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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 2011-01-05 16:34
噓-到處是秘密【漠御篇】(一)

天大地大,武林最大,更是源源不絕蘊涵臥虎藏龍的貴寶地。
 
某位先天人曾說,
武林最需要的不是英雄、更不是為非作歹的惡者,而是-蒐集『聽說……』等關鍵字。
對多年打滾江湖客來說,他們要的是層出不窮的『八卦』。
事實也罷,虛構得荒誕離奇更好,能沸沸騰騰喧囂一時,再換下段傳說,讓武林熱鬧,永不止息。
 
秘密,更是江湖無人不知的寶藏,你說我聽,我傳他聊。
秘密,是武林人士固定攜帶的伴手禮,保密者有罪,說漏者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因此,放觀武林,到處都是秘密,朗朗上口的秘密,無人不說,無人不曉。

西域荒漠王族-僅有嫡子才知曉的秘密,塵封在漠刀絕塵身上。
偏偏他是一位寡言木訥的刀者,這下麻煩大了!
荒漠王族的秘密,恐怕就此沉睡。

※※※※※

「若非霜兒知會,像我這麼了解絕塵,難以置信他會約到這見面。」

街道上,御不凡佇立在客棧大門前,抬頭仰望,老舊木刻招牌『老梗客棧』。

跨過門檻,店小二隨即前來招呼。

「人客倌,是要休息、用膳、還是投宿?」

「唔、我與人相約在此,他應該已到這。」

擺頭打量客棧內一張張桌,不見絕塵蹤影,奇了、望樓梯上的隔房思索,難不成人在房內?

「小二、我找的人可能在房內,你們現在有很多空房嗎?」

「客倌、您-問這問題,可難倒小二我、不知如何回答啊。」小二拿起肩上長布擦額上汗。

「哦-怎說?」笑問,像我這麼好奇的人,怎麼可能不探索八卦呢!

身為天下封刀神秘莫測的左護法,掩飾身分走踏江湖便是更容易捕獲各方情報。

「客倌啊-是這樣子的、攸關商業機密萬萬不能高談闊論,您附耳來,我們小聲說些。」

「”問空房”是咱們開客棧的關鍵密碼,兩間房三兩銀、一間房十兩銀,
您說你約的人在房內,你可知她開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這……我不清楚他開幾間房,小二你怎會兩間三兩銀,一間只要十兩銀,說反了吧?」

「欸,人客倌、想必你是第一次來,新手齁?」小二挑眉眨眼,笑得古怪,繼續道:

「看您一身打扮是書生樣,有沒有聽過坊間有流傳某些小書冊,專寫給閨房女子所看的武俠愛情故事?」

「咦,這種書與你算房錢有何關聯?」

「嘿嘿~客倌您真聰明啊,舉三反一啊!」小二開心得拍了御不凡肩膀幾下,讚賞他的機伶。

「小二,是『舉一反三』。」像我這麼博學的人,怎麼可能不會糾正店小二用詞失誤呢。

「唉呀、隨便隨便,我要說的是啊-客倌可知每本武俠愛情故事不是常常寫啥月黑風高,
一對逃難狗男女,男的是浪人俠客,女的是肥魚落雞,來到一間客棧投宿,
好死不死只剩一間房,因此引發纏綿悱惻萬劫不復、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

「呃……」

小二說得口沫橫飛,御不凡聽得更覺迷惘也頭疼,長篇大論裡摻雜不少錯誤用詞,而關鍵是在?

「小二,莫非客棧會固定保留”只剩一間房”,這間房要十兩銀?」

「沒錯!若想跟對方共譜良緣,一間房十兩銀、不想就兩間房三兩銀,當然、本客棧還有提供更多更完善服務!」

小二講得起勁,整個人瞬間容光煥發起來。

「更多更完善的服務是?」持扇掩嘴小聲問,他無法不好奇啊。

「定一間房,再加十兩銀,贈送美酒喝到飽;再加十兩銀,贈送淫賊兩名,讓你表演英雄救美!
另外,我們有強烈主打”滿漢全席套餐”,首先安排一對賣唱的老夫妻被欺負,讓你在姑娘面前展現英雄俠義,
之後派凶神惡煞的土匪,抓走你的愛人,讓你逞英雄勇猛!最後你帶美人來到我們客棧,
正好剩一間房間,當天又喝到醉茫茫,所有事情都發生得很自然,自然的成為你的人!
這套服務只收一百兩;假使之後要辦喜宴,一桌算你三兩銀。本店是小本生意,恕不賒欠,全盤現金價!」

