。

來者,正是雲濤夢筆沐流塵。

「血魅鬼束,雲濤夢筆特來叨擾。」柳眉輕蹙,沐流塵揚聲傳話。

一個骷髏光形倏地出現,血魅鬼束陰慘慘的聲音跟著響起:「哈……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直說!」

「吾為商借屍根而來。」

屍根只剩此處才有,為了四無君,他非拿到不可!

「屍根?哈……屍根一旦離體功力頓失七分,我豈是愚蠢之人!」

「事後吾自會補償你。」柳眉蹙得更深,沐流塵說著,已暗暗凝氣掌心。

看他這樣說,是不打算借了?

「這樣吧,你將首級伸進枯骨之中讓我吸盡你的腦髓,也許我會考慮將屍根借出!」

「嗯?」聞言,沐流塵平靜的眼神已不復再,冷冷殺意逐漸釋出。

感覺到沐流塵所釋出的殺意,血魅鬼束狂笑幾聲後又尖聲說道:「你生氣了,雲濤夢筆生氣了!嘻……哈……那又如何呢?血陀羅!」

血魅鬼束一喊,地下立即冒出數個手足殘缺的血陀羅。

「解決此人!」

沐流塵見狀,一個旋身殺招即出,擊中了所有的血陀羅,一聲又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血陀羅盡數碎身而亡。

「米粒之珠也想與日月爭輝?」冷冷說道,沐流塵平日的溫文全數褪盡。

沒多久,另一批血陀羅又接著冒出,似是不堪其擾,沐流塵緩緩提升內元,枯骨峽道之內氣溫驟降,滿天飛絮飄散,將血陀羅全部冰凍起來,內力再催,血陀羅又是碎身而亡。

血魅鬼束見狀,骷髏光形疾衝沐流塵,沐流塵揚掌一擊,兩人極招對衝,發出震天一響,沐流塵已被震退數步卻面不改色。

「哈……雲濤夢筆不過耳耳乎!」血魅鬼束哈哈狂笑。

沐流塵聽了也不反駁,方才所釋出的殺意慢慢消失。

「你之人生只剩三步之遙。」待殺意盡消,沐流塵才開口說道。

「什麼!?」血魅鬼束往前進一步。

「第一步。」沐流塵道,眉眼染上笑意。

血魅鬼束又前進一步。

「第二步。」

血魅鬼束怒吼:「雲濤夢筆,你以為我是三歲孩童嗎?」

說完,血魅鬼束踩下第三步,霎時自他的身體裡透出一道紅光,籠罩住他的全身。

「第三步!」

沐流塵話音方落,只聽得一聲爆炸與一聲慘叫同時響起,血魅鬼束已當場碎成片片。

「夜郎自大,該有如此下場。」沐流塵說著,拿起屍根。

沐流塵握緊了屍根,化做一道光影飛離枯骨峽道。

& & & &

黷污之矛現世,成為各方搶奪的目標。

早在事先埋下了層層伏兵,四無君拿著黷污之矛正欲回轉天嶽,來到中途卻遇上煞星攔路!

「嗯,極道天權?」

「時限已到,交出屍根相安無事,若然不從干戈以對!」七天已到,極道天權分秒不差地出現在四無君面前,向他討取屍根。

哼!他所取得的屍根早已用在謬齡兒身上,這七天來為了擬定今天的戰略也無暇分身,要他交出屍根?

正欲開口,突來一道光芒,降在四無君面身前。

光芒散去,竟是沐流塵!

「雲濤三劫解蒼生,一筆揮毫天下定,好友,此地交吾吧!」沐流塵溫聲對四無君說道。

為了四無君,他甘願涉入江湖,揮別過去閒雲野鶴的生活。

「嗯,多謝好友,哈……」朗聲而笑,四無君身形一化,一道藍光便往冥界天嶽而去。

「雲濤夢筆,你真要與吾為敵嗎?」極道天權氣凝雙掌,準備干戈相向。

「閣下言重了,天下寶物有能者得之,屍根一事,閣下的態度未免太不近人情。」

「哈……屍根吾是勢在必得,任何人也難以動搖!」

沐流塵氣定神閒,拿出了自血魅鬼束身上得來的屍根。

「這算是吾替四無君的回答,天嶽與邪能境之後的發展,希望閣下不可再插手其中。」

說著,沐流塵一個揚手,屍根飛向極道天權。

接住屍根,極道天權確定是真品,這才滿意地轉身欲離。

「且慢。」沐流塵突然開口:「極道天權,方才的話你還沒回答。」

「你以為你可以命令我嗎?哈……」

看著極道天權狂笑而去,沐流塵柳眉不禁又微微蹙起。

四無要是知道他讓陰陽師復活定會大怒,就不知道他會不會存下一絲理智來聽他的解釋?

極道天權對於冥界天嶽與邪能境的戰事已有了不同觀感,恐怕未來對上邪能境時,還得多面對一個他吧?

不管如何,他都會盡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四無的。

就不知道你,懂不懂我這樣做的心意?

初行雲 2007-04-14 02:13
平風夢筆【五】

坐在鏡前,沐流塵放下左手的筆。

抬手,抽簪,鬆髻,動作流暢。

一頭美麗的柔黃長髮,輕緩流瀉,彷彿天上明月人間現。

將髮撥到胸前,沐流塵執梳,輕梳。

已然及膝的長髮,似乎是繼續在等待。

眸光幽幽,愁雲片片。

等待磨人,相思更磨人。

三千髮絲,長長繾綣;情網無限,密密纏綿。

眼輕眨,一顆晶瑩淚水滴落。

放下梳子,沐流塵拿起鏡子旁一個小盒子,打開。

一片豔紅。

相思豆,顆顆表相思,有增無減的數量,是分擔自己思念的方法。

再添一顆,收起盒子,沐流塵上床就寢。

明天,又是一天相思?

也許,不止。

& & & &

夜涼如水。

沐流塵坐在溪岸,手捧著一杯失了溫度的茶。

「主人。」離月垂手站在一邊,提醒著沐流塵時間已晚。「該歇息了,再坐下去,又要染上風寒了。」

沉默了好久,沐流塵才緩緩開口:「離月,四無還好嗎?」

聽說他破石蓮時與一頁書對上一掌,兩敗俱傷。

「主人,離月不懂,您為什麼不跟平風先生說呢?」沒有回答沐流塵的問題,離月反問。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沐流塵深愛著四無君,別的不說,光是最近他願為了四無君而出不染凡塵入江湖這件事就夠明顯了,另一個人可從來沒有這種殊榮哪!

但,就不知道那號稱「無吾不解之謎」的四無君,為何就是不懂沐流塵對他的情?

「說我愛他?」沐流塵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說了只是增加他的負擔,以後見面也會很尷尬,既然明白他不愛我,我又何必說?」

「但是……」離月正想再說,眼角餘光卻瞄見不知何時已進入不染凡塵,來到聽潮小築旁的……

平風造雨四無君!

「離月?」奇怪著離月怎麼話只說了一半,沐流塵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手中的杯子已無力握住,傾倒的茶水浸溼沐流塵的衣擺一大片,杯子在草地上翻了幾滾後落入溪中,隨流遠去。

似乎也在宣告著,以前早已失去。

「離月,你退下吧!」沐流塵理理思緒,讓離月退下。

站起身,沐流塵拍去身上的草屑,也不再管衣擺上的溼痕,走向四無君。

「傷好一點了嗎?」聽似平常的語調裡,其實隱含不安。

他沒聽見吧?他只是剛到,什麼都沒聽見吧?

四無君沒有應聲,褐色瞳眸帶著複雜的眼光,直盯著沐流塵。

思緒百轉千迴,想起過往點滴,四無君沉默了。

原只是想趁著養傷這段日子來不染凡塵,給自己一個安靜的空間也可以多陪陪這好友,卻沒想到想給他一個驚喜的自己,反而被他嚇了一跳。

他愛他?這如玉般幽美的人兒說愛他?

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一點,四無君第一次知道心亂如麻的滋味。

一直以來,他對他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這他不否認,他會跟他說很多事,也常跟他說他的心情,他把他當好友,不是這樣嗎?

喉頭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似的,四無君過了許久許久,才吐出一句話。

「對不起。」

那是一句道歉,不知道為什麼道歉的道歉,就連說出這句話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不能給回應而道歉,還是讓沐流塵等了太久的道歉。

「沒關係。」他聽見了。

心很痛,可沐流塵仍是帶著一抹微笑再次問道:「傷好一點了嗎?」

「好很多了。」四無君回答,分神思考著自己為何道歉。

「那就好。」沐流塵笑意微深,卻讓人看得心酸。「要喝茶嗎?」

「我還有事,不久留了。」四無君沉默了很久才回答。

他突然發現自己無法面對沐流塵,一種很莫名的情愫在心中滋長,讓他不能像以前那樣面對眼前的人兒。

「你早點休息,我走了。」四無君說完,轉身離去。

看著四無君離去的背影,沐流塵緩緩坐到了地上。

有很細微的聲音在風中響,是什麼?

是心碎的聲音吧?

& & & &

回到了原來養傷的石洞,四無君靠著岩壁坐下。

腦中思緒不斷倒退,直到他們初識。

那一天,他心血來潮,沒有帶著天之翼,也沒有帶著絕燁,自己一個人到天嶽外走走。

漫無目的反而讓他興致更好,越走越遠也不在意。

然後,在漫天紛飛的杏花雨裡,他看見了那名閒適的人兒。

坐在樹下的沐流塵,正自執筆作畫。

噙在紅豔唇瓣上的悠然淺笑是最初的吸引,有些唐突地,他上前打擾,然後,和他結為好友。

那時的他經常去找他,品茗談天賞月對弈吟詩作對;他喜歡和沐流塵相處,因為感覺很輕鬆。

但究竟是什麼時候,沐流塵對他的情變了質?而他,卻仍無所覺。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因他的一句話,沐流塵就此為他留長髮;因他一個十五之約,沐流塵每月總要病上一場;因他無暇分身屍根的事,沐流塵甘願為他入江湖;因他、因他,全都是因為他;什麼時候,沐流塵的生活中心已圍繞住他?

但,自己呢?

的確,沐流塵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他真正放下心防的人,不管是誰,都進不了他的心,獨獨沐流塵,所以他一直很珍惜他。

可是,他們不是好友嗎?所以他以為,他進入他心中是理所當然的。

無吾不能呀……他現在卻為這件事迷惘了。

他總是以為,在他的心中除了霸業再無其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他心煩時會想起那一抹柔黃身影,回過神後就是身處不染凡塵?

手捧著一杯沐流塵親手沏上的溫熱香茗,看著沐流塵溫柔淺笑,他會有一股莫名的滿足。

那是連打敗對手都無法比擬的滿足。

呵……想不到堂堂冥界天嶽的軍師,也有心亂如麻的一天啊!

不識情、不懂愛的他,有能力去愛人嗎?

& & & &

自四無君離開後,不染凡塵裡的氣氛就悶悶的。

沐流塵努力地過著像以前一樣的生活,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楚:沐流塵發呆時間變長了,笑容少了,就算有,也帶著讓人心酸的苦澀,心不在焉地老是讓茶冷卻或打翻杯子……諸如此類的小事一再發生,連離月,都看不下去了。

而在石洞中養傷的四無君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始終不能理解出自己的感情,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多的疑惑,更不清楚在心中胸口翻湧的情緒是什麼;唯一明白的,就是一切都亂了。

過去,那種存在在他們之間的微妙平衡突然消失了,一個又一個曖昧逐漸浮現,讓他無力招架。

想起離去前,沐流塵那一抹心酸的笑容,四無君只覺胸口一悶。

這,就是心疼嗎?

他,也會心疼嗎?

& & & &

距離那一晚,已經十多天了。

強按下心中的迷惘,四無君專心在佈局之上。

傷已好了大半,四無君回到了冥界天嶽,正在議事廳裡吩咐著命世風流等人接下來的行動,一名守衛跑了進來。

「啟稟軍師,外面有一個叫做離月的人求見。」

離月?四無君直覺是沐流塵出了事,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離月,你怎麼來了?」

一見到四無君,離月雙膝一屈,跪了下來。

「平風先生,請您去看看主人吧!」

這十多天來,沐流塵睡得少吃得更少,常常一個人搬張矮凳坐在溪岸,捧著茶發了一整天的呆,憔悴到他看不下去了,只好跑來冥界天嶽;離月知道,唯有四無君,才能讓沐流塵恢復過來。

就算不能當情人,也沒必要抹煞過去的朋友情份啊!

還來不及問沐流塵怎麼了,一名探子急急回報。

「啟稟軍師,陰陽師復活了!」

四無君一聽,怒火即燃,方才存在心中對沐流塵的擔憂全被燒盡。

思緒幾轉,四無君迅速理出一個頭緒。

「離月!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麼幫我打退極道天權的?」四無君怒問。

沒有屍根,陰陽師就無法復活,他早該想到,極道天權必得了屍根,才沒再來找他。

「是……是……」離月結結巴巴,不知道該怎麼說。

「平風先生,請先聽主人解釋吧!」無話可說,離月只能叩首請求。

這麼樣的一句話,四無君便明白了。

「沐、流、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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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請大家準備好雞蛋石頭~
或者是火鍋~我們可以提前進補了
(四:= =+++++++++++++++++++)

初行雲 2007-04-14 02:15
平風夢筆【六】



月如弓,清冷獨掛夜空。

坐在溪岸,手中一杯未喝過的茶,沐流塵看著閃爍微弱月光的溪水,默默不語。

突然,一陣風起,沐流塵只覺眼前藍影一閃,左頰一痛,人也飛離了椅子,撲倒在地。

怒眼瞪視著撲倒在地的人兒,四無君往前幾步在沐流塵身邊蹲下,方才才掌摑他一掌的右手抓住那柔黃長髮,狠狠一扯。

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沐流塵又覺腦後一疼,人也順勢被四無君拉起。

「四、四無……」沐流塵手往後撥著,希望能將自己的髮搶救回來。

「我問你,那一天我走後,你是怎麼逼退極道天權的?」不顧沐流塵的動作,四無君冷著聲音問道。

「我……」知道四無君定是為陰陽師復活之事而來,沐流塵坦白承認:「我給他一株屍根……啊!」

話音方落,沐流塵又被四無君摑了一掌,嘴角也沁出血絲,髮絲不再受制,讓他又往前撲倒在地。

「你的愛我,就是幫我製造兩個難纏的敵人?」怒火更熾,四無君再次扯起沐流塵的髮,讓他抬起頭來。

背叛!?他竟然背叛了他?在這個世界上,他心中唯一特別的存在竟然背叛了他!?叫他怎麼不怒不怨不恨?

「不是這樣的……」他知道他會生氣,可他不知道他會氣成這樣。「你聽我解釋……」

手一揚,四無君的手來到了沐流塵的頸上。

「我不想聽!」話完,四無君五指一收!

沐流塵呼吸立即困難起來,雖是如此,他仍是不願放棄,扯著四無君的衣袖顫聲要求:「聽我……解釋……」

四無君置若罔聞,狠下心看著沐流塵蒼白的容顏泛上青紫,雙眼也開始翻白。

「主人──」趕回不染凡塵的離月一聲驚叫,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了四無君,即時搶回沐流塵的生命。

「咳……」失去禁錮的沐流塵,因急遽灌入肺中的氧氣而劇烈地咳嗽起來。

「主人,您沒事吧?」離月扶起沐流塵,讓他坐在桌邊。

仍是咳著,沐流塵揮揮手,示意離月退下。

冷眼看著沐流塵久咳不停,四無君忽然開口:「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四無君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不染凡塵。

淚眼迷濛,沐流塵看著四無君絕決離去的樣子,淚水,終於落下來了。

跟著,沐流塵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 & &

幽幽轉醒,沐流塵茫然地看著上方的紗帳。

「主人,您醒了?」站在床邊的離月見沐流塵醒了過來,總算鬆了口氣。「您已經昏睡兩天了,我替您熬了藥,喝一些吧!」

離月說著,便跑出去端藥。

兩天了嗎……眨眨眼,沐流塵回憶起昏倒前的事,胸口一疼。

不行!他要去找四無,跟他解釋清楚。

想著,沐流塵起身下床,來到鏡前,將被放下的髮重新綰起。

「主人,您要去哪?您還很虛弱啊!」剛端著藥進屋,離月便看見沐流塵已整理好儀容。

「我要去找四無,離月,你留在不染凡塵。」沐流塵說著,轉身就要離開,卻被離月阻止。

「主人,平風先生還在氣頭上,您晚些再去吧!」

不理會離月的話,沐流塵人已離開不染凡塵。

& & & &

冥界天嶽裡,四無君煩躁地扔開手中文件,往後靠上椅背。

站在四無君身邊兩側的絕燁與天之翼,看四無君這樣,便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兩天前,四無君自不染凡塵回來後,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整個議事廳被砸了不說,他們兩個還在校場跟四無君打了一個下午。

別人也許不懂,但他們兩個卻很清楚,四無君現下全副心神都遠在不染凡塵裡,被他掌過摑又掐過頸的沐流塵身上。

但,他們兩個都沉默慣了,想勸,也不知從何勸起,只好繼續沉默。

四無君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忽然停下手,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兩天前,他在盛怒之下摑了沐流塵兩掌,後來甚至……他不敢想像若非離月及時趕回,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錯事來。

他好嗎?心情略略平復下來,腦海裡便充斥著這個問題,就算再怎麼告訴自己,他們的友誼完了,他背叛了他,他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再想他。

忽然,兩聲敲門聲響起。

「進來。」四無君坐正身子。

得到許可,命世風流走進書房,將處理好的文件放到四無君面前。

「軍師請過目。」命世風流退到一邊,靜等著四無君的指示。

而離命世風流最近的絕燁,則向他使了個眼色。

命世風流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他待在四無君身邊時間也不短哪!怎會不知他這兩天在煩什麼呢?

「可以了,你去忙吧!」四無君審核完畢,便讓命世風流出去。

「是。」命世風流應道,卻是來到案前。「軍師,有一件事,屬下『們』想要勸勸您。」

刻意在『們』字上加重語氣,命世風流擺明了絕燁和天之翼也有份。

挑挑眉,四無君看向命世風流,等著他的下文。

「想做什麼就請軍師放手去做吧!您去找沐公子之前他的侍僕就來求您去看他,想必已是有傷在身,您對他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一時憤怒,不需要將兩人多年情份放棄啊!」

看著命世風流,四無君不語,再度靠上椅背,閉目沉思。

就連他的屬下都看出來了啊……他在擔心他……

既然擔心,為什麼不願去看他呢?他,不可能拒他於千里之外啊!

再說,他那時心心念念要他聽他解釋……也罷,就當他是去聽解釋的吧!

至於他離去前的那句話……算了,就當他沒說過,生氣時說的話可以都不算數的。

「命世風流,剩下的事交由你處理,好好顧守天嶽。」睜眼,下令,四無君霍然起身,瞬間恢復神采。

「屬下遵命!」唉,怎麼苦的還是他啊!

絕燁,天之翼跟上四無君,前往不染凡塵。

& & & &

急匆匆地趕往冥界天嶽,只想早些跟四無君解釋清楚的沐流塵失了警覺,太晚察覺背後一股氣流狂襲,真氣未運全便被打中。

虛弱的身子不堪重創,沐流塵連連後退,口吐朱紅。

「極道天權……」沐流塵看著眼前攻擊自己的人,不願示弱地站直了身。「你想殺吾?」

「留你,只會幫助四無君壞陰陽師大業。」極道天權冷冷說道,掌中再運宏大氣流。

「沐流塵豈會坐以待斃?」

左手夢筆疾轉,沐流塵右腳退了三步為輔,黃色光芒流竄,先發制人!

極道天權手中氣流跟著脫手,打散了沐流塵的掌風,猶有三分力道直逼沐流塵。

硬是接下極道天權這一掌,沐流塵受創更深,已是無力反擊。

「受吾三掌,你死也該瞑目!」話完,極道天權第三掌已襲向搖搖欲墜的沐流塵。

顛顛倒倒地往後退著,沐流塵眼睜睜地看著極道天權掌力逼進,卻無力閃躲。

突然,兩道銳利氣流劃過沐流塵兩側,及時化去沐流塵的危機。

還來不及看清楚是誰救了自己,沐流塵只覺腰上一緊,人已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裡。

「極道天權,吾的人你也敢碰?活得不耐煩了嗎?」薄唇勾出的冷笑令人心寒,四無君冰冷的語氣更可媲美隆冬寒雪。

兩道身影一閃,絕燁持劍,天之翼拿刀,守在四無君兩側,方才,便是他們收到四無君的指令,出手救了沐流塵。

「給吾廢了他的雙手!」瞧那柔美人兒已站不住,四無君怒火狂燃,羽扇一揮,下令!

絕燁、天之翼接命,合作無間地攻向極道天權,一人鎖定他一隻手。

但極道天權也不是省油的燈,三人打的不相上下。

「流塵,你還好嗎?」溫聲問道,四無君讓沐流塵靠在自己身上,右掌貼上他的背脊,灌輸真氣給他。

讓四無君輸了真氣,沐流塵的意識清醒了些。


「四無……」喃喃地喚了聲,沐流塵雙腳一軟,昏厥在四無君懷裡。

「流塵!」四無君扶住沐流塵,羽扇一揚,三根藍羽齊飛向極道天權。「退。」

四無君一聲令下,倏地藍光一閃,四人消失不見;而藍羽則化為強勁掌風,打退了極道天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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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你個四無君...= =

紫飞泠 2007-04-22 21:20
好精彩的文章啊~~
四沐也一直是大心呢~~
看文看的我心酸。。。不过还好,小四看来是明白自己的感情啦~~
是不是下面就是两只甜蜜的相处了。。。。其实某紫想看豆腐的说。。= =(被拍飞~~~)

初行雲 2007-04-27 22:04
紫飞泠安安~^^
感謝誇獎及賞文喔~^^
前面小心酸~後面很甜蜜啦~要記得準備酸梅或苦瓜配著看唷~XDDD
噗噗~布丁再過不久就會被蠺食鯨吞到連渣渣都沒有啊~QQ

初行雲 2007-04-27 22:06
平風夢筆【七】



帶著沐流塵回到了冥界天嶽,四無君讓絕燁和天之翼留在他的院落外,抱著沐流塵進屋裡去。

簡單大方的擺設完全符合四無君的個性,整齊的傢俱看得出還很新,似乎是無言地抱怨著主人的少來。

將沐流塵放上床舖,四無君讓他靠在他的身上,右掌貼上他的背脊,將真氣灌入他體內,打散了他瘀積不順的血路脈絡。

運氣一周天後,四無君收回掌勁,沐流塵也吐出瘀血。

讓沐流塵躺下,四無君替他鬆開髮讓他好躺些,又拉開被子蓋上他。

起身來到外頭,四無君吩咐了絕燁、天之翼一些事情,才回屋裡去看顧沐流塵。

將扇子放到桌上,走到床沿坐下,四無君靜靜看著沐流塵。

秀麗的左頰還有些微紅腫,四無君挑開沐流塵衣上第一顆鈕釦,露出他的頸子,果不其然,在那白皙的肌膚上也有五個青紫的指印。

那一天,他把他傷成這樣嗎?心口又一疼,四無君險些喘不過氣來。

以他的武功,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讓極道天權傷了的,許是他心心念念只想趕來冥界天嶽找他解釋清楚,所以才會一個不小心被他偷襲吧?

哼!不管怎樣,他跟極道天權的仇是結深了!

