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緋小光 | 2006-03-26 10:12 |
|
【春日】愛上愛 下午三點鐘，窗外雨水依舊淅瀝瀝的下。新聞報導一連幾日的雨水總算解除了可能的水荒，這種普天同慶的好消息，應該要放鞭炮慶祝的。可惜，不屬於憂國憂民一族的他卻只覺得煩悶。 坐在茶水間裡對著外頭吞雲吐霧一番，他討厭雨天，灰濛濛的天空絲毫沒有光彩，一點不符合華麗的美學。 雨越下越讓人心煩，龍宿索性開始哼起歌謠解悶，「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你有大頭。劍子、劍子下雨憂愁，人家有傘你你怕禿頭。」啪的一聲，「嗚，好痛！是誰找死巴我頭的？」轉身正要賞他華麗一踹，認清來人趕忙住腳。 「劍子？」不會吧，唸著唸著人就出現了，比半夜十二對著蠟燭削蘋果許願還有用。龍宿趕忙遞上剛沏好的碧螺春陪笑說著，「下午茶時間，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伸手不打笑臉人喔，我都這麼有誠意陪不是了。 劍子挑眉看著龍宿笑得一臉諂媚，只說了一句，「太燙了。」 「呃，那先吃餅乾，墊墊肚子。」拿著一旁的小點，討好的表情配著甜甜的酒窩為彎煞是可愛。 「龍宿，你的六塊肌最近有鮪魚肚的趨向，盡量不要吃垃圾食物比較好。」說完後很有深意瞄了某人腹部一眼，然後搖頭微嘆，果不其然再抬頭就見龍宿一臉危險的怒視著他。 現在這個時代說女人胖是罪過，說男人胖是無禮，說他疏樓龍宿胖是找死。龍宿氣得將劍子的右掌壓上自己胸腹怒斥著，「劍子仙跡，摸清楚，本人的身材還是一級棒的真材實料。」這隻可惡的四眼田『跡』，老花眼是越來越嚴重了。 錯愕過後，劍子一臉受教表情說著，「嗯……，果然是又高又帥沒大腦。胸腹前的右手一抓，緊緊握住龍宿的左手，說了句「走吧。」就這麼將人拉出茶水間。 「你說誰沒大腦？！」一時錯愕自己竟然輕易讓人牽走，龍宿一回神即是一陣怒斥，可前方的人好像故意忽略他問題似的，就是一鼓腦向前衝。「走去那兒？別用拉的，傘要記得帶。」 「反正你有大頭。」物盡其用。 「我是怕你禿頭。」反唇相譏。 『兩個一級主管一天到晚翹頭，這家公司到底是怎麼生存到現在的？』悠閒的午茶時間，留在辦公室裡閒磕牙的眾人，看著兩人恩恩愛愛離去時，心中有著共同的疑問。 ＊＊＊ 捷運車站。 他知道劍子向來喜愛儉樸不愛享受。可是對現代的人來說，車子不算是奢侈品吧。兩人都有車需要跑來跟人擠捷運嗎？ 「為什麼不開車去？」龍宿一臉不滿瞪著那不知在找些什麼的劍子，對著週遭投來驚豔眼光視若無睹。 「少爺，開車到淡水是打算要塞到天長地久嗎？」果然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紈褲子弟，現代人像來時間就是金錢，誰要浪費時間在塞車上。 確定了票價後將零錢投入其中，取出票後，轉頭卻見龍宿一臉疑惑的拿著一張卡片在票口處晃呀晃的。微嘆了口氣，向前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微笑，「龍宿，沒有人會拿信用卡當車票用的。」難道沒發現一旁的站務人員正在關心你可疑的舉動嗎？ 沒好氣接過劍子遞來的卡片，嘀咕了幾句，「要這麼多張卡片做什麼？又不是什麼華麗材質又不漂亮。」 「真不知道你當初在國外求學是怎麼活下來的。」仙鳳果然是把龍宿照顧得太好，讓這條懶惰蟲完全成了生活白痴了。 