「哇哇、小二趕緊喝口茶潤嘴乾,一氣呵成說完沒換氣,夠專業!你們這間客棧真不簡單,
經營客棧老梗花招不少,兼差媒婆替人牽姻緣-不愧是『老梗客棧』。」御不凡遞茶,舉扇讚嘆不已。

「呼-」放下杯子,隨意拿衣袖抹嘴,「好說好說,說了這麼多,客倌還沒說想定幾間房啊?」

「哦-」指間旋扇,御不凡和煦淡笑。

「小二,方才有說找一位披肩白髮稍有波浪捲,前額處有幾撮紅髮刀客,眼細長深邃,

表情無時無刻總抿嘴像在擺臭臉,看似不好搭訕,寡言冷漠,有瞧見到此人出沒或訂房?」

「阿~有!他的臉還真臭得好比毛坑,挾帶凶神惡煞,差點被他嚇到腳軟。

上樓梯直走第二間房間,他僅訂一間客房,客倌你要訂他隔壁房麼?」

「呵呵,像我這麼老梗的人,怎麼可能再多訂一間房呢。」開扇,笑得別有深意。

小二傻愣看著眼前溫文儒雅的書生,細細打量。白淨瓜子臉,俊眼修眉,唇彎春暖。

哎呀、狠敲自個腦袋瓜,這雙眼真是盲,沒立刻瞧出端倪。

眼前之人定是女扮男裝成了書生祝英台,差點瞎拆鴛鴦,還定啥房,該問是否先預訂喜宴才上道!

「小二,敢問我臉上可有什麼不對?」

不然怎眼神詭異發出不明精光,使得他心裡頓頓發毛,好似被算計什麼。

「沒-沒什麼不對,只是突然在想、觀客倌相貌與裝扮,看不出是樓上那名冷面刀客的友人。」

「呵呵、的確,以我們穿著打扮頗為南轅北轍,使人難以聯想有所關聯啊。」

莞爾揚面,御不凡自袖口拿出碎銀。

「小二,耽誤不少時間,一點點意思,我該去找那位聽說臉臭如毛坑的刀者。」

像我這麼慷慨的人,當然會打賞小費作情報交換的謝禮啊。

「阿呀~客倌您真是活菩薩,快請上樓,小二我也去忙,有需要再喚我一聲啊。」

小二急忙收入暗袋,好險掌櫃外出沒瞧見,打混這麼久,來去招呼其他桌。

※※※※※

站在門前,舉手彎指,御不凡正想敲門,先聞房內『喀』地一聲,貌似沉重物品撞擊地面。

眉心微摺,像我這麼斯文的人,若踹門進房,有違禮數,因此我……

踢開門,非常合乎江湖人該有的豪邁。

「絕塵,你-」

因此瞠目,訝望絕塵嘴角泛著微淡水珠痕,桌上東倒西歪空酒罈,不免舉扇驚嘆。

「總共花了二十兩銀,是吧?」

訂一間房,再加十兩美酒喝到飽,阿呀、他的算數真是好到沒話說。

「五百一十兩。」淡漠的沉嗓,一如往常的話少,卻有說不上來的語悶。

「五百一十兩!你是被坑,還是絕塵大爺發橫財,於是出手金銀?麻煩絕塵大爺也打賞點給小弟當老婆本啊。」

御不凡笑得頑皮,像他這麼風趣的人,不說點笑話來逗絕塵,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他怎像在喝悶酒?

漠刀絕塵深鬱瞳眸對上御不凡一眼即離,又抓罈新酒入口。

不太對勁。一瞬間的直覺,御不凡以扇揮掃圓椅上的薄塵,隨後坐下。

「這些酒,有我的份嗎?」

地上仍有七八罈未拆封口,桌上散落三四罈空酒,再加絕塵手上那罈,看來勢必要不醉不歸。

發生什麼事,怎使平時不沾酒的他,瘋狂豪飲?

