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落凡尘--疏樱 |
2010-10-23 19:46 |
羽人枭獍最近老是在做一个梦，梦里白茫茫的一片，寂静、空荡， 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事物也没有，苍白的颜色覆盖住整片大地，然后一阵狂风吹来，雪花飞舞迷蒙了双眼，接着他看见了一抹暖黄，是光？不，不是，那是一个人，一个身着暖黄色系衣着的人，他有着银白的长发，两道同样是白色的须眉，手中托着一根烟管，悠闲地靠着一颗梅树，似乎什么烦恼也没有，只是很悠闲的躺着，这个时候，羽人枭獍心里总是浮现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沉痛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羽人枭獍想见他，可是他的脸却被一阵烟雾所围拢，如纱似得青烟总是恰到好处的遮住了他的脸，可是即使如此，自己却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人的悠闲与笑意。你是谁？羽人枭獍想再靠近一些的时候，梦就会被打散，然后他就从梦中醒来，一次又一次，如同捉迷藏一般，让他追不上去，只能停留在原地，看着他懒懒的躺着，什么也抓不到。他讨厌这种被什么束缚住的感觉。
刀起，人落，又一个生命在他的手中缓缓的一点一点流失，鲜红的鲜血流淌在这片雪白的大地上，如同绽放在彼岸的曼珠沙华，妖艳而又美丽，美丽得窒息，带起一片绝望。他讨厌鲜血，不，是一切亮丽的颜色。看着这似残阳的红，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让他想要急切的做些什么来发泄一下这份突来的杀意，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慕少艾现在很郁闷，很无奈，很悲哀，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小小、小小的实话，就被他那无良的坏朋友给轰了出来，害的他现在必须的去找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不然他就得以天为炉地为席了。啊，你说啥？为什么不去客栈？他也想去好不好，可问题是被赶得太急，他的盘缠是一点也没带，真的是两袖清风，挥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勉强能休息的地方，不过现在是啥米情况？支离破碎的尸体，到处横躺，鲜红的血液浸透到了洁白的冰雪，黑衣人静静的坐著，阖著的双眸、微蹙的眉宇、浑身散发出的萧素邪魅气息，无不在诉说著这个人冷清的特质，并不好亲近。慕少艾感觉心底似乎触动了什么，那一句话便跑了出来。
“刀者,方才的你下了一场红雪”
话一出口，两个人皆是愣住，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似的话语，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沉默一下子在两人的身边蔓延开来，只有北风呼呼作响，直到慕少艾最先受不了如此沉寂的气氛，开口打破了沉默。
“哎呀呀，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羽人枭獍闻言一怔，眉心微蹙看着过来的人，一头白发，两眉须长，眼睑下有一道黥印，一身黄衣，手里拿着一根烟管，面容俊美尤胜女子的男子，不知为何，看着他会让自己想起那个梦中的人，一样的白发，一样的须眉，一样的黄衣，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他出现在自己眼前，渐渐的心里的烦躁平静了来。
慕少艾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看着他眉宇间的折邹，好似谁欠他钱不还一样，不知为什么有些心酸，“愁眉苦脸人就容易变老，明明是比我年轻不知几岁的小鬼，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忧愁不快乐？”
熟悉的话语再一次响起，羽人枭獍抬首望天，这句话依旧是那么熟悉，好似以前也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对他说过，一想起便是痛的揪心喘不过气。
“你 ············”
“你··············”
同时说出口的话在对方一同出声是停下，彼此对视了几秒，再一次的开口。
“为什么········”
“为什么········”
再一次的默契，让两人都呆滞了片刻，慕少艾最先回过神来，忍不住“噗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哎呀呀，我们这么有默契，不做朋友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看着眼前笑得美艳如花的人，羽人发现自己似乎拒绝不了他。
“你不出声，那就代表你同意了，是说羽仔啊，你就不能换个地方住啊，这里又冷又没风景，还很远，老人家我禁不起折腾。”
“麦叫我羽仔！”这话说出顺口无比，似乎在很久以前，他也常常这么说过。
“哎呀呀，叫羽仔有什么关系？亲切上口又好听容易叫，”慕少艾看看面前人的反映，似乎没什么动作，便又说道“你要是觉得吃亏了，药师我也不介意你叫我艾仔，小慕，小艾······”
“慕！少！艾！”羽人低喝。喝完他才想起自己好似没问过他的名字，可是这三个字却好似刻在了他的骨髓里，融入他的血液中，是那么的自然而然脱口而出，好像他就因该知道这个名字。
“在，药师我老人家在。”慕少艾似乎并不在意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是笑眯眯地开口。
“············”羽人枭獍无语的注视着眼前人，突然有一种误入陷阱的感觉。
“是说，羽仔啊，我们是朋友对吧。”慕少艾笑吟吟的开口，羽人挑眉望着他，“那么不介意药师我住下来吧？”其实这才是重点，羽人枭獍拂袖不语，慕少艾看羽人没说话，便自顾自的下了决定“你没说话，那就是同意了，呼呼，羽仔你真是一个好朋友啊！”