「反正我就是不知民間疾苦。」不用猜也知道劍子在想什麼，懶得同他抗議了。不過，這回也算是個難得學習機會，體驗另一種行動方式也不錯。 兩人上了最前頭的車廂，刻意挑了最前頭橫排位置就坐。非上下班的時間，車廂內還算空曠，龍宿隨性地將手肘支撐著窗台，看著窗外逐漸消失的廣告箱，一會兒留在視線裡僅餘一片黑。 「黑鴉鴉的真無聊。」頭靠著劍子肩頭，昏暗的燈光再加上舒服的空調，他好想打瞌睡。 拍了拍肩上的頭顱安撫著，「再等一會兒就可以見到窗外景色了。」 話甫一說完，刺眼的日光瞬間照亮了整個車廂，雖然是陰雨天氣但畢竟亮度落差還是很大，龍宿瞇起眼睛慢慢適應著。 「這下你就知道，被你一身華麗打扮閃到是什麼樣感覺了吧？」察覺龍宿不適的劍子打趣說著。 「當然很幸福的感覺。」標準的嘴硬。 突然，眼前一片景色吸引住龍宿目光，不由得將劍子拉近自己，興奮喊著。「劍子你看好多可愛的綠芽嫩葉，好明亮的綠色。啊，紫色的牽牛花好可愛，剛剛你有看到粉紅色的羊蹄甲嗎？一大片耶，雨天的花花草草看起來真讓人憐愛。」 劍子點點頭附和著，「碧綠處在灰濛濛的城市裡，反而顯得明亮。從高處往下看到是大範圍的粉嫩綠色，這是每天開車從樹下經過的我們沒辦法享受到的美景呢。」 龍宿點了點頭，突然間覺得雨天也不讓人那麼討厭了。「劍子，草木其實很多情的。」想到上回兩人賞雪時，這人竟說自己像無情的草木，真是為這些不會說話的生命抱不平。 劍子笑了笑，心想著龍宿果然小氣愛記仇，「有愛才會多情，劍子就愛那多情的草木。」 果不其然就見龍宿微紅了臉，啐了一句，「什麼愛不愛啊，肉麻。」龍宿顯然是讓劍子嚇到。這人突然間這麼坦白害他好不習慣，平時總喜歡你來我往唇槍舌戰，指東說西就是不愛說甜言蜜語，週遭友人都以相欠債來形容兩人。怎麼，雨下久了人的腦袋也化成水。 挫敗的感覺油然而生，劍子鬱悶的哼了句，「為什麼我會愛上到了春天也不會發芽的笨木頭呢？真是不解風情。」這下換劍子無力倒在龍宿肩頭，「到了叫我。」 見著劍子黑暈的眼圈，調了個讓他更舒適的高度，悄悄嘀咕了句，「我都沒說你是朽木呢。哼，捷運車廂當作約會場所，倒頭就睡，到底誰不解風情外加小氣寒酸啊。」 輕擰了覆在手背上的暖掌，聽到劍子似睡似醒說了聲「會痛」，兩人交疊的手掌，傳著甜甜的暖意，心情竟不覺好了起來。 情人啊，究竟是愛上對方什麼呢？愛上對方了解的幸福還是戀著那溫暖關心的快樂，龍宿想著說不定自己是眷戀著劍子給的愛情的感覺吧，這像罌粟花香濃郁的情感，就這樣在心頭生了根似的叫人想戒也戒不掉。 想到這人忍著疲倦也要讓自己開懷的心意，怎能不愛呢？ 倚在肩上的人忽然抬起頭來，一臉玩笑說著，「你再這麼得意忘形下去，會讓我想吻你。」 「不怕明天上頭條？」到時候想哭的可不是我龍宿喔。 「這樣就能上頭條？」那現在的新聞也太廉價了。 「說的也是。」 「？！」 「……。」 「你、你、你竟然真的做了。」摀著慘遭輕薄的唇，劍子泫然欲泣，龍宿為什麼老是這麼經不起激將法啊？ 「是啊。作啥一臉吃驚失望模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他就是叛逆，要我往東我就偏向西。 劍子將那愛玩火的呆子拉進懷裡，輕嘆了句，「唉，我只是可惜為什麼現在不是在家而已？」 所以，這是呆子愛上傻子，木頭愛上色老頭的不浪漫愛情故事。 ＊＊＊ 光：吾家劍子真的太窮了。（茶） 2535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