起身來到櫃子前,四無君拿起一個雕花瓶子,又走回床邊坐下。

拔開瓶蓋,四無君以指沾了些藥,輕輕塗上沐流塵頰上紅腫的地方。

朦朧中,沐流塵只覺臉頰、頸子一陣冰涼,舒服地讓他嚶嚀了聲,長長睫扇也微微搧動。

「嗯……」長睫掀開,沐流塵的眸仍有些迷濛。

「你醒了。」四無君柔聲說道,薄唇揚起一個淺弧。

眨眨眼,沐流塵瞬間清醒過來,猛地坐起,抓住了四無君的雙臂。

「四無,我、我……你聽我解釋好嗎?」急急說道,沐流塵渾然不知他這模樣反而讓四無君心口更疼。

「待會再說。」四無君拉下沐流塵的雙手包覆在自己掌中,騰出右手撫上他的頰。「這裡會痛嗎?」

「不會,你聽我說……」沐流塵撥開四無君的手又要說話,卻被他打斷。

撫著沐流塵臉頰的手下滑,四無君指來到那纖細的頸項上。

「這兒呢?」

「也不會,四無……」沐流塵再度撥開四無君的手,正要開口,敲門聲卻又響起。

「進來。」握住沐流塵的雙手,四無君揚聲。

一名侍女端著藥進來。

「軍師,您吩咐的藥熬好了。」侍女說著,將藥放到桌上,不等四無君開口,便訓練有素地退下了。

安撫似地拍了拍沐流塵的手,四無君起身拿了藥,又走回床邊。

「把藥喝完,你想說什麼我都聽。」

沐流塵一聽,沒有一絲考慮,接過碗,一口氣將那黑壓壓的藥汁全吞下去,還因喝得太猛而嗆到。

「咳咳……」

「你喝這麼急做什麼?」四無君將空碗拿去放著,在沐流塵身邊坐下,拍撫著他的背脊讓他順過氣來。

抓著四無君的衣袖,沐流塵忍過一陣陣咳意,好不容易忍過了,身子便放鬆下來。

「好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在聽。」

璀璨黑瞳盈滿不安看著眼前的男人,沐流塵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我……我有想過,把屍根交出去,會比不交屍根來得好。」

說到此,沐流塵停了下來,見四無君沒有什麼不悅的反應後,才又繼續。

「我與極道天權不過幾面之緣,對他的武功我一概不知,但你已露面好一段時間,他對你了解一定比較多,要打贏的機率也比較高,所以,我不敢讓你對上他。」

停了下,沐流塵又補上一句:「因為你一定不會讓我出手幫你。」

又是為他!四無君不動聲色,握著沐流塵的手卻微微加重力道。

「而且,若陰陽師復活了,邪能境必有一場內爭。鬼隱不會甘心交出邪能境大權,但陰陽師是整個邪能境都信服的邪主,他想不交也不行,假意讓權後,鬼隱必會費盡心機奪權,陰陽師也不會讓鬼隱這個心腹大患留著,所以邪能境要有主人得等上一段時間,內戰過後也要有一段時間休養,如果……」

停了下,沐流塵咬咬下唇,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下頭,聲如蚊蚋:「如果……上述情況沒有發生,你還有一個不能說是好處的好處……那就是整個邪能境都會因陰陽師的復活而明朗化。」

聞言,四無君恍然大悟。

沒錯!他之所以在擬定冥界肅清的計畫裡將邪能境放在最後一個,就是因為它有太多隱藏性的力量,而那些力量,都是在陰陽師死後才隱藏起來的。

他終究是陷入了當局,才會看不清這些,而沐流塵他看清了,為他做了,他卻不領情地傷了他……

「我很抱歉,沒聽你的解釋就對你發脾氣。」伸手勾起沐流塵弧度優美的下巴,四無君溫柔的聲音響起:「還有,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莫名地羞紅了臉,沐流塵轉過頭去,不敢再直視四無君那雙眼。

今天的四無……好像有點不一樣……

瞧見沐流塵臉頰上漂亮的暈紅,四無君也覺得心情好了些。

「我也有些話想跟你說……」

那一晚聽見他說他愛他的震撼太大,在那之後,他是很努力地想著他們兩人的關係,不過……似乎沒有多大效果就是。

「那一晚後,我想了很多,但是,我仍然不夠確定……」說著,四無君大手捧起沐流塵低垂的螓首。「你,願意等我嗎?」

黑色瞳眸瞬間蒙上一層水霧,沐流塵眨眨眼,緩緩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

「我會等你。」

& & & &

靠坐在窗邊,沐流塵靜靜打量四無君所住的院落。

擎天居自成一格,佔地雖不大亦不小,假山流水矮橋卻一樣不差,如茵的綠地裡留著一條羊腸小徑做為通道,要看到屋子還得通過一片稍大的竹林。

涼爽的風兒挾帶著竹子特有的幽香吹來,讓人心曠神怡。

只是這裡,少了些人氣。

從絕燁少有的話語中得知,四無君難得會回來擎天居,一個月能有一次在這裡過夜就該偷笑了;結果,當初也想閒情逸緻的四無君還是徒然。

不過這次,倒成了沐流塵養傷的好地點。

那一天過後,四無君將絕燁留在他身邊,吩咐了一句「吾要妳保護他像保護吾一樣」之後,便帶著天之翼不見蹤影,問了絕燁幾次仍是沒有答案,想離開卻又會被絕燁阻止,現下他的活動範圍就只剩下了擎天居。

他,過得可好?

站了起來,沐流塵往外走去,拖著軟鞋穿過竹林,踏上了草地中的小徑。

草地上開著不知名的小花,沐流塵看著,脫下軟鞋,赤著一雙纖細巧足,踏上草皮。

跪坐在草地上,沐流塵輕捻起一朵又一朵粉紅色的花朵,掬在手中,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靨。

四無君一回到擎天居,便是看到這麼一幅美麗的畫面。

多日未見,沐流塵的影像卻從未自心中袪除,一日比一日清晰的身影佔滿了他的思緒;他破天荒地一次又一次在會議上出神,想得每每都是他。

這樣的情況,他不知該怕該喜。

怕的是怎會有人可以牽動他的思想他的心緒;喜的是他終有一個可以想念的人。

只是四無君不懂,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將自己的心遺落在沐流塵的身上,兩人的差別只在於一個有發現一個沒發現罷了。

四無君羽扇一揚,天之翼與絕燁便退到外頭,靜靜守護。

放輕步伐走近沐流塵,四無君也在他身邊坐下。

黑眸微訝,沐流塵卻很快地又漾出一個美麗的笑容。

「你回來了,我去沏茶。」柔聲道,沐流塵正欲起身進屋裡去沏壺茶,卻被四無君阻止。

「別忙了,我等一下就要離開了。」

沐流塵聽了,笑容微微退去,黑色的瞳眸也有些暗淡。

「這幾天,你好嗎?」雙手捧著花兒,沐流塵靜靜問道。

「怎麼你都,不會關心你自己呢?」四無君低聲斥責,大手忍不住伸出,掌住那如玉般無瑕的臉蛋。「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呀……」頰邊的溫暖讓自己有些目眩,沐流塵低下頭,羞澀地不敢看向四無君。

這種場景,曾經他連想都不敢想;而現在,就算只是短暫的一瞬間也好,讓他懂得一些,屬於四無君的溫柔……

一隻手突然出現在視線中,沐流塵一驚,抬起頭來,卻恰恰好對上四無君笑謔的眸子。

長指捻起一朵粉色花朵,簪在沐流塵的鬢邊,隨即,四無君放聲大笑。

「哈哈哈……」

沐流塵見狀,有些氣惱地將手中的花全扔向四無君,跟著,又將鬢邊的花拿下。

「你別鬧了。」氣呼呼地站起身來,卻仍是將那朵花輕握在手中,沐流塵沾了草屑的足被四無君瞥見,立即被他拉下。

「怎麼不穿鞋?」問著,褐眸搜尋四周,很快就發現被主人遺忘的軟鞋。

「難不成你的草地有刺嗎?」笑著回話,沐流塵可不認為四無君會忘了,他在自家院落也常常不穿鞋。

二話不說就將沐流塵打橫抱起,四無君抱著他回到屋裡,將他放上小憩用的長軟榻。

取來早上放在架上的臉盆,四無君將羽扇插入後領,拿著一方絲布替沐流塵拂去腳上草屑。

看著四無君的動作,沐流塵沒有說話,靜靜地坐著,任他動作。

沒多久,四無君便將沐流塵一雙雪足洗淨。

收拾好東西,四無君羽扇回手,輕搖,眸對上沐流塵的。

「明天,我送你回不染凡塵。」

初行雲 2007-04-27 22:10
平風夢筆【八】



憶起下午時,四無君對他所說的話,沐流塵便覺得難以成眠。

突然覺得四無君好陌生,以往的他就算不能完全猜中四無君的心思也有個七八分相近,但這一次,他真的迷惑。

因為忙碌而好幾天沒見著的男人倏地出現,卻又飛快離去,那一句「明天,我送你回不染凡塵」在他心湖扔下一顆大石,盪漾的水面仍舊不停。

不懂,真的不懂,為什麼他會選在這個時候送他回去呢?這幾天來他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問絕燁她也守口如瓶,墜入五里迷霧的沐流塵努力好久,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這樣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已是四更天了。

重傷初癒的沐流塵眨眨眼,輕輕翻了個身。

掩嘴打了個呵欠,沐流塵終於睡去。

& & & &

睜開雙眼,沐流塵便看見坐在床畔的四無君。

被那突然映入眼中的俊顏嚇到,沐流塵怔愣一下,露出一個淺笑,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你回來了。」

「準備一下,我等會兒送你回去。」

四無君話音方落,沐流塵便聽見開門的聲音,透過隔絕內室和花廳的紗帳,他看見三個侍女捧著不同的東西進房。

侍女們將手中的東西擺上該擺放的地方,很快又退出房間;頭,仍是低垂著讓人看不清容貌。

眸中掠過一絲痛楚,沐流塵套上鞋,正欲起身,乏力的身子卻往前倒去。

走在前頭的四無君眼尖瞧見了,長手一伸將沐流塵拉起,讓他順勢跌入自己懷裡。

「連路都不會走了?」有些戲謔有些怒意的聲音在沐流塵耳邊響起,四無君乾脆將他抱起,穿過紗帳來到花廳。「睡乏了?」

沐流塵眨眨眼,搖了搖頭,放鬆身子,偎靠在四無君的胸懷裡。

將沐流塵在鐵架前放下,四無君站在他身後,支撐著他的身子。

待沐流塵漱洗完畢,四無君又扶著他來到桌邊坐下。

舉箸,沐流塵卻發現只有一人的餐具。

「你不吃?」

「我不餓,你吃吧!我替你梳髮。」四無君說著,放下羽扇,到鏡前取了竹箆和沐流塵的髮飾。

微低著頭,沐流塵靜靜地用著早膳,任著身後的四無君替他梳髮、簪髮。

替沐流塵梳好髮,四無君便在他身邊坐下。

碗中的飯已被沐流塵吃去一半,看了看四無君,沐流塵忍不住出聲:「叫人替你張羅碗飯來吃好嗎?不然吃些菜也行,早膳不吃對身子不好的。」

四無君淡哂,拿過沐流塵手中的箸子,隨意地挾了口菜吃下,又將箸子還給他。

「我吃飽了。」

「四無!」沐流塵忍不住嗔喊出聲。

「好,我真的不餓,你快吃吧!等你吃完我再吃一點。」四無君微微笑道,催促著沐流塵進食。

無奈地看了四無君一眼,沐流塵只好繼續用膳。

& & & &

回到不染凡塵,已是下午的事了。

正在打掃聽潮小築的離月見了,開心地上前迎接。

「主人,平風先生,您們回來了。」離月開心地說道,轉身欲離。「離月去替您們沏茶。」

沐流塵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離月已跑向屋後廚房。

回過頭去,沐流塵以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四無君。

「怎麼……回事?」隱隱覺得四無君絕對知道一切,沐流塵開口問道。

「沒什麼。」四無君說著,右手將沐流塵輕攬入懷,往屋裡走去。「你傷剛好,別在外面吹風,進屋去吧!」

被腰上的壓力奪去思考的能力,沐流塵乖乖地跟著四無君進屋。

& & & &

才進屋沒多久,離月已捧著一壺熱茶進來,似是早準備好的,還多送了兩盤小點心。

看著離月雀躍地離開屋裡,沐流塵雖覺奇怪,倒也沒說什麼,執起瓷壺,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至四無君面前。

沉默才開始沒多久,廳裡已響起沐流塵的聲音:「我可不可以知道,你這些天在忙什麼?」

對於離月不問他這幾天在哪裡的原因他可猜出一二,不外乎是四無君派人告知;現下他最想知道的便是四無君前些日子所忙之事,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似乎與他有關。

「沒什麼,佈了個局而已。」四無君放下茶杯,輕搖羽扇,起身來到沐流塵眼前,傾身,拉短了兩人臉的距離。「我明天才走,今天留在你這裡可好?」

被這突來的靠近激得沐流塵雙頰泛紅,四無君說話間吐出的氣息更添得他幾分羞怯。

「當然好……我去替你收拾客房。」說著,沐流塵急急想逃。

一把拉住那想逃離這曖昧空間的人兒,四無君揚起一個頗為邪佞的笑靨。

「不用了,我今晚跟你一起睡。」

& & & &

背對著四無君側臥著,沐流塵的保持點距離顯得很刻意。

四無君微微笑著,沒有多說什麼,靜靜地躺在床的外側。

躺了許久仍是不可成眠,沐流塵感覺到身後一片靜謐,慢慢地轉過身。

瞧見四無君已睡,沐流塵的眸子盈滿依戀,靜靜地看著他。

閉著雙眼的四無君少了幾分霸氣,多了幾分平易……呵呵,要是他知道他說他平易一定會被他罵的。

小手緩緩向前,沐流塵的右手輕輕地靠近四無君的,確定沒驚動到他後,大著膽子握住。

不過是幾秒便可完成的工作,沐流塵卻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個世紀一般,已有些細汗出現在額上了。

四無的手……好溫暖……

想著,沐流塵帶著淺淺微笑,沉沉睡去。

而就在沐流塵睡著後沒多久,本該是睡著的四無君睜開眼,眸裡全然的清醒。

怎能認為,他不愛眼前的人兒?

一直以來總把他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讓他忘了用同等的地位去看待他的付出,以至於忽略了他自己本身的感情……

極道天權的事是個引子,將他對沐流塵的情感全數引出;換做是他人,他可不會這麼地衝動,非得把對方搞垮不可哪!

對不再迷惘的他來說,前些日子的憂喜早已不算什麼,現下他只想好好把握住這一段感情。

收攏鬆開的手,握住了沐流塵的手,四無君輕輕地移動著自己的位置,側過身擁住那柔美人兒。

薄唇在那沉睡的容顏上落下一個如羽毛般的吻,而後勾勒出一抹笑痕。

「晚安……」

& & & &

昨夜的溫暖讓沐流塵睡沉了,今日晚起了些,起來時,床邊的位置已是空蕩蕩的了。

沒有掩飾落莫的出現,沐流塵坐起身來,眼角餘光瞄到枕上有一顆相思豆。

這是……伸手拿起了那顆相思豆,沐流塵拖著鞋往鏡台走去。

黑瞳在鏡台前看了下,沐流塵這才發現他原來裝滿相思豆的盒子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封信和兩個一模一樣的盒子。

在鏡台前坐下,沐流塵拆信一觀。

誰知一看,卻讓他的淚無法自己地落下。

「以後,我陪你一起相思。」

信箋上只有這短短的一句話,可是沐流塵就是懂,四無君究竟想表達什麼給他知道。

等了那麼久,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嗎?

初行雲 2007-04-27 22:13
平風夢筆 【九】



秋風徐,紅葉落。

邁入微涼的秋季,不染凡塵也換上一幅秋景。

一柄長劍,入地三分;劍後,沐流塵閉著雙眼背手而立。

忽然一陣風揚,葉飛,沐流塵眼一睜,長劍立即上手!

靈動的身形,流暢的劍法,沐流塵穿梭在落葉間,如精靈般舞著長劍。

「少時撫劍獨閒遊,披霜臥萍州,隨流飄盪,任東西,情休休。」

一闕吟畢,沐流塵劍勢轉急,柔黃似是揉入豔紅中。

「今越期頤按白首,兜墨洗清秋,從頭細書,自揮灑,意悠悠。」

再吟一闕,劍勢由急轉緩,終自一劍穿葉,停。

抽去紅葉,沐流塵小心翼翼地將劍收起。

「主人,熱水備好了。」一旁的離月見沐流塵收起劍,上前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離月。」沐流塵拿起劍,便要入屋。

「主人,讓我來收拾吧!」離月道,伸手便要拿走劍,卻被沐流塵閃過。

「我自己來就好。」淺笑輕揚,沐流塵拿著劍進屋了。

站在原地的離月想了好一陣子,這才突然想起──

那把劍,是主人和四無君交換的呀!

自己真的的,最近看主人與平風先生要好了,就什麼事都忘啦?

離月自嘲著,轉往屋後廚房準備晚餐了。

& & & &

閉著雙眼,四無君靠著椅背,手中羽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搧著。

他,過得可好?可懂得他所留的字的意思?

唉……情愛這東西果然碰不得,以前的他哪會想到這種問題?

「軍師,極道天權已逃入絕天道了。」命世風流的聲音自四無君身後傳來。

「讓煙花客帶著一隊人馬,在四周埋下火藥,你和天燎金戈、地烈荒馬做先鋒,絕燁與天之翼接應。」慵懶而坐的身子立起,四無君轉過身,看向命世風流。「若是讓極道天權活著走出絕天道,吾要你們統統引咎自盡!」

「是!」命世風流接令,急忙往校場走去傳令。

天呀!軍師還真是為紅顏一怒啊!人家才打了雲濤公子兩掌,軍師就要人窮途末路非死不可……嘖嘖!果然這個軍師惹不得呀!

命世風流胡思亂想著,轉眼已來到校場。

「眾人聽命!」站上令台,命世風流將四無君的命令一字不露地傳達。

「屬下遵命!」

& & & &

狼狽地逃到絕路,極道天權恨恨地怒視著四無君。

「吾說過,敢碰吾的人,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極道天權不是笨蛋,他當然知道四無君的話意是什麼。

「哼!想不到堂堂一個天嶽軍師,竟然有斷袖分桃的癖好!」

「這你管不著,天之翼,絕燁,給吾取下他的首級!」

收到命令,天之翼與絕燁先後上前攻擊,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刀法,頻頻讓極道天權見紅。

不願示弱卻是真的無力反擊,就見極道天權身上的傷口一道接一道出現,有些甚至深可見骨。

在一旁觀戰的四無君神色自若地輕揮羽扇,忽而一個揚手,一根藍羽疾飛。

天之翼與絕燁迅速退開,就見那根藍羽穿過極道天權的身體,而方退開的天之翼與絕燁腳尖一點,兩人同時掠過極道天權身邊,下一秒,迴身收刃,恭恭敬敬地站回了四無君身邊。

一聲極細微的撕裂聲在空氣中響起,淌血的身子還未倒下,極道天權的首級已然落地。

褐瞳微瞇,四無君緩緩揚笑。

敢傷他的人就要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尤其他傷的還是他的流塵。

「命世風流,這裡交給你處理了,天嶽也暫時交給你,好好管理,吾不要回來看到一個腐敗的天嶽。」

「屬下遵命!」命世風流抱拳躬身。「恭送軍師。」

羽扇一揚,身形一轉,四無君與天之翼、絕燁三人立即消失現場!

微涼的秋風吹起白色紗幔,帳裡,一名絕色佳人側身躺著。

好怪呀……怎麼今晚的自己,這麼難以入眠呢?

再度翻過身,沐流塵輕嘆口氣,想起了四無君。

好像有十多天了吧……他都沒有看到他……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已經入秋了,他可有好好照顧他的身子?

他說他佈了個局,想必又是開始忙了吧?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危險?

要不要明天就去探探消息呢?唉……還是去吧?他好不放心啊!

腦海裡思緒翻騰,沐流塵想著想著有些頭痛,又翻了個身。

一翻身,沐流塵便被那突然映入眼中的藍嚇到。

「怎麼還沒睡?」帶著薄怒,四無君問道。

一進屋,他便看到他背對著他已是有些不悅──因為不能一進房就看得到他的睡顏,結果沒料到等他翻過身,他竟然是還沒睡!?

都這麼晚了還不入眠,難怪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四、四無……」輕輕地喊了聲,沐流塵撐起身子。

他來了!?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無覺至此?

手中的羽扇在遙遠的桌上,雙手空空的四無君,伸臂將沐流塵擁入懷裡。

「你來了……」喟嘆了聲,沐流塵放鬆身子依偎在四無君懷裡,細緻的臉頰輕輕蹭著他的胸膛。「這幾天,你過得好嗎?」

將沐流塵圈在懷裡,四無君握住他的雙手,放入被下,輕輕地摩挲著。

「我很好,你呢?入秋了,記得天涼就要多加件衣服。」

難得的叮嚀自然地出口,四無君沒發現不對,倒是沐流塵聽了,呵呵淺笑。

什麼時候,天嶽軍師也會關心人呢?是因為……他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嗎?

「笑什麼?」柔著聲問,四無君騰出一手,托起沐流塵美麗的臉蛋。

他喜歡他的笑,很美。

不知何時,心中有一角未被他人觸碰過的禁地失了防備,揭去了表面的假象,才知道那裡頭藏著的,是滿滿的柔情。

搖搖頭,沐流塵正欲開口,唇上一個溫暖的觸感讓他呆愣住。

眨著一雙逐漸霧水的雙眼,沐流塵舉起手,撫著自己的唇瓣。

似乎對沐流塵的反應很滿意,四無君薄唇揚得更高。

「你的嘴很甜。」四無君輕笑,又偷了個香。

「我、我沒吃東西……」沐流塵已經被嚇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笑出聲來,四無君的唇來到沐流塵耳邊,溫柔誘哄:「乖,把眼睛閉上。」

低沉溫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沐流塵只覺得心跳加速,閉上了的雙眼,從那密長睫扇的輕輕顫動,不難知道此刻的沐流塵有多麼緊張。

托起沐流塵臉蛋的大手緩緩移到他的頸上摩挲著,四無君低首,薄唇密密地覆上了沐流塵的唇,旋又退開。

一下又一下地啄吻著沐流塵柔軟的唇,漸漸地,四唇相碰的時間變長了,也變得……不是那麼簡單了。

伸出舌尖輕繪著沐流塵的唇形,四無君沒有放過任何一處。

感覺到懷中人兒顫抖加劇,四無君逸出一聲低笑,薄唇再度密密覆上,開始了一連串的掠奪。

舔過兩排貝齒,四無君撬開沐流塵的牙關,長驅直入,毫不客氣地,將那一點一滴的芳甜甘美全都佔為己有,貪婪地、熱烈地,擁住沐流塵的手收緊,在他頸上徘徊不去的手也伸至他腦後,將他按向自己,以求能得到更多、更多他從未嚐過的甜美。

濃烈熾熱的深吻讓沐流塵無力招架,身子如無骨般癱軟,在四無君懷中化為一灘春水,任他擺佈,幾聲呻吟,自兩人膠著的雙唇間破碎地逸出,增加的,只是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煽情。

終於,長吻結束。

沐流塵已是無力地任四無君擁著,急促地呼吸著,就連四無君自己,也微微喘息。

笑了,四無君將沐流塵放倒在床上。

仍是無力,沐流塵看著四無君寬衣的動作。

褪去外衣中衣,四無君回到床上,將沐流塵擁進懷裡,讓他枕在他的手臂上,棲息在他的臂彎裡。

「很晚了,該睡了。」說著,四無君在沐流塵額間黃玉上落下輕吻。「晚安。」

「晚安……」細細的聲音輕語,沐流塵遲疑了會,右手握住四無君摟著他的右手。

溫柔的笑盪開,四無君反手握緊了沐流塵的手。

微涼的秋夜,一股幸福的味道,隨風漫延。










***
現在重新再看一次...
天吶~四無君你居然沒在這時候吃了小沐...那我那天該去買張樂透的
(四:= =+++++++++++++++++++)

紫飞泠 2007-04-28 21:27
哎呀呀呀~~看的我好激動啊~~
小布丁終于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好高興啊~~
其實一直很喜歡小四這樣的男人~~對敵人絕對不會留情,而對愛人卻是關心之至,不過主要是小布丁太可愛啦~~
臉紅好誘人阿。。所以麽。。布丁,如果有天被吃了。。。。這個也有很大責任是你的。。。

初行雲 2007-04-28 21:56
紫飞泠~~
別激動~別激動啊~XDDD
沒錯~有小布丁這麼可愛的老婆~當然要好好愛護呀~^^
並不是這樣的吧~T口T
小布丁被吃得很無辜啊~~(滾~

dahlia 2007-05-09 21:31
那個……就是這樣睡了…………???
都吻到這種程度了的說……而且也都寬衣了啊……
不過也好啊,好東西要慢慢留呵呵~~
期待下!

初行雲 2007-05-09 22:52
dahlia安~~
這是非常神奇的一件事我知道~
那天真該去買樂透的~穩中啊~QQ

初行雲 2007-05-09 23:01
平風夢筆 【十】



初秋的早晨帶著寒意,不知何時醒來的沐流塵眷戀地蹭著四無君的胸膛,更加偎緊他,打算再睡一會。

而被他一連串動作弄醒的四無君,收攏雙臂,薄唇貼上沐流塵左耳。

「怎麼了?」

四無君低沉的聲音在沐流塵耳邊響起,呼出的呼吸讓沐流塵縮了縮脖子,睡意全消。

「沒什麼……我以為你還沒醒。」說著,沐流塵坐了起來,越過四無君就要下床。

不待沐流塵腳踩上地,四無君手一撈,便將他摟入懷裡。

「先給我一個早安吻。」笑得邪佞,四無君低首,一早就給了沐流塵一個甜美的刺激。

軟倒在四無君懷裡,沐流塵細細喘息。

滿意地看著沐流塵的反應,四無君又在他頰上親了好幾記,才拉著他起身。

走到衣架旁,沐流塵拿起四無君的衣服,來到他身邊。

「你的衣服……」

「你不幫我穿嗎?」笑問。

在天嶽,必定會有人服侍他;當然,他並不是把沐流塵當成僕役,他只是想感受一下,自己的情人為自己扣上一顆顆衣釦時的幸福。

略略紅了臉,沐流塵替四無君穿上中衣外衣,纖長十指開始在他胸前移動,扣上那些衣釦。

低頭,四無君眼中只有沐流塵專心的模樣,一股溫暖突然自心底湧現,慢慢地淹沒了他的心。

雙手攬上身前人兒的腰,四無君輕輕收緊。

抬首,沐流塵眨了眨霧水的瞳,羞怯地看著四無君。

「謝謝你。」柔著聲,四無君道謝,薄唇輕吻上沐流塵額間黃玉。

自己的心在這裡──尤其是在沐流塵身邊,總是會寧靜地叫他訝異,總以為那只是單純的感情,卻從未細想過,原來,這就是幸福。

微笑搖頭,沐流塵貼在四無君胸口的雙手微微使力,欲將他推開。

「做什麼?」擁著沐流塵的手勁加強,四無君對於他這個動作非常不滿。

「我得把衣服穿好呀!」沐流塵道,他的衣服還沒穿上呢!