問題恐怕不小,絕塵-你再喝你再喝啊,不要大意地盡量喝醉茫茫,方便我等等輕易套你話。

像我這麼體貼的人,怎麼可能會阻止你暢飲呢。

「嗯。」漠刀絕塵埋頭狂灌。

御不凡挽起酒罈,拆開封泥,舉酒假裝欲飲,趁酒罈縫隙,窺視漠刀絕塵此刻神情。

實在太詭異,他拼酒方式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

無妨,像他這麼有耐性的人,絕對會揪出絕塵想掩藏的秘密。

「絕塵,這是什麼酒,怎如此甘甜順喉?」

使得他不自覺一飲便無法停止地再飲,須臾之間,乾掉半罈,出奇暢口,難怪絕塵喝很兇。

「醉翁之意不在酒。」

「啊?『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指這酒的名字?」有些驚愣張大眼,見點頭,再問:「誰釀的?」

「九州一劍知。」

「咦-你跟他買酒,花五百兩?」

「嗯。」

放下酒罈,御不凡默默思量,絕塵怎向九州一劍知買酒?

將酒取為『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正敞明其必別有居心。

阿呀、該不會是想灌醉他?也不對,要醉也是絕塵先醉,都喝掉六七罈……

等等,喝如此多,絕塵怎毫無醉意樣?他記得,絕塵酒量明明差自己有很遙遠一大截。

好歹他是天下封刀最為神祕的左護法,每回天下封刀年末大宴,大夥總相互拼酒拼到醉亡方休。

想當然爾,他早練就千杯不醉絕技,偏偏僅喝一杯,當場趴桌不醒,被眾人嘻笑太不中用。

嘿嘿~像他如此纖弱書生的人,怎可以讓人發現他比誰還能喝呢。

總得好好偽裝,一杯即睡,亦能聽到不少口耳傳流勁爆消息,何樂不為。

超過一定限度,依然會醉倒,能徹底醉茫機會相當稀少。

所以,像他這麼了解絕塵的人,當然是單槍直入問他不就得了!

「絕塵,話說此酒有何特殊後作力嗎?」

「醉翁之意不在酒,飲下此酒者,凡聽見提問,便坦率老實說出,絕不隱瞞,又稱『別有用心.老實酒』;
後作力在於-喝得越多者,能把平日不敢言問大膽訴說,然而問得多醉得也快,
不論喝多喝少,一旦提問,醉意變加深一層,直到醉倒為止。」

「…………」

喉嚨緊縮,習慣的笑頓時離失,御不凡黑眸鎖視漠刀絕塵無懼眼裡染著淡淡愧意。

原來啊、五百兩的酒錢,這樣算起來-很值得。

御不凡不知該怎麼形容此刻的感覺,絕塵,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於是,他笑了,笑瞇了眼。

「絕塵……」

「你想問我什麼,不惜買醉,像我這麼真誠的人,怎麼可能不會老實回覆你呢。」

他仍是笑,笑得奪目,聲音輕和;內心是苦臉低嚎,深痛懊悔貪杯誤事。

嗚~他竟然會上當,想他可是神秘莫測的天下封刀左護法,從未吃過虧本生意。
嗚~絕塵阿絕塵,枉費我這麼信任你,你竟然學壞了!

絕塵啊-究竟想問什麼,我沒有隱瞞什麼,大不了有很多很多不能說的秘密罷。
想裝醉倒,恐怕是行不通了,絕塵一問,你睡著了嗎?

若這酒當真如此神,他必定回應:


像我這麼會喝酒的人,怎麼可能因此醉倒!


此回,徹底跌入陰溝,毀了。


(待續)

歸根 2011-01-05 16:35
噓-到處是秘密【漠御篇】(二)


「你想問我什麼,不惜買醉,像我這麼真誠的人,怎麼可能不會老實回覆你呢。」

御不凡輕輕笑吟,心是不停地滲汗。
絕塵究想問什麼、想說什麼,突然地無法猜透他此時心思,慌張蔓延,佯裝笑意,破綻明顯。

漠刀絕塵一眼瞥穿他的遮掩,若沒細細觀察,是不易發現到。
御不凡在你看不到的左眼下方那點小黑痣,稍稍浮起又隱沒。
你知道嗎-這個秘密,我發現很久很久,當你言不由衷,總是如此。
醉翁之意不在酒,御不凡說喝起來甘甜入喉,他怎喝依然很苦又澀。