就算我说不，你也是会赖着不走吧！羽人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慕少艾走进凉亭，坐在石凳上闲吟：“山渺渺，云渺渺，八方风雨止今宵；情渺渺，仇渺渺，风尘一梦任逍遥。江波啸，烽烟招，兴来病酒罢琴箫；世情笑，人寂寥，壮怀谁留向晚照。”
羽人靠在亭柱上想，也许他可以不用再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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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羽人觉得自己最近的忍耐力似乎在节节升高，他现在真是后悔当时怎么没一刀杀了眼前的人，怎么会鬼使神差的答应他住下落下孤灯，他现在真的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月饼啊”慕少艾一副‘你没见过吗’的表情看着羽人枭獍。话说慕少艾自从在落下孤灯住下以后，那真是闲的没事干，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羽人枭獍拉二胡，他就弹琴【啊，琴？你问我哪来，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羽人枭獍坐在亭台内看风看雪，他就在一旁拿着烟斗喷了几口烟陪着他看风看雪，偶尔调侃几句，羽人枭獍均是不应答，非要他闭嘴时也是一声‘慕、少、艾… …’，偶尔几个不长眼的小喽喽来落下孤灯挑事，虽然在他看来是一边倒的殴打，也被羽人枭獍给三两下解决了，愣是没让他动一根手指头，虽然他很乐意在一旁看戏，可是时间长了，也是很无聊很没劲的啊。以前他还可以去看看美人，顺便调戏一下，可是现在在落下孤灯能够称得上是活物的称之为人的除了他就只有羽仔了，虽说羽仔也是个美人，可这个美人整天冷冰冰的，不是发呆看风雪，就是一脸的阴郁，就算是风趣如少艾也要仰天长叹啊。
所以当今天一大早，羽人起来时便看见这个厚脸皮，懒得令人发指的某人风也似得冲下山，还不忘对他叫一句‘羽仔’，急冲冲地跑了。然后当夕阳快要落山时，慕少艾才包袱款款的回来。再然后他就见到了一堆让他黑线的东西。
看着眼前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羽人不禁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道“我知道这是月饼，我是说这些是什么？”手指着不远处的物体，月饼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还会有这些火腿、枣泥、椰蓉、荤五仁、素椒盐、面粉等东西，甚至还有西瓜、石榴、柿子这些水果，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还有神像纸、锣、盆、和鞭炮这些东西。
“咦？这些？这些是为了中秋准备的，中秋的习俗啊，羽仔，你不知道吗？”慕少艾疑惑的看着眼前好像在隐忍什么的羽人。
“我知道这是中秋要准备的东西，我是说你为什么要买这些？！”
“啊啊啊啊，羽仔买这些当然是要准备过中秋啊！”理直气壮的语气，“不然你以为我买来是干吗？！”
羽人瞪着眼睛看着问得一脸无辜的慕少艾，感觉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的说道“我！知！道！是！你！买！的！我！是！问！你！为！什么！买回来！还带回这里来！”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得了。
“哎呀呀，当然是想跟羽仔一起过中秋了。”
“不需要！！！”慕少艾话音刚落，羽人枭獍就斩钉截铁的拒绝。
“羽仔~~~~”拉长的尾音带了那么一丝撒娇的味道，慕少艾张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羽人枭獍，羽人同样回瞪着慕少艾，片刻之后，羽人枭獍率先败下阵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便你吧！”
“呼呼，我就知道羽仔最好了！”慕少艾眉飞色舞的说着。“那接下来，羽仔就拜托你了。”
“什么？！”
“做月饼啊！”
“这不是有现成的！”
“可是药师我想吃刚做的。”
“那你自己做！”
“羽仔，你要知道药师我是老人家，人一老干什么都累，而且药师我是手痛，脚痛，心痛，腰痛，连肚子都痛啊！羽仔，你就舍得让药师老人家我做事吗？”
看着说的理直气壮的慕少艾，羽人枭獍再一次深深地后悔，后悔让他住下来，这是不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更何况，药师我想吃羽仔亲手做得嘛~~~”说道最后声音还带了一丝丝委屈。
羽人枭獍看着可怜兮兮的慕少艾，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同样是在落下孤灯，同样是为了中秋的事，面前的人同样是带着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容对着----谁？是他！对着似他又不似他的他说话。那时他是身着白衣，而面前的人是一如既往的暖黄色，在落下孤灯，他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慕少艾看到羽人在听了这句话后，低下了头，不发一语，前额的发丝垂落在两侧，看不到羽人现在的表情，慕少艾试探性的叫了一句“羽仔”、“小羽”、“獍仔”、“小獍”、“獍獍”
“慕少艾！”忽然羽人抬起头来叫唤着慕少艾的名。
“在！！”而慕少艾被羽人的忽然出声吓了一跳，立刻的回话。
羽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慕少艾，眼神深沉的看着，好似要把他的容颜深刻的记住融进骨血里似得，而慕少艾则被羽人这样的眼神看得是浑身的不自在，心里更是毛毛地，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现在的立刻、马上的逃走。