眼一轉,四無君便看見了衣架上沐流塵的外衣。

「我來。」擁著沐流塵移動幾步,四無君手一伸,便取來沐流塵的外衣。

替沐流塵穿好衣,四無君又拉著他來到鏡前坐下。

「我替你梳髮。」飽含笑意的聲音自沐流塵頭上傳來,四無君不待他回話,一雙大掌輕掬起那美麗流瀑,小心翼翼地梳了起來。

幸福的甜味在胸口散開,莫名地,沐流塵緩緩落淚。

這一哭,卻嚇壞了四無君。

「流塵?」四無君慌張起來,他怎麼哭了?

「我沒事……」知道自己嚇壞了四無君,沐流塵漾開笑,伸臂環上四無君的頸項,讓他傾下身。「對不起,嚇到你了?我只是覺得自己很幸福而已……」

「那也不該哭。」柔聲斥責,四無君拭去沐流塵頰上的淚。

他的流塵不管什麼風貌都美,就連落淚,那顆顆美麗的晶瑩也會將他的心狠狠揪痛!

看著四無君溫柔呵護的模樣,沐流塵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感受到他的溫柔。

柔柔地漾開一笑,沐流塵靠上四無君的肩頭,享受著這暖暖的溫存。

突然,幾聲敲門聲響起。

「主人,平風先生,您們起來了嗎?」門外傳來離月的聲音。

抬頭瞪向門的方向,四無君有些不甘願地站直身子。

「進來吧!」沐流塵揚聲,小手包覆住四無君的手,輕輕撫著,似乎是在安撫他。

推門進房,離月將臉盆放上鐵架,站到一旁。

「主人,早膳已經擺在聽潮小築外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你去忙吧!」

離月笑了笑,躬身離去。

先讓兩人洗臉漱口,四無君才替沐流塵梳好髮。

牽起沐流塵的手,四無君與他一同走到外面。

在桌邊坐下,兩人便開始了一頓溫馨早餐。

& & & &

手握一卷書冊,沐流塵靜靜看著,沒拿著書的左手被四無君握在手裡,撫著。

看著沐流塵如此專心的模樣,但對象卻不是自己,四無君的心火逐漸旺了起來。

有些突然地,薄唇輕吻著握在自己手中的青蔥手指,從手背往上,輕將那細白指尖含入口中。

被手上突然傳來的溼熱氣息嚇了一跳,沐流塵的注意力自書中被拉出,視線剛對上四無君的,手指便傳來一陣淡淡的疼。

「啊……」沐流塵驚呼一聲,努力地想將手抽回。

「你……怎麼咬我?」沐流塵怯怯的語氣,聽起來卻像在向四無君撒嬌一樣,透著健康膚色的臉頰微微染紅。

「誰叫你的注意力沒在我身上?」

聞言,沐流塵錯愕過後便是一個笑容漾開。

敢情他這位堂堂天嶽軍師是在跟他手中的書吃醋了?

放下書,沐流塵偎入四無君懷裡,任他的氣息包圍住自己。

「我注意你就是,別氣了。」

黑眸看了沐流塵一眼,四無君忽然低首,吻住了沐流塵那兩片飽滿紅唇。

藕臂環上四無君的頸項,沐流塵乖順地任著四無君吻著,卻沒想到他竟然越吻越深,那彷彿要將他掏空的狂索豪掠讓他無從招架,雙手無力地滑下,被緊緊糾纏住的小巧舌頭,讓他無力吞嚥的唾液在四無君變換角度以求能吻得更深入的時候趁隙蜿蜒。

終於,四無君滿意地放過了沐流塵。

就見那抹柔黃無力癱軟在藍羽中,撲上一層紅霞的臉蛋被那透明的銀絲襯托出一種情色的味道,看起來極度惑人。

看著在自己懷中細細喘息的沐流塵,四無君再度低頭,柔柔地輕啄了下他被他吻得紅腫的唇,便開始舔乾那被他刻意弄出的銀絲。

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沐流塵只能乖乖地任著四無君的舌尖舔著自己的下頷,只是頰邊的紅暈越見鮮艷,似是要滴血了。

吻乾了那魅惑絲線,四無君心滿意足地讓沐流塵枕在他的胸膛上,薄唇密密地撒下碎吻。

調勻了呼吸頻率,沐流塵仍是沒有反抗,乖順地依偎在四無君懷裡,任他輕吻。

「我該早點發現自己的心的。」突來話語引起沐流塵的注意,看著懷中人兒眨著困惑的眼瞳,四無君的聲音有些柔:「這樣才可以早些抱你吻你。」

聞言,沐流塵眼中的困惑瞬間轉微羞澀,臉蛋上未退的紅加深,分外誘人。

「為什麼……不告訴我?」沉默了會,四無君問。

明白四無君想問什麼,沐流塵抬手,環上四無君的頸子;眼底,滿滿的柔情。

「你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我不想造成你的負擔,也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平衡。」雖然,這平衡正在慢慢地傾斜。

「如果那一天我沒聽見你的話,你就打算瞞我永遠?」收攏了雙臂,四無君的聲音裡有些怒氣。

他這麼這般傻?只知道在他身後沉默,等著自己偶然的一時興起前來拜訪?

「是。」輕輕地,卻很堅定的語氣。「你好,我就好;不說也沒關係,我不在乎,只要是你,我就願意等你自己發現。」

等他!?

過去的許多對話浮現在腦海裡,四無君看著沐流塵的眼裡,多了幾分心疼。

「原來……你一直在給我提示。」

一直,他就常說他會等他,不論何時、何地,總是一句「我會等你」;但他,卻從來不知道那句話背後的真正意思。

「感情是雙方的,你若無意,我又何必?」

「連一個坦白都不肯?」

搖搖頭,沐流塵語氣微顫:「我會怕,怕你再也不理我。」

「所以你甘願等?這,又何必?」語氣中淨是不贊同。

若是今天立場對調,他一定是會採取強硬的態度,不擇手段將他留在自己身邊。

「我願意的,我說了,只要是你,我就願意。」

「你怎麼這麼傻?」

不懂,他真的不懂,究竟是多深的情感,讓沐流塵甘願為他如此付出?之前的他甚至是傷透了他的心,而他,卻仍是願意等待,等著一段緲茫的感情?

他想疼他、想寵他,但似乎,是他被他寵壞了,才會這麼惡劣地索取他不需要為他付出的一切,甚至於連他退隱這件事也被他破壞了。

愛情若真是佔有,他怎能這般放任他?

看出了四無君的疑惑,沐流塵柔柔地笑了。

閉上眼,沐流塵移動身子,螓首微偏,靠上四無君的右肩。

「四無,愛人有很多種方法;而我,選擇了付出。你好,我就好;痛苦,也留給我一人就好,我懂你的,就算你會愛我,天嶽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那,我何必要選擇佔有,讓你陪我一起痛苦?」

睜開眼,沐流塵輕輕地將自己的唇貼上四無君的,而後退開。

「你真的好傻……」四無君動容輕語。

這樣的他,叫他如何不愛?

「如果真愛我,就別再把一切苦自己吞,讓我陪你,好嗎?」

「好……」水眸盪漾,沐流塵揚起一個美麗的笑容。

一個夢,就此實現,那份喜悅難以形容;所幸,還有個人可以陪他一起承受。

夢現,那等待的過程逐漸模糊;隨之撲上的,是漸漸甜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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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代表某軍師發言~
牠(四:嗯?= =++++)喔~好啦~他說~這一次又不吃~不是因為他不行~是因為要讓小沐的第一次在燈光美氣氛佳的床上~好好把他拆吃入腹(四:找死! )...好好和小沐進行第一次...= =

初行雲 2007-05-09 23:02
平風夢筆﹝十一﹞



秋夜微涼的風自半掩的窗子吹進,沐流塵擦乾了一頭美麗長髮,坐在鏡前梳理著。

低下頭,沐流塵專心地梳著髮尾,沒有發現到四無君已走了進來。

將羽扇放上桌子,四無君走到沐流塵身後,將他擁入懷裡。

「四無,我的髮還沒梳好。」沐流塵輕語,微微掙扎。

「別梳了,明早起來我再幫你弄。」搶走沐流塵手中竹篦放到鏡前,四無君下頷靠著沐流塵的肩,薄唇附在他耳邊,道:「現在,我要你陪我。」

秀逸的臉蛋抹上淺淺虹彩,沐流塵垂下眼,放鬆了身子靠在
四無君胸膛上。

嘴角微揚,四無君摟著沐流塵腰部的雙手突然有一隻掀起了他的衣擺,隔著單薄的裡褲不規矩起來。

「啊!四、四無……」羞怯、驚慌的表情立即出現在那絕美臉蛋上,沐流塵慌慌張張地想要拉開四無君的手,不料他一個用力,又痛又麻的感覺竄上全身,讓他無力阻止。

「啊……」軟倒的身子被緊緊擁在那藍羽中,嬌柔的聲音逸出,此刻的沐流塵徹底挑起四無君心底的深沉欲望。

放鬆力道,溫柔地摩挲著在掌中逐漸硬挺的青澀,四無君另一手也沒閒著,溜入了沐流塵衣內,粗糙的指撫摸著那片結實且富有彈性的肌膚。

「嗯……別……」意識漸趨渙散,沐流塵無助地在四無君懷裡扭著身子,企圖趕走那襲上全身的熾熱。

男歡女愛他不是不懂,也曾經有過,但自從知道自己愛上四無君後,沐流塵就再也沒有過這些經驗,都已經是那麼久以前的事了,現在的他哪有辦法去抵抗四無君的挑逗?

四無君但笑不語,薄唇輕咬著那跟著泛紅的小巧耳垂,在沐流塵腿間的手有技巧地揉弄著,在他衣裡的手也靠近了那復甦的紅蕾,惡意地拉扯著。

「啊──」吃痛地高喊,但隨著而來的溫柔卻又帶來奇妙的感覺,沐流塵終於忍不住嚶嚶啜泣起來。「不要了……」

「呵……」低沉的笑聲響起,四無君親吻著沐流塵沁汗的頸子。「這樣就受不了了,等一下怎麼辦?」

戲謔說道,四無君加快套弄的速度,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侵襲著懷中嬌憐的人兒。

「不、不……放……啊──」向後抓著四無君衣服的雙手倏地收緊,沐流塵的身子忽然緊繃、弓起,啜泣著要求的話語未竟,羞人的欲望已等不及地離開他體內。

「嗚……」泛紅發燙的臉頰被冰冷的淚水滑過,沐流塵縮在四無君懷裡哭泣著。

潔白的裡褲有一部份被染溼的痕跡,四無君收回了雙手,抱起了衣衫不整的沐流塵,將他放上床舖。

傾身微微壓住那仍舊泛著誘人色澤的美麗身軀,四無君吻去沐流塵的淚。

「不願意嗎?」柔聲,四無君輕撫著懷中人兒的髮。

搖搖頭,沐流塵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聲如蚊蚋地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笑了,四無君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感受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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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甜膩動人的糜糜喘息不斷地響在秋夜裡,魅惑著侵犯者。

不似女人般柔軟的身子卻別有一番風味,彈性極佳的肌膚讓人愛不釋手,還附上了密密的緋色吻痕,裹上薄汗的身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嬌媚,修長的雙腿隨著侵犯者一次比一次深刻的侵犯而晃動著,挑起了更濃郁的情色味道。

「四、四無……啊──」緊緊環抱住四無君的頸項,就像個溺水般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沐流塵汗溼的長髮披散在凌亂的床舖上,與四無君的藍色長髮相纏著,雙頰暈紅,眼眸漾水,被吻得紅腫的唇瓣吐出破碎的吟哦與所愛之人的名字。

隨著四無君一次比一次還要猛烈的撞擊而來的是無以名狀的快感,可偏偏四無君絲毫不給他喘息的空間,才剛承受了第一波的愉悅,第二波、第三波又隨之而來,層層疊疊,他無法承受這麼多,快感仍是不斷在他體內累積,只能在四無君身下惹人憐愛地不斷啜泣。

「乖,別哭了……」熱燙的舌舔去那冰涼的淚水,四無君溫柔地哄著沐流塵,可動作卻跟他溫柔的語氣完全不相符,且有越來越激烈的趨勢。

「嗯……啊、啊──」美麗的身子突然弓起,沐流塵高喊一聲,再次達到高潮。

承受著四無君欲望的部位敏感地一陣收縮,令得四無君也跟著釋放在沐流塵體內。

又停留了好些時間,四無君終於輕緩地離開了沐流塵誘人的身子,溫柔地吻著他汗溼的頰。

「疼嗎?」標準的先打人再給糖。

眨眨眼,沐流塵慢慢地說道:「很累……」

身子好像被人拆開再重新裝上一樣痠軟無力,一開始疼的只有那羞於啟齒的地方,可現在卻換成了腰,他不懂為什麼,想問也不敢問。

四無君聽了,低沉的笑聲自喉間逸出。

沐流塵的魅人讓他完全忘了他是第一次,折騰了大半夜,他能不累嗎?

「你先睡一會,我去準備熱水。」這種時候叫離月起來太奇怪了,而且要是讓他知道原因,恐怕他的流塵會有好幾天不敢出門。

沐流塵看著四無君,還來不及說話,唇已被四無君吻了下。

拉過早被丟在一旁的絲被蓋住沐流塵,四無君套上單衣,走了出去。

& & & &

溫柔地洗淨懷中人兒嬌軟無力的身軀,四無君替沐流塵擦乾身子,穿上衣服後,又用一件淡藍色的披風裹住他。

「嗯……」沐流塵舒服地輕吟了聲,乖巧地任四無君將他擁入懷裡。

「回房去睡了,嗯?」抱起柔順的人兒,四無君舉步步出浴室,往沐流塵的寢室走去。

「我、我想去看星星……」沐流塵忽爾說道,抬起玉似容顏,眼眸帶著期盼,看著四無君。

「會著涼的。」看了沐流塵好半晌,四無君道,卻仍是順著他的意往庭中走去。

沐流塵輕輕笑了,他知道四無君不會讓他冷著的。

天近寅時,微亮的天空哪還有半顆星星,沐流塵卻不在意,棲息在四無君的懷抱裡,細細聞著屬於他的狂妄氣息。

「四無,陪我說說話好嗎?」眨眨有些酸澀的眼,沐流塵強忍著睡意,開口要求。

愛憐地看著懷中人兒,四無君拍撫著沐流塵的背脊,哄著:「你累了就睡吧!我明天再陪你說話。」

不是不懂這可人兒的心,四無君卻不捨他這麼強打精神,哄著沐流塵睡覺。

不依地想開口,柔軟的唇卻被密密覆上,不似早前交歡時那極具侵略性的吻,四無君只是將唇貼上他的,而後退開。

「聽話。」柔著聲說道,四無君抱起了沐流塵,回到了寢室。

將人放上椅子,四無君笨拙地將床舖收拾好,才抱著沐流塵躺下去。

「謝謝你。」沐流塵輕輕地在四無君唇上吻了一下。

今晚,他的溫柔,點滴在心。

揚笑,四無君握住了沐流塵的手,將他緊緊地圈護在懷裡。

激情過後的靜謐,悄然漫延。

& & & &

啊啊啊~~誰來救救他啊~~

命世風流看著那堆像山一樣高的文件,臉色由黑轉青,由青轉白。

他能處理的都處理完了,剩下的都是他不能處理的,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跡象。

軍師啊~~拜託你快回來吧!我、我也不想把一個腐敗的天嶽交給你啊~~~>o<

在發出第一千三百六十四次的哀嚎後,命世風流終於決定要「反擊」了!

軍師!你千萬不怪屬下打擾了你的蜜月,橫豎都是一刀,我就在天嶽還尚稱完好時「慷慨就義」吧!

思及此,命世風流捲起那一堆文件,往不染凡塵而去。

初行雲 2007-05-09 23:03
平風夢筆【十二】



看著主人的眼神多了些促狹,離月沒說什麼,抱著床單與被子清洗去了。

用過早膳,四無君抱著仍嫌無力的沐流塵來到聽潮小築外,坐在樹蔭下乘涼。

兩人有一下沒一下地交談著,享受這份溫馨的氣氛。

而從天嶽連夜趕來的命世風流,則被天之翼和絕燁擋在外頭。

「拜託!我是真的有要緊事要見軍師好不好?」命世風流無力地垮下雙肩,死命地瞪著眼前兩個忠心過頭的侍衛。

該說軍師訓練人訓練的太成功嗎?手下人一個比一個還死忠!

「想死就去。」絕燁還算好心,冷冷地丟下一句話給命世風流。

嗚嗚~~他也不想來做打「鴛鴛」的那隻棒啊!可是再不把手中這些文件交給軍師處理,就換他被打,還會被打到有生命危險耶!

而且雲濤公子也在裡面,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逃過一劫!

權衡時勢之後,命世風流還是決定要進去,才走沒幾步,便被隨後出來的離月擋下。

「請你在外稍等,我去請示主人要不要見你。」說完,離月便走入不染凡塵。

走進不染凡塵,離月見到在聽潮小築裡正自聊得開心的一對情侶,硬著頭皮上前。

「平風先生,您的代理軍師來找您了。」

命世風流!?四無君挑挑眉,正欲吩咐離月叫他離開,懷中的人兒卻比他早一步開口。

「離月,去請他進來吧!」

「流塵!」微微沉聲,四無君有些不悅地看著懷中人兒。

「離月,去吧!」見離月還站在一旁,沐流塵催促著。

「呃……是。」離月匆匆行了禮,迅速離開。

「為什麼要讓命世風流進來?」四無君強制地抬起沐流塵的臉蛋,怒問。

就是不願他與江湖事再有牽扯,他才拒絕讓命世風流進來,就連天之翼與絕燁他等下也打算揮退,卻沒想到這人兒完全不懂。

秀逸的臉蛋上漾著淺笑,沐流塵不慌不忙地拉下四無君的手,握著。

「我懂的,四無。可是,我不要你這樣為我荒廢你自己的事。」

「那你就甘願讓江湖事進入不染凡塵?」

「我已經走入了,不是嗎?」早在他出不染凡塵為他奪屍根,他就註定再也不能過以前那閒適的生活。

四無君一愣,接不上話。

看出四無君心底的愧疚,沐流塵輕輕撫著他厚實的手。

「我說過我願意的,你不要覺得對不起我好嗎?」

「傻流塵。」低聲斥責,四無君擁著沐流塵,萬般憐惜地輕吻著他的額角。

淺笑柔柔,沐流塵依偎在四無君懷裡,任他親吻。

命世風流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和諧溫馨的景象。

可下一秒,四無君看向他的眼神卻讓他背脊一涼,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北極一樣。

「命世風流見過軍師、雲濤公子。」

「命世風流,好久不見了。」雲濤夢筆坐直身子,問道:「需要我迴避嗎?」

話才剛說完,沐流塵又被四無君拉回懷裡。

「不需要!」擁緊了沐流塵,四無君看向命世風流。「有事?」

「有些急件,需讓軍師過目,小人位低權輕,不敢妄斷。」硬是將姿態壓到最低,命世風流拿出那一堆公文,呈到四無君面前。

皺了皺眉,四無君看著眼前小山似的文件,有些不悅。

怎麼,他是荒廢天嶽多久了?

「去書房看吧!我去替你沏茶。」沐流塵淺笑盈盈,柔聲說道。

「叫離月去就好,你在這裡休息,我等一下就過來陪你。」說著,四無君將沐流塵移到鋪有軟墊的椅上。

「好,我會等你。」溫柔地訴說自己不變的心意,沐流塵看著微愕的四無君,輕笑出聲。

「我很快就過來。」聲音微啞,為這人兒突來的笑顏而心動著,四無君硬是忍下想與沐流塵溫存的衝動,在他髮上留下一個親吻後,領著命世風流到書房去了。

看著四無君離開視線,沐流塵才低低地嘆了口氣。

& & & &

眨眨睡得惺忪的眼,沐流塵看看天色,已近黃昏。

身上有一件藍色披風,是四無嗎?

「離月,四無呢?」接過離月遞上來的熱茶,沐流塵問道。

「平風先生出來時您還在睡,所以他又回書房去了。」停了下,離月又道:「他說今天天氣好,所以讓您在外面睡,可還是怕您著涼,替您蓋了件披風,還叫我等您醒了就給您杯熱茶暖身。」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捧著瓷杯,沐流塵看著橘紅色的遠方天空,心裡有著淡淡的愁。

從四無君還未跟他表白之前他就知道,在四無君的心中永遠都是天嶽擺在第一位,不僅僅是因為天嶽之主的知遇,更是因為他自己本身的野心,能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他就應該滿足,只是心中總會有點怨。

哀帝斷袖,只是為了不驚醒熟睡中的董賢,可貴的其實是那份呵寵情人的心,他知道四無君也會這樣做,但那時的心境絕對不同,哀帝之所以願意離開,是不想再讓董賢流言纏身,而四無君卻是……

心口忽地一疼,冰涼的淚水就這麼滑落。

拭去那滴淚,沐流塵知道,未來的相思,以淚砌成。

& & & &

入夜後,不染凡塵下起了細細的雨絲。

推開窗,沐流塵伸出雙手,接下那冰涼的雨水。

「又想著涼了嗎?」一雙健臂突地將那柔黃人兒抱離窗邊,回到床上。

「你忙完了?」沐流塵微笑問道,柔順地依偎在四無君的懷抱裡,像隻撒嬌的貓兒輕蹭著他的胸膛。「有用晚膳嗎?」

今日他與命世風流在書房待了一下午,所以他才會在他們兩個開會開到一半時,替他送晚膳進去。

「嗯。」隨意地應了聲,四無君寵溺地抬起沐流塵的臉蛋,輕輕吻著。

「有事要跟我說嗎?」看出四無君眼底的遲疑,沐流塵小手輕撫上那俊朗面容,問道。

拉下沐流塵的手握在掌中,四無君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明天就得回天嶽了。」

不管怎麼說,天嶽總是他的心血,他不能再這樣荒廢下去。

「你自己要小心,有事可以來找我。」沐流塵抽出手,雙臂環上四無君的頸項。「我說過,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所以,不要什麼都瞞著我,好不好?」

額抵上沐流塵的,四無君聲音微啞:「我想你對我生氣,這樣我會覺得好過一點。」

說好了要陪他一起甘苦,卻仍是只讓這人兒傾心付出,他的溫柔他的疼寵跟他相比起來微不足道,似乎,都是他在傷他的心。

「我想你留下來,可是,我不想造成你的負擔。」沐流塵柔和的聲音如水般滑過四無君的心坎。「你回去了,一樣可以再來,而我,也可以去看你呀!還是,你要我們像連體嬰一樣,整天黏在一起?」

「呵…若是如此,也沒什麼不好。」四無君輕笑著,抱著沐流塵躺下。

「過幾天我就會回來陪你,好嗎?」

把玩著懷中人兒美麗的長髮,四無君問道。

點了下頭,沐流塵漾開一個美麗的笑容。

「我會等你。」

初行雲 2007-05-09 23:04
清晨,陽光稍減寒意。

沐流塵站在四無君身前,雙手替他扣上衣釦後,眷戀地平貼在他胸口上。

輕擁著沐流塵,四無君同樣地靜默。

「你自己……要小心。」終於,沐流塵打破沉默,抬起頭來,帶著溫婉的笑容說道。

「我會的,你自己也一樣。」低下頭,四無君的唇貼上沐流塵額間黃玉。「有事就來找我,知道嗎?」

「嗯,你也一樣,有要我幫忙的地方就儘管說,好嗎?」

「這麼不相信我?」四無君微微挑眉,看著懷中人兒。

清脆的笑聲響起,沐流塵不再多說,拉著四無君往外走去。

不染凡塵的入口處,天之翼等三人已等在那裡。

「軍師,公子。」命世風流微一作揖,行禮道。

「路上小心。」沐流塵輕輕放開手,往後退了幾步。

看了沐流塵許久,四無君轉過身,雙眼閉了閉,再次張開時已是恢復已往的霸氣。

羽扇一揮,一道藍光閃過眼前,四無君等四人已不見蹤影。

一根藍色羽毛,緩緩地自天空飄落。

沐流塵伸手接住羽毛,輕輕地笑了。

& & & &

和上次不同,沐流塵這次和四無君的分別並未替他帶來太多的傷感,生活作習和以前一樣,讓離月不禁大嘆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只是夜晚沐流塵自己一人躺在床上,總會憶起四無君的溫暖懷抱,更糟的話就想到那激狂的一晚,讓他更難入眠。

他沒有特意去打聽四無君身邊所發生的事,若四無君想讓他知道,他會派人來告訴他的,所以,沐流塵在不染凡塵裡靜靜地等著。

可這一天,他卻沒有想到,他等來的是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

四無君受了重傷躲了起來,卻被百朝臣出賣養傷地點,而被鬼隱率邪能境大軍圍攻。

而今天,負傷沉重的四無君卻身亡天絕谷!