「我認識的御不凡,沒對我說謊過,卻很會四兩撥千金隱瞞某些他不想讓我知道的。」

眼晃的征然,不擅言寡默的他,怎挾持悲痛又複雜難辨的眼色,不同以往的憂落。

「唉唉~絕塵,你想知道什麼,問吧。」反正逃不了,乾脆坦白從供。

御不凡收斂嘻鬧,心隱隱泛疼,絕塵-不止你想護全我,我也想保護你。
原本很希望你能入天下封刀,與我,一起。
而今不想你接近這淌混水,你是荒漠王族最後血脈,不能太自私要求,為我留下。
很多時候很多狀況,不見得什麼都能掌握在手,會發生什麼,也難預料防範。
不如將你推離風暴外,專注報滅族之仇,然後快回荒漠,別再踏入中原。
倘若我坦白明說,你會聽我的話照辦?以你重情重義,難矣。
無法輕率言說的秘密啊,你懂嗎。

「我想問……為什麼你一直慫恿霜兒纏著我?」

咦?!原來他是想問是這個啊……

「當然幫你提早預約老婆!」御不凡揮扇盈笑侃談,失落一眨即逝。

「霜兒本性單純、長得甜美可愛,也很活潑,懂得體貼,雖然年紀偏小,不趁早把握,
以你不擅言詞、整天擺著冷硬石頭臉,更別說逗人歡喜,唉唉~遲早被人半路攔劫搶走美人心。
不如我助你一把,不然錯失姻緣,可悲可嘆啊。」拉高的心弦鬆緩,將所策劃的意毫無保留,
一字一語說得清晰,關於他的用心良苦,放手後的推手,為他幸福作媒。

「所以霜兒天天送午餐給我,這本『不凡食譜』也是你贈予她的。」

自胸口拿出靛青書籍,漠刀絕塵語氣肯定,上面一筆一畫字跡是最為熟悉灑脫裡勾勒踏實地認真的御不凡專屬筆墨。

「哈-絕塵、你說說認識我是不是你這生最大的福氣,到哪找像我這麼古道熱腸的朋友啊,怎麼可能有人比我更加……」

「雞婆。」

漠刀絕塵不留情地截斷御不凡後面誇耀,難得出聲吐槽。
他習慣靜默,才能專心傾聽御不凡暢聊不完的江湖傳聞。
在御不凡說得起勁時,他放肆偷覷那淺淺地笑揚,總在他唇眉間綻露暖春般的溫恬。

記得很小時候,第一次看見他正在大廳前蹦蹦跳跳地嬉鬧,試圖逗笑眾人。
看似無憂無慮,實則正逢母喪;在那鼓起勇氣所堆疊的盈笑深處,是無法言喻的心痛。
玉刀爵怒斥御不凡不識大體,無理取鬧,於是他當眾難堪得掩面跑離。

隨之追去,在那樹林裡,御不凡所藏的秘密,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笑,很少是為自己而笑,幾乎是為眾人而展歡顏,所有的不如意獨自默默消化撫平。
從那時起,他的眼裡、心裡、耳裡,四肢百骸彷彿中御不凡咒。
凡是與『御不凡』有關的一切,無法置之不理,無法避而不入。

御不凡,你的眼,現在是看向哪處,你的心,又是收到何方?
而我,一直在這裡,在你的眼前,看你,一直看著……
你可有看見,關於我的秘密。


「我有沒有聽錯,絕塵你嫌我雞婆?!」瞪圓雙眼,當事者還悠哉酌酒,不關己事之態,更氣!

「莫非從以前在你心裡覺得我是個麻煩、讓你感到很討厭,恨不得避走的人嗎?」

『雞婆』兩字,意外地觸動他某條神經,御不凡揮去淡雅之態,難得咄咄出聲。

「不是。」

「那是怎樣?絕塵,今天乾脆趁機會把話全攤開說清楚,你嫌霜兒哪裡不好?」

發悶的語調,有股氣在體內流轉。辛辛苦苦為他好,也沒想要一聲感謝,更沒料到慘遭厭棄,
他不知有多煎熬地牽紅線,笨木頭笨木頭笨木頭!好想舉扇狠敲他堅若磐石的臭腦子,膽敢嫌他雞婆!

