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飛流雲 |
2006-05-10 04:44 |
時序進春,冰雪初融,百樹枝芽漸長綠葉新發,從冬眠中初醒的花朵含苞待放。
春風料峭,一襲式樣簡僕儒衣,色紫嬌貴,淡薄如羽,寒風吹襲卻不見佇立之人有何雙手環胸顫抖之舉,足見此人功力精深。 難得簡單的髮髻由一條淡紫束帶束起,餘下則和銀紫髮絲隨風飄飛,冠玉般的面容平靜無波,鳯目輕閉,好似很享受難得寧靜,好不愜意。
紫衣儒生身旁有顆五人環抱大樹,枝上粉紫片片,眼波交錯之餘,只見枝上花朵一瓣、一瓣凋落。
落英之紛,紛飛而來。
順風高突山坡處,有一道者心中暗暗讚歎眼下風情。 道者一身如白,在光輝照射下更顯皓潔,只可惜若走近仔細一看,便覺此白近灰,束腹之腰帶更是明顯。然而此小小色差並不有損道者仙跡飄逸,仙塵杳杳。
道者是誤打誤撞走進來的。 向來遊歷五湖四海,總有目的前往的道者,難得在今日鬼使神差下,哈,該說是天意難違,讓他瞧見這幕美景、美人。
風向偏東北,捲起綹綹紫髮遮住儒生如玉般面容,只見修長晳白的手指輕輕壓住不讓髮擾了視線,只餘狹長鳯目微張凝向遠方。
向陽晚照,粉橘光芒渲染大地,強風忽起,捲起層層心瓣花海圈住儒生。狂風過後,卻已不見其蹤跡,道者失望之餘,狡黠眸光一閃而逝,詭譎般的笑容揚起,不久,亦離開。
春去夏至,秋分冬雪隆隆,一年轉身即過,春,又來。
頭上晴空萬里,雲朵飄飄。 眼下春櫻飛雪,灑落紫衣儒生一身,撩亂得教人分不出是人耶?花耶?
偶然的巧合,又教道者遇上腦海深處夜夜思念的同一景、同一幕。 是花精?是人?或是,海市蜃樓?
道者自娛的揚起嘲弄般笑容,然後再度陷入異想。
若是花精,他是否要下去收服一般,以示正法? 若是人,是否要下去認識認識,以顯裝熟魔人威名? 又若只是鏡花水月,當真要回家睡覺,夢中再續?
哈! 再哈! 哈哈哈!
恁地胡思亂想,也只得三聲笑嘲諷自己! 既然再次相逢,那肯定是緣份深厚,不去認識一番可就壞了他喜交朋友的個性。 心動身動。 可,只是一眨眼間,櫻樹下的人卻已不見蹤影。 道者不由得傻眼。
莫非真是妖精?櫻樹幻化而來的妖精?
這怎麼可能!
當下否決。人氣、妖氣他怎會分不出來?
落日餘暉,東風呼呼,終究沒捎來道者想要的答案,徒留道者捶胸頓足,怨嘆自己手腳太慢。
春去夏至,秋分冬雪隆隆,一年轉眼即過,春,又來。
每年這個時節、時分,櫻花開得最盛的這個時間,他總會放下繁忙的公事丟下身上繁重綴飾,一身輕簡的來到這棵樹下,細細感受花瓣緩緩淍落的韻味。
說不清那是怎樣的衝動,讓他佇立在這櫻花底下。可他喜愛花瓣凋落的感覺,彷彿一點、一點的,那重擔也跟著倒落塵埃。
所以,他不再需要華美的堆飾盡展風華。
他的任性也只有這一天而已。所以眾人也都隨他,只要他隔天能回來繼續處理事務。 久而久之,在大家心照不宣下,也沒有人會在這天留下任何公文在書桌上,空得彷彿儒門快倒了。 但,也只有這一天而已。隔天主人一來,桌上的文件仍是堆砌得像不夠放似的要掉不掉。
天,漸暗。
狹長美目望向天際,倒映在琥珀瞳眸裡的是那逐漸攏近的烏雲,面積甚是龐大,以極快的速度遮住西下陽光,偶而隆隆雷響電光閃亮如晝,心下明白,即便自己輕功再高仍是躲不掉被雨淋濕的機會。
突來的一把傘適時的遮住傾盆大雨。
儒生顯然非常詑異。這是第一次有人能無聲無息的接近而不被自己發覺。
拿住油傘的大手往旁挪了些位置亮出主人溫煦的笑臉來。 這臉稱不上英俊卻相當耐看,劍眉入鬢,雙目烔烔,挺直的鼻樑,寬厚的唇瓣,道家髮髻簡單不算繁複,有意思的,是額前那三撮瀏海,有個性的自成一格卻又不失畫龍點晴之妙,添上一份自信瀟洒。
「你好,櫻樹下的美麗精靈,在下劍子仙跡。」道者語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近儒生俊麗臉旁,雙唇輕點踫觸,再退開。
『啪!』清脆響亮不輸轟隆雷響。
儒生端著一張豔麗笑臉,滿意道者逐漸紅腫的五指指痕道:「在下疏樓龍宿,儒門龍首。」
這年春天,霪雨綿綿,春泥緩緩覆上櫻瓣,只見桃枝花瓣朵朵綻放,花香隨著春風細細飄進三角涼亭,縈繞琴簫和鳴白紫身影旁。
這是櫻花精靈和仙人邂逅的故事。 關於倆人相戀的事,那又是很久之後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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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虎頭蛇尾了點(心虛) 這仍是某飛的小小心意 祝 劍龍百年好合(心) 請笑納~~
某飛要沉下去裝昏了~~ (救命呀~再不睡天都要亮了=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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