無力地跪倒在地,沐流塵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離月只是出去補充物資,為什麼會帶回來這個消息?

「主人,您、您還好吧?」離月擔心地看著沐流塵,關心問道。

沐流塵沒有吩咐,他便不會刻意去調查;今天他只是上市集去補充他們生活所需的物資,卻沒想到會在那市井小民口中聽見平風先生身亡的消息,他無法置信地四處調查,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平風造雨四無君,已在天絕谷身亡!

主人好不容易等到可以跟平風先生相守的一天,為什麼幸福的時光會如此的短?

「我沒事……」沐流塵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往聽潮小築走去。

「主人……」離月走上前,正欲扶住沐流塵,卻被他揮退。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砰地一聲關上門,沐流塵將自己關在聽潮小築內。

舉步往房間走去,沐流塵坐在床沿,雙手緊揪著潔白的床單。

那一晚,他第一次吻他是在這裡;那一晚,他與他在此相纏;那一晚,他在他耳邊低訴溫柔情語,而今,景在人非,教他情何以堪?

他說過,他過幾天就會來看他的!他說過的!

可笑的是,他連一滴淚都落不下來。

那是他最愛的男人啊!而今他不在了,他卻連一滴淚都吝嗇嗎?

是不是心死了,就不會再流淚了?

失去血色的雙唇顫抖著,沐流塵悲悽的聲音自喉間低低逸出,跟著傳遍整個不染凡塵。

「啊──」

& & & &

不知何時,一個深夜,沐流塵獨自呆坐在溪岸。

身邊,放著四無君與他交換的劍。

失神的眸逐漸自遠方收回,放在身邊散著寒意的劍上,沐流塵輕輕拿起,細撫著劍身。

他曾許下誓言,無論如何都會保他安全,而今,先走的人卻不是他……

「我很快就去陪你……」

低聲道,沐流塵將劍身擱上自己的頸子。

「對不起,這次反而要你等我……」

仍舊無淚,沐流塵有些沉痛地閉了閉眼,手一使勁──

「你在做什麼!」突來一聲暴喝,接著一抹藍影閃過,沐流塵手中的劍已被奪下。

可惜仍是稍嫌遲些,那鋒利的劍身仍是在那潔白的頸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居然拿我給你的劍自刎!?」四無君暴怒地抓住沐流塵的雙手,大聲吼道。

「四無……」沐流塵看著眼前的人,眨著眼,而後露出一個幻般的笑容。

伸出雙手捧住眼前人的臉,沐流塵喃喃說道:「你沒死……」

沐流塵話一出口,四無君便馬上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這傻人兒怎麼這麼不相信他?還是他根本就把他看得比鬼隱還低?區區一個邪能境,若是陰陽師領導他還有可能忌憚三分,換做是鬼隱根本就無足可懼!

他就這樣傻傻地信了他死了的事,還笨到想自刎去陪他!?

「你沒死……真好……你沒……」話還沒說完,沐流塵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流塵!」四無君嚇了一跳,接住那傾倒的身子。

抱起沐流塵,四無君立即進屋。

輕柔地將沐流塵頸上的傷處理好,四無君跟離月解釋清楚後便吩咐他去煎帖安神的藥來,自己則在床榻邊看顧沐流塵。

大掌輕掌住那柔嫩臉頰,四無君輕輕地拍著。

「流塵……醒醒,我在這裡,你有聽見我的聲音吧?醒來好嗎?」

邊說,四無君低下頭,薄唇輕輕地在沐流塵蒼白的臉上撒下細碎的吻。

「你怎麼這麼傻呢……」

他的愛,不明顯,卻很沉,只會付出,一點也不給人壓力,反而是寵壞他的主因,那是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像他這樣愛著一個人?而他四無君又何其有幸,能讓他這般深深愛戀著?

「流塵、流塵……」

溫柔的低喚一聲又一聲,終於將那昏迷的人兒給喚醒了。

扇般的濃密睫扇輕輕歙動,沐流塵總算睜開了雙眼。

看清眼前的人,沐流塵猛地坐起,撲進四無君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不要走……求你……」壓抑在心底深沉的痛一下子就爆發出來,沐流塵漂亮的雙眸不斷湧出淚水,溼了四無君胸前一片衣物。「是夢也不要醒……不要讓我失去你……」

不要再從他的身邊奪走他……不要……

「流塵,別哭了,你聽我說。」四無君擁住沐流塵,柔聲道:「我沒死,好嗎?那是詐死,是障眼法,你不懂嗎?」

沐流塵不語,仍舊哭著。

心疼著沐流塵的淚,四無君乾脆勾起他的臉蛋,頭一低,就將唇貼上沐流塵的唇。

嘴裡是霸道狂熱的掠奪,而頰上的雙手卻溫柔地拭著那冰冷淚滴,沐流塵的淚漸漸止住。

離開那被自己吻得紅腫的雙唇,四無君有些無奈地輕撫著。

「別哭了,好嗎?」四無君將沐流塵擁入懷裡,讓他的耳貼上的他的心口,聆聽著他的心跳聲。「我沒死,就在這兒。」

「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怯怯地問道,沐流塵此刻的纖弱格外惹人心疼。「就算你先跟我說,我還是會怕,聽到消息還是會信,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了?」

看著沐流塵,四無君沒有多加考慮,薄唇貼上他的額角,道:「我答應你,我不會再這樣了。」

不該忽略他的感受的呵!才會讓他這般痛苦,還險些自刎。

大掌撫上沐流塵頸上的紗布,四無君無奈說道:「本來想突然過來,好給你個驚喜,結果又是被你嚇到。」

真搞不懂,怎麼每一次他想給他驚喜的時候,反而都是他先被嚇到?上一次是聽見他說愛他,這一次卻是看到心愛的人兒要自刎!?老天,他有幾個膽給他嚇?

聽到這句話,沐流塵總算露出了一個平常才會露出的笑容。

看見沐流塵的笑容,四無君高懸的心總算放下。

「離月藥還沒煎好,你先睡一下好嗎?」四無君說道,擁著沐流塵躺下。「我在這邊陪你。」

小手揪住四無君的垂落胸前的髮,沐流塵往他懷裡縮了縮,很快便沉沉睡去。

愛憐地在那睡著的可人兒眉間輕吻了下,四無君抱緊沐流塵,陪著他一塊睡去。

dahlia 2007-05-09 23:39
H了耶…………
剛剛還感嘆四爺很好心來的說…… 四爺啊,布丁好吃不??

看到小沐自刎的那段,我也被嚇到了,大大你很喜歡折磨小沐耶~~~
不知道以後的發展會是什麽樣的耶,很期待,又很怕…………
按照正統劇情來説接下來……人家不要那樣的結果了啦!!! 策衍我要把你爆掉,爆!爆!爆爆爆!
總是希望能有一個甜蜜的結尾呢(雖然我喜歡自虐看悲文的說……)!要不大大你麥再寫了吧,這樣甜蜜的剛剛好啊哈哈~~~

初行雲 2007-05-10 00:00
dahlia~~
相信我~我也很不想讓布丁被吃啊~QQ
該~我只是想表達小沐的癡心而已~我沒有要虐待他啊~QQ
策衍...他沒出現啊~XDDDDDD
放心~這篇是甜文~號稱萬年不倒的甜蜜蜜糖廠咧= =

風神夜月 2007-05-11 00:57
再看一次還是驚心動魄啊!!!!
布丁那種誓死伴隨的心~~~~
好在四無來的及時~
否則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啊……
天上人間……

紫飞泠 2007-05-11 13:04
布丁被吃了啊~~~~为啥米我有点激动。。。。= =
真的是超级甜蜜的几章啊~~虽然不定在前面受了很多苦,但是还好是苦尽甘来啦~~
不过感觉小四还是有危险的,而且小四这次着实让布丁担心了,要打一下哦~~
期待下文~~

初行雲 2007-05-17 01:20
風神夜月~~
這一幕不管看幾次~都一樣驚心動魄啊~UUa
小沐不要自己嚇自己啊~QQ
不過也就是這樣~才更顯得小沐的癡吧~UU

紫飞泠~~
布丁被吃是早晚的事吧~UU
那是一定要的啦~
甜蜜蜜糖廠~當然要甜蜜蜜啊~^^

初行雲 2007-05-17 01:23
平風夢筆【十四】



眨了眨眼,沐流塵伸出雙手,輕輕地貼上四無君的臉頰。

掌中傳來溫熱的體溫,胸口起伏緩和易見,再再地說明此刻閉上雙眼的男人只是陷入了沉睡裡。

「呼……」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沐流塵揚起一抹笑,傾下身,在那微抿的薄唇上輕輕一吻。

正欲退開,纖細腰隻卻被男人掌住。

「偷親完了就想跑?」張開的眸子裡全然的清醒,四無君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是很明顯的、摻了欲望的聲音。

瀲灩唇瓣勾起一抹羞澀的笑,沐流塵再次低下頭,毫無保留地送上自己的唇。

任著沐流塵青澀的動作挑起自己的欲望,四無君將人擁入懷裡,翻身壓下。

重新掌握住主控權,今晚,又是一個熾熱的夜。

& & & &

稍皙的身子佈滿了點點曖昧紅痕,沐流塵乖順地讓四無君替他洗淨身子。

讓沐流塵坐在自己腿上,四無君擦乾了懷中人兒的身子與髮,拿起一件大得離譜的綢緞裹住沐流塵。

抱起疲累的人兒,四無君溫柔地在他頰上一吻,起身往客房走去。

沐流塵放鬆了身子,讓自己更偎近四無君的胸懷,閉上了雙眼。

走入客房,四無君抱著沐流塵一塊躺下,讓他棲在他的臂彎裡。

玉琢似的臉蛋上帶著恬靜,有些紅腫的唇瓣帶著笑容,四無君輕輕把玩著沐流塵的髮,溫柔地看著熟睡中的他。

擁緊了沐流塵,四無君閉上眼,滿足地睡去。

& & & &

清晨,離月來到沐流塵的房外,準備通知他早膳已經備好,可敲了好幾次門都沒有回應。

「主人,平風先生,離月進去了。」放聲喊道,離月伸手試探性地推了推門。

平常總是鎖著的門現在卻輕易地被推出一條縫來,離月走進沐流塵的房間,發生房裡早已沒人。

四處看了看,離月發現了床上的凌亂。

這個發現讓離月明白了昨晚的事,有些無奈地,離月拿出一套沐流塵的衣服,轉向客房而去。

老天,他該不會每天都要做這種收拾的事吧?

& & & &

來到客房外,離月還沒敲門,四無君的聲音已早一步傳出。

「離月,拿一套流塵的衣服過來,放在前廳便可。」

離月聽了,推開門進房,將衣服放在前廳的桌上,臉盆放到架子上。

「平風先生,早膳已經擺在聽潮小築外了。」

「嗯,你去忙吧,我們等一下再過去。」四無君的聲音自內室裡傳出。

離月的無奈更上一層,腳跟一旋,又往沐流塵的房間走去。

而在內室裡,四無君看著仍舊在他懷裡睡的香甜的人兒,揚在嘴角的笑意溫柔許多。

沐流塵柔嫩的臉頰貼著四無君的胸膛,沉穩的心跳聲就像是最動人的安眠曲,讓他睡的熟極了。

薄唇輕貼上沐流塵的額角,四無君眷戀地吻了吻,在他腰間的手有一隻來到了沐流塵的臉頰。

「流塵,起來用早膳了。」

四無君連喚了好幾聲,才將沐流塵喚醒。

眨著迷濛的雙眼,沐流塵對上四無君溫柔的雙眸,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這一笑,差點讓四無君失去理智,把沐流塵留在床上陪他一起「滾床單」。

「早安。」沐流塵仍無所覺,想舉起手來,卻發現自己還被包在綢緞裡。

「呵……」輕笑,四無君坐了起來,將沐流塵一併扶起。「我去拿你的衣服,乖乖等我。」

走到前廳,四無君拿了沐流塵的衣服,又走回內室。

任著四無君拉開自己身上唯一可以蔽體的絲綢,沐流塵的頰抹上一抹醺然,轉過視線。

替沐流塵穿上衣服,四無君牽著他來到鏡前,待兩人漱洗後,替沐流塵梳髮。

一切準備完畢,兩人的手指與對方的相纏在一起,往外走去。

溫暖幸福的早晨,替兩人的一天拉開序幕。

& & & &

用完早膳,四無君擁著沐流塵,和他一起緩緩地步上小丘。

小丘位在不染凡塵之後,並不高,雖然視野有限,但入眼的盡是青翠草原,乳白色的花兒隨風搖曳,翩翩蝶飛,幽幽清香,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秋風拂過,有些近冬的微寒,身子尚嫌虛弱的沐流塵下意識地偎入身邊四無君的懷中。

低頭,四無君便見沐流塵溫順地依偎著自己,一股滿足感瞬間湧上,輕擁著沐流塵腰身的手力道加重,讓人兒整個貼上自己。

沐流塵嘴角揚笑,維持與四無君一樣速度的步伐,和他來到了小丘頂端。

找了棵榕木坐下,兩人相偎坐下。

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四無君眷戀地以指梳著沐流塵的長髮,愛極了那柔順髮絲滑過指縫的感覺。

薄唇輕貼著沐流塵的額角,四無君輕柔的吻逐漸往下,吻著沐流塵已恢復紅潤的臉頰。

呵笑出聲,沐流塵也不阻止四無君,任著他一直親著自己。

薄唇貼上那逸出笑聲的唇瓣,舔吮囓吻,惹來沐流塵身軀輕微地顫抖。

笑著離開沐流塵的唇瓣,四無君不想再累壞他。

大手掌住沐流塵的臉頰,細細輕撫。

「身子可有好一些?」

羞赧,輕語。「我沒事。」

昨晚的兩人著實瘋狂,一次比一次激烈狂熱的歡愛讓他無力招架,卻不想脫身,情願和四無君一起沉淪迷醉,就連在浴室裡,四無君還又要過他一次。

感覺到他是真實地活在自己的身邊,沐流塵比知道四無君愛他還要來得滿足。

「在想什麼?」四無君發現沐流塵有些閃神,柔聲問道。

「在想你。」毫不保留,沐流塵抬起頭來,給了四無君一個美麗的笑容與美麗的回答。

這下,要四無君怎麼忍得住那蠢蠢欲動的欲望。

低下頭,四無君霸道地佔據了沐流塵的口腔,盡情地索取他口中的芳甜,懷中人兒雖仍嫌生澀但卻熱切的回應無疑是點燃熊熊慾火的源頭,原本扣在沐流塵腦後的大手來到他腰際,雙手一個使力,沐流塵側坐在他身前的姿勢立即變成跨坐在他的身上。

離開沐流塵被自己吻的紅腫的雙唇,四無君輕咬著他已有許多淺淺紅痕的頸子。

「你讓我很想要你,流塵。」低啞的嗓音露骨地說出自己的渴望,四無君有些期盼沐流塵會拒絕,他是真的不想累壞他。

沐流塵聽了,頰邊的紅霞魅得更是誘人。

藉由現在的姿勢,沐流塵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四無君勃發的欲望,他知道他會說出來是希望他拒絕他,昨晚的歡愛已讓他走路有點困難,四無君是不想他太累吧?

可,他不在乎,畢竟,他是他用生命去愛的男人。

「我沒關係的。」沐流塵有些羞怯地,埋首在四無君的胸膛裡。「只是……等一下可能要你抱我回去了……」
  
「你真的會把我寵壞的。」四無君喃喃自語著,抱著沐流塵躺下。

沐流塵只是笑著,獻上自己的所有。

他愛他,寵他,又有什麼不對?

& & & &

雲雨過後,四無君眷戀地以頰蹭著沐流塵的髮頂,讓自己的鼻息摻入不同於情慾的、沐流塵身上的好聞氣息。

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愛上人,懷中的人兒給了他無盡的包容與溫柔,也給了他一個可以放心休息的地方,怎麼會到現在,他才懂得他這一切的付出只因愛他?

溢滿胸口的溫暖可就是所謂的幸福?他一直以為只要有權力有天下自己就會滿足,是什麼時候他讓他進駐了他的心?讓他總會在不經意間想起這一抹如水柔情的人兒?

在四無君手臂與胸膛所圈起的一方小小天地,沐流塵正安穩地棲息著,沒有半點突兀的感覺,合該這,就是歸他所有。

半閉著眼,沐流塵享受著與四無君耳鬢廝磨的感覺,方才的歡愛四無君雖極盡溫柔,仍是把他的力氣給榨個精光,軟軟地靠臥在他的懷裡。

「累著你了?」四無君柔聲問道,額抵上沐流塵的,與他四目相對。

「有一點。」沐流塵微笑答道。

風吹來,身上只剩兩件衣服的沐流塵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更加偎進四無君懷裡。

「會冷嗎?」四無君將沐流塵擁的更緊,拉過被放在一旁的剩餘衣物蓋上他的身子。「我們回去了好嗎?讓你泡個熱水澡再睡一會,應該就能吃晚膳了。」

撫著沐流塵被解開的髮,四無君徵詢著他的意見。

見沐流塵點頭了,四無君改將衣服裹住他,將他抱起。

放緩了步伐,四無君盡量減少顛簸,讓沐流塵能在他懷裡躺得舒適點。

約莫兩刻鐘後,兩人已回到不染凡塵。

「平風先生,您們回來了。」正在聽潮小築外打掃的離月見四無君抱著沐流塵回來,迎了上去。

「嗯,離月,你去準備熱水,吾與流塵要淨身。」

「是。」離月將打掃用具收拾好,轉到浴室裡去準備了。

抱著沐流塵走入寢室,四無君撫著他的髮,等著離月來通知他們熱水好了。

「改天我替你闢個溫泉可好?這樣離月以後也省得麻煩。」

他知道沐流塵很愛乾淨,歡愛後的汗水與體液留在身體黏呼呼地,連他都很討厭。

「不染凡塵附近沒有地脈,要闢的話要跑很遠,很麻煩的。」

「沒關係,我說要幫你弄就一定會幫你弄。」四無君笑語,在沐流塵唇上親了一下。「乖,先睡會,等一下要用晚膳時我再叫你起來。」

點點頭,沐流塵靠在四無君懷裡,很快就沉沉睡去。

初行雲 2007-05-17 01:24
用過晚膳,四無君和沐流塵在聽潮小築外乘涼。

其實說乘涼是不正確的,都暮秋了,不被凍著就很好囉!

兩人甚少離手的羽扇與夢筆都被放在屋中,沐流塵向後躺在四無君的胸膛上,雙手與之相纏,長度不一的二十根手指密密地貼合著;所謂十指連心,那麼與心愛之人的十指相纏,是否也能碰觸到對方的心?

在兩人所坐臥的長軟榻旁有著一個小泥爐,暖熱豔紅的火光給了兩人些許溫暖,泥爐上放著一個陶壺,壺嘴冒出縷縷白煙與香氣,那是四無君怕冷著了沐流塵,吩咐離月所燉的湯。

「才剛用完膳,怎麼就叫離月燉湯?」沐流塵開口問道,微微抬起頭來。

「先燉著,等會兒你累了想睡了喝一點暖暖身。」設想得倒是挺周到的,這是當一個軍師該有的細膩嗎?

沐流塵嘴邊的笑容變得很柔,他不知道四無君可以這麼地溫柔。

「四無。」忽地,沐流塵開口喚了四無君一聲。

有些事,他不得不提,也許會壞了氣氛,但,他想早點求得一個心定。

「你……什麼時候會離開?」小聲地問道,沐流塵閉上雙眼。

四無君沒有回答,原本與沐流塵雙手交纏的手鬆開,環上他的腰讓他側過身坐在自己的懷裡後,雙手才又握住沐流塵的。

「把眼睛睜開。」四無君哄著沐流塵,聲音裡隱含一絲憤怒。

聽話地張開眼,沐流塵對上了四無君莫可奈何的眼。

「你就是這樣,我才更捨不得離開你。」

總是這樣,他知道他不會久留,所以在他每一次的到來後問他停留的時間,好給自己一個心理準備,該說他太傻吧?從不強留他,要是他在他要離開的時候撒個嬌,希望自己留下來,他也不一定做不到啊!

也就只有他,雲濤夢筆沐流塵,能讓他四無君心中出現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

眨眨眼,沐流塵無辜地低下頭。

「唉。」四無君無奈又難得地嘆了口氣,將沐流塵擁得滿懷。「真是拿你沒辦法。」

聞言,沐流塵知道四無君已經軟化,雙手環抱住他的腰,靜靜地等待他的回答。

「這一年,我會陪你過完。」薄唇來到沐流塵耳邊,柔著聲音說道:「我可不想讓離月來稟報我你又病了,今年冬天,我陪你。」

今年不同於往年,既是他們明白對方心意的第一年,之前又發生了他詐死而引得沐流塵自刎的事,他實在是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不染凡塵,尤其現在已是秋末,入冬後這人兒要是還天天待在外頭等他不病倒才怪,還是等春天暖和點,陪他的時間久一點比較好。

「那今年,就是暖冬囉?」沐流塵抬起頭來,飽含笑意的眉眼映入四無君的眼底心裡。

「是啊……一定是的……」四無君低下頭,薄唇輕輕地覆上沐流塵的,未完的話音隱沒在那兩片已微微開啟等待著的唇瓣裡。

柔情依舊,濃郁醉人呵……

& & & &

這天下午,不染凡塵難得的只剩下原有的居住者。

沐流塵待在書房,拿著一本書看著。

離月沏好了茶拿進,垂手站在一旁。

好奇怪,今天一早竟然不用幫平風先生與主人「收拾善後」!?他還以為戀愛中的平風先生會一吃再吃意猶未盡咧!

不過說到平風先生也真怪,前幾天都抱著主人走來走去,比連體嬰還黏,今天卻跑得不見人影,主人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離月。」沐流塵仍埋首書中。「去休息吧!沒事了。」

這麼早!?離月真的不想懷疑沐流塵,可是這幾天的經驗讓他不得不往壞處想。

不會是想把他養肥了再宰吧?

「是,主人。」很哀怨很哀怨地說道,離月往後院自己的房間走去。

算了,能休息就趕快休息吧!

& & & &

感覺到空氣中有著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氣息,沐流塵方抬頭,便被擁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起身改讓四無君坐在椅子上,沐流塵順著被他拉下之勢坐上了他的雙腿。

抬起手環上四無君的肩頭,沐流塵漾開一抹笑。

「你回來了。」語畢,人也偎進那寬厚胸懷。

「我回來了。」帶笑的唇在沐流塵額角上輕吻一下,四無君擁著沐流塵,享受著他在身邊的美好感覺。

「我替你移了個地脈過來,今晚就能泡溫泉了。」

「這麼快?」沐流塵有些吃驚地抬起頭來。

他不過出去了一個早上外加中午,這樣能把地脈給移過來沒錯,但其他的呢?又要闢池又要打掃,時間上是來不及的吧?

「呵,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四無君呵呵笑道,之前命世風流來打擾他和沐流塵的帳他可還沒跟他算,這次不連本帶利地討回來怎麼行?「命世風流已經在闢池了,黃昏前他會弄好,到時候再叫離月去打掃一下就可以了。」

「你好偷懶。」沐流塵聞言輕笑。

命世風流一定在一邊闢池一邊怨嘆自己怎麼會跟了這一個主子吧?