「我將霜兒當妹妹看待,即使改介紹其他女人,我一樣沒興趣,御不凡別-白費力氣了。」

黯鬱眼色幽幽,他不知情自己有多無奈,那種被推開的感覺,他不知那份孤寂,明明人在身邊。
因為他不知道。

聽到他的回答,御不凡勾起笑面:「呵呵,絕塵該不會你喜歡男人?」我是故意戳你的。

「不是喜歡男人。」眉心拉拱起小丘,聽出他調皮地取笑。

「哦~女人不要,也不喜歡男人,那你喜歡妖魔鬼怪?除此之外,我真想不出來,你會喜歡什麼。」

「從以前、我……一直喜歡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捨得把眼移開,放在別人身上。」

說了,因為別有居心之酒,不能不回的問話,他說了,淺心河裡擺盪許久,小心呵護的秘密。

「我喜歡御不凡,不是喜歡天下封刀的左護法,不是喜歡男人,就僅是-喜歡御不凡。」

屋內沉默一會,御不凡有了動作,拍桌大笑起來。

「哈哈哈~絕塵,果然這酒問多容易醉,現在我一定是醉了,
不然怎會聽見你囔著說喜歡我呢~呵呵、看來我醉了啊。」

哎呀、他都沒發現,問多容易醉,也是不錯逃避問題的好法子啊。
持續發問,絕塵負責回答,便沒機會被他問出自己所藏的秘密啊。
像他這麼聰明的人,怎可能會乖乖受制這胡來的酒呢,他是誰啊。
他可是堂堂天下封刀最神秘莫測的左護法、御不凡,不凡之人啊。
倒是絕塵-你、怎會喜歡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絕塵定醉得腦子不清醒,酒量比自己還淺薄的他,醉得胡言亂語。

是的,是他醉了!

漠刀絕塵喜歡御不凡,哎喲~

悄悄地拿扇面掩蓋絕塵那雙會讓他起雞皮疙瘩的摯熱深情,耳根子火速燒燙起來,現在不敢正面看絕塵啊!
該死的醉問出內心好奇許久,卻不願坦率收下的答案。

是的,他醉了!



(待續)

歸根 2011-01-05 16:36
噓-到處是秘密【漠御篇】(三)


我喜歡御不凡,不是喜歡天下封刀的左護法,不是喜歡男人,就僅是-

喜歡御不凡。


他、終於說出來,如釋重負,有些飄然,卻格外清醒。眼前的他則兩眼驚愣後,哄然大笑。

「哈哈~絕塵,果然這酒問多容易醉,現在我一定是醉了,不然怎會聽見你囔著說喜歡我呢~」

「呵呵、看來我醉了啊。」自嘲笑道,難掩逃避。

「御不凡,你-沒聽錯。」停頓再道:「『我喜歡御不凡』不是醉言。」

「我沒想要藉酒迫你回答,只想以此壯膽,說出那些一直以來想與你說的話……」

「御不凡、對自己更為坦率,不要在意別人,也無須替我想……
再自私些,想著自己,問問你的心想要什麼,不要再將自己推到最後最遙遠位置上。
『我喜歡御不凡』。不論你接受與否,此心不變,永遠是朋友也……好。」

落寞,在漠刀絕塵那雙幽闇黑眸裡頭徘徊,無妨-御不凡,我們還是朋友。
不捨,窩在御不凡胸口打滾,百般煎熬,絕塵啊-為什麼要這麼傻,笨蛋。

「絕塵……你是荒漠王族最後的血脈啊,不可以……」

理智,快要斷絃。他努力站穩,找理由。笑,忽然變得好不容易。
不要啊-不要撕落他笑臉迎人所遮掩的……秘密。
絕塵,我們呵護好屬於自己的秘密,不好嗎。真的不好嗎……

「荒漠剩我,已無王族可言,不要再為我想,御不凡,你呢?你真的知道什麼對你最好嗎?」

「我……」他痛苦地,飽含艱辛發聲:

「知道,該死的……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想、知、道,絕塵你這混蛋!」

御不凡第一次毫無保留,發洩得非常暢快,頰面潮紅顯示怒意高漲。
你問了!你竟然發問!即使無心提問,絕塵,你好奸詐啊~為什麼會看穿!不要發現我啊。
猶如被踩到痛腳,即使對象是絕塵,像我這麼重義氣的當然是-

狠抽他一頓!