“呵呵，羽仔，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药师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没办，所以就先告辞了。”话一说完，慕少艾便拔腿就跑，只是慕少艾快，有人比他更快。就在慕少艾前脚踏出亭台，羽人后脚就拎主了慕少艾的衣领袖口，往后一拉便被羽人抱个满怀。
不过电光火石的那么一瞬间，慕少艾就被羽人整个压制的动弹不得，一时间就只有两人的喘息声回响在静寂的落下孤灯。
“羽·····羽仔？”慕少艾迟疑的唤了一句。而羽人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不出声。就在慕少艾以为羽人睡着了的时候，羽人凑近他的耳畔，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热乎乎的，痒痒的，让慕少艾浑身一颤，可羽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整个僵硬住。“慕少艾，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羽·····羽仔，你在说什么？”慕少艾僵硬地开口。
“你还欠我一个你活着却不来找我让我知道的合理解释！”
这下，慕少艾是整个愣住了。这·····这·····这······羽仔他怎么会？不是说被魔化失去以前的记忆了吗？那····那他怎么还会·······
“慕！少！艾！”
一声低喝让慕少艾回过来神，看着眼前散发着低气压的羽人枭獍，额，不是，是羽人非獍，慕少艾悲呼一声‘我命休矣’。
“呵呵呵，羽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要做的事是绝对要糊弄过去，不然他就死定了。“药师我老人家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呢？羽仔，你真是一个凉薄的坏朋友，竟然要咒我老人家死········”
“慕！少！艾！”一声不大的音量中隐隐的怒意成功让向来能言善辩的药师闭了嘴，愣怔着看着眼前的羽人。看到羽人眼里饱含的痛苦与喜悦，慕少艾缓缓地伸出手扶上了羽人非獍的脸。
“对不起，羽仔。”
羽人看着慕少艾，低下了头窝在了慕少艾的颈项中，声音闷闷地传出“慕少艾！慕少艾！慕少艾！”
“是，我在，羽仔。”慕少艾抚摸着羽人的发，轻声地安抚着。
“别再离开了，别再丢下我一个人在这红尘中。”
“好，我不会在离开了，羽仔，我会一直缠着你，哪怕就是你厌烦了，我也会一直缠着你。”
“我才不会厌烦你····”
“是是是，那当然，药师我可是人见人爱，羽仔当然不会厌烦我了，当然会是一直的喜欢我·········”
“慕！少！艾！”羽人抬起头对着慕少艾喝声道。
“呵呵，是，羽仔有事？”看着慕少艾笑得一脸灿烂，羽人想要骂出的话就卡在嗓子里怎麽也说不出口了。长长的叹了口气，羽人也只能认命了，谁让慕少艾是他的克星呢，对著药师的能言善辩外加跟谁都能合得来的好脾气与只增可爱的厚脸皮，他从来都只有口拙的份儿。
“呼呼，是说羽仔啊，你可不可以放开我了？”静静地注视了慕少艾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在跑了，羽人这才松开对慕少艾的限制。
“呼呼，羽仔，你接下来是不是该做些事了？”
“？”
慕少艾把修长的手指一抬指着那些被遗忘了有一会儿的某物体，笑呵呵的看着羽人非獍。羽人非獍定定地回看着慕少艾，没过多久无奈的转身去收拾那一堆物体，认命的去做某个厚颜无耻的人想吃的东西，所以更是漏看了在他转身时，慕少艾眼里得逞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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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仔”
“嗯？”羽人非獍埋头苦干着手里让他挂满黑线的东西，听到慕少艾的呼喊，头也不抬的哼了一句。
“下雪了·······”
羽人非獍闻言抬起头，果然只见外面零零落落的下起了飘雪，这是落下孤灯今年的第一场雪。
“羽仔，明天我们去镇子上‘走月’好不好？”
“好！”
“我还要游街市、乏舟！”
“好！”
“我还要登楼赏月！”
“好！”
“我还要·······”慕少艾絮絮叨叨的说着，羽人静静地听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心里流淌着一股温暖。羽人非獍从不拒绝慕少艾的任何要求，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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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你曾经问过我为何不过中秋节，那是因为没有人陪我过，所以我不过节，可是现在我有了你，陪我一起度过每一个中秋，往后不只是中秋，还有许多许多的节日我们一起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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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后记的后记
啊啊啊 写了这么久，我终于完成了【撒花~~~】呜呜 是说这篇文真是让我纠结死了 我写了删 删了写 写写删删 删删写写
就这么一直耗下去=-=||| 当我好不容易写到一半时 忽然想起来这是贺文是甜文 呜呜 不是悲文 结果我都不知写到那块角落了TAT 只能再删了重写
OTZ 呼呼 拼命的赶终于赶出来了 最后在小小的说一句 某人真的不会写甜文啊啊 【仰天长叹】 是说写的不好 请勿见怪哈 【某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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