「想早點回來陪你也不好,嗯?」四無君勾起沐流塵的臉,額抵上他的,佯裝憤怒地問道。

好聽的笑聲逸出,沐流塵螓首靠上了四無君的肩。

「我好想你,謝謝你這麼早就回來陪我。」

不能說自己的心沒被滿足感漲滿,四無君抱緊了沐流塵,撫著他柔軟的髮。

靜謐的氣氛緩緩流轉,四無君隨意看著,視線不經意瞄到了斗櫃上的琴。

「我們到外面彈琴好嗎?」四無君低頭詢問懷中人兒。

稍稍坐直身子,沐流塵順著四無君的視線看去──

「好啊!」

& & & &

悠揚的樂音響在不染凡塵裡的每一個角落,聽潮小築外,四無君與沐流塵並肩坐在琴前,四隻手在琴弦上撥動著,發揮了良好的默契。

可彈著彈著,一首本該是悠美動人的曲子卻慢慢演變成兩人的胡亂彈奏。

四無君最先按捺不住,抓住了沐流塵的手就將他整個人往自己懷裡帶。

「哪有人像你這樣亂彈的?」沐流塵的臉上帶著笑,卻是掙扎著想離開四無君的懷抱。

「跟這比起來,我比較喜歡用另一種方式跟你『談情』。」四無君笑著說道,在沐流塵臉上親了一記。

聰慧如沐流塵,怎麼會聽不出四無君弦外之音?就見那笑摻入了些許羞澀,臉頰也微微紅了。

「原來你也會這麼不正經。」沐流塵不再掙扎,乖乖地讓四無君抱著。

「誰讓你這麼秀色可餐呢?」四無君笑道,抱起沐流塵離開琴案前,來到椅上坐下。

沐流塵坐直身,倒了一杯茶拿給四無君,正要再倒第二杯,卻被四無君阻止。

「我們一起喝。」

四無君說完,仰首喝下一口,唇貼上沐流塵的,將溫熱的茶液渡給他。

沒有拒絕,沐流塵任著四無君渡茶給他,並在兩人瓜分完那不多的液體後,糾纏著對方的舌。

吻著沐流塵的同時四無君也沒忘將人緊緊抱在懷裡,而吻的渾然忘我的兩人,忽略了不知何時過來,因看到眼前太過刺激的一幕而當場石化的離月與命世風流。

& & & &

意猶未盡地又連著輕吻了那染上水光的瀲灩唇瓣,四無君眼角餘光終於瞄到石化在一旁的命世風流與離月。

將沐流塵的姿勢稍稍改變,讓他將臉埋在自己胸前,四無君確定命世風流和離月看不見沐流塵此刻的美麗樣子後,才開口叫醒兩人。

「你們兩個站夠了吧?有事?」

兩人被四無君這麼一問,登時清醒過來,離月還好,畢竟他已經幫四無君兩人「處理善後」好幾次,倒是第一次遭受如此刺激的命世風流,在努力深呼吸以求恢復過來的時候還不小心嗆到。

「平風先生,命世風流有事找您。」離月說完,站到一邊去。

好不容易順過了氣,命世風流又感覺到四無君正在瞪他,內心不禁一陣慘叫。

唉……這年頭,薪水真不好拿,又要幫上司賣命賣勞力,還要小心別當上電燈泡。

心裡哀嚎歸哀嚎,命世風流仍不敢怠慢,免得等一下內心的哀嚎真的會破口而出。

「稟軍師,您要屬下做的事,屬下已經完成了。」

哼哼!所謂獨累累不如眾累累,要他今天黃昏前把那麼大~~一個池給闢好,當他有神功加持啊?身邊有天之翼和絕燁,當然也要把他們兩個拖下水,不然他哪做得完?

四無君聞言,挑了挑眉。

離他給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他這麼快就做好了?恐怕是把那兩個監督者一起拖下水去幫忙了吧?

四無君如是想著,倒也不甚在意,反正越快弄好越好。

「離月,你和命世風流一起先過去,把溫泉附近打掃一下。」

嗚嗚~~他就知道,主人今天那麼早就讓他去休息一定是有預謀的,命世風流說那溫泉大得不像話,所以被拖下水去幫忙的天之翼和絕燁才會一路追殺他過來。

「是。」很哀怨很哀怨地說道,離月乖乖地收拾了一下打掃用具,跟著命世風流離開了。

「溫泉遠嗎?」感覺到命世風流與離月的氣息逐漸遠去,沐流塵抬起頭來問道。

「不會,就在不染凡塵與小丘之間。」

那是一個好地點呢!既可賞景,離不染凡塵也不會太遠,不然泡得一身舒暢後還要走一大段路回來,那還去泡溫泉幹嘛?

「謝謝你。」沐流塵笑得好滿足。

眼裡映入沐流塵美麗的笑顏,四無君也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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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對真是幸福的沒天理...=.=a
喜歡吃酸的~請往左邊拿酸梅和無花果~
可以接受苦的~請往右邊啃苦瓜
如果想要刺激點的請通知我~我會幫您準備鹽酸

初行雲 2007-05-17 01:25
溫泉位於不染凡塵之後,約莫走個一、兩分鐘就可以到達。

沐流塵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呆住了。

雖說聽命世風流和離月的抱怨就可了解溫泉很大,但……他沒想到會大到起碼可以容納百人的地步。

但其實這樣說也不對,四無君採用的是活水的設計,從一頭引進泉水,再從另一頭引回地下去,不過就算如此,要用來泡湯的範圍還是很大。

池緣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石頭,上面的青苔都已清淨,可以讓人靠在上面,小丘有些遙遠,那邊的風景看不太清楚,所以四無君又讓命世風流移植了數十株櫻樹、銀杏、楓樹來,三種不同的植物在原有的森林裡參差交錯,風一來,漂亮的落英便迷濛了眼,還讓溫泉變得很隱密。

「喜歡嗎?」站在沐流塵身後,四無君將他擁入懷裡,下頷靠上他的肩膀,柔聲問道。

「嗯……謝謝你,讓你費心了。」沐流塵微微向後看去,對著四無君露出一個笑容。

隨即,沐流塵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四個人。

「你們也辛苦了,謝謝。」不擺架子一向是沐流塵的優點之一,唇畔的笑意仍在,沐流塵向著命世風流等人點頭道謝。

「雲濤公子客氣了,這是應該的。」心中的叨唸終於在沐流塵的道謝下稍微平復點,可一看到四無君那如利劍般的眼神,命世風流嚇得趕緊把視線轉開。

嗚~~看一下都不行,軍師真是夠小氣的了。

「都退下吧!」四無君說著,拉著沐流塵在一旁已吩咐離月準備好的矮榻上坐下。

「是。」四人行過禮,迅速離開。

待四人離去,四無君揚了揚羽扇,一個陣法立即籠罩住現場。

知道四無君設了可阻擋外人的陣法,沐流塵拉著他在他身邊坐下,替他寬衣。

當四無君身上只剩下貼身衣物時,沐流塵才收回手,卻又被四無君拉回。

「怎麼停了?」戲謔地問道,四無君滿意地看著沐流塵的臉頰浮上淡淡緋紅。

咬著下唇,沐流塵微微顫抖著,將四無君身上剩餘的衣物褪去,眼神隨即飄開。

邪氣的笑容在唇邊勾起,四無君坐近沐流塵,將他的衣服脫去。

暮秋的黃昏是很冷的,沐流塵不自覺地縮起身子,靠進四無君的懷裡。

將沐流塵抱起,四無君走入了溫泉裡,暖了他的身子。

伸手取來架上的絲絹,四無君將之交給沐流塵,示意他先洗後,雙手掬起他飄浮在水面上的柔黃髮絲,輕輕地搓洗著。

將自己打理好,沐流塵轉過身,替仍在和他的頭髮奮鬥的四無君清洗。

待一切弄畢,兩人舒舒服服地坐在一起泡溫泉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許是近冬,夜晚來得快,缺月已掛在天空,寂寞地連雲朵也不願相伴。

「快冬天了……」沐流塵輕語著,靠上了四無君的胸膛。

四無君沒說話,只是擁住那美麗的人兒。

「你要好好陪我喲……」沐流塵轉過頭看向四無君,笑說。

四無君溫柔地笑開,在沐流塵唇上留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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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戀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是美好的,該有的吵架齟齬一個都沒有在沐流塵與四無君的生活中出現過,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沐流塵太溫柔太寵四無君,簡直可以媲美逆來順受的小媳婦了。

不過,四無君也捨不得虐待沐流塵,對他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說沐流塵像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也有點奇怪;總之,不管怎麼說,不染凡塵的日子,是很甜蜜的。

──當然,老是不小心成為電燈泡的命世風流和離月例外。

雖然四無君將自身殺體寄在百朝臣體內以方便自己隱藏身份游走武林之間,但他所有的事都交給命世風流,有些事命世風流真的不能解決時就得跑來不染凡塵,就會不小心打擾到四無君和他的沐流塵「培養感情」,理所當然地被罰,而離月則是因為侍從的身份,有時候不得不將兩人耳鬢廝磨的時間硬生生給打斷,一樣被罰,所以這兩人只能哀嘆這年頭工作真不好作。

這一天,四無君特地把離月給派出去補充物資,還叫他越晚回來越好,更讓天之翼去通知命世風流,今天要是他再出現在不染凡塵裡,他留在不染凡塵的時間就要延長。

想來個甜甜蜜蜜的兩人世界?平常就已經夠黏囉!那,是為了什麼呢?

原來,今天是多年前,兩人相識的那一天啊!

所以,四無君今天格外地不想被打擾。

來到書房,四無君在案前沒看到沐流塵,便往裡面走去。

書房的裡面是一間小和室,那是沐流塵多年前,聽來中原做生意的東瀛商人的描述所建造的。

只是沐流塵不知道東瀛的地板是用什麼材質,所以他是用紅檜木為地版的,冬天的時候,就在上面撲上一層軟墊。

此刻的他,正坐在窗下,蓋著一條小錦被,捧著書看著,耀眼的陽光撒落在他的身上,暈出一層光,美麗地教人屏息。

倚在紙門旁,四無君看著沐流塵專注的樣子,放輕了腳步踏了上去。

看得專注的沐流塵感覺到有人來到身邊,抬起頭來。

見著來者,沐流塵露出一個笑容。

「四無。」將書箋夾進書中,沐流塵闔上書,倒入四無君的懷裡。

讓沐流塵枕在他的胸膛上,四無君輕輕撫著他的臉,而後握住他的雙手,在感受到那刺人的冰冷時不悅地皺起眉。

「會冷怎麼不多蓋件被子,要不就把窗關上。」有些責備地說道,四無君正欲將窗關上,卻被沐流塵阻止。

「別關嘛!我想開著,這樣可以看風景。」雖說這間房間的窗戶是紙糊的,可關上了一樣一切朦朧,看不清。

四無君最無法抗拒沐流塵向他撒嬌的樣子,只得無奈地放棄關窗的念頭,一雙大手倒是不忘將那雙被寒冷空氣凍得冰冷的手給緊緊握住,不住地摩挲著。

沐流塵笑顏更燦,偎緊了四無君,享受著他的溫柔。

看懷中人兒閒適的模樣,四無君心一動,薄唇貼上了沐流塵的額角。

「我有讓離月買個小手爐回來,給你暖手可好?」

「你不幫我了?」沐流塵抬眸看向四無君。

「我幫,怎麼不幫?就怕你又把我扔在一邊不理了,讓自己凍著。」四無君鼻尖輕點沐流塵的,笑著說道。

沐流塵聞言呵呵輕笑,轉過頭去,臉頰輕蹭著四無君胸前。

「你讓離月上市集了是嗎?早膳後我就沒有看到他了。」

「嗯,我讓他出去溜溜。」四無君說著,在沐流塵臉上偷了個香。

只是笑著,沐流塵並沒有躲開四無君的吻,柔順地接受。

「今天想做什麼?要出去逛逛嗎?」

「都好,我沒意見。」

看著懷中人兒,四無君有些無奈。

「和我這樣抱在一起坐著一天你也願意?」

「願意,我當然願意。」沐流塵笑著回答,抽出自己已被四無君搓暖的雙手抱住他。

等待得太久,當幸福來臨的時候,總會覺得有些不踏實,非要將夢寐以求的人留在身邊看著才會覺得心安。

早就知道沐流塵會這樣回答,四無君看著他的眼神帶了點心疼。

「怎麼這樣看我?」沐流塵察覺到四無君的眼光,抬起頭來。

「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自己的心有多好?」四無君低下頭,額抵住沐流塵的。「這樣的你讓我好心疼。」

沐流塵聽了,揚起一抹溫柔的笑靨,原本環抱著四無君腰部的手改環上他的頸子。

「不用心疼的,我願意啊!」沐流塵說得好滿足。

真的,他不再多求,之前有些埋怨四無君將他與天嶽放在同一定位上,但現在一點都不會了,畢竟在四無君詐死之後,對於愛他的方法,他也有了一些改變。

不必再埋怨什麼,他已進駐他的心,根深柢固,毋須擔心他會有忘了他的一天,放縱他已成了一種定則,他甘願讓他這樣主宰他的世界。

「我不願意。」四無君說著,抱著沐流塵的手勁加重。「有時真不知道你這樣愛我究竟是好是壞,總是只顧著我,你自己呢?流塵,不要一直寵我啊!」

四無君說著,細碎的吻撒在沐流塵的臉上。

「我想你任性點,好嗎?我也愛你,也想寵你,不要再想著寵我,寵了我那麼久,你都不希望我也寵你嗎?」

在他也表明心跡後,他們就處於對等的地位,總不能一直都是讓他的流塵在付出。

「你這樣說,我真的會很任性的。」

他也想過任性,但其實在很多事上都不行,單單拿他會回天嶽處理事情這件事來說,每次他要離開時他總想要將他留下,想要再享受那被情人呵寵的感覺,但他不行,他知道依兩人現在的感情,只要他開口,四無君留下的機率會很大,但,四無君不想荒廢自己的事業,他也不願去耽誤到他。

「那就任性吧!我不在乎。」四無君笑語,終究是忍不住那渴望,吻住了沐流塵的雙唇。

溫順地微啟牙關,沐流塵無言地表達自己的意願,四無君當然也毫不客氣地,佔領了那怎麼嚐都嚐不夠的甜蜜區域。

纏綿的吻逐漸地替四周的空氣加溫,四無君抱過沐流塵的身子,將他壓在身下,一雙大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嗯……」沐流塵逸出一聲甜膩的呻吟,粉碎了四無君的理智。

微涼的手指穿過層層障礙,來到了沐流塵胸前還未熟透的果實上輕揉淺壓。

「啊……」沐流塵的身子微微一顫,又是一聲甜膩。

「不、別在這裡……」趕緊抓住了那在自己胸前肆虐的大手,沐流塵喘著氣,紅著臉,迷濛的眼神根本就是誘人犯罪。

「為什麼不?」如沐流塵所願地停了「手」,可四無君的唇卻來到了沐流塵那線條優美的頸子上,不輕不重地吮咬著。

「軟墊是……嗯……整片的,你先……啊……」

沐流塵說得是斷斷續續語不達意,許是連著幾晚的交歡讓他的身子清楚地記下了四無君的挑逗,現下他只覺得一股熱流自下腹升起,不斷地在體內流竄。

抽空抬眸看了看地板上的軟墊,四無君便知道了沐流塵的意思。

這麼一大片的軟墊,只弄髒了一個地方就要離月洗,恐怕他會罷工吧?

想到離月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四無君不禁笑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辛苦點,別脫衣服好了。

只是這樣,他就看不到沐流塵美麗的身體,更遑論在他身上留下吻痕了。

不過無妨,他還有晚上哪!

dahlia 2007-05-18 00:14
那個那個………………
還真是甜的有夠可以的…………
不過這樣的幸福有時候總會要人覺得短暫(有這種想法該打!!!要堅信會一直這樣下去的!!!)
四四最近表現不錯,值得表揚!!
布丁你可千萬要注意身體哦,不要被吃光光哦!!
至於命世風流,你的命運看來擺脫不了“燈泡”啦~~~ 要學會適應,這種生活是對你的一個挑戰,刺激哦~~~ 還有你應該為你老闆終于找到老闆娘高興才對的啊!!!

最後,還是祝願這樣的幸福可以永久!!!

初行雲 2007-05-22 16:37
dahlia~~
當然啊~~四沐可是號稱甜蜜蜜糖廠的哩~~
小布丁早就被吃光光了T__T
命世和離月一樣可憐~XDDDD
噗~好個老闆娘~~
四沐幸福是一定要的啦~XD

初行雲 2007-05-22 16:41
思及此,四無君抱起了沐流塵,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雙腿曲起跪著。

扯開沐流塵的衣襟,四無君又開始玩弄起他胸前敏感的小小突起。

「嗯……啊……」好聽的呻吟一聲接著一聲,沐流塵已無力去阻止四無君的一切作為。

無力地癱軟在四無君懷裡,沐流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四無君將他弄得衣衫不整,而他自己的衣物卻都還好好地在他身上。

沒有解下沐流塵的髮,那雖梳起但仍頗長的柔黃髮絲輕輕地晃著,四無君知道,等一下那美麗的長髮,將會畫出一個又一個誘人的弧線。

一手摟著沐流塵的腰將他稍稍抬高,四無君的另一隻手伸進了他的裡褲,顯得粗糙的指掌撫摸著那如凝脂般光滑柔嫩的肌膚,薄唇也吻上他胸前綻放的紅櫻恣意輕薄。

「啊……啊……」太過強烈的刺激一下子衝上,沐流塵的吟哦聲微微拉高,扭動著身子。「不要了……」

「這樣就不要了?我連手指都還沒伸進去呢!」戲謔地說道,四無君故意在沐流塵渾圓緊翹的臀瓣上捏了一下。

「啊!」

將手伸出沐流塵的裡褲外,修長的指滑過他泛紅的身軀,逐漸往上。

長指來到沐流塵臉上,四無君描繪著沐流塵的嘴型,忽然探指伸入。

「嗯……嗯……」沐流塵乖乖地任著四無君的手指糾纏著他的舌頭,細小舌尖不時地輕舔過他的指尖。

似乎很滿意沐流塵的主動,四無君揚起一個笑容,但很快地,笑容裡又摻入些許邪佞。

惡意地壓住沐流塵的舌,不顧他投來的埋怨眸光,四無君看著他無法吞嚥的唾液逐漸沿著嘴角滑下。

笑意加深,四無君湊唇過去,吻著那不斷溢出的汁液。

終於滿意地將手指伸出來,但四無君的唇很快又覆了上去,給了沐流塵一個纏綿至極的深吻。

溼濡的指再次伸進沐流塵的裡褲裡,四無君這次的目標,便是沐流塵腿間的誘人禁地。

「啊!」吃痛的身子緊緊繃起,沐流塵下意識地用力地抓住了四無君的肩膀。

四無君倒也不在意,專心地安撫著懷中人兒,拓展著那即將佔據的禁區。

漸漸地,沐流塵也有了渴望,一直處於被動的軀體下意識地開始在四無君身上磨蹭著。

四無君見狀,忍不住笑了。

他的流塵,可真誘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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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四無君將自己抱到溫泉去洗淨身子,沐流塵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看著坐在床沿的四無君。

伸手拉過被子蓋住沐流塵的身子,四無君在他額上輕輕落吻。

「乖,你睡一下,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

眨眨眼,沐流塵困惑地看著四無君。

離月不在,他要怎麼準備食物?

看出了沐流塵眼裡的困惑,四無君輕笑。

「雖然我的廚藝沒你和離月那麼好,不過一些簡單的料理我還做的出來。」說著,四無君伸手捏了捏沐流塵俏挺的鼻。「別小看我啊!」

笑著點點頭,沐流塵開口叮嚀:「你要小心點喔!」

「我知道,乖,快睡。」

又傾身在沐流塵唇上吻了下,四無君確定被子蓋實了,才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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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沐流塵聞到了一股香味,隨著香味漸濃,自己的耳邊似乎也響起了戀人呼喚的聲音。

「流塵,起來囉!」四無君坐在床沿,溫柔地喚著熟睡中的戀人。

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沐流塵看見帶著微笑的四無君,跟著漾開一抹笑。

「四無……」

「我熬了魚粥,起來吃一點。」說著,四無君將沐流塵抱起,走向外廳。

外廳的桌上有一個托盤,托盤上放了一個瓷鍋和一隻調羹。

抱著沐流塵在桌前坐下,四無君掀開蓋子,頓時香味四溢,刺激著沐流塵的空胃。

拿起調羹,四無君將粥拌了拌,舀起一匙吹涼了,湊近沐流塵嘴邊。

張口吃下,沐流塵細細咀嚼,微稠的口感,香濃的味道,在魚香裡還帶了一股好聞的味道。

「你加了什麼?味道好像不太一樣。」沐流塵問道,又吃下四無君餵過來的粥。

「我加了南瓜,對身體好。」溫柔地在沐流塵頰邊吻了一下,四無君繼續餵著他。

「別光餵我,你不吃嗎?」沐流塵稍稍轉過臉,問道。

「等你吃飽我再吃。」四無君道,催促著沐流塵進食。

聽話地乖乖吃著四無君餵過來的粥食,沐流塵吃飽後,拿走了四無君手中的調羹。

「我來餵你,好嗎?」

笑著點頭,四無君欣然接受了沐流塵的提議。

四無君雖吃著,可還不時地搶過調羹餵了沐流塵幾口,一鍋魚粥就這樣被兩人給分光了。

吃飽後,四無君讓沐流塵休息,自己將桌上收拾乾淨。

看著四無君面不改色地做著他平常不會做的事,沐流塵只覺一股感動混著幸福湧上心頭。

待四無君忙完,在他身邊坐定後,沐流塵便撲進四無君的懷裡。

「流塵?」擁著心愛的人兒,四無君調整下他的位置,好讓沐流塵可以躺得舒服點。「怎麼了?」

「謝謝你。」沐流塵笑著抬頭,主動地吻上了四無君。「謝謝你這樣疼我。」

「傻瓜!」四無君寵溺地揉了揉沐流塵腦後的髮。「不喜歡我疼你嗎?」

「喜歡,我好喜歡。」沐流塵喟嘆著,靠上了四無君的胸膛。

看著懷中人兒如此依戀自己的模樣,四無君也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休息一下,我們等下就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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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呼,四無君和沐流塵手牽著手,溯溪而上。

五指交錯相纏,掌心相熨貼合,像是從那貼合的掌心裡感覺到彼此的心跳,咚、咚,一聲接著一聲,逐漸相融。

沐流塵緩慢地走著,四無君雖是配合得放慢了步伐,卻仍是讓他走得有些吃力。

褐眸裡的心疼越來越濃,四無君手一撈,便將沐流塵打橫抱起。

沐流塵下意識地就環抱住四無君的肩,黑瞳看向四無君。

「我抱你。」溫柔笑開,四無君抱著沐流塵,緩步在溪岸走著。

沐流塵將頭靠上了四無君的肩膀,細細品嚐這得來不易的幸福。

如果時間,能就此停留,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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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一日,冬盡春至,四無君要離開不染凡塵的日子,終於到了。

雙手替四無君扣上衣釦後,仍是眷戀地貼著那寬厚的胸膛,沐流塵沒抬眼,眸半閉著。

過了太久的幸福日子,現在要離了這呵護疼寵,他,好不捨。

輕嘆口氣,沐流塵拉起四無君的手,走了出去。

來到屋外,命世風流等人早已等在那兒。

「你自己要小心,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說。」停了下,沐流塵眸中微露痛楚。「還有,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見沐流塵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四無君心中一動,理解過來他所指為何,半是心疼半是愧疚地將沐流塵拉入懷裡。

「我知道,我不會忘記的。」四無君使了個眼神,示意命世風流等人先到不染凡塵的入口。

待人都散去,四無君低下頭,薄唇輕吻著沐流塵的唇,一下又一下地貼合輕啄,交換著彼此呼吸的氣息。

「好好顧著自己的身子,別病了,我一有空就會過來看你,有事也一定要來找我,知道嗎?」

「我知道……」眨眨泛著水光的眼,沐流塵頭微抬,貼上了四無君的唇。

擁緊懷中人兒,四無君回吻著,心中有著想留下的強烈欲望。

離開了這裡,他就看不到他心愛的流塵,不能抱不能親,只能靠著腦海裡的影像與回憶回味著這兩個多月的幸福。

該死的他有了牽絆,更該死的他根本就不想丟了這牽絆!

唇終分離,四無君看著微微喘息著靠入自己懷中的沐流塵,心中一橫,終於鬆開環抱著他的雙手,轉身離開。

沐流塵微一呆愣,很快地又跟上四無君的腳步,隨著他走向不染凡塵的入口。

腳停,四無君轉過身,看著那隨之過來的沐流塵,一聲輕嘆逸出。

沐流塵見狀微微一笑。

只要知道他心中有他,這就夠了。

走上前,沐流塵輕輕在四無君嘴角印下一吻。

「你要小心,我會等你。」

柔軟的唇瓣輕輕刷過四無君的臉頰,附在他耳邊說道,隨即人兒退開,盈滿笑意。

焦躁的心思被這短短八個字撫平,四無君看了沐流塵許久,終究羽扇一揮,天嶽眾人皆消失不見。

一樣的,一根藍色的羽毛緩緩自天空掉落,讓沐流塵接在手裡。

初行雲 2007-05-22 16:42
四無君再現江湖,當然又是引起一陣風波,尤其是他這次經過了一定的休養,更是讓人頭大。

但,雖是如此,四無君也遇上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因為極道天權之死而找上他的陰陽師!