「絕塵,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冷靜過後,語調平平,不給他機會回嘴,御不凡立問。

「為何散髮裡獨綁一撮辮子?我記得小時候未曾見你綁過,有什麼特殊用途?」

他很納悶,是真的很介意那尾辮子,總覺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每回看到,想問卻也怕是否觸及到他傷處,現在誰管三七二十一,
大家一起坦蕩蕩,問個痛快!酒,不能白喝!
像他這麼懂得珍惜的人,絕對不能浪費機會!

「這條辮子……」

漠刀絕塵將辮子拉至眼前,目光瞬放柔暖,生硬的唇漾起淺淺笑痕。

「我曾經答應一個小男孩,無論他去到哪、跑了多遠,我不會忘記,定會找到他。
荒漠曾有結辮習俗,不論男女,若遇上喜歡的人,為他(她)結辮,
直到雙方情同意合,削下髮辯繞圓作結,贈掛於在心上人頸處,有如異國交換戒環定終身。」

「我與小男孩分離那天,開始學紮辮,髮辮同思念,留到至今,這麼長,不曾斷。」

「御不凡,你也認識那男孩-你知道男孩現在是否願意接受我的結髮嗎?」

「………………」

果然他是個笨蛋。

漠刀絕塵伸手,此刻沒有距離,摟妥在懷,食指輕劃過他的眼底,「別哭。」為他止淚。

御不凡表情愣愣,原來在無聲無息間臉頰早濕潤成溪流。

御不凡,你知道他現在是否願意接受我的結髮嗎?
不要讓他那麼得……不想放開他,絕塵。

不是沒看見,不是不知情。
他當然知道自己喜歡纏著絕塵,總以玩笑藏著情意作揶揄,
就是不敢太過認真,不想讓他察覺-自己長久以來無法自拔的好喜歡好喜歡他啊。

絕塵也一直默默地守護著自己身後,不是不知情,不是沒看見。
他只是想站得更前再更前一點,更為挺拔,更有能力,別讓絕塵擔心,可以放心。

果然他是個笨蛋。

御不凡什麼都不想,也不在乎該死的枷鎖,
拉回身,調整,勾頸,湊前,對準,覆唇,纏繞,深吻。
絕塵性似淡,情如灶,御不凡投入甘材,他們同在烈火裡雙飛、雙棲。




(待續)

歸根 2011-01-05 16:37
噓-到處是秘密【漠御篇】(完)



那天,他說了很多很多很多的話。

那天,他說-

「我曾經答應一個小男孩,無論他去到哪、跑了多遠,我不會忘記,定會找到他。
荒漠曾有結辮習俗,不論男女,若遇上喜歡的人,為他(她)結辮,
直到雙方情同意合,削下髮辯繞圓作結,贈掛於在心上人頸處,有如異國交換戒環定終身。」

「我與小男孩分離那天,開始學紮辮,髮辮同思念,留到至今,這麼長,不曾斷。」

「御不凡,你也認識那男孩-你知道男孩現在是否願意接受我的結髮嗎?」

小男孩因此在那天被這條相思辮,拴得緊緊,跑不開了。

隔日,御不凡不免望著身旁睡夢裡仍笑得很滿足的絕塵輕嘆。
唉呀呀、突然覺得那串髮辮好像狗項圈,等等這樣想,那他不就是、噢!撤回這廂聯想。
等等得跟絕塵說,千萬別將辮子剪斷,繼續留長。
反正已知紮辮的意義,不必特地削下結環掛在頸上。
掛著那麼長的髮辮,太招搖了,像他這麼低調的人,怎麼可以如此囂張!
其實他好怕-他真的好怕、若被人看見他掛著這串定情辮,不用想,
絕對會被天下封刀同僚等所有認識他、御不凡的人,笑成千古流傳的傳說,萬萬不可啊!
御不凡再度打量那串辮,微微勾笑,忍不住伸手把玩,原來這就是絕塵守了很久的秘密。

他們,果然都是笨蛋。

話說,到底誰是幕後主使者?