陰陽師的動作雖不明顯但卻都切中要點,讓他有些疲憊之餘,擁有更多的是遇上對手的興奮。

但,四無君不知道的是,陰陽師也找上了沐流塵。

不染凡塵裡,沐流塵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人。

失了神智的離月奉上茶,站在陰陽師身後。

「陰陽師,吾不知道吾這裡有什麼可以吸引你來的?還控制了吾之侍僮?」

陰陽師輕啜一口九雲碧螺,細長鳳眸看向沐流塵。

極道天權雖是以自己好友號稱,但其實兩人交情並沒有他人所想像的深──或許該說是極道天權因對自己有所欲望而一頭熱,會跟冥界天嶽對上,只不過是因為想找些事來打發打發時間,深入調查後,陰陽師才知道四無君殺極道天權的主因。

眼前的人兒,在四無君眼前可是一副似水柔情?見他此刻與自己泱泱氣度地對視著,陰陽師不禁起了惜才之心。

「吾只是想知道,極道天權為何會因你而死。」

極道天權死了!?乍聞此言,沐流塵美目微瞠。

「看來,你不知道。」陰陽師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奪人呼吸。

沐流塵被陰陽師這一笑給傻了眼,他不知道,原來陰陽師笑起來會這麼美麗。

笑容很快斂去,陰陽師看著沐流塵良久,才又開口。

「據調查結果,他會死是因為他傷了你。」陰陽師把玩著已空的瓷杯,狀似漫不經心。「何時四無君這麼有情有義了?」

沐流塵聞言,呼吸一窒。

四無是因為他……這個認知讓沐流塵一陣感動。

看來,這兩個是有情人哪!

哈!自古以來,人人皆脫不過情關,就連權勢蔽心的四無君也會動心。

可自己呢?陰陽師想起久遠的那段感情,鳳眸微黯,卻是很快又恢復過來。

從不希望自己會有復活的一天,心已死,情已逝,對於霸業他亦無心,尤其是那人已不在……

「那麼,既然吾不知實情,陰陽師還有何指教?」

鳳眸再度緊緊盯著沐流塵,陰陽師看著眼前絕美的人兒,忽而起身。

「等吾想到,吾會再來。」

語畢,陰陽師起身負手於背,緩步離去。

而就在陰陽師離開了不染凡塵之後,離月的神智也恢復了。

「離月,好好顧著不染凡塵,我到天嶽一趟。」

「是。」離月恭敬地行了個禮。

夢筆輕旋,沐流塵化做一道柔和黃光,往冥界天嶽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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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天嶽裡,四無君正為邪能境而頭痛著,聽完了命世風流的報告後,便揮退他,讓自己一個人在書房裡。

看著眼前的計劃書,四無君朗眉微擰。

忽地,一個柔和的氣息在身後出現,跟著,一隻手橫過眼前,指著計劃書上的某個部分。

「這兩個要不要調換過來?」溫潤的嗓音響起,輕鬆地解了四無君困擾。

抓住那隻手,四無君微微用力,將身後的人扯入懷裡。

「啊!」似是被嚇了一跳,人兒驚呼一聲,定神後才發現,自己已落入情人的懷抱裡。

被四無君那炙熱的眼神給看得雙頰羞紅,沐流塵垂眸,偎入四無君的懷裡,聲如蚊蚋:「怎麼……這樣看我?」

薄唇揚起一抹淡笑,四無君低下頭,在那似乎也有些許粉紅的耳邊低語:「因為……我好想你。」

感覺到懷中人兒身軀微顫,四無君朗聲大笑;調整了下沐流塵的坐姿,讓兩人面對面。

「想我嗎?」薄唇輕吻著沐流塵的臉頰,四無君柔聲問。

「想……」微笑著露出一個幸福的表情,可沐流塵眸一轉,咬了咬唇。

「怎麼了?」看出沐流塵的不對勁,四無君關心地問道。

「陰陽師他……他來找過我。」

沉默了會還是決定要據實以告,他不想讓四無君太過擔心,但他答應過他有事一定會跟他說,更何況,他想知道,四無君究竟是不是因為他的關係而殺了極道天權。

「他去找你!?」四無君聞言驚愕不已,趕緊拉著沐流塵站起,將他轉來扳去的,擔心他受了傷。「他有沒有出手傷你?你沒事吧?他去找你做什麼?」

該死的!原以為沒有人會知道他的流塵的存在,所以他才會放心地離開,看來他真的是對陰陽師太大意了。

「我沒事。」看到四無君這般關心自己,沐流塵好不歡喜。「他說,他是來找我問極道天權為何會因我而死的。」

停了下,沐流塵顯得小心翼翼,輕聲問道:「這是真的嗎?」

見沐流塵沒事,四無君高懸的心才回到原位,再度將人拉入懷裡。

「是真的。」擁著沐流塵,四無君溫聲道:「他傷了你,我怎能放他干休?」

黑亮瞳眸逐漸溼潤,沐流塵只覺一股感動漲滿胸口,讓他喘不過氣。

「噓……別哭,我不准你哭啊。」柔聲說道,四無君輕憐蜜意地,吻住沐流塵想說話的雙唇。

一如以往的柔順,沐流塵醉倒在四無君的柔情裡,再也無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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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了四無君的意,沐流塵以「貴客」的身份在冥界天嶽留下。

除了早知內情的命世風流等人以外,其他的人雖覺得沐流塵沒住在招待客人的房間而住進了擎天居很奇怪,但礙於是四無君親自下令,也不便多說什麼。

而四無君將沐流塵留下,也只有晚上才能來陪陪他,平常沐流塵都會在擎天居附近走走,要不就是在四無君沒來的隔天替他沏壺蔘茶,替熬夜的他提提神。

這一天,沐流塵又是獨自一人走在擎天居的竹林裡。

柔和的風輕緩吹著,將沐流塵的髮絲微微揚起;清雅的竹香沁人心脾,教人全身舒暢。

沐流塵邊走,右手輕輕拂過竹葉,閒適地散步著。

忽然,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出現!

沐流塵迴過身,順勢射出一片竹葉。

竹葉挾帶著強勁疾飛向入侵者,就見來人手中絹扇打開,擋在面前,竹葉碰到扇面時便被化去內中勁力,緩緩飄落。

「你……陰陽師!?」沐流塵驚愕地看著來人。

他是怎麼進來的?

「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嗎?沐流塵。」陰陽師輕輕揮扇,語氣自若地問道。

「不請自來,算不上客。」沐流塵方才的閒適樣已不再,原本溫潤的眸光換上精練,戒備地看著陰陽師。

「就算吾是來找你合作的,也不肯當吾是客?」

美眸注入了滿滿的訝異,沐流塵看著陰陽師,想也沒想就拒絕。

「吾與你沒有什麼可合作的。」

說完,沐流塵正要揚聲喊來冥界天嶽的人,甫開口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

馬上就明白是陰陽師搞的鬼,沐流塵怒視著眼前人,正欲發掌,又發現連身子都沒辦法動。

陰陽師似乎又笑了,輕揮絹扇,一桌兩椅便出現在竹林裡。

「請坐。」

反客為主似的,陰陽師坐上其中一張椅子,對著沐流塵做了個手勢,沐流塵便自動地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了。

手中絹扇又一揚,桌上便出現了兩杯香茗。

「請用。」

說完,陰陽師放下絹扇,執起一杯香茗輕啜。

而沐流塵的雙手也拿起另一杯茶飲著。

「你,不想與四無君一起退隱嗎?」

沐流塵聞言,立即轉開視線。

他想!他當然想!但是,他不能!

早就明白了兩人的未來該是如何,沐流塵對此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吾要找你合作便是為此事。」陰陽師放下杯子,拿起絹扇輕輕搖著。「吾想幫你與四無君一同退隱。」

「你只是想將邪能境的心腹大患除去吧?」沐流塵冷冷開口。

「這次出面,是吾為邪能境做的最後一件事。吾不希望以見血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

涼爽的風帶著竹香吹來,陰陽師微微瞇眼,頗為享受的樣子。

擁有太多太多的權勢,對他已沒有任何吸引力。早在那一晚,他的心已死,重生的不過是一副軀殼,邪能境要他,何用?他要邪能境,又何用?縱然復生非他本意,但這個人情,還是還了好。

而這次的問題,就是他還人情的機會。

本來,他也想過以武力解決,但,眼前的人兒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自己不是不懂這種痛,他何必再拆散一對有情人?倒不如想個辦法讓他們兩個一同去退隱,既可解決眼前兩方對峙的問題,又可成全一對佳侶,何樂不為?

「如何?想與吾合作嗎?」四無君那方面是絕對行不通的,當然得從沐流塵這邊著手。

「吾雖想與他一同退隱,但吾尊重他的決定!」沐流塵轉回視線,定定地看著陰陽師。

「他要霸業,吾就陪他一起。」

初行雲 2007-05-22 16:43
陰陽師聞言,搖頭淡哂。

何其傻的人兒啊?一個人的心要是貪了起來,「霸業」,哼!他永遠都不會覺得手中的事業已然稱霸!到最後,傷得只會是自己。

來之前他曾窺視過離月的記憶,多少明白了沐流塵是怎樣對待四無君的。他想不透他怎麼會這麼傻這麼無私,難怪他肯癡癡地等四無君開口說愛他,又傻傻地陪在他身邊,過著刀光劍影的生活。

「你果然很傻。」

陰陽師輕道,絹扇一揮,桌椅不見,沐流塵身上的禁錮也隨之解除。

「但吾已決定這麼做,你答應與否並不重要。」語畢,陰陽師左手捏起手印,一股宏大的氣流隨即擊向沐流塵。

沐流塵夢筆輕旋,腳踏七星,跟著一招脫手,與陰陽師所發出的氣勁兩相衝擊,揚起漫天沙塵。

這麼一聲巨響,當然引起了擎天居外的人的注意,一個侍衛急忙往議事廳跑去,剩下的人就全湧向聲音來源。

凝神注意著陰陽師的一舉一動,沐流塵不敢妄動。

倒是陰陽師神色自若,絹扇揮動之間,又是數道尖銳氣流飛出。

凝氣夢筆,沐流塵以夢筆為劍,連連劃出數道劍氣,在身前形成一張劍網,擋下陰陽師所有攻擊。

劍網散去,陰陽師倏地來到眼前,沐流塵右掌推出,左手夢筆重重點向陰陽師的印堂。

陰陽師一樣一掌推出,絹扇擋下夢筆,翩然落地之時,已與沐流塵過手數招。

掌對掌,扇對筆,沐流塵絲毫不敢大意,招招不留空隙,就怕陰陽師趁虛而入。

接到侍衛的通報,四無君迅速回到擎天居,來到竹林,便看見這令他心驚膽跳的畫面。

羽扇一揚,天之翼、絕燁迅速拔出兵器,上前圍攻陰陽師,而後藍影一閃,衝入戰圈裡將沐流塵帶出。

「流塵,你沒事吧?」四無君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沐流塵搖搖頭,給了四無君一個安心的答案。

將沐流塵擁緊在懷,四無君看向陰陽師與天之翼、絕燁的戰鬥。

該死的!他是怎麼進來天嶽的?

「螳臂擋車,不自量力。」陰陽師冷笑一聲,手印再起,絹扇揮動,天之翼與絕燁竟轉向攻擊四無君。

「小心!」沐流塵見狀不禁出聲喊道,夢筆脫手,及時點了天之翼與絕燁的穴道。

「陰陽師!敢單槍匹馬來到冥界天嶽,吾不知該佩服你的勇氣,還是恥笑你的愚昧?」

「很快,你會後悔。」陰陽師又笑了,薄唇彎出一個美麗的弧線。

右手的絹扇又緩緩打開,淡藍色的扇面繪著粉色櫻花,陰陽師輕輕舞著,絹扇舞動的同時,片片櫻花跟著飛揚,香味很快就掩去了原有的竹香。

為這突來的濃郁香味感到不安,沐流塵還來不及開口,四周的人便已一一倒下。

四無君趕緊揚扇,欲將香味搧去,可惜已經太遲了。

硬是咬牙撐著,四無君殺體化出,攻向陰陽師。

陰陽師用力一搧,香味突濃,四無君神智一個混沌,殺體歸回。

終於停下了舞扇的動作,陰陽師看著硬撐著的四無君,冷冷一笑。

「現在的你,還有辦法保住他嗎?」

陰陽師語畢,沐流塵突感一股強大的拉力纏上自己,將自己拉向陰陽師。

在沐流塵身邊的四無君當然也感覺到了,反手抓緊了沐流塵,拼著一口氣就是不放手。

完全使不上力去抵擋那股拉力,沐流塵只能抓著四無君的手,做著些微的抵抗。

陰陽師見狀,右掌一推,一股氣流便通過了沐流塵與四無君交握的雙手,重創四無君。

「唔!」悶哼一聲,四無君嘴角滴落刺眼的鮮紅,仍是不肯放手。

驚覺到自己無法開口,沐流塵雙眼湧上淚霧,心疼地看著四無君。

「還不撤手!」語氣微揚,陰陽師再推一掌,終於將四無君給打退了。

柔黃身影霎時就來到陰陽師身前,陰陽師揮開摺扇,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帶著沐流塵消失不見。

「流塵──」

& & & &

三昧與柳鷦正在打掃院子,看見陰陽師回來了,放下手邊工具,上前恭敬行禮。

「主人,您回來了。」

「嗯,三昧,你去準備一間客房,柳鷦,準備茶點。」

「是。」兩人領了命令,迅速退下。

解開對沐流塵的禁錮,陰陽師比了個手勢。

「請坐。」語畢,陰陽師便自行脫了鞋上了矮榻,在其中一個蒲團上坐了下來。

沐流塵轉身就要離開,卻因陰陽師一句話停下。

「你走不出去的。」陰陽師支著額角,輕揮摺扇。「沒有吾的命令,三昧與柳鷦也不可能帶你走出去的。」

又轉回身,沐流塵想起四無君受的兩掌,怒火瞬燃,一個揚手,兩道掌氣接連擊向陰陽師。

忽地一個白影閃出,擋下了沐流塵的掌氣,正是柳鷦。

「柳鷦,東西放下就退下。」

「是。」

柳鷦將托盤放上矮桌,拿起一旁的白巾,將茶壺和杯子上的水漬擦乾才放到桌上,還有幾盤製作精美的小點心。捧著泥爐放到榻下,柳鷦升好火,擺上一壺裝滿清泉的大水壺,這才退下。

想不到區區一個侍女竟也能擋下他兩掌,難怪陰陽師會是邪能境所有人都信服的邪主,實力果然不容小覷。

他與四無君也是太過大意了,明明術法便非他們所專,卻還不知防範。

「你究竟想做什麼?」

沐流塵仿照著陰陽師,脫鞋上榻,在另一個蒲團上坐下。

「吾說過,吾只想讓你與四無君一同退隱。」陰陽師垂眸,輕啜著濃綠茶液。「四無君退隱了,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就算你擒吾威脅他,也是沒用的。」

早就知道呵!他放不下權也放不下勢,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成為他的累贅,這些日子的溫柔呵寵已夠他回憶,在要與不要之間,沐流塵已先代四無君下了決定。

「那吾就來看看,四無君是對你情重,還是對權有心?」

& & & &

一道藍光停留在四鑒台,引起了四鑒台之主東無君的注意力。

好熟悉的藍色光芒……

藍光散去,四無君的身型映入眼中,東無君皺起了眉,拂塵揮上臂彎。

「四無君大駕光臨,準沒好事。」東無君沒好氣地說道,轉身欲走。

「陰陽師的術法你沒興趣?」四無君道,成功地停下東無君的腳步。

半轉過身,東無君一雙迷離眼瞳看著四無君。

「對他吾是很有興趣,但又如何?人吾又見不到。」

「吾能讓你見到他。」四無君說著,揮扇。

不管東無君的術法究竟能不能贏過陰陽師,找個懂術法的人總是好的。

陰陽師敢奪了他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 & & &

在春秋兩不沾裡,四時之景隨時會替換,眩了沐流塵的眼卻迷不了他的心。

他好想他……分離不過兩日,思念已氾濫成災。

「沐流塵。」陰陽師忽地來到沐流塵身後。

轉過身,沐流塵便看到陰陽師身後的柳鷦三昧雙手都捧著東西。

「你想做什麼?」沐流塵不著痕跡地退了兩步。

「吾要送些你的東西給四無君。」陰陽師把玩著胸前的銀色髮絲,道:「吾想剪下你的髮。」

沐流塵聞言臉色一變。

他的髮……他為四無君留的髮……

「不肯嗎?」陰陽師問道。

得不到沐流塵的回應,陰陽師便要帶著柳鷦與三昧離去。

「不肯也沒關係,你自己另外拿東西給吾。」

「等等!」沐流塵開口喚住陰陽師。

絕美的臉蛋上有著幾分掙扎,沐流塵咬著唇,似是在考慮著陰陽師的話。

他的等待,在明白他愛上四無君那一天便開始,直到那一天,他知道他也愛他為止。

為他留髮是他等待著他的證明,如今他已等到他所想要的,不再需要留長的髮,需要留著嗎?

閉上了雙眼,握緊了雙手,沐流塵低低地吐出兩個字。

「吾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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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小東無~~小東無~~我家有個小東無~~^Q^

初行雲 2007-05-22 16:44
平風夢筆﹝二十﹞



坐在鏡前,沐流塵靜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美麗的長髮已全數放下,已及膝的髮因沐流塵坐著而還有一大段委地。

想起四無君溫柔地為自己梳髮的樣子,沐流塵雙眼染上淚水。

能不能,就讓他這麼自私一次?

再怎麼愛他,再怎麼退讓,他也只是個普通人,也會有支撐不下去的一天,也會有妒恨的一天,就算明知這樣的自己只會給四無君帶來莫大的困擾,但,能不能就給他一個,可以自私的機會?

「對不起……」淚水終於滑落,沐流塵伏在鏡前,低聲啜泣。

原諒我……四無……請你原諒我……

& & & &

一清早,陰陽師便來到沐流塵的房外。

門口,已擺上一個錦盒,那是陰陽師早前拿給沐流塵,要讓他裝他的斷髮的錦盒。

捧起錦盒,陰陽師打開盒蓋,一束長約一尺的柔黃髮絲便映入眼中。

這髮的意義他懂……他不懂的是,為什麼,沐流塵會這般傻?

呵……愛麼?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會讓人,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

闔上盒蓋,陰陽師轉身離去。

& & & &

奉了陰陽師的命令,三昧與柳鷦來到了日揚台。

環顧了下四周,三昧揚聲:「奉吾主陰陽師之命,三昧與柳鷦求見四無君。」

三昧話完,煙花客便出現了。

「兩位,請與我來。」說罷,煙花客轉身便走。

三昧與柳鷦沒有遲疑,跟上煙花客的腳步,來到了天嶽大廳。

大廳上,四無君站於主位,天之翼與絕燁各站一邊,命世風流等人則站在下首兩側,唯一一個坐著的,是還沒出到什麼力的東無君。

「三昧,柳鷦見過四無君。」三昧與柳鷦同聲說道,隨即三昧往前站了一步,自懷中取出一張請帖。

「吾家主人請四無君三天後至春秋兩不沾一敘。」

煙花客上前,接過三昧手中的請帖,交給四無君。

「另外,這是吾家主人吩咐,要交給四無君的東西。」柳鷦也站上前,捧高手中的錦盒。

命世風流走了過去,接過錦盒,放到四無君身邊的桌上。

「話與禮皆已帶到,三昧與柳鷦告辭了。」

兩人語畢,身形已然消失眾人眼前。

瞄也不瞄那張請帖,四無君打開了錦盒──

& & & &

好……好可怕!這是大廳上眾人唯一的想法,就連天之翼與絕燁,也早已為了保命而和命世風流等人一樣躲入了東無君所設下的屏障裡。

大廳早已面目全非,除了四無君身邊的那張桌子因擺放著錦盒與請帖,就只剩下東無君一群人所站的地方因有東無君設下的屏障而顯得完好。

到底錦盒裡是放了什麼東西,會讓四無君如此地大發雷霆呢?確定了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後,所有人的心裡一致想到這個問題。

似乎是發洩夠了,四無君頹然地站在桌前,兩眼死盯著錦盒裡的東西。

就在一群人全都引頸企盼時,四無君終於伸出了手,掬起了錦盒裡的東西。

那是一束髮,一束美麗的柔黃色髮絲,眼熟地讓命世風流等幾個早已對沐流塵熟到不能再熟了的人冷汗狂冒。

媽呀!陰陽師啥不拿啥不剪,居然剪了雲濤公子身上,四無君最愛的頭髮!?那他們這一群人沒被四無君給砍成肉醬真是奇蹟啊!

流塵……握緊了手中那一束斷髮,四無君眼裡燃起熊熊怒火。

陰、陽、師!吾絕對不會放過你!

& & & &

看著眼前未融的雪,沐流塵倚在窗邊,心中思念著四無君。

忽然,一抹白影緩緩來到眼前。

「既然還不想睡,就來喝杯茶吧!」陰陽師淡淡說道,隨即往前院走去。

沐流塵遲疑了會,還是步出房間,走在陰陽師身後。

來到前院,陰陽師早已坐上矮榻,正在倒茶。

看著眼前白髮飄飄,衣袂翩翩的人,沐流塵突然有種陰陽師將要消失的感覺。

沉默著,沐流塵脫鞋上榻,靜靜地拿過一杯茶,捧起輕啜。

陰陽師也沒說話,靜靜地喝著茶,一時間,整個春秋兩不沾只剩雪融的水聲與兩人平穩的呼吸聲。

「你很疑惑,是吧?」陰陽師突然開口:「吾大可殺了你與四無君一勞永逸,卻沒有這麼做讓你覺得很疑惑?」

抬眸,沐流塵看著陰陽師,映入眼中的那抹笑容,只讓沐流塵感到一陣心酸。

究竟是為了什麼,陰陽師變得一點都不像以前的陰陽師了?

他以為,重生後的陰陽師會更不可一世,更汲汲營營於名利,卻沒有想到現在的他,看起來是這麼地……

寂寞?

「吾對殺人,沒興趣了……」抬頭看向闐黑的夜空,陰陽師嘴邊緩緩揚起一抹虛幻的笑容。「而且,吾想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

沐流塵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沒有想到……真的沒有……陰陽師的答案……竟然會是這個?

「夜深了,晚安。」陰陽師突然放下茶杯,起身離去。

看著陰陽師的背影,沐流塵心中百感交集。

失去過的痛,他有過,所以,他懂得陰陽師所想為何,只是他不知道,陰陽師會甘願做這種事。

他該說什麼?感謝欲蒼穹嗎?

苦笑著搖頭,沐流塵知道自己的心思無法在這件事上停留太久,他想著的,永遠都是那即將到來的戀人──平風造雨四無君!

& & & &

三日之約已到,四無君憑著請帖裡的路觀圖來到了春秋兩不沾。

一踏入春秋兩不沾,四無君便開始搜索著沐流塵,可一雙褐瞳看來看去,還是只有看見坐在矮榻上的陰陽師與站在榻下、陰陽師身後的三昧柳鷦。

「流塵呢?」四無君也不拖泥帶水,揚聲問道。

「三昧,去請沐流塵來此,柳鷦,再佈上一個茶杯。」陰陽師沒被四無君含怒的聲音嚇到,神色自若地下達著命令。

「是。」三昧柳鷦雙雙應聲,去進行他們的任務。

「四無君,請坐。」陰陽師將對面位子的瓷杯裝滿茶。

四無君只是冷冷一笑,絲毫不領情。

「不必了,你有什麼條件就直說,不需要拐彎抹角!」

陰陽師倒也不為四無君的態度生氣──事實上四無君的反應都在他意料之中,被瓷杯擋到的薄唇泛起一抹笑痕,陰陽師為接下來的事而有些興奮。

在讓他們相守之前,他還想給他們一個考驗。

「爽快。」陰陽師放下杯子,道:「吾的條件很簡單,沐流塵與天嶽你擇一。」

停了下,在感覺到那話題中心的人漸漸靠近,陰陽師又說了一句足以讓四無君失控的話語。

「髮是他自願剪的,這件事,他也有參與,一個巴掌打不響,四無君不會不懂這道理吧?」

陰陽師話剛完,三昧正好帶著沐流塵來到陰陽師身後。

一樣的髮型,不一樣的只是那垂落下來的髮的長度,好在沐流塵原來的髮就留得很長,即使剪去了近一尺長,梳起後髮尾還能近腰。

玉般的容顏憔悴許多,沐流塵看著四無君,在接觸到他冰冷的眼神時不禁一個顫抖──

四無,怎麼會這樣看著他?