他們可徹徹底底被擺一道,雖然沒有什麼損失,但-

主謀者的動機實在很可疑啊。


縮入最溫暖的懷抱,他還沒睡夠呢。


※※※※※※

後來他們睡到下午,才爬起來下樓。
用膳時,絕塵眼神不時閃避,唉喲我的荒漠大漢子,竟然還在為昨晚害臊。
御不凡啃著饅頭,額間抖了幾條黑線,不行,氣氛太詭異,得找點話題聊。


「絕塵,是說我跟爹離開荒漠那天,你曾小聲說『密‧阿瑪嘶‧溫』。
昨晚在我昏睡前好像又有聽見你說『密‧阿瑪嘶‧溫』,那個『密‧阿瑪嘶‧溫』是什麼意思?」

「啪答-」不小心手滑,茶杯落桌,他吃驚的張嘴愣看御不凡。

「那是……」講話結巴起來。

「是『荒漠語』。」踟躕該怎麼向御不凡說明較為妥當,「是……非常溫暖人心的一句話。」

「不是『密‧阿瑪嘶‧溫』,要發『Mi‧amas‧vin』。」放慢速度,雄厚嗓聲流轉飽實的真切。

「『Mi‧amas‧溫』?」御不凡好奇地試著學他發的音。

「不,是『Mi‧amas‧vin』。」

「『Mi‧amas‧vin』?」

「嗯,『Mi‧amas‧vin』。」盪漾著只屬情人的笑。

「『絕塵,Mi‧amas‧vin、Mi‧amas‧vin、Mi‧amas‧vin』!
哈!像我這麼聰穎的人,三兩下輕輕鬆鬆學會,不過、『Mi‧amas‧vin』到底是什麼意思?」御不凡朗笑回問。

「『Mi‧amas‧vin』以中原話來說是……『我愛你』。」

絕塵面紅耳赤的搔頭,明知御不凡純粹是不知情對他做練習,心裡仍因此大放煙火。
有時候,某些秘密不要太過追根究柢,或許會比較幸福,御不凡此時感觸很深很深。

「…………絕塵,我們現在喝的茶,沒問題吧?」

舉著手上的水杯,誤上一次賊船後,御不凡真的怕了,趁機又轉移尷尬的話題。

嘖-明明他以前住過荒漠一陣子,怎麼不知有荒漠語這回事。
那時沒聽過他們講過啊,荒漠族民太陰險了!


※※※※※※

過了幾日,御不凡遇到九州一劍知,急忙抓到一旁問『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有沒有庫存。

「沒了。那款酒……不完全是我釀的。」心虛抓著嘴角的鬍鬚,眼神游疑。

「什麼?九州前輩你是受誰所託把酒賣給絕塵?」果然,大有問題。

「咳……老實跟你說,楓岫主人忽然請我釀十罈酒,無論是誰喝都無法醉倒的酒,
事成後,他將十枚楓葉依序放入酒罈內,並給一封信,要我將信給漠刀絕塵,隨便開價讓他買走。」

說完,九州一劍知發現御不凡冷汗狂滴,「怎麼了?」

「不-沒事,非常謝謝九州前輩,我……先走一步。」

御不凡面色略差,快步離去。

竟然是他!以後講話真得三思而後言,此人太過危險,絕對不能說他一丁點玩笑話。


「笑看嫣紅染半山,逐風萬里白雲間,消遙此身不為客,天地三才任平凡。」

在寒光一舍,楓岫主人笑意淡淡,撥弦聲慢。

「御不凡,此為淺薄小禮,回敬當時你與刀主席笑言、吾是宅楓主人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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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本文引用『Mi‧amas‧vin』,此為”世界語”Esperanto,譯成:『我愛你』。
始於西元1887年7月14日,由波蘭猶太裔醫生Dr. L.L. Zamenhof創始,
Esperanto是他的筆名,意為希望者,因為他希望全人類能泯除偏見,團結一致,
創始世界語就是希望全人類可以用一種共同的語言彼此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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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所寫XD"

酷荼荼 2011-01-06 23:57
絕塵做的太好了~^3^
不然在這麼磨下去都不知道要到何時了
也只有你能看到不凡的內心了!!
對待不凡就是要明白的告訴他啦!!!
呵呵...原來最腹黑的是楓岫主人!!!

歸根 2011-01-08 01:13
TO  酷荼荼

絕塵一定要硬起來讓御不凡幸福啊!!!!!!!!!
最了解御不凡莫過是他-///////-/只是他很悶騷XDDDDD

是阿-v-a 楓岫可是運籌帷幄 偶爾充當個媒人也是應該(嗯?)
不然以絕塵這愣木頭恐怕就是硬來~(阿羞) 玩點把戲比較刺激^q^ (喂)


謝謝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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