握扇的手加重了力道,四無君勉強自己轉回視線。

「兩個吾都要,陰陽師,你以為四無君是一個會輕易妥協的人嗎?」

語畢,四無君扇一揚,東無君、天之翼、絕燁立即出現。

「陰陽師,久仰了,東無君特來請教!」

陰陽師神色一凜,正想開口,東無君拂塵一揮,一個陣式便困住了他。

三昧柳鷦一驚就要入陣,卻被天之翼與絕燁擋下。

一場激戰瞬間在春秋兩不沾爆發,沐流塵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反應不過來。

「過來。」冷冷地,四無君對沐流塵說道。

四無是……真的在生氣……沐流塵想著,仍是聽話地移動步伐來到四無君身前。

摟住久違的人兒,四無君羽扇一揚,化做一道藍色光影離開了春秋兩不沾。

紫飞泠 2007-05-22 21:23
小四肯定是誤會布丁了。。。
不要看到小布丁受苦。。T_T
親停在好關鍵的地方啊~~~某紫好擔心阿~~~
小四回去不可以欺負布丁阿~~

初行雲 2007-05-22 21:51
紫飞泠~~
唔~其實也不算誤會~@@
當然啊~~怎麼可以讓小布丁受苦~><
哦呵呵~這是我的壞習慣~XDDDDD
放山雞回去要是敢欺負小沐就煮了牠~\口/

dahlia 2007-05-25 12:18
小四會生氣不???
其實一起退隱多好啊~~~覺得布布裏最好的結局就是兩個人手拉手一起退隱去………… 小四你怎麽不開竅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追求霸業就不像是小四了,當初喜歡小四也是因爲這個,很霸氣很有抱負~~
矛盾中…………………………

初行雲 2007-05-27 14:57
dahlia ~~
放山雞當然會生氣啊~XD
也是啦~雖然和情人一起退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不過要是放山雞這麼簡單就放棄一切
也就不像那個意氣風發的四無君了~UU

初行雲 2007-05-27 14:59
這一篇比較短...
但是...我想大家會看得頗開心的...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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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沐流塵回到了不染凡塵,四無君動作不算溫柔地將沐流塵放開。

「啊。」輕呼一聲,沐流塵踉蹌地退了幾步。

抬頭,沐流塵看見四無君怒氣騰騰的樣子又低下了頭。

雖不能猜出四無君真正生氣的原因,但沐流塵很肯定,一定與自己有關。

「匡噹──」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巨響,沐流塵尋聲看去。

只見桌上的瓷製茶組全被四無君掃落在地,就連屋裡其他的東西也難逃被毀的命運。

「該死!」怒道,四無君突然抓住沐流塵的雙肩。

「髮是你自己自願剪的?」

沐流塵聞言一愣,這才明白四無君生氣的原因。

「是……」沐流塵輕輕地開口,承認了。

抓著沐流塵雙肩的力道逐漸加重,四無君咬牙切齒地問:「為、什、麼?」

眨眨眼,沐流塵忍著疼,低聲開口。

「還記得我什麼時候開始留髮的嗎?那一天你跟我說,我留長髮比較美,就是那一天,我發現我自己愛上了你,所以才甘願為你留長,也算是給我一個機會去等待。這髮是見證我等待的時間,就是因為已經等到了你,所以我才肯剪下。另外,也是因為我……」

話未竟已是成了個淚人兒,沐流塵抽抽噎噎地說著,他想試探的事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自己怎能有這種念頭?一直以來就是以四無君為中心,一直告誡自己不能任性,不能給四無君添麻煩,卻仍是在這緊要關頭讓他心煩,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愛他?

聽著沐流塵的話,四無君鬆開了雙手。

濃濃的無力感忽地湧上,究竟要怎麼做,他才能讓沐流塵懂得在兩人之間不該是只有他在接受他的愛?

低低的啜泣聲引起自己心中的柔軟,四無君突地上前抱住了沐流塵。

「四無?」抬起淚溼的容顏看向四無君,沐流塵怯怯地喊了聲。

抱起有些消瘦的人兒,四無君不語,走進了房間裡。

& & & &

銀色的幽冷月光撒落,夜風揚起窗簾床幔,月光探入,一床銀輝,替在床上交纏的人鏤上朦朧。

置身在月光裡的沐流塵格外誘人,銀白的月光包圍住他,汗濕的身子似乎反射著月光,霧水的瞳眸,喘息的紅唇……無一不是,魅人至極!

薄唇吻上沐流塵被自己抓出瘀紫痕跡的肩膀,四無君溫柔地,以吻灑遍。

「嗯……」媚人的吟哦自沐流塵嘴中吐出。

停留在自己體內的欲望成功地喚起自己的渴求,沐流塵迷濛著雙眼,抬起一雙如同自己身軀一樣佈滿點點紅痕的手臂環抱住四無君的肩,無言地要求著。

彷彿是特意為自己而生的軀體,完美契合地讓他一再地品嚐,挑起了沐流塵不為人知的一面,四無君心中有著莫大的滿足。

抬起沐流塵的雙腿架上肩,四無君忽地開始律動起來,強烈的快感瞬間湧入沐流塵疲憊但也極度敏感的身軀,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便又盈滿一室。

可,就在沐流塵將要達到高潮之際,四無君卻殘忍地退出他體內。

突來的空虛與燥熱讓沐流塵不住地扭動著身軀,緊接著,腿間傳來一陣痛楚,拉回了他些許理智。

「四、四無?」垂眸看見自己腿間四無君所動的手腳,沐流塵喊著他,語氣中淨是不解。

厚實帶繭的粗糙大掌開始在沐流塵被綁縛住的欲望上不住揉搓,快感不斷被累積,卻無法得到釋放,所有的感覺全匯到身後的密穴,開始一陣又一陣貪婪的收縮,卻因沒有可包裹的物體而無法滿足,沐流塵只覺好似有一把火在體內燒著,帶著痛苦的喘息一直溢出。

「嗚……」

已乾去的淚又浮上眼眶,沐流塵抓住四無君的手臂,企圖讓他停下動作,但無法使力的他哪有辦法?只能哀哀地開口求饒。

「四無,不要這樣……我好難受……」

「難受嗎?」傾下身,四無君溫柔地親吻著沐流塵的眉眼,手上的動作卻是截然不同。「答應我兩件事,我就給你。」

「我答應你……什麼都……啊!」話未竟,四無君大手一個收緊便讓沐流塵喘不過氣。

「話別說的這麼滿。」四無君低笑,薄唇改以親吻著沐流塵披散在床上的美麗長髮。「第一,我不准你再剪髮,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我都不准!」

若說他等到了他的愛就可以讓他剪去髮,那他不如改以另一個形式要求他留長。

他喜歡沐流塵長髮的樣子,媚而不妖,每當他的髮棲在他手中,他的心,就會柔軟得無以復加。

「我答應你……」

笑中有了讚許,四無君將沐流塵抱起,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熾熱的欲望在他誘人密穴的入口處摩挲著。

「第二,對我任性點、坦白點,我不愛你什麼事都瞞著我,更討厭你把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唇吻著沐流塵的心口,四無君說出了他第二個條件。

「可是……啊!」沐流塵遲疑的話才出口,四無君的手又是一緊。

「不答應,我們就這樣耗著。」汗水自四無君額角滑落,他也忍得很辛苦,卻不願放棄。

這件事若不解決,他們永遠無法站在同一個平衡點上去愛對方。

「我……」看著四無君透著堅定的雙眼,沐流塵放軟了身子,偎靠在他胸懷。「我答應你……」

「你以前也說過會與我分享一切,可是你沒有做到。」低下頭,四無君給了沐流塵一個綿長激烈的吻。「所以,我得罰罰你。」

「什麼?啊──」

沐流塵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溼熱的密穴便被四無君狠狠地佔據,自己的體重加上被快速拉下身軀,還有那猛力的撞擊,逼得沐流塵仰首尖叫。

從未被人採掘過的深處此刻已暴露在侵略者眼前,每一次的抽動都往更深處前進,那種被徹底佔有的感覺席捲全身,沐流塵的吟哦是一聲高過一聲,淚水滾滾而落,可身體每一處都仍在叫囂著不夠!

顧不上羞恥──也許是已無一絲理智,只能依靠著本能,沐流塵拉著四無君的手來到自己腿間,希望他能夠幫幫自己。

身體彼此撞擊的聲音、摩擦的黏膩聲音,再加上沐流塵柔媚的吟哦……與四周曖昧的氛圍全數融合,一個屬於情欲的空間包圍住相纏的兩人,直到──

「啊──」綁縛住自己欲望的細繩終於被解開,在一瞬間接受了過多的快感,令得沐流塵放聲尖叫,隨即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在沐流塵體內釋放,四無君輕輕地退了出去。

替兩人都套上了一件裡衣,四無君抱起昏厥過去的沐流塵走出房間。

聽潮小築外,天之翼與絕燁已回來,正等著四無君。

看了看站成一排的幾個人,四無君沒看到東無君,心中已有打算。

「離月,去把房間收拾一下,晚膳準備清淡點的;命世風流,去拿兩套衣服和一壺水,其他人都去休息吧!」說罷,四無君抱著沐流塵往溫泉走去。

接了命令的眾人一個頷首,各自散去了。

初行雲 2007-05-27 15:00
抱著沐流塵來到溫泉,四無君指示著命世風流將東西放下後便揮退他。

褪去兩人的裡衣,四無君抱著沐流塵坐進池內,溫柔地清洗著他的身子。

飄落的落英有許多都是落在池內,微微的香氣撲鼻,染上池內兩人。

洗淨了兩人的身子,四無君揚手取來瓷壺,倒了半杯冽泉,仰首飲盡。

冰涼的泉水滑入腹中,減去幾分歡愛後熾熱的餘韻,四無君輕擁著沐流塵,愛憐地摩挲著他的肩頭,看他睡得極沉,笑又柔了幾分。

閒適的氣氛讓四無君放鬆不少,連語氣都帶著輕鬆。

「不請自來,真抱歉吾無可招待。」

林中一抹暗紅身影,正是陰陽師。

「無防,吾也不打算久留。」手中絹扇早已不見,陰陽師髮微亂,看得出來有過一場戰鬥。

「看來東無君的實力也不差。」

「他是一個很有風度的對手。」陰陽師道,一個彈指,一張石桌、一張石椅便出現在他身邊。

揮擺坐下,又是一個彈指,陰陽師手中已多了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茗。

「四無君的答案如初嗎?」

他來,不過想要確定一件事,一件他想相信,卻沒有能讓他相信的實例的事。

「該怎樣做吾自有分寸。陰陽師若真打算不再插手武林事,對於此題咱們就就此打住。」四無君說罷,低頭在沐流塵髮旋上輕輕吻著,大手也在他背上輕拍。

「吾早已無心武林,今日來此不過是要給四無君一個忠告,既然你有所決定,陰陽師當然也無從置喙。」說罷起身,雙手輕拍,桌椅茶杯已不見。

「陰陽師告辭。」轉過身,陰陽師便要離去。

「因為欲蒼穹嗎?」四無君的聲音不大不小,恰恰好只傳到陰陽師所站之地。

淡哂不語,陰陽師揚袖,風起捲繽紛,人已消失。

看著陰陽師離去的方向,四無君的眼神又落到懷中的沐流塵。

「為你,我甘願……」

沉默許久之後,四無君的聲音又低低響起,隨即在沐流塵眉間落下一吻。

輕吻、輕語,當中情意卻是濃卻是沉,教人……

怦然,心動。

& & & &

當四無君抱著沐流塵回到不染凡塵,離月已將晚餐佈在溪邊。

「退下吧!」四無君道,抱著沐流塵坐下,揚手輕拍他秀麗臉龐。「流塵,流塵,起來了。」

睡夢中的沐流塵眉微蹙,逸出細細的低吟,轉過臉去,將臉埋入四無君溫暖的胸膛裡。

見狀不禁低笑,四無君仍是不死心,輕勾出沐流塵的臉蛋。

「聽話,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長睫微顫,沐流塵終於醒來,惺忪的眸看著眼前的四無君,嬌憨可愛的模樣讓四無君心中一柔,愛憐的輕吻隨即落在他眉心。

「乖,吃點東西吧!」四無君道,伸手拿起湯匙,舀了匙鹹粥,吹涼了餵沐流塵吃下。

鹹粥裡有雞蓉、玉米、魩仔魚、時令蔬菜,看得出來離月有經過一番精心調配,而桌上的食物更是顧慮到沐流塵與四無君都將近一天未進食,都是些清淡的食物,就連那肉也是用粉蒸的方式去做的。

乖乖地張口吃下四無君餵來的食物,沐流塵柔順的模樣讓四無君忍不住又連連偷香。

而沐流塵只是羞紅了一張臉,仍是任著四無君對他為所欲為。

一頓飯吃完也晚了,四無君讓離月收拾了桌面,吩咐他再沏壺茶來,便抱著沐流塵坐在溪邊。

相依偎的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四無君撫著沐流塵的髮,另一手則握住了他的手。

如此簡單的幸福,為何他直到現在才想到要去珍惜?

沒有失去過一次,就不會知道這幸福有多麼可貴嗎?

「流塵,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抬起頭來,沐流塵嘴角帶笑,溫柔地問道。

四無君笑著,低下頭,薄唇輕吻著沐流塵挺直的鼻樑,而後下滑。

「我想與你……」

溫柔的話語隱沒在兩人膠著的雙唇中,風兒努力地捉住話尾,散播在天地之間。

一同退隱……

& & & &

眨著雙眼,沐流塵呆愣愣地看著四無君。

方才……他說了什麼?

帶笑的眸溫柔地看著傻住的人兒,四無君又是愛憐的一吻落下。

擁緊沐流塵,四無君下頷放到他肩上,在他耳邊說道:「你沒聽錯,我想與你一同退隱。」

又重複了一次,四無君語畢又是不斷地輕吻著沐流塵無瑕的臉頰。

嘴裡突然嚐到溼冷鹹苦的味道,四無君一驚,忙轉過沐流塵的身子仔細端詳。

「怎麼哭了?嗯?」粗糙的指腹輕柔地拭去沐流塵的淚珠,四無君不忘湊上唇去吮著。

「我……你……」沐流塵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任淚水在他臉上肆虐。「你不需要……」

「我甘願。」截斷沐流塵的話語,四無君溫柔低沉的聲音和著濃密柔情傳入沐流塵耳中:「這幾天你不在我身邊,我很難受,報捷的事也無法讓我有一絲喜悅……」

執起沐流塵的雙手,四無君細細摩挲。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能讓我開心的是執子之手的感覺……沒有你在身邊,打敗了多強勁的對手對我而言都失去了意義。所以,我想與你一起退隱。」語畢,四無君見沐流塵仍是淚流不停,終於皺起眉頭。「一直哭,是不願意囉?」

「不是!」沐流塵反應極大地回道,看見四無君眸底那抹戲謔又羞紅了雙頰。「我只是……」

「還是要我像上次那樣你才不哭呢?嗯?」不等沐流塵發問,四無君將沐流塵擁進懷裡,低頭吻上他微啟的唇瓣。

柔情繾綣,兩相纏綿,聽潮小築裡能聽到的,還有那溫柔甜蜜的情話呢喃……

& & & &

夜深人靜,聽潮小築裡只餘潺潺水聲。

主臥室裡,沐流塵早已沉睡,四無君側臥在他身邊,右手支著額,左手輕撫那恬靜的睡顏。

腦中思緒翻湧,四無君思考著該如何跟沐流塵開口。

他曾答應過沐流塵,他不會再詐死,因為他會害怕,就算是假的也會成真,在這一點上他很沒安全感;而如今,他已決定要與他退隱、廝守一生,急流勇退不會有人相信,麻煩仍會找上門,最好的方法就是他死了,讓世人逐漸遺忘。

若跟沐流塵說了他的計劃,他一定會有很大的反彈吧?說不定就算他跟沐流塵解釋利害關係他也不願意,還寧願不要退隱。

該怎麼做才好呢?

將自己移近沐流塵,四無君輕輕擁住他,在他頰上落下一個輕吻。

「真是拿你沒辦法呢……」

閉上眼,四無君不再多想,抱著沐流塵,入夢去尋他了。

& & & &

經過幾番考慮,四無君還是決定要告訴沐流塵他的計畫,畢竟是他要背諾,該是跟他好好解釋。

這一天下午,四無君和沐流塵來到了不染凡塵後頭的山丘。

坐在榕木下,享受著暖和的風拂過身子的舒坦,沐流塵帶著一抹微笑,靠在四無君的胸膛裡。

「流塵,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沐流塵在四無君懷裡抬起頭來,看向身後的他。

這情形就像那一天一樣,就不知道這一次他要跟他說什麼?

「我……要用詐死的方法來騙過所有人的耳目。」

聞言,沐流塵愣住了。

他說什麼?他……要詐死?

不!四無君答應過他不會再這麼做的!

瞳眸恢復生氣,沐流塵顫抖著唇,正欲開口,四無君已早他一步。

「我知道,我答應過你我不會再詐死,但是我退隱沒有人會相信的,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將武林事完全阻隔在外!」

「那我寧願……」

沐流塵話未完,又被四無君打斷。

「不要跟我說你寧願不要!」捧著沐流塵的臉,四無君一字一字清楚地說著:「既然決定了,我就不會更改,我、要、與、你、一、同、退、隱!」

沐流塵的淚水忽又滑落,四無君看了,心口泛疼。

「別哭……對我有點信心好嗎?我不會有事的。乖,聽話……」

「我會怕啊……你為什麼不懂……嗚……」

將臉埋入四無君胸膛裡,沐流塵不斷地哭泣著。

擁緊了心愛的人兒,四無君能做的,也只有溫柔地哄著沐流塵了。

紫飞泠 2007-05-27 17:26
还要没有太误会小布丁。。不过小四。。还是要小小75一下布丁啊。。
又要诈死。。。虽然这回布丁知道不是真的了。。不过还是担心吧~~
痴情的布丁,好喜欢啊~~
小四你得给我平平安安的!!

初行雲 2007-05-27 21:51
紫飞泠~~
放山雞無時無刻都在欺負布丁吧~QQ
炸死牠~(喂~
那當然啦~小布丁的形象就是癡情啊~QQ

dahlia 2007-05-29 01:07
四四最終決定要退隱了呢,很替布丁高興的說~~~
可惜以後就看不到四四大展雄才了呢…………
詐死啊,很有風險呢,但是我相信不管過程怎樣,大大肯定會要這兩只過幸福快樂且甜蜜的生活的!!!
到時候四四你天天都會友甜甜的布丁吃了~啦啦啦~~~

風神夜月 2007-05-31 19:33
抹淚~~
其實幸福就在彈指間阿~~
最直接的證明~最簡單卻又艱難的願望~
讓人不禁期盼~這會是一個好的結果~
因爲不想失去現在以及將來都會擁有的這一點點地溫暖和幸福~

初行雲 2007-06-03 00:16
dahlia~~
退隱是一定要的啦
不然怎麼會幸福一輩子呢~^^
不要再吃了~小沐快不知道地板長怎樣了~QQ

風神夜月~~
是啊~只要認清什麼對自己是最重要的
幸福就在身邊了~^^

初行雲 2007-06-03 00:17
回到了不染凡塵,四無君便吩咐了離月打盆水來。

看著沐流塵哭得紅腫的雙眼,四無君又氣又心疼,擰乾了毛巾,將帶著水氣冰冷的毛巾折了幾折,敷在沐流塵眼上。

「敷著,眼睛才不會那麼痛。」說罷,四無君將沐流塵拉入懷裡,讓他躺得舒適點。

沐流塵乖乖地任著四無君動作,躺在他胸懷上,耳邊似乎能清楚地聽見四無君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四無……」輕輕地喚了聲,沐流塵的雙手開始在四周摸索。

見狀,四無君將空出的手伸過去,讓沐流塵握住。

「如果……如果你堅持要這麼做,可不可以讓我也跟著你?」

身後的男人沒說話,沐流塵咬著唇,似乎又快哭了。

突然,一個溫暖的、熟悉的觸感落在自己頰上,沐流塵嚇了一跳,還沒開口,四無君的吻已然落下。

輕輕柔柔地彷彿羽毛拂過,四無君的唇貼著沐流塵的唇角,低聲道:「過幾天,我會去找素還真。」

停了下,四無君感覺到沐流塵握著他的手有些緊,揚起一個好看的笑。

「我可以帶你一起去,前提是這幾天都不准讓我看到你的眼淚。」

沐流塵的唇瞬間上勾,看得四無君心一動,嘴便移了過去覆上。

沐流塵輕動了下,沒有掙扎,任著四無君親吻。

送茶進來的離月見到此景,錯愕過後便是一個祝福的笑。

不是在談事情嗎?原來這是他們兩個的講話方式啊?離月笑著,放輕了腳步,將原是要送到屋裡的茶水改放到聽潮小築外。

今天的天氣,真好唷!

& & & &

在天外南海中了萬毒珠之毒的素還真,在萬毒珠破、七月笙失效之後,採用了極為危險的作法──在鬼樓之外接受鬼樓之鬼的洗骨大法。

洗骨大法雖然成功了,卻也因拜月幽艫撞破鬼樓之故,引起一張混戰,葉小釵護著素還真急急狂奔,在路上遇到了步懷真,兩人討論出素還真該安置的地方後便要出發,但又遇到邪能境來襲。

葉小釵縱有通天本領,面對他不熟悉的術法打起來也頗為吃力,再一個不小心,素還真便被一道光影帶走!

「啊!」不知那光影是敵是友,葉小釵就要追上,可面對邪能境的大軍卻是無法。

「啊──」

& & & &

冥界天嶽裡,明亮的大廳上出現了幾個人。

為首者當然是四無君,不過今天他的親密愛人沐流塵也到場了,隨侍的絕燁與天之翼也不可能少,看來看去就是那身上散著蓮香,看起來頗虛弱的素還真出現得最奇怪了。

階下囚嗎?看起來有得坐有得喝,四無君對他還不錯嘛!

「四無君特請劣者來此,有事?」素還真喝去半杯茶後開口問道。

四無君對素還真的話是充耳不聞,眼睛一直盯著沐流塵手上的小傷痕。

這傷是沐流塵昨天在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的,原因就是因為今天要約談素還真讓他不專心。

感覺到素還真看著他們的視線似乎有了些許曖昧,沐流塵拉拉四無君的衣袖,提醒著他素還真還等著他的回答。

又瞪了沐流塵一眼,四無君的視線終於自他身上拉往素還真身上。

「素還真,有沒有興趣與吾合作?」

「合作?合作什麼?」四無君的話倒是引起素還真的好奇心了。

「吾想退隱了。」四無君丟出一句話,轟得素還真腦袋一片空白。

丹鳳眼眨呀眨的,素還真拿起未喝完的茶,繼續喝。

將剩下的半杯茶喝完,素還真才看向四無君。

「所以你希望劣者跟你合作演一齣你詐死的戲?」

「沒錯!」跟聰明人講話就是有這種好處。

素還真的眼光落到了沐流塵身上。

四無君注意到了,劍眉攏起,將沐流塵拉入自己的懷裡。

「啊!」一直專注地在聽四無君與素還真的交談,沐流塵沒料到四無君會突然拉過他,跌入了那早已準備好的懷抱裡。

「他是你可以看的嗎?」四無君挾帶著怒氣與酸意的聲音響起,聽得沐流塵是被那話裡的佔有慾給羞紅了臉,聽得素還真是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

「可以呀!可是我想知道原因。」素還真笑了開來。

「素還真什麼時候喜歡探人隱私了?」

「好奇心人皆有之嘛!」素還真說著,微微斂笑。「因為你懷裡的人?」

雖是問句,可素還真卻很確定。

「是又如何?」

「你甘願?」素還真的語氣裡有著懷疑。

四無君的野心太明顯太強烈,讓他想不懷疑他的決心都難。

四無君沒有馬上回答,眸光落到了沐流塵臉上。

被看著的人眨了眨眼,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讓看的人心中一軟。

「就算可以把全世界都踩在腳下,但是如果到最後只有我孤單一人,那我寧願用全世界來換一個讓我不寂寞的人。」

說著,四無君不顧在場眾人,溫柔地吻上了沐流塵額間黃玉。

「而他,就是唯一讓我不再寂寞的人。」語畢,四無君看向了素還真,堅定地說道:「我甘願!」

短短三個字,卻深深地憾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沐流塵漂亮的眼裡甚至已有淚光。

「好,吾答應你。」

& & & &

傳言素還真被四無君所擒,困在無邊無涯裡,中原武林的重任便落到了青陽子肩上,但四無君也中了素還真的暗算,中了萬毒珠之毒;後青陽子受了一神秘人物的指點,設下計謀,引四無君上勾。

為清體內毒素,四無君欲奪回七月笙,青陽子故意未清七月笙裡的餘毒,又讓四無君奪走,再請金瓜蓀幫忙,尋到了四無君的藏身之所。

情況一下子就陷入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四無君雖已受傷卻仍面不改色,從容不迫的態度讓青陽子不禁打心底佩服。

若四無君不是一個梟雄,也許,他們會是朋友。

但,這一件事永遠都無法改變,只為冥界天嶽效忠的四無君,註定是中原的敵人。

青陽子正欲開戰,劍君十二恨卻突然來到。

說明自己須為報策衍先座之恩而殺了四無君的事情,出戰之人,便由青陽子轉為劍君。

四無君依舊從容,絲毫不因自己中了毒而有一分慌亂。

劍芒突現,一場激戰就此爆發。

& & & &

另一邊,沐流塵與命世風流隱身在樹林裡,觀望戰局。

中了毒的四無君處於下風,節節敗退,倒是受過策衍先座指點的劍君勢如破竹。

明知道這是一場預設好的局,沐流塵仍是無法放心,握緊的雙手,盈滿擔憂的眼直盯著戰場上的情人。

「啊!」一聲驚呼響在四無君被擊中之後,沐流塵趕緊摀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會喊出更大的聲音來。

四無君一次又一次地見紅掛彩,沐流塵眼看情勢越來越危急,忍不住想要過去幫忙。

「公子!」受命看著沐流塵的命世風流趕緊出聲,擋下了欲出面的人兒。「軍師吩咐過了,不會有事的,您就待在這吧!不要讓全盤計劃功虧一簣啊!」

「可是……四無他……」絕美的臉蛋上淨是擔憂懼怕,沐流塵遲疑地喊著四無君的名,眸光又看向戰場上。

一抹紅豔的血霧,突地出現在眼前,沐流塵一驚,就要衝出。

「四無──」激動的聲音傳不進吵雜戰場上的情人耳中,沐流塵只來得及踏出一步,便被身後的命世風流點住穴道。

「公子,抱歉了。」命世風流道了歉,將沐流塵又往樹林裡拉進點。

無法出聲,更無法動彈,沐流塵只能看著四無君在他眼前──

任、人、宰、割!

臉色越見蒼白,沐流塵的情緒已繃至極限。

戰事將盡,掌風與劍氣的最後一擊,揚起了漫天沙塵,煙消雲散後,結束的不只是這場戰爭,還有四無君的性命。

一代梟雄,就此成為,傳奇!

& & & &

四無、四無──你快出現,快出現啊!

他親眼看著那抹藍影失去了以往自信的笑容,緊閉的雙眼,倒下的身軀……他說過這都會是假的,他會馬上回到他身邊,可是……可是現在他人呢?

淚水滴落,氣急攻心且又不顧穴道被封而強行運氣的沐流塵,嘴角突有豔紅蜿蜒,隨即身子一軟,向後倒去。

「公子!」命世風流一驚,就要上前扶住那昏厥過去的沐流塵,卻沒想到一抹藍色身影比他更快。

不知何時趕到的四無君,將沐流塵接入自己懷裡。

臂彎中的人兒慘白著一張臉,淚痕未乾,嘴角的血跡更是礙眼地直流不斷。

雙眉緊蹙,四無君抬手疾點沐流塵幾處大穴,解了他被制的穴道後,再替他將逆行的血氣導正。

「唔」的一聲,沐流塵將瘀血吐出,臉色稍有回復。

「離開。」看了命世風流一眼,四無君精簡地下達了命令,羽扇一揮,人已帶著沐流塵離開現場。

命世風流摸摸發涼的脖子,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回不染凡塵了。

初行雲 2007-06-03 00:18
自四無君一行人回到不染凡塵後,一股沉悶的氣氛便將不染凡塵圍住。

除了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沐流塵的四無君,所有人一致瞪著命世風流。

連看個人也不會,軍師之前到底為什麼讓你當代理軍師啊?命世風流接收到這樣的眼神,欲哭無淚。

他也不想啊!當個代理軍師多麼累啊?而且他又不是故意的;軍師也真是的,明知道雲濤公子最不能接受這件事,他還去做,現在又來怪他辦事不力……嗚嗚……他要抗議啦!

「都給吾退出去,離月,照吾開的藥方去煎藥。」四無君忽然開口。

四人行過禮,魚貫而出。

待其他人都出去了,四無君換了個方向坐著,將沐流塵扶起,讓他靠在自己懷中。

握住沐流塵有些冰涼的雙手,四無君細細摩挲,將溫暖一點一滴傳到他身上。

他的傻流塵啊!究竟要讓他擔多少心才夠呢?

四無君無奈地想著,低下頭吻著沐流塵的額角。

「不是想看見我嗎?怎麼還不睜開眼呢?流塵……」

& & & &

一股熟悉的溫暖包圍住沐流塵,讓他放鬆了心情,在那片溫暖裡輕挪著身子。

擁抱住那柔黃人兒的四無君怎會不察?只見他淡淡笑開,擁著沐流塵的雙手接替了他的動作,替他調整好位置。

柔柔地漾開一笑,沐流塵下意識地以臉頰去蹭著溫暖的來源,而後長睫微動,雙眸微張。

混沌的思緒還沒理出自己身在何方,沐流塵已憶起他昏厥前的那一幕,一聲飽含擔憂的「四無」便這麼脫口而出。

「我在這。」伸手抬起懷中人兒的臉蛋,四無君柔柔地落下一吻。「你總算醒了。」

伸手緊緊抱住四無君,沐流塵方才在睡夢中的閒適早已不見,心中仍是有著些許不安。

「你還好嗎?沒受傷吧?」抬頭問道,沐流塵仍是抱著四無君不放。

「我不好,一點都不好。」拉著沐流塵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四無君的語氣裡有著怨懟:「你,狠狠地傷了我的心。」

「我、我……」沐流塵愣愣地,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穴道被封還強行運氣,你怎麼就這麼不懂得愛惜你自己?你整整昏迷了一天,我已經被你嚇去半條命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像個做錯事般的孩子低下頭,沐流塵囁嚅著道歉。

「要是你是故意的就完了。」倏地擁過沐流塵,四無君低首覆上了他稍稍蒼白的唇。

甜蜜的吻逐漸地散去了沐流塵心中的不安,感受到四無君是平安的,回應的動作便不自覺地出現。

一吻結束,四無君仍意猶未盡地、頻頻啄吻著沐流塵被他吻的略微紅腫的唇。

被親吻的唇緩緩漾開笑,沐流塵柔順如以往,任著四無君親著。

忽然,敲門聲傳入兩人耳中,離月的聲音跟著在門外響起:「軍師,離月送膳食過來了。」

「進來吧!」四無君說著,將沐流塵抱起,坐到桌前。

離月推門進了房來,看見沐流塵已醒,露出了一個笑容。

「主人,您可醒了。」一邊將膳食擺到桌上,離月一邊說道:「藥我已經熬好熱著了,您趕快用膳吧!」話完膳食也都擺好了,離月一揖,退了出去。

今晚的主食剛好是清粥,倒不是離月未卜先知,而是這兩天四無君幾乎也是沒啥用餐,所以離月才做了清粥,再配上一些開胃的小菜。

舀了半碗清粥,四無君細心地吹涼了便先餵沐流塵喝下。

順從地將粥喝光,填了一下一天多未進食的空胃,沐流塵拿過空碗,舀了八分滿放著,拿起箸子,挾了筷燙青菜湊到四無君嘴邊。

張口吃下,四無君拿過箸子,道了聲「我來」,便餵著沐流塵用膳。

許是餓久了,沐流塵比平常多吃了些,四無君看著,心情總算好了起來。

待兩人皆用完膳,四無君便喚來離月收拾。

進房時,離月順道將藥端了進來,交予四無君後,便將桌面收拾收拾離開了。

看著那碗黑壓壓的藥,沐流塵的眉頭輕輕皺起。

將藥吹得稍涼,四無君將碗湊近沐流塵嘴邊。

咬了咬唇,沐流塵還是乖乖地啟唇,喝下那苦澀的藥汁。

「好乖。」獎賞似的在沐流塵唇上蜻蜓點水般吻過,四無君將碗放下,抱起沐流塵往外走去。

來到屋外,離月已在泡茶。

「離月,再去做兩盤點心來吧!」揚聲吩咐道,四無君抱著沐流塵往不染凡塵之後的溫泉走去。

做了個揖表示自己知道了,離月將泡茶的工作丟給命世風流,入屋去把空碗收走,便轉去廚房做點心了。

& & & &

溫熱的水與情人溫柔的按摩將沐流塵的疲憊全數消去,肌膚帶著被熱水薰出的嫣紅,嬌柔無力的模樣份外誘人。

抱著沐流塵上岸,穿好了衣服後,四無君便和他手牽著手,慢慢走回不染凡塵。

來到溪邊坐下,四無君讓沐流塵靠在他懷裡,拿起一杯猶散熱氣的九雲碧螺,遞給沐流塵。

接過杯子,沐流塵輕啜一口,又放回桌上。

纖指拈起一塊離月方做好的雪花糕,沐流塵小心翼翼地將之湊近四無君嘴邊。

張嘴咬下,四無君將剩下的半塊雪花糕就著沐流塵的手推回他嘴邊。

漾開笑容,沐流塵將那半塊雪花糕吃下。

兩人就這樣隨意地聊著天,喝著茶,吃著點心,任著時光走過。

幸福已在身邊,其他的,毋須多求。

& & & &

月過中天,身子仍未完全痊癒的沐流塵已漸感疲累,與四無君的對話是一句搭不上一句,眼皮似有千斤重似的,頻頻閉上。

瞧沐流塵那副想睡又捨不得睡的樣子,四無君不由輕笑。

今個兒夜色好,就在這邊睡下也無妨。

「離月,去把爐火生上,再拿件毯子來。」低聲叮嚀著,四無君猶怕沐流塵著涼,囑咐著離月,又讓他入屋去取件毯子來。

一切就緒,四無君給了沐流塵一個晚安吻。

「乖,快睡。」柔聲說道,四無君大手輕輕拍撫著沐流塵的背脊。

漾開一抹動人笑靨,沐流塵閉上了雙眼,滿足地在四無君懷裡睡去。

天階夜色涼,卻有、好夢長。

& & & &

涼爽的風吹拂著,今日的不染凡塵,開始有了不一樣的生活變化。

首先,是已離開冥界天嶽的四無君,為了「養家活口」,開始從商,現正跟命世風流討論著未來方針,而受命看顧受傷初癒的沐流塵的離月,則是捧著藥,苦命地追著自家主子。

「主人,拜託您趕快把藥喝了吧!」離月苦苦哀求著頭也不回,只知道跑的沐流塵。

上次在平風公子所排的計謀裡,命世風流因看管沐流塵不力,被四無君用了各種名目欺壓了好幾天,他可不想繼命世風流以後,成為被整的第二人啊!

「我不要喝!」沐流塵開口就是拒絕喝藥的話。

他的傷本就無大礙,只須多作休養即可,前幾天是怕四無擔心,他才會乖乖地把那些苦到不行的噁心藥汁喝下去,現下說什麼他都不再喝。

書房裡,四無君正跟命世風流討論得起勁,一抹柔黃身影突地撲進他懷裡來。

「流塵?」擁住了那可人兒,四無君開口問道:「怎麼了?瞧你慌張的。」

沐流塵還來不及回話,離月已端著藥進書房來。

「公子,主人又不肯吃藥了。」離月煞是無奈地,將藥放到桌案上。

皺了皺眉,四無君看向懷中人兒。

「怎麼又不吃藥了?」問道,語氣裡有著淺責。

「我已經沒事了,我不要再吃了。」說著,沐流塵眸中隱隱泛出淚光,委屈地繼續說道:「我都喝了好幾天了,我不要再喝了嘛!」

四無君知道沐流塵的傷勢早已好轉許多,只須多多休養,不吃藥也沒有關係,可他就是放心不下,才會要離月繼續熬藥給他喝。

擺擺手示意命世風流與離月退下,四無君瞧兩人都走了,伸手端起藥碗。

沐流塵見狀,一雙柳眉儘往眉心蹙去,偏過臉,讓自己埋首在四無君胸膛上。

「流塵,這是最後一帖了,把這帖藥吃完就好好不好?」

「你昨天也是這樣跟我說的。」沐流塵就是不抬頭,委屈地控訴著四無君昨日的欺騙。

「這次是真的了,真的是最後一帖了,乖乖喝完好不好?」

「我不要嘛!」沐流塵終於抬起頭來,漂亮的眸子裡水光晃漾,隨時有可能落下淚來。「那藥好苦、好難喝,我都順你的意喝了好些天了,現在沒事了,你為什麼還要我喝嘛?」

說完,沐流塵含咬著下唇,似嗔似怨的眸光看著四無君。

以往的沐流塵哪會對他露出這般表情?四無君猛地體驗到沐流塵正在跟他撒嬌,俊臉上的不快迅速退去,轉變成一泓春水。

「好好,不喝就是了。」四無君擱下碗,抱著沐流塵靠上椅背。

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沐流塵笑開了一張玉顏,溫順地依偎在四無君懷裡。

握著沐流塵的手,四無君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心中益發柔軟。

「流塵。」短暫的沉默過後,四無君突然開口喚著沐流塵。

「嗯?」

「我喜歡,你跟我撒嬌的樣子。」

聞言,沐流塵偎在四無君懷裡的身軀震了一下。

下一秒,沐流塵抬起頭來,雙臂主動地環抱住四無君的頸肩。

「我也好喜歡,跟你撒嬌的感覺……」

沐流塵笑中帶著淺羞,緩緩地將自己的唇印上四無君的。

再多的言語,此刻也已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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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我的酸梅呢~我的無花果呢~~
四物雞~不要逼我去廁所拿鹽酸潑你啊~

初行雲 2007-06-03 00:21
啦啦啦~~~~
甜蜜蜜糖廠到此結束囉~
不過請放心~他們沒倒閉~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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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江湖的牽絆,四無君和沐流塵的生活只有平靜與幸福。

當然,兩人每天都甜甜蜜蜜的樣子,剛開始大家都還頗為樂見,時間稍久,命世風流和離月已經開始覺得受不了,再久一點,連天之翼和絕燁在看到四無君與沐流塵同時出現後也都立即閃人。

這兩個人實在是很懂得怎麼把過去的不足補回來,人後親熱當然隨他們,可他們在人前也很親熱,尤其是四無君,三不五時就親沐流塵一下,這樣也就算了,可人家雲濤公子坐在那裡什麼話都沒說什麼事都沒做,他也可以「獸性大發」,硬是把沐流塵抱回房間裡,至於是做什麼事?哼哼……不用想答案就昭然若揭。

他們該說些什麼?又能說些什麼?還敢說些什麼?

瞧,午餐才吃到一半,四無君就已經開始在吃沐流塵提供的額外的「豆腐」了。

「四無……別這樣……」又羞又窘地推開四無君一直靠過來的身體,沐流塵微微紅了臉,眸子閃躲著四無君的眼神。

「我怎樣?」四無君笑得有些(其實是完全是)邪惡,手一伸就將那想躲開的人兒給攬入懷裡。

嗯……還是喜歡他待在自己懷裡的感覺呵……

「我們在用膳……離月他們都在看了……」推拒不果,沐流塵也只能認命地讓四無君摟在懷裡。

雖是如此,他仍是很享受四無君溫暖的懷抱,大概自己也沒有意思要去真正地拒絕他吧?

「他們不敢看的。」笑道,四無君在沐流塵臉上摸了一把,這才又開始用膳。

還不是因為你會藉故整他們?沐流塵在心裡嘀咕著。

上次命世風流不小心打斷了他們兩人的親熱,結果就被四無君派出去找些有的沒有的珍奇古玩,整的他五天閉不了眼,還有一次,是離月在打掃聽潮小築時,撞見兩人接吻的畫面,馬上就被四無君叫去打掃溫泉。

他從來就不知道,原來四無君是這麼一個會公報私仇的人呢!

想著,沐流塵美麗的臉蛋上露出一個笑容。

四無君當然不可能沒注意到,就見他也揚起了笑容,額靠上了沐流塵的。

「怎麼突然笑了?在笑什麼?」

「沒什麼。」沐流塵回答,挾了顆炸芋泥丸,塞入四無君正欲開口的嘴裡。「趕快吃吧!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走走嗎?」

坐直了身子,四無君嚼起口中的丸子,沒再多問什麼。

一頓午餐,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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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的地點很難得從不染凡塵後的小山丘改了,四無君今日與沐流塵往另一條路走,來到了一處森林。

「要進去嗎?」摟著沐流塵站在森林入口處,四無君徵詢著沐流塵的意見。

「嗯,我想去看看。」

聽沐流塵這樣說,四無君微微揚笑,摟著他一同往森林裡走去。

參天的古木,遮去了大半的陽光,也掩去了不少夏日的暑氣,偶爾幾縷涼風,更薰得遊人醉。

呼吸裡淨是林木翠葉的芬芳,沐流塵不由得笑開了容顏。

「這裡也好漂亮。」沐流塵抬頭對四無君說道。

「比不上你漂亮。」四無君回道,還在沐流塵唇上輕吻一下。

又來了,他們怎麼都不知道,原來他們的主子是個登徒子。暗處隨護的天之翼與絕燁翻翻白眼。

沐流塵帶著羞意,佯裝氣憤地搥了四無君的胸膛一下。

「我在跟你說真的呢!你怎麼沒個正經?」

「我也是在跟你說真的啊!」笑著捉住了沐流塵的手腕,四無君品嚐著因沐流塵難得的動作而起的感動。

抽回自己的手,沐流塵自己往前走去。

四無君笑著上前,將沐流塵再次擁入懷裡。

沐流塵也沒有拒絕,任著四無君擁著他,往森林深處走去。

暗處的天之翼與絕燁見狀,再次翻白眼。

雲濤公子恐怕就是寵壞主人的兇手吧?

可偏偏,他們還有點樂見其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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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裡有個瀑布,兩人的晚餐便在這裡享用。

陣陣的烤魚香味傳入鼻息,誘人食指大動。

怕沐流塵燙著了,四無君拈起一塊魚肉,細心地吹涼了,才餵給沐流塵。

享受著愛人的服務,沐流塵漾開了笑容,待兩人共吃完了一條,他便拿起了另一條魚來。

剩下的幾條魚因放了幾分鐘,較沒那麼燙手,四無君也就任著沐流塵拈著魚肉餵他。

食中二指與姆指拈著魚肉湊近四無君嘴邊,沐流塵正欲收回手,指卻被四無君含入嘴裡。

「四、四無……」霎時紅了臉,沐流塵想抽回手,指尖卻傳回微微的疼。

沐流塵的指帶著烤魚的香味,可誘惑著四無君的,卻是那股若有若無的淡雅香味。

指尖被溼熱的舌尖舔著的麻癢讓沐流塵有些慌張,四無君那將他的手當成珍饈佳饌品嚐的樣子讓沐流塵頰邊控制不住地,直飛紅暈。

「別這樣……」沐流塵很努力地想將手抽回來。「我的手又不是食物……」

執著沐流塵的手,將那青蔥長指給吮個過癮後,四無君的唇繼續往他處前進。

「四、四無!」不知道該羞還是該怒,沐流塵手正欲使力,四無君已先一步傾過身子,吻上了他的唇。

一手拿著兩人的晚餐,另一手又被情人壞心眼的捉著不放,沐流塵根本沒有多餘的力量可以去拒絕四無君的索吻,除了乖乖被吻,還是只能乖乖被吻。

一吻既畢,四無君拿過沐流塵手中的烤魚放到一旁,將喘息不已的他放倒在岸邊大石上。

純黑的瞳眸半嗔半羞地瞪著四無君,沐流塵有些惱地想要坐起,卻又被他壓回石上。

「四無!」嗔喊一聲,卻只是讓人更想一擷芳澤。

「飽暖思淫慾,古有名言,流塵你不會不懂吧?」半壓在沐流塵身上的四無君邪邪笑語,指掌撫上了沐流塵光滑柔細的臉蛋。

霎時紅了臉,沐流塵更是急急地掙扎起來。

「別鬧了,這裡還有其他人。」上一次在小丘時,他們可沒帶著天之翼與絕燁隨護,也就是因為這樣沐流塵才肯也才敢在野外接受四無君的求歡。

「他們早退下了。」四無君笑道,顯然早有打算。

先別說依沐流塵害羞的性子不肯,他也不願意讓任何人看見沐流塵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嬌豔媚態。

沐流塵一聽,推拒的手才停下動作。

「你很討厭哪……」低聲抱怨著,卻只是讓情人笑意更深。

「等一下你就喜歡了……」笑語,四無君低下頭,溫柔地吻上了沐流塵。

兩人的手,也漸漸地握住了對方的。

緊緊地,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就像……兩個人的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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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細雨輕飄,將整個不染凡塵鏤上幾分朦朧美感。

沐流塵坐在書房裡間的小和室裡,自己下棋。

沉吟的面容帶著幾分專注幾分恬靜,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子,沐流塵就算是自己一人下棋也不馬虎。

甫自外回來的四無君,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景象。

四無君輕輕揚起一個溫柔的笑,他的流塵呵……不管何時都能牽動他的心,就算那面貌他已見過千次百次,仍舊無法厭倦。

該怎麼厭怎麼倦?以往最嗤之以鼻的情愛如今卻成了他生活的重心,他再也無法去想像沐流塵不在他身邊。

原來在那一日,在滿天紛飛的杏花裡,眼前人兒的恬淡笑容早已擄獲了他的心,只是他不懂,不懂那感覺就是愛就是幸福,直到沐流塵寵壞了他,他才明白他的無怨無悔是因為愛他。

原本專注在棋盤上的沐流塵落下一個白子後,發現到了四無君的視線。

「四無?你回來了。」沐流塵站起身來,來到四無君面前。「怎麼不叫我……啊!你淋濕了?」

順著沐流塵的眼光看去,四無君瞧見自己肩上的一小片溼濡。

「不礙事。」

聽了四無君的回答,沐流塵輕輕皺眉,下了地穿上鞋,拉著四無君回房。

「春天很容易著涼,你別這麼輕心。」

四無君笑著,任著沐流塵拉他回房,替他換下「溼」衣裳。

換上了一件較輕便的衣服,四無君和沐流塵坐在窗邊,看著濛濛雨色,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四無君發覺到自己越來越喜歡這樣的生活,有時候就和沐流塵這樣靜靜地抱坐在一起,偶爾幾句言語,自己的心,就會被一股暖流充塞。

這就是所謂的「幸福」嗎?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忽然,四無君開口說道。

沐流塵有些錯愕地抬頭看向四無君,在接觸到他溫柔的目光時,漾開一抹笑。

「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流傳千年的誓言,是每一對戀人都想得到的結果,也是每一對戀人努力的目標。

他們正努力地,往這個終點走去。

「你知道嗎?」沐流塵輕輕晃著兩人交握的手,開口道:「當你開始寵我,我心中只希望時間能停止不動。」

「因為這樣,我們的手就不會放開。」

四無君露出一個心疼的笑,將沐流塵緊緊擁住。

「可是現在我知道,就算時間繼續走,我們的手仍不會放開。」沐流塵的笑忽然變得好幸福。「因為我們,有了愛……」

「流塵……」看著懷中人兒水光盈盈的眼瞳,四無君低頭,薄唇輕吻沐流塵的眼。

「我愛你……我愛你……」

「我也好愛你……」

早已分不出這綿綿愛語是誰先說出口,但,由誰先說又重要嗎?

時間依然不停地往前走,今天仍會成為昨天,可沐流塵一直渴望的,卻早已留下。

他還是等到了屬於他的愛,等到了被四無君細細呵寵的那一天。

他要的愛,早已得到。

他相思過,等過,如今,他也得到四無君同等的回報。

他不用再奢求時間停下,好讓他的幸福也停下,只因他的幸福,早已讓他和四無君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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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已有人早吾一步。」

突來的話,引起沐流塵的注意,轉過頭時正巧風起,在漫天飛舞的杏花裡,他的眼裡映入一抹帶著霸氣的藍色身影。

這一看,那抹藍色身影便就此嵌入他心坎上。

許久之後……

「流塵,你的髮怎麼變短了?」

「太長了不好弄,我就剪短了。」

聞言,四無君緊緊皺眉。

「你留長髮比較好看。」停了下,四無君問:「把它留長可好?」

回眸,映入眼裡的俊顏此刻卻有著像是要不到糖吃的耍賴孩子般的神情,心中一角,突然柔軟了起來。

就在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已愛上了他。

「好,我會把它留長。」

為你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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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帶你去旅遊可好?」四無君把玩著沐流塵的髮,問句拉回他游離在過去的思緒。「人人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帶你往那兒去看看可好?」

轉過頭看向四無君,沐流塵看著這他用了一切去愛的男人,又看向兩人交握的雙手。

兩次的回眸,換來永生的愛戀,好值得!

柔美動人的笑顏漾開,沐流塵抬起頭來,給了四無君一個絕美的